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桐在一旁看得心头震动，这完全超出了他的常识。
“怎么样，感觉到大地的力量了吗？”杨明收了桩势，气息匀称。
钟跃民喘着粗气：“乖乖，你这是练了什么铁布衫功夫？”
杨明解释：“不是什么铁布衫，而是学会了怎么把自身的重量和大地连接起来。理论上，我现在能借用脚下这片土地几千斤的承载力来稳固自申。”
郑桐扶着额头：“几千斤…这怎么运用到锄地上？”
杨明拿起锄头，边比划边说：“锄地的时候，锄头向下，是你们给土地一个力。土地也会给锄头一个反作用力。如果你们的身体是松散的，这个反作用力就会把你们顶回来，震得手麻，锄头也进不去。”
“但如果你们站稳了桩，身体形成一个整体，就能把这个反作用力导向大地，或者利用这个反作用力，顺势把土翻起来。”
“还有，你们看我锄地，动作是连贯的，带着一点圆弧的意味。这是为了卸力，也是为了借力打力，让前一个动作的惯性，帮助下一个动作发力，这样就省力多了。”
他演示了一下锄头扬起、落下、翻土、再扬起的连贯动作，有种流畅感。
郑桐听得一愣一愣的：“道理我好像懂一点，但做起来，感觉难如登天。”
钟跃民则双眼放光：“杨明，你这招太牛了！教我，教我这个从大地借力的方法！”
郑桐在一旁，心里想，这种核心的本事，杨明多半会找借口推脱，或者只教点皮毛。
哪知杨明很干脆地点头：“行啊，你想学，我就教你。”
钟跃民一怔，随后大喜过望：“真的。杨明，你太够意思了！”
他上前一步，用力拍了拍杨明的肩膀：“从今天起，你杨明就是我钟跃民的兄弟！以后在这儿，谁敢找你麻烦，先问问我钟跃民的拳头！”
杨明感受到他话语中的真诚：“都是一块儿下乡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郑桐在旁边看着，心头那点对杨明保留核心技艺的揣测，此刻烟消云散。
他扶了扶眼镜，带着几分探询的语气开口：“杨明，那个……混元桩，我也能学吗？”
杨明瞥了他一眼，干脆应承：“想学就一块儿学，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籍。”
这话让郑桐也有些意外，他本以为杨明会找个由头，只教钟跃民。
“这混元桩，最基础的就是站稳。”杨明重新摆开架势，“双脚与肩同宽，膝盖微弯，身体要正，感觉头顶有根线吊着，脚底板牢牢抓着地。”
他细致地讲解着动作要领，哪里用力，哪里放松。
“你们先照着这个样子站，体会那种沉下去，扎根的感觉。”
“站多久？”钟跃民问。
“能站多久站多久，初期会很累，腿抖是正常的。坚持下去，对你们干活，增强体质都有好处。”杨明补充，“工分是根本，有力气才能多挣。不然，肚子都填不饱，谈什么以后。”
钟跃民和郑桐听了，都认真地学着站桩。
一个莽撞，一个斯文，姿势都有些滑稽，但眼神里透着一股认真劲。
不一会。
锅里的野菜面糊糊煮好了，香气在小院里弥漫。
三人围着小灶，就着窝窝头，呼噜呼噜吃得香甜。
饭后，钟跃民和郑桐又站了一会儿桩，直到双腿发酸打颤，才告辞离开。
杨明送走他们，回到院里。
他没有休息，拿起锄头，开始翻整那片荒地。
先前在钟跃民和郑桐面前，他只用了几分力，演示技巧。
此刻独自一人，他体内的灵力运转，木系异能悄然作用在锄头上，水系异能则让他感觉不到多少疲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