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的那么惨,我来不及想太多,”他走过来,自然而然的在床边坐下,两条长腿自然交叠,身子向后仰了仰,轻笑道,“知道你梦里叫我什么吗?”
盛时夏吞了吞口水:“……什么?”
“学长,”他眯了眯眼,“我过来,刚握住你的手的时候,你这么叫我。”
这简直是个石破天惊的称呼,盛时夏猝不及防,立刻咳嗽起来。
“我倒不知道你还这么叫过我,”谢闻礼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怎么了?要不要再喝一口水?”
“不用……”盛时夏摆手,她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呛到了还是尴尬,“那个……当初上学的时候,室友们都是这么叫的,我可能是习惯了,所以……”
“是么……”谢闻礼靠近了一点,一双桃花眼戏谑的眯起,他眼尾长,做出这表情就莫名染上点蛊惑人心的妖气,“那你当面叫我一声来听听。”
“学长,”盛时夏面不改色,“还想听什么,未婚夫。”
谢闻礼一顿,索然无味的退了回去。
听清的是叫了他一声学长,没听清的还以为叫了他一声同志。
正气凛然的,把他那点邪念都叫没了。
盛时夏看他的表情,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她的头发睡乱了,比平时更蓬松的散在肩上,巴掌大的脸染了红,月光下瞳仁亮的惊心动魄,笑意盈满了甜,像刚从溪水中捞出的苹果。
谢闻礼呼吸放轻了几分。
他的手不自觉抬起,帮她理了理睡乱的头发,修长的手指穿插在发丝中,腕骨被那份轻柔触感缠绕不休,微微发痒。
“再睡会儿,”他低声说,“过一会儿天亮了,叫你起来看日出。”
短短几个字,让人充满了期待,盛时夏立刻点头,眼巴巴的看着他。
谢闻礼扬眉。
短暂的沉默和对视之后,盛时夏突然悟了:“……你不打算走吗?”
谢闻礼反问:“我需要走吗?”
毕竟是自己扰了人清梦,盛时夏此刻也不好意思点头,但她确实没睡够,此时此刻非常想补觉。
他不走,她怎么睡?
“那要不……”盛时夏一咬牙,打算舍命陪君子,“我去拿两杯酒,我们一起等日出吧!”
谢闻礼嗤了一声。
他对这个提议的不满几乎能溢出来,盛时夏没想到自己已经做出了这么大牺牲对方还不领情,暗自撇了撇嘴。
“那你想……啊!”
话没说完,谢闻礼一把掀开了她的被子。
游轮上每间房都配备好了新睡衣,她的房间是他提前安排的,睡衣自然也是,到膝盖的睡裙完全不用担心走光,他掀被子掀的心安理得。
“谢闻礼!”盛时夏惊呼,飞快向一旁挪了几下。
但是没有用,谢闻礼已经在她身边躺下,大手一揽,环着她的腰把人拽下来,揉进了怀里。
“躲什么……”他声音懒懒的,带着一点哼笑似的鼻音,“迟早不是要这样,提前给你机会适应适应。”
盛时夏挣扎了两下,抗议:“你松开点。”
谢闻礼充耳不闻,收紧了手臂,低下头埋在她肩窝,深深吸了一口气。
盛时夏一颤。
她浑身都僵了,别说瞌睡,就是现在外面落一滴水,她都能听得清晰可闻。
谢闻礼没有再动。
盛时夏枕在他肩膀,连海浪的声音似乎都离她远去了。
这不符合她的计划。
男女关系里,有许多种拉近感情的方式,其中最不靠谱的,就是以床上关系开始的。
飞快拉近的关系,没有感情基础在,会以最快的速度招来腻烦和厌恶。
她想要的是一段健康的感情,不是这样昙花一现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