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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太重生:不作不活,作威作福无删减+无广告

饭碗114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张老太重生:不作不活,作威作福》,是作者“饭碗114”笔下的一部​古代言情,文中的主要角色有张荣英李金民,小说详细内容介绍:张老太操劳一生,为子女倾尽所有,却落得个老无所依、惨死敬老院的下场。一睁眼,她竟重回五十岁,那时与丈夫尚有工作,子女还需仰仗他们。吃尽苦头的张老太,这次不再当冤大头。白眼狼子女想在家白吃白喝?没门!统统赶出去,把吃穿用度都给我吐出来。她坚信,有钱才是王道,养老还得靠自己。面对子女的索取,她怼天怼地怼空气,作威作福只为敛财。谁料,这辈子她稍一收敛,子女竟对她感恩戴德,真是世事难料!...

主角:张荣英李金民   更新:2025-05-30 07: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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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荣英李金民的现代都市小说《张老太重生:不作不活,作威作福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饭碗114”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张老太重生:不作不活,作威作福》,是作者“饭碗114”笔下的一部​古代言情,文中的主要角色有张荣英李金民,小说详细内容介绍:张老太操劳一生,为子女倾尽所有,却落得个老无所依、惨死敬老院的下场。一睁眼,她竟重回五十岁,那时与丈夫尚有工作,子女还需仰仗他们。吃尽苦头的张老太,这次不再当冤大头。白眼狼子女想在家白吃白喝?没门!统统赶出去,把吃穿用度都给我吐出来。她坚信,有钱才是王道,养老还得靠自己。面对子女的索取,她怼天怼地怼空气,作威作福只为敛财。谁料,这辈子她稍一收敛,子女竟对她感恩戴德,真是世事难料!...

《张老太重生:不作不活,作威作福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要我真是那样冷血的人,保翠也不会跟我在一起了。

我知道,我家里负担挺大的,但我赚的多,我的工资养一家人是足够了,不管是我爸妈的养老钱还是贴补我大嫂侄儿的,都从我工资出,不会花保翠一分。 ”

张荣英道,“你不花保翠一分,可你的工资给你爸妈给你大嫂了,保翠也花不上你工资了呀,而且这还是结婚后,这不是故意.....”

方平清有点不解,连忙道,“保翠自己有工资啊。”

张荣英更直白,“那以后你俩生孩子了呢?也让保翠一个人养?”

方平清笑着跟张荣英解释道,“伯娘,我49的工资呢,去了我爸妈的十块和大嫂的二十,我还能剩19。”

张荣英又道,“你不吃喝了?听说你还是营销部的,你不应酬了?你的衣服鞋袜不用添?你的人情来往不用还?坐个最短的班车还得五分呢。

你家还没分家吧,这一大家子,五个大人两个小孩,日常开销呢?”

方平清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了,这还没结婚,李家就已经嫌弃上他的大嫂侄儿了?

“这不是还有保翠吗?”他道。

说着,他扭头看向钱春丽和保翠,“我哥没了,我爸妈辛苦了一辈子,我自己赚的钱,我给我大嫂拿二十怎么了?我给我爸妈十块怎么了?这是我自己赚的,我还没权处理吗?”

李保翠到底还年轻,毫无功利心,也不懂得维护自己的利益,甚至还觉得,方家照顾孤儿寡母口碑好,至少比磋磨媳妇的恶婆婆好。

而且方平清照顾大嫂侄儿,更是有担当,对父母以后的养老生活也安排好了,这是对原生家庭负责,是个好男人。

“妈,大伯娘,平清他这是对家里负责,有担当,而且他花他自己的,有什么关系?

我跟他在一起,不是为了他的工资,我自己也有工资,够花了。”

张荣英扭头看向她,22岁的李保翠,脸上带着两分婴儿肥,眼睛是纯粹干净的,是热烈赤诚的。

涉世未深的她,就像是山间的野百合,不慕繁华,不逐名利,以无畏的姿态,要捍卫自己纯粹的爱情,要做贤妻良母。

跟上一世坐在公园长椅上,神情空洞的望着远方,时不时的轻轻叹息,沉重的跟自己诉说过往遭遇,浑身透着无奈与疲惫的时候判若两人。

多年后的她,再也找不出一丝现在的愣劲和无惧,麻木又无力,似乎生活的热情早已被消耗殆尽。

她不知道,在她选择陪着男人吃苦的时候,就有吃不完的苦。

人性只会得寸进尺,柿子挑软的捏,慢慢的,她的好,她退让,就变成了理所当然。

所以,这世上很多贤妻良母得到的并不是福报,而是多病,是早逝。

“保翠,平清自己的工资肯定能自己处理,首先,父母肯定是要管的,要一个人连养大自己的父母都不管了,那就畜生不如了。

但如果用自己的钱存起来给父母嫂子侄子,家庭全靠媳妇养着,这也......”

张荣英想说,也是畜生不如,但忍住了。

“也不好。”

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李金强不能让嫂子一个人做坏人。

看自己闺女那样子,是对小方很满意,要弄到后面,说不定还怪上嫂子了。

他喝了口茶润了一下嗓子,朝着方平清道,“小方,你要给父母和嫂子侄子保障,这点没错。

婚姻讲究门当户对,我家保翠大专生,你也是,我家保翠是糖烟酒公司的小领导,你也是,她46一个月,你49一个月,你们不相上下。



我们那时候,儿媳妇都是听婆婆的,婆婆说啥就是啥,你说我有没有坏心嘛?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

张荣英气的不行,“婆婆说啥就是啥,你婆婆死了,你怎么不跟着去?”

这话出来,李金强和李金民都不乐意了。

“荣英,好好说。”,李金民道。

李老太见儿子有站自己的意思,赶紧道,“你看看她这样子,不怪我喜欢春丽些,她就是自私自利,因为几根红薯条,因为半碗田螺肉,闹的你们兄弟生分了二十年,这种不孝的东西,就只顾着自己,你也不是个东西,啥都听媳妇的,还好有你兄弟......”

李金强见老母亲越说越不对劲,再说下去,自己和大哥也要冲起来了,连忙阻止道,“妈,你胡说啥呢,大哥大嫂跟我们是有些误会,但这些年你的养老粮食可没少过你的,再难的年节,你那份都准时送来了。”

李老太朝着小儿子冲道,“你站在谁那边呢?我还不是为了你,当初你哥下面都站住三个儿子了,要保全有点啥事,我死都闭不上眼。”

张荣英冷哼一声,“多大点事,闭不上眼,你儿子会手动给你合上,再不行还能给你挤点胶水,保证不让你睁开,用得着你在这里面搅合吗?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不就控制欲强,觉得我俩关系太好了,倒是弄得你可有可无,我俩抱团了你不好掌控了,所以就必须弄点事出来。

觉得我霸道不好控制,你就只能朝春丽那边使劲了,给她造成那种,你嫂子对你好都是假的,我才是真对你好的印象。

这样你俩站一起跟我打擂台了,也难怪钱春丽那个傻子,这么多年了对你掏心掏肺。”

李老太目光躲闪,梗着脖子道,“胡说八道,我说不过你,你爱咋想咋想,反正我也不靠你伺候!”

钱春丽连忙出来打圆场,“嫂子,算了,妈年纪也大了,总归是我对不住你,咱俩说开了就好了,其实这么些年我一直想要找你的。

但在街上遇着,你都当没看见我,我喊你你都不应,我也不敢去,我怕提起这事你生气,大哥也跟着难做,我也怕你知道了转头跟妈闹。”

不管李老太出于什么心理,当初她做的一切都是偏向自己的,虽然好心办了坏事,但张荣英是个直性子,还在革委会那边吃了那么大个亏。

当初从革委会接出来的时候,张荣英都没人样了,回来就大病一场,钱春丽也不能真将老太太推出去啊,以张荣英的性子,要知道是婆婆弄的这一遭,她真会弄死老婆婆的。

也就是现在张荣英主动释放出了讲和的意思,两家男人也在跟前,她才敢说摊开了说清。

二十年结冰的关系打破了,张荣英知道这确实也怪不上钱春丽。

李老太都这把年纪了,而且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她也不能真拿李老太怎么样。

可当初她在革委会吃的苦可是实实在在的,站在台上被人吐口水、扔石头,被人扯头发骂。

一波一波的人给她做思想工作,不让她睡觉,关在又冷又潮的仓库写检讨书,写了一份又一份。

那不但是肉体上的折磨,更是精神以及人格上的摧残。

但现在,这个憋了二十年的亏,她只能自认倒霉了。

李金民作为枕边人,自是知道媳妇的性子,当初的情况,他这个枕边人最清楚,很长一段时间,张荣英都不能好好睡觉。


都不用张荣英开口,唐红梅就全力开火了,这可是牵扯到所有人的利益,中公总共就那点钱,家里三个儿子呢,要买大家都买。

陈国芳哪里是唐红梅的对手,几句话就被气的脸色铁青。

见买房子谈不拢,陈国芳退了一步,“现在城里已经开了好几个个体修车铺了,修理厂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保军这个工作也一天到晚脏兮兮的,这么下去也不是法子,我们想着,现在爸的年纪也差不多了,要不,让保军直接顶了爸的班算了,正好让爸带保军两年......”

核电站的高级技术工,怎么也比修理厂的师傅强。

张荣英直接拒绝了,“这事你就别想了,你爸才51呢,工作让保军顶了,你爸怎么办?这事没得商量。”

这辈子,不管下面子女怎么闹,他们两口子都要好好的干到退休,免得老了还要跟上一世似的出去掏垃圾桶,免得以后还跟上辈子似的,因为700元的检查费,在子女面前低声下气被骂的头都不敢抬。

退休金,这是老两口的底线,谁来都不能让步。

唐红梅气的不行,她感觉自己的利益被侵犯了,朝着陈国芳阴阳怪气道,“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年到头不见你来看看长辈,进门就是要钱要工作。

你们想到你们娘家面前争口气,你倒是自己争气,你回来逼我们干啥?

我给李家生了三孩子,我都没你这么大的口气,你倒是敢开口!”

唐红梅这话,又戳到了陈国芳的痛点,妯娌俩大吵一架,陈国芳铁青着脸离去。

李保军追出去,夫妻俩站在巷子里面就吵了起来,并且越吵越激烈,最后双方拂袖而去。

张荣英坐在屋内木着脸,陈国芳这个媳妇,李家估计是养不住了。

“妈,妈~”

李保凤一脸兴奋的从门外跑进来。

“妈,我找到工作了,就在你说的通明街,是卖皮鞋的,那个店长说,不包吃住,一个月给我26,每卖出一双鞋,还另外给我抽成。”

李保凤说完,目光期待的看着张荣英,像是在等着张荣英的夸耀。

张荣英轻轻嗯了一声,“不错,好好干,以后你也跟你几个哥一样,自己出自己的生活费。”

李保凤点头,“行,我拿了工资就就交伙食费。”

门外唐红梅眉毛乱飞的走了进来,脸上是掩不住的拱火,“妈,妈,你猜我刚才看到啥了?”

“我看到爸了,爸在巷子门口跟那刘寡妇说话呢。”

张荣英头也没抬,“哦~”

唐红梅愣了一下,没想到婆婆是这种反应,“妈,你听到我说了没有啊?爸在巷子口跟刘寡妇说话,两人有说有笑的,可高兴了。”

见张荣英还没有反应,唐红梅继续道,“妈,你不去看看吗?那刘寡妇可是出了名的老妖精,你就不怕爸被她给勾走了啊?”

张荣英不耐烦道,“妈妈妈,哪那么多妈,勾走了就勾走了,也就来回十几抽的事,能让刘寡妇占多大便宜啊?能上天啊?有啥好抢的?

做女人,眼光放长远点,只要工资老老实实的交上来就行了,我还懒得洗澡了。”

惊呆了的唐红梅......

刚到家门口的李金民......

“那,那啥,我衣服还没收呢。”,唐红梅看到门口的公公脸一红,连忙找了个借口要走。

一向没什么脾气的李金民难得的朝着唐红梅发了火,“妇人家就是多嘴多舌,挑拨离间的,一天天没事也要闹出点事来,你妈说的没错,家里最大搅屎棍就是你。”


唐红梅跑得飞快。

呵斥完唐红梅,李金民又黑着脸朝着张荣英道,“你也是,啥话都说,嘴上没个把门,也不害臊。”

张荣英面无表情的扫了李金民一眼,嘴里嘀咕道,“孩子都生一窝了,孙子孙女都好几个了,你还想看老娘害臊呢?”

李金民跟在张荣英后面,“你别听老大媳妇胡说八道,那刘寡妇打听点事,她那姑娘不是相看了吗?男方叔叔正好是我们单位的,她找我打听男方家里情况呢,我跟她清清白白的,你可别信她胡说八道。”

张荣英从门口拿了铁钳夹了一块蜂窝煤往厨房走,嘴里无所谓道,“哦。”

李金民见她这副表情,越发觉得有事,“你哦什么啊?还有你刚才说的那啥话?啥叫只有十几抽?老子这一窝的娃娃咋生出来的你没记性了是吧?”

李金民很恼火,这事事关男人尊严,必须得争个输赢。

张荣英扭头回来看了一眼李金民,五十来岁,下盘很稳还没驼背,家里生活条件还算优越,李金民只脸上头发有了岁月的痕迹,不算显老,还没去挑沙子水泥石头,身体还没垮,还是个干净健壮的中老年男人。

想起上一辈子老两口相依为命那些年,她心里莫名一软,“哦,我记错了,不止不止,十几抽是十来年后的事。”

“你,你,真是越来不害臊了。”,李金民气的看着张荣英的背影吹胡子瞪眼。

张荣英抿着嘴笑,“行了行了,这有啥好在意的,老二家保翠给我们开了肉,我们晚上过去坐坐。”

李金强是李金民的亲弟弟,也就是上辈子在李金民葬礼上出面要求下面几个子女好好照看张荣英的那个小叔子。

但因为公公婆婆的搅和,张荣英跟小叔子家里不怎么对付,平日也就过年过节有重要事的时候走动一下。

李保翠是小叔子的长女,跟李保海一年的,已经说好了人家,男方那边也给李金民这个新娘大伯家送来了三斤肉,作为当地的习俗,李金民和张荣英这个大伯大伯娘要回礼双倍以上的肉礼(折现不封顶)。

见媳妇说到正事,李金民脸色好一些了。

“你不是跟老二家一直不对付,不都不愿意去他家吗?”

张荣英叹了口气,“哎,以前是以前,现在想想,其实都是亲姊妹没必要闹成这样子,老二这个人不坏,以前有一些误会,说开了就是了。”

李金民倒是很高兴,一边是自己亲兄弟,一边是自己亲媳妇,他夹在这中间也不容易。

晚饭后,夫妻俩骑着自行车上了城西的李金强家,李金强是国营理发店的一位理发师,媳妇钱春丽是造纸厂的正式工。

李家老爷子已经没有了,有个六十八岁的老太太跟着李金强夫妻一起生活。

见着张荣英进门,李金强夫妻俩都有点吃惊,他们跟这个大嫂都接近二十来年不来往了,关系僵到了平日在街上遇上都不打招呼的地步,现在大嫂上门了。

李金强扭头去看李金民的脸色,像是在问,什么情况?

李金民倒是有点高兴,“你大嫂主动要过来坐坐,想把之前的事说开了。”

钱春丽有点怕这个妯娌,当初闹得最难看的时候,她被这个大嫂扛着就一个过肩摔,鼻血都摔出来了,到现在她鼻翼旁边还有一道疤。


要么这条还不变,小方的工资还给前头侄子大嫂,

要变了,这就是保翠的事了。”

“你要不闹,你男人挣的都是人家的,你要闹了,人家全家站一边,你一个人一边,说不定和还男人离了心。”

张荣英今天就是专门来说烂话的,自然哪里严重往哪说。

果然,一番话下来,钱春丽和李金强都沉默了。

好半晌,钱春丽才问道,“大嫂,你那消息靠谱不?”

张荣英道,“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也不知道靠不靠谱,这不上你们这来了,就算是捕风捉影,那至少也有个苗头,总不能莫名其妙就有这些传言吧?”

李金民也道,“那这事还得打听清楚才行,咱家保翠条件不差,要方家真是这么个情况,保翠嫁过去,这委屈可受不完。”

李金强性子比较直, “大哥,还打听啥啊?待会小方送保翠回来的时候,直接问他就是了,外人那有他自己清楚。”

说话间,门外响起了自行车的响铃声。

钱春丽赶紧站起来,“回来了,我看看去。”

很快,门口传来说话声,“保翠,你们回来啦。”

“那啥,平清啊,进屋里坐会。”

然后一个清亮的男声响起,“婶子,不坐了,这天儿也不早了,家里还等着呢。”

钱春丽道,“保翠大伯大伯娘他们来了,进去坐会吧,喝碗茶打个招呼。”

听说有长辈在,方平清不好推拒了,从自行车上下来,客气道,“行,我给长辈打个招呼。”

李保翠进门就喊人,“大伯,大伯娘~”

目光还好奇的去看自己父亲,脸上掩不住的吃惊。

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大伯娘上自己家来了?

方平清也跟着李保翠喊,“大伯,伯娘。”

张荣英客气的笑道,“小方是吧,来,坐坐坐,果然一表人才啊。”

方平清看了一眼李保翠,在旁边坐了下来。

一些事钱春丽和李金强不好开口,张荣英却可以。

“听说跟我家保翠一个单位的,两人都是小管理呢,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咱们也还没见过呢,哈哈哈~

对了,我有个同事的亲戚,正是你们那周边的,听说你爸妈啊,为人很好,对你大嫂两个侄子都疼惜,一家人和和气气的。”

方平清当张荣英夸他,脸上露出一丝怜惜,“我大嫂不容易,年纪轻轻的,我大哥就没了,我大嫂为了两个孩子,也没准备走下一家,这对我们家来说是大恩,我们对她好是应该的。”

张荣英一脸好奇,“听说你爸的工作让你大嫂顶班了,你爸妈现在搁家里带孩子呢?”

方平清点点头,含情脉脉的朝着李保翠看了一眼,“对,孩子正是闹腾的时候,老两口也不容易,等我结婚了,他们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张荣英朝着李保翠看过去,这侄女还傻乎乎的甜蜜呢。

钱春丽忍不住了,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俩孩子以后你不得照看着?”

方平清也耿直,“嗯,我是家里的顶梁柱,自然是要撑起一个家的,我这次要结婚了,我大嫂也担心我们以后不管他们,忧心忡忡的。

为了让大嫂安心,我爸妈已经发话了,等我结婚以后,我每个月给大嫂二十,作为两个侄子的花费,再给我爸妈十块存起来养老。”

这话一出来,除了李保翠没感觉,所有人脸色都沉重了起来。

方平清见气氛不对,终于反应过来了,朝着大家解释道,“我哥不在了,两个侄子是我们方家的血脉,我不可能不管。


后面过了大半年才慢慢好起来。

他伸手在媳妇后背扫了两下以做安抚,“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今儿是过来说保翠的喜事的。”

张荣英这才想起今天来的目的。

她上小叔子家来,第一是说开二十年前的隔阂,第二就是保翠这个侄女的婚事。

尽管张荣英这么多年都跟李金强两口子不合,也不喜欢自己家里人来这边,但李保翠跟保凤保喜姐妹关系好,一起读书一起长大,也时常往自己家里去。

张荣英性子直,但大人的事就是大人的事,她也不至于牵连上孩子,所以跟李保翠关系也还过得去。

可惜上辈子,李保翠婚事上就吃了个大亏。

钱春丽身体不好,一辈子就生养了李保翠和李保全两个,李保翠也争气,大专毕业后被安排进了当地糖烟酒公司,偏她还嘴巴甜又勤快,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已经是个小管理了。

李保翠的对象也是糖烟酒公司的员工,叫方平清,但跟李保翠不是一个部门,在销售部工作,也是个小管事。

李保翠的父母双职工,自己还有工作,长得不错又有文化,条件算是出类拔萃。

而方平清是家里小儿子,母亲没有工作,上面还有个年长自己八九岁的哥哥去世了,留下一个妻子以及两个孩子。

方家为了让守寡的儿媳妇留在家里,方父把工作传给了他嫂子了,现在两口子帮着守寡的儿媳妇带孩子。

方平清也对哥哥留下的两个孩子疼爱有加,方家父母的风评口碑也很好,对守寡的儿媳妇也尽心尽力。

再加上方平清自己也优秀,长相清秀,年纪轻轻就是糖烟酒公司营销部的小管理了。

上辈子,整个李家对这门婚事都满意至极。

但方家这门婚事也就外表光鲜,内里让李保翠受尽折磨有苦说不出。

李保翠拿着46块多的工资,方平清也拿着49块多的工资,不相上下。

但李保翠的全部工资是投入自己小家庭的,而方平清的49块钱工资要分成三份,其中十块上交给方父方母存起来以后养老。

二十块给嫂子存起来,用于两个侄子成长教育以及以后成家立业。

这三十块是不能动的,不是用在生活上,是方母以及方嫂存起来的。

49块拿出去三十,就剩下19了,方平清自己也要花销,基本就没啥钱用在家里。

所以家里一家人吃喝拉撒头疼脑热的,只能李保翠贴补。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方家对守寡的方嫂觉得亏欠,觉得对方年纪轻轻为方家生下两个孩子,还不走下一家,为方家去世的老大守着。

所以不管是方父方母还是方平清对方嫂都异常尊重,甚至有点看她脸色行事的意思。

方嫂将李保翠这个新媳妇视为争夺自己利益的入侵者。

方平清更是处处护着嫂子,事事以侄子为先,方嫂有啥事都找小叔子,方嫂一个寡妇过得跟有男人似的,反而李保翠名义上有男人却过得跟个寡妇似的,吃尽了苦头。

她要有点什么意见,方家全家都开始围攻她,说她容不下寡嫂,容不下失去父亲庇护的可怜侄子。

特别是李保翠生下闺女之后,这种情况更加严重,出门丈夫和嫂子有说有笑的并排走,她抱着孩子踉跄的跟在后面,她过生日,她自己下厨做一桌菜伺候方家人吃。

李金民看着这一幕,不赞同的叹了口气,“哎,你说你这是闹哪一出嘛?”
张荣英冷哼一声,朝着看热闹的李保海李保军以及李保喜道,“你大哥说他认,你们都听到了吧?”
言罢,她也不理会李金民的唠叨,蹭蹭蹭,快步走到了大儿子的房间门口。
看了眼门上的锁朝着老二道,“李保军,死过来,给我踹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李保军瞪大了眼,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张荣英黑着脸,“叫的就是你个败家子,赶紧给我死过来。”
李保军磨磨蹭蹭,“我踹大哥大嫂的房,这要是传出去,我还能有啥好名声?大哥不得跟我干仗。”
张荣英一脸讽刺,“你以为你现在就有好名声?这门是我让你踹的你怕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觉得你大哥占家里便宜,再说,李保国他打得过你吗?”
李金民站起来阻拦,“行了行了,你这是要干啥啊?差不多就得了。”
张荣英回头咆哮,“给我闭嘴!你个歪瓜,生出来一堆裂枣还不让管教了是吧?再多嘴,你也上你妈那吃奶去,李保国现在这混样子,你是最大的原因,人都说母慈父严,这么多年我倒是慈了,你的严呢?狗屁不是的玩意,老二给我踹!”
话落,李保军飞起一脚,哐的一声踹在了门上。
钉在木门上那U形锁扣,在巨大的撞击下,直接从木头里面拔了出来,吊在门框上晃荡。
李保军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但眼底隐隐藏着兴奋,张荣英说的对,他对老大不满已久,这李家三个儿子,老大一直占着家里的便宜,其实就是占他和老四的便宜。
李保海和李保喜对视一眼,脸上都写着,“事大了”三个字。
张荣英大步走进房,一顿乱翻,很快从衣柜底下翻出来了一个铁盒子,打开铁盒子,里面是一些现金,一张存折本子,以及一些票据。
抽出存折本子打开看了一下,好家伙,存折上一千八百多。
“一毛不拔的畜生,天天搁老娘面前哭穷,拖儿带口啃着父母的老骨头,这饭也吃得下去。”
张荣英将铁盒子夹在胳膊下就走,一扭头就对上了门口缩头缩头的李保军兄弟。
“看什么看,还没分家能藏私房吗?”
李保军声音带着兴奋,语气坚定的就像是入党宣誓,“不能,没分家怎么能藏私房钱!”
张荣英道,“对,他这是侵害你们的利益,这钱得上交中公,中公大家都有份。”
李保海本来还怨着张荣英,一牵扯到自己的利益,马上道,“对,又没分家,他们一家五口在家里吃饭呢,凭啥藏私房,要不是靠着家里,他李保国的工资能养活一大家子吗?”
李保喜眼珠子溜溜的转,不吭声。
这钱在大哥手上,那就是大哥大嫂的,跟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在妈手上......
倒是李金民皱着眉头道,“你要拿走了,待会老大家的回来闹,闹的街坊邻居都知道,你一个做婆婆的,撬儿媳妇的房门,搜刮儿媳妇的东西,这要传出去,像什么话?”
张荣英还没开口,李保军和李保海就一人一句跟李金民争辩了起来。
“爸,这事拿到谁家去说也是大哥没理,大街上随便问问,谁家没分家拖家带口在家里吃饭不给生活费的?谁家还没分家就藏私房钱的。”
李保海更是阴阳,“是呀,你还惦记着大哥呢,人岳父都喝上茅台了,七八块一瓶呢,大哥给你买啥了?”
李保军怕张荣英把钱还给大哥,给父亲都上眼药了,“妈,你别听爸的,我觉得你刚才说的没错,大哥能这么自私,跟爸是有原因的!”"



钱拿到手了,张荣英也不跟他们逼逼,“行了,老娘肚量大,不跟你们计较,滚吧!”

赵家人走后,张荣英吩咐丈夫,“老头子,赶紧把关在后院那只鸡给杀了,待会炖上给保霞送去。”

目光紧盯着婆婆手中钱的大儿媳妇唐红梅连忙殷勤的上前,“妈,哪里用爸动手,让保国去。”

李保国被媳妇推了一把,反应过来,连忙上去抢李金民手中的刀。

“爸,我来我来,你这跑一天了,累坏了吧,赶紧歇歇。”

李保军目光盯着钱,朝着张荣英靠过去,“妈,既然老三这婚没结成,那你借点钱让我跟着人家跑生意吧?”

张荣英把手中的钱往裤兜一揣,转身就进了自己的房。

“妈~”

李保军还想说什么,砰的一声,门差点砸在他鼻子上。

张荣英不管外面各怀心思的子女,从床底下拖出了一个箱子,从枕头下掏出了钥匙,把箱子打开,又从箱子里面掏出个铁盒子。

盒子里面有一张不记名不用密码的存折本子,上面一共还有六百多块钱。

丈夫李金民现在是核电站的技术工,工资63块5一个月,单位福利也不错,张荣英自己是皮鞋厂的正式工,拿三级工资,每个月43块6的工资。

两口子一个月一百多的工资,逢年过节还有东西往家里拿,大儿子在银行信托部上班,老二儿子在自行车修理铺当修理师傅,老三在国营饭店当学徒。

家里这么多人赚钱,但这么多年,所有的存款加起来,存折就只有六百多。

张荣英从860里面数出360放铁盒子里,剩下的500块揣在了身上,准备待会去医院送鸡汤的时候给老二夫妻。

老二李保霞是七五年下乡的知青,那时候日子苦啊,粮食紧张,家里人口又多,还得花钱把老大留在城里。

为了给家里送点粮食,李保霞咬牙跟村里的陈文兵结了婚。

到现在为止,还跟着婆家在村里种地为生。

因为从小省心懂事,她是李家最透明的存在,同时也是张荣英最愧疚的一个孩子。

李保霞是老二,下面的四个弟弟妹妹,基本都是她带大的,当时知青下乡,她跟李保国两个都到了岁数,家里老人家闹腾,最后选择让16岁的李保霞下乡,想办法把李保国留了下来。

而上辈子,李保霞就在今天没了。

张荣英很多时候在想,要大闺女还在,自己夫妻上辈子是不是也不至于落到那么惨的地步?

在房间坐着消化了一下目前的情况,门外就响了拍门声。

“妈,吃饭了。”

是李保喜的声音。

她目前还在读高中,再有几个月也要毕业了。

饭桌旁边已经围了一大桌子,各个伸长脑袋嗅着厨房的香味咽唾沫。

张荣英从柜子里面拿出来两个饭盒,朝着厨房走去。

厨房里面,李保凤正提着提锅往外面走。

“不用往外面提,就放这吧。”,张荣英指着灶台道。

李保凤小心将提锅放下,家里人口多,四五斤的肥鸡剁成小块的,还放了一大锅的水,想着每个人都能跟着喝碗鸡汤。

“妈,你给大姐弄吗?”

李保凤看着张荣英手上的饭盒问道。

张荣英嗯了一声,捡起汤勺就朝着饭盒里面捞鸡肉。

这个闺女恋爱脑,上辈子没个好下场,婆婆活着的时候伺候瘫痪的婆婆,婆婆死了伺候媳妇孙子孙女一大家子,一辈子都是唯唯弱弱的老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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