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重重地靠在书房门上,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缓缓滑坐在地。
太阳穴突突跳动着,一股尖锐的疼痛从颅底窜上来,像是有把电钻在搅动脑髓。
他死死咬住后槽牙,额角暴起的青筋在苍白皮肤下清晰可见。
可疼痛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变本加厉地撕扯着神经。
“砰!”
后脑勺失控般撞向门板,木门发出沉闷的响声。
一下,又一下。
碎发被冷汗浸湿,黏在煞白的额头上。
每一次撞击都让眼前的黑雾更浓重几分,可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压住心脏处更剧烈的绞痛。
门外隐约传来苏汐的啜泣声。
秦泽忽然停下动作,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面前的一个方形书桌。
他还记得,他们搬过来的时候,苏汐温柔的对他笑着说以后要在这里让秦泽教孩子认字。
那句话现在想起来多么的可笑啊。
“砰砰砰——”
一声闷响突然从书房传来,惊得苏汐浑身一颤。
她慌忙抹去脸上的泪水,跌跌撞撞地冲向书房。
“秦泽,你怎么了?”
声音戛然而止。
秦泽极力抑制着,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任由苏汐不停的扭动门把手,秦泽始终没有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
“你还在里面发火么?”苏汐终于放弃。
一晚过去。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客厅时,秦泽终于推开了书房的门。
他双眼布满血丝,下巴冒出青黑的胡茬,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
暴风雨过后的清晨格外安静,连窗外鸟鸣都显得小心翼翼。
客厅里,昨晚的一片狼藉早已不见踪影。
碎玻璃被清理干净,倾倒的茶杯回归原位,连地板上干涸的茶渍都擦拭得一干二净。
那张被茶水浸湿的合照,此刻正端端正正地摆在茶几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