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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温荣祁景昼

金三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商务车里,也不知怎么的,空调没开,温度却忽冷忽热。程飞原本已经额角冒汗,随着手机里无声的几秒钟过去,又开始背脊发凉。冷热交加,他哆嗦了下,歪了歪脖子,含着笑好声好气追问:“温总?您看...”“转账吧,我现在回不去。”程飞后脖颈梗住,嘴角扯出牵强笑容,明知温荣是故意忽略,还是好声好气隐晦地提醒她。“是这样,温总,转账,不太方便,您什么时候回来?我给您...”“那你们怎么方便怎么来。”温荣也没心情跟他们玩儿这种拐弯抹角的游戏,蹙着眉说。“我不急用,想好了通知我,都行。”“温总!温.....”‘嘟嘟嘟’“......”程飞吞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扭过脸,果然看到祁局眉眼蒙霜看着车窗外,侧颊冰冷到近乎凉薄,车里温度好像骤降至三九寒天。“......

主角:温荣祁景昼   更新:2025-04-20 13: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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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荣祁景昼的其他类型小说《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温荣祁景昼》,由网络作家“金三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商务车里,也不知怎么的,空调没开,温度却忽冷忽热。程飞原本已经额角冒汗,随着手机里无声的几秒钟过去,又开始背脊发凉。冷热交加,他哆嗦了下,歪了歪脖子,含着笑好声好气追问:“温总?您看...”“转账吧,我现在回不去。”程飞后脖颈梗住,嘴角扯出牵强笑容,明知温荣是故意忽略,还是好声好气隐晦地提醒她。“是这样,温总,转账,不太方便,您什么时候回来?我给您...”“那你们怎么方便怎么来。”温荣也没心情跟他们玩儿这种拐弯抹角的游戏,蹙着眉说。“我不急用,想好了通知我,都行。”“温总!温.....”‘嘟嘟嘟’“......”程飞吞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扭过脸,果然看到祁局眉眼蒙霜看着车窗外,侧颊冰冷到近乎凉薄,车里温度好像骤降至三九寒天。“......

《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温荣祁景昼》精彩片段


商务车里,也不知怎么的,空调没开,温度却忽冷忽热。

程飞原本已经额角冒汗,随着手机里无声的几秒钟过去,又开始背脊发凉。

冷热交加,他哆嗦了下,歪了歪脖子,含着笑好声好气追问:

“温总?您看...”

“转账吧,我现在回不去。”

程飞后脖颈梗住,嘴角扯出牵强笑容,明知温荣是故意忽略,还是好声好气隐晦地提醒她。

“是这样,温总,转账,不太方便,您什么时候回来?我给您...”

“那你们怎么方便怎么来。”

温荣也没心情跟他们玩儿这种拐弯抹角的游戏,蹙着眉说。

“我不急用,想好了通知我,都行。”

“温总!温.....”

‘嘟嘟嘟’

“......”

程飞吞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扭过脸,果然看到祁局眉眼蒙霜看着车窗外,侧颊冰冷到近乎凉薄,车里温度好像骤降至三九寒天。

“...祁局,温总说,不急用,您看?”

祁景昼唇线抿直,没说话。

程飞屏息等了一会儿,又默默转回头,竟还有点暗自庆幸他没交代,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看样子这次闹得很大,温荣是彻底翻脸不认人了。

照这样下去,等祁局下半年调回京里,岂不是......

我靠!

程飞眼珠子兀地瞪圆,难道就是因为祁局要回京?!

下意识摸了下西装胸口,上车时祁景昼递给他一张五百万的支票,现在就塞在他西装内兜里。

这难道是...分手费?

程飞觉得自己悟了...

“程秘书。”祁景昼开口。

程飞猛地回神,靠着多年身为贴身秘书的职业素养,他很快调整脸上表情,一本正经扭过脸。

“是,祁局。”

“之前让你联系蜀城第一医院那边,怎么样了?”

程飞愣住,脑子飞快转了一圈儿,猛地想起来年前的时候,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后来隔了两个月,祁景昼没再提过,他也就把这事儿放下了。

“哦,当时叮嘱过那边一句,现在帮您联系么?”程飞谨慎询问。

看来祁局也没那么冷血无情,就算要分手,以后也不会亏待温小姐。

这又是五百万,又是托关系关照她的。

要知道,祁景昼一向铁面无私,不管工作还是日常,从不打人情账。

祁景昼盯着车窗外,淡淡嗯了声。

“问问,她爸什么病,有多严重。”

程飞点点头,“诶,好。”

他转过身,开始通电话。

*

温承誉是老胃病。

年轻的时候为了成名,日以夜继把心思扑在官司上,饮食不规律,耗垮了胃。

年前老两口结伴来做体检,查出浅表性胃炎,这病听起来没那么麻烦,得过的人才知道,实则不好治,人还会日渐消瘦。

体检查出来的时候,温律师整个人已经消瘦了十三斤,人一下子像老了好几岁。

他本来就是身形高瘦的人,这一暴瘦,可把老两口急坏了。

人老了,最怕是突然消瘦,抵抗力免疫力都会直线下降,最容易一病如山倒。

“之前得了流感,高烧三天,现在咳嗽还没好透,断断续续咳。”金丽华跟老中医复述情况。

温承誉接了句,“也没那么严重,我吃的清淡,很快会好。”

老中医点点头,“你这个病得靠养,西药根治不了,这刚喝两个月中药,还没有那么快见效,时间长的一两年才能恢复,慢慢来吧。”

温荣忙问:“医生,还用不用做别的检查?”

老中医看她一眼,摇了摇头。

“建议你们来抓药的时候号脉就行,拍片子可以等半年后,他这胃,不好总做胃镜。”

温荣眸色微黯,“...谢谢医生。”

老中医点头,又叮嘱了一些饮食禁忌。

金丽华一问一答,看起来都已经一清二楚。

最后老中医调了药方,温荣道谢,一家三口整个准备出去,转头见有人推门进来。

老中医当即站起身,笑呵呵打招呼。

“院长。”

进来的人也头发花白,看起来跟老中医差不多年纪,额头饱满发际线稀疏,背着手有领导范儿,但笑的一脸和蔼可亲。

“忙着呢?”

“不忙,您坐。”

“哦没事儿,我顺路过来转一圈儿,那个,有个患者的事儿跟你聊聊...”

温荣一家默默退出病房,顺手把门带上。

中医门诊没西医门诊那么络绎不绝,走廊里清静。

三人一出来,就看到等在门口的池鹤阳,手里还拎着几个袋子。

温荣当没看见,拿着卡和单子径直朝缴费处走去。

“温叔,阿姨...”

“哼!”

温承誉耷拉着脸哼了声,跟金丽华挽着手跟上温荣。

池鹤阳抿唇,抬脚不急不慢地跟上。

*

上午会议刚结束,祁景昼就拿到了温承誉的电子病历报告。

他详细看过,基本了解什么情况,又上网查过一些,心里已经有了数。

简单来说,目前病的不重,但又没那么快治好,日常休养不得当,还可能耗垮身体,或发展成胃癌。

指节压在文件上有节奏的敲击着,祁景昼若有所思。

这病得养一两年那么久,他貌似除了叮嘱医院那边,也帮不了别的忙。

休完假她就得回来,又不可能因为赌气而辞职。

辞职...

祁景昼皱了皱眉。

温荣毕业后就进这家酒店,五年爬到总经理级,速度快到令人望尘莫及,换一个人来一定舍不下这份工作。

但温荣不一样,他一手喂大的,几乎没尝到过跑客户低头哈腰讨好人的滋味。

她不需要为失去一份工作而担心,这五年来他给她的物质基础,远比一份总经理的工作带来的多。

她已经被他惯坏了。

都敢离家出走,十天半月杳无音讯,辞职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叩叩’

程飞叩门进来,打断了他思绪。

“祁局,几份文件需要您签字。”他走到办公桌前,将文件夹递到桌上,眼神飞快瞄了眼祁景昼脸色。

又是一脸的阴郁。

程飞垂眼,忍不住腹诽,不想分就别分了呗,这是何必呢...

正想着,便听坐在办公桌后的人沉声开口:

“支票。”

“嗯?”程飞抬眼看过去。

祁景昼皱着眉看文件,一边淡声说:

“拿来。”

程飞眨眨眼,哦了声,连忙从西装内兜掏出支票,双手递到书桌上,小心翼翼铺平。

......


五年前温荣一毕业,就来到这家酒店应聘实习,当时是公关部的实习生。

能到国企酒店公关部实习的,不光要有学历和实力,美貌和姿色也是硬性条件。

跟祁景昼的初识,是因为一次政府部门的商务会议,那场会议占用她们酒店的会议室,因温荣年轻靓丽长得又好,当时公关部上司领导特意带她去应酬。

很老套的邂逅经历,她青涩笨拙,他英雄救美。

虽然当时的祁景昼也刚调来燕市不久,那场酒席上职位也只能算中上,但在场的大领导们,都给他面子。

温荣既感激又心动,但还没到厚着脸皮倒追人的地步。

她们酒店的会议厅常年被各大单位承包,单位的负责人也一波一波在变,这次会议结束后,下一次还不一定是谁来。

原本以为就是萍水相逢,人家侠士义气出手,为了表达感谢,温荣当晚酒席散场,就找到会议登记表,记下了他的电话号码。

大着胆子发了条短信过去,表达自己真挚的谢意,并委婉提示有机会会偿还这份人情。

她说的偿还,是往后他们单位再来,自己可以暗箱操作,给他行点方便。

每个公关手里都握着辛辛苦苦维系下来的客户资源,客户资源,就是公关站稳脚跟的底气。

温荣是新人,绞尽脑汁想积攒自己的客户资源,发短信联系祁景昼的初衷,也是想拉拢他。

不过她当时只是条小鱼,胃口远没有那么大,顶多是想跟祁景昼搞好关系,最好以后能介绍点其他省市过来出差的客户给她。

订房她也有提成。

出乎意料,祁景昼很上道,后面半年陆陆续续给她引流不少体制内的客户。

一来二往,两人熟络起来,成了在微信上可以开两句玩笑的关系。

又过半年,年终各大单位开总结大会,温荣又一次见到祁景昼。

他看起来成熟了很多,身边还有了秘书,整个人局里局气,领导风范十足。

当晚的酒席上,不知有意无意地,温荣被安排在他身边坐。

半年下来断断续续的微信联系,多数是工作安排,当面离那么近还是头一次。

她有点拘束,至今还记得他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解酒药吃了没?”

温荣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他,像是回到了半年前初见的那次酒席。

祁景昼似乎是借着倒酒的举动,余光轻扫她一眼,俊美侧颊噙了丝笑,笑她看起来笨呼呼。

他低声说,“我兜里备着,应酬也是,年轻女孩子少喝酒,伤身。”

温荣后知后觉脸颊发热,很快撇开视线不再看他。

过了会儿,在桌下朝他伸出一只手,细弱蚊吟嘟哝了声。

“谢谢...”

身边没动静,直到掌心被触碰发痒。

她抽回手,视线下瞥,两粒药静悄悄躺在手心里。

换到现在,酒局上除却自己的杯子自己亲手倒得酒,其他任何人递酒都不能随便喝,更别提是药。

但当时的温荣毫不迟疑,至今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对祁景昼不设防,直接就将药吃了下去。

那天直到席散,温荣也格外清醒,连微醺都算不上。

而她跟祁景昼的关系,正是从那晚发生的质变。

温荣漂亮毋庸置疑,她是独生女,妈妈是高中老师,爸爸开律师事务所,家庭条件很好,父母对她倾尽关爱与培养,且寄予无限支持和包容。

学过钢琴,学过舞蹈,经历过艺术熏陶,气质优越给美貌加了大分。

可以说,从初中到大学毕业,‘校花’‘仙女’是温荣的标签,她身边从不缺追求者。

祁景昼追求她,温荣没觉得很意外,甚至仔细考量过,对方条件方方面面好过她,且年轻有为前程似锦,还是京市户口,是她赚到了。

所以她没怎么吊着他,只私底下约会两次,就跟他牵手在一起。

牵手是年轻男女热恋的开始,后面一年,拥抱,接吻,擦枪走火。

成年人的恋爱,一切发展都顺理成章。

这段关系在温荣看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恋爱关系。

且祁景昼为人正派、三观正、修养好,虽然偶尔行事作风有点老干部,在某些方面很强势,对她管得严,但温荣并不反感,反倒很喜欢这种大丈夫主义的偏爱式保护。

她像只被猎人诱惑到金丝笼里关起来的鸟儿,还为自己能得到很好的照顾而感到沾沾自喜。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醒悟,猎人其实是个王子,只不过在继任王位前得骑着白马出来历练。

他早晚要回到豪华宫殿去,继承自己的王位。

温荣意识到自己如此渺小,从小的优越感在祁景昼面前,全变成矫情。

她就算睡在他枕边,也不能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被认可。

他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但她对他,看似了解,实则一无所知。

如果她的人生是个平面国,祁景昼站在中央的位子,高高在上肆意俯瞰。

而他的人生却是个球体,她粘在外围,不上不下,看不透里外,辨不清正反,甚至连站稳都难。

抬臂压住酸涩眼帘,温荣强忍着不让自己流泪。

曾经恩爱时的玩笑一语成谶,她终究只是个宠妃,国王也不会娶她做王后。

*

一夜半梦半醒,浑浑噩噩。

第二天醒来,温荣眼皮酸胀,头重脚轻。

她简单洗漱过,早餐都没心情吃,戴上帽子和口罩把自己捂严实,就拖着行李箱出来,关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自己住了五年的房子。

打了辆车,抵达机场已经是一个小时后,时间刚好够温荣登机。

离开这件事异常顺利,甚至没有一分钟的时间多余,能给她用来犹豫。

飞机起飞后,温荣用帽子盖住脸,一点伤感都没有,阖眼就睡了过去,一觉醒来,飞机正落地。

接行李,走出机场,打车回家,路上又是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

也独独这一个小时,温荣抑制不住胡思乱想,主要是在想怎么跟金老师和温律师交代。

‘分手’对每个女孩子都是一场灾难,她不想让爸爸妈妈担心。

立在家门口的那一刻,温荣扶着行李箱长呼口气,拍了拍脸调整表情,嘴角弯起大大笑弧,伸手按下门铃。

“谁啊?”门内传出金老师语声柔婉的询问。

温荣故意不回答,还叩手敲了敲门。

“老温,我手上都是面粉,你快去开门,看是不是荣荣回来了?”

“诶哟,没准儿是送快递的走错,那密码锁有人脸识别,荣荣回来哪能进不来家?”

“你快点儿,磨磨蹭蹭的!”

“诶诶,别催,我这也得腾个手...”

虽然隔着门,但屋里拌嘴的声音听起来都格外温馨。

温荣眼睛笑弯,门一打开,就故作惊喜地张开手。

“爸爸~!”

“......”

立在门里的人愣住,温荣夸张的笑容僵在脸上,看着堵在门口的男人,也愣住了。

两人大眼儿瞪小眼儿的当儿,温律师从男人身后探出头,看清门外的人,他顿时一脸惊喜。

“荣荣!诶真是荣荣,金老师!你乖女儿到家了!”

......


“我...”

眼眶一酸,温荣嘴角不受控制颤了下,语气低轻无力:

“我跟他分手了,你们别再提结婚的事,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在家歇歇,陪陪你们,行么?”

分手?!

这话既出乎意料,又似乎在预料之中。

可是五年的感情说分就分?哪个父母能忍得了女儿发生这种事后还不多问的?

温承誉眼睛瞪圆,几乎一瞬间认定是那兔崽子欺负他闺女!

一向儒雅和蔼的温律师,拳头硬了。

他张嘴就要炸出声,金丽华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手:

“好,爸爸妈妈不问。”

温承誉瞪着眼看妻子,却见她温柔含笑,和风细雨地哄女儿:

“荣荣,回家了就好好散散心,多呆一段时间吧,爸爸妈妈真的很想你,嗯?”

温荣心尖儿酸的厉害,抬起脸,眼睑湿红点了点头。

“嗯,过两天我陪爸爸去做复查,爸爸好起来之前,我就不走了。”

“好。”金丽华笑起来,“乖女儿!”

温承誉左右看了看妻女,心头火烧火燎,使了洪荒之力才把脏话咽回去。

*

晚上,温家客厅熄了灯。

老两口的房间里,温承誉插着腰来回踱步,压着嗓子怒吼。

“...这个时候分手,原因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他姓祁的是什么东西,敢这么欺负我女儿!”

要不是多年修养禁锢了他的底线,一句‘王八蛋’在舌尖儿上绕了好几圈,就差骂出口了!

金丽华摘了眼镜坐在床边,听丈夫发泄怒火,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还翘着腿不知道在跟谁聊天。

“荣荣一毕业就跟他好上了!五年啊!我女儿有多少个五年的青春这么荒废?!”

“当初她一毕业,非要留在燕市历练历练自己,这事我就不同意!都是你纵着她,什么都由着她去,你看看,被人骗了吧?!”

“早听我的,就吃不了这遭亏!说不定现在又守在我们身边,又事业有成,追我女儿的人能从家门口排到大街上去!有他姓祁的什么事儿?!”

温承誉气的头晕眼花,抖着手捂住心脏:

“不行,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杀人不犯法的话,他现在就要拎着菜刀飞到燕市去砍人!

骂了半天,他一回头,瞧见妻子一脸不痛不痒地靠在床头看手机,登时心梗得厉害,痛心疾首斥问:

“金老师!你干嘛呢?!”

金丽华蹙了蹙眉,抬眼看他。

“你喊什么?骂人有用啊?埋怨人有用吗?你再真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不是雪上加霜?”

温承誉捂着心口呼哧喘气,眼睛瞪得老圆。

“我能不气吗!啊?!那是我闺女!我闺女都给人欺负成什么样儿了!”

金丽华轻翻白眼儿,‘啪’地放下手机,抱着胳膊坐直了,慢慢跟他捋。

“凡事你往好处想,别钻牛角尖。”

温承誉一脸匪夷所思:“荣荣都伤心的收拾行李跑回来了,这还能有什么好可想?人只有伤透了心,伤的千疮百孔,才会蜷缩起来回到父母身边寻安慰!她的天都塌了!”

“天?”

金丽华不以为意地冷笑一声,“姓祁的小子凭什么算我女儿的天?你别太瞧得起他咯。”

温承誉愣住。

“荣荣是我们的心肝肉呀,你跟我才是替她遮风挡雨的人,天大地大父母最大!只要我们俩不塌,她的天就塌不了!”

温承誉,“......”

老婆是会安慰人的,他听完心情莫名好受一点。

金丽华:“谈个恋爱而已,又不是签了卖身契,这你情我愿的事,开心就一起玩,不愉快就好聚好散,大家再找个新朋友玩嘛。”

温承誉额角绷紧,张嘴想说什么。

金老师竖起一根手指制止他,“你先别说话!”

温承誉:“......”

“我的女儿我清楚,从小到大我们什么时候让她吃过亏?她天生就不会吃亏!分手就分手了,我相信荣荣不一定就是被欺负被甩的那个。”

金丽华语气笃定,“养条狗五年也是有感情的,狗死了,伤心在所难免呀。”

“她现在需要最爱她的人陪伴她,嘘寒问暖,陪她熬过这段时间,而不是被人质问‘你为什么不好好照顾你的狗,狗离开了才后悔,你活该!’。”

温承誉怔愣看着妻子,满腔怒火都给忘干净了。

“说,说的有道理...”

“嗯。”金丽华白他一眼,“记住了,在家里不要提‘狗’,把心思都放在陪女儿上,正好我们都闲着,没事多带她出去散散心,让外面的花花世界吸引走她的注意,她很快会满血复活的呀。”

温承誉连连点头,“对,好,明天咱们就出去散心!”

他扯开被子爬上床,心底已经开始琢磨要不要出去玩儿两天。

一家三口出去旅游的日子,太难得,太值得计划了!

夫妻俩过了半辈子,金丽华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想什么。

问他,“鹤阳的事情棘手吗?”

温承誉已经躺下,听言心不在焉地摆了下手。

“没大事,打个招呼而已,那几个人谁没见过他?让他随便过去走动一下,都会帮忙的。”

金丽华放下心,“那行,你明天该打招呼的都打声招呼,也跟鹤阳说一声,趁荣荣回来,我最近想回老家住两天,那边空气好,清静,适合散心静养。”

温荣的外婆在蜀城南郊有栋宅基地。

那边山头连绵风景宜人,有万亩竹海,湖泊瀑布,前几年发展成旅游景点,现在景区里好多民户把房子改建成民宿,当地政府也很支持。

温家有点闲钱,当时就跟风,出钱帮外婆把房子改成三层民宿。

不为赚钱,主要风景宜人,老人住着也舒心,她们一家每到假期都会回去小住。

现在外婆不在了,但民宿也一直雇人帮忙打理,金丽华退休后,夫妻俩每个月都会回去住几天。

“行!”

温承誉一口答应下来。

事情商量好,夫妻俩心宽舒神,熄灯睡了。

第二天早起,老两口出去散步,顺便到附近常照顾生意的包子铺买了早餐回来。

温荣起的晚,吃早餐的时候才听金丽华说,想让她陪着回老家住两天。

她一口答应下来。

趁她回房间收拾行李的当,温承誉坐在书房打电话。

最后一通打给池鹤阳,“...对,我跟他们都说了,你回头有空,拿点东西去走走门,地址我晚点发给你。”

“不用,温叔,地址我都清楚,麻烦您费心了。”池鹤阳笑语温润。

“诶,不麻烦,平时也都跟他们有联系的嘛。”

温承誉笑了声,又说,“对,金老师让我跟你说一声儿,知道你懂事,怕你来看我们的时候跑空。”

“最近我们回老家,你忙你的去,回头等我们回来,再来家里吃饭。”

池鹤阳静了几秒,笑说:

“那您什么时候复查?说好了,我陪您去。”

......


在这里见到夏谧云,温荣始料未及。

不过,两人坐下后,再观夏谧云同样一脸的愕然和意外,显然她也没想到温荣会跟池鹤阳一起出现。

彼时卡座里的气氛,多少有那么点诡异的尴尬。

温荣没说话。

夏谧云抿了抿红唇,视线在她和池鹤阳身上来回游移一圈儿,端起咖啡杯,遮掩尴尬似的垂眼抿了一口。

池鹤阳先点了两杯咖啡。

等侍应生走开,他长腿搭起,坐姿闲适靠着椅背,嘴角温淡噙笑打开话题。

“今天约夏小姐来,是想说清楚当年的误会,我听说,当初你曾私下给荣荣发了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我想听你当面解释这件事,这给我造成很大困扰。”

夏谧云刷过睫毛膏的浓密眼睫煽了煽,强忍尴尬故作镇定,小声嘟囔了句。

“你有病吧?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把我专程叫出来,给她解释这些...”

她咬了下唇,难堪地扫了眼温荣,低低骂了池鹤阳一句:

“你自己没张嘴吗?”

温荣,“......”

池鹤阳苦笑,“别的事我都能解释,但这件事我不清楚,也最致命,麻烦你讲清楚,我也很想知道。”

夏谧云脸皮扯了下,似乎很不想说。

但对上池鹤阳深沉专注的眼神,她犹犹豫豫半晌,又看到温荣一脸事不关己的冷漠。

虽然很难为情,最后不知出于什么心情,还是一咬牙,张口说道。

“好好好,说来也怪我!该我解释清楚!”

她看向温荣,一本正经开口:

“说起当年的事,对不起啊温荣,其实一直是我在胁迫鹤阳。”

“当年他一直拒绝我,我一气之下,就跟人合谋,故意设计一场事故,想让他背负巨额债款,再反过来求我。”

温荣眉心蹙了下,没说话。

“他被逼到走投无路,只好答应给我补课,一个月五万。”

夏谧云伸出五根手指头,“再后来,你就知道了,我经常叫他跟我一起回家,他不能拒绝,否则就拿不到钱。”

温荣当然知道,就是因为池鹤阳总也找不到人,她才开始怀疑他劈腿。

在当时看来,的确没怀疑错。

池鹤阳的行为对她来说,等同于劈腿。

“再然后,我家里人知道我胡闹,就插手进来。我那时候叛逆,为了抵抗他们安排的联姻对象,就提出要求让池鹤阳陪我一起出国,只要一年,一次性付给他五十万。”

现在说起这些,夏谧云一脸地坦然,完全没觉得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有多过分。

这些事情对家境殷实又身为千金小姐的她来说,就如同是年少时的一场游戏。

玩儿过了,就没意思了,再聊起来毫无情绪和负担。

温荣定定审视她片刻,恢复一脸淡漠,收回视线看向侍应生送上来的咖啡,垂眼端起来,抿了一口。

池鹤阳时刻观察温荣的反应,看出她耐心即将殆尽,他不得不开口插话。

“债务的事我能解释,夏小姐,你直说照片的事。”

顿了顿,他又看了眼温荣,清声补充:

“刚到国外那半年,我们的确是租的隔壁公寓,但那张有吻痕的照片,我完全没有印象。”

夏谧云拧了拧眉,“谁让你当时抵死不从?我气急了,就趁你从酒吧兼职回来那次,喝的人事不省,就,就拍了那种照片...”

池鹤阳,“......”

过了这么久,他完全想不起来,自己身上什么时候有吻痕这类东西。

一杯咖啡很快喝完,温荣也听完了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她拎包站起身,淡淡睨着坐在身旁,长腿堵住出口的男人。

池鹤阳见状,意会地站起身,给她让路。

温荣走出卡座,拎着自己的购物袋径直离开。

池鹤阳点头跟夏谧云告别,急忙跟上她。

“荣荣。”

他追上温荣,伸手不容置喙地夺过她手里购物袋,语气诚恳说道。

“事情真相你都知道了,现在你能听进我的解释了吗?”

温荣目不斜视往前走,语声淡淡。

“我不聋,你也不哑。”

池鹤阳眼底掠过丝喜色,连忙加快语速。

“当年我给初中生做家教,结果那家人被夏谧云收买,说要告我骚扰她们未成年的女儿,还要找到学校来闹,我实在没办法解释,这种事又说不出口,只好答应给钱私了这件事。”

“他们狮子大开口,要一百万,但可以给期限。”

“没办法,我怕给你们添麻烦,这才答应给夏谧云补课赚钱,以还债平息掉那件事。”

“后来出国,也是为了那五十万。”

“出去后我才意识到,那也算是个留学机会,就想抓住机会,混出份体面来,到时再回来跟你们解释。”

“那会儿刚出国,你又在气头上,还把手机号换了,我根本联系不上你,又不敢去问温叔和阿姨,怕他们担心。”

因为温荣始终毫无反应,他又太急于解释清楚。

直到两人进电梯,到车库,池鹤阳根本不在意周围人异样的眼神,像是憋不住要把所有话都一次性说完。

“...夏谧云还总找麻烦,在那边的日子太难适应,我要兼职三份工赚取生活费,每天只睡五六个小时,根本没时间想别的。”

“照片的事,大概是你过生日那天,那天晚上酒吧下工已经凌晨三点,我想联系你,最起码说句‘生日快乐’,想跟你解释清楚,又苦于没有联系方式。”

“一时情绪作祟,就不小心喝多了,醒来后急忙要赶去上课,根本没发觉有什么不对。”

说到这儿,差不多解释完了。

见温荣面无情绪只顾往前走,池鹤阳忍不住一把握住她手,将人转过来面对面。

温荣冷眼看着,他一脸情绪复杂,眼里有懊悔、苦涩、不安、忐忑以及眸光微烁里难以掩盖的期冀。

“荣荣,我真没有做背叛你的事,信我一次,好不好?”

“哪怕你还需要我怎么证明,我都可以,只要你肯说,嗯?”

温荣与他对视,半晌,唇角轻牵,推开他手。

“就算你没有,那又怎么样?”

池鹤阳眼帘轻颤,脸上神情全部僵住。

“池鹤阳,主动背叛和被迫背叛,都是背叛。时间不会回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同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温荣眼神坦然看着他,语气冷静。

“是你选择离开,我也没想在原点等你,今天的温荣,不再是当年喜欢你跟你告白的那个温荣,我们之间回不去当初。”

“我爱上过别人,我跟他在一起五年,每天朝夕相处同床共枕,我清楚他每一个喜恶和习惯,我甚至喜欢为他洗手作羹汤,享受跟他在一起的时光。”

“而我跟你,只有青春懵懂时的那一年而已。”

“你觉得,你凭什么能够轻易替代一个陪伴我五年的男人?”

“醒醒吧,你在我这里,没那么重要。”


“公司还有事,准备走,过来跟你们道个别。祁先生,还没跟你喝一杯。”

祁景昼脸上笑意疏淡,“不好意思,一会儿我们也有正事,下次有机会再喝。”

池鹤阳还会做做表面功夫,但祁景昼是一点不给面子。

看他油盐不进的态度,池鹤阳也没恼,甚至笑了笑点头。

“好。我方才在外面,听说祁先生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不知什么时候有空回来陪荣荣?她现在特殊时期,挺需要人陪伴。”

祁景昼看着他,脸上笑意淡下来。

“是,我当然尽量安排好时间。”

说着垂下眼,眉目温柔看着温荣,“好在还有岳父岳母能帮我照顾你,不然你一个人,我真不放心。”

两个人话里话外暗打机锋,祁景昼还演上了。

温荣没半点心情应付他们俩,干脆开口撵人。

“公司忙,你快走吧,我们也正打算回去休息,还有东西要收拾,就不送你了。”

池鹤阳只看出她态度冷淡,不管是对他还是对身边的新郎。

至于祁景昼这边,他倒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心思不动声色,他最后看了眼祁景昼,温笑端杯,一口饮尽杯子里的香槟,点头算是告别,便转身离开了。

休息室的门一关上。

祁景昼脸色瞬冷,勾在温荣腰间的手力道加重,语声悠淡垂眼看着她。

“池鹤阳,好熟悉,这人不就是抛弃你跟别人一起出国的初恋?”

温荣看他一眼,满脸莫名。

“是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祁景昼暗暗咬牙,对着她冷淡走开的背影,到底没再说什么。

*

祁景昼是知道,温荣曾谈过一段恋情。

两人第一次牵手时,就互相坦白过恋爱经历。

温荣说自己谈过一段,是初恋。

祁景昼说自己没谈过,温荣是第一个。

温荣不信,笑他撒谎,明明比她大四岁,怎么可能那么纯情?

那时候两人间的关系还没有怎么突破,祁景昼看起来端方且有修养,只淡淡一笑,没多解释。

后来恋人之间见面的次数增多,工作之余他们彼此都需要陪伴,腻在一起的时间也变长,感情逐步升温。

成年男人血气方刚,荷尔蒙驱使下总想突破关系,好几次差点在电影院、餐厅昏暗角落里、约会的车上擦枪走火。

他会哑着嗓子一遍遍哄她,说想要一起生活,要她搬去跟他住。

温荣知道他真正要什么。

巧的是,她也馋他身子。

于是借着一次天时地利的机会,顺应身体的渴望,带他回了家。

交往后的一年,是中秋节,那晚月圆人满。

温荣亲身体会了他的急切与笨拙,总算相信他的确没什么经验。

因为两人都没经验,虽然是成年男女,初次尝欢也搞得像是要闹出人命一样惨烈。

事后温荣出了很多血,她后来甚至都没感觉到疼。

祁景昼黑着脸给她穿衣服,不顾她哼哼唧唧困的要死,深更半夜硬把她抱下楼,抱上车,直接送进了医院。

再之后,时常回想起当时的画面,温荣还是会觉得很社死。

‘轻微撕裂’

医生当然没让她住院,给开了点药膏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回去的车上,温荣困的睡着,等被抱下车,才发觉祁景昼带她回了他自己的住所。

“这几天休息,我让程秘书过去帮你收拾行李,老实待在这儿,我一进家门就要看见你。”

不知是不是因为发生了实质性关系,祁景昼变得很霸道,那之后就把她圈在自己的领地里,什么事都管的很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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