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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我把纨绔爹养成皇帝啦宋时欢宋惜颜结局+番外

快乐星黛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晚上。宋裕如同无事发生一般坐在了膳桌上,大口大口的用膳。宋时欢才吃到一半,宋裕便匆匆的离开了膳桌,留下一脸茫然的宋时欢,“二喜,父王去哪里了?”“回郡主,王爷去书房了。”啊?宋时欢小脸麻木,忍不住加快了用膳的速度,她也要赶紧去书房。一连几日都是如此。宋时欢终于忍不住,强制合上了宋裕的书本。“父王,您不是不喜欢看这些书本吗?”“谁说本王不喜欢,本王若是不喜欢,怎么能给你讲明白书中的内容呢?”宋裕把宋时欢当成普通的十岁小孩子一样企图糊弄过去,“说不喜欢看书都是骗外面人的,其实本王最喜欢的就是看书。”宋时欢脑瓜子被震得嗡嗡的。那之前书房里的书都结蜘蛛网了,这也叫最喜欢看书?“阿欢,书中自有黄金屋。”“孩儿受教了。”宋时欢云里雾...

主角:宋时欢宋惜颜   更新:2025-05-10 15: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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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时欢宋惜颜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嫡女:我把纨绔爹养成皇帝啦宋时欢宋惜颜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快乐星黛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晚上。宋裕如同无事发生一般坐在了膳桌上,大口大口的用膳。宋时欢才吃到一半,宋裕便匆匆的离开了膳桌,留下一脸茫然的宋时欢,“二喜,父王去哪里了?”“回郡主,王爷去书房了。”啊?宋时欢小脸麻木,忍不住加快了用膳的速度,她也要赶紧去书房。一连几日都是如此。宋时欢终于忍不住,强制合上了宋裕的书本。“父王,您不是不喜欢看这些书本吗?”“谁说本王不喜欢,本王若是不喜欢,怎么能给你讲明白书中的内容呢?”宋裕把宋时欢当成普通的十岁小孩子一样企图糊弄过去,“说不喜欢看书都是骗外面人的,其实本王最喜欢的就是看书。”宋时欢脑瓜子被震得嗡嗡的。那之前书房里的书都结蜘蛛网了,这也叫最喜欢看书?“阿欢,书中自有黄金屋。”“孩儿受教了。”宋时欢云里雾...

《重生嫡女:我把纨绔爹养成皇帝啦宋时欢宋惜颜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

晚上。

宋裕如同无事发生一般坐在了膳桌上,大口大口的用膳。

宋时欢才吃到一半,宋裕便匆匆的离开了膳桌,留下一脸茫然的宋时欢,“二喜,父王去哪里了?”

“回郡主,王爷去书房了。”

啊?

宋时欢小脸麻木,忍不住加快了用膳的速度,她也要赶紧去书房。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宋时欢终于忍不住,强制合上了宋裕的书本。

“父王,您不是不喜欢看这些书本吗?”

“谁说本王不喜欢,本王若是不喜欢,怎么能给你讲明白书中的内容呢?”宋裕把宋时欢当成普通的十岁小孩子一样企图糊弄过去,“说不喜欢看书都是骗外面人的,其实本王最喜欢的就是看书。”

宋时欢脑瓜子被震得嗡嗡的。

那之前书房里的书都结蜘蛛网了,这也叫最喜欢看书?

“阿欢,书中自有黄金屋。”

“孩儿受教了。”

宋时欢云里雾里的离开了书房,一旁的嬷嬷也震惊的合不拢嘴。

“郡主,要不要请御医来给王爷瞧瞧?”她担心王爷是不是脑子坏了。

“不用。”

宋时欢舒了口气,父王应当是彻底醒悟过来了。

就是感觉比她还刻苦,让她有种危机感。

“这是个好事。”

......

世人不知,向来顶着纨绔之名的秦王开始闭门苦读。

沈清平把沈明文亲自批注过的书一摞一摞的往秦王府搬,沈明文这副身子骨实在经受不住,每日上朝都像是被吸干了精气。

紫宸殿。

“沈爱卿,你最近是怎么了?”

元祐帝心里泛着嘀咕,难不成沈卿也坐拥美娇娘,夜夜笙歌了?

“皇上,臣那个不孝子每天都逼着臣给四书五经写批注,然后抱去秦王府,臣......都没睡好一个囫囵觉。”

元祐帝脸色瞬间精彩了起来。

原来是为了阿欢读书,他错怪了沈卿。

思及此,元祐帝脸色更加和蔼,“阿欢马上要进女学了,这孩子心性高,非要在进女学之前恶补功课,辛苦沈卿了。”

沈明文一听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皇上,能为郡主出力,是臣的荣幸。”

元祐帝见状高兴的哼起了小曲儿,有沈卿的批注,想必阿欢更能事半功倍。

阴差阳错之下,宋裕的转变竟无他人知晓。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距离宋时欢进入女学仅剩三日。

“王爷,今晚东湖有金玉相逢之宴,您闭关了这么多日,也该出去见见人了。”沈清平咂吧着嘴,“不然该被怀疑了。”

宋裕翻书的动作顿住,“都听谋士的。”

说罢便开始招呼六喜替自己更衣。

一旁的沈清平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在府里憋了这么几日,若是再不出去放放风,估计王爷也该憋不住了。

老头子不是总说,念书要有张有弛才好。

......

金玉相逢之宴,通俗来讲就是一群才子和佳人在东湖两侧相对而坐,喝酒赏景,连同两侧的拱桥上会有名妓起舞,好不热闹。

宋裕刚到东湖,便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楚王和齐王。

心里忍不住暗道了一声倒霉。

金风玉露一相逢,整个东湖都热闹了起来。

“大哥。”

楚王和秦王也看到了宋裕,大步朝着宋裕走来,“许久都没见到大哥了,今日在此相见,真是有缘。”

“是啊,有缘。”

宋裕面无表情,去他大爷的缘分。

沈清平笑的脸都僵了,早知会碰到这两位爷,他就不拉着王爷来了。

皇上这几个儿子,除了秦王,其他的三位心都是黑的,黢黑黢黑的那种。


“太好了,明日我就要换个铺子去,一天去一个铺子。”

童真的声音传到人群中某些人的耳中,便如同魔鬼降临。

秦王要开始彻查铺子的事情了!

得赶紧回去禀报给主子。

秦王府。

“王爷,我发现郡主真的聪慧极了。”沈清平追着宋裕,“我想收郡主为徒,如何?”

“就你?”

宋裕没好气的鄙视了沈清平一眼,“你能教给阿欢什么东西?”

“算账啊。”

沈清平双眼放光,“与其你额外请一个账房先生,不如我来教给郡主,除了算账,我还能教给郡主品酒,抚琴。”

他方才复盘了一遍红脂阁要账的经过,意识到了郡主说的每一句话,都对结果有着重要的作用。

郡主如今才十岁,未来必定不可限量。

沈清平笑的合不拢嘴,他和王爷几乎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秦王府好了,他就会跟着鸡犬升天。

思及此,沈清平清了清嗓子,“我本来就是郡主的夫子,日后我家老头讲的东西我不会再跟王爷转述,我要直接讲给郡主听。”

他要当郡主真正的夫子!

宋裕惊讶,宋裕愤怒,宋裕踢人。

“还想跟本王抢阿欢?”宋裕防狼似的看着沈清平,“休想,本王会重新找人给本王授课,谁能讲给阿欢,各凭本事。”

宋裕危机感顿生,看来除了读书,他还得学点别的东西。

不然沈清平会抚琴,他不会,那不就被比下去了?

当晚,沈家书房和秦王府的书房都亮着烛光。

两个自诩不碰书的纨绔兄弟都开始“发奋图强”了起来,势必要把对方踩在脚下。

院子里的宋时欢得知消息后,笑的前仰后合。

“这么长时间,父王也把两本史书都读完了。”宋时欢思忖了片刻,“接下来就读春秋吧。”

“嗳,春秋言辞晦涩难懂,王爷只怕要多费不少精力了。”

迎春轻笑着,把整理好的红脂阁账本递给了宋时欢。

宋时欢翻阅后点了点头,“让六喜把这账本送到常府,记得要弄出些动静,得让大家知道咱们去送账本了。”

“是。”

抱夏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么多银子!

“郡主,奴婢一想到今日东宫的脸色,就止不住的高兴。”

宋时欢也随即开口,没有丝毫遮掩:

“我也高兴。”

......

东宫。

常夫人俨然已经哭成了泪人儿,太子妃看完账目后浑身发冷,“大嫂,事情闹的这么大,又牵扯这么多银子,势必是得还给秦王府的。”

常夫人闻言一僵,钱早就花完了,她从哪里能变出来这么多金银。

“娘娘,这么多年常家做了不少善事,搭进去的银子数不胜数。”常氏握紧了太子妃的手,“这么大个窟窿,我们也填不上啊。”

“什么?都花完了?”

太子妃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见常夫人目光闪烁,太子妃的心顿时沉到谷底,“难不成除了红脂阁,你们还占了其他铺子。”

“这......”

常氏顿时有些语措,但又转念一想,缓缓开口,“常家占这些铺子也是为了太子殿下和皇孙殿下。”

“这么多年,太子殿下和皇孙殿下在外打点的银钱,也大多都是从这些铺子的盈利里出的。”

听到常夫人的话,太子妃心尖微颤。

“殿下和言峥都知道此事?”

常夫人点了点头,不止如此,这铺子还是太子授意他们常家去接管的呢。

“娘娘,如今常家遇难,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啊。”常夫人急的嘴巴都起了火泡,“能不能替常家求求情,那些银子减少一半?”


“惜颜,皇祖母说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先让徐家做出头鸟。”宋言峥安抚的拍了拍宋惜颜,“之前我们不就是太过轻举妄动了......”

“大哥,母妃本来已经不怀疑我了,可皇祖父赐了女诫,母妃已经好几日没来看我了。”宋惜颜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现在一想到这件事情,心里就难受,宋惜灵和宋惜瑶指不定怎么在背后笑话我。”

“放心。”

宋言峥扯了扯嘴角,“我方才跟表舅母聊过了,她说徐家会先给宋时欢点颜色看看,给你出气。”

“等过段时间皇祖母会建议让野丫头进女学,到时你便能把她衬的像个丑小鸭。”宋言峥看着宋惜颜脸上有了一丝笑容,才稍稍放心,“皇祖父怎会一直喜欢一个什么都不会的野丫头。”

“大哥说的对。”

......

平静的表面下,是汹涌的波涛。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秦王府。

“今日终于能出去转转,我还没好好看过京城是什么样子呢。”宋时欢难得有了几分孩子心性,上马车的动作都带着雀跃。

抱夏紧跟着上了马车,嬷嬷跟在了马车侧面。

“郡主,王爷说过,今日想买什么就买,就算是看中一个铺子,也买。”

宋时欢透过车窗看着街边场景,脸上挂着慵懒的笑意。

转了大概有半个时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宋时欢皱了皱眉。

“郡主,是徐家大爷的宠妾。”

听到嬷嬷的话,宋时欢心思转了几圈,“既然是表舅舅的宠妾,那我们让一让便是。”

嬷嬷面上虽不忿,但还是吩咐车夫把马车往一边开。

谁知对面马车里的人直接掀开帘子冲了出来,“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冲撞徐家,还不快滚出来给姑奶奶赔罪。”

宋时欢闻言刚掀开车窗正欲开口,一道长鞭便破空而来,直直朝向宋时欢的脸蛋。

“郡主,小心!”

抱夏快速挡在宋时欢面前,替宋时欢挡下了这一鞭。

这下,宋时欢浑身寒气渐生。

“抱夏,去把人带到本郡主面前。”

林娇儿见没有打到真正的主子,还想要继续挥鞭,下一秒便被抱夏给制服。

“放肆,你可知道徐家?”林娇儿恶狠狠的瞪着抱夏。

只见抱夏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徐家吗?我竟不知徐家有你这样的主子。”

“你!”林娇儿拼命挣扎。

“打了我家郡主,还想跑?”

一旁的酒楼里。

宋裕和沈清平正喝的醉醺醺,沈清平不经意间往窗外瞄了一眼,只一下,沈清平的酒意便完全消散。

“王爷,那好像......是咱们郡主。”

“阿欢?”宋裕走到窗口,使劲揉了揉眼睛,“还真是阿欢。”

“遭了,郡主被欺负了。”沈清平赶紧拍了拍宋裕,“王爷,那个是您那徐家表兄最为得宠的妾室,平日在外作威作福惯了的。”

“敢欺负阿欢,当本王死的不成?”

宋裕撸起袖子便冲了出去。

屋外,看热闹的人群越来越多。

林娇儿被抱夏反压着双手,被迫跪在了宋时欢面前。

“你是哪家的郡主,我可是礼部尚书徐大人的宠妾。”林娇儿扬着下巴,把嚣张跋扈演的淋漓尽致。

“去你祖宗的,这是本王家的郡主。”

只见宋裕一声暴喝,直接闪现到林娇儿面前,左右开弓便对着林娇儿的嫩脸扇了起来。

他宋裕可不是什么君子,也没有不打女人的自我约束。

只半炷香的时间,林娇儿的脸便肿成了猪头。

“你,我家老爷不会放过你的......”林娇儿的嘴唇充血外翻,说话也吐字不清。


“不是,王爷您见到我跑什么?”

沈清平觉得真是见了鬼了,他也没得罪王爷,怎的王爷看见他拔腿就跑。

宋裕见这样都没甩掉沈清平,无语的叹了口气。

算了,和这厮一起教阿欢吧。

“阿欢,本王已经查清楚了。”宋裕还喘着粗气,“女学里学的课程有必选和非必选,必选就是四书五经,非必选就是要在琴棋书画里选择两样来学。”

“还真是复杂。”宋裕忍不住吐槽道。

宋时欢神色黯然,“我如今四书五经只读了半本春秋,琴棋书画也不曾涉猎,去了应该就是最末等的学生。”

“怎么可能!”

沈清平第一个开口,就连他家老爷子都说他现在看书的速度越来越快,质疑他囫囵吞枣,实则是因为郡主记忆力惊人,学得极快。

这妥妥的是有天赋之人啊。

“就是。”宋裕和沈清平对视了一眼,为了孩子,他们拼了!

两人瞬间化干戈为玉帛。

“到月底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这半个多月本王和沈......沈夫子就守着你,你哪里不会只管问我们。”宋裕顿了顿,“至于琴棋书画......”

他真的是一窍不通。

早知道当初不把教他的夫子们都给气走了。

“我会抚琴。”沈清平脸色变了变,“郡主,只是我抚琴的名声不好。”

“只要沈夫子愿意教我,我就跟着您学。”宋时欢认真的开口,“至于其他的,我就选......”

“选书法。”宋裕冷不丁开口,意识到两道目光都聚在他身上时,又小声嘟囔,“老头子喜欢书法。”

宋时欢大喜,父王竟然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别看本王,本王从小琴棋书画样样都不学,可唯独书法的夫子告状时,本王被打的最狠。”宋裕双手环胸,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好,那就劳烦父王为我请一位书法夫子了。”

从这之后,宋时欢彻底忙碌了起来。

但这忙碌,也不完全是因为安排的课程样数多。

比如......

“沈清平,阿欢已经练琴两个时辰了,该去练书法了。”宋裕怒吼道,“你每日都偷偷延长阿欢练琴的时间。”

“就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后,沈清平还恋恋不舍的看着宋时欢离开。

天知道,能有个看谱子过目不忘的学生有多难得!

他恨不得郡主日日所有精力都在练琴上,假以时日,郡主的造诣必定远胜于他。

“沈夫子,您明日再来吧。”

抱夏对着沈清平投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沈清平含恨离去,打定主意明日要给郡主的练琴时间再延长半个时辰。

......

就在这般繁忙之际,宋时欢收到了宫里下的帖子。

“赏花宴。”

宋裕看完便把帖子扔到一旁,“不去,现在咱们最宝贵的就是时间,去跟那群人赏花有什么意思。”

“皇祖母邀约,可不能不去。”

宋时欢盯着帖子看了一会儿,突然再次开口,“父王,咱们府上是不是得添点护卫啥的。”

“赏花宴跟护卫有何关系?”宋裕有些摸不着头脑。

“父王,不如您去跟皇祖父说说,看能不能给咱们一些护卫。”宋时欢心肝抖了抖,“这几日睡觉,我总是做噩梦。”

“做噩梦,那不然本王再把梅知临也给叫来。”

只是还不待宋裕出府,宫里的吴奇便来了。

“王爷,郡主,奴才奉皇上之命,来给府上送些护卫。”吴奇老脸笑的一片春光灿烂,“皇上说如今王府里的银钱多了,还是得多些护卫看守。”

宋裕点了点头,“那就多谢父皇了。”


若是有可能,她反倒希望不是张伯。

东宫。

“母妃,您是不是也在怪我?”宋惜颜眉眼低垂,“赏花宴上是惜灵扑到我身上,我根本来不及躲闪。”

“若不是我出丑了,皇祖母也不会迁怒在您身上。”

太子妃的双膝上敷着膏药,双眼红肿。

“惜颜,不关你的事。”

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哽咽,想必现在她被母后罚跪的事情,已经传遍整个皇宫了吧。

宋言峥为太子妃递上手帕,“母妃,皇祖母不像是这样计较的人,是不是另有别的事情?”

提及此,太子妃睫毛微颤,“言峥,你去看看你父王回来了吗?若是回来,请他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她慢慢想通了很多事情。

譬如,宋时欢必须得死。

一个时辰后,太子方才回东宫,脸上还带着明显的疲惫。

“丽娴,言峥说你有事要说?”太子一口气喝完了一整杯茶水,最近不知父皇怎么了,总是挑他的毛病。

还说他身为太子,心里没有半分黎民百姓,眼见流民受苦却没有丝毫怜悯。

真是笑话。

历朝历代哪个没有流民?

天子只需稳定大局,满足大多数人的富裕安宁,就够了。

“殿下。”

太子妃深吸了一口气,“母后说,宋时欢那孩子和......和元后生的极像,比大伯还像。”

吧嗒,太子手中的杯盏落地。

“怎么可能,她是你我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像......”太子神色大变,“父皇知道吗?”

太子妃摇了摇头,太子方才稍稍松了口气。

“一定要尽快除掉宋时欢。”

听到太子毫不犹豫的话,太子妃呼吸一窒,是了,所有人都会选择除掉那孩子。

“母后说,前不久父皇刚给秦王府送了护卫,说是看守金银,所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太子妃没有看到宋惜颜眼中强烈的喜悦,“若是被父皇发现,就麻烦了。”

“还是母后心细。”

太子完全忘掉了太子妃被罚跪之事,叫上宋言峥一起去书房商议对策。

屋内,太子妃神色黯然。

“母妃放心,父王和大哥一定会想出法子的。”

宋惜颜心疼的看着太子妃的膝盖,“母妃疼不疼?我给您吹吹。”

宋惜颜的体贴冲散了太子妃心里的不适,太子妃伸手揉了揉宋惜颜的脑袋,“还是母妃的惜颜最好。”

至于那个孩子。

为了东宫的大业,只能牺牲她了。

......

秦王府。

宋时欢看着频频走神的宋裕,心下了然,“父王,您若是身子不适,我便明日再学这本。”

宋裕脸色泛白,想到了昨晚沈清平的话,他辗转反侧了一整夜。

张伯......

“阿欢,昨日在宫里,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宋裕扯出了一抹勉强的笑容,“本王只顾着调查惊马的事,都忘了问你。”

宋时欢仔细的想了想,“没有人欺负我,就是不知道宋惜颜和宋惜灵为何自己掉进湖里了。”

往日听到这样的消息,宋裕都会骂上一句活该。

可今日却没有什么大的反应。

见此,宋时欢心里叹了口气,缓缓开口,“父王,咱们府上是不是有个张伯?”

她得推一把父王。

“阿欢怎么知道的?”听到张伯,宋裕的脸色变得僵硬。

“我昨日回来问嬷嬷府里是谁在看管马匹,嬷嬷说是张伯。”宋时欢佯装不知内情,“我本以为上次府上的人都被清走了,结果嬷嬷说张伯是父王特地安排留下来的。”

“对,他于本王有恩。”

宋裕胡乱点了点头。

“既是张伯看管马匹,是不是要先问问张伯?”宋时欢小声嘟囔,“说不定张伯知道些什么呢。”

“好孩子,这十年你在外面受苦了。”元祐帝朝着宋时欢招手,声音都和蔼了几分,“来,到皇祖父这儿来。”
“皇祖父,这些年孙女流落在外,未能承欢膝下,心中实在愧疚。”宋时欢跪在地上,神色认真,“求皇祖父宽恕孙女不孝之罪。”
元祐帝听罢,竟亲自起身扶起宋时欢,完全忽略了还在地上跪着的东宫众人。
“朕知道,是皇家亏欠你。”
元祐帝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太子和太子妃对这孩子恶语相向,这孩子眼里却未有丝毫仇恨,明显是个至纯至善的好孩子。
此子像他!
不愧是他的后辈!
元祐帝心中的天平缓缓倾斜,拉着宋时欢的手,“你想要什么,皇祖父许你一个心愿。”
跪着的宋惜颜已经维持不住表情,一个野丫头也配当她的姐姐,若是非要借此赖上东宫,她一定想千百种法子折磨野丫头!
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宋时欢再次跪下冲元祐帝磕了个头,她宋时欢既不愿入东宫,也不愿入皇觉寺。
只听宋时欢声音不疾不徐,却又格外坚定:
“求皇祖父允孙女,换个父亲。”
“什么?换个父亲!”
还不待元祐帝反应过来,太子便怒火中烧,“父皇,此子目无尊长,若是留在宫里日后必成大患,她方才说的话若是传出去,皇家岂非要被天下人取笑。”
仍跪在地上的太子妃恶狠狠的瞪了宋时欢一眼。
“父皇,当年儿媳十月怀胎,分娩之时险些丧命。”提起往事,元祐帝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那一日,他也在场。
太子妃难产,孩子迟迟生不出来。
东宫的三个嫡孙在屋外哭,太子失神落魄的坐在地上,宫人一盆血水一盆血水的往外端,太子妃生下这一双女儿,当真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从此也坏了身子,不能再生了。
“儿媳还在月子里,便出了那样的事情,她被贼人掳走,儿媳日日以泪洗面,缠绵病榻整整六年,如今她却要认别人为父,儿媳......儿媳宁愿撞柱一死了之。”
宋惜颜扶着太子妃,双眼红彤彤的,还未开口便已经让人心疼,“姐姐,你方才的话,是真的伤了母妃的心了。”
这一刻,宋时欢觉得自己在众人眼中,就是罪该万死的恶人。
“太子妃娘娘。”
宋时欢疏离的称呼让太子妃心尖微颤,忍不住避开了宋时欢的眼睛。
“我若求皇祖父允我入东宫,您愿意吗?”
看着沉默不语的太子妃,宋时欢浑身上下都开始被一股寒气围绕,让人忍不住心生寒意。
上辈子,她最奢求的,是太子妃的爱。
明明同样是从太子妃身上掉下来的肉,明明被掳走之时还会为她难过痛哭,可为何,到最后却任由宋惜颜折磨她,杀死她?
她想不明白。
“想来太子妃娘娘是不愿的,强扭的瓜不甜,所以我不会去东宫。”宋时欢眼神缓缓放空,“可是,我就该去皇觉寺吗?”"



今日真是乘兴而来,满载而归。

身后。

继后抄起手边的茶盏朝着太子妃脚下掷去。

“你今日是鬼迷了心窍吗?难道看不出本宫想留宋时欢在坤宁宫?”继后气急,冲着太子妃怒吼。

太子妃也委屈极了,“惜颜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孩子,今日是被惜灵牵连才出了丑,您直接把宋时欢接来坤宁宫,外面人会如何看待惜颜?”

“惜颜,惜颜,你脑子里能不能有点别的东西。”

继后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太子妃的脑袋。

太子妃也来了脾气,若是外面人传惜颜不被母后所喜,那她还有什么脸面?

“给本宫跪下。”

太子妃惊愕的看向继后,与太子大婚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被当着下人的面勒令跪下。

膝盖同冰凉的地面接触,太子妃只觉得浑身彻骨冰凉。

“本宫今日便告诉你,要尽快除掉宋时欢,不然,你现在拥有的所有东西都会是南柯一梦。”

“除掉?”

太子妃眼睑抽搐,“她也是我的孩子,怎么能......”

怎么能杀掉呢?

“她相貌肖似元后!”

“若是她不死,死的就是你其他的孩子。”继后甩了甩衣袖,“你就跪在这里,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

回到秦王府后,宋时欢长长的舒了口气。

“郡主,没出什么事儿吧?”迎春担忧的开口问道。

“放心,除了宋惜颜和宋惜灵成了落汤鸡之外,没什么大事。”宋时欢摆了摆手,“就是这张脸啊,是福也是祸。”

“皇上派来的护卫个个武功高强,比我高出数倍不止。”抱夏嘟囔着,“郡主且放宽心。”

宋时欢点了点头。

继后不愿意给她见到皇祖父的机会,可却不知,梅知临早已把此事禀告给了皇祖父。

真是天不助坤宁宫。

“对了,父王和沈夫子呢呢?”

“您刚进宫,王爷和沈夫子去查您进宫路上的事儿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只怕是还没有头绪。”迎春回道,“当时那马颠簸的奇怪,差点就把郡主摔下马车,还害得郡主迟到。”

“府上看管马匹的是谁?”

“回郡主,是张伯。”嬷嬷开口解释道,“张伯在府上已经十几年了,勤勤恳恳,平日里也不爱说话,所以上次清理府中下人,王爷特地留下了张伯。”

“除了张伯,还有其他人留在府上吗?”宋时欢眼神一缩。

“没有了。”

宋时欢嗯了一声,看来还有一条漏网之鱼。

“父王和张伯之间,可有别的情分?”宋时欢可不觉得一个普通本分的下人,能值得父王特地下令留下。

“张伯以前是驾马车的,有一次带着王爷路过陡峭之地,马儿突然发躁,若非有张伯以身相护,王爷怕是要跌落山崖了。”提及往事,嬷嬷叹了口气,“张伯伤了脚,所以只能看马了。”

“之前介绍府上的时候,管家没提到张伯。”

“他这个人冷僻,人们都不大记得他,若非郡主您今日问起,老奴也把他给忘了。”

这么没有存在感的人,父王却还记得。

难怪查这么久没有头绪。

父王只怕是压根就不会怀疑到张伯头上,直接略过张伯查别的去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宋时欢眼神微动,可惜了,张伯大抵是辜负了父王的一片感激之情。

“迎春,找机会提醒下沈夫子,府上还有个看管马匹的张伯。”宋时欢脸色微冷,沈清平是聪明人,只需要点到为止即可。

“哎。”

看着迎春离开的背影,宋时欢闭上了双眼。


“一半!”

太子妃像是在听天方夜谭。

“娘娘,若是您不帮忙,到时常家出不了银子,皇上和秦王调查起来,事情就不好了......”

听明白了常夫人的言外之意,太子妃脸色生寒,“我去求求母后。”

走出东宫的时候,太子妃还觉得整个人恍恍惚惚。

那么多银钱,竟全都花完了?

她还丝毫不知情。

......

坤宁宫。

太子妃到了宫门口,却被人拦住,“娘娘,皇上正在里面,请您先回。”

太子妃的右眼皮开始跳动,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这个时候父皇来找母后,会不会跟此事有关?

而屋内,继后正在亲自给元祐帝沏茶,“皇上,这是用晨露泡好的茶,最是清香宜人。”

元祐帝呷了一口,神色淡然。

“今日之事你可听说了?”元祐帝漫不经心的提道。

“皇上说的是何事?”继后脸上挂着招牌的笑容。

“今日裕儿带着阿欢去红脂阁挑胭脂水粉,正巧碰上了言峥和惜颜,裕儿说惜颜他们没付银钱,而惜颜则说这是常家的铺子。”元祐帝又抿了一口茶水,“结果呢,这竟然是芬儿当年的陪嫁铺子,不知为何到了常家手里。”

“竟有这种事!”继后一副惊讶的模样。

“是啊,朕也觉得震惊,这几年红脂阁的盈利半分没进秦王府,都到常家了。”元祐帝深深的看了一眼继后,“京兆尹让常家归还这几年的盈利,朕觉得合理。”

“是......是该归还。”

继后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她知晓这些盈利至少一半都用在了太子和言峥身上。

元祐帝见继后表态,满意的笑了笑,“朕瞧这裕儿他们这次怕是要把所有的铺子都收回去了,这样也好,省得阿欢将来也没个嫁妆傍身。”

继后这下全部明白了,元祐帝这是提前她这里表态了。

对于秦王收回铺子,元祐帝是支持的!

继后心脏似乎被人掐着,呼吸都有些困难,“皇上说的对。”

元祐帝笑吟吟的离开,留下继后气的头昏脑胀,太子妃再次前来的时候,继后已经躺在了床上。

“母后,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都给常家凑一凑,必须把钱一分不少的给秦王府。”继后心都在滴血,她都这把年纪了,还要给儿孙补窟窿,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母后,您是不是也早就知道殿下和言峥也动用了铺子盈利的事情?”

面对太子妃的问题,继后身形微顿,“本宫也是方才听你说才知晓的。”

是吗?

太子妃垂下了脑袋。

东宫。

“言峥,红脂阁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太子妃看着眼前的宋言峥,突然感觉有些认不清自己的长子了。

“母妃,孩儿也并非知道事情的全貌。”宋言峥轻声开口,眉眼温顺,“孩儿和父王平日里都免不了打点官场,只靠着那点俸禄也不够,舅母说能帮我们,所以就......”

太子妃眼神都有些虚焦,显然已经听不进去宋言峥的解释。

“母妃,那红脂阁是盈利不少,可很大一部分也是舅母拿去做善事了。”宋言峥微微弯腰,“若是母妃不喜欢,孩儿日后就不要舅母的银子了,孩儿不愿意做让母妃难过的事情。”

太子妃呼吸猛地一滞。

日后若殿下登基,言峥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人选。

也难怪常家愿意分出银钱来为殿下和言峥助力。

“这一次我们一起帮着常家把窟窿补上。”太子妃勉强的笑着,意识到她不能因为这件事情损坏了常家和东宫的关系。


“多谢公公为我解惑。”

宋时欢轻笑着,“只是不知这教习嬷嬷,同女学有何关系?”

“女学里面都是权贵人家顶顶优秀的女子,娘娘念及您自小未曾学习宫中礼仪规矩,所以才请了教习嬷嬷,给您补补课。”

“那还真要多谢皇祖母了。”

宋时欢看着眼前来者不善的教习嬷嬷,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以为派来个嬷嬷就能管治她?

院子里,刁嬷嬷扯着嗓子,手里还捏着帕子,“郡主,宫中女子走路的步长,头上步摇摆动的幅度,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是有规矩的。”

“惜颜妹妹是在哪个班?”

宋时欢问的和刁嬷嬷说的完全风马牛不相及。

“福蕴郡主灵气十足,是甲班最小的学生。”

“郡主,老奴走一遍给您看看,您跟着学几遍。”刁嬷嬷试图拉回话题。

“那惜灵妹妹和惜瑶妹妹呢?”

一旁的迎春和抱夏瞧出了宋时欢的恶趣味,都背过身偷笑起来。

几次下来,刁嬷嬷也忍不住了,板着一张老脸。

“郡主,娘娘派老奴过来,是教导郡主礼仪规矩的。”

“是啊,那嬷嬷你继续演示给本郡主看啊。”宋时欢咬了一口剥好的苹果,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竟是同宋裕有至少五分相似。

“迎春,刚刁嬷嬷走了几趟了?”

“回郡主,三趟。”

“才三趟,本郡主怎么可能会学会,劳烦刁嬷嬷再多走几趟吧。”宋时欢躺在躺椅上,高兴的翘着小脚。

看着宋时欢这副懒散的模样,刁嬷嬷敢怒不敢言,只得按照宋时欢的吩咐接着走。

二十趟......

三十趟......

最终,刁嬷嬷体力不支摔倒在地。

只见宋时欢起身拍了拍衣袖,“行了,今日这走路本郡主已经学会了,明日刁嬷嬷教本郡主站立和端坐吧。”

“还有,抱夏,今晚给刁嬷嬷做些肉菜,免得明日没有劲头教本郡主了。”

当晚,宋裕回来听说后大笑出声。

“阿欢,这种刁奴就该这样好好治治,如果有需要本王出马的地方,只管派人去叫本王。”

宋时欢放下手中的书,“父王,您能去帮我打听打听女学吗?”

“女学?”

宋时欢双眼亮晶晶的,“对,我马上就要进女学了,我也想去甲班,我还想夺得魁首,为父王争光。”

“只是......”宋时欢小脸又皱巴起来,“我根基打的不好,怕去了先生不喜欢我,所以我想在府上多补一补功课,可能要麻烦您和沈夫子了。”

“不麻烦!”宋裕当即开口,“不必麻烦沈清平,本王教你便是,明日本王就去打听女学的课程。”

此时还在沈府拼命看书的沈清平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谁在偷偷骂他?

......

次日,刁嬷嬷一早便被抱夏叫醒,院子里宋时欢早已打完一套拳法,等候刁嬷嬷多时了。

“刁嬷嬷,开始吧。”

刁嬷嬷也是在宫里的老人了,除了刚入宫那几年之外,就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一连几日,刁嬷嬷实在待不下去,找了一套说辞便离开了秦王府。

坤宁宫。

刁嬷嬷老泪纵横,跪在继后脚下,“娘娘,福安郡主桀骜不驯,一味刁难老奴,根本就不学老奴教的东西。”

只见继后嘴角微勾,“不学才好呢。”

“等过几日,本宫宴请京中贵妇和小姐们进宫赏花,到时候看那野丫头怎么出尽洋相。”

继后眼底划过一抹暗芒,到那时,她倒要看看皇上是否还会护着那野丫头。

宋裕急匆匆的来到宋时欢的院子,拿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身后沈清平也跟了上来。


几日后。

宋时欢在嬷嬷的搀扶下已经可以开始下地慢走。

“嬷嬷,我想去看看府里的花开的如何了。”

宋时欢深吸了一口气,上辈子她被关在屋子里,几乎难见天日。

如今屋外春和日丽,时不时有微风拂过脸颊,让她感到动人的鲜活。

感谢上苍。

“郡主走慢些,后院湖边的花开的最好,老奴扶您去瞧瞧。”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嬷嬷手心都有些冒汗。

身后迎春和抱夏紧跟着,无视了暗处传来的各种打量。

湖心,波光粼粼。

可宋时欢却后退了一步,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郡主,怎么了?”抱夏从后面撑住了宋时欢的腰身,担忧道。

“我没事。”

宋时欢扯了扯嘴角,竟弯腰去触碰湖水,湖水沾上指尖,宋时欢喃喃道:“不凉。”

“今日太阳好,照的湖面也暖洋洋的。”嬷嬷拿出帕子为宋时欢擦拭着指尖,“所以郡主才不觉得凉。”

可前世她被推入湖中,那湖里的水却是透彻心扉的凉。

凉到她失去知觉。

宋时欢笃定,这次对她下毒的就是东宫。

前世折磨她害她惨死,这一世又给她下那般卑劣的毒药,一想到和他们流着同样的血,宋时欢都觉得脏!

宋时欢稳了稳心神,轻轻捏了捏嬷嬷的手背。

下一秒。

宋时欢便倒向地面。

随即而来的就是嬷嬷惊呼的声音,还有迎春和抱夏慌乱的尖叫。

王府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

宋裕快马加鞭的回到王府,扔下手中的糕点便冲向宋时欢的院落。

“阿欢!”

见嬷嬷守在屋外红着眼眶,宋裕目眦欲裂,“阿欢怎么样了?本王这就进宫请梅知临。”

“王爷且慢。”

嬷嬷强撑着开口,“王爷,迎春替郡主诊过脉了,说是今日活动的频繁脱力所致,没有大碍。”

“真的吗?”宋裕还是有些不放心,“备马,本王要进宫。”

“万万不可啊。”

嬷嬷似是有难言之隐,索性跪在地上,“王爷,若是去请梅太医,郡主......郡主的名声可就......”

宋裕完全听不懂嬷嬷的话,想要进宫却被嬷嬷抱住双腿,一时间宋裕整个人都快要炸开。

“郡主当真无碍,不信,王爷可进去瞧瞧。”

“放开本王。”

嬷嬷一松手,宋裕便急忙踏进了屋子。

屋门一关,隔绝了屋外各种打探。

“阿欢。”宋裕径直走向床边,却在对上一道熟悉的视线时,嘴巴缓缓张大,“你......”

不是说阿欢出事了吗?

“嘘——”

此时的宋时欢哪有半分虚弱的样子,一双杏眼明亮的惊人。

“这是作甚?阿欢,你没事吧?”

“父王,我没事。”宋时欢眨了眨眼,“父王可愿陪阿欢演一出戏?”

“演戏?”宋裕的脑袋已经开始转不动了。

不过看到人没事,宋裕到底是松了口气。

“这王府里的奴才太多了,我不喜欢那么多人。”宋时欢嘟囔着,“而且他们心坏,我想找个法子把他们都赶走。”

听到宋时欢的话后,宋裕难得的愣了愣。

“本王直接下令把人赶走便是。”宋裕给宋时欢弹了一个脑袋蹦儿,“至于让你这样装晕?”

“若是直接下令,旁人岂非觉得咱们秦王府无理?”宋时欢绷着小脸,义正辞严的开口,“那可不行。”

“阿欢就这么不喜欢那些奴才?”

“王爷容禀,您不在王府的时候,奴婢想要给郡主院子里添些花都难上加难,郡主的吃食也过于简单。”迎春缓缓开口,神态恭敬,“有的时候,奴婢和抱夏还会被欺负。”

“还有这等事!”

宋裕冷了脸,“阿欢想怎么做。”

“父王,我们就这样......这样......”

一炷香后,宋裕不确定的开口,“这样真的能行吗?”

“父王只管信我便是。”

......

茶楼。

沈清平苦大仇深的看着眼前的杯盏,“王爷,这茶楼不是咱们该来的地方啊,不如咱们去对面的酒楼吧。”

“本王打算把府里的人都清了。”

宋裕的话让沈清平瞳孔微震,“王爷,您终于想明白了!”

“我敢拿我的脑袋保证,咱们每次出去玩绝对是您那边的人在通风报信,我身边的人都知根知底儿。”沈清平越说越来劲,“每次都害得我挨我爹的鞭子,这些人清了都是便宜他们了。”

“嗯。”

宋裕抿了一口茶水,差点没吐出来。

嘶,真苦。

还是酒楼好。

“不过,王爷是怎么想通的?”

他沈清平为这件事情都快说破嘴皮子了,秦王就是无动于衷,问就是说,懒得赶人。

“阿欢不喜欢那么多的人。”宋裕面无表情的起身,“走吧,这里不是我们该待的地方。”

一刻钟后,两人便坐在了酒楼的雅间里。

“就因为郡主不喜欢?”

沈清平有些不服气,他和王爷可是从小穿一条裤子的,竟然比不过一个半路冒出来的女儿?

“阿欢不喜欢,这还不重要吗?”

宋裕白了沈清平一眼,“但是阿欢不愿本王去清人,说有损名声,所以这几日本王得配合阿欢,每日都得在外面待着。”

“王爷竟还在乎名声。”

沈清平如同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本王不在乎,但阿欢在乎。”

一杯美酒入肚,宋裕脸上沁出了些许笑意,他乐得看阿欢在乎他名声的样子。

阿欢说了,欲先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行行行,你现在满脑子都是福安郡主。”

沈清平呵呵的笑了,“王爷,什么时候能让我见上郡主一面。”

“你什么时候把史书看完了,什么时候就能去。”

提及史书,雅间内的气氛便陷入了尴尬。

两个同样不爱看书的人对视一眼,都十分默契的举起了酒杯。

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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