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你是出于好意。
那我们明天再聊。”
她挂断了电话。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放在威士忌杯留下的水印旁边。
她皱着眉头,伸手拿过餐巾,把水印拍干。
然后,她脸上挂着不悦的神情,就像穿着一件破旧的毛衣,向后靠在柔软的皮椅上,盯着空荡荡的墙壁,看着时钟一点点地送走这难熬的夜晚。
房间微微摇晃着,但酒劲还没上来。
太阳高高地照在卡莱尔医疗综合大楼上,柔和的光芒洒在如奶油团般的云朵间,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微风轻拂。
布兰迪医生站在医院的门廊下,内心如风暴般翻涌,她双臂交叉,脚尖不停地打着拍子。
在她身后,六名医务人员慢吞吞地走着,闲聊着。
“说是 ‘随时都行’,鬼才信。”
布兰迪医生心里想着,眼睛紧盯着马路。
她不安地扭动着身子,摇了摇头,又看了看手表。
“再不来,我们就只能取消这一切了…… 后面预约的病人可不能再取消了。
为了加快进度,我要你们所有人上楼去开始准备。
如果十分钟内你们还没把病人带来,就开始收拾东西。
哦,还有,取消 KSE 传导测试,没时间了。
我们保留功能磁共振成像(fMRI)、全面的神经评估、认知测试,还有中枢(Nexus)软件校验。
去干活吧。”
布兰迪医生看着她的团队鱼贯走向电梯大厅。
等他们都走后,她又转回身,脚不耐烦地打着拍子,盯着马路。
又等了四分钟,亚历山德拉・哈蒙的小型货车慢吞吞地开进了医疗综合大楼的停车场。
布兰迪医生双手交握,在残疾人停车位旁迎接他们。
“很遗憾,由于时间安排的限制,我们没时间做其中一项测试了 —— 不过,如果你们俩跟我来,我们可以马上进行剩下的检查。”
“说服他来可不容易。”
亚历山德拉摇着头说,“今天早上他一知道我们要来这儿,就坚决要待在家里。”
不喜欢医院。
布雷特比划着手语,不喜欢这里。
布兰迪医生心中涌起一丝同情。
“卡莱尔医疗综合大楼可能给布雷特留下了很多不好的回忆…… 除了那从地板到天花板的树林景观,他可能没什么美好的回忆了 —— 当然,除了有你一直陪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