掺杂了纳米级铁磁流体的特殊溶液——每一滴都包含着初代实验体的神经突触图谱。
液体接触合金地板的瞬间,竟如活物般自动延展,蚀刻出七十二个呈克莱因瓶拓扑结构排列的光点。
“频率校准完毕。”
老周布满老人斑的手腕突然青筋暴起,电磁拖把发出蜂鸣般的震颤。
第一个光点骤然升腾,化作全息投影:断臂男人拖着血肉模糊的残躯在走廊爬行,他的脊椎暴露在空气中,闪烁着诡异的蓝光。
“朝圣者,编号X-00ψ。”
老周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金属,“他的脊髓液被改造成量子蚀刻剂。”
投影中,男人每爬行一寸,混凝土墙面就浮现出深达三厘米的血指印。
那些指印并非杂乱无章,而是组成复杂的微分方程——正是后来成为基地能源核心的托卡马克装置原始算法。
当投影进行到第381天时,画面突然转为红外成像。
朝圣者将自己的残肢插入主电源接口,过载的量子蚀刻液在电路中形成分形树突。
“他死前0.03秒,”老周调出神经扫描图,“将意识上传到了整个电网。”
此刻我们头顶的照明系统突然闪烁,组成莫尔斯密码:我在每个电子里。
第二个光点化作少女形象时,实验室的温度骤降五度。
“夜莺,编号X-00ω。”
老周掏出发黄的实验日志,上面记载着她的声带被改造成超导线圈,“她能唱出1Hz到100THz的全频段声波。”
全息影像里,少女被囚禁在声波约束舱。
当暴动开始时,她竟用牙齿撕开颈部皮肤,直接咬住抑制器的电极。
鲜血从嘴角涌出时,防弹玻璃出现蛛网状裂纹。
慢镜头显示,那些裂纹实则是精密的傅里叶变换图谱——每个波纹节点都对应着一个培养舱的解锁密码。
“三百个孩子获救了,”老周指向投影角落,那里有个孕妇正将胚胎舱塞进通风管,“但夜莺的颅骨...”画面突然显示少女的头部像水晶般碎裂,脑组织在空气中汽化成发光的神经递质云团。
这些云团至今仍在基地通风系统里循环,每逢周四凌晨3:17就会形成人耳听不见的安魂曲。
当地面第七十二个光点亮起时,老周突然扯开衣襟。
他焦黑的胸腔内,心脏已被球形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