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点耳熟,陈新华似乎在哪里听过。
想了想,可不是自己之前说的?
当然没有后半句。
他脸皮一下子涨红了几分,“谁家教训孩子是拎着棍子打?”
余佩兰拿着竹竿站定,“你亲手挑选的儿媳妇,骂我死老太婆你一个屁都不敢放,我打我生我养的儿子你倒是来主持公道教训我了。”
“要不打开门让邻居们来评评理,看咱们到底谁不讲理?”
陈新华气得肩膀都在抖,“你简直不可理喻!”
过去余佩兰虽然泼辣了点,但好歹听得进去劝。
可现在……
她一再跟自己呛声,把为人父母的面子全都丢光了。
陈新华重重说道:“余佩兰同志,我对你失望至极!”
这是很重的话。
过去陈新华曾经说过一次“我对你有些失望”。
吓得余佩兰哭了,抱着他的胳膊,“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跟我说,我改还不成吗?”
卑微的像是一条狗。
现在,余佩兰只是切了一声。
“陈新华你还有脸说?从五九年我嫁给你咱们结婚二十四年,我倒是要问问你,你担过养家的责任吗?”
“在乡下我挣的工分比你一个大老爷们还要多。”
“你准备高考,考上大学还得我时不时寄粮食接济你。”
“工作将近两年,一分钱没给过我。”
“过去我给你脸面,处处捧着你,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一家之主撑起了这个家是吧?”
“行,我现在就去开门,劳烦街坊邻居们来评评理,看咱们到底是谁不可理喻!”
余佩兰说着往院门口去。
陈新华上前拦住了她,“你非要让我丢人才甘心?”
余光瞥见儿媳妇那震惊的神色,陈新华只觉得格外难堪。
“之前你说过的,让我专心工作,不用操心钱的事。”
余佩兰笑了。
被气笑的。
“对你有利的话你记得可真清楚,那要不要我提醒你一句,七七年的九月份,你还有你娘是怎么跟我说的?不会老太太死了,你就死不认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