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碎玉，正是书生木盒里的半块玉珏，缺口处还沾着我的血——原来从五年前救王捕头开始，他们就布下了局，等我亲手激活这该死的蛊。
“周大哥！”
王捕头突然大喊。
我转身时，看见朱雀街的槐树正在枯萎，树皮剥落处露出当年斩落的仙尊魂魄，此刻那些透明的影子正被黑雾吞噬，化作更浓重的浊气。
而远处的乱葬岗方向，天空裂开蛛网状的缝隙，缝隙深处，半截布满倒刺的黑色巨角，正缓缓探出。
虎娃娘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尖深深掐进我脉门，嘴角勾起笑“斩仙使...你看这人间，贪生怕死的捕头，利欲熏心的道士，还有被浊气侵蚀却求你救命的百姓...”她的声音变成魔尊的男中音，黑血从七窍涌出“这样的世道，值得你再斩一次仙吗？”
<锁魔环“当啷”落地。
我望着她逐渐消散的身体，想起十年前诛仙台上，那些仙尊也是这样用百姓性命要挟我，逼我在斩仙与屠魔之间选一条血路。
而现在，虎娃抱着我的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王捕头正用颤抖的手捡起锁魔环，远处传来清虚观道士念咒的声音。
斩仙刀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刀柄上的血纹连成完整的星图。
我弯腰捡起锁魔环，银环上的裂痕像极了往生涧的锁魔阵——原来他们真正的目标，从来不是断角，而是借我的手，让斩仙刀再次染上凡人的血，从而彻底崩毁那道我用三十九个仙尊魂魄、自己半幅仙骨铸就的封印。
“王老弟。”
我转身时，声音比晨雾更冷“把虎娃送到清虚观，让他们用三清铃护住心脉。”
伸手拔起斩仙刀，刀身映出我染了黑血的衣襟，还有眼底未褪的金光“如果我天亮前没回来，就带着百姓往东走，越远越好。”
他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
槐树最后一片叶子飘落，我踩着碎叶走向乱葬岗，斩仙刀在掌心发烫，每走一步，腕间银环的裂痕就扩大一分。
天际线泛白时，终于看见那道裂开的缝隙，缝隙里飘着的，不只是魔尊的断角，还有半片染血的应龙鳞甲——原来当年镇守往生涧的应龙，早已被魔尊斩成了刀下鬼。
黑雾中传来鼓掌声。
三道身影从缝隙里走出，中间那位披着残破的仙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