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没听到？”顾承平追问，语气带着一丝审视。
“真没有。我这几天忙着开荒平整院子，晚上沾枕头就睡着了。”杨明一脸诚恳。
牛金宝在一旁开口了：“顾所长，杨明这娃子是我们松树屯所有知青里头，最能干，最踏实的一个。”
“他刚来没几天，就把那破院子收拾得利利索索，还自个儿开荒种菜，堆的柴火都够烧到明年开春了。”
村会计也帮腔：“是啊顾所长，杨明这孩子，天天都是满工分，农活干得又快又好，闲下来就去开荒，多挣工分，从不偷懒。”
妇女主任也说：“这娃子老实本分，不像有些知青油头滑脑的。他住那个院子，以前是有点不干净的传闻，可他住进去这些天，一直安安稳稳的。”
几位村干部你一言我一语，都在为杨明说好话。
他们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本能地维护自己村里表现好的知青。
杨明听着，心里有数，看来自己平日里的表现，还是起到了作用。
顾承平听着村干部们的说法，又看了看杨明坦然的样子，一时也判断不出什么。
“那两个人在你窗外装神弄鬼的时候，你真的一点察觉都没有？”顾承平换了个问法，语气缓和了一些。
杨明心里一动，看来派出所已经掌握了一些情况。
他故作茫然：“顾所长，您是说……有人在我窗外装神弄鬼？我真不知道啊。我睡眠质量一向很好。”
这话，滴水不漏。
他不能承认自己发现了，更不能暴露自己制服并送走间谍的事情。
那太惊世骇俗，解释不清。
顾承平沉吟不语，似乎在思考杨明话里的可信度。
牛金宝又开口：“顾所长，杨明这娃子胆子也大，不怕那些个邪乎事。他刚来那天，我就跟他说过那院子以前的闲话，他一点不在乎，说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看啊，就算真有啥动静，他睡得死，也听不见。”
这话，算是给杨明打了个圆场。
顾承平抬手，示意屋里的人都安静下来。
他转向杨明，语气平缓：“杨明同志，你再好好想想，在你住的那个院子，或者院子周围，有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寻常的地方？任何细微的动静都算。”
杨明配合地做出思索的表情。
片刻后，他摇了摇头：“顾所长，真没什么特别的。我大部分时间都在院里拾掇，或者在屋里歇着，没留意到外面有什么不对劲。”
他话锋一转，反问一句：“顾所长，您是不是在我那院子发现了什么问题？”
顾承平深深看了杨明一眼：“我们是接到一些情况反映，对相关地点进行了排查。在你那里，目前没有发现实质性的问题。”
这话答得滴水不漏，既没肯定也没否定。
“杨明同志，你是个有觉悟的知青。”顾承平的语气严肃了几分，“往后，你在院子里要是察觉到任何可疑的人或者事，务必第一时间向组织汇报。”
牛金宝接话道：“顾所长，杨明这娃子要是发现了啥，可以直接跟我说，我再向派出所汇报，这样快当些。”
顾承平点头：“也好。李队长，这件事，你们大队也要多上心。”
杨明装作有些后怕的样子：“顾所长，李大队长，这……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我听说……”
他说到一半，又像是觉察到不该多问，住了口。
顾承平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有些事情，组织上正在调查。你只要记住，提高警惕，保护好自己，有情况及时报告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