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伤了她。
沈知楠苍白的脸上泪痕未干,被咬破的伤口已经结痂,纤细的脖颈上印着青紫的指痕,那是他失控时留下的。她的衣袍早已破碎不堪,裸露的肌肤上遍布红痕,有些地方甚至渗出了血丝。
萧珩的呼吸猛地一窒,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他怎么能……
他颤抖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动作小心得像是怕碰碎一场梦。可指腹下的温度却真实得让他窒息。
——他终究还是伤了她。
悔恨如潮水般淹没了他,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他该怎么做?
他该怎么面对她?怎么解释昨夜的一切?怎么让她原谅自己?
不……她不该原谅他。
他缓缓起身,动作极轻,生怕惊醒她。可当他低头再看她一眼时,心脏仍狠狠抽痛——她的眉头紧蹙,即使在睡梦中也未曾舒展。
萧珩闭了闭眼,喉结滚动,最终只是沉默地替她清理,穿好衣物,把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然后,他转身离开。
——他不敢等她醒来。
晨光漫过窗纱时,沈知楠睁开了眼。
浑身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比上次在宫中更甚——那时他们都被药物所控,可昨夜,她是清醒的。清醒地承受着他的疯狂,他的失控,他近乎掠夺的占有。
身旁的床榻早已凉透,连一丝余温都没留下。她怔怔望着空荡的枕畔。
——他醒来看见她这副模样时,是什么心情?
是如上次那般愤怒?还是……厌恶?
她不敢深想,艰难地支起身子,可刚一动,腿间的疼痛便让她倒抽一口凉气,险些跌回去。她咬着唇,强撑着坐起,却在低头时看见自己手腕上狰狞的指痕——那是他昨夜扣着她时留下的。
——他到底怎么了?
她从未见过那样的萧珩,猩红的眼,滚烫的呼吸,近乎野兽般的掠夺……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
门外突然传来沈知宴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