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柏曌子王土旺的现代都市小说《夫人请自重柏曌子王土旺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胖头肥咸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话分两头;却说那王土旺离了理荣堂,跟着小厮水儿却没往那国公府前头走,反而在抄手游廊转了个弯儿,径直向那东路院去了。这国公府整体四四方方,中路院划给了大房,王老太太跟着大房过,西路院予了二房,而东路院儿,则舍了三房。“水哥儿,不是说大老爷唤某吗?怎向着东路院儿去了?”闻言,水儿浅笑着侧身道:“瞧奴儿这脑袋,忘了和您说了,大老爷今儿身子不大爽利,便让三老爷代他请土哥这个东道。”“庐大爷今日不上衙?”“三老爷今儿休沐。”行吧!话都到了这个份上了,王土旺还能说啥呢。这国公府也是规矩大,二房三房想请人,还得先在大房那儿过一道,待一来二去熟悉了,方能以自己名义下名刺。只不过,这庐大爷搞的这么正式,所图不小啊!难道馋小爷身子?正常来说,理国公府一...
《夫人请自重柏曌子王土旺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话分两头;
却说那王土旺离了理荣堂,跟着小厮水儿却没往那国公府前头走,反而在抄手游廊转了个弯儿,径直向那东路院去了。
这国公府整体四四方方,中路院划给了大房,王老太太跟着大房过,西路院予了二房,而东路院儿,则舍了三房。
“水哥儿,不是说大老爷唤某吗?怎向着东路院儿去了?”
闻言,水儿浅笑着侧身道:
“瞧奴儿这脑袋,忘了和您说了,大老爷今儿身子不大爽利,便让三老爷代他请土哥这个东道。”
“庐大爷今日不上衙?”
“三老爷今儿休沐。”
行吧!话都到了这个份上了,王土旺还能说啥呢。
这国公府也是规矩大,二房三房想请人,还得先在大房那儿过一道,待一来二去熟悉了,方能以自己名义下名刺。
只不过,这庐大爷搞的这么正式,所图不小啊!难道馋小爷身子?
正常来说,理国公府一脉想找王土旺这等穷亲戚,派个小厮把人唤来便是,压根不需要以族长王广仁的名义来请;
当然请也有请的好处,起码一些眼皮子浅的家伙会大为感动,纳头就拜也不奇怪。
王土旺眼皮子就很浅!
于是乎,当王庐在酒宴上说出要给他封五十两银子的大红包,以及赏他个把丫鬟服侍他的时候,土哥感动的眼泪水汪汪,当即抄起酒坛,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坛。
“庐大爷,肉麻的话俺不会说,从今往后,您若指东,俺绝不往西,您让我撵狗,俺绝不捉鸡。”
“旺哥儿怎得如此见外!”王庐皱着眉头,心里却对王土旺的表现格外满意。
“汝父在时,与吾最是亲近,旺哥儿唤吾庐叔便是,以后没事常来东路院走动。
汝那兄弟玉圭,整日好往女儿堆里钻,奈何老太太疼爱的紧,吾也不好多说什么,汝正好替吾教教这小子何为男儿本阳刚。”
这话说的漂亮,既显得亲近,又不失自己作为长辈的威严。
对此,王土旺还能说啥呢,唯灌酒尔。
一通好喝,土哥也不见外,逮着桌上好菜就是狼吞虎咽,他自知自己装不来那斯文模样,索性不做作;
见他这般,王庐更觉此子虽粗鄙,但豪爽异常,值得一信;
不过他心机颇深,脸上不露分毫。
“旺哥儿,吾观你颇有勇力,不知有何奇遇?”
“嗨,瞧叔叔说的,俺这辈子都没出过中京城,哪儿寻得甚劳什子奇遇。
不过是前段时间与那码头一黑汉子不打不相识,他便舍了俺一本莽牛劲,练着练着,便成了这般,可能是俺天生就力气大吧。”
听到这话,王庐也不怀疑。
王家巷毕竟是理国公后门,只要他想,那里发生的事情什么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既颇有勇力,旺哥儿可想以此谋些正经差事?”
“那自然是想的,俺前段时间还寻思着,这般年岁未见媒婆上门,怕不就是自己泼皮儿的身份吓着左右邻里了。
正巧前段时间坑了那巷尾王大麻子一把,存了点银两,还想着寻那媒婆讨个婆娘回来暖被窝呢!”
王土旺丝毫没有半点掩饰自己劣迹的意思,只大大咧咧的道来。
王大麻子一事,王庐自然是知道的,对此,他不仅没有丁点反感,反而觉得此子不仅颇有勇力,算计起人来,竟然也有两手。
上位者就是这样,不怕你坏,就怕你没能耐;
尤其是在军中,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的事儿屡见不鲜。
王庐出生将门,虽比不上先祖那般能征善战,但起码的道理还是懂得。
放下酒盏,仔细琢磨了片刻,王庐悄无声息的瞥了眼喝的面红耳赤的王土旺。
“旺哥儿若不嫌庐叔多事,吾倒是有个门路。”
一听这话,王土旺的眼睛亮了。
“庐叔有何见教?!”
“军巡铺押捕如何?”
“可!”这会子王土旺哪里顾得上喝酒,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事情定下,王土旺又是一阵感激涕零,拍胸脯表忠心,端是把王庐劝的多饮了些。
直到出了理国公府后门,冷风一吹,王土旺脸上憨厚傻笑这才尽数收敛,冲着大路啐了一口浓痰。
好个惯会演戏的孙子,居然和爷爷玩起了礼贤下士!我呸!
如是这般也就罢了,尔等居然让爷爷去王家巷干押捕,鬼知道那新来押捕陈录后面藏着什么庞然大物,老子躲都来不及,还让我当排头兵给你们排雷!
奶奶滴,想使老子这把刀,也不知尔等有没有这个能耐!
就在土哥肚里骂骂咧咧个没完的时候,身后理国公府后门再次大开,水儿提着一个包裹,急匆匆的赶了出来,看到王土旺的背影,这小子连连摆手。
“土哥莫急,土哥莫走,土哥莫把这封的银子忘了!”
说着,水儿小碎步冲到王土旺身边,喘着气将封着银票的红包套递给了王土旺。
紧接着,这小子又冲后门方向摆了摆手,招呼出了一个背着行囊、脸色煞白的小娘子。
“土哥,三老爷吩咐过了,将晴儿许了您,给您端茶递水、洗笔研墨,这是奴契。”
闻言,王土旺立刻扮出感激模样,对着东路院的方向重重拱了拱手,看都不泫然若泣的晴儿,接过银票和奴契,转身就走。
身后,水儿还在高呼。
“土哥,莫忘了明日再来府上一趟,小人带您去那巡检司衙门置办官服官牌。”
对此,王土旺脚步不停,只是摆摆手,示意自己记下了。
大步走在回家的路上,王土旺听着身后稀碎急促的脚步声,只觉人生境遇之奇特,大起大落来的实在太快。
曾几何时,这晴儿还是大房云夫人的房里丫头,指不定哪天就跟了王广仁或王广仁之子王坦,混成姨太太。
没成想这二月时间不到,就被开格出府,许了自己这个‘小子’。
拿着奴契,王土旺意味不明的摇了摇头,脚步不停,平淡开口了。
“你家里可还有人?”
身后,晴儿陡然一惊,连忙气喘吁吁的回应。
“奴...奴家里只有老父和一幼弟。”
“既家中有人,明日便随我一道去那判户司,消了贱籍归家去罢。”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扑通一声,一回头,只见那晴儿竟直挺挺的跪倒在地,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清秀的脸上满是惶恐。
“旺大爷莫撵奴儿,奴...奴儿会端茶倒水,洗衣做饭,也会那暖...暖...”
见她这般惶恐模样,王土旺哪还不知道她的心思,心里顿时不痛快的紧。
这吃人的世道对女人太苛刻了,晴儿回到家中,多了张吃饭的嘴不说,怕是想正儿八经嫁个人都难;
毕竟明媒正娶,她的嫁妆对她老父来说都是个不小的负担;
“你那老父和幼弟可在京中。”
“回爷的话,不...不在,皆在洛北老家。”
“洛北啊...一去几百里地,倒是某考虑不周了!
既如此,那你便跟着某罢!”
说完,王土旺不再多言,转身向家走去。
临到巷口,王土旺没在自家门前停下,反而走到隔壁苏寡妇家门前,重重敲响了院门。
“嫂嫂!嫂嫂!”
高呼声响起,没一会儿功夫,套着围裙的苏寡妇开了门;
当她瞅见王土旺身后那娇滴滴的小娘子时,这黄脸婆的脸瞬间拉的老长,冷冰冰的问了句。
“咋滴了?”
面对寡妇这般态度,王土旺也不在意,眼神示意了下身侧的晴儿。
“嫂嫂,她叫晴儿,原是理国公府大房的丫头,某瞧着眼热,就讨了过来;
这段时间让她住你这儿,你也好教教她某土大爷家里的规矩。”
你土大爷家的规矩为啥要找老娘教!老娘是你的啥?!
苏寡妇正欲炸毛,忽见王土旺眼睛眨的飞快,还一边往他自家内屋比划,心里顿时了然了这小贼的意思。
懂了是懂了,该演也得演,否则这光天化日的、自己清白寡妇的人设可就崩了。
没多想,寡妇柳眉一竖,张口就来。
“扯你娘的臊,老娘什么时候知道你家规矩?!
不就是屋里藏了个小骚蹄子嘛,有甚不好意思承认的!街坊们谁不晓得!
旺哥儿啊,不是嫂嫂说你,你小子还换个折腾吧!
你屋里那个,叫起来别说人了,隔壁陈大婶家的旺财都顶不住那骚劲儿,就今早,俺还瞅见那畜生逮着母狗一个劲儿的攮呢!”
苏寡妇这话说的大声,不仅把王土旺骂了,还把她那冤家闺蜜也一同骂了进去。
王土旺屋里,柏曌子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气的直打摆子,要不是苏寡妇晌午才来给自己顺了内力,这会子怕不是又要一口淤血喷出三丈远了。
感受到隔壁王土旺屋里隐约传来的杀意,苏寡妇不怀好意的咧开嘴笑了。
太有意思了,这个笑柄,老娘要玩一辈子!
小院外,纵是老脸皮厚的王土旺也顶不住这娘们的骚话,黑着脸望向身侧脸红的和猴子屁股一样的晴儿。
“别听某嫂嫂瞎咧咧,这几日你与她同住,学学怎么做豆腐,也算是谋一门吃饭手艺;若是看上了哪家小子与某直言,某替你上门讨姻缘。”
说罢,王土旺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交于苏寡妇。
“嫂嫂,这算住宿银子。”
说罢,王土旺也不看这两个女人,头也不回的往家走去。
没多想,王土旺放下手中沾着水的毛巾,就这么光着背看向女贼。
“你说赏便是赏吧,银子拿来!”
话音刚落,一个巴掌大小、鼓囊囊的钱袋子划过优美的痕迹,不偏不倚的落在王土旺伸出的手掌上。
“二十两银子,算吾这一二周的嚼用开销,可管?”
王土旺眼神闪烁没有回答,只颠了颠钱袋,又不动神色的耸了耸鼻翼。
安静了好一会儿,他这才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浅笑,似是闲聊般开口道:
“记得上次你与某分说,你在京中并无亲人,也无甚熟人。
怎这会子就有这般多银钱了?难道说...你去干了那半掩门的勾当了?!”
被这瘪三这般一语道破,柏曌子顿时又羞又气,刚想发怒,顿时瞧见这泼皮若有所思的眸光,遂强行压下心头愤怨。
“与你无关!”柏曌子一声低叱。
她眼神表情收敛的极快,却挡不住土哥臭不要脸的盯着她猛瞧。
不消片刻功夫,王土旺心里有数了。
摇头咂嘴,扮出一副替她不值的模样,王土旺滴着水的手扯掉钱袋束口细绳,露出里面碎银子。
只一眼,土哥眼角一抽,露出一副极其恶趣味的笑容。
“好侄女!某怎能收你的银钱,快快拿回去买点猪肝补补身子!”
听到这话,柏曌子顿时气的三魂出窍,七魄归天,不有分说瞬步上前,抽出一把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短剑,恶狠狠地架在王土旺的脖儿上。
“无耻登徒子,有胆再与姑奶奶说一遍!”
“女侠饶命!”毫无节操可言的王土旺二话不说,双头高举投降。
不知怎滴,他每瞧见这女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冰冷模样,便不由自主的想要狠狠调戏她一番。
这下好了,祸从口出。
就在土哥后悔不迭的时候,柏曌子竟刷的一声收回短剑,愤怒中蕴含着嗔羞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王土旺。
“贼子,你怎知...怎知...”
“怎知你是某侄女?”
王土旺贱兮兮的接上了一句,然而话出口的瞬间,他就后悔了。
妈的!这张嘴!改明儿就找苏寡妇把这张破嘴缝上!
懊恼之际,那把吹毛断发的短剑又回到了脖颈上,气的都快打摆子的女贼怒斥道:
“登徒子,你若再敢乱说一个字,休怪老娘与你不死不休!
现在吾问你答!
你怎知...怎知吾钱财来历!”
“额...”王土旺讪笑着,视线不时扫过脖间利剑。
“女侠您这钱袋子,味儿闻着挺熟的,某昨晚在那青花阁貌似问过!”
“就凭这点?!”
“当然不是了,那青花阁女子何止上百,水粉胭脂虽不同,但大抵都是东西市上那几家的货物。
女侠这味道闻着与众不同,某就留了点心。
待钱袋打开,某瞧见内里银钱时,才确定的。”
说话间,王土旺缩了缩脖子,身体不动神色的后仰了少许,尽力远离这利刃。
“如何确定?”柏曌子逼问。
“官银私银自由不同,如果某猜的不错,这银子本为整银锭子,女侠时故意捏碎了才予某得;
只是女侠忽略了一件事儿,这用过的碎银子和没用过的碎银子,区别不大但还是有的;
况且...”
说着,王土旺缓缓矮下身子,从一旁搭在水缸上的中衣里取出一枚银灿灿的整银锭子,以底示柏曌子。
“女侠您瞧见没,这银子下面有戳签啊!”
柏曌子定睛一瞧,当即发现银元宝下方,竟真有一枚米粒大小的官戳,上书‘安平敕造’;
阴历九月的最后一天,王土旺照常赖床。
自打前几日得了近八十两银子,这日子便好过了许多。
不用半夜起来猛灌一通凉水,不用见到啥食物就走不动道,更不用没事去寡妇家蹭饭。
是的,王土旺已经大半个月没与寡妇讲话了。
一开始苏寡妇没察觉出什么,后来过来敲了两次门,没得到回应;
或许是怕敲得多了惹人闲话,便再没来敲了。
对王土旺来说,这很好。
可就算能填饱肚皮,王土旺也不练功了。
八十多两银子,够他大吃大喝一年多,若是练功,可就说不定了。
闲来无事的时候他盘算过,若‘莽牛劲’别人只能练一重,那他现在差不多已经练到了接近三十重的境界。
简而言之,他的劲道足足强于一般汉子三倍。
这意味着他要是与人握手,真就一不小心把别人手骨捏的粉碎。
而他不练莽牛劲还有另一个原因。
这门功法对身体素质和耐力提升并不多,这意味着他若全力与人干架,很可能先把自己手臂干折。
就在他闷头呼呼大睡的时候,自家小院的门急促的响了起来。
期间,还伴随着‘旺哥儿’、‘旺哥儿’的叫唤声。
掀开被子,王土旺披上一件中衣,黑着脸开了门。
门外,只见一面若桃花的姑娘穿着桃红百子刻丝银鼠袄子,下身着嫩黄色的盘金彩丝锦裙;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王土旺的同时,眼底闪过难以察觉的疏远和嫌恶。
“旺哥儿,大老爷唤您过去呢~”
闻言,睡眼惺忪的王土旺搭眼瞧了瞧眼前年纪算少女但内在不一定算的女人,淡定点头。
“嗯,仁大爷唤某何事。”
“吾等奴婢怎知。”
“那某何时去?”
“大老爷已经在理荣堂等着哩。”
“那某换个衣服便去,晴儿姑娘请回吧!”
说罢,王土旺门也不管,转身穿过小院,走进内屋。
名为晴儿的姑娘却不走,只是带着两个小厮打扮的家丁,安静的等在门口。
没一会儿功夫,一身黑色短(shu)褐的王土旺走出小院,随意瞥了眼等在门外的晴儿姑娘,合上院门。
“劳烦姑娘久等了。”
“不碍事,跟我走吧。”
简单交流了两句,王土旺跟上晴儿,往理国公府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晴儿玲珑有致的背影和裙儿下时隐时现的曲线不时展露,可王土旺的注意力却不在她的身段儿上,而是在她精致的衣物上。
这会儿功夫,他正琢磨理国公大房大老爷找自己的原因。
说起这理国公府,那可真真了不得。
一百年多前的乱世,战火连年,民不聊生,四位大将军随乾太宗南征北战,立下赫赫功劳;
大乾立国后,乾太宗以国礼厚封了这四位将军,他们分别是理国公王代战、陈国公彭天宇、徐国公蒋胜、卫国公沈平,其中尤以理国公王代战战功最为煊赫,权倾一时;
后历经六朝,理国一脉依旧在军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只不过这两代没甚能人,势弱了不少。
准确说来,这王代战其实算得上王土旺的高祖父,只不过王代战以军法治家,除了嫡子袭了爵位,其余次子大多去了军中各谋出路。
到了这一代,理国王氏早已不及当初,嫡长一脉辈分最高的,便是老太太王彭氏;
老太太共生三子,因为偏爱幼子,也就是三房老爷王庐,故暂未分家。
现在的理国公府,住着大房、二房、三房,三位广字辈的老爷。
未穿越时,前身与理国公府走的极近,简直是那大房嫡子嫡孙、比自己矮一辈的王元海的狗腿子。
可自打王土旺穿越后,他便极少和理国公府走动。
以他不算过人的眼界也能看出,理国王氏追究排场,各种衣穿住行开销极大,就连丫鬟的衣服都是御贡的江南织布,极致奢华,烈火烹油。
外,朝堂没有说得上话的大员;
内,没有撑门抵户管理家族的族长;
再加上这等做派,简直和那猪圈中养的正肥的猪一般引颈待戮。
亦步亦趋的跟着晴儿,王土旺沉默不言,然而走在前面的晴儿,脸色却越发通红。
女人对视线的敏感程度远超男人,尤其是漂亮女人。
身后那浪荡子,视线片刻不离自己腰肢,晴儿甚至感觉那灼热的视线穿透了布料,一寸一寸扫过自己柔嫩的腰肢和那羞人的部位。
她是家生子,从小在理国公府长大,哪里不晓得府里下人的归宿;
颜色好点的丫头,早就被老爷少爷霍霍了,运道再好点,就能被收入房中,成为姨娘;
若是没个好运道,要么拉出去配小子,要么便赏了下人。
准确来说,王土旺也算‘小子’。
只不过这个小子在理国公府里的名声极差,下人都道他不学无术,成天与地痞流氓为伍,吃喝女票赌样样精通;
这等凶残的泼皮,要是嫁了去,怕不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所以面对王土旺的视线,晴儿心中其实没甚羞赧,更多的还是惊惧。
索性王家巷距离理国公府的后门并不远,身旁亦有小厮相随,晴儿忍着惧,尽力将腰肢曲线藏于裙下,煎熬着将王土旺带到理国公府中央的理荣堂。
“旺哥儿,理荣堂到了。”
女孩疏远的声音响起,王土旺当即回神,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对着晴儿点了点头,阔步走进理荣堂。
堂内此刻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一眼扫过,主人未到,堂下站着的大多都是与王土旺一样的未出五服的亲戚。
王土旺也不见外,对着众人拱手,叔叔伯伯喊得亲切。
没一会儿功夫,正主也到了。
理国公府大房袭爵老爷,广字辈的大老爷——王广仁。
此人年近五十,头戴天青紫金冠,内穿烫金流彩斜云蓝锦袍,外面套着一袭银鼠皮制成的拖地披风,端是富贵逼人。
只可惜,脸上打着的粉也盖不住那被酒色掏空身子留下的黑眼圈。
见正主到了,堂下众人当即停止寒暄,个个摆出自认为最谦恭的笑脸,对着堂上点头哈腰,宛若花田里的向日葵。
王土旺也随着大流,躬身行礼,只不过那嘴角却带着一抹常人难以察觉的冷笑。
此刻,他的心里只有四个字——烈火烹油。
不说其他,单单这孙子身上的袄子,价值就不低于二百两银子;
这些银子若是放在平常四五口之家,省些的话,都够三四年的嚼用了。
想到这里,王土旺越发坚定了要把自己名字从王氏族谱勾了去的想法。
若是日后王氏倒台,诛九族的话,以大乾父四母三妻二的杀法,指不定就论到自己头上了。
台上,王广仁半眯着眼睛,简单点了点头变算打过了招呼。
“都到齐了吗?”
一旁小厮急忙上前,躬着腰小声回答道:
“老爷,都到齐了。”
“那你便把事情与族亲们说了罢。”
闻言,小厮点头哈腰连连称是,随后上前一步,挺直腰板,居高临下的看着王氏族人。
“各位族亲,此时劳烦各位跑一趟,实是有一番富贵要送与诸位。
大少爷下月即将娶亲,对面是谢郡陈氏的世家小姐,老太太和老爷对此次娶亲格外重视;
府内大小事项众多,人手有限,希望各位老亲不吝时间,能搭手的都来搭把手。
事成后,老爷老太太自有封赏送至老亲手中。”
这话说的傲慢,台下族亲即便极个别心有不满,但大多数却急吼吼的凑到小厮近前。
“仁大爷客气,都是族亲,能用得上俺们就谢天谢地了。”
“海小爷大婚,族人自当帮忙,这都是本分。”
这些急头白脸献笑脸子的说自己也就罢了,还用话把那些家里有事儿或生意且不愿浪费时间的族人给架上了。
说到底,理国王氏并不是缺人,堂堂一个理国公府,家仆超过三百,哪里缺人!
无非就想摆出一副氏族和谐、善待老亲的脸子罢了。
角落里,王土旺冷眼旁观,余光时不时扫过堂上坐在太师椅上面无表情喝茶的王广仁。
又想要面子,又舍不得身段与泥腿子族亲亲近,让一个小厮说话,言语之间还多有傲慢,道一声骄婢奢童丝毫不过分。
当然了,同为将族之后,族人里自然有没被富贵腐蚀、骨头硬、脾气臭的人。
果不其然,堂下一青年男子冷着脸越众而出,对着台上抱拳拱手。
“仁兄弟,吾在京营尚有差事,日日点卯,片刻离不得;贤侄大婚当天,吾自会登门道喜。
至于帮撑场子,恕吾分身乏术。”
看着前方年轻男子的背影,王土旺也在思忖。
该不该趁着这势头,也跟着辞了差事呢?
片刻,他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
若想将族谱中自己一脉勾了去,眼下得罪了族长王广仁并非良策。
这个年代的某些时候,家法的执行优先级甚至高于国法的执法优先级;
自己无权无势,得罪了族长一脉,对方不仅不会把自己开格出族谱,反而会通过各种手段给自己小鞋穿。
不妥,不妥,这种时候,一动不如一静,且待时机吧!
堂下,有了领头的出现,不愿做这趋附之事的族人跟着越众而出,拱手致歉。
堂上,面色稍稍有些难看的王广仁不轻不重的放下茶杯,一声轻响回荡在安静的理荣堂中。
他本想借着嫡孙大婚之机,与族人搞好关系,没成想这些族人这般不识大体,简直给脸不要。
不过想到对方势力,他也不好发难。
说到底,大乾兵权早已分成两份。
三衙对内,枢密院对外,而理国公一脉大多人脉聚集在枢密院。
而眼下这位与自己对着干的族人,已然投了三衙,虽然职位不高,但也不是自己想管就能管的。
“罢,家中有事的族人,便自行离去罢。”
说了句不软不硬的话,王广仁起身轻甩衣袖,头也不回的往后堂走去。
台下,带头年轻族人冷笑着撇了眼王广仁的背影,无视倨傲小厮,扭头就走。
不欢而散,堂下族人去了小半;
见要脸的走了,剩下不要脸的便彻底放开了,拉着小厮各种赔笑。
王土旺自然没走,单论一个不要脸,他的段位比在座所有族人要高多了,但他也不至于逮着一个小厮舔。
这家伙只是大摇大摆的坐在椅子上,手捧茶杯也不喝,只是仔细端详着上面精美的花纹质地。
小厮见他这般模样也不敢恼,府中下人家属大多居于王家巷,哪个不开眼的敢惹这个混不吝。
若是真惹恼了这杀才,‘攮你老母’可不就单单只是一句骂人的话了。
谁也不想多个便宜爹,虽是奴才,但怎么说也是理国公府上的,自有一份体面在。
“下官王家巷押捕王土旺,拜见都虞候大人公子!”
别看着小小一拜,其中俨然藏了大智慧。
若自己上来与王元海招呼,或上来便要与以陈栋为首的纨绔论道较量之事,人家的反应大抵只会无视他。
毕竟双方身份地位悬殊过大,与其自说自话徒增笑料,不如低个头,以下官身份侍之。
这起子纨绔子弟虽不学无术,但生在官宦之家,十几年的耳濡目染,官场潜规则早就刻进骨子里了。
自己这般行事,此人纵是再狂悖,也知需做好礼贤下士的表面工作。
而王土旺行礼,这陈栋一旦应下,便是不知不觉中给了王土旺一份体面,而这份体面是他给的,其他人若是不给王土旺体面,自然就是不给陈栋体面了。
这般人心鬼蜮的职场潜意识,咱们土哥心里门清。
回到这二层小楼,被纨绔簇拥在中心的陈栋见王土旺这般模样,上来不与王元海请安,竟与自己请安,心中顿时小瞧了这瘪三三分,但若是狂悖不搭理,这起子事儿传到老父耳中,自然免不了一顿好打。
毕竟他的行为,某种意义上也代表了马军都虞候。
在军中,这起子蔑视下属的事儿,是比欺男霸女、放印子钱喝兵血还要忌讳的。
电光火石间琢磨透了厉害,陈栋缓缓收起脸上笑容,侧过身正对躬身不起的王土旺,右手前伸微抬。
“嗯!王押捕起身罢!”
“谢公子!”
王土旺再度拱手,起身站到一侧,身形笔直,也不多言。
见他这般一言不发的守礼模样,陈栋反倒不好无视他,清了清嗓子,故作威严的开口了。
“王押捕今日前来,为了可是这花魁之事!”
“正是!”
“那王押捕又和想法,不如到来让大家听听。”
“属下一切单凭大人做主。”
王土旺这话说的漂亮,这陈栋只给自己一丝脸面,自己就以属下自称,给足他脸面。
这般一来二去架住他,这猢狲纨绔想无视洒家的意见都不行。
王土旺这般识趣,周围纨绔更是用震惊的眼光瞧着自己,陈栋自然心里爽的厉害。
毕竟街上随便拉个不认识的押捕,上来纳头就拜,这可是天大的体面啊!
要知道那三衙可不止有他父亲,往上还有殿前都指挥使、殿前副都指挥使、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侍卫亲军马军副都指挥使、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侍卫亲军步军副都指挥使。
“咳咳...”清了清嗓子,内心飘飘然的陈栋面上挂着他父亲常用的和蔼笑容。
“王押捕,汝既是王元海唤来的参与武斗的,这武斗的法子,自然要与尔等分说分说。
且本...本公子。”
他的脸皮到底还没厚到说出本官两个字。
“本公子也是出来耍的,寻得便是个开心;
既然如此,汝也说说有甚耍法吧!”
听到这话,王土旺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面上恭敬不改,再度抱拳道:
“既然大人如此礼贤下士,属下斗胆一言!”
“但说无妨!”
“此青花阁乃雅地,且诸位贵人当面,怎可擅动刀兵。
大人不若画地为牢,选二三壮士,牢中徒手摔跤,既不会惊了贵人美眷,亦彰显大人将门之后的气度;
日后街头议论,也是一桩美谈,即便传入朝中大老爷耳中,那些个大老爷怕也只会赞一声将门虎子,少年英豪国之脊柱!”
“来咯!”
忙碌的摊子老板一甩抹布,搭在肩上,叫唱似的应和道。
没多大会功夫,冒着腾腾热气的羊汤从翻滚的大锅中舀了出来,滚落海碗,大把翠绿的葱段儿撒在上头。
随着羊肉汤端到面前,小山般摞起来的面饼子也到了。
摊主老福哈着腰,面上带着淳朴中点缀着些许讨好的笑容,凑到近前,带着敬畏的目光扫过王土旺身上的官皮和桌上的朴刀。
“土大爷,最近高升了?”
“那可不!”王土旺端着海碗,吹了口热气,撅着嘴巴哧溜吸了口又鲜又嫩的汤头。
“小爷某最近领了押捕差事,你瞅瞅巧不巧,某的军巡铺刚好就在对面,以后天天搁你家喝羊汤,你说中不中?”
说着,王土旺似笑非笑的拿眼轻飘飘的比划了眼早点铺子对面大门紧闭的军巡铺衙门。
见土哥这般乖张模样,老福心尖尖顿时不争气的颤了颤,连忙点头哈腰道:
“中!那可太中了!土大爷瞧上老小儿这手艺,老小儿高兴还来不及呢~”
一听这话,土哥笑了。
这老头明明心里怕得要死,脸上却摆出一副欢迎至极的模样,实在是有趣。
不过,他也不点破,只拿起一块糙面饼子在眼前打量,漫不经心道:
“老福,你在咱们这巷口摆摊快十年了吧?”
“回土大爷的话,十一年了。”
“确实有年数了,某记得某小时候,还搁你这赊过面饼子。”
“嗨,土大爷严重了,这算啥,您瞧上了俺开心还来不及呢~”
“那好!某切问你,你这面饼原先卖某三钱五个,现在某升了押捕,你卖某多甚钱?”
来了来了!
老福心里顿时一哭,他赚的本是辛苦钱,十来年没咋涨过价;
现在倒好,来了个混世魔王!这叫人还咋活啊!
哈着腰,搓着手,老福脸上带着僵硬的笑,眼角纹攒成了沟壑。
“这...这...土大爷...这俺十多年没变过价格了,您这...”
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见王土旺丝毫没有撒嘴的意思,老福干瘪的嘴唇一抿,狠下心来。
“土大爷,您看这样成不,俺收您三钱十个,羊汤不收您钱,您看可管?”
“咚!”一声重响。
随着朴刀重重掼下,四方桌上堆积的面饼很给面子的颤了三颤,周遭吃饼喝汤的食客也纷纷一惊,恨不得把脑袋埋进海碗里。
这王土旺本就是泼皮,这地头谁也不敢招惹,现在倒好,老天瞎眼,居然给他混了身官皮,这下谁能治他?
管不了!管不了!
老福亦被王土旺这突然的变脸吓了一跳,连连弓腰告饶。
“土大爷,俺的亲大爷呦,不收您钱,俺不收您钱。”
他是真怕王土旺一怒之下拆了他的摊子。
听到老福这番话,王土旺顿时更怒了,指着老福的鼻子破口大骂。
“好你了狗厮,瞎了尔等的猪尿泡眼,瞅好了,某现在是押捕!
那些狗攮的乞丐儿吃饭才不要钱,大爷某是泼皮时,吃你饼子尚且三钱五个,现在某高升了,你居然瞧不起某,要压某价格,当真欺爷爷刀不利乎!”
一听这话,老福瞬间傻眼了。
这...这土大爷是何意思,为啥每个字儿分开来俺都听得懂,连在一起俺倒是听不懂了呢!
不仅他没听懂,周遭鹌鹑般缩着脑袋的食客亦没听懂。
愣神之际,却听王土旺再次重重掼下朴刀,怒斥道:
“那理国公府,一个鸟厮鸡蛋就要一两银子,某以前一介白身,也就罢了,现在某高升了,尔等还敢拿以前价格糊弄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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