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重的空虚。
“紫澄……”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如同磨过砂纸。
他不是在呼唤爱人,更像是一个溺水者在呼唤唯一能让他免于灭顶的浮木。
他必须找到她,不是因为爱,更不是因为悔恨——那些情感对他而言,早已是腐朽的奢侈品。
他只是本能地知道,只有找到她,才能阻止这该死的诅咒将他彻底吞噬。
陈家的长老们看着他日益疯癫的模样,从最初的惊骇,到如今的束手无策,只剩下深深的恐惧。
他们试图用家族的秘法压制诅咒的反噬,却无异于以卵击石。
这个因蔡紫澄的决绝而异变的诅咒,早已超出了他们百年来积累的所有认知。
外界,因蔡紫澄投下的那些关于陈家剥削本质的“证据”,“观星阁”的调查,令陈家焦头烂额。
曾经依附于陈家的势力,如今也开始蠢蠢欲动,或明或暗地试探着这座看似坚不可摧的堡垒是否真的出现了裂痕。
“废物!
都是一群废物!”
陈梓熙对着前来汇报的管家咆哮,额角的青筋因愤怒而暴跳。
他想要下达清晰的指令,去寻找蔡紫澄的下落,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连串毫无逻辑的词语堆砌,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
他受损的情感,扭曲了他的思维,也剥夺了他清晰表达的能力。
管家战战兢兢地躬着身子,冷汗浸湿了后背。
他实在听不懂这位曾经英明神武的少主到底在说什么,只能连连称是,然后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我看少主是真的疯了!”
一个年轻的仆人忍不住小声嘀咕,被旁边的老人狠狠瞪了一眼。
“你懂什么!
这叫……这叫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老人摇头晃脑,试图为少主的失常找个体面的理由,尽管他自己也不信。
陈梓熙跌跌撞撞地在书房里翻找,他像一头迷失方向的困兽,将书架上的典籍胡乱扒拉到地上。
他试图从那些发黄的纸页中找到一丝线索,任何关于紫澄可能去向的蛛丝马迹。
他的动作粗暴而笨拙,好几件珍贵的古玩被他不慎碰落在地,摔得粉碎,他却恍若未闻。
突然,他从一本紫澄曾经常翻阅的画册中,抖落出一张小小的、几乎被忽略的卡片。
那是一家偏远地区画廊的邀请函,日期是许久之前的。
卡片背面,有一行娟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