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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娘子不放松花流云杜有小说结局

奈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毫无防备的闲诗微微张开了嘴,却还不至于发出惊恐的尖叫,不过一张俏脸瞬间吓得略微苍白。花流云这是准备掂量她的身重是否符合他的要求了?这个念头刚刚一闪而过,花流云邪笑着望着闲诗,嘴上干脆道,“妞,就你了。”妞,就你了。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蕴含的意思却毫不简单。花流云无疑是说,他已经决定择闲诗为妻。一切似在意料之外,一切又似在意料之中,作为亲眼目睹者的周泰,一颗心震惊地上蹿下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家少爷看着闲诗的眼神充满肯定,与之前抱起其他姑娘时的眼神迥然不同。况且,少爷抱起其他姑娘之后,眨眼间便放下了,但此刻,他的心已经跳蹿了无数次,可少爷仍稳稳地抱着闲诗,没有将她放下的意思。不知少爷是不舍得放下,还是准备直接...

主角:花流云杜有   更新:2025-04-12 18: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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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花流云杜有的其他类型小说《咬定娘子不放松花流云杜有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奈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毫无防备的闲诗微微张开了嘴,却还不至于发出惊恐的尖叫,不过一张俏脸瞬间吓得略微苍白。花流云这是准备掂量她的身重是否符合他的要求了?这个念头刚刚一闪而过,花流云邪笑着望着闲诗,嘴上干脆道,“妞,就你了。”妞,就你了。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蕴含的意思却毫不简单。花流云无疑是说,他已经决定择闲诗为妻。一切似在意料之外,一切又似在意料之中,作为亲眼目睹者的周泰,一颗心震惊地上蹿下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家少爷看着闲诗的眼神充满肯定,与之前抱起其他姑娘时的眼神迥然不同。况且,少爷抱起其他姑娘之后,眨眼间便放下了,但此刻,他的心已经跳蹿了无数次,可少爷仍稳稳地抱着闲诗,没有将她放下的意思。不知少爷是不舍得放下,还是准备直接...

《咬定娘子不放松花流云杜有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毫无防备的闲诗微微张开了嘴,却还不至于发出惊恐的尖叫,不过一张俏脸瞬间吓得略微苍白。

花流云这是准备掂量她的身重是否符合他的要求了?

这个念头刚刚一闪而过,花流云邪笑着望着闲诗,嘴上干脆道,“妞,就你了。”

妞,就你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蕴含的意思却毫不简单。

花流云无疑是说,他已经决定择闲诗为妻。

一切似在意料之外,一切又似在意料之中,作为亲眼目睹者的周泰,一颗心震惊地上蹿下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家少爷看着闲诗的眼神充满肯定,与之前抱起其他姑娘时的眼神迥然不同。

况且,少爷抱起其他姑娘之后,眨眼间便放下了,但此刻,他的心已经跳蹿了无数次,可少爷仍稳稳地抱着闲诗,没有将她放下的意思。

不知少爷是不舍得放下,还是准备直接抱着她回家拜堂成亲?

杞人忧天、菩萨心肠的周泰不由地为那些还在江湖楼外排着长队的姑娘们惋惜一番,少爷既然主意已定,她们都没戏了,唉,可怜呐!

从直立到横躺,闲诗的头有些发晕,但很快便恢复了清醒。

因为花流云开口的速度远快于他掂量身重的速度,是以闲诗知道,男人选择自己并非她的身重符合要求。

看来,那张抱妻告示只不过是个幌子,一切还要看他自己的感觉,但饶是如此,闲诗仍觉得这个男人荒唐透顶。

当然,她十分庆幸能邂逅他的荒唐透顶,否则,她哪有机会改变命运?

一时间,闲诗心中既有莫大的喜悦,亦有莫大的不敢置信,就像是在做白日梦一般。

对上花流云戏谑的黑眸,闲诗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她想要知道,花流云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就选择她?

难道他不需要多加打听一下她的情况么?譬如她的出身、家境、年纪、喜好之类?

对于意气用事,且故意与爹娘唱反调的花流云而言,感觉是谁,那便是谁,哪有什么具体的原因?

“怎么,你觉得有什么不对?”花流云不以为然地问。

在没有拜堂成亲之前,闲诗没法将看在眼里的定心丸咽下去。

与其待会发现这男人纯粹是在耍玩自己,倒不如此刻问个清楚。

“你不怕我已是人妇?”

花流云凑近了闲诗白皙的脖颈,鼻端用力地吸了吸,压低了声音,佯装陶醉万分。

“你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一股雏儿香?人妇可不是这般味道,需要本少爷描述一番么?”

闲诗的脸“唰”一下红到脖颈,她这不是自找罪受么?

于是,她赶紧岔开话题。

“倘我是乞丐的女儿,你也敢娶?”

花流云越来越享受抱着闲诗的轻快感觉,也越来越喜欢听她那如小猫挠心尖的婉转声音,唇角大扬道,“放心,即便你是杀人狂魔的女儿,我也娶定。”

虽然这个男人满脸皆是痞邪的笑容,但是,闲诗的定心丸已经顺利一口咽下。

神态再顽劣,他眼底深处的果断与坚定不会骗人。

她相信他不是那种小人、混账。

“谢谢。”

这声感谢发自肺腑,闲诗觉得,自己原本灰暗的人生开始重新有了光彩,虽然不能朝着她向往的方向前进,但比原先被:逼的方向已经好上太多。

道谢的同时,闲诗对着花流云毫不吝啬地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花流云再一次觉得眼前有流光闪过,非但被她的笑容耀花了眼,甚至半天视线不明。

待花流云中回过神,戏谑道,“跟别的女人相比,我总觉得你想嫁给我的胆魄似乎不够?我最后问一次,你究竟敢不敢嫁?”

闲诗认真地回答,“你敢抱,我便敢嫁。”

“好,看在你回答得这般干脆的份上,我再说一遍,娶你娶定。”

一切似已成定局。

周泰上前几步,乐呵呵地望着花流云问道,“少爷,可以回家了?”

花流云眸光仍落在闲诗满含笑意的俏脸上,似根本无暇看周泰一眼,却微微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继而,花流云抱着闲诗大步走出包间,以小跑的速度下楼,仿佛迫不及待。

闲诗眼看着花流云即将抱着自己出江湖楼,将如此亲密的姿态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时间,羞耻心顿起,连忙喊道,“喂,且慢!”

待花流云垂眸朝着自己看来,闲诗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道,“放我下来吧!”

闲诗害羞的神情一览无余,花流云赏心悦目地看在眼中,却佯装不解道,“怎么,想反悔?”

轻轻摇了摇头,闲诗解释,“我只是觉得,就这么出去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花流云挑了挑眉,“只有这么出去,用不着解释,大家都能明白是怎么回事。若是把你藏掖起来,谁能相信我已择妻完毕?”

一句简单却厚重的择妻完毕,生生让闲诗的所有抗拒之辞噎死喉中。

在花流云动步之前,闲诗只能提出一个建议道,“能随便找块布把我的脸遮起来么?”

只要她看不见人,无论别人怎么看她,她都可以无所谓。

花流云的嘴角猛烈地抽了抽,道,“这是觉得没脸见人,还是不好意思?”

“当然是不好意思。”闲诗这是实话实说,毫无矫揉造作之态。

“这么漂亮的小脸蛋,遮起来实在太可惜。”花流云嘴角噙出一个邪邪的笑容,“不过,你可以选择闭上眼睛。”

最后一个字刚落下,花流云便朝着江湖楼外果断迈出了一步,步伐又快又大又狠,仿佛故意跟闲诗对着干,要将她的形象大大咧咧地公之于众。


最受惊吓的莫过于周泰,他十分庆幸,方才没有把心里话讲出来,否则事后,少爷岂不是要怪他看扁了他?

他家少爷气质不凡、风度翩翩,岂是那种会随地小解的粗俗之人?宁可被尿憋死也不能吧?

继而,周泰十分同情地看向一旁的闲诗,内心慨叹不已。

这姑娘可真是不争气呀,外观上不作修饰也就罢了,居然在言辞上还如此粗俗,难怪少爷要生气!

当然,他个人并不觉得这姑娘言辞粗俗,反倒觉得她娴静淡然的外观下,有一颗俏皮可爱的心。

依照他对自家少爷的了解,这姑娘惹恼了少爷,少爷肯定不屑转过头来看上一眼,他呀,只须识相地带她离开即可。

哎,可惜,可惜了。

本来,他觉得这个姑娘挺有眼缘的。

谁知,他还没来得及做手势请闲诗离开,垂眸望着地板的闲诗,竟对他家少爷冷冷地给予了还击,给他来了个措手不及!

“眼昏花,皮昏黄,心昏昧,莫非是昏(混)账?”

这回,周泰非但眼睛瞪得极大,嘴巴也张成圆形,这姑娘……这姑娘……是故意的吧?

即便她是故意吸引少爷注意,这对仗也太美妙了,比起少爷的实在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个骂对方是粗野的畜生,一个骂对方是无知的混账,若是少爷问他谁骂得更好,他肯定说是少爷,但若是少爷不问,他心中肯定选闲诗。

下一步,再次依照他对自家少爷的了解,少爷定然会按捺不住地转过来看这奇特的女子一眼,除非好面子强忍着不看!

与此同时,周泰也瞬间推翻了之前那些对闲诗毫无胜出希望的认定,反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姑娘有戏!

这姑娘若是没戏,那些还在外头排队的姑娘们统统没戏!

正如周泰所料,花流云先是被闲诗无中生有地调侃到,因而极为生气,是以在讽刺过她之后,哪怕觉得她的声音比寻常女子婉转动听,也不屑知道她长什么模样。

倘将这种粗俗的女人娶回去当摆设,恐怕不到一个月,就会再给他头上扣上一顶绿帽子。

但是,这女人偏偏在离开之前将他文绉绉地一顿回骂,他若是不瞧瞧这刁蛮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模样,晚上一定睡不踏实。

不得不说,这是花流云生平第一次受到女人的责骂,而责骂他的女人骂法独特,令他无法忽视。

一只手的指端在窗台上轻轻地叩着,花流云微微侧首,将冷飕飕的眸光投向了不远处的闲诗。

乍一眼看清闲诗的身段与容颜,尤其是她那一双清淡的美眸,花流云指端一顿,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

他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女人,但是,为何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花流云的黑眸定定地凝视着闲诗,眸色不断地加深又加深。

这个女人……该不会是他以前的某个相好吧?

奇怪,奇迹。

今日他观赏了那么多女人,就这个女人能令他心神一震。

闲诗骂完花流云之后,便抬眸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的身影,极为期待能看一看他的相貌。

所谓相由心生,倘若一个男人的相貌能给予她特别的好感,那么,她便愿意死心塌地地嫁给他作妻,哪怕是做妾也未尝不可。

即便他根本瞧不上她,既然她已经进来了,本着一颗好奇心,她也想看看传说中的倜傥公子长什么模样。

待一眼看清花流云的相貌时,闲诗嘴角轻抿,心中微微一乐,觉得自己今日的抉择还算不错。

一双黑眸似寒星闪熠深邃,眸光闲散却不飘忽,鼻梁高挺,勾勒出如雕刻般的线条轮廓,性:感的双唇红而不艳,仿佛稍一开启,便能散魅力无数。

虽然他一身慵懒地坐在窗台上,但闲诗也能一眼看出他身段颀长,站立时必似青松般挺拔俊俏。

总之,花流云的相貌比传说中还要俊逸百倍,但是,她并不单单因他相貌俊逸而给予认可,而是觉得他放:荡不羁的外表却莫名能给她一种安心之感,倘若嫁给他,不至于让她厌恶,甚至感觉吃亏。

原本她早就已经想好,若是花流云的脸让她看了之后心生厌恶,她便二话不说地扭头就走,绝不逗留片刻。

而此刻,她决定留下来,并且期待自己好运。

不是因为花流云的眸光太咄咄逼人,也不是因为害羞,闲诗及时移开眸光,没有再看花流云第二眼。

她不希望自己想要嫁给他的迫切心思被花流云一眼看穿,是以再度垂眸看着地板上的花纹,嘴角保持轻抿的微笑。

性格使然,她比那些容易将心事显露在脸上的姑娘更擅长将心事隐藏,是以周泰才看不出她对他家少爷的迫切之心。

不过,周泰一看便是那种心性单纯容易欺瞒之人,而花流云,一双黑眸深邃如海,她恐怕自己的功力比不上他。

哪怕闲诗抿唇的动作极为含蓄,花流云还是迅速捕捉到了,只觉那乍起的微笑如流光一闪而过,耀花人眼。

花流云将曲着的双腿往窗内一甩,动作洒脫地侧过了身,与闲诗远远地面对面。

进来“送抱”的姑娘他无暇去记清,但他抱过的姑娘却屈指可数。

有两种女人他绝对不抱,一种是对着他作花痴笑状的,一种是对着他红脸害羞的。

前者,愚蠢,后者,无知。

当然,还有那些他看不顺眼的,也定然不会去抱。

而此刻这个粗布麻衣的女人,虽低着头微笑,却没有脸红,也不是因他害羞,更不是在对他作花痴笑状。

也就这么一溜烟的工夫,他对闲诗的感觉,已经不限于想抱一抱那般简单,仿佛还有更深层的东西忍不住想要亲自挖掘。

花流云闲适地晃荡着两条长腿,对着闲诗轻启薄唇,“给本少爷抬起头来。”

闲诗不自觉地收敛了嘴角的微笑,缓缓地抬起头,再度对上花流云深邃叵测的眸光,脸上一派淡然。

“喂,妞,”花流云凝视着闲诗淡而亮的美眸,忍不住眯眼问道,“我们可曾哪里见过?”

闲诗干脆利落地回答,“不曾。”

花流云轻嗤,“我以为你会答,你我魂牵梦萦无数。”

闲诗嘴角微搐,心里则道:“油腔滑调。我梦里的人还轮不着你。”

是啊,那个梦里的人虽然不知影踪,但却时常会出现在她的梦里,让她的心时而雀跃,时而失落与悲伤。

捕捉到闲诗嘴角的讥诮,花流云不悦地冷了声音,直接命令道,“过来。”


或许是回忆的功劳,又或许是置身于空旷的屋顶之故,闲诗原先郁结的心此刻已经变得开朗而又宁静,脸上更是绽开了一个惬意的笑容。

半个时辰过后,闲诗将枕头往旁边一放,身子自然而然地随着枕头的位置而倾倒下去。

仰天躺在并不平坦的屋顶之上,闲诗脸上的笑容却绽得更大更暖。

不知不觉中,闲诗睡了过去。

梦中的她端着一个茶杯正准备喝水,杜有却突然出现,阴沉着俊脸

杜有在闲诗的心里,曾经是比父亲更加疼爱她的长辈,关心她的日常起居,注重她的心情,且教会她防身健体的武功,说她是杜有看着长大的毫不为过。

在闲诗还只有两岁之时,十八岁的杜有便娶了母亲的挚友于玲珑为妻。

因为母亲与于玲珑情同姐妹,是以闲诗便称呼她为姨娘,待于玲珑嫁给杜有之后,她便自然称呼杜有为姨丈。

于玲珑心疼她年幼丧母,经常将她带在身边照顾,说是视如己出也毫不为过。

闲诗懂事之后,虽没有像幼年时那般整日待在杜家,但每隔两三日便会去一趟杜家。

对于玲珑与杜有这两个跟她毫无血亲关系的至善之人,她一直视为至亲,与两人情意深厚。

由于于玲珑难以生育,是以这么多年来,夫妻俩一直没有孩子,而杜有也拒绝了父母让他纳妾生子的建议。

闲诗一直以为,这两人是极其恩爱的,彼此间矢志不渝。

对杜有,她既崇敬又欣赏,既为姨娘能找到这般美好的归宿而高兴,也暗暗憧憬着将来也能嫁一个这般完美的男人。

许多人都说,杜有是因为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将对孩子的爱全都给了她,是以才会对绵延子嗣这件大事持无所谓的态度。

闲诗曾经悄悄地问杜有,“姨丈,你喜欢小孩子吧?”

杜有微笑着点了点头。

其实这个问题哪需要问呢?他若是不喜欢小孩子,怎么可能对她那般好?

“那你为何不抱养一个,或者纳妾呢?姨娘说她并不介意。”

虽然闲诗问得慷慨,但心里却难以慷慨,因为她不希望姨娘因为杜有纳妾而伤心,但是,她也不希望姨娘因为不能生育而对杜有充满内疚,甚至天天喝着难闻的汤药,将自己当成罪人似的自怨自艾。

杜有摸了摸她的头,眸光暖融地望着她,意味深长道,“命里有时终须有。”

那时的闲诗天真地以为,杜有对姨娘难以生育的暗疾,一定还抱有痊愈的希望,即便没了希望,他也无所谓,是以才会这般说。

而闲诗有姨娘姨丈宠爱的幸福日子,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尾声。

在闲诗十三岁那年,于玲珑大病一场之后,非但瘦得形容枯槁,也再没下过床。

闲诗几乎整日在她病床前伺候,给她端汤送药、沐浴翻身,可是,于玲珑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还急剧恶化。

弥留之际,于玲珑紧紧拉着闲诗的手,突然言辞沉重道,“诗儿,你若眼里还有我这个姨娘,此刻,你在姨娘面前发下重誓,此生绝不嫁杜有为妻!”

闲诗惊诧地瞪着眼神晦暗却极其决绝的于玲珑道,“姨娘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嫁给姨丈?她是我姨丈呀!”

“你与我、与他皆无血缘关系,那一声姨丈喊得再亲热也是虚的,谁也不会当真,防人之心不可无。”于玲珑一脸苦涩道,“姨娘只有这么一个遗愿,难道你都不愿意成全?”

闲诗咬着唇瓣蹙眉,实在不明白姨娘为何要她对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发下重誓。

在她眼里,血缘根本不重要,她与爹有血缘,可爹却并不疼她,她与闲燕、于玲珑夫妇并无血缘,却胜似亲人。

而她这发誓的话若是被姨丈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不疼她了?

“诗儿,若你不能承诺,现在就给我走,走得远远地!姨娘就当这辈子白疼了你,死不瞑目也不要再看到你!”

于玲珑已放出狠话,闲诗心中即便再困惑不解,还是决定如她的意,反正无论她发不发誓,于玲珑臆测的事都不可能发生。

“我发誓,此生绝不嫁杜有为妻,否则天打雷劈。”

“诗儿,记着,一旦你违背誓言,无论是姨娘,还是你亲娘,皆无法在地下安息!”

狠绝的话说完,于玲珑便缓缓闭上了眼,而闲诗只怔怔地发着呆。

杜有不知何时出现在闲诗身边,一双沉痛的双眸一眼未去看已经悄然逝去的妻子,而只盯着闲诗沉思。

对上杜有深邃的眸光,闲诗第一次觉得有些害怕与心虚,她不知道自己方才发下的重誓,他是不是听见了?

于玲珑离世之后,闲诗哪怕对杜有滋生出与亲人无异的挂念,却因着誓言的隔阂,再也没有主动去找他,每每都是偶然在路上遇见。

与杜有的相处跟从前并无异常,她还是会对他撒娇,笑得比花儿还灿烂,杜有还是像以前一样会教导她几句,送她心仪的礼物……

闲诗认定,姨娘不过是久病之后胡思乱想,才会逼她发下那种荒唐的重誓。

直到她十五岁生辰,杜有当着她爹娘的面郑重提亲时,闲诗才突然意识到,姨娘临终前对她说的话,绝非胡话那般简单。

瞪着杜有半饷,闲诗满心恐慌地跑出家门,种种困惑之处,百思难得其解……

待杜有追上她时,闲诗颤抖着身子生气至极地质问,“为什么?你是我姨丈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我爹娘说出那种荒唐的话?”

“喜欢一个女子,想要将她娶回家,有何荒唐?”

杜有的眼神一如既往得温柔,语气一如既往得宠溺,却让闲诗愈发恐慌。

在她眼中,杜有这种情意绵绵的话该跟姨娘之类的女人去说,怎么能跟她一个晚辈来说?

“怎么不荒唐?一直以来,我都敬重你为长辈!哪有长辈娶晚辈的?荒唐!”

“诗儿,很快,我便会让你知道,我不是你的长辈,是你的男人,值得你仰仗一生、依赖一生的男人。”

“你——别胡说八道了——”

接下来,无论闲诗以何种方式激烈反对,贪财的爹娘终究自作主张地将她许配给了杜有,并定好了婚期。

闲诗不是没有想过离家出走,但是,闲志土早就暗地里威胁过她,“爹已经收了杜老板诸多恩惠,你若是敢不顾一切地一走了之,闲燕便会代替你嫁给杜老板。”

纵然可以狠心舍得无情的爹娘,闲诗又如何舍得让最亲爱的妹妹替自己收拾烂摊子?

闲燕那般天真美好,又早有心仪之人,怎愿意嫁给大她那么多的杜有?

她欲带着闲燕一起离家,但闲燕自小体弱多病,若跟着她餐风露宿,身子恐怕根本撑不住。

在自己与闲燕之间,闲诗选择牺牲自己。

知女莫若父,闲志土知道自己这个女儿跟她娘一个德性,不光是善良,爱别人还总要多过爱自己。

嫁给杜有的事似已板上钉钉,但闲诗一直在寻找摆脫的办法,而能够被花流云选中,是她所寻到的最成功的办法。

一旦嫁给比杜有更有钱势的男人,爹娘必然不会反对,而闲燕也不会变成她的替代品。

既护住了妹妹,又不必违背誓言,闲诗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哪怕她选择的男人,并不值得依靠一生。

而此刻的闲诗万万想不到,父亲曾经的威胁很快就会以另外一种残忍的姿态出现。


杜有恨恨地瞪着满脸痞笑的花流云,有一种对牛弹琴之感,是以,他及时将眸光转向闲诗,不复方才凌厉的声音,而是刹那变得温和道,“诗儿,你看着我!”

这柔情万分的声音无论听在谁的耳朵里,皆容易展开遐想,猜测闲诗恐怕是杜有的意中人之类?

闲诗的小身子不由地颤抖得更为厉害,可是,她低垂着的头宛如千斤之重,根本抬不起来,或者说,她根本不愿意抬起来面对杜有。

“诗儿!”杜有无比执着地又喊了一声,虽然加大了声音,可其中所饱含的柔情却显得更为浓烈。

花流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揽着闲诗的手臂忽地使力,占有欲十足地将闲诗紧紧地揽在身侧,对着杜有嗤笑道,“这是即将跟我拜堂的女人,你让她看着你,这像话么?她能看着的人,只能是我!”

杜有不屑理会花流云,直直地看着闲诗,一脸沉痛道,“诗儿,这个月底,便是你我成亲之日,你怎能说反悔便反悔?”

话落,全场一片哗然,尤其是花父花母,为此震惊地站了起来,恨铁不成钢地瞪向花流云,手指着他颤抖不已,却气得什么话也骂不出来。

杜有与花父打过不少交道,朝着他恭敬道,“花伯父,我跟这位姑娘是有婚约的,早在半年前,她爹娘已经做主将她许配给我,因为前几日我跟她闹了别扭,是以今日她才会为了气我而做出此等荒唐事,一切皆是我的错,希望伯父能够做主,将我的未婚妻还给我。”

明明是花流云不将对方的底细调查清楚便随意择人成亲,杜有却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给杜父留足了面子。

杜父汗颜地点了点头,与身旁的杜母以眼神交流着,商量该如何处置妥当。

对花父花母而言,这姑娘他们肯定是会归还给杜有的,只是,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跟宾客交待。

许多宾客千里迢迢地赶来,且奉送了大礼,他们不想让宾客觉得,他们花家根本是在耍他们玩。

花流云不管杜有与花父之间的交谈,微微俯身,将嘴巴凑到闲诗的耳畔,低声问道,“难不成,他就是你口中的那个糟老头?”

一时间,闲诗羞愧地不敢看他,却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哦,”花流云忍不住点着头感慨,“原来糟老头是长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闲诗苍白的脸上立即染上了两朵红晕,正准备解释,花流云接着感慨,“又糟又老,确实是个糟老头,比不上我万分之一,你觉得呢?”

闻言,闲诗嘴角抽搐的同时,不由讶异万分,她以为花流云这是在跟自己兴师问罪,然后找个借口将自己归还给杜有,可听起来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闲诗的眼睛忍不住朝着花流云斜着看去,对上花流云探究的眸光,一颗心顿时漏跳半拍。

从花流云的脸上,她既没有看到他在生自己的气,也没有看到他对自己的嫌弃,更没有看到他想要舍弃自己的意愿,而更多的只是兴味盎然。

单纯到不能单纯的兴味盎然。

“这种糟老头,虽然跟我完全不能比,但是,一般女人恐怕抵挡不住。”花流云接收到从杜有那儿投射过来的警告眸光,故意将自己的嘴唇更近地挨向闲诗的耳朵,低声道,“你倒是说说看,你看不上他的根本缘由是什么?”

闲诗仍旧不敢去看杜有一眼,却能够感受到杜有那灼热的注视以及殷切的希望,抿了抿唇,她忽地踮起脚尖,以手掌作掩护,亲昵地依偎在花流云身侧,轻声道,“他只比我爹小四岁,我不想嫁给一个跟我爹一般年纪的老男人。”

花流云噗嗤一笑,“就这缘由?”

闲诗心虚地垂眸,不答反问,“难道还不够?”

“够,足够。”花流云虽笑着点头,闲诗却感觉不出他究竟是信了还是压根儿不信,只听他又一次感慨起来,“哎呀,年轻真好。”

“咳咳……”花父一阵狂咳之后,正准备对着花流云开口,花流云已抢先一步,一脸傲然地对着杜有道,“她嫁给你了吗?没有吧?既然没有,你好意思跟我爹要人?未婚妻未婚妻,即是尚未成婚的妻,她是你的未婚妻也好,不是也罢,我只关心她有没有嫁给你。既然你尚未来得及娶她进门,就如别人订购了你家的酒却不一定最终达成交易一般,所谓的婚约可随时更改不作数。”

“流云,休得——”花父愤怒地指着花流云,欲阻止他说下去,这个儿子给他丢的脸已经足够多,不过今天却是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可以,他真想找个地洞把这混小子给塞进去。

花流云将俊脸上的笑容收敛到一丝不剩,毫不客气地对着杜有冷冷道,“我与诗诗一见钟情,可谓情投意合,彼此间无任何勉强。若你今日是来喝喜酒的,我谢谢你的赏光,但若是你要继续闹下去,别怪我不给脸。”

闻言,闲诗的嘴角不由地抽了抽,为花流云突然称呼她为诗诗而感到怪异。

殊不知,花流云对杜有两次亲昵地称呼她为诗儿颇为介怀,恐怕这辈子就算与她再亲密也绝对不会再喊她为诗儿了。

趁着花父斥责之前,花流云言辞决绝道,“爹,除非诗诗反悔,今日我必定跟她拜堂成亲。倘若这婚事被人搅黄,我发誓,这辈子我必孤身一人。”

花父面色瞬间黑沉如碳,所有劝告与训斥的话被强咽回去,他比谁都了解自己的儿子,一旦认真顽固起来,绝对说到做到,绝不反悔。

他明白,儿子说这番话不是因为对闲诗太过稀罕,而是在警告他这个老子,不要站到外人的那边对付自己人。

倘若为了卖杜有一个面子而让儿子打一辈子光棍,他实在是没那么狠心,也没那么傻。

重重地叹了一口之气,花父惭愧地朝着杜有无奈地摇了摇头。

杜有虽未曾跟花流云打过交道,但也听闻过他的为人,看似浪:荡不羁,实则也算是个正人君子,绝非阴险小人。

他敏锐地抓住了花流云口中的关键,将目标转向唯一能改变局势的闲诗,道,“诗儿,别闹了,跟我走。”

闲诗虽低着头没有看他,却忍不住撅了撅嘴,满心不服气,明明是他来闹,怎么成了她在闹?她明明是认真的好不好?

花流云嗤笑一声,一条手臂揽着闲诗的肩膀,佯装一脸宠溺,柔声细语地在她耳边道,“我知道你是给他面子,以沉默回绝人家,但是,这么多人看着,还是给个痛快得好,否则人家如何有自知之明,如何知难而退?”

闲诗并不想以沉默的方式拒绝,而是正在筹措回绝之辞,花流云突然揽住她的肩膀,她浑身一僵的同时,脑袋一片空白,刚想好的回绝之辞居然瞬间不翼而飞。

若非这么多人盯着看着,闲诗真想朝着花流云的脚背狠狠跺上一脚。

花流云见闲诗仍保持沉默,且脸上隐约有愠怒之色,索性更加亲密地将她往怀里揽紧,强迫自己的声音变得异常温和,“娘子?”

一声柔情似水的娘子,又娘又假,迫使闲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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