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魏瑶沈霄的其他类型小说《宠妾难为:侯爷不太冷 全集》,由网络作家“今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奴婢,奴婢也不懂玉,不过既是侯爷赏的,应该很值钱吧?”“晓莹,你之前在大厨房当差,可知道府里的情况?侯府有几个主子呀?我这两眼一抹黑的,万一冲撞了贵人可怎么办?就比如刚刚那位翠喜姐姐,我瞧着她不大喜欢我!”“奴婢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咱们侯爷还未娶亲,老侯爷常年在边关镇守,府里都是由老夫人管着,刚刚那位翠喜姐姐是跟着侯爷最久的大丫鬟。”晓莹看了看四周,凑到魏瑶耳边小声说:“我听说翠喜姐姐是侯爷的通房丫鬟,她不喜欢你是正常的,她可能觉得你抢走了侯爷!”魏瑶了然,她就说嘛,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原来是把她当成了情敌,她觉得有些好笑,侯爷那么多姨娘,她恨得过来吗?只是,侯爷还未娶亲?这倒是有点不可思议了!魏瑶觉得他莫不是还有什么隐疾?不然以他...
《宠妾难为:侯爷不太冷 全集》精彩片段
“奴婢,奴婢也不懂玉,不过既是侯爷赏的,应该很值钱吧?”
“晓莹,你之前在大厨房当差,可知道府里的情况?侯府有几个主子呀?我这两眼一抹黑的,万一冲撞了贵人可怎么办?就比如刚刚那位翠喜姐姐,我瞧着她不大喜欢我!”
“奴婢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咱们侯爷还未娶亲,老侯爷常年在边关镇守,府里都是由老夫人管着,刚刚那位翠喜姐姐是跟着侯爷最久的大丫鬟。”
晓莹看了看四周,凑到魏瑶耳边小声说:“我听说翠喜姐姐是侯爷的通房丫鬟,她不喜欢你是正常的,她可能觉得你抢走了侯爷!”
魏瑶了然,她就说嘛,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原来是把她当成了情敌,她觉得有些好笑,侯爷那么多姨娘,她恨得过来吗?
只是,侯爷还未娶亲?这倒是有点不可思议了!
魏瑶觉得他莫不是还有什么隐疾?不然以他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娶不到媳妇?
不过,这也是好事,没有主母,就没有人为难她们这些可怜巴巴的姨娘不是!
存钱,必须尽快存钱跑路!她可是晓得当家主母的厉害的,捏死小妾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她以前在庄子上时,隔壁大户人家的庄子上时不时就会送来姨娘通房什么的,但没多久就死了,不是中毒就是被打得奄奄一息那种,忒可怜了!
过了几日,李嬷嬷又带了群人来给她刷刷洗洗,并告诉她:“侯爷很喜欢你伺候,你今晚再卖点儿力,把我教你的通通都用上!若讨得侯爷欢心,说不定就把你移置在东院了呢!东边有大小十处空院子,院院精致,都有地龙,可比这儿暖和!而且那边顿顿有牛肉吃,十二时辰都有热水用!瞧瞧,侯爷赏你这玉簪成色多好,侯爷好东西多着呢!”
“那边涨月银吗?”
李嬷嬷恨铁不成钢:“那点月银算什么?侯爷院里的小丫鬟每个月的赏银都不止那点!你若是讨得了侯爷的欢心,想要什么好东西没有!”
魏瑶有点动摇了,小心翼翼问:“那边出府方便吗?”
“那肯定比这边方便呀!侯府的主子们都住在那边,那边有两个角门,出门买个零嘴小玩意儿什么的,甭提多近了!”
魏瑶点点头,在心里挣扎权衡!
沈霄风尘仆仆,刚从汝南回来,那边匪患严重,临近年关,路过的行商苦不堪言,皇上想让他把那一带的土匪给一锅端了!
他亲自去查看了地形,易守难攻,是块不好啃的骨头,想要在短时间之内剿灭恐怕得花些功夫!他一回府就召集了幕僚,连晚饭都是在书房吃的。
天已经黑透,沈霄坐在浴桶里舒服的叹了口气,不上战场时他夜夜都要泡澡,总觉得不泡,那身上有股战场留下来的血腥味儿,睡不安稳!!
“爷,方嬷嬷把魏姨娘给您准备好了…”福应尽职尽忠的提醒!
沈霄:……
他母亲这是干什么?是在确定他到底喜不喜欢女人?母亲这般行事,让他很不悦!
“去给老夫人回话,她老人家若是再插手我房里的事,我就搬去将军府住!”
魏瑶这次来主院总算没那么拘谨了,她好奇的东摸摸,西看看。
这是什么制成的剑?怎么有点像骨头?
这又是什么动物的角?怎么这么长?
哇塞,这是真的老鹰吗?怎么做成的老鹰干?
她看稀奇看得太认真,连沈霄进屋都没发现。
沈霄走到她身后,看她撅着屁股认认真真观察那只老鹰标本,这样的姿势,这什么都遮不住的纱衣,这玲珑有致的身材……
沈霄咳了咳,制造出动静。
魏瑶吓了一跳,忙直起身来,一转身便撞在一堵温热的肉墙上。她慌张抬头,沈霄居高临下睨着她,墨黑的眼里除了探究还有两簇火苗。
魏瑶心下一慌,这人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莫不是鬼吧?
鬼不鬼的不重要,她现在身体最突出的地方正贴在人家身上,这才是最要命的!
她忙退后一步,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刚一动作,腰间便环上一只有力的手臂。她穿着薄薄的纱衣,很明显的感觉到那只手臂强健,灼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饶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她心里仍是咯噔一声,回忆起某些不合时宜的画面,白玉的脸颊臊得绯红。
沈霄本来有些紧张,但看见她如此娇羞,他便不紧张了!强壮的胳膊轻轻往前一带,她再次柔软的贴了上来。
魏瑶很累,嗓子冒烟,骨头散架,好不容易养好的地方又是隐隐作痛,凶器太过雄伟,很是吃不消!
她昨夜被翻来覆去折腾了三次!
从恐惧的咬牙承受,到半推半就,再到默然接受,她觉得这是个奇妙的过程…
令人伤心的是,侯爷天不亮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并没有下达让她搬到东院的命令,也没给她涨月银!
魏瑶沮丧得很!
李嬷嬷骗人,说什么女人只要叫的够妖娆男人准高兴,一高兴就好说话!
她白摇旗呐喊了!
这次天一亮,她便很自觉的起身了,穿衣,喝药,回小院,一气呵成!
不过这趟出来还是很有收获,她在默默记下走过的路,脑海里有了侯府地形的大概轮廓。
晓莹见到她回来很高兴,小心翼翼的扶着魏瑶回房,然后兴冲冲的关上门。
“姨娘,您让我给您买的东西都买齐了,我找东角门送菜的蔡伯帮的忙,只花了一百文辛苦费,您看…”她献宝似的拿出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包袱。
魏瑶毫不吝啬的夸赞,“晓莹真聪明,真能干!你看,跟周围人搞好关系多么的重要,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不能出这院门儿,以后就只能拜托你了!”
晓莹被夸得飘飘然,害羞的绞手指,“姨娘,您不要说什么拜托之类的,你好了我也好……”
“好好好,我们一起努力!来,帮我搭把手,咱们先把药材磨了!”
养生丸没地儿卖了,她这次准备卖冻疮膏!
这冻疮膏是母亲的独门秘方,庄子里农户最多,大伙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即使最冷的冬天也要下地干活。
有些人双手双脚都长满了冻疮,一到夜晚就痒的钻心,还有些开口皲裂的,感染流脓,看着着实可怜。
岭南那边药堂里的冻疮膏一盒要卖两百多文,庄户上的人哪里舍得买来用?娘亲体恤穷苦百姓,特意带着她一起研制了这冻疮膏,用后效果奇好,很受欢迎,价格还比药店便宜一半!
魏瑶让晓莹打听了下,京城的冻疮膏更贵,一盒要卖三百多文。但京城药材也贵,她粗略计算了下,一盒冻疮膏所有原材料的成本大概一百文。
她定价一盒一百六十八文,一路发的意思,图个吉利!嘿嘿!!
她花了两日功夫,先做出来十盒,让晓莹自个儿先用着,然后再现身说法,出去领饭打水时推销。
魏瑶被那大汉毫不怜香惜玉的扔在了地上,摔得她骨头都快散架了。她没有力气爬起来,只本能的蹬着脚往后躲。
那和尚见她这副害怕的样子,变态的放肆大笑,犹如猎人见到了徒劳反抗的猎物般兴奋。
他伸出油腻腻的手在魏瑶脸上摸了一把,触手间光滑细嫩,他目露淫光,收回手指在鼻尖陶醉的嗅着,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他那发干起皮的嘴唇。
他突的一把撕开魏瑶的衣襟,露出她雪白的香肩和精致的锁骨。
魏瑶吓得手脚乱蹬,惊悚尖叫:“走开,走开,不要碰我…”
和尚眼睛都直了,立即就把魏瑶压在身下。
“哈哈哈哈,果真是冰肌玉骨啊!和尚我从没尝过如此绝色,美人儿,陪我好好玩玩儿…”
山洞里霎时沸腾起来,一个个穷凶极恶的匪徒犹如看见了斗兽场,纷纷围拢过来想一窥活春宫。
“不要,不要,放开我…”魏瑶死命挣扎,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凉透了。
这些畜牲!她宁愿死都不愿被他们糟蹋!她正想着该如何才能自尽?
突然,另一个首领模样的刀疤脸上前,一把拉开那和尚,不悦的阻止:“花和尚,你既已投靠了我们黑风寨,就要遵守我们寨里的规矩!这个美人儿,应当给我们大当家先享用!”
花和尚阴冷的看着他:“你们大当家的现下不在!”
刀疤脸指了指角落的几个箱子,抄着手凉凉道:“那就把她和银子一起给大当家送上黑风寨!”
花和尚语气更阴冷:“老鬼,你别忘了这是我的地盘!!”
老鬼不为所动:“我自然知道这是你的地盘!但你别忘了,大理寺现在满世界追查你,如果不是我们黑风寨帮你善后,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
花和尚呼吸一滞,不甘的看了魏瑶一眼,重重的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沈霄寒着脸放下了手中对着花和尚背心的弩箭,他万万没想到这山洞里竟然藏着这么多土匪,且洞内隐藏有机关,如果他们此刻现身,恐怕会被射成刺猬,届时只会被瓮中捉鳖。
魏瑶暂时没事,这最好不过!
如今之计只有从长计议。
她被掳,他们之前的部署全都都不能用,沈霄紧锁眉头,思考着如何破局!
另外三名亲兵,一人去探查佛像下的密道,一人去通知埋伏在周围的人计划有变,还有一人守在寺庙里望风。
魏瑶死里逃生,犹如惊弓之鸟般捂着被撕坏的衣裳,躲到了角落。
她的里衣已被冷汗打湿,湿答答的粘腻在身上,感觉更加冷了,她牙齿打颤,整个人抖得犹如寒风中的落叶!
她不敢去看周围那些如狼似虎的眼神,只把自己圈成一团,尽量降低存在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见土匪们先前在吵吵嚷嚷什么?然后就是划拳喝酒的声音,最后响起一片呼噜声。
魏瑶这才大着胆子偷偷朝周围看了看,四周一派乌烟瘴气,脏乱不堪,土匪们似乎都睡了。
她这才注意到另一个角落里还有几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她们互相依偎在墙角,一脸麻木,犹如被抽去灵魂的木偶!
魏瑶心里一紧,这些女子应该是早就被掳来的,看她们行尸走肉的样子,不知受过多少凌辱!
自己会变成她们这样吗?
不,她宁愿死!
她满怀期待的想:侯爷一定会来救她的!他不会不管她的!
只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被冻得浑身青紫,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痛麻木了,他还是没来救她。
他该不会以为自己跑了吧?
就像之前偏院里跑了的那个姨娘一样,他也不曾过问过。
可是,他们有过肌肤之亲啊?他就这么不闻不问吗?
她从前有多侥幸他绝情,如今就有多恼他绝情。
人真是矛盾的物种,似乎总不知道满足。
算了,他不来救她,她自己也不能放弃!
总要搏一搏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魏瑶仔细观察了地形,在心里设想了好几种逃跑方案。又等了许久,确定所有人都睡熟了,这才朝着堆满杂物的角落挪过去。
沈霄在屋里走来走去。
周玉棠见状,皱眉道:“沈侯爷在担心你的那位姨娘?”
这个冷面阎王会为一个女人上心?他觉得不可能!
沈霄停下脚步,没有说话。
周玉棠摸不准他心里的想法,但还是推心置腹道:“一个女人而已,若因此次剿匪牺牲了,也是她的造化,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沈霄觉得他说的不对,但又找不出哪里不对!
是啊!一个姨娘而已,他后院还有十几个!
没了魏姨娘还有孙姨娘,吴姨娘,李姨娘…
实在犯不着如此分心!
他重新坐回了主位,盯着舆图盘算接下来的计划。
那佛像之下果然是一间密室,里面关着云恩寺真正的主持。
主持已经瘦的脱型,但好在精神头不错。
从他的诉说中得知:那花和尚是五年前来到的云恩寺,一开始还很正常,但云恩寺地势偏僻,香火不旺,僧人们过得很是清苦。
后来寺里有和尚被花和尚怂恿,逐渐忘却大道,迷恋上黄白之物。
渐渐的,云恩寺分成两派,一派以主持为主,坚持清修,另一派则以揽财为目的!
两年前,因为主持知道了他们竟然帮土匪销赃,矛盾彻底激发。
主持被花和尚挟持,关进了密室,清修派的和尚们怕他伤害主持性命,不得已只能听他差遣。
因此便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云恩寺成了土匪窝,本是佛门禁地,却干尽了伤天害理的勾当!
主持老泪纵横:“阿弥陀佛,老衲识人不清,管理不当,万死难辞其咎!”
沈霄冷哼一声,不怪你怪谁?引狼入室,犹不自知!
主持为了将功补过,指着舆图道出云恩寺最大的密密:“各位施主请看,这处山洞里还有一条密道通往山脚,他们的赃物就是通过这里运上来的……”
了解完云恩寺所有过往后,沈霄和周玉棠在如何剿匪上起了争执。
周玉棠主张从洞口强攻,再派一队人马在山脚密道口守株待兔,土匪们逃出来后一定会带着赃物逃跑,他们跟着便能寻到他们藏财物的地点。
沈霄则主张兵分两路,周玉棠带人在洞口埋伏,他则带一队人马从密道处悄悄潜伏进山洞,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周玉棠拧眉,不顾还有其他下属在场,直呼其名:“阿霄莫不是对你那位姨娘动了真情?”
沈霄恼怒的一甩袖子:“一派胡言!”
周玉棠静静看着沈霄:“那你为何舍近求远?不说你潜伏进去会有多大危险,你可知你这样的行动就是直接放弃了他们藏在山上的财物?”
抗拒派是这样说的:
“传说南宁侯长得凶神恶煞,身高九尺,目如铜铃,血盆大口,面皮发紫,发如钢丝,手如蟹钳……”
“听说南宁侯边城一役,屠杀俘虏三千,皆是老弱妇孺皆,可见其心肠之狠辣!”
“他不但杀人如麻,还喝人血,最喜欢把人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那玩意儿也很厉害,有倒勾,折腾死过人……
“嘤嘤嘤,若不是我父亲想要做那盐官,我也不会被他送到这儿来,我们女子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
魏瑶直想哭,一个钟馗模样的老不死的男人举着他的蟹钳追着她要把她和着大葱蘸酱吃……
她一个激灵从噩梦中惊醒,瑟瑟的蜷缩在南宁侯府偏院的小床上,暗自给自己打气:小妾就小妾吧!总比在庄子上和那帮刁奴斗智斗勇来的强,至少有吃有喝有个安身之地,不用每晚担惊受怕。
而且每个月还有二两银子月例拿,可比在庄子里身无分文强多了。
她观察了数日,这后院里有十几个姬妾,有的都来了好几年了,连侯爷的面都没见过,日子虽无聊,但是吃穿用度是一点都不愁的。
听说之前还有个性子烈的偷偷跑了,侯爷也没去追究。
她感觉整个世界都亮堂了,等她攒够了钱,她也要跑路!!
到时就是天高任魏瑶飞,海阔凭魏瑶跃。
这处偏院离主院甚远,昨日两个姨娘拌嘴,差点打起来也没人注意到。
可真是一个跑路的好地方!
她正想得出神,院门处铃铛声响,接着便是粗使婆子在饭堂摆饭的声响。
魏瑶赶紧爬起来,快速穿衣洗漱,去晚了就没有肉包子吃了。
她刚来时啃了好几天的白面馒头,人都要噎傻了。
京城地处北方,早餐基本都是面食,中午三菜一汤,一荤两素,主食也是面食,她做梦都在想念米饭的味道。
每逢初一十五,人人都能加个鸡腿,逢年过节也有赏食,每季还分发一套新衣。
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出这院子,好在姨娘们心态不错。
吃完饭有聚在一起打牌聊天的,也有窝在房里做针线活的,还有在院里玩踢毽翻绳的……
嗯,倒是个做米虫的好地方!
今日又是其乐融融的一天,魏瑶跟吴姨娘凑在一起看孙姨娘画花样子。
孙姨娘气质高冷,是淮南知府的庶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喜欢画画,姨娘们刺绣前都喜欢找她画花样,她在这院里地位也高,有才华的人在哪都受欢迎。
吴姨娘则长得明艳动人,是富商之女,很有经商头脑,经商之道层出不穷,唬得魏瑶一愣一愣的。
这院里的姨娘们来自全国各地,个个姿色拔尖,全是美人!
说白了,她们都是是各地权贵精挑细选来巴结南宁侯的礼物,是南宁侯南征北战的战利品。
这半年来陆续送走了两个姨娘,她们都是最先来到侯府的老人,已经在这院里蹉跎了好几年。
年龄大了,心态也不一样了。她们这些年在这院子里也曾期盼过,幻想过,奈何都被现实打脸,连正主的面都没见过,侯爷根本就没想搭理她们。
她们已年满二十,看着后来者们鲜嫩的容颜,窈窕的身段,她们还有什么资格去争?
还不如拿出一大半积蓄,买通管事的关系,让侯爷将她们赏赐给下属,做个顺水人情。
这一入侯门深似海,出去了说不准还能博个好前程,做个正头娘子。
虽说地位和富贵不如侯府,但万一嫁了个争气的夫君呢?靠着军功扶摇直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在侯府这些年积攒的积蓄,虽只剩下一半,但合着她们的嫁妆,哪怕是下嫁个百户也能很好的生活。
当然,其他留下来的都是卯足了劲要做宠妾的,一个个为了维持身材吃饭只吃七分饱,害怕长痘痘按时起按时睡,一日中有大半时间都在臭美,偶尔还和看不顺眼的互呛几句。
日子倒也不是那么难熬!
魏瑶人缘极好,一方面是因为她自小在乡野长大,性子洒脱,不斤斤计较。
另一方面是因为她精通医术,深谙调养之道。
阿娘虽早逝,但她三岁起便跟着阿娘学认草药,她娘是罪臣太医之女,抄家流放后辗转流落至青楼,后来跟了她那空有其表的爹,然后郁郁终生,三年前骤然长逝,留她一人在世,受尽人情冷暖。
阿娘那一身医术她已学了七七八八,时常帮庄户上的人看病,庄子上的刁奴看她在附近小有名气才不敢下死手,不然她恐怕活不到今天。
偏院里生活规律,饭食匀称,魏瑶长高长胖不少,本就好看的容色更是姝丽。
姨娘们为了保持身材不敢吃的鸡腿大多都进了她的肚子,她饭量不小,但并不胖,是那种多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的身材,该有肉的地方都有肉。
她每日早晚都会在屋内练五禽戏锻,锻炼身体的同时也练反应力。
这日,魏瑶正在沙盘里跟着孙姨娘学画画,她舍不得买纸,她要存钱跑路!!
她之前花钱拜托守门嬷嬷帮忙买了些药材和制药的器械,平日里做些养生丸卖给姨娘们,再加上攒下的月例,她已经存了近二十两银子,等她存到一百两,她就跑路。
她才不想又被当做礼物赏赐给那不知道扁的还是圆的军头呢……
她想寻个山清水秀的小村庄,当个悬壶济世的大夫。
下午时分,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表情严肃,法令纹很深的嬷嬷带领几个大丫鬟闯了进来,用她闪着精光的眼睛扫了一眼大院里姿色各异的美人们,见她们都安分守己,一个个有序的来到院中站好,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等姨娘们都到齐了,她才威严开口:“侯爷有令,今晚召魏姨娘服侍。”
魏瑶大惊,召她??
这院里只有她一人姓魏!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侯爷从未召唤过这里的姨娘,今日怎的会想起了她?
四周鸦雀无声,一道道犹如实质的眼神落在魏瑶身上,有探究的,有羡慕的,更多的是不甘和嫉妒。
本来吧这偏院里大家都身份相当,地位相当,都是一群从未见过侯爷,犹如守活寡的姨娘。
但突然有一天有人打破了这份平衡,犹如在滚油里滴入一滴清水,不炸才怪呢!
魏瑶如芒在刺,小心翼翼,一步一步挪出了队伍。
法令纹嬷嬷瞥了眼强装镇定的她,严厉的吩咐小丫鬟们:“来呀,给她梳洗上妆,亥时准时送入侯爷房里?”
沈霄见她这么好哄,有些意外,岔开话题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学会的爬树?”
“我自小就会啊!你应该知道,我从小在庄子里长大,就是乡下,乡下可好玩儿了……”
魏瑶吧啦吧啦说起小时候的事,根本停不下来,她憋了好久了,终于找到机会吐槽!
她也真的好怀念那时候的时光!虽然不富裕,但很幸福,可惜再也回不去了,阿娘死后,她就没有家了!
沈霄本来奔着某种运动来的,但听说她小日子来了,便歇了心思。
两人躺在榻上,互相说着自己小时候的回忆,沈霄发现他的童年跟魏瑶比一点都不快乐!
简直是一片空白,枯燥得不能再枯燥!
他是:读书,习字,练武,学骑射,学兵法,学规矩,学礼仪……
而魏瑶是:认药材,玩儿,学医术,玩儿,制药,玩儿,各种玩儿……
沈霄感叹,他和魏瑶虽做过最亲密的事,但却互相并不了解,今夜他算重新认识了枕边这个小女人!
魏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沈霄什么时候走的,不过说真的,沈霄躺在身边跟个大火炉似的,暖和得很!
她昨晚说了很多话,早上起来口渴得紧,正在满屋子找水喝,方嬷嬷又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来了。
魏瑶:!!!
他和侯爷昨晚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她都血流成河了!!
只抱着睡了一晚,被啃了几口!
这都要喝药吗?
方嬷嬷确认过她真的来了月信,便把那碗药倒了,然后眼神暧昧的在她破了皮的嘴唇上扫了扫,露出一个过来人都懂的神情!
魏瑶:……
……
军营里,沈霄坐在主位,他把去云恩寺的想法和下属们说了。
幕僚们觉得可行,立即制定了完整的作战计划和部署。
雷副将指着沙盘提议:“将军,我带人埋伏在后山,他们若想逃跑,一定会选这条小道……”
沈霄看着地形图,点头:“可!”
曾副将道:“将军,我扮作行商与您一起进寺吧!这样即使有危险也多个照应!”
沈霄思虑片刻,摇头:“否!突然去的人多了,易引人怀疑!你带人秘密守在各官道路口,注意留意车轱辘深的商队,若有形迹可疑者,通通抓起来!”
众人又围在沙盘前把种种可能发生的意外演练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才着手准备出发。
他沈霄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老夫人听说儿子要带魏姨娘出去游玩,不悦道:“你公然带着一个妾室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
“母亲,我这是公事,掩人耳目而已!”
老夫人闭了嘴,她很清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但还是有些不赞成:“至今为止,你只给她一人开了脸,你这样可不好!后院那么多姨娘,千娇百媚,各有千秋,你就看都不看一眼?儿呀!你可不能对一个姨娘动了心思,你要守住自己的心,免得做出宠妾灭妻的事……”
沈霄转身就走,从前他没有女人的时候,母亲觉得只要是女的,活的,就行!
现在他有了女人,母亲又不满意了,连他喜欢谁不喜欢谁都要安排!她总是这般,似乎总不满足,他从小到大一直追着她的要求在跑,活的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他突然很羡慕魏瑶,她的母亲从不逼她,所以她才能有那样一颗赤子之心!
出发这日,沈霄身着一袭白色锦袍,白衣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温和不少,名贵的料子勾勒出他伟岸挺拔的身姿,华贵的衣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远远看去,犹如天神降临。
他头戴玉冠,身披褐色大氅,那大氅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做的,看上去油光水亮,毛茸茸的十分暖和!
本就出色的容颜,稍微打扮一下更让人移不开眼睛!
真正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直接把魏瑶给看呆了,谁来掐她一下,这是人还是仙?
魏瑶平日见到的沈霄都是一袭黑衣,看上去深沉又冷酷,他今日这打扮隐去了那股肃杀之气,只余矜贵清冷。
沈霄转过身,见魏瑶穿了件浅粉罩纱裙裾,外罩桃色披风,一头青丝只简单用玉簪挽起,她本就肤白,着红装更衬得她面若桃花。
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专注的看着你时,仿佛全世界只余你一人可入她的眼。
沈霄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
魏瑶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可口的糕点,美丽的衣裳,还有眼前这如玉的郎君!
“侯爷今日真好看!”
魏瑶走上前,笑眯眯的夸赞,好话又不要钱,她为何要吝啬?而且她说的也是实话嘛,这人是真的长得很好看!
沈霄耳根微红,这个女人,真是,这么多人在呢!
要夸也要关起门来夸嘛!
福应等亲兵眼观鼻,鼻观心,他们是绝对不会出去说:将军被魏姨娘调戏了!!
绝对不会!!
除非给他们一个比魏姨娘还美的娘子!!
马车很宽敞,里面的物件应有尽有。
马车中央放着一张梨花木小几,小几上放有炭炉,炭炉里烧着上好的银丝碳,车厢底部铺着厚毯,坐在里面倒是一点也不冷!
魏瑶坐在马车里像只快乐的小鸟,京城的街道可真繁华!
商铺林立,人山人海,这是阿娘从小生活的地方呢!
可惜她娘至死也没能回故乡!
“怎么了?”沈霄发现她的情绪突然变低,不由蹙眉。
“想起我娘了!”魏瑶垂下眼睛,带着浓浓的鼻音。
沈霄调查过她的底细,自然也知道她娘的事,只是那事牵扯皇室,他不便深究。
他握住魏瑶微凉的手,安慰:“逝者已逝,生者如斯,你娘在天之灵,一定希望你平安无忧!”
魏瑶点了点头,背对着沈霄躺下,声音有些闷:“我今日起的早了,先补一下眠,到了烦请侯爷叫我。”
她用袖子捂住眼睛,眼泪无声的流,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她的生活怎么就变得这样一塌糊涂?
她娘死了,她成了权贵的小妾,小妾是什么,就是一个毫无尊严的玩意儿!若主母不高兴,随时可以打杀!
小妾生的孩子是庶子,天生低人一等!不论男女,生来就是给嫡子嫡女铺路的!
她娘宁死都不进魏府的门,就是不甘为妾,不愿她的孩子仰人鼻息。
如今她的女儿却成了她最不愿成为的那类人!
阿娘要是在天之灵知道了,不知该有多么伤心!
她越哭越伤心,她恨死魏家,恨死她那个无情无义的爹了!
她也恨沈霄,明明就不喜欢她,还睡她,害的她以后逃出侯府都不能嫁人了……
算了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想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不嫁就不嫁呗,一个人乐得自在!嫁人又要伺候相公,又要伺候公婆,还要生孩子!
生孩子身材就要走样,还很危险,万一一尸两命怎么办?
嗯,不嫁人挺好的!挺好的!
她乱七八糟的想着,竟然真的睡着了。
衣衫不知何时已蜕。
巨大体型差让她整个被笼罩在他的阴影里,他硬梆梆的胸膛犹如一堵墙,迫得她气都喘不过来了。
感受到他火热的身躯,被那铺天盖地的雄性气息笼罩着,她脑海里竟浮现出李嬷嬷给她看的那本册子上那交叠的图画。
还有那些面红耳赤的知识。
她整个人如同搁浅的鱼,心慌又难耐,还有对未知的恐惧。
随着体温上升,她雪白的身上泛出点点红印,如同梅花争相开放。
沈霄震惊的看着那些妖冶的红梅。
这??
但他来不及多想,他犹如被架在蒸笼里,又闷又热。
此女是他的良药!
皆是第一回,有点找不到方向。
混乱之中,魏瑶摸索到他的可怖。
这这这…也忒吓人了!
她骇得直往后退,却还是被抓住脚踝,拖回魔爪。
前面还算斯文,越到后面越不可开交,简直是疯狂。
药效减轻了魏瑶的疼感,饶是如此,她仍是倒吸口寒气,指甲划出道道挠痕。
李嬷嬷骗人!
说什么食髓?知味?
就这??
第一次很快结束战斗,两人浑身已经汗湿。
魏瑶头昏脑涨,尝到了解药,身体的无力,和难耐好歹减轻了些。
她气喘吁吁趴着,感觉身上有些疼。
却又说不出是旁的多一些?
还是疼多一些!
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那种难以言喻又一波波袭来。
她转过头,对上了沈霄那双闪着狼一样幽光的眸子。
倒也说不清是谁先主动,互为解药,水到渠成。
后劲儿实在太足,两人好几次都昏昏欲睡,却又不知不觉绕在一起。
屋外寒风瑟瑟,屋内温暖如春。
也不知是何时才歇,沈霄习惯性的天不亮就醒了,他头脑有些发晕,后腰有些酸胀,想伸手去揉揉,却触到一片温软。
他猛地回过头,看见魏瑶那张姣好的睡颜后,记忆瞬间回笼,他感觉头更晕了!
她满头青丝铺在枕间,头歪着睡得很沉,丝毫没有戒备之心,裸露的皮肤上青紫交错,满是欢痕。
被子下,他们仍然坦诚。
沈霄十分害羞,脸直接红到了脖子根,想起昨晚的混战,他掩面扶额,深感愧疚,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算了,还是让她好好睡一觉,他觉得自己身上黏黏糊糊的,急需洗个澡……
魏瑶醒来时身旁已经没了温度,看来侯爷是早就走了。
屋内光线明亮,她惊觉天已大亮,忙撑坐起身,这一动浑身更是酸痛,犹如被人打了一顿,殊位尤甚!
腿侧因保持一个姿势太久,酸痛得要命。
腰也痛得不行,那人力气太大,狠狠掐着她的腰使劲,她掀开被子一看,腰的两侧赫然印着几根指印。
这这这…果然是长了蟹钳吗!
想起昨晚,她脸上爆红,她好歹算半个大夫,竟然会中了媚药而不自知!
阿娘果然没有骗我,女子贪吃要上当!
听见她起身的动静,法令纹嬷嬷推门进来,端了碗黑乎乎的药汁,面无表情的杵到她嘴边。
“喝了!穿好衣服回西院去!”
魏瑶当然知道这是什么,避子汤!嬷嬷不给她自己也是要配一副来喝的!
药已凉透,看来嬷嬷已在外等了许久,怪不得她老人家脸色这么不好!
魏瑶暗自懊恼,自己怎么就这么贪睡!
这得罪了管事嬷嬷,以后故意为难她该怎么办?不管是少炭火还是少热水,都够她喝一壶的!
魏瑶乖巧的接过药碗,咕噜噜一饮而尽,又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衣服,躲在被子里套上。
只是下床时双腿软的像面条,差点五体投地摔倒,还好她及时扶住了床栏。
嬷嬷回头看她,魏瑶红着脸露出个讨好的笑脸,嬷嬷见她如此乖巧,倒是没有为难她,还大发善心让旁边的小丫鬟搀扶着她。
魏瑶腿不敢闭拢,别别扭扭往西院走,南宁侯府别提有多大了,西北角的偏院和东南角的主院又在两个极端,她龇牙咧嘴,抖着腿走了快一柱香功夫才回到偏院,期间那滋味别提有多酸爽了!
魏瑶回到偏院时,院子里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望着她,那探究的眼神恨不能把她盯出个洞!
魏瑶暗自叹了口气,看来今后的日子难以太平了…
吴姨娘跟她关系最好,她笑嘻嘻过来打圆场:“阿瑶,你可见到侯爷了?”
魏瑶点了点头,不欲多说,多说多错,她只想回屋躺躺。
吴姨娘双眼放光,亲昵的挽着她的手:“真的?侯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俊美不俊美?多大年纪?”
魏瑶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很俊,很年轻,二十几岁的样子!侯爷只是找我聊天,问我会不会说岭南方言,他大概是遇到什么难事了,需要一个会说岭南方言的人帮忙……”
魏瑶突然心生一计,故意大声道。
果然,众人听说侯爷找她只是公事,便都收起了敌对的心,反而一个个围拢过来,七嘴八舌问她侯爷更多信息。
“侯爷高不高呀?”
“很高,很伟岸,大概比我高一个多头…”
“那侯爷说话温柔不温柔呀?”
“不温柔,很凶,我吓得腿都软了…”
“啊?那侯爷……”
魏瑶顶着黑眼圈模棱两可的回答她们的问题。
突然,孙姨娘提了个死亡送命题:“那你昨夜歇在哪里?怎的没有回来?还有,你腿怎么了,走路这么别扭?”
四周空气突然安静……
魏瑶内心哀嚎,才女就能这么聪明这么咄咄逼人吗?
她露出悲愤的神情,泫然欲泣道:“侯爷一点也不怜香惜玉!问完话就把我打发到耳房去睡了,我昨晚在耳房冻了一夜,今早起来头晕目眩的,都有些发热了,在路上还摔了个跟头,扭伤了脚……”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憧憬侯爷的粉色泡泡啪啪碎裂。
魏瑶趁机脱身,一边关上房门一边对众人道:“我有些伤寒,害怕自己把病气过给你们,这两日就呆在房里了!”
说完关上了房门,不去管院子里神色各异的众人。
幸好这身衣裳是高领的,到也没让人看见她脖子上的痕迹。
哎!能安生一天是一天吧!
希望阅女无数的侯爷能很快的把她给忘了!
被误认为阅女无数的侯爷盯着眼前的兵书,半天没翻动一页。
他皱着眉看着书桌上的参汤,这是母亲方才亲自给他送来的,可能是心虚,害怕他昨夜用力过猛伤了身,特意来给他补补。
沈霄有点想吐血,给亲儿子下虎狼之药,这是亲娘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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