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干净,如此热烈,还如此渴望。
渴望接近又畏惧,渴望父女情深,又碍于长在冷宫的身份。
呜呜呜,太感动了!
庆喜揩着眼角,决定要把荼茶对陛下的拳拳之情,回禀给陛下知道。
他要为小主争取!
于是,当天下朝,皇帝就听闻了荼茶裱字的事。
他沉默了半晌,提起御笔正要批奏章。
倏地他一顿,鬼使神差的又摸出张纸,再次写了第二篇大字。
他冷着脸:“送去。”
她这般渴求,再送一篇也不妨事。
处理了这点子事,皇帝想起冷宫拿回来的那批奏章。
他大致扫了几眼,都是些朝臣鸡毛蒜皮的小事,无甚紧要的。
是以,他丢给福安,在后页加盖印章后,全都分发了下去。
当天,从省部拿回奏书的御史大夫房大人,看着奏书上的红叉叉,以及那只抽象的王八,眯眼发懵.jpg。
啊这?
画一只王八,陛下是何意?
房大人看不懂。
晚上,他把三个儿子喊进书房商议。
其中,同朝为官最会揣度圣意长子沉默了。
次子是武将,也一言不发。
最小的三儿子,游手好闲,纨绔子弟一个,房大人当他不存在。
房大人问长子,长子只一味摇头不语。
他问次子。
次子憋了半天:“我乃武将,不善言辞。”
房大人瞪他一眼:“陛下先是在驸马江繁昌名字上打叉,又画了只王八,这意思是……”
谁料,三儿子跳起来:“这还不简单,陛下这是让我们把江繁昌揍成个王八。”
房大人和其余两子:“……”
是这意思吗?
那……那就……揍一揍?
于是,隔天驸马江繁昌出门就被套麻袋了。
行凶之人特别猖狂,是御史大夫家的小儿子。
他带人把驸马揍成个只能在地下爬的王八。
末了,他还放话:“我是奉旨揍他,陛下的意思。”
京城一众:“??!!”
驸马江繁昌进宫告状,皇帝看着他背上和皮肉沾一块的王八壳,哭的跟条狗似的。
他看着房大人奏书上的王八图,眼熟的令人头疼。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皇帝:“……”
驸马江繁昌没在皇帝这得到安慰,转头他怒气冲冲闯进冷宫。
他踹开江夫人院门:“无忧你给我出来!”
彼时,荼茶正在跟江夫人背《三字经》。
小幼崽瑟缩了下,冷不定被打断了。
驸马江繁昌大步进来,拽着江夫人手腕,怒火中烧。
他面目冷刺:“是不是你?还大晋长公主,简直就是心胸狭隘的毒妇,看看你干的好事!”
江夫人沉默不语,神色凄凉。
荼茶黑眸微眯,视线冷冷的落在了驸马身上。
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要批脸的。
荼茶打量突然闯进来的“驸马”。
人白长那么高,皮下装的尽是草包。
鼻青脸肿、眼歪口斜,被人揍的娘都不认识。
最滑稽的,是他背后背着的王八壳。
不晓得哪个鬼才的杰作,锅盖那么大的王八壳,紧紧粘黏在驸马背上,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弄不下来。
他怒火中烧,像头喷火的黑皮猪。
当真,白瞎个人样。
他对江夫人歇斯底里的咆哮,唾沫星子都喷脸上了。
出奇的,平日里对荼茶刀子嘴的江夫人,此时却十分沉默。
荼茶歪头,安静观察。
驸马江繁昌满身怨毒:“我就知道你见不得我好,我才和初雪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你这妒妇就让人奏我。”
“什么奉旨揍我,分明是你在报复、羞辱与我!”
“无忧!我告诉你,你做下的这些恶毒之事,只会让修儿耻于有你这样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