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挽初梁屿舟的其他类型小说《大爷不好了!夫人她翻墙了宋挽初梁屿舟小说》,由网络作家“芒果七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将账本甩在她的脸上,冷声道:“母亲欠你的钱,我会还给你,慧雁与这件事无关,以后她的花销,也不必由官中供给,这笔钱我来出,你也不必日日去老太太面前诉苦!”厚厚的账本打在宋挽初脸上,像是梁屿舟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她还以为今日吃到了他给的甜枣,原来,这个巴掌才是重头戏。他连问都不问今天俞慧雁在她卧房里说了什么,就一口断定,是她借着贴补嘉和郡主的事,给俞慧雁难堪。还在老太太面前告状,让俞慧雁受委屈。但凡他找可靠的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俞慧雁看似劝和,却句句怂恿挑拨,生怕国公府不乱。俞慧雁只要流几滴眼泪,就能获得梁屿舟无条件的信任和怜悯。而她呢,拼尽全力解释,在他眼中,依旧是谎话连篇,恶毒善妒的心机女。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宋挽初早已没了丝毫要辩...
《大爷不好了!夫人她翻墙了宋挽初梁屿舟小说》精彩片段
他将账本甩在她的脸上,冷声道:“母亲欠你的钱,我会还给你,慧雁与这件事无关,以后她的花销,也不必由官中供给,这笔钱我来出,你也不必日日去老太太面前诉苦!”
厚厚的账本打在宋挽初脸上,像是梁屿舟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
她还以为今日吃到了他给的甜枣,原来,这个巴掌才是重头戏。
他连问都不问今天俞慧雁在她卧房里说了什么,就一口断定,是她借着贴补嘉和郡主的事,给俞慧雁难堪。
还在老太太面前告状,让俞慧雁受委屈。
但凡他找可靠的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俞慧雁看似劝和,却句句怂恿挑拨,生怕国公府不乱。
俞慧雁只要流几滴眼泪,就能获得梁屿舟无条件的信任和怜悯。
而她呢,拼尽全力解释,在他眼中,依旧是谎话连篇,恶毒善妒的心机女。
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宋挽初早已没了丝毫要辩驳的心情。
只觉得整个身体如同泡在海水里,涩苦又疲惫。
她拿起账本,一页页撕碎,纸片如雪,堆积在她的膝头。
“多谢二爷慷慨解囊。”
她在笑,笑意却不及眼底,让梁屿舟感到陌生。
她的行为和话语,已经将态度表明了。
白送的钱,她为什么不要,以后离了国公府,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况且,这钱本来就是嘉和郡主欠她的,母债子偿,合情合理。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和梁屿舟走到面对面算明账的地步。
梁屿舟本以为宋挽初会辩白几句,可她竟然极为平静地承认自己搬弄是非,借题发挥,挑拨离间。
他有些烦闷,明明是自己的枕边人,可他好像越来越看不透她了。
又想到时洛寒信中那些深情款款的文字,胸口更是闷得厉害。
……
南栀和素月以为梁屿舟今晚必定留宿水韵居,谁知二人躲出来没多久,就看见梁屿舟绷着一张俊脸离开了。
素月看着梁屿舟的背影直叹息:“二爷怎么又和姑娘不欢而散了?”
南栀露出鄙夷的神色,“哼,男人都一个样,二爷也不例外,就只有想到那种事的时候,才会对姑娘态度好一点,爱走就走,姑娘还不乐意伺候他呢!”
“那我宁愿姑娘的伤好得慢一点,最好拖到姑娘离开,这样就不用再服侍二爷过夜了!”
这会儿水韵居安静,素月的嘀咕声不算小。
“离开?谁要离开?”
周言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手里还抱着一盆芍药花。
素月和南栀吓了一大跳,二人正生着梁屿舟的气,对他自然也没有好脸色。
“跟你有什么关系?”素月白了他一眼。
周言心生怀疑,一双如黑曜石般的鹰眼,看得素月心里毛毛的。
南栀年岁大一些,比素月多了些沉稳,“我们姐妹俩闲聊,并没有说谁要离开,你听错了。”
素月一个劲地附和点头。
二人皆知,周言是梁屿舟最信任的护卫之一,若是姑娘就要离开的话被他给听了去,那梁屿舟必定下一刻就知晓了。
姑娘吩咐她们嘴巴要严谨一些,不能透露一丝消息,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她们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周言虽有疑虑,可到底也没听出个前因后果,只得放下芍药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他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不跟二爷汇报了。
他最近总是惹二爷生气,要是再因为一句捕风捉影的话,让二爷和夫人产生嫌隙,他的罪过又大了!
搞不好,二爷会把他撵出去。
再说了,谁人不知夫人对二爷情根深种,三年来殷勤备至,突然要离开国公府?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隔天,俞慧雁就得知,昨晚水韵居什么都没发生,梁屿舟还自掏腰包,还了嘉和郡主欠下的五万两银子。
那她昨晚又是哭又是跪,还有什么意义?
她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本以为姨母指望不上,她还能从梁屿舟手里弄点银子,以解俞家之困,这下也没希望了!
一个狠毒的念头升上心头。
她要把宋挽初赶走!
不惜一切代价!
……
舅母文氏来探望宋挽初,还给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那个收了银子,连夜逃离京城的车夫,被你舅舅的人给找到了!他经不住吓唬,把高崇明指使他故意撞车的事情全盘交代了!你舅舅向大理寺报了官,大理寺卿石景禄已经把高崇明抓起来审问了!”
石景禄这个人,宋挽初有所耳闻,京中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人送外号“人间阎王”。
经他手判刑入狱,乃至抄家流放的达官贵族,不计其数。
高崇明一个草包纨绔,哪里经得起阎王的审问?
俞荣柏被抓,也是迟早的事。
宋挽初倒要看看,俞荣柏抗不扛得住审问,会不会出卖他亲爱的妹妹?
文氏愤恨道:“俞荣柏虽与你舅舅交恶,但也不至于要拿你的命出气,他背后没有俞慧雁煽风点火,我不信!”
长叹一口气,她心疼地握住宋挽初的手,“梁屿舟真是瞎了眼,为了一个恶毒阴狠的女人,几次三番弃你于不顾!”
想起外甥女这些年遭受的冷待和磋磨,文氏的眼泪掉个不停。
宋挽初拿着丝帕为文氏擦泪,心平气和道:“以后他也没有机会伤害我了。”
“哦,对了。”文氏从袖子里取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递给宋挽初,“你京郊的那些田,都是良田,不几日就卖了,一共卖了十五万两,你把钱收好。”
“舅母,我暂时不需要这么多钱,带在身上也不方便,我下江南还有很多需要用钱的地方,您就先替我收着吧。”
文氏笑道:“也好,省得这府里有人惦记你的钱财。”
当她得知,挽初嫁入国公府以后,就开始拿嫁妆贴补嘉和郡主,又生气又心疼,好几次差点没忍住跑到嘉和郡主面前去理论。
宋挽初知道,舅母是为了顾及梁屿舟的面子,不想让嘉和郡主太难堪。
说到底,还是为了她,希望梁屿舟能对她好一点。
可他们的隐忍并未换来梁屿舟的半分理解与心疼。
如今她撞了南墙,肯回头了,文氏喜不自胜。
“你洛寒哥听说你要去江南,放下手上的好几个镖,给你选了半个月的宅院,如今选好了,依山傍水,环境清幽,还种满了你喜欢的芍药花,就等着你现身了!”
文氏见宋挽初错愕发愣,不禁皱起了眉头,“洛寒还是没给你写信吗?”
他刚一回府,就听说母亲去水韵居闹了。
来龙去脉也了解清楚了。
进门的时候,他的脸色算不上好看,一见俞慧雁跪在地上哭泣,心情更差了。
嘉和郡主将俞慧雁拉起来,送到梁屿舟身边。
俞慧雁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望着梁屿舟。
“表哥,我的到来惹宋姨娘不高兴了,求你,今晚就把我送回去吧,我以后不会再来国公府了。”
“说什么傻话!”梁屿舟微微蹙眉,“姨母走的时候,我答应过她,要好好照顾你。”
俞慧雁泪眼闪烁,只是因为母亲的遗言,才照顾她的吗?
她数次以退为进,梁屿舟,真的听不懂她话里的暗示吗?
只要将她娶进门,等她当上正妻,拿了掌家权,宋挽初还蹦跶得起来吗?
嘉和郡主的火气直冲天灵盖,将账本狠狠拍在梁屿舟面前。
“你看看,宋挽初都干了什么好事,花她一点嫁妆钱,就跟我把账算得明明白白,还通过老太太送到我跟前,什么意思,她这是对我的羞辱!”
梁屿舟看着账本,眉头拧得更紧了。
俞慧雁不停地啜泣,“都怪我,我去给宋姨娘道歉,我去给她跪下,求她不要为难姨母!”
说着,还真要挂着两行眼泪往外跑。
“舟儿,你还不明白吗,撞车的时候你救慧雁不救她,她就怀恨在心,又仗着有老太太撑腰,欺负排挤慧雁!
你不知道老太太今天说了多少难听的话,一直把慧雁当外人,容不下她,还不都是宋挽初挑拨的?慧雁被她逼成这个样子,你就眼睁睁看着?”
梁屿舟递给俞慧雁一块丝帕,柔声安慰道:“你就在这里安心住着,谁也不能赶你走!”
他将账本收在袖子里,疾步离开香雪阁。
俞慧雁攥紧手里的丝帕,掩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
……
宋挽初正褪下衣衫,准备换药,忽而一阵冷风袭来,她的身子被高大的黑影团团覆蓋。
仰头,对上了梁屿舟毫无温度的眸子。
他的肩头,被泪水洇湿了一大片,可以轻易想象,方才俞慧雁是怎样被他拥在怀中,哭得他肝肠寸断。
她的心口,像是被钝刀一刀刀划着。
“二爷有事,可否容妾身上了药再说?”
她示意南栀和素月给她拆开后背的纱布。
沾满鲜血的纱布被一层层剥开,露出青紫叠加的后背,虽已没有了最初那皮肉外翻的惨状,但道道狰狞的伤疤,如蜈蚣一样盘踞在白嫩莹润的皮肤上,依旧令人触目惊心。
止血的药粉虽有奇效,但一接触伤口,会令伤口痛痒难耐,宋挽初不得不抓紧身下的被子,死死咬住牙关,才没有让呻吟声溢出喉咙。
南栀的动作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疼得宋挽初脸色煞白,不停地颤抖。
“姑娘,你再忍一忍。”
每次换药,南栀和素月都要哭一番。
“我来。”
梁屿舟忽然伸手接过药。
宋挽初诧异,因为是趴着的姿势,扭头看他时,笨拙又吃力。
“趴好。”梁屿舟面无表情,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他将右手用纱布包住,又将药粉倒在掌心,沾着药粉,轻轻地在她的伤口上点涂。
这样处理伤口,疼痛的确减轻了很多。
“学会了吗?”
南栀和素月正大眼瞪小眼,不明白梁屿舟撞了什么邪,突然对姑娘这么好。
猛地被梁屿舟一问,二人都愣住了。
“算了,笨手笨脚的,以后你上药,都由我亲自来。”
随着他包扎的动作,宋挽初的心也起起伏伏。
“还疼吗?”
宋挽初微怔,她已经记不清楚,上一次梁屿舟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是什么时候了。
梁屿舟帮她穿好寝衣,在她吃力翻身的时候,用臂膀稳稳托住她的后颈。
翻身的一瞬间,二人的距离再次被拉进,梁屿舟的唇碰到她的鼻尖。
温软的唇被他攫住,宋挽初被吻得气息凌乱。
梁屿舟脸上闪过得逞的笑意,指腹摩挲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芍药花,我已经替你要回来了,明日就给你送来。”
他的语气里带了几分警告,“以后我送你的东西,不准随便送别人!”
如果宋挽初不是很清楚梁屿舟对她没什么感情,还以为他吃醋了。
“俞小姐也算别人吗?”
她想通了,放手离开,对三个人都好,笑容也越发释怀,“不是二爷说的,俞小姐和正红色很般配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梁屿舟微恼。
宋挽初想了想,现实里确实没说过,梦里说过,她混淆了。
但送俞慧雁正红色的玛瑙手串,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是我记错了。”宋挽初平静地承认错误,“但二爷对俞小姐的情谊,我都看在眼里,那盆花,就算是我借花献佛。”
他的东西,她以后都不想再要了。
凤眸微微眯起,梁屿舟生气的时候,眼睛就会显得格外深邃,也更有压迫感。
“你既然知道我对她是什么态度,就不要三番五次试图逼走她!”
方才的温存荡然无存,他的眼神像是度着一层寒冰,看谁谁心里发凉。
在一道道刺眼的目光中,素月把宋挽初护在身后,竭力辩白:“我家姑娘没有指使奴婢推俞小姐,是俞小姐自己跳下去的!”
梁屿舟本就深邃的黑眸,像是掀起了巨浪。
他明明就站在不远处,可宋挽初却觉得和他隔着千山万水,在她最孤立无援的时刻,站在污蔑她的女人身后,用眼神冷漠无情地审判着她。
“你怎么证明,慧雁的落水与你无关?”
他虽然这样问了,可脸上分明写着不相信。
他站在人群中最显眼的位置,本该与她夫妻一体,却毫不留情地将她抛在众人憎恶鄙夷的视线中。
事发时,这一边湖边无人经过,没有见证人,而宋挽初的丫头和俞慧雁的丫头各执一词。
梁屿舟明明知道,她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百口莫辩。
“舟儿,这个恶毒的贱人,把我们国公府的脸都丢尽了,你必须狠狠地惩治她!”
方才在席间,嘉和郡主被宋挽初将了一军,不打自招,惹来不少人背后议论,她正没处发火呢。
这下揪住了宋挽初的错处,她重新捡拾起威风,恶狠狠地瞪着宋挽初,大有扬眉吐气的架势。
“梁二,你若不给她点颜色瞧瞧,日后她只会变本加厉地伤害慧雁,若是被人传出去,你堂堂国公府嫡子,连一个小妾都收拾不了,你的颜面何在,国公府的颜面何在?”
长公主的言辞比嘉和郡主还要严厉。
梁屿舟原本风光霁月的俊脸上,怒气在迅速聚集。
“给慧雁道歉!”
他这是要将杀人未遂的帽子,永远地扣在她的头上。
宋挽初的世界仿佛下起了大雪,比她小产的那个风雪夜更冷,更令人绝望。
“我没有错,为何要道歉?”
她孤独而又倔强地,对抗着来自全天下的恶意。
梁屿舟幽邃的双眸中,情绪变幻莫测,紧绷的下颌,紧抿的薄唇,脸部的每一道线条,都写着对她浓浓的厌恶。
“你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就道歉!”
他的话,将宋挽初几乎逼到了悬崖上。
再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可梁屿舟,并不打算对她伸出援手。
宋挽初唇角勾起,露出一个绝美的,却又清冷破碎的笑容。
“这样可以证明吗,梁屿舟?”
她纵身一跃,跳入湖水中。
盛夏的天气虽然炎热,但湖水也只有表面一层是温的,在阳光顾及不到的深层,湖水仍然冰冷刺骨。
宋挽初很快就沉了下去,冰冷的湖水从四面八方将她淹没。
她怕水,八岁的时候不慎跌入荷花池,幸得阿兄时洛寒将她救了上来。
她至今无法忘记冰凉的水灌入口鼻,试图夺走她的呼吸时,那种绝望恐惧的心情。
被救上岸之后,她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以致于很长一段时间,只要提到水,她就会感到窒息。
可这一刻的她,突然感觉好轻松啊。
听不到嘉和郡主与长公主恶毒的咒骂,也看不到梁屿舟那想要把她凌迟的目光,就连那些令她如芒在背的议论声,也都随之消失了。
她解脱般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刚刚平静下去的湖水,又被激起层层涟漪,她听到“扑通”一声在耳边响起。
紧接着,她的胳膊被抓住往上拽。
是一个男人的手,手指修长而有力。
五指并拢,将她的手臂牢牢钳住,宋挽初隔着厚厚的水幕,也能从他的背影看出他此刻的慌乱。
宋挽初听不出他有多少的爱意,只有满满的占有欲。
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人也一样。
“梁屿舟,你疯了!”
这里是长公主府!
外面都是有头有脸的宾客,这里的空间也不算完全隐蔽……
她惊惶不安地挣扎起来。
男女的力气有着天然的差距,更何况梁屿舟身强体健,很轻易就将她禁锢在怀中。
她像是老虎爪子下无力逃脱的小白兔。
“离太子远一点。”梁屿舟低喘着,语带警告,“别忘了,你已嫁为人妇,再高的枝,你也攀不上去,这辈子,你只能吊死在我这棵树上!”
他又吻了下来,好像在证明只有自己才有这样的特权。
宋挽初已经无力再和他争辩什么了。
无尽的酸涩中,又生出一点庆幸。
如果没有那封放妾书,她这辈子就只能困死在国公府。
看着他和俞慧雁琴瑟和谐,伉俪情深。
用她可笑的深情,衬托梁屿舟对俞慧雁的爱。
幸好,还有四十三天,她就能彻底脱离这个囚笼了。
有脚步声从假山外传来,俞慧雁娇软的声音响起:“表哥,你在里面吗?”
听起来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梁屿舟撤回蓄势待发的状态,连同眼底的情欲,褪得一乾二净。
假山外,俞慧雁惊魂未定地瑟缩在一块山石后,见到梁屿舟,眼眶盈满了泪水,楚楚可怜,分外惹人怜惜。
“怎么了?”
俞慧雁欲语泪先流,看到梁屿舟身后的宋挽初,眼泪更是止不住,咬紧嘴唇不出声,好像被宋挽初威胁了一样。
梁屿舟递给她一块丝帕,柔声道:“有事慢慢说,有我在,别怕。”
俞慧雁哭得更厉害了。
她的丫头彩蝶义愤填膺地对梁屿舟告状:“二爷,方才我们姑娘碰到了宋姨娘的两个丫头,那个叫素月的,对我们姑娘大喊大叫,说宋姨娘才是您的正妻,还要我们姑娘滚出国公府!
我气不过想替我们姑娘申辩几句,素月就说她学过功夫,威胁要把我们姑娘推到湖里去淹死!”
彩蝶的话像是推倒了俞慧雁最后一道隐忍的防线,她委屈地哭出了声。
“表哥,你不要生气,我知道我一直在你身边,惹得宋姨娘厌烦,她的丫头才那样说的……”
话里话外,好像是宋挽初暗示素月说的那些话。
宋挽初秀眉微蹙,心中狐疑。
素月虽然脾气直率火爆,但她很有分寸,万万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对俞慧雁说那种话。
未等她开口辩解,两道寒芒就刺向她,如同锋利的刃,带着凛冽的寒气。
“管好你的丫头!”
毫不留情的斥责声,震荡着宋挽初的鼓膜。
他只听彩蝶一家之言,就轻易给她定了罪。
尽管她早已不对梁屿舟抱有什么期待,但他的话,他的态度,无疑是将插入她心口的那把刀,又往里推了推。
她的心依旧会流血,但习惯了鲜血淋漓,就不觉得痛了。
梁屿舟的心本就是偏的,他甚至可以纵容俞慧雁对她下黑手,她再申辩,又有什么意义呢。
“妾身谨记二爷教诲。”
宋挽初福了福身,温顺而乖巧,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她平静得像是没有情绪的玩偶,在转身的一瞬间,梁屿舟从她的眼底读出一丝决然。
宋挽初很快就走远了,背影孤独,他鬼使神差地,想要追上去。
才迈开步子,俞慧雁就揪住他的衣袖,怯怯地望着他:“表哥,我可不可以跟在你身边?”
那管家却连打开都不打开,睨着宋挽初。
眼高于顶的样子,让宋挽初想到了拼命扬起前爪,狂吠着要攻击人的哈巴狗。
“对不住了,宋姨娘,今儿长公主府办的是正宴,长公主早有交代,小妾是不能参加的。”
他着意加重“小妾”二字。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家姑娘是代国公府老太太来参加的!”
素月义愤填膺,把请帖打开往管家的脸上怼。
提到老太太,管家不敢表现得太轻薄,但也是皮笑肉不笑。
“宋姨娘非要进,也不是不行,旁边有个侧门,是我家丫头婆子出入的地方,你就悄悄地从那门进去好了。”
就连俞慧雁这个还没嫁入国公府的,都能大摇大摆从正门进去,长公主却授意管家让她走侧门,这是对她赤裸裸的羞辱。
为难竟然来得这么快,宋挽初属实没想到。
她肯定不会受这样的屈辱,正要压一压这个仗势欺人的管家,就见他老腰一弯,满脸的褶子都透出一股谄媚,看向宋挽初身后的男人。
“给太子殿下请安!”
宋挽初怔愣片刻,忙跟着跪下。
视线里身着明黄色衮龙袍的男子虚抬了一下手臂,“梁二夫人免礼。”
听到太子这样称呼宋挽初,跪在地上的管家脸色大变,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鼻尖滑落。
宋挽初只略略抬头,与太子视线相交片刻,便低下了头。
向来温润如玉的男子,看管家的眼神,却像是藏着寒冰利刃。
“狗奴才,你方才称呼梁二夫人什么?”
管家战战兢兢,老腰弯出的弧度都透出畏惧,“没……没什么,太子您听错了。”
“太子,他叫我家姑娘姨娘,还叫我家姑娘走侧门!”
素月嘴快,在太子面前也不露怯。
“你这个小丫头胡说八道什么?”管家怒喝。
“孤听到的,和素月说的如出一辙,难道孤也是在胡说八道?”
温润的声线陡然提高了几个度,平添一股压迫感,管家已经不再是跪着,而是趴伏在地上,诚惶诚恐。
“满京城都知道,梁二夫人是三书六礼,八抬大轿进的国公府,她参加宫宴走的都是正门,难不成,你比父皇的权利还大,能让她走侧门?”
管家不敢再狡辩,脊背瑟瑟发抖,轻薄的夏装被冷汗浸湿。
“老奴知错了,求太子饶命!”
“拉下去,杖责三十,念在你服侍姑母三十余年的份上,留你一条狗命。”
人被拉下去了,求饶声却不绝于耳。
“多谢太子殿下。”宋挽初福身行礼,态度恭敬却不谄媚。
退去方才的戾气,太子勾唇一笑:“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宋挽初为太子让路,等太子朝着男宾区走去,她才迈步进了长公主府。
忽然,太子回眸,她猝不及防,来不及收回视线,和他四目相对。
距离太远,她听不清太子说了什么,但看懂了他的口型。
他在叫她挽初!
一如四年前,去她家提亲那一天。
宋挽初全然不知何时被太子看中,迷惑又惶恐。
父亲只是个六品武官,家世单薄,像她这样的出身,能做太子侍妾,已是天大的恩德,可太子却许她侧妃之位。
突如其来的荣华富贵,很容易迷失人心,好在父亲足够清醒,婉拒了这门亲事。
太子也不恼,他秘密地来,又秘密地走,无人知晓。
此举既保全了皇家的颜面,又不损她的名声。
宋挽初感激他,对他,始终都充满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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