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清晰,“如果投资方还是不满意怎么办?”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吉他上的旧裂痕,那是他在地下通道被醉汉砸伤留下的痕迹。
谢璟行抬起头,银边眼镜滑到鼻尖,露出那双带着血丝却依然明亮的眼睛。
“他们不懂。”
他伸手推了推眼镜,金属镜腿在台灯下泛着冷光,“音乐不是流水线产品,你的歌声里有灵魂,这比什么都重要。”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就像你今天即兴弹奏的那段旋律,它能直击人心,这就是最珍贵的东西。”
说着,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敲出的节奏恰好是那段旋律的节拍。
“对…… 对不起。”
江疏临的耳尖烧得通红,像被夕阳染红的晚霞。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或许让气氛变得沉重,却在谢璟行突然笑起来时愣住。
那笑容从眼角漫开,犁出两道细小的纹路,让他想起工作室窗外春日的柳枝,柔软而温暖。
“该说抱歉的是我。”
谢璟行低头整理速写本,却在翻页时露出背面的涂鸦 —— 两个交叠的人影,一个抱着吉他,一个举着摄像机,被海浪般的音符环绕。
那涂鸦的笔触稚嫩却充满热情,仿佛是孩童描绘心中最美好的梦想。
“这是……” 江疏临凑近去看,鼻尖几乎要碰到纸张。
谢璟行慌乱地合上本子,却不小心扯破了边角,“没什么,随手画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自然,耳后泛起的红晕却出卖了他。
江疏临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他想起谢璟行总是在深夜独自修改分镜,想起他为了一个镜头在海边反复调试设备的身影,那些画面与眼前的涂鸦重叠,让他心中泛起一阵暖流。
晨光不知何时漫上窗台,将谢璟行的侧脸切成明暗两半。
阴影处的轮廓冷峻如刀削,光亮处的皮肤却泛着柔和的光泽。
江疏临的眼皮重得像灌了铅,连续熬夜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吉他滑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响,惊飞了窗外停在空调外机上的麻雀。
他强撑着想要坐直身体,却在谢璟行伸手替他关掉电脑时,后脑突然撞上对方锁骨。
“睡吧。”
头顶传来闷闷的声音,带着某种压抑的温柔,“我守着你。”
谢璟行的手臂环过来,将他轻轻搂进怀里,动作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