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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阮周烬野的小说离婚后独美,京圈大佬夜夜刷脸求上位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她另一只手打开包包,在里面翻了一下,拿出一把折扇,又发现里面有一颗大白兔奶糖。
于是,剥开糖衣,将糖递到他嘴边,“喂,给你吃一颗糖,吃糖能缓解焦虑紧张情绪。”
喘息的男人眼睑微抬,那双勾人的丹凤眸闪烁寒芒,扫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手里的奶糖,“你是......是想让我窒息......而亡吗?”
“呃......”温阮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他现在呼吸急促,如果嘴里塞一颗糖,万一卡喉咙里死了,她可真的成了杀人凶手。
索性,直接把糖塞进自己嘴里。
“脑子是清醒的,状态还不错。”温阮一边咀嚼着奶糖,一边拿着扇子帮他扇着,“没事,没事,不要紧张。我......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虽然被困电梯,她也紧张担忧,可眼下身旁有个病号,她哪儿顾得上自己?
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讲故事给男人转移注意力。
“从前有个小女孩,因为爱戴红色的帽子,所以人们就叫她‘小红帽’。有一天,小红帽的妈妈让她带着蛋糕和葡萄酒去看望住在森林另一边生病的奶奶。小红帽......”
温阮绞尽脑汁,费尽的回忆着儿时的儿童故事,尽量绘声绘色讲给他听。
“聒噪!”周烬野紧蹙着眉心,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温阮:“......”
好难伺候。
她着实没办法,乖乖闭嘴没再说话,只是一味地帮他扇着扇子。
另一只手被他紧紧捏着,捏的有些疼,但温阮终究没甩开他的手。
她又害怕,又担心这男人随时可能会死,几度打开手机,想要拨打求救电话,但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
电梯内格外安静,只有他的喘息声。
温阮发现不说话时,他的手握着她愈发的紧,状态似乎更差。
索性继续安抚着......
“救援人员马上就到了。”
“你再忍一忍。”
“要不要听笑话,我给你讲个笑话?”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
耳旁,是女人聒噪的声音。
大汗淋漓的男人近乎虚脱,灰色衬衣几乎贴在了身上,额前刘海沾染汗渍,耷拉在肌肤上,透着几分狼狈,惹人怜。
他倚靠在电梯墙上,卷长浓密睫毛轻颤着,缓缓睁开双眸。
模糊间,她看见温阮纤纤玉指拿着扇子一直帮他扇风,红唇翕动,不停地在说些什么。
又半个小时后,电梯外终于传来了声音。
救援人员来了。
几分钟后,封闭的电梯终于被打开,一大股空气新鲜空气终于涌了进来,仿若黎明之时,阡陌小道上沾染着薄雾的新鲜空气,让人感觉到勃勃生机。
电梯外,周烬野司机陈玄焦急万分的等待着,刚才在小区外等候自家boss,谁知一小时都不见人影,电话也打不通。
后来发现电梯故障,猜测应该被困电梯,他立马找了物业。
此刻见自家boss面色苍白的样子,吓得不轻,“boss,我送你去医院。”
周烬野浑身被汗水湿透,整个人近乎虚脱,倚靠在陈玄肩上,临走时回头,那双泛红的丹凤眸意味深长的看了温阮一眼,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温阮注视着他的背影,温阮轻嗤一声,“连一声‘谢谢’都没有,真没礼貌。”
被困电梯这一遭,让温阮留下了心理阴影,她吓得抱着箱子又回到车上,开车回了香樟华庭。
路上,她接到顾安哲的电话。
这通电话温阮本不想接,大抵是刚才一番遭遇让她心里后怕的紧,看见顾安哲的电话,她下意识的接听。
一张嘴,只觉得喉咙酸涩,想像以前一样,向他倾诉今日的遭遇和委屈。
可那头却传来男人的厉声质问,“温阮,你去哪儿了?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我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一直打不通!”
愤怒的声音将温阮一秒拉回现实,劫后余生的她泛着泪光的眸子渐渐清明,她冷声回道:“我能干什么?你觉得我该在干什么?还是觉得我在跟男人私会?”
三观不正的人,总会觉得别人都跟他一样。
三连问,直接噎的顾安哲无言以对。
想到那会儿佣人告诉他,说温阮抱着两个大箱子离开,加之最近她对他的不闻不问,极其冷漠的态度,着实让顾安哲内心不安。
隐隐觉得温阮会离开他似的。
几秒钟的沉默,他这才改了口吻,“对不起,阮阮,我就是太担心你了。”
温阮不屑于拆穿他的话,冷声问道:“打电话有事?”
终究,顾安哲不再是曾经的顾安哲,她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遇到事情第一个向他倾诉,等着他的诱哄与安抚。
“阮阮,我定了票,四天后咱们出海去玩。”顾安哲嗓音一如往日那般清润,“你不是最近一段时间心情不好吗,我带你去散散心。”
“不必,工作要紧。”她委婉拒绝。
“工作永远做不完的。再说了,工作哪儿有你重要呢。”他补充着,“这次出海,定的是国内最大的星海自由号游轮,四天后第一次出海,一票难求呢。”
星海自由号游轮她听说过,是首富周氏一族旗下弘泰集团斥资六十多亿打造的国内最大游轮,亦是全球排名第三的超豪华游轮。
如顾安哲所言,游轮初次下海,确实一票难求。
温阮觉得最近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出去看看倒也不错,“好,知道了。”
之后的三四天,温阮陆续往铂悦府搬东西。
不过,她意外发现铂悦府物业换了人,一问才知道,之前的物业公司因着上次电梯事故,直接被开了。
她在想,电梯里遇到的那个器宇不凡的贵公子,应该是哪个豪门少爷吧。
这期间,温阮也抽空跟几个老板见了面,最终把手里百分之二十的安盛集团股票以二十亿的价格卖给了鼎康集团老总。
......
出海旅游前一天晚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顾安哲终于回来了。
他抱着一束玫瑰花回来,像那天一样,亲自给她做了丰盛的晚餐。
饭后,两人上楼,顾安哲说:“明天要出去玩,我先把东西收拾收拾吧。”
说着,人已经去了衣帽间。
温阮秀眉轻蹙,若有所思的看了衣帽间一眼,拿着一本经济学相关的书去了阳台。
她刚坐下,卧室里就响起顾安哲的声音,“阮阮,你的包包和首饰呢?怎么都没了?还有衣服呢,怎么少了这么多?”
她不习惯穿比基尼,所以今天是一条深黄色波西米亚碎花长裙,戴着一顶编织草帽,衬得肌肤白的发光,风情万种,格外迷人。
沈清瑶很讨厌温阮,尤其见她无论穿什么衣服都美若天仙,便更加嫉妒。
“温姐姐,你知道昨晚安哲哥在哪儿吗?”她坐在另一边的长椅上,得意洋洋的炫耀着,“我昨天扭了脚踝,是他抱着我去诊所呢。”
“所以最后抱到床上去了?”温阮看也不看她。
“哼,算你聪明。”沈清瑶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红痕,“安哲哥如饥似渴,太能折腾了。”
这次,温阮取下墨镜,终于给了她一个眼神,“年轻、漂亮、重点还是免费的。别说顾安哲了,我要是男人,我也喜欢。毕竟,不要钱又上赶着求睡的便宜货,谁能拒绝得了。”
那意思,就差直接指着沈清瑶鼻子,骂她是站街的了。
“温阮,你什么意思?”她怒了,气的紧握双拳。
温阮起身,上前两步,凉眸凝视着她,“怎么,沈小姐要打人?”
“你......你......我......”沈清瑶确实想打,但又不敢太过分,生怕惹恼顾安哲,“我才不跟泼妇计较。我去找安哲哥打排球去。”
她傲娇的冷哼一声,重重的踩着沙子,离开了。
不多会儿,顾安哲过来拉着温阮,硬带着她去打了一会儿排球。
午餐过后,温阮回房间睡了一会儿,他们几个男人坐在一起打牌。
等到下午三点,她便去了潜水俱乐部,找到小程序上预约的陈昊教练,买了一套潜水服。
跟着陈昊教练学习了一会儿深潜的注意事项,然后到了海边。
“咱们先去浅水区适应一会,再去深水区。”陈昊教练带着温阮朝浅水区走去。
因为温阮有过潜水经验,很快就适应了海里的温度。
半个小时后,上岸,两人休息一会儿,检查完装备之后就乘坐游艇去了深水区。
此时,不远处一棵椰子树下,沈清瑶取下墨镜,注视着进入海里的两人,唇角扯出一抹森冷的笑意,“温阮,别怪我,都是你自找的!”
她转身进了旁边的商店,随便买样东西就走了。
游艇到了深水区,温阮又检查了装备,随着教练的指令,她纵身一跃跳进海中,教练也跟着跳了下来。
温阮尽量放松,把肺里的气吐出去,身子渐渐降落。
不知道下降了多少米,她终于看见了斑斓的海底世界,五颜六色的鱼儿成群的从她身旁游过,海底还有漂亮夺目的红色珊瑚。
但温阮最喜欢的还是橙色和蓝色的珊瑚。
她游了过去,朝教练比划了个手势,教练便开始给她拍照。
这时,又有几个潜水的游客和教练过来,似乎跟陈昊教练认识,过来跟他打了个招呼,比划了几个手势,似乎在说什么。
没一会儿,教练过来,带着温阮继续往深水区下潜。
越往深处,能见度越低,温阮只觉得十几秒钟的时间,两人只是朝珊瑚礁后绕了一下,一瞬间就看不见那几个人了。
她沉浸在欣赏海底风景的欢乐之中,想要彻底放松,忘记这些日子的不愉快。
可游着游着,温阮耳朵就开始疼。
她跟教练比划了手势,想要上去,教练又比划了个手势,说前面很漂亮,适合拍照。
温阮也没多想,寻思着应该很近。
谁知越游越远,她突然察觉到不对劲,正当她准备往上游时,教练突然抓住她的脚踝,带着她继续往深水区游去。
这一次,温阮看清楚了。
那一瞬间,教练的手像是地狱里深出来的魔爪,似乎想要将她拖进深渊。
面前的教练早已换了人,根本不是陈昊教练,而是一个完全没有见过的陌生人。
所以,刚才拍照的时候,那些人就早有预谋吗?
糟了!
温阮心如擂鼓,吓得拼命挣扎,可海中阻力大,她根本不是教练的对手。
尤其是随着下潜越来越深,她耳朵很疼,那种撕裂般的痛,连带着脑袋都是疼的。
挣扎之中,她的腿碰到了礁石,不慎划出一条伤口,鲜血溢出,海水如同盐水,渗入伤口,疼的钻心。
然后,她就看见陌生男人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条绳子,一转身,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将早已经准备绳套套在她的脚踝上,轻轻一拉,便被拴住。
男人一松手,温阮整个人开始上浮,那根绳子就那样死死将她固定着,绳子的另一端早早就被绑在礁石上,似乎就为等她过来。
见她挣扎无用,也没法下潜去解开绳子,男人转身游走了。
巨大的浮力,温阮根本没法往下游,身子越往上浮,脚踝的绳子就越套越紧,勒的生疼。
深水水压压迫的耳朵更疼,温阮整个人状态极差,第一次这么清晰的感受到死亡。
深陷绝望之中,就连她喜欢的珊瑚,和那些五颜六色的鱼儿都仿若来自地狱魔鬼的嘲笑。
它们在彰显着生命力的旺盛,在嘲笑她在走向死亡。
携带的氧气瓶只能维持两个小时,倘若无人施救,她大抵只能在这里等待死亡的倒计时。
海底光线偏暗,她又处在海底礁石后面,不易被人看见。
更何况刚才那男人对这片海域十分了解,大抵知道这里绝不会有人出没,才会早早设伏。
凶手是谁,已经不重要。
因为......
她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问题。
疼,很疼,浑身每一处毛细孔都在叫嚣着,尤其是耳朵,疼的钻心。
温阮在想,如果真能活下来,只怕她也会耳聋吧。
她呼吸愈发沉重,加速氧气的消耗,脑子里回忆着过往种种,忽然觉得爱情应该是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
倘若能活下来,她一定要让自己活得更加出彩。
可是......
谁能来救救她?
温阮拼命想要弯腰去抓脚踝,解开绳子,可现在的她像是被倒掉在城楼上的一具尸体,尚有一息薄弱气息,除了等待死亡,什么也做不了。
呼吸渐渐薄弱,迷迷糊糊之中,温阮好像看见了一条大鲨鱼,张着血盆大口,朝她游了过来。
她太疼了,太煎熬了,索性闭上了眼睛,选择认命。
下辈子,下辈子一定要活得简单一些。
恍惚中,她好像被鲨鱼吞进了嘴里,被包裹着。
死了吗?
终于,终于还是死了。
“顾安哲她妈这么喜欢你,你干脆直接嫁给她好了。做什么儿媳妇,做媳妇不是更妙吗。”温阮性子冷冷的,说话语速不急不慢,却偏偏让人看着气死人不偿命。
沈清瑶没想到她舌灿莲花,气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你......你真是巧舌如簧,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嫉妒安哲哥喜欢我,所以才不想跟他离婚,就是为了恶心我是吗。”
温阮拿着手机给助理发了消息,让她送一套新衣服过来。
放下手机,抬眸望着沈清瑶,朝她竖了个大拇指,像哄智障一样哄了一句,“天呐,清瑶小公主好聪明呢,真棒。”
“你你你......贱人,哼!”
面对温阮,沈清瑶暴跳如雷,却又不是她的对手,气的一跺脚,气哼哼的离开病房。
不多时,顾安哲就回到病房。
见他进来,温阮刚想开口问手续的事,结果就迎来劈头盖脸一顿训斥,“阮阮,你是不是欺负清瑶了?”
温阮没想到沈清瑶还恶人先告状,当即摇头否认,“没有。”
“还没有?我刚亲眼看见她哭着离开医院的。我跟你说了,她是我好兄弟沈君与的妹妹,我是看着她长大的,把她当亲妹妹一样,你能不能别胡闹?!把她欺负成这样,我回头怎么跟她家人交代?”
厉声质问,说是句句锥心也不为过。
温阮靠在床头,卷长睫毛抬了抬,望着顾安哲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庞,可此刻,已然变了模样,完全无法与记忆中那个温润谦和的男人重叠。
曾经,她是他爱到骨子里的人,大声说话都不舍得。
而今却为了外人,这般质问,发怒。
温阮一颗心沉了又沉,只觉得喉咙一阵酸涩发紧,“出院手续办好了吗?”
刻意岔开话题,因为温阮知道,她便是跟顾安哲解释,他也不会信。
“我看你精神状态好的很,既如此,自己去排队办手续吧。”顾安哲撂下一句话,怒气冲冲的走了。
看着他愤然离去的背影,温阮那双好看的美眸逐渐黯淡无光,徒留落寞与伤感。
像是丛林受伤的鹿,只能自舔伤口,自愈。
温阮垂眸,失笑
从他那会儿忧心忡忡的过来,到现在愤然离去,不过才一个小时的时间而已。
到底还是他的‘清瑶小公主’最重要。
最后,温阮只能自己下楼去大厅办理出院手续。
人很多,需要排队。
轮到她办理手续时,温阮才知道里面竟然还有四千多块钱,她跟工作人员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要了‘好心人’登记的电话号码。
温阮回到病房,助理已经把衣服送了过来。
温阮换了衣服直接回家。
预料之中,顾安哲不在家。
上楼回到卧室,她仿佛看见了与顾安哲在一起缠绵的点点滴滴,是那么的美好,幸福。
在残留的幸福余温中,温阮有些沉浸。
窗外,梧桐树上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啼叫着,清脆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温阮回神,这才开始打包收拾东西。
衣帽间里的名牌包包和首饰柜里的漂亮首饰,是过去每一次小节日,顾安哲都费尽心思帮她选的。
以前他对她多么上心,现在他对她就有多不在乎,极大的反差,温阮仍有些不适应。
花了一上午时间,打包完包包和首饰,开着另一辆车去了二奢店,以打包的形式直接卖了。
一共卖了两千五百万,温阮打算拿这笔钱去做公益。
坐在车里,温阮给闺蜜周安夏打了一通电话。
“嘟嘟嘟......”响了几声,对方接了电话,“臭宝儿,你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
“夏夏,我想租房了。”温阮叹了一声。
周安夏敏锐察觉到不对劲,“你跟......你家那个狗男人闹矛盾了?”
“算是吧。”因着周安夏最近去国外旅游,温阮不想扰了她的兴致,没敢多说什么,“一点小矛盾,我就是想出来住一阵子,冷静冷静。”
“顾安哲那个挨千刀的,敢欺负你,等我旅游回去非生劈了他!”说完,想到正事,“租什么房子,我铂悦府有一套房子,你直接过去吧,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别说住一阵子了,就是住三两年都行。”
闺蜜俩聊完之后,周安夏把单元楼号和密码发给了温阮。
正好今天没事,便开车去了铂悦府。
铂悦府是临江观景别墅区,位于港城高端地段,寸土寸金,装修奢华大气,是富豪汇聚之所。
温阮一直知道周安夏很有钱,但闺蜜多年,对方不透露自己家境,她也从不会主动打听。
因为周安夏跟保安打过招呼,她顺利进入铂悦府,去了A栋2单元。
摁了电梯,她一边等候一边回复公司重要消息。
叮——
电梯门打开,温阮想也没想直接迈步进入电梯。
“啊~!”
猝不及防撞上一堵肉墙,硬实的胸膛撞的她鼻子生疼,几乎是生理性的眼眶氤氲起一层水雾。
“嘶......”温阮捂着鼻子,倒抽了一口气。
抬眸,水雾朦胧的视线中,男人穿着一件酒红色衬衣,戴着一条银质项链,健硕胸肌若隐若现。
再往上,则是一张轮廓线条清晰的深邃五官,因着温阮眼眶含泪,看向男人时,在电梯灯光下如镀上一层金色光晕一般,有些模糊,但依旧能让人感觉到他貌若潘安。
不过......衣服跟昨天救她的人挺像。
温阮连连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看路。”
周烬野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眼底闪过一抹讶异。
又是她?
视线落在温阮身上,她长发用鲨鱼夹盘在脑后,随意自然的刘海下露出好看的脸蛋,唇红齿白,眉眼如画。
一件落肩牛仔长裙,衬得她肌肤胜雪,修长的天鹅颈下,锁骨精致性感,分明不施粉黛,却风姿绰约,有倾城之姿。
尽管额头上还贴着一块纱布,也丝毫不折损颜值。
只是那双杏眸含泪,倒是透着几分娇弱可怜,惹人怜惜。
怎么每次遇到这女人,都是如此狼狈?
顾安哲自然觉得是意外惊喜,笑着点头,“是挺幸运的。”
“下面,有请这对情侣接吻吧。大家给点掌声支持。”主持人活跃着气氛,开始鼓掌。
现场众人随着节奏鼓掌。
“亲一个,亲一个。”
“亲一个!”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气氛越发高涨,两人备受瞩目。
顾安哲有些迟疑,毕竟温阮在现场,他可不敢这么高调。
可沈清瑶却觉得这是个契机,于是直接取下假面具,露出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儿,踮起脚尖,主动吻了过去。
在场的人非富即贵,大半都是港城豪门圈子里的,只要今天跟顾安哲接吻了,待会儿结束后,她一定要想办法弄掉他脸上的假面具,如此就能坐实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
到时候,想要成为顾太太,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吗。
顾安哲眉心紧蹙,谁知就是眸光那么随意一瞥,就看见旁边卡座上坐着的温阮。
两人视线遥遥相撞,哪怕光线昏暗,顾安哲也能感受到温阮身上散发出的淡漠气息,尤其是那双眼睛,冷的彻骨。
在他注视之下,温阮喝了一口果汁,放下杯子,起身径直朝舞厅外走去。
见此一幕,顾安哲慌了,一把推开抱着他腰的沈清瑶,转身拨开人群去追温阮。
“安哲哥?”
看见顾安哲转身就走,沈清瑶喊了几声,“安哲哥!安哲哥,你干什么去?!”
沈清瑶就这么被晾在原地,气的紧握着手里的面具,再看向其他人时,赫然发现那些人眼睛里充斥着八卦之光,或嘲讽,或讥笑,或轻蔑。
总之,那些眼神看着她就仿若她被扒光游街一样,让她感觉到无尽的耻辱。
“天呐,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不是情侣吗?”
“什么情况?”
“我的天,安哲?难不成是顾安哲?顾安哲老婆不是温阮吗。”
“这怎么回事?她该不会是见不得光的情妇吧。”
“看着像沈家那个大小姐呢。”
......
一众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
沈清瑶气的面色涨红,浑身发抖,尤其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刺激到她弱小的心脏,只觉得怒火攻心,恨不得现在去杀了温阮才好!
都是她!
都是这个贱人,要不是她,安哲哥怎么会撂下她一个人?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情侣吵架吗!”沈清瑶编了个谎言,给自己找场子,气呼呼的从人群中离开。
这一幕,似乎在主持人预料之外,尴尬几秒钟后,又道:“看来这对恋人出现矛盾了呢。按着游戏规则,等于弃权,我们接着再找下一对幸运恋人吧。”
顾安哲回到房间,温阮已经躺下睡觉了。
他坐在床边,“阮阮,怎么了?”
温阮平静无波,就算看见刚才那一幕,也没有掀起什么惊涛骇浪。
“有些晕船,想睡觉。”她淡淡的回了一句。
顾安哲不知道她话几分真假,“你等我洗个澡,陪你一起休息。”
他去了浴室,洗漱后穿着一套银灰色睡衣,掀开被褥钻了进去,一把搂住温阮,脸颊凑到她颈窝,轻吮着她的耳垂,“老婆,我......我想了。”
温阮:“我想吐。”
顾安哲身形一僵,脸色骤然黑如锅底。
原以为她最近只是在吃醋生气,原来已经开始厌恶他了?
温阮:“不太适应坐游轮,晕。”
顾安哲脸色瞬间缓和许多,是他多虑了。“那行,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就到了圣安蒂岛。”
言外之意,到了岛上入住酒店,温阮身体状态好了以后再行夫妻之事。
抵达圣安蒂小岛已经是第三天凌晨两点。
这一趟旅游是‘星海自由号’试运行短期航线,下一趟航线则是为期一百二十天的环球豪华游。
游轮票包含了圣安蒂岛所有项目,也提前安排了酒店。
跟着服务员上楼到了套房。
安顿好一切后,顾安哲进了浴室开始放热水,出来后,走到温阮身后环住她的腰,“阮阮,我们好久没有一起鸳鸯浴了。今天......”
他话说到一半,桌子上手机铃声乍响。
“你电话。”温阮趁机推开他,并不想与他亲热,只觉得恶心。
顾安哲走到桌前,看着熟悉的电话号码,直接挂断,然后又走到温阮跟前,刚伸手抱住她,电话又响了。
“你还是接一下吧,万一有事呢。”温阮性子温和,尤其是那一张精致白皙的脸颊,总透着江南女子的温婉,说话温声细语,根本看不出她情绪变化。
“好,我先接电话。”顾安哲拿着手机走到阳台接了电话,“什么?好,好,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他回到客厅,“阮阮,清......君与他出了点事,我过去看看。”
温阮忍俊不禁。
心道:有空让沈君与去医院检查一下脊椎吧,脊椎若不好,能扛得住顾安哲不停甩的锅吗。
她没揭穿,甚至有些感激沈清瑶深夜的电话骚扰。
“去吧,我先睡了。”她转身进了卧室。
顾安哲拿着手机,忙不迭离开。
......
圣安蒂岛四面环海,四季如春,以独特的自然风光和丰富的生态资源吸引着无数游客。
上午,顾安哲拉着她一起到沙滩上玩。
谁知道刚在遮阳伞下的躺椅上坐下,就看见不远处走过来的沈清瑶跟她哥哥沈君与,以及几个纨绔子弟。
几人见面寒暄了几句,他们就开始打起了沙滩排球。
豪华游的区域是跟平价游分开的,游客并不拥挤,所以增设了沙滩足球跟沙滩排球等项目。
“阮阮,要不要一起?”顾安哲主动邀请。
温阮脸上洋溢着甜美笑容,“你们玩吧,我不爱运动。”
沈君与看向沈清瑶,“瑶瑶,走吧,你不是喜欢排球吗?”
“你们先玩,我等会再去。”沈清瑶说道。
“那行,你俩女生聊聊天也好。”一个朋友跟她俩挥了挥手,带着几个人朝沙滩排球区域去了。
待他们走远后,温阮坐回躺椅上,拿着手机打开圣安蒂岛小程序,在看里面的深潜项目,准备预约下午潜水。
当初顾安哲为了跟她在一起,不惜与顾家决裂。
温阮实在不忍心见他们母子分离,所以后来无论这个恶毒婆婆怎么刁难,她都忍下所有,只为顾安哲能幸福开心。
而今回头一看,所受的委屈都是‘为爱冲动’的代价。
“你......”孟雅琴气的想骂人,但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温阮又一次开口,“我准备跟顾安哲离婚。不过,我要三十亿的补偿。”
前半句话,孟雅琴兴奋的眸光一亮,但后面一句话直接气的她站了起来,“三十亿?纯金打造的也不值这个钱。温阮,你配吗!”
“不配?”温阮坐下,平心静气道:“那罢了,不离也可以。反正早晚顾安哲会知道我不能生育的事。”
这话,无疑是在警告孟雅琴。
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是多么宠爱温阮,她都看在眼里。
倘若真让顾安哲知道真相,只怕母子俩这辈子都会决裂。
思虑一瞬,她忍着心头怒火,“三十亿想都别想,最多十亿。”
“成交。”温阮爽快答应。
她知道孟雅琴会讨价还价,所以故意抬高价格。
“你......真的同意离婚?”孟雅琴有些不信。
“只要钱到位,一个月内绝对离婚。”温阮信誓旦旦。
孟雅琴又气又怒,又憋屈,“行,等我回去拟合同。”她气哼哼的拎着包包起身,临走时补了一句,“温阮,你若敢骗我,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撩下一句狠话,她直接走了。
这是温阮第一次跟孟雅琴叫板,搁以前,她就是一件小事做错了,孟雅琴都要跟顾安哲大倒苦水,挑拨离间,可这次她挨了打都没敢找顾安哲哭诉。
因为......孟雅琴是高兴的,高兴她终于答应不再缠着顾安哲。
四十分钟后,顾安哲准备了四菜一汤,“阮阮,吃饭了。”在客厅里没看见孟雅琴,便知道她走了。
他甚至懒得多问。
去了餐厅,看着桌子上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以及顾安哲带着围裙的人夫模样,不得不说,跑去他劈腿的事实,确实是完美好男人。
可这些,不过是他做了亏心事的欲盖弥彰而已。
上一次做饭,似乎都是一年前了吧。
“阮阮,这是你最喜欢的菌菇汤,我帮你盛......”顾安哲正帮她盛汤,突然口袋里手机铃声乍响。
他将汤放在温阮面前,拿出手机,当看见屏幕来电显示时,眸光闪了闪,“我去接个电话。”
以前顾安哲接电话从不避着温阮。
她猜,应该是沈清瑶的吧。
“去吧。”她拿起筷子用餐,表面波澜不惊。
顾安哲走到客厅接了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折返餐厅后却脱下身上的围裙,一脸焦急,“阮阮,我一哥们儿出车祸了,我得过去看看。”
“谁啊?”她咬着筷子,明眸澄澈无害,“你朋友我都认识,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吧。”
顾安哲明显愣了一下,又道:“今天不说是累了吗?在家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好吧。”温阮心里清楚,却不想多说。
察觉到她的失落,顾安哲走到她身旁,在她脸颊落下一吻,“抱歉,又不能陪你一起用餐。”
说完,他急匆匆的走了。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温阮似乎感觉到幸福也随着那脚步,越来越远,直到别墅寂静冷清,直到她被空虚环绕,被丈夫出轨背叛的痛苦包裹。
空气陡然变得稀薄,勒的她快无法呼吸,让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
温阮没胃口吃饭,上了楼。
卧室里,她找出两人的相册,厚厚的七八本相册,几百张相片,记录着两人相爱五年的美好时光。
看着看着,困意来袭,她靠在床头睡着了。
不知几时,她从梦中醒来,疼的捂着胃部在床上打滚。
跟顾安哲一起的这些年,为了公司,她三天两头各种应酬,各种喝酒,落下了胃疼的毛病。
今天又因为顾安哲的事,她没胃口吃饭,这会儿急性胃炎,疼的她大汗淋漓。
温阮强撑着身体,爬起来找到药箱,打开一看,里面已经没有胃药了。
胃疼的厉害,温阮忍不住,拿着手机拨通了顾安哲的电话。
“嘟嘟嘟......”
手机响了几声,对方接了电话。
“安哲,我......”
温阮刚想求救,电话那端却传来一道女子甜美的嗓音,“温部长吗?安哲哥哥在洗澡呢,现在不太方便接电话。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我可以帮你转......嘟嘟嘟......”
温阮不想再听见沈清瑶的声音,直接挂断电话。
果然,顾安哲所谓的‘急事’就是去陪沈清瑶。
顾安哲啊顾安哲,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心的呢?
温阮心痛,但胃更疼,疼的要命。
她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凌晨一点。
这时间佣人张妈已经睡下,就算没睡,张妈也不会开车。
于是,她只能强撑着身体下楼,开车直奔医院。
别墅距离市中心很远,如果等救护车过来,还不知道需要多久。
轿车一路平缓行驶,温阮疼的脸色苍白,视线也愈发的模糊,直到一个T型路口,突然一辆车驶了过来,她没反应过来,砰地一声撞了上去。
剧烈的震动,弹开了气囊,温阮被晃得七荤八素,晕得很。
凭着最后的精神支撑,她艰难的从车上下来,看着面前的一幕,血色朦胧。
隐约间瞥见一位身着酒红色衬衣的男人,她踉踉跄跄的朝男人走了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救......救我......”
说完,一头栽倒在男人的怀中。
“握草,什么情况,贞子!?”许礼刚从副驾驶下车,就看见一女子倒在自家boss怀中。
那女人一身素白真丝长裙,长发披肩,此刻脸上染着血,活脱脱像个女鬼。
周烬野低头看着怀中的女人,哪怕侧脸染了血渍,却一眼认出来了,“是她?”
助理一脑子问号,“谁啊?”
周烬野瞥了他一眼,“贞子。”
说完,抱着女人上了车,开着被撞的车后退离开,不忘对许礼叮嘱,“你留下来处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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