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蛋剥紫貂皮的时候,唐山海就在旁边打着下手。
这小子的手艺是真不赖!
活干完,陶瓷刀一手,傻蛋又嘟囔着“盖大房子”便继续去拓泥坯。
唐山海摇摇头,叹道:“哎,这傻小子咋就一根筋呢。”
先不管他了。
收拾好两张紫貂毛皮,唐山海便跟母亲和姜桃桃打了个招呼,径直去了沿江村焦家。
老刀焦大群正在院子里铲雪,看到唐山海背个背筐来了,一张老脸垮的老长。
“刀爷这是没出去哈。”
唐山海进院子打着招呼。
“这早来干啥?”
老刀扔下手里的雪锹,拍打几下身上的雪,转身就要进屋。
在他看来,大东村这小子是又来讨要东西的。
“刀爷,我……”
“你小子差不多得了啊,谁家织毛裤也不能可一个羊薅!”
“哈哈,刀爷人好心善这名真不是吹的。”
“少跟老子扯这些哩咯愣……”
老刀正挑眉瞪眼要发火,大胡子叼个旱烟来了。
“哎哟呵,这一大早晨的,又跟谁发火呢?”
“呀,你小子咋又来了,这才几天呐。”
大胡子看到唐山海的时候也有些吃惊,同时也认为他是得寸进尺又来要东西的。
这次还背了个大背筐!
“大爷早。”
“早啥早,这大太阳……要是有太阳,早都晒腚垂子了……你小子这早的来干啥呀。”
“前二天刀爷给了我野猪宝和黄芪啥的,咱不是说好了,拿黑金或白六换吗,我都带来了。”
“啥?”
原本还铁青着一张脸的老刀,顿时满眼愕然。
大胡子也惊得旱烟差点脱了手。
他们可是听得清楚,这小子说都带来了。
也就是说,唐山海同时猎到了黑金和白六?
这怎么可能!
可当唐山海将背筐放到地上,抖搂出一张满天星白六的毛皮时,两个老家伙都傻眼了。
“这是白六!小子,你真逮着白六了?”
“质量一般,等级也就在白针二级,市场价最少五六十块,也算捡着了,还有这黑金……这个就好多了。”
紧接着,唐山海又从背筐里拎出黑金紫貂皮。
“灰绒黑针,中长毛,毛针匀称,这可算得上大满级别,就算是送去二倒贩子手里,最少也能卖个二百多块钱。”
唐山海一边介绍着,一边就给这两张紫貂毛皮估了价格。
不高不低,恰好就是这年代的市场普遍价格。
老刀两只眼睛都直了!
这两三年的时间里,整个万泉镇就只有漫泉村老等逮到过一只满天星白六。
虽然同为白针二级货,可老等逮的那只的毛色可没唐山海手里这个匀称。
当年老等逮到白六的时候,可是各村显摆了一圈,那逼被他装的那叫一个痛快。
唐山海才多大?
他竟然在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里,同时猎到了黑金和白六。
这消息要是传出去,整个万泉镇的猎户还不嫉妒到鸡儿发蓝?
关键是,今年一入冬,几个老家伙就在争清抚县猎王。
要是被人知道唐山海这个小年轻同时猎到了黑金和白六,他老刀和老等几个老家伙还有什么脸面争猎王的名号?
一想到这些,老刀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但此时,唐山海的又一句话,却让老家伙哭笑不得。
“刀爷,欠条你得给我,我还想再要点草药。”
唐山海哪能看不出老刀脸色难看的原因?
他一个小年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盲流子,竟然猎到了老刀几个老猎户猎不到的东西。
这不是活脱脱打人家老家伙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