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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夺我军功,重生嫡女屠了满门许靖央许鸣铮全文+番茄

许靖央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潘姨娘院子着火的事,都是许靖央策划的。许靖央知道许夫人对潘姨娘趁机固宠不满,但也暂时腾不出手来专门去收拾姨娘。所以故意让阮妈妈在做饭的时辰,占用大灶给潘姨娘煮燕窝。由此,青嬷嬷找到发难的机会,马上惩治阮妈妈。后面阮妈妈趁着送燕窝时,引燃房屋,在暗处看着火势烧起来,才去救人。威国公病的厉害,许夫人焦头烂额,没有人怀疑到她头上。“起来吧,竹影总跟我提你,之前我刚回府落难,你给过我们吃食,这份恩情,我一直记着。”阮妈妈受宠若惊,连忙磕头:“大小姐,您言重了,能为您做事,是老奴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感觉大小姐和颜悦色的说话,可那样平静清冷的面貌下,像是藏着一颗杀伐果断的心。让人不敢随意招惹,唯恐人头落地。竹影将阮妈妈搀扶起...

主角:许靖央许鸣铮   更新:2025-04-18 21: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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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靖央许鸣铮的女频言情小说《全家夺我军功,重生嫡女屠了满门许靖央许鸣铮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许靖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潘姨娘院子着火的事,都是许靖央策划的。许靖央知道许夫人对潘姨娘趁机固宠不满,但也暂时腾不出手来专门去收拾姨娘。所以故意让阮妈妈在做饭的时辰,占用大灶给潘姨娘煮燕窝。由此,青嬷嬷找到发难的机会,马上惩治阮妈妈。后面阮妈妈趁着送燕窝时,引燃房屋,在暗处看着火势烧起来,才去救人。威国公病的厉害,许夫人焦头烂额,没有人怀疑到她头上。“起来吧,竹影总跟我提你,之前我刚回府落难,你给过我们吃食,这份恩情,我一直记着。”阮妈妈受宠若惊,连忙磕头:“大小姐,您言重了,能为您做事,是老奴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感觉大小姐和颜悦色的说话,可那样平静清冷的面貌下,像是藏着一颗杀伐果断的心。让人不敢随意招惹,唯恐人头落地。竹影将阮妈妈搀扶起...

《全家夺我军功,重生嫡女屠了满门许靖央许鸣铮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潘姨娘院子着火的事,都是许靖央策划的。

许靖央知道许夫人对潘姨娘趁机固宠不满,但也暂时腾不出手来专门去收拾姨娘。

所以故意让阮妈妈在做饭的时辰,占用大灶给潘姨娘煮燕窝。

由此,青嬷嬷找到发难的机会,马上惩治阮妈妈。

后面阮妈妈趁着送燕窝时,引燃房屋,在暗处看着火势烧起来,才去救人。

威国公病的厉害,许夫人焦头烂额,没有人怀疑到她头上。

“起来吧,竹影总跟我提你,之前我刚回府落难,你给过我们吃食,这份恩情,我一直记着。”

阮妈妈受宠若惊,连忙磕头:“大小姐,您言重了,能为您做事,是老奴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感觉大小姐和颜悦色的说话,可那样平静清冷的面貌下,像是藏着一颗杀伐果断的心。

让人不敢随意招惹,唯恐人头落地。

竹影将阮妈妈搀扶起来:“阮妈妈,您别一直跪着,咱们以后是一条船上的人,可得同心同德才好。”

“自然,这是自然。”阮妈妈连连点头。

许靖央又问:“你在府邸里有没有弟兄或者孩子?”

阮妈妈忙说:“有,老奴有个弟弟,在前院跑腿。”

“让他替我递道信出去。”

傍晚。

许夫人正在伺候威国公喝药。

管家来禀:“老爷,官府来人了。”

许夫人喂药的手一抖,问:“为何而来?”

管家:“他们听说府邸里遭大火,烧毁了一座院子,还差点让国公爷身陷危险,虽然没有人报案,但是他们要按照章程彻查,避免有人故意为之。”

威国公看向许夫人:“你去招待一番,家中意外起火,没有那么严重,别传开了不好听。”

尤其是他在小妾院子里,贪多误事,就怕传到外面以后,让大家误以为他酒色上头。

许夫人立刻带着管家去了。

三名官差站在前院里,为首那人看见许夫人,拱手:“在下姓张,得知国公府走水,故而来彻查一番。”

许夫人含笑:“是不小心打翻了烛台而已,无需劳动三位差役。”

张捕快八字胡,一脸严肃:“国公夫人,此事若是有人故意放火,非同小可,下官等人既然来了,还是彻查清楚得好,以免皇上问起,责怪我们办事不力。”

许夫人笑容僵了僵。

心想,什么皇上责怪,为了这种小事,皇上犯得着亲自过问?

这些官差经常这样,四处打听谁家出了矛盾、乱子,若遇到火灾、命案这样的事,马上插手来管。

无非是为了从中得到一点银子,主人家通常都会给他们点茶水费。

谁让现在天下太平,盗贼都少了许多,官差们没有油水可捞,当然把主意打到了这些高门贵户头上。

如今威国公府树大招风,这些人闻风而动也没办法。

许夫人只好做了个手势:“请。”

三名官差去了潘姨娘的院子。

之前烧的破破烂烂的残垣断壁,已经陆陆续续被清理出去了。

现在只剩下黑漆漆的地基,和一些烧黑的断梁没有处理。

官差检查了一圈,没什么发现,扭头跟许夫人道:“事发时,还有谁在?”

“只有潘姨娘和我们老爷。”

“姨娘人在哪儿?”

“挨了打,送去庄子上了。”许夫人压抑着心头的不耐烦。

“她伺候国公爷,身边也没留两个人伺候?”

许夫人顿了一下:“有个丫鬟,当时不在,应当是偷懒去了,所以早已被家法处置,打死后丢了出去。”

官差狐疑地看着她:“刚出事就打死,为何不审问审问?”

许夫人面不改色:“阁下,我们府邸走水,乃是意外,这里是国公府,又不是衙门,犯了错就审,太费精力,那丫鬟看管不力导致起大火,才是她真正的错处,当然打死处置了。”

事已至此,官差也知道没什么可查的地方。

他们拱手:“既然国公夫人笃定是意外,那下官等人告退。”

许夫人让管家送他们,顺带取了点银子犒劳他们跑这一趟,自己则回到威国公的卧房里。

威国公:“官差来查了,都问了些什么?”

“哦,没什么,他们就看了看烧坏的院子,就走了,这些人为钱来的。”许夫人回答的敷衍。

她不愿意多说,就怕威国公想到那天丫鬟为何不在房内,再去查到潘姨娘的丫鬟身上,会牵扯出许多她不想让威国公知道的事。

许夫人却不知道,她这个隐晦的态度,反倒是引起威国公的怀疑。

当晚,许靖央拿着抄好的佛经,去了主院。

她双手交给许夫人:“母亲让抄写的佛经,已经抄好了。”

威国公从榻上支起身子,有些不满:“事情分轻重缓急,你怎么这点都不明白?早让你进宫替我去请太医,你还留在家里抄什么经。”

许靖央垂眸,面色平静:“母亲多番叮嘱催促,我不敢耽搁。”

威国公责怪的眼神扫向许夫人。

却见她收起经书,漫不经心说:“我也不知道老爷叫靖央去宫里,要是早知道,我肯定不让她抄经,哪儿想到这孩子如此实心眼。”

她看向许靖央,反而责怪她:“靖央,你看看,你这不是耽误你爹爹病情吗?”

威国公一掌拍在床沿边:“我倒下,这家里就没个顶用的人?”

没想到这么一动,牵扯到腿上的痛感,他又喊疼。

许夫人连忙站起来:“厨房的药应该炖好了,我这就去看看。”

经过许靖央时,她冷声叮嘱了句:“要是没别的事,你就回你的房间去,别在这里添乱。”

“我自然不会添乱,经书抄完,我明日去宫里为父亲请太医。”

听到这话,威国公面色好点了,但许夫人却眼神冷了冷。

当着威国公的面,她没说什么,直接挑帘出去了。

待她走后,威国公才将许靖央叫到跟前。

“今天官差来府邸里查看着火的院子,这事你可知道?”

“知道,但不清楚他们怎么查的,怎么了父亲?”许靖央问。

威国公看了一眼外头,他压低声音:“你替我去打听打听,官差到底说了什么。”

许靖央扬眉:“父亲担心,起火的事另有隐情?”

“原本是不怀疑的,但你母亲……总之,你先去帮我问清楚,再来告诉我。”

听威国公这么说,许靖央若有所思,忽而道:“父亲这么说,倒是让我想起一件事。”

威国公抬头:“什么事?”


许靖央没急着管,晾了一会。

等桂妈妈来请她的时候,她才不慌不忙放下毛笔。

“将她两人叫进来。”许靖央说。

片刻后,桂妈妈将满脸指甲印的秋云和冬云带进来了。

两个人脸上、脖子,都被抓出了道道血痕,衣裳也撕扯得不成样子。

秋云更惨烈一点,头发都乱了。

“怎么回事儿?在大小姐的院子里还敢闹,你们两个懂不懂规矩!”竹影呵斥。

秋云含着泪说:“奴婢也不知怎么得罪冬云了,她竟然将烧着的蜡烛扔在奴婢身上,奴婢气不过,跟她理论几句,她就先动手了!”

她指着自己的脸上:“大小姐,您看看她给奴婢挖的。”

冬云咬牙切齿:“谁让你跟大小姐说我的坏话?肯定是你说了什么,否则大小姐为何要撤了我的对牌。”

“秋云,你别忘了,当初若不是我提你,你哪有机会在大小姐跟前伺候,忘恩负义的东西!”

“好了,都别吵了,”许靖央发话,清冷英气的面孔神情淡淡,“这事是冬云做得不对,来人,将她捆了,打五十棍。”

秋冬二人同时愕然抬头,怔怔地看着许靖央。

等竹影来拖人的时候,冬云才恍然回过神,拼命挣扎。

“大小姐,奴婢知错了,大小姐……”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也想挨板子?”竹影呵斥院子里的家丁。

许靖央漆黑如深渊的凤眸扫过站在门口的桂妈妈,桂妈妈打了个激灵,倏而回过神来。

“快,帮忙!”桂妈妈低下头,也帮忙捆住冬云。

他们将冬云拖去院子里打,竹影拿帕子堵了她的嘴。

第一棍下去,冬云就感到不对劲,嘴里一直“唔唔”地叫嚷,声嘶力竭。

五十棍最严重也是打断骨头而已,可现在这两个家丁的力道,竟是照着打碎她内脏去的!

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她求救的眼神扫向桂妈妈,却见桂妈妈束手束脚地站在旁边。

春云和夏云也从房间里出来了,远远地瞧着,没有上来帮忙。

冬云眼泪溢出来。

夫人不是说演戏给大小姐看么?竟然假戏真做,要把她活活打死!

二少爷快来救她呀……

屋内,许靖央扶着秋云颤抖的手:“起来吧,这件事不怪你,你是我看重的人,她敢对你甩脸色,便是给我难堪。”

秋云克制住心中的惧怕,低头道:“奴婢何德何能……”

“秋云,其实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了,你跟她们三人不同,”许靖央打断她的话,“春云主意大,比较自私,夏云只听她的,冬云心思太活泛,年纪小也担不住事。”

许靖央:“唯有你,话少心静,我很欣赏这样的丫鬟,以后除了库房,我这内室也交你掌管。”

秋云扑通一声跪下:“多谢大小姐器重,奴婢一定竭尽全力。”

外面棍子落在冬云身上,那邦邦的动静,起先还让秋云心头发颤。

但渐渐地,她适应了。

夫人既然叫她们不惜代价讨好大小姐,骗取她的信任,死一个冬云也应当。

主院许夫人的屋内,青嬷嬷快步进来。

“夫人,奴婢找人去飘花院看了看,冬云下半身血淋淋的,再打就要不行了。”

坐在许夫人身边的许鸣铮沉不住气,猛地站起来要往外走。

“干什么!”许夫人拽住他,肃声,“坐下!”

许鸣铮:“母亲!冬云是我的人,本来这件事过后,想收她做通房丫鬟,她若真被打死怎么办?”

许夫人闭了闭眼,感到心累。

她自己的儿子,怎么就这般没远见。

倒是许柔筝起身,拉着许鸣铮的袖子,轻柔地按着他坐回椅上。

“铮哥儿,冬云不过是个丫鬟,若能获得靖央姐姐信任,以后母亲管教她,就方便许多,何况,好看的丫鬟多的是。”

四个丫鬟故意表现内讧,总算让许靖央放松警惕,选择保全秋云。

许鸣铮咬牙:“冬云若真死了,我不会放过许靖央!”

许夫人看他一眼,叮嘱:“你可别胡乱生事,我必会收拾她,到时你再想出口气,都随你,在此之前别轻举妄动!”

“知道了。”许鸣铮低下头,很沮丧。

冬云他是很喜欢的,白嫩清秀,会逗趣,还灵动。

飘花院里,五十棍打完,冬云一动不动。

竹影上去试探鼻息,面无表情回头,告诉桂妈妈。

“冬云不经打,五十棍就死了,你找人拖下去吧。”

桂妈妈不敢反抗,大小姐说打死就打死,夫人也不出面。

看来,冬云已经成为弃子。

冬云的尸身被带走了,秋云经过庭院的时候,看见小厮们在扫那团血,她忍了忍,没干呕出来,捧着许靖央给的金银首饰,回到自己屋中。

夜色深深,竹影打来热水给许靖央沐浴。

“大小姐,奴婢按照您的吩咐,都准备好了,大夫人也派人送来了您要的东西。”

“好,”许靖央轻轻摸着锁骨下面的那道暗疤,“接下来,你就将内室全权交给秋云,给她机会单独待着。”

“奴婢明白,不过奴婢很好奇,小姐是怎么知道,秋云和冬云两人是故意吵架给您做戏看的?”

许靖央笑了。

漆黑凤眸,瞧着撩起来的水珠。

“因为我知道,不管母亲做什么,目的都是为了针对我,自然能分辨。”

秋云和冬云争执,可以私底下,也可以明面上,却偏偏要故意给她知道。

这点手段,许靖央觉得不够看。

接下来的日子,秋云得到许靖央的“信任”以后,频频自由出入内室。

竹影也不约束她,更没有再向从前那样盯着她了。

正月十二这天,许夫人派了青嬷嬷来,跟许靖央说后日全家一块去国寺里敬香。

许靖央知道时机差不多了。

竹影:“大房大夫人那边派人来悄悄问,国寺进香的时候,可需要她帮小姐做点什么?”

许靖央坐在桌边垂眸,袖袍宽大,她擦拭宝剑,白刃冷锋倒映出她凤眸。

“什么都不用做,让她叫上玉哥儿一起便好。”

“是。”

傍晚,许靖央正在练字。

忽然她笔锋微顿。

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警觉,让她敏锐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

那人就在院子里。


竹影连忙起身,走去门口。

她挑帘:“二少爷,大小姐还未更衣梳洗,您不能进去……啊!”

话音未落,她直接被气冲冲闯入的许鸣铮,撞得踉跄后仰。

眼看着要狠狠摔在地上,许靖央抬脚,将靠椅踢至竹影身后,稳稳地接住了她。

她动作极快,只用了一瞬间,许鸣铮还未完全进来。

等到他露头时,有什么利器擦着他的耳朵斜斜地飞了过去。

许鸣铮一愣,扭头去看,竟是一根筷子,深深地钉入了门框里!

“许靖央,你这个害人精,还敢跟我动手?”他更加怒不可遏。

许鸣铮眼下十七岁的年纪,却已经成为了巡防司中的一员干将,可谓是年少有为。

虽然做的是巡城的活,但再往上晋升,便是宫中的御林军了,若步步高升成为御林军统领,那可是天子近臣。

寻常人家的孩子,根本进不了巡防司,就算考核,也要武考三关都通过才行。

许鸣铮从十五岁开始就参加武考,屡屡不中。

在神策将军去世后,许将军荣封威国公,许鸣铮马上就被巡防司破格招用。

他昨天不在家,正是因为去巡防司报道了。

许靖央仍然静坐在桌子边,沉冷的凤眸,不带任何感情。

“嘴巴放干净点,我若是害人精,你又是什么东西?”

“呵,你也配跟我相提并论?我都听母亲说了,你一回家就闹得全家鸡犬不宁,昨天是我不在府上,否则岂能容你耀武扬威。”

许靖央闻言,啧的一声。

她面上充满不屑的神情,刺激着许鸣铮的心防。

“怎么,你以为我吓唬你?我警告你许靖央,你回家可以,但是你不许再让柔姐姐受丁点委屈。”

他抱臂,命令一般:“从今天开始你在这个家里,夹起尾巴做人,别给爹爹母亲添麻烦,否则,休怪我对你动手。”

“就凭你?”许靖央持勺喝粥,面不改色。

许鸣铮彻底被激怒,一张气血方刚的少年面孔,充满阴森的怒火。

“害人精,你果真猖狂!”说罢,他抬拳就扫来。

许靖央根本不躲,只轻轻一抬胳膊,便挡住他奋力一击。

随后,她借力打力,一拳抵在许鸣铮手背上,竟将他打得连连倒退,后腰撞在凸起的柜角上,瞬间疼出冷汗!

许靖央拿帕擦拭唇角:“太慢了,你这副身手,怎么进的巡防司?”

他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许鸣铮气红了眼,劈手拔出腰间佩剑,就朝许靖央刺来。

他招招狠辣,专攻心房和腹部位置。

许靖央不慌不忙,起身躲避,借着圆桌的优势,让许鸣铮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许鸣铮急了:“懦弱!有本事过来,我们真功夫比一比!”

许靖央不理会他的叫嚣,伸手一扯,桌布被顺势带下。

让人惊讶的是,原本放在桌布上的那些碗碟,竟好好地又落了回去。

许靖央将桌布抛手甩了出去,犹如一张网,兜头罩住许鸣铮。

他拼命挣扎,但,还没等挣脱,就被许靖央裹成了一个蚕蛹。

许靖央毫不客气,拳头如雨点般,击打在许鸣铮腹部,只用了五分力道。

打了七八下,她才收手,许鸣铮倒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

“害人精!你敢打我,爹爹母亲不会放过你!”他声嘶力竭。

许靖央垂眸站在他面前,低声嘲弄,似漫不经心的语调:“就你这样的能耐,放在军营里,是当沙包的命。”

许鸣铮瞪大眼睛。

“你,你竟敢恃功自傲?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当初若不是我岁数小,轮不到你替父从军,拿了九世功勋的人也只会是我!”

竹影吓得脸色发白,扑上前,用帕子堵了他的嘴。

许靖央赞许地看她一眼:“把他扔出去。”

竹影连拖带拽,把许鸣铮弄去了院子里。

不一会,院子门口接二连三进来两三个小厮,将嘴里骂骂咧咧的许鸣铮扛走了。

竹影放下帘子,有些紧张:“大小姐,老爷和夫人一定会生气的。”

许靖央已经坐回了位置上,慢吞吞地喝粥。

“不急,我等他们来。”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当然要一件件做。

她却发现,自己手在发抖,勺子都拿不稳了。

许靖央摊开手掌,望着微颤的指尖。

方才,好想就那么杀了他。

她杀意太盛了,刚刚用尽全力,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当场要了许鸣铮的性命。

否则那根筷子,不是钉入门框里,而是插进许鸣铮的头颅内。

她从不失手,除非她手下留情。

许靖央攥紧指尖,长舒一口气。

不急,慢慢来,就让他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

上辈子她回家以后,许鸣铮也口口声声骂她是害人精。

起初她不明白,明明十四岁那年离家时,还会哭着喊舍不得姐姐的亲弟弟,怎么就如此憎恶她了。

后来她才知道,是因为许柔筝总跟许鸣铮说,他不如姐姐。

若他争气,还有许靖央什么事?

许柔筝树起对立,在许鸣铮的心里埋下了一颗攀比的种子。

许靖央的功劳越高,在许鸣铮那儿,她就越可恨。

恨她是一座无法越过的高山,恨她给全家人带来了功劳,恨她身为女儿身却比他出色。

竹影去拔筷子,双手一起使劲,脸都憋得通红了,才将那钉入门框的筷子拔下来。

吃过饭,许靖央平心静气去练字。

练字能修心忍性,她这一身杀伐气太重,要学会内收和隐忍,徐徐图之,方为用兵上策。

快晌午的时候,许夫人那边来人传话。

“大小姐,老爷夫人让您去主院。”

竹影回头看了一眼桌子边的许靖央,她仍在练字,充耳不闻窗外事。

一炷香后,方才那个小丫鬟又来请了。

这次她哭哭啼啼地跪在门口:“大小姐,老爷夫人说,让您过去,您就去一趟吧,若是奴婢还没有将您请过去,老爷会扒了奴婢的皮!”

门帘掀起,许靖央穿着淡青色的衣裙,清冷地立在门口。

“你叫什么?”

“奴婢夏早……”

许靖央记得这个名字,夏早是许夫人院子里的二等丫鬟。

上辈子许靖央抵死不嫁去幽州,府中下人们议论此事时,这个小丫头曾站在许靖央的立场,帮她说过话。

后来传入了许柔筝的耳朵里,没过几日夏早就不明不白地死在水井里。

许靖央让竹影将夏早扶起来,转而朝主院走去。

夏早擦去泪水,连忙跟上,小心翼翼地低声提醒:“大小姐,二少爷吐血,老爷气得摔了茶盏,您一定别跟老爷顶嘴。”

许靖央没说话。

进了主院,屏风后传来许夫人歇斯底里的哭声——

“她难道是来讨债的灾星,我们全家何曾愧对她,竟让她对铮哥儿下手这么狠!”

威国公的声音响起:“一会她来,我打断她的腿!”


又是一场冬雪。

竹影挑帘进屋,从怀中拿出热腾腾的烤芋头。

“大小姐先吃,厨娘阮妈妈给的。”

许靖央正在用热水浸手,等会还要涂抹焕颜膏。

上次她剜下来茧子的地方,早已恢复得七七八八。

再加上安棠给的那些银两,许靖央都拿给竹影让她去打点,现在主仆俩的日子好过许多。

许靖央指尖拨开芋皮外衣,慢条斯理地问:“韩豹来过没有?”

“奴婢正想跟您说,”竹影凑过来,压低声音,“阮妈妈说,前不久韩豹大人登门,恰逢老爷不在,大夫人接待的,确实是给了东西。”

这都三四天过去了,许夫人不曾告诉许靖央,韩豹将神策大将军的部分遗物送了回来。

竹影:“大小姐,她们应该真的昧下了吧?”

许靖央总觉得许夫人没那么笨。

就在这时,青嬷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大小姐,夫人让老奴给您送衣服首饰。”

许靖央放下芋头,擦了擦手,清冷乌黑的凤眸里,闪过一抹讥讽。

“进来吧。”

青嬷嬷带着四个丫鬟进来了。

许靖央回家快一个月,这还是头一次,许夫人派人给她送来衣服首饰。

青嬷嬷指着那些鲜艳华美的料子:“大小姐您看,这些全是时兴的冬衣绸缎,织衣坊刚拿过来,夫人就立刻吩咐老奴给您送来了。”

许靖央抬手,翻看两眼。

“料子确实很新,也昂贵,但颜色太艳丽,倒不太适合我。”

“您这是哪里的话,大小姐若是担心穿出去惹人非议,夫人说,在家里穿穿也是好的。”

青嬷嬷的态度,有些热情的过头了。

许靖央倒也没说什么,收下了。

这时,青嬷嬷才说:“前不久,大少爷的部下韩豹韩副尉来过,送来了一些遗物,其中有一把古琴,夫人说大小姐特地交代想要,故而也让老奴送过来。”

她拍了拍手,外面进来个小厮,抱着一把缂丝套起来的古琴。

竹影看了一眼,默默地低下头。

拆开缂丝,黄梨木打造的古琴映入眼帘,琴头位置还有当初许靖央亲手刻下的“剑胆琴心”,分毫不差。

她尝试拨动琴弦,流畅的旋律如动听的水流,声声入耳。

许靖央淡淡樱红的唇抿起笑意:“请嬷嬷替我谢过母亲。”

“大小姐这就客气了,您和夫人是亲母女,纵使有点误会,可母女俩哪有隔夜仇?夫人打心眼里疼您,才把您说的话都记在心里。”

青嬷嬷说罢,打量着许靖央的脸色,见她似乎有些高兴,便大胆地说:“这不,后日就是皇后娘娘的宫宴了。”

“夫人的意思是,想带上柔筝小姐一块去见见世面,您知道,柔筝小姐治好了老爷的双腿,夫人也一直在想怎么感谢她。”

感谢?养在身边快十年,几乎当做许家真正的大小姐了,还不算感谢吗?

许靖央不动声色地听着。

青嬷嬷又说:“柔筝小姐还想亲自来求您,夫人却怕她打扰大小姐休息,就没让她来,大小姐,您看这事成不成?”

府邸上下都知道,皇后能邀请威国公府,是看在神策大将军的面上。

既是为了大将军的名号,便怎么也绕不开许靖央。

许靖央面不改色,看着古琴点了点头:“母亲考虑得周到,我没有意见。”

青嬷嬷没想到这般容易,顿时喜笑颜开:“大小姐果真聪慧通达,那,老奴这就去告诉夫人这个消息。”

竹影去门口瞧着她们走远,才回头气恼说:“怪不得夫人这样慷慨,原来是为了给柔筝小姐换一个进宫参宴的机会,好盘算!”

许靖央没说话。

她用指尖,抚摸着琴弦,随后在一个位置轻轻勾了一下。

嗡的一声,琴弦绷断。

许靖央身手快,马上闪开了,否则必定被割断小指。

竹影面色一变:“小姐,您的琴坏了!”

“这根本就不是我的琴。”许靖央神情平静无比,那双凤眸却闪烁着冷笑。

怨不得许夫人拖了三四日,才将这把古琴还给她,原来是拖延时间,找人做了一把一模一样的赝品。

她真正的古琴,应当已经被扣留下来了。

看来她在写给韩豹的信里出的主意,还是让许夫人心动了。

不出意外,皇后的宴会上,许柔筝会抱着古琴出现,而许靖央若带着这把赝品前去,一旦被发现了,不知会经受怎样的嘲笑和指责。

若是更加不幸,断弦会割破她的手掌,当场出糗,成为衬托许柔筝的牺牲品。

“这才是我了解的母亲。”贪婪,但是心狠,还想留下好名声。

竹影问:“大小姐,那怎么办,您真的要带这把琴入宫吗?”

许靖央扯来缂丝布,将假琴罩住。

“当然,”她英气清冷的面貌,因冷笑而显得漂亮,“敌人入瓮,该我破阵了。”

她得用行动告诉众人,威国公府跟她不亲,以此撇清关系,为日后脱身做好准备。

入夜。

威国公去了主院,在门口拍掉肩膀上的薄雪。

许夫人主动接过薄披。

“老爷今日去巡防司探望铮哥儿,他怎么样?”她最关心的还是孩子。

威国公饮茶润嗓,语气还有些严厉:“老实本分许多,但我今日听到风声,有人将他同咱们的长子比较,说铮哥儿根基太差,也不肯上进。”

许夫人立刻变了脸色。

“这帮人只会背后嚼舌根,铮哥儿才多大,拔苗助长那不是为难他么?给他时间,他早晚是我们家最出色的子嗣。”

威国公也觉得如此,毕竟他现在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只能好好培养他。

许夫人看他心情尚可,拿出一本薄薄的册子,翻开一看,是三四名公子的名讳、家境。

“这是干什么?”威国公问。

“我给靖央相看的夫家,老爷瞧瞧,可有中意的?”

“这事她知道吗?”

“让她知道,她一定不肯,可这事哪能由得她做主?”许夫人严肃说,“她从边关回来,今年二十又四了,放在别家都是老姑娘了!再者……”

她使了个眼色,青嬷嬷出去关上了门。

“再者今日筝儿说,开祠堂那日,宁王看靖央的眼神很不一样,我想着,宁王到底是在边关见过她女扮男装的样子,长此以往,必有后患,还不如将她早早地嫁了。”

一想到此事会暴露,威国公当即皱眉,认真地看了两眼簿子。

他指着最后一人:“就他吧。”

许夫人瞧了一眼,威国公选的,是河东世家吕氏的四公子,今年三十,虽为庶出,但已经考取了功名。

河东世家如今也算新秀,根基不稳,但胜在事少,更远。

当然,许夫人有一件隐私没说,她打听到的,吕四公子的主母是个难对付的刁钻性格,许靖央去了,精力都会放在内宅里,根本没空再管其他的。

将许靖央嫁去河东,最好不要再回京城。

威国公跟许夫人想到一块去了。

“那好,这事我记下来,等年后开春,我就去张罗。”

威国公想就寝,可扭头一看,许夫人沉吟盘算,专注的时候眯着眼,眼角的细纹若隐若现。

“你早点休息吧,我去西苑看看。”那儿住着他的一位姨娘。

许夫人也没在乎,毕竟府邸里几个姨娘都被喂了绝子汤,翻不出风浪,由得威国公去了。


皇后办宴这日,许靖央早早地起来了。

今日阴天,还刮着寒冷的北风。

竹影:“大小姐今日进宫,要穿哪件?”

许靖央意味深长:“随便穿一件,或许等会还得换,你再备一件颜色鲜亮的给我。”

她出门的时候,还是穿着一身天青色的衣裙,这颜色老气,似她这个年纪的姑娘不爱穿。

外头又披着一件鸦羽银的大氅,走出门时,许靖央看见前几日竹影为她织的兔毛护手,也一起带上了。

走在廊下,四面八方的风吹过来,冷得人打哆嗦。

青嬷嬷早在避风的拐角等着:“大小姐来了,夫人和柔筝小姐已经在门口的马车里等您了。”

她说时,还不忘朝许靖央身后的竹影看了一眼,果真见竹影抱着古琴。

“有劳。”许靖央语气冷淡。

原本是青嬷嬷为她引路,可走出九曲长廊时,青嬷嬷落后她两步。

也是在这个时候,有个端着瓷碗的小丫鬟穿过垂花门,砰的一下,撞在了许靖央的身上。

温热的肉粥洒在她天青色的衣裙上,顿时浸出一圈圈深泽。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丫鬟吓得跪在地上,脸色发白地磕头。

“你这不长眼的贱东西,也不看着点!”青嬷嬷一巴掌扇过去,恶狠狠的,当场叫那小丫鬟半张脸都肿了。

青嬷嬷对许靖央说:“大小姐,这是西苑潘姨娘的婢女,您想怎么罚她?”

“算了,”许靖央不生气,“我回去换件衣裳,嬷嬷先去跟母亲说一声。”

青嬷嬷连忙叫住她:“大小姐,道上有雪,马车走不快,您现在回去换衣裳,就误了进宫的时辰,让皇后娘娘等着不太好。”

“柔筝小姐今天带了一套更换的衣物,您要是不介意,就去马车上先换上,这样便不耽误了,可好?”

许靖央瞧着她,那凤眸里黑凌凌的色泽,让青嬷嬷没来由的心虚,低下头去。

“那样不好,”许靖央说,“让母亲带着柔筝妹妹先进宫吧,我再坐另外一辆马车,赶得上。”

青嬷嬷倒也没坚持:“大小姐,那您可快着点。”

回到屋内,竹影为许靖央更衣。

“大小姐,您剩下的都是颜色鲜亮的衣裙了。”

“就穿那件。”她指着宝蓝色的衣裙,“我外面套刚才的银色大氅,不要紧。”

“潘姨娘的婢女今日竟会走垂花门,离西苑可远着呢,真奇怪。”竹影嘟囔。

“不奇怪,母亲根本不想我跟着她们一起进宫。”

如果许靖央没猜错,青嬷嬷说马车上许柔筝带的那件衣裳,也是颜色鲜亮的布料。

许靖央若穿着,会遭皇上的苛责。

毕竟还在神策大将军的守孝期内,她身为孪生妹妹,穿艳不妥。

但是,许靖央更猜,许夫人还有后招,必定不会让她赶上入宫参宴。

事实证明她猜的没错,她乘坐的马车,竟走了一半,车轱辘掉了!

马车倾歪,竹影差点摔出去,幸好许靖央拉了她一把。

马夫连连告饶:“大小姐恕罪,奴才这就回去找人来帮忙修缮。”

他骑着马飞快闯入风雪里,眨眼间就没影了。

竹影大喊:“你回来,我帮着你抬着,也能修!”

但马夫头也没回。

“大小姐,奴婢去附近的驿站借马车来送您。”

许靖央按住竹影:“不用去了,来不及。”

马车坏的位置非常巧妙,在官道上,前后都没有铺子。

她带着竹影从马车上下来,拢紧大氅:“我们去韩豹的府邸,他家就在附近。”

只要有一匹马,她就能给自己解围。

风声呼啸,夹杂着雪沫,打在人脸上就像石子一样。

走着走着,许靖央听见有人喊——

“师父,师父!”

竹影:“大小姐,身后那辆马车上的小公子,好像是您在武院收的小徒弟。”

许靖央回眸,果然看见安棠半个身子探出窗外,他在两匹马拉的马车上,朝她不断招手。

马车停在她身旁,车夫穿着并不寻常,是侍卫的装扮,许靖央纳入眼底。

“师父,这么大的风雪,你是不是要进宫,上马车吧,我们顺路,我父亲同意了!”

安棠稚嫩的小脸,红彤彤的,眼神亮晶晶。

许靖央有些迟疑。

马车上没有标徽,她不确定安棠到底是谁家的公子。

但是两匹枣红马,车夫又是侍卫,安棠还能进宫参宴,必定家世不一般。

最重要的是,对方是男子,她单独跟对方一辆马车,似乎不方便。

但许靖央不是扭捏的人,她知道现在自己的主要目的是进宫,不管马车上是谁,她都应付得了。

“那就多谢了。”许靖央说罢,和竹影一块上了马车。

万万没想到,刚进马车的她,先看见一身衮紫朝袍,胸前五爪金龙闪耀着金纹,好似会腾飞一样。

五爪金龙……必是王孙。

许靖央目光往上一扫,对上一双凛冽漆黑的薄眸。

萧贺夜就那么坐在那,像一头盘踞的苍狼,静静地看着她闯入自己的领地。

许靖央心里陡然狂坠了片刻,很快便稳住。

她福身:“见过王爷,不知是王爷座驾,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本王顺路,坐下吧。”萧贺夜语气沉稳低冷,没有多余的感情。

许靖央坐去了他对面。

她想刻意表现的温柔内敛,像一个大小姐该有的样子。

但安棠凑到她身边,叽叽喳喳地像一只小鸟。

“师父,我跟父王说过,你暗器功夫特别厉害,一会你表演给父王看好不好?”

“小世子,我……”

“师父!你为什么不叫我安棠了?你再这么生疏喊我,我就生气了!”

他小手拽着许靖央的袖子,闹起小脾气。

“安棠,”萧贺夜唤了一声,“坐下。”

方才还调皮耍赖的安棠,瞬间老老实实地坐回了自己父亲身旁。

他朝许靖央挤眉弄眼。

许靖央只能假装没看到。

许靖央曾经听说,宁王有个深爱的民间女子,却因为身份悬殊不被皇上认可,那女子生下小世子以后就撒手人寰。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随便认下的徒弟,会是宁王的儿子。

“安棠顽劣,许大小姐别怪。”

“不会,小世子赤诚纯真,很聪慧乖巧。”

被夸了的萧安棠顿时昂起小脑瓜,有些得意。

萧贺夜戴着碧玉扳指的手掌,骨节分明,手指修长,他轻轻地叩着膝盖,话锋一转。

“上次听许大小姐说自己不精武艺,看来是自谦了,安棠这么夸你,本王很期待看到你的表现。”

他是似笑非笑说的,可眼神却明晃晃地扫过来。

许靖央袖下的指尖微微攥紧。

宁王看样子是盯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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