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闲宁楚楚的其他类型小说《老夫芳龄八十,正是闯荡的年纪!林闲宁楚楚 番外》,由网络作家“对不准马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价格我都想好了,一辆马车加上食材,怎么着也得一百两银子起步,配上随车的丫鬟侍从,一趟下来少说也得这个数!”“你觉得怎么样?”季笑笑脸上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不怕公主败家,就怕公主创业。这话,她今儿算是领教到了。季笑笑语重心长道:“我的公主大人,雇马车得要钱,雇人得要钱,购置食材也需要钱,还得专门安排一批人负责安保,预防野外的贼人野兽。”“这儿,那的都需要钱。”“钱呢?”宁楚楚不好意思道:“你再借我点呗~”季笑笑:“我的私房钱都借给你给那怪老头买礼品了!你忘了?”宁楚楚捶胸顿足:“大好赚钱的机会就在眼前,却因为没有启动资金,白白流失!”季笑笑一脸认真:“楚楚,你坐马车的时候,颠吗?”“颠啊!”“那弄个火锅,还不撒的到处都是?”“...
《老夫芳龄八十,正是闯荡的年纪!林闲宁楚楚 番外》精彩片段
“价格我都想好了,一辆马车加上食材,怎么着也得一百两银子起步,配上随车的丫鬟侍从,一趟下来少说也得这个数!”
“你觉得怎么样?”
季笑笑脸上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不怕公主败家,就怕公主创业。
这话,她今儿算是领教到了。
季笑笑语重心长道:“我的公主大人,雇马车得要钱,雇人得要钱,购置食材也需要钱,还得专门安排一批人负责安保,预防野外的贼人野兽。”
“这儿,那的都需要钱。”
“钱呢?”
宁楚楚不好意思道:“你再借我点呗~”
季笑笑:“我的私房钱都借给你给那怪老头买礼品了!你忘了?”
宁楚楚捶胸顿足:“大好赚钱的机会就在眼前,却因为没有启动资金,白白流失!”
季笑笑一脸认真:“楚楚,你坐马车的时候,颠吗?”
“颠啊!”
“那弄个火锅,还不撒的到处都是?”
“有道理诶……”
季笑笑捂着额头:“楚楚,咱们能消停点吗?做生意没有那么容易的。”
宁楚楚撅着嘴,满脸不高兴。
就在这时,下人来报,林家小姐拜访。
宁楚楚眼前一亮。
林婉儿可是做生意的好手,林家布店被她经营得红红火火,自己何不去请教她?
“见过宁公子,不知宁公子近来可好?”林婉儿亭亭玉立,笑容温婉可亲。
上次宁楚楚在她面前病倒,于情于理她都得来看望一二。
宁楚楚:“无碍,还得多谢林小姐上次将我送回来。”
林婉儿:“举手之劳罢了。”
宁楚楚盯着林婉儿转了半天,欲言又止。
“宁公子既然无事,那我就告辞了。”林婉儿转身要走。
“林小姐且慢,实不相瞒,在下有一事相求。”宁楚楚诚恳道:“林小姐可愿意教我生意之道?”
“啥?”
“是这样的,我想做一些事情,可惜囊中羞涩,所以只能先赚点小钱。可我一连想了许多点子,却被笑笑说成不切实际,想着林小姐乃是渝州城有名的奇女子,偌大的产业都能管理得有条不紊,便想向林小姐请教。”
“我可没说你的想法不切实际,我只是觉得有些异想天开罢了。”季笑笑从府内走来。
林婉儿行礼:“见过季小姐。”
季笑笑给了宁楚楚一个无可奈何的白眼,旋即拉住林婉儿的手,柔声道:“我这表哥想赚钱想疯了,你若是得空,就带带她。”
不求赚钱,别亏得太厉害就行。
没办法,谁让宁楚楚是自己的好姐妹呢?
只能宠咯。
“季小姐言重了,咱家的店铺能有今日的成就,离不开季小姐的帮助,这事儿您就包在我身上吧!”林婉儿笑道。
季家在渝州的地位,不言而喻。
若是能傍上这艘船,谁敢惹她林家?
林婉儿甚至都下定注意,哪怕自己掏钱贴钱,也得把这件事办妥。
林婉儿走到宁楚楚面前:“不知宁公子想做什么生意?”
宁楚楚:“旋转马车小……”
还没说完,就被季笑笑捂住了嘴。
季笑笑和善地笑道:“林小姐可是渝州城里出了名的妙人,各种奇思妙想让人拍案叫绝,还是你看着安排吧。”
这反倒让林婉儿犯了难。
因为那些奇思妙想,大多都出自林闲之手。
她略作思索,提议道:“实不相瞒,林家产业发展至今,许多事情都离不开我家太爷爷的安排,他老人家在商业一道上一骑绝尘,先前“砍一刀”的活动,就出自太爷爷之手。”
“要不,我去问问太爷爷?”
““砍一刀”居然出自你太爷爷之手?”季笑笑倍感惊奇,那砍一刀就能拉新打折的活动,曾一时风靡渝州,不知让多少人陷入疯狂,就连她为了抢到更优惠的价格,都厚着脸皮让老爹发动渝州驻军帮忙凑数。
“你这老头,没办法就说没办法,装神弄鬼!”季笑笑看到林闲就来气,一把抓住宁楚楚的手:“我们走,休要听他放屁!”
“小丫头,我看你穿的儒雅随和,衣服布料都出自名家之手,定是富贵之人,岂能出口成脏,一点也不雅致?”林闲慢悠悠道。
季笑笑心中一咯噔:“你说谁是女人?”
“自然是你。”林闲落在她那浮夸的胸大肌上,男装都差点遮不住,可见有容乃大。
宁楚楚上前一步:“老先生可否明示?为何为时晚矣?”
林闲对宁楚楚感观不错,便多提了几句。
“治理蝗灾,只能提前预防,提前焚烧干草桔梗,杀死泥地里的虫卵,才能够有效遏制蝗虫繁衍,以免来年形成规模。”
“可如今,蝗灾已成大势,老头子我虽然久居家中,但也知南庆一带蝗灾遮天蔽日,以百万计!此等规模的蝗灾,所到之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非人力可以抵抗,所以我才说为时晚矣。”
“别说救灾,按照蝗虫如今的速度,怕是用不了几个月,就得一路北上,横扫东南!”
宁楚楚面色煞白,仿佛已经看到遮天蔽日的蝗虫聚啸京都,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的炼狱之景。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怪老头,我看你就是骇人听闻,不安好心!”季笑笑冷眼相对。
可她心中,却也对即将赶往南庆的父亲,越发担忧。
“若是不信,我们拭目相待便是,请回吧。”林闲也不急,淡淡地挥了挥手。
宁楚楚:“老先生,您刚刚说有法子治理蝗灾?”
“自然是有,但我也说过,如今一切晚矣,于事无补。”林闲摇头。
“还请老先生明示。”宁楚楚恳求道。
“我为何要说?”林闲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宁楚楚:“你我不过萍水相逢,点头之交,你叔父的死活与我何干?”
“先生良善大义,定不会眼睁睁看到南庆百姓受此苦难!”宁楚楚道。
谁料,林闲却笑了出来。
“南庆百姓的死活,又与我何干?”
“什么?”宁楚楚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都没想到如此言论,竟然出自林闲之口。
一旁的王端突然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太爷爷您……”
“错,国家兴亡,士大夫有责,天下兴亡才是匹夫有责。”林闲纠正道。
“如今蝗灾不过肆掠大虞南庆一地,而远非天下,理应由大虞贵族皇室去负责,关我屁事?南庆百姓流离失所也好,受灾而死也罢,到头来只会算在大虞皇室的头上,后果过错,也尽由大虞皇室承担,与我何干?”
林闲不顾被惊得目瞪口呆的三人,淡定的喝了口茶。
“若出了事,就指望别人,皇帝老儿的位置何不给我坐?”
道德绑架?
只要我没有道德,你就无法绑架我。
王端大受震撼。
林闲所言,和他从小接受的教育相悖。
他想要辩驳,却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甚至,在细细思考之后,他竟然觉得林闲说的,不无道理。
“怎能如此?这……”宁楚楚心神俱震。
“天下苍生与你何干?别把自己看得那么重,你我都是屁民罢了,能把自己活好,才是真。”林闲语重心长。
“可若是按照老先生所言,蝗灾肆掠不加以遏制,终有一日会波及渝州,届时老先生还能悠然自得吗?”宁楚楚眼中掠过一抹精光。
林闲:“我可以搬家。”
宁楚楚:“……”
“老头,休要说那么多废话,黄牛已经送来了,你只需告诉我,有何方法可以遏制蝗灾!”季笑笑双手叉腰。
若是林闲没有法子,这两头黄牛,她还得拿一头回去!
看在黄牛的份上,林闲还是松了口气。
“只需十万只鸡。”
“鸡?”季笑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鸡,也能治理蝗虫?
“鸡以蝗虫喂食,乃是蝗虫天敌,整十万只鸡,放到南庆慢慢吃,终有一日能够把那些蝗虫吃完。”
“你是在逗我吗?”季笑笑银牙紧咬。
这怪老头,一定是在逗自己吧!
“老先生,休要戏言。”宁楚楚也苦笑摇头。
见两人不信,林闲背手起身,从屋内拉出一块黑色的板子,开始给众人讲述蝗虫的特性。
“诸位可知何为蝗虫?”
林闲在黑板上画出一个小小的幼虫。
“蝗虫有两种繁殖方式,一种是公虫和母虫羞羞,另一种是当环境适宜时,单个虫体会直接变成成虫,引起其他幼体转变,继而演化为大范围的成虫。”
在幼虫旁边,林闲又画了一个成虫。
“老先生,你这丹青的手法,倒是不俗。”宁楚楚惊奇道。
虫子在他手中,也栩栩如生,肢节末须入木三分,让人看了就感到不适。
仿佛蝗虫跃然纸上。
“别打岔。”林闲瞪了宁楚楚一眼,接续道。
“不论是哪一种,在20到40天内,这些蝗虫都会从幼虫进化为成虫,继而重复繁衍过程,光是一对蝗虫就能够产下数百个虫卵,你们可以想想两个月后,这些蝗虫会达到何等庞大的数量。”
闻言,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感到心悸。
“所以,靠人力,是无法抗衡这些蝗虫的,唯有用鸡。”
“当然,你也可以让你叔父选择用火,只是那些蝗虫飞起来遮天蔽日,贸然用火极有可能导致焚田烧林,那火势若是蔓延开来,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止住的。”
听完林闲的讲述,宁楚楚和季笑笑也明白的治理蝗虫的难度。
“如此一来,用鸡确实是个法子。”季笑笑为难:“可这一时半会儿,又上哪去找那么多鸡?”
“这就不关我的事了。”林闲抿了口茶,看了眼眉头紧锁的宁楚楚,又道:“这南庆,你那个叔父是非去不可吗?”
宁楚楚苦笑道:“上意难违。”
林闲想了想,问道:“你那叔父官居何职?”
季笑笑一脸警惕:“你问这个干什么?”
林闲:“若是官小,尚且能够脱身,若是官大,就比如渝州城主那样的大官,那事情可就麻烦咯,你们就等着满门抄斩吧。”
“所以,我只会给出选择,让他多加思索,做出他认为最合适的决定。”
这样就算事后查出来,也和林闲无关。
他又没有指使季常山去做什么,只是让他多思考,他自己做了错事,和林闲又有什么关系?
主打一个不粘锅。
宁楚楚必须承认,林闲说的有理。
她撑着下巴,长吁短叹。
“老先生,您觉得大虞陛下,真的可以斗赢世家吗?”
父王常说,天下积病,皆因世家。
世家汲取民脂民膏,兼并土地,鱼肉百姓。
只要剪除了世家,大虞必将更加繁荣。
这话给林闲都逗笑了。
“哈,哈哈哈!”
“先生何故发笑?”
“王族,何尝不是这天底下最大的世家?”
想斩世家,需先斩己,这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此言一出,宁楚楚只觉得震耳发聩。
先前怎么也想不通的东西,此刻清晰通透;这些年来树立在心中的价值观,也轰然破碎,化作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郁气,沉沉地压在心中,让她喘不过气来。
王端则眼神明亮,浑身发抖,看向林闲的眼神之中已然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狂热。
“不愧是老师,总能说出此等经世之言!”
王族亦是世家。
世家亦可为王族!
既如此,我王家,何尝不能成为那顶尖的世家?
“先生,此言,大不敬!”宁楚楚咬紧皓齿。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往上几百年,当今大虞宁氏,还在苦寒之地捡垃圾呢。”林闲不屑一顾,只当宁楚楚读书读傻了。
“如今大虞朝堂上朽木为官,试看诸公,满嘴的仁义道德,干的却都是男盗女娼之事,没事就就苦一苦百姓,就这,也值得敬重?”
说起来,眼前这小子也姓宁,应该和大虞宁氏没有什么关系吧?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
“当今大虞国主,穷兵黩武,年年北伐,说出去多么的功名盖世?”
“可北伐的钱,王公贵族可曾出了一分?”
“不都是搜刮上来的民脂民膏?”
“百姓每年都税钱都要九出十三归了,大虞国主还不与民更始,休养生息,居然跟失了智一样,非得去和北蛮硬碰硬!拿自己的步兵去追北蛮的骑兵。”
“弱智。”
“每年那么多人力物力都白白耗费在域外黄沙之中,若是把这些钱拿来修建长城屏障,城墙都五米高了!何至于每年都被北蛮南下牧马?”
“就这,还有人吹武勇圣德,就连大虞的乞丐提起当今国主,都不由得挺起了瘦弱的脊梁呢~”
宁楚楚无法容忍有人贬低父皇和大虞。
即使是眼前自己所敬仰的老先生!
她眼中已有怒意:“老先生,若无国,何来家?若非陛下连年挥师北伐,击退了北蛮,如今大虞百姓又岂有安定日子?”
“呦呵,你是在挑战我吗?”林闲眯着眼。
他已经好久没有和人争辩过了。
上次同人争辩,还是在二十年前。
沉寂多年,难免技痒。
“我接受你的挑战!”
既然如此,他今日就好好和这个毛头小子说道说道!
王端默默地点燃火锅,开始下菜。
一位是深藏不露的隐世高人。
一位是见识不凡的大家公子。
他有预感,今日良人之间的争论,一定非常下饭。
“你说国,那我们就说说这大虞朝。”
“先说近的,就说这渝州,三年前,大虞国主寿辰,令天下各地立像瞻仰,以示勇武。
时任渝州刺史张品,奉旨立像,将渝州城南的一块地方,定为选址,责令百姓拆迁。”
“店家,这书后面的内容呢?”
早已训练好的丫鬟们连忙拿出演练许多遍的说辞。
“您手中的是试读本,若想看全集,得去前台购买第一册。”
“作价几何?”
“一本一百文,今日新店开业大酬宾,只要买书就能获得三十文代金券,可以去林氏布业消费使用。”
读书人心中盘算,一本一百文这个价格,还算公道。
正准备掏钱,就听到丫鬟笑眯眯地说道。
“除开普通版,我们这里还有珍稀版和至臻版。”
“哦?何为珍稀,至臻?”读书人来了兴趣。
“所谓珍稀,便是上好的宣白纸制作,由书法大师抄录而成,不论是阅读体验还是收藏价值,都要比普通版本更好;
而至臻版本,则是由最名贵的兴纸制作,封面鎏金,由寻觅书院先生执笔,附赠作者亲笔签名,不仅有书中人物画像,剧情解析,还有场景画面和打斗场景,观赏体验更好,书身采取三折叠,怎么折叠都有面!”
“价格呢?”读书人成了翘嘴。
读书人,讲究的就是个圈子,主打的就是一个面儿。
我拿的至臻版,你读普通版,出门就低人一等,掉面子!
更何况,这还是出自寻觅书院,有书院先生的墨宝。
买到就是赚到!
“珍稀版一两银子一本。”
“至臻版一百两银子一本。”
“这么贵?”读书人面露迟疑,一百两都够他买好多本诗经五易了。
“至臻版数量有限,只有一百本,售完为止,可是绝版哦!”丫鬟好心提醒道。
话音未落,一个财大气粗的公子哥就豪掷上千两银子。
“穷比也配看书?给我来十本!”
“我靠,这家伙谁呀?这么嚣张?”
“咱不管怎么说,这书做工精良,价值不菲,若是绝版,价格还得往上涨,不论是收藏还是送人都是极好了,兄弟们,我先冲了,你们随意!”
“我靠,哪个比养的抢我的书?别摸我肚子啊!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看着争相购买的客人,几乎就要打作一团。
宁楚楚和季笑笑瞠目结舌。
她们从未想过,做生意,竟然还能这样?
宣传,找托,分类,一些从未听说的专业词汇,仿佛掀开了一座新世界的大门。
宁楚楚不由得向林婉儿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若不是有林婉儿从头到尾帮扶,仅凭自己,压根无从下手。
林婉儿淡然地喝着茶,一派过来人的从容,温声道:“二位不必惊慌,这才第一天,好多手段都没有用上呢,现在知道这本书的人还是太少,我已经提前安排人手去造势,等发酵几天,前来买书的人会更加庞大,届时才是真正忙碌的时候。”
“婉儿,你懂的也太多了吧!”季笑笑隐隐有些崇拜。
“我哪懂这些啊?这都是太爷爷教给我的。”提起林闲,林婉儿眼眸带笑,池水昂春:“当时我是第一次,什么也不懂,不知受到了多少冷眼,就连父亲和娘亲也觉得我不行。
得亏太爷爷耐心地引导我,教给我各种知识,我才渐入佳境,可以说,若不是太爷爷,我压根攒不下如今的家业。”
季笑笑看着林婉儿话里话外对林闲的推崇,心中不太得劲。
那个怪老头,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哼,就算再厉害,也不及门木先生万一!
“林老先生确实不凡。”宁楚楚也忍不住感叹。
“他这么厉害,怎么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字呢?”季笑笑难以置信地问道:“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难道他打年轻时就入了山林,当了隐士?”
满门抄斩?
季笑笑心中一颤,有些慌了:“喂老头,你为何会这么说?”
事关父亲和家族安危,即使季笑笑再不信林闲的话,此刻也不由得心中发怵。
林闲:“你可知南庆前几年都好端端的,为何今年蝗灾却肆掠严重?”
“还请老先生明示。”这也是宁楚楚觉得蹊跷的点。
“因为瞒不住了。”林闲言出惊人。
“瞒不住……是什么意思?”季笑笑一脸茫然。
“有没有可能,以往南庆的蝗灾,并没有治理得当,而是因为某些官员粉饰太平?”
“绝无可能!”季笑笑断然否决。
当今南庆刺史杨政乃是父王钦定的高官,是父王最信任的肱骨。
多年前,大虞乱象初定,天下百废待兴。
南庆作为古战场,被各方势力打得千疮百孔,民生凋零。
是杨政受命于危难之中,抛弃富贵荣华,毅然决然前往南庆就职。
临走前,未带金银,仅仅带了一件官袍布衣。
一晃十余年过去,南庆在杨政的治理下,万物竞发勃勃生机,摇身一变成为了大虞最著名的鱼米之乡,更有凉茶粮仓之名!
每年从南庆送到京都的稻米,足有万担!
父王更是不止一次派遣官员,前往南庆学习;后来更是将杨政立为标榜,供文武百官传颂。
这样一位好官,岂会做那粉饰太平之事?
“杨政之名,天下皆知!”
“可若是那杨政真的和坊间吹的那么好,他更应该知道蝗虫之害,妥善防治,怎会闹得象今日这般,虫灾遮天蔽日,甚至危害邻省?”
林闲的话,就像一把尖刀,猛烈地刺进了宁楚楚的内心。
是啊!
杨政治理南庆多年,和蝗虫不知打了多少年的交道,怎会不知道蝗虫之害?
可……
若是他真的粉饰太平,这么多年来,为何没有一位官员举报?
她尚且年轻,想不通其中的弯弯绕绕。
“真相可以被粉饰,可市场形式,是骗不了人的。”林闲缓缓道。
“就以南庆为例,南庆鱼米之乡,产粮大省,当地米价却高出邻省十文钱之多!以至于每年岁末,南庆都需要向外收购粮食,度过寒冬!”
“你可知渝州当地的米家是多少?”
“两文钱一担。”
“而南庆,却需要将近二十文一担。”
“怎会如此……”宁楚楚面色发白,这些事情她从未了解过。
京都奢华,物价极高,可京都米家也不过十文钱一担。
南庆米价,怎会如此高昂?
“那也不能说明杨政粉饰太平啊!”季笑笑显然没有想通其中的关键。
在她看来,南庆每年都会闹蝗灾,米价高一些,并无不可。
“若南庆真水深火热,当地百姓还不早就顶着大诰进京告御状了?”
“你又怎么知道,没有百姓进京告状呢?”林闲意味深长。
“官官相护,自古如此,杨政本就是陛下钦定之人,揭穿他,岂非打了陛下的脸?再者,杨政恩师乃是当朝宰辅,门徒遍布朝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又怎会不帮杨政遮掩?”
“当今陛下体恤爱民不假,可急于求成,若未达预期之人,轻则流放罢官,重则扒皮充草,高压之下,官员为了活命,难免夸大其词。”
“无非是苦一苦百姓罢了。”
林闲轻轻一叹。
他并没有改变这个世界的想法。
一来是因为他没这个能力,二来则是这个世道如此。
他心中有很多想法,可实现这些想法的前提,是提高生产力。
而这,恰恰也是最难的一点。
他没有外挂,没有系统,搞不到土豆和超级大米。
任何超出当前时代生产力的想法和举动,都会成为这个世界劈向自己的屠刀。
我林闲不过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
马上就要入土的人了。
还费那闲工夫做甚?
且活着吧。
“老先生,此言当真?”宁楚楚深吸一口气,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郑重。
她隐隐有些明白,为何父王会将赋闲在家养老的季常山给叫出来,点名道姓让季常山去南庆救灾。
怕是这场蝗灾,让父王也嗅到了一丝端倪。
“你以为当今陛下,真的眼瞎耳聋?”林闲微微摇头:“我若是猜的没错,陛下只怕早就知道南庆之事,只不过顾全大局,一直在隐忍,想要找个机会将杨政之流彻底铲除。”
“只是我觉得京都那位可能尚未准备好,这场蝗灾,来的不是时候。”
杨政之流,盘根错节,想要铲除谈何容易?
按照自己那位父王的性子,确实会谋而后动。
只是今年的蝗灾太过严峻,以至于许多人想要掩盖,也掩盖不了,装作无事发生,更不可能。
父王此刻让季常山去南庆,用意不明。
若是季常山处置不当,极有可能两头不是人,到时候不仅要面对父王的疏远,还会迎接杨政之流的报复!
若是蝗灾治理不当,别说满门抄斩,能痛快死都是父王开恩!
想到这,宁楚楚心乱如麻。
她震惊地看着眼前悠闲的林闲,怎么都没想到眼前这个老者,足不出户,却心细如发,竟然仅靠一些细枝末节,便能推断出事情全貌。
这样的人,岂非麒麟之才?!
“请老先生救我爹!”季笑笑直接下跪。
就算她对朝野之事一窍不通,此刻也大致明白自己父亲的处境,极其危险。
南庆蝗灾,大虞皇帝不用杨政一派,也不用自己的近臣,反倒让她退休在家的老爹前往。
这不是摆明了把她季家摆在火上烤吗?
怎么着?
我爹是个老好人,就活该被你们欺负?
“你爹?”林闲神色古怪。
“实不相瞒,我爹乃是即将前往南庆救灾的渝州城主,季常山!先前笑笑有眼无珠,不知老先生真貌,有所冒犯,还请老先生海涵!如今我爹危在旦夕,笑笑恳请老先生出手相救!若是能助我爹渡过难关,让笑笑做牛做马都行!”
季笑笑重重叩首一拜。
她知道,眼下只有眼前的老者,能够救自己的父亲。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