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冷风吹散,露出眼底淡淡的青影。
江疏临的目光被他领口那枚陌生的银色胸针吸引 —— 形状像朵抽象的向日葵,花瓣边缘泛着冷光,与记忆中自己送的那枚音符胸针截然不同。
他心里泛起酸涩,像咽下了一颗未成熟的梅子,暗想着这胸针是哪个重要场合戴的,又是谁送的。
男人弯腰换鞋时,后颈碎发垂落,露出颈侧淡淡的红痕。
江疏临心口一紧,想起昨夜他靠在这人肩头睡着时,项链坠子无意间压出的印记。
那时谢璟行正在剪辑分镜,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偶尔侧头询问他的意见,雪松香水混着咖啡冷掉的苦涩,在狭小的空间里发酵成某种令人心安的气息。
“这个镜头你觉得情绪够吗?”
谢璟行突然开口,温热的呼吸扫过江疏临的耳尖,让他瞬间红了脸。
“还…… 还行吧。”
他结结巴巴地回答,手指紧张地揪着衣角。
“又不是小孩子。”
江疏临对着穿衣镜扯出苦笑,镜中人眼下乌青浓重,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下方淡粉色的胎记,形状像片残缺的枫叶。
他的手指抚过琴箱内侧用铅笔写的字 ——“妈妈,我想成为歌手”,那是十五岁生日许愿时,躲在阁楼里偷偷刻在木头上的。
楼下传来情侣的嬉闹声,女孩捧着的香槟玫瑰在阳光下娇艳欲滴,花瓣上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斑,刺得他眼眶发烫。
他无意识地拨动琴弦,E 弦发出一声沙哑的走音,像被生生掐断的呜咽。
“在想什么?”
谢璟行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声音低沉而温柔。
江疏临吓得差点摔了吉他,转身时差点撞进对方怀里。
“没…… 没什么。”
他慌乱地回答,目光躲闪。
谢璟行盯着他泛红的眼眶,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抬手想摸他的头,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太累了,身体是本钱。”
这句话让江疏临鼻子一酸,那些独自承受的压力和委屈,在这一刻几乎要决堤。
记忆突然翻涌,十七岁那年生日,他蜷缩在地下通道里,头顶的白炽灯忽明忽暗,潮湿的墙壁渗着水珠,滴在琴箱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他抱着破旧的吉他,对着寥寥无几的行人唱《生日快乐歌》,声音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