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对无言。
时过境迁,没想到我们也会有今天。
想当初他准备春闱的时候,不管回来的早晚,我强制要求他每日必须来我屋中坐一坐。
我为他端茶奉水,询问他:“今日又学了什么?
中午吃的什么?
可有吃饱?”
下雨了,我担心他有没有被淋湿。
雪下太大,我又会担心他吹风受寒。
江咎每次来都蹙着眉,不情不愿地蹦出两三个字回答我。
当时我还觉得没什么,他性子木讷,我活络,正好互补,不然两个人都叽叽喳喳的也太闹心了。
直到后来,我做了一场奇怪的梦。
总结来说就是,这个世界便是一个话本,江咎是男主,我是仗势欺人的恶毒女配。
我拿钱羞辱胁迫他,他才会答应和我定亲。
后来,他找到真爱,我看不惯刁难从中作梗,于是落得个家破当乞丐的下场。
由于我们一家人作恶太多,来生无法投胎为人,只能入畜生道。
我不想当狗,吃一辈子的屎,也不想爹爹和兄长变成猪。
在一道声音询问我愿不愿和只能活二十几岁的江咎交换生命时,我毫不犹豫答应了。
我想爹爹和兄长平安喜乐,也想江咎长命百岁。
醒来后,我第一时间和江咎退婚。
他没有痛哭流涕,也没有愤怒质问,只轻声问了句:“为什么?”
“你要钱没钱,读十几年的书才一个小小举人,哪怕配得上我,况且,最近威远侯家的小世子在追求我,你和他比差远了。”
这估计是我这一辈子说过最恶毒的话了。
我害怕看他的表情,视线虚虚落在他身后的灰墙上。
江咎淡淡地开口:“好。”
他太过平静,不管是这段感情的开始、经过,还是结束,好像只有我一个努力认真,衬托得我像个傻子。
我难过颓废好长一段时间,尤其在知道和他退婚的那天他母亲死了,我哭得更凶了。
蒙在被子里哀嚎:“我可真有当恶毒女配的料。”
7烛台上的火光跳动,回忆戛然而止。
我支手半撑在桌边,态度冷漠:“江大人这么晚来我家做什么?”
江咎薄唇紧抿:“我——如果是要说和离的事情,江大人还是请回吧。”
我冷声打断道:“该说的我在和离书上都写清楚了。”
“春华,送客!”
江咎猛地站起身,“邱月,你如果与我和离,你爹贩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