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是加速衰老,是提前赴死。
这个消息应该让我快乐,但我只感到虚无。
“你还记得她吗?”
同事问我,指着新闻上李砚舟枯槁的照片,“传说中他实验室的那个女孩......”我摇头。
那个女孩已经死了。
死在鳄鱼池里,死在玻璃缸中,死在他每一次冰冷的凝视里。
三十五天后,最后一条消息。
李砚舟带着那颗灰色珍珠,来到了真正的海边。
不是模拟的全息投影,不是实验室的人工环境,而是真正的、无边无际的大海。
他站在礁石上,风吹乱他枯白的头发。
他在想什么?
是否记得我曾经如何向往大海,而他如何将我囚禁在狭小的水箱里?
是否想起他如何将我推入那个鳄鱼池,我们的孩子如何在我体内死去?
他跪在沙滩上,任由海水打湿身体,撕心裂肺地嘶吼。
像只濒死的野兽。
像我曾经在玻璃缸中无声尖叫的模样。
然后,他用尽最后的力量,将那颗灰色珍珠投入海中。
“也许这是她最终的归宿,”消息里说,“也许痛苦能回到它最初的源头。”
珍珠沉入海底。
他望着大海,眼中映出的是我最后看他时的眼神。
死寂而控诉的凝视。
李砚舟的身体终于彻底崩溃。
他倒在沙滩上,面朝大海,带着无尽的悔恨和孤独,在冰冷的潮水中闭上了眼睛。
我删除了消息,关掉了电脑。
站在阳台上,我仰望着真正的星空。
不是为别人准备的虚假星辰,而是属于我自己的广阔天空。
微风拂过我的脸颊,像是一种解脱。
我轻轻抚摸自己的腹部,那里曾经有过一个未完成的生命,现在只剩下一道难以察觉的疤痕。
他曾拥有全世界,却亲手毁掉了唯一真正爱他的人。
而我,已经彻底摆脱了过去。
在这陌生城市的夜色中,在这全新的身份之下,我的故事正在翻开崭新的篇章。
与那个实验室,与那个男人,再无瓜葛。
那颗灰色珍珠沉入海底,我的噩梦也随之沉没。
而我,终于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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