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给我一沓钱,眼含热泪地催促我离开。
有细微的歉意涌上心头,但我忽然觉得有些讽刺。
如果说善恶终有报,那这到底算不算是因果报应?
还有,真正的阿辛在这儿,半年来给我发消息的又是谁?
8我带着恐惧踉踉跄跄地朝山下跑去,不承想在半路上遇到了周叙。
此时的他就如同一根救命稻草。
“程薄荷,我们回家。”
周叙语气急切,我点头答应。
此时的我太需要从旁人身上汲取一丝丝温暖了。
宋妈妈贴心地弄来草药捣碎,让周叙给我的手掌和膝盖抹上。
冰冰凉凉的感觉确实可以缓解疼痛。
随后又准备了一大桌子饭菜。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无心饮食,带着心中的疑惑便早早地躺下。
周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程薄荷,安心休息,明天我就送你回去。”
我没回答,心里隐隐作痛。
要是周叙没有休学,我们若是在南大遇见,应该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吧。
我搞不懂的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让我离开?
一个周叙,一个宋招娣,还有阿辛。
周叙抱我回来时,宋招娣看我的眼神里,满是惊恐……不用多想,这个凤栖村,包含了太多的秘密。
我装作若无其事,试探性地给阿辛的微信发了条消息。
我:“明天我就回市里。”
阿辛:“好。
明天我来送你。”
微信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却迟迟没有第二条消息过来。
其实知道她不是真正的阿辛后,我反而更加期待第二天与手机另一端的人会面。
我怎么能就这样回去呢?
我站在窗前,瞥见周叙那屋的灯还亮着,天上是难得的满月。
那就最后看一次凤栖村的月亮吧。
一夜无眠,好不容易挨到天亮。
周叙先是送我去之前的住处收拾行李,又带我去村口等车。
行李箱在石板路上吱吱嘎嘎地响,跟来的那天一样。
没一会儿,三轮车师傅来了,不是上次那位。
周叙径直从我身边越过,跟师傅窃窃私语,又拿出几张票子交给他。
随后师傅对我讲了几句方言,我没听懂,应该是催我赶紧上车。
我瞅一眼手机,七点十三分。
真是难为周叙了,这么早就把师傅叫来。
通往凤栖村的小路没有一个行人。
“阿辛”还会来吗?
“程薄荷,快走吧!”
我答非所问,想趁机拖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