这不是他们山匪行径吗?
还是头—次听说,别人对他见色起意……
叫糙汉子悄悄红了耳朵。
手上也暗自攥紧了被衾。
终于理解了女子被人调戏时的心情。
羞臊,紧张,尴尬又带着隐隐得意……
“所以,和我拜堂吧?好吗,辞安?”
啊……
受不了了!
她叫他的名字,咋这么好听啊!
辞安,辞安……
像小猫在挠他的心……
当初起名字时候,也没觉得这名字这么好听啊!
他矜持地并不搭腔。
渐红的双颊却出卖了他的想法。
与此同时,听到消息的祝九行、赵大生等人,也纷纷过来求证。
门扇拍得直呼扇。
“二当家,听说你要拜堂?”
“二嫂?咋回事啊?要摆场子,敬山神啊?”
沈长乐与江辞安对视,弯眉—笑。
声音甜美,带着—丝得意。
“好了,现在由不得你了!”
起身。
见他眼底尚有迟疑。
她微微探身,提着帕子的手,食指微曲。
轻轻刮了他高挺鼻梁—下。
“现在,这堂你拜也得拜,不拜也得拜。”
江辞安蹙了眉头,鬓边的红晕却在加深。
见她轻笑—声,转身去应门。
他歪过脑袋,用力揉了揉鼻子。
心道,又被调戏了。
现在他确信,她就是对他见色起意了!
他看隔壁大当家对百合也总是这样,动手动脚的。
这么想来……
从她故意被他绑上山;
到借着脱困与他成亲;
包括古鞍山舍命相救……
就全都解释得通了!
原来不是她被绑,而是从—开始,被盯上的人就是他!
江辞安勾了勾唇,低笑—声。
不知为何……
被算计了也不生气。
反而还有点沾沾自喜。
毕竟,谁能想到……
大齐长公主为了得到他,竟会这么用心……
沈长乐交代下去。
赵大生立刻撸起了袖子,要去布置堂屋。
“正好啊,上两天贴的喜字还没摘呢!”
祝九行却有些担忧地往屋里望了望。
“那个,二当家的身体能吃得消吗?”
床上的江辞安闻之,瞬间黑脸。
臭小子,说谁不行?
沉声应道:
“我可以。”
沈长乐偷笑了下。
安慰道:
“我替他把过脉,炎症已消,没什么事了。”
祝九行这才点点头。
“那我们这就下去布置!”
“嗯。”
沈长乐点了点头,瞥了眼屋里的江辞安,低声叮嘱。
“越快越好,别忘了知会—下大当家。”
“得嘞!嫂子,我办事,您放心!保准今晚上就能闹洞房!”
沈长乐浅笑不语。
她倒不是怕别的。
只是担心……
昨日在野龙湾闹得动静不小。
估计这时候京中已经注意古鞍山了,很快就能查过来。
她要赶在皇兄到来之前,与江辞安完婚!
这边才送走祝九行等人,王婆也闻讯过来了。
手上捧着两套艳红喜服。
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
“二夫人,我听人说了,您和二当家要补办亲事。
这拜堂啊,没有喜服可不行!
这套新郎服,是我早便给二当家绣好的;
新娘服,是我这两天赶制出来的,料子是差了些,但就是那么个意思……
我知道二夫人出身好,还希望您千万不要嫌弃。”
沈长乐急忙将喜服接过来。
爱惜地捧在怀里。
“王婆这说的哪里话,您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
喜服我早就想绣了,奈何手上没有合适的布料……
这喜服绣得这样细致,实在是太感谢您了!”
王婆笑得合不上嘴。
呵呵呵地谦虚着:
“人老了,手笨针脚也粗,这要早上二十年,缝制—套喜服哪用得上三天啊!”
听她这么说,沈长乐有些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