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时祺聪明，理科尤为突出，上重点高中不成问题，这点姜来很放心，她把桌上的菜往祝时祺手边推了推。
却听见祝时祺突然说道：“我不上高中了。”
姜来动作一顿，抬头看他。
祝时祺迎上姜来视线，委屈地瘪了瘪嘴：“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少年班复试我通过了，本来想开学之后给你个惊喜的。”
姜来眉头一拧，问他：“哪个学校？”
其实答案早就在心里了，只是她还想最后确认一下。
“A大。”祝时祺说。
姜来闭了闭眼：“爸知道吗？”
“知道。”
“我拿到奥赛金奖的时候就有招生办老师联系他。”
祝时祺说：“爸挺高兴的，人家招生办老师夸他，说他家两孩子都这么聪明，是基因好。”
姜来听闻沉默了很久。
半晌后重重地叹了口气：“你之前不是说喜欢天体物理吗？”
祝时祺说这话那年姜来才刚拿到大学通知书。
他顿了顿，而后一抿嘴：“我那时候小，说话不算数。”
姜来急了，喊他名字：“祝时祺。”
她这一嗓子声音挺大，餐厅里安静，周围不少人看过来。姜来察觉到动静，深吸几口气，平缓好情绪才又开口。
“你去学你自己喜欢的专业。”
祝时祺脖子一梗：“我现在就喜欢医学！”
“学医不好吗？你学心外我学心内，我处理不好的问题到时候你还能帮我兜底。”
他说这话时脸上隐隐透着自豪。
心脏内科主要做介入手术，但不乏有病人手术期间血管条件不好，要转去心外科开胸。
兜底就是这么来的。
祝时祺看着姜来，15岁，正处于青春期，他这两年已经开始长个了，面部棱角也随着年龄长大逐渐硬朗。
坚定的眼神像是早就下定了决心。
姜来拿他没法，又劝了两句，最后两人还是不欢而散。
窗户开着，牛排的热气被风一吹扑在脸上。
祝时祺低下头，看着满桌的食材，有一瞬间很想问问姜来，当初说好了兜底，后来又为什么转科了。
门铃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