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信封:“这是上个月跑车结的账,你先拿着。”
何文玲没接。
信封角露出一叠粉红色钞票,刺得她眼眶生疼。
离婚后她试过餐馆洗碗、超市理货,甚至给人缝补衣裳,可雇主总嫌她“笨手笨脚”。
上周面馆老板当众把简历摔在地上:“三十七了,没一技之长,还当自己是少奶奶?”
张少山接着女儿的话开口道:“我都给你找好了,就是咱们楼下的那个花店,缺个搬花的,活不累,工资两千五百块钱。”
张少山把信封硬塞进她手里,“老板说干满三个月能涨到三千。”
“这合适吗?
我现在下楼都绕着她那个超市走,花店可就在她超市的隔壁,这样不好吧!”
何文玲颇为担心地说。
张少山说道:“你就别犹豫了,现在找工作本来就难,花店的那个员工也是突然有事,这才有了个空儿。
花店老板一两天内肯定要招到人,错过这个机会可就没有了,二千五百块钱看着不多,但在同等岗位里其实也不少了,何况这样你吃住都可以在家,还能省不少钱。”
张少山又说:“其实来车站找你,是悠悠让我来的,要不我也不知道你要走。
你想如果你要真的走了,悠悠想你该怎么办呀?
你看在女儿的份上,就留下来吧。”
悠悠在一旁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妈妈,狠狠地点点头,“妈,你留下吧……”她把脸埋在妈妈的怀里,闷声说:“李小云不让我吃冰淇淋,说我胖。
你要是走了,她连可乐都不给我买了。”
何文玲浑身一颤。
女儿后颈有道指甲抓出的红痕,在苍白的皮肤上像条狰狞的蜈蚣。
何文玲犹豫再三后,把车票撕成碎片,纸屑雪花般落进垃圾桶。
“明天我去花店。
但你告诉她——要是再动悠悠一根头发,我就把她的福字撕下来烧了!”
何文玲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如果她到花店上班,和李小云低头不见抬头见,肯定会有矛盾,她忍着点就完了。
可李小云接下来的举动,却在她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疯狂的种子。
9何文玲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声音沙哑:“那天我刚搬完货,汗还没擦干,就听见她在隔壁扯着嗓子喊——‘有些人啊,离了婚还死皮赖脸贴着前夫,真是晦气!
’”她顿了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