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罗菩熙锦书的其他类型小说《求菩心罗菩熙锦书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接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菩娘?”甄氏看向她身后的小蝶,发现婢子气喘吁吁,面上慌乱。今日宗六过来,甄氏便让小蝶盯着罗菩熙,不让人出院子。不成想还是让人闯了进来。“母亲今日听说你伤心,不许人进屋,还以为你是接受不了那些闲言碎语,和你爹商量后,才想着暂且先放一放婚事。”方才还说婚事作罢,眼下便是暂且放一放,宗六在深宅大院过了大半辈子,哪里看不懂这甄氏居心。“母亲担心我,我是明白的。”罗菩熙上前握住甄氏的手,“可若我因为那点闲言碎语就放弃婚事,岂不是坐实了那些谣言?”“这……”甄氏眸底微动。“所以这桩婚事不能退。”罗菩熙面带笑意,看向宗六,“宗管家,我母亲前些时日去镇国寺算了日子,九月十九,大吉日子,若宗家准许,就在那日成婚可好?”宗六面上挂满喜色,“三娘子放心...
《求菩心罗菩熙锦书大结局》精彩片段
“菩娘?”
甄氏看向她身后的小蝶,发现婢子气喘吁吁,面上慌乱。
今日宗六过来,甄氏便让小蝶盯着罗菩熙,不让人出院子。
不成想还是让人闯了进来。
“母亲今日听说你伤心,不许人进屋,还以为你是接受不了那些闲言碎语,和你爹商量后,才想着暂且先放一放婚事。”
方才还说婚事作罢,眼下便是暂且放一放,宗六在深宅大院过了大半辈子,哪里看不懂这甄氏居心。
“母亲担心我,我是明白的。”
罗菩熙上前握住甄氏的手,“可若我因为那点闲言碎语就放弃婚事,岂不是坐实了那些谣言?”
“这……”甄氏眸底微动。
“所以这桩婚事不能退。”
罗菩熙面带笑意,看向宗六,“宗管家,我母亲前些时日去镇国寺算了日子,
九月十九,大吉日子,若宗家准许,就在那日成婚可好?”
宗六面上挂满喜色,“三娘子放心,我一定回去问问夫人和国公爷他们的意思。”
方氏瞧小姑娘和宗六你一言我一语就将此事拍定,看向甄氏。
妇人袖底手攥在一起,面上如常,“菩娘不介意的话是最好不过。”
“母亲,我去送送宗管家,听说祖母病了,我等会儿再去看望。”
罗菩熙朝两个妇人点头,随即同宗六出了厅门。
“三娘子,你这继母和叔母,似乎不太希望您和宗家结亲。”
路上,宗六直言相对。
罗菩熙微微一笑,“管家英明,我不讨继母喜欢,她更想要让四妹妹代替我嫁进宗家。”
“大夫人是同殷夫人指腹为婚,指的是您,旁的女子我们宗家自然是看不上的。”宗六方才听甄氏口风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罗菩熙笑了下,语气无奈:“不怕您笑话,我从潭州被接回来,自然有人看不惯我的。”
因着自家三公子,宗六大致清楚罗菩熙的事,瞧着小姑娘这般小的年纪,经历了这些事情,也有些心疼。
“还请管家帮我个忙。”
宗六快上马车,听到罗菩熙开口。
“娘子只管说,只要小的能办到,就绝不推脱。”
罗菩熙认真道:“我如今被继母看管着,不便派人传话,
还请管家代我同三公子说一声,明日我想见他一面。”
宗六闻言没犹豫,“姑娘要约在哪里见面?”
罗菩熙思忖,“我记得三公子有个对头,常家公子常遂意。”
宗六听见这人名字愣了下,“是。”
“烦请管家同三公子说,让他查查明日这常遂意会去哪儿,我们便在哪里见面。”罗菩熙说。
宗六蹙眉,“只是这节骨眼若和常家那位碰面,他一定会奚落娘子和公子的。”
“无妨,我有法子。”罗菩熙笃定道。
宗六只好应下来,“是,那等公子确认了地方,明早巳时来接姑娘可好?”
罗菩熙颔首,“多谢。”
入夜前罗菩熙去看了趟老夫人,人昏了一个时辰才醒过来,听罗菩熙没答应同宗家退婚才松了口气,转念又骂罗钊和甄氏糊涂,怎能随意揣测罗菩熙的意思,替她做了决定。
老夫人明面替罗菩熙出气,实则庆幸没放弃宗家这棵大树。
而罗菩熙面上不显,还替罗钊和甄氏说了两句话,这才回了惜往院。
天色彻底暗下来,服侍完用饭沐浴,小蝶站在罗菩熙身后帮人梳头,语气关心又似试探。
“娘子今日不让奴婢几个来打扰,奴婢还以为,娘子是伤心了。”
今日甄氏提醒过小蝶守住院子,哪知自己如个厕的功夫,主屋就没了人,她匆匆追过去,罗菩熙已经闯进了厅。
为了这事,甄氏没少责骂小蝶,让她来探探罗菩熙的口风。
“伤心自然也是伤心的。”
罗菩熙叹气:“不过就算有艰难险阻,人总不能躲起来过日子。”
“娘子说的是。”
小蝶看了眼人,“今日大夫人做主要退婚,奴婢还以为大夫人是别有用心……”
“不许说这话。”
罗菩熙肃着脸看向小蝶,吓得后者连忙跪下来。
“娘子恕罪。”
“母亲担心我,不好直接来问我,才想着先搁置婚事,日后这种话,我不想再听见。”
小蝶忙应是,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
罗菩熙扶人起来,“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你放心,只要你尽心尽力地服侍,我不会亏待你的。”
小蝶点头,有眼见力地扯开话题:“娘子生得这般好看,过两日荷花宴上一定能大放异彩的。”
“荷花宴?”
罗菩熙闻言一顿。
没错。
前世在她同宗家退婚没多久,便有人操办荷花宴,只是前世她因流言蜚语心伤,不愿出门被人笑话。
眼下甄氏没如意让罗珍攀上宗家,一定不会轻易放弃。
那荷花宴,不就是一个完美的时机吗?
待小蝶走后,锦书坐在榻边替罗菩熙按摩头部,瞧着女子闭目养神,欲言又止。
“锦书。”
还是罗菩熙先开的口。
“娘子,怎么了?”
“你原先在府内,可有交好的朋友?”
锦书闻言回忆,“原先奴婢在厨房里忙活,有个关系好的小姐妹,
不过眼下她已经去了大夫人的小厨房内伺候。”
罗菩熙睁开眼,下床从妆匣中取出些银两,交给锦书,“我想请你帮忙。”
锦书瞧见银子连忙推开,“娘子,奴婢不要这些。”
“我知道,这是给你朋友的。”
罗菩熙看着锦书,“你人聪明,自然也知道甄氏不是真心待我,
锦书,我需要你的朋友替我去查查,甄氏这几日在做什么。”
锦书忠诚,她信她。
但旁人不同,有钱能使鬼推磨,能用钱摆平的事,罗菩熙不希望再用考验人性的法子来办,这是她经历过一世明白的道理。
“锦书,我的处境你也看到了,我需要有人站在我身后,而我,只相信你。”罗菩熙握住小丫头的手。
“娘子……”
锦书没想过自己同罗菩熙才相处这些时日,就能听到对方肺腑之言,深受感动。
“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跟着您,办好您交代的事,不让您失望。”
晨光熹微,不到巳时,罗菩熙便已请示完罗钊出门。
眼下老夫人还病着,罗钊只当罗菩熙是想出去透气,便答应了下来。
待罗菩熙出府,才发现有辆马车候在阶前。
“三娘子,是将军让属下来接您的。”
来者罗菩熙前世见过,是宗恪行另一个侍卫,名唤在明。
故而她径直入了马车。
她同在明不熟,只问清要去的地方是满月茶馆,便没再说话。
满月茶馆是京城文人墨客和商贾名流的聚集地,生意兴隆,茶艺高超,前世罗菩熙跟容皙来过几次。
马车停稳,在明给罗菩熙指明方向,她便径直上楼,去往雅间。
正要推开门,她又停下了动作。
今日同宗恪行见面,是她认真想过的。
只是到了门前,她又迟疑。
前世今生,待她虚假、伪善之人颇多。
而像宗恪行这般,默默无闻为她做了诸多的人,却少之又少。
尽管活过一世,罗菩熙还是忍不住紧张,深吸一口气后,才敲了两下门。
里头并未有响动,罗菩熙又等待了半晌,正欲推开门往里走,谁知屋门忽然打开,一时间她重心不稳,陡然扑了过去。
比坚硬地板先到来的,是男子宽阔结实的胸膛。
罗菩熙下意识攥住了对方的袖子,淡然的寒香跟着袭来。
“婚期还有三月,娘子便这般投怀送抱,是不是不太好?”
头顶传来一道戏谑。
“住手!二姐。”
一个身着浅碧夏衫的少年郎拦在妇人身前,生得俊俏,衣着光鲜,看模样就知道是权贵子弟。
“非池,你!”
妇人瞧见弟弟冲过来挡着只好作罢。
“娘子,你没事吧?”
少年郎侧身看向罗菩熙,只是第一眼看到女子模样便愣住了。
京城美人无数,然而像眼前女子这般脱俗的极少,雪肤花貌,桃花人面,只是一眼,便足以陷入她潋滟眉眼中,无法自拔。
“非池。”
另一个年轻人走过来,一身鸦青白鹤羽长衫衬得皮肤白皙,英英玉立,神清骨秀,相貌比之眼前这少年要更优越。
这几人,都是京城响当当的人物。
拦住妇人的是宗家三房所出第五子,宗非池。
宗非池身侧的年轻人全昭言,乃是当朝太傅长子,其弟同宗恪行是好友。
撞罗菩熙的,是宗家二娘子宗芷,二房所出,眼下是开国伯夫人。
罗珍前世所嫁之人就是开国伯胞弟,周多意。
这两兄弟如出一辙的花心,前世罗珍与周多意和离,便是因周多意同罗珍的婢女丹参厮混在一起。
罗珍闹了一番,周多意却直接提出和离。
罗菩熙没想到今日会撞见宗芷。
她记得,前世罗珍最后跟她说,若非同宗家一位夫人关系好,兴许不知宗恪行的事。
想来那宗家人,就是罗珍的妯娌宗芷。
宗家内,只有二房是庶出,她从前便听说过,宗家二房同大房之间不对付。
宗恪行战无不胜,前世同契丹之战纠缠许久。
她分明记得听人说过,这一战宗恪行已是胜利在望。
为何会突然战败?
其中难不成…还有别的缘故?
“娘子,你的帷帽。”
清润嗓音落在耳畔,犹如玉石掉落,清脆干净。
她抬起脸,对上全昭言玉质金相的俊容,温润而泽将帷帽递了过来。
宗非池偷偷瞄了眼罗菩熙,脸红地走近,“娘、娘子,我扶你起来吧。”
罗菩熙刚想说不用,宗非池就乖巧蹲在她面前,将手腕递给她。
“多谢。”
她推辞不过,只好借着力站起身,便听到殷持谨的声音从后传来:“熙儿!怎么了?”
宗芷瞧见殷持谨来,面上立即摆出笑容,“殷老板。”
殷持谨充耳不闻,将罗菩熙拉到自己身后,警惕看着几人,“伯夫人,你们这是做什么?”
宗芷是殷家罗锦铺的常客,还是头一回瞧见殷持谨如此紧张,不禁垮起脸来,看向罗菩熙,“难道这娘子是你……”
“我外甥女。”
殷持谨知晓宗芷身份,蹙眉,“也是你们三公子的未婚妻。”
宗芷一愣,“所以是罗三娘子?”
“三嫂?”宗非池一惊。
全昭言跟着看了眼罗菩熙。
“伯夫人,两位公子。”罗菩熙颔首。
“方才是我失礼了,还请三娘子不要见怪。”
宗芷看了眼殷持谨,连忙拉过罗菩熙的手,“我这人脾性不好,方才下车着急了,以为你是故意来撞我的。”
罗菩熙抿唇,“我知伯夫人不是故意的。”
“是准备要回去了?”
殷持谨关心地瞧着罗菩熙,“舅舅送你回去。”
“没事,小舅舅你先忙。”
罗菩熙朝宗芷和两个年轻人福身,“我先走一步。”
“三娘子!我请你和殷老板去吃饭吧。”宗芷着急道。
罗菩熙摇头,“不必了夫人,我还着急归家,就不陪你们了。”
宗芷瞧着小娘子渐行渐远,连忙回头同殷持谨解释:“殷老板,我确实没恶意。”
殷持谨注意力还停在外甥女的身上,不关心宗芷说了什么。
宗非池瞧着那道倩影,心头失落。
回惜往院已经过了酉时,天色暗了下来,风起候在屋外,见罗菩熙来了,才一同进屋。
“那葛神医早年以行医闻名于京城,这些年来同甄氏来往频繁,住在老君山上。”
风起道:“他还有个徒弟,叫陈生,年纪不大,是个赌棍,欠了一屁股债,不过也承了葛神医的医术。”
“赌棍?”
罗菩熙倒茶自饮,给风起也递过去一盏,“他在哪里赌?”
“进宝赌坊,京城最大的赌坊,在那里可以赊账,
但若到一定限度,有妻儿卖妻儿,无妻儿砍断手脚,亦或是赔命。
赌坊老板同金吾卫关系走得近,故而就算沾上不少人命,都没人敢查。”
风起查得很清楚,“位置在城西,通常到戌时才开门,属下方才去过赌坊,瞧见陈生在那周围徘徊。”
罗菩熙眸底微动,思忖片刻,“今夜,你可愿陪我去一趟进宝赌坊?”
大红灯笼高高挂,进宝赌坊内金碧辉煌,呼幺喝六、喝雉呼卢之声嘈杂,有钱人在这儿千金一掷,穷人则借钱挥霍,体验那半晌纸醉金迷。
而与此同时,赌坊斜对面的昏暗肮脏小巷内,棍子砸在皮肉上。
被打的年轻人不敢叫痛,额头密密麻麻都是汗珠,谩骂和嘲讽响起。
“还不起银子,还敢来赌?你无妻无子,家徒四壁,我们只能断了你的手脚,将你送去乱葬岗喂野狗了。”
陈生浑身冒冷汗,嗤了声:“那就将我送去喂狗好了,钱老子还不起,一条烂命,你们想要就要。”
“啪——”
那长棍重重砸在年轻人后背上,对方痛苦地闷哼出声。
“那你就去见阎王吧。”赌坊的小厮啐了口,甩动长棍一下下砸在陈生的腰腹和腿上。
“啊!”
“他欠了你们多少银子。”
一道悦耳的女声从巷外传来。
赌坊几个小厮都跟着回过头,瞧见是个衣着不凡的女子,头上帷帽盖住了面容。
“娘子愿意替他还钱?”
赌坊里混的都是有眼见力的,光看穿着就知道她还得起,道:“他一共欠了赌坊二百两。”
“这钱我替他还。”
女子回头,看了眼身侧婢女,“你带他们去马车上拿钱。”
婢女颔首,“是。”
陈生被几个小厮甩在地上,五脏六腑生疼,捂着腹部身体蜷缩在一起,痛苦成这样,还强忍着对女子道:“我还不起你钱。”
“我知道,我不要你还。”那女子说。
陈生自小在乞丐堆长大,后来被姓葛的发现他的天赋,被捡回去当了徒弟。
他通晓人性,知道世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故而白着脸问她:“你是谁?你要从我身上获得什么?”
“罗菩熙。”
罗菩熙将帷帽摘下来,露出一张尽态极妍的面容,朝陈生微微一笑,“你应当知道罗家人,你师傅同罗家主母关系很好。”
陈生听说过罗家传闻,目光从女子脸上移开,“你要利用我做什么?”
“我想帮你,也希望你帮我。”
罗菩熙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帕子,递给陈生,“其实事情很简单,我继母想用你师父杀我,而我想请你保护我。”
陈生看了眼自己被打得半死的身躯,自嘲一笑:“我这鬼样子怎么保护你?”
“不是用你的身体保护我。”
罗菩熙:“我要你用医术保护我,替我反击那些想要伤害我的人。”
陈生愣了。
“陈生,其实我们很像。”
罗菩熙蹲下来,将帕子递到他面前,“我们都被人抛弃,可是如今,你还有得选,你可以站在我身后。
你可以慢慢思考,我要的,是你和你师父决裂,我要你助我斩断那些歹毒之辈,
可同时,我也会给你这辈子常人难以获得的财富,我会让你比你师傅站得更高,名扬天下。”
陈生触及那双凤眼中的凛冽杀意,想起那姓葛的自他幼时对他做了什么,眸底闪过阴戾,“好,”
罗菩熙并不嫌弃人满身脏污,将他从泥水中扶了起来,“我先让人带你去治伤,
切记明日之前赶回你师父那里,我明日会去见你们。”
陈生知道这女子已有筹谋,点头,“是。”
风起领着赌坊人拿完钱,回来找罗菩熙。
“你带着他先去疗伤,随即送他去老君山。”罗菩熙道。
风起点头,“是。”
罗菩熙瞧着风起搀扶过陈生往巷子外走,她也抬起脚来,只是与此同时,身后巷子深处传来一阵异响。
她察觉不对,回头看过去,刹那间,一把冰冷锋利的匕首抵住她的喉咙,
对方一身黑衣,脸上蒙着布,锐利的眼死死锁定住她的脸。
浓烈的血腥味,让罗菩熙意识到,这人多半受伤。
“让我抓到了吧。”
混杂着笑色的低醇嗓音从巷子口传来,在瞧见被挟持之人是罗菩熙后,稍稍一顿,又很快恢复如常。
罗菩熙余光中瞧见宗恪行,约莫猜到了什么,往后退,蒙面人用匕首相逼。
“我同阁下无冤无仇,你这是做什么?”
她起初还担心有人偷听她同陈生说话,万一向甄氏泄露,她的计划就全完蛋了。
不过眼下这蒙面人显然不知道她是谁,宗恪行又在外头堵着,这人多半是朝廷要抓捕之人。
“云麾将军也不希望牵连无辜之人吧?”
罗菩熙被蒙面人攥住后领,调转身子面向宗恪行,匕首割开了一点血痕。
生寒之意大过疼痛,她不敢轻举妄动,迟疑地看向宗恪行。
甄氏嗔了眼丈夫,“就你大惊小怪,陈大夫给我医治后,我早就能下床走动了。”
“菩娘来了。”
方氏眼神利索,余光瞥见人来,连忙道:“快进来吧。”
罗菩熙收回落在恩爱夫妻身上的目光,面上带笑进屋,“听说母亲的身子越发好了,我特意过来瞧瞧。”
甄氏眸底悄无声息闪过一抹冷光。
原先她就看出来罗菩熙不对劲,直到这次安排了人去收拾她,又让她逃过一劫,这才确信了心中的预感。
罗菩熙,根本就不是一个蠢货。
反倒是她在这丫头身上栽了跟头。
“菩娘有心了。”
甄氏收敛眼底寒意,笑盈盈看过去,“快坐吧,那日母亲便听说你院子里失火,吓了一跳,
让人给你送了安神汤,喝下可好些了?”
甄氏惯来会做面子功夫,罗菩熙归来之日,她便让人送了安神汤来。
老夫人坐于榻前啜茶,她对甄氏的统筹兼顾惯来是满意的,“菩娘还不快谢谢你母亲。”
“多谢母亲关怀,菩娘没什么事了。”
罗菩熙微笑,继而视线又转向罗钊,“对了父亲,这次除了来看望母亲,还有一件小事要同您商量。”
长女乖顺懂事,罗钊这段时日是很满意的,连忙道:“你有什么要商量的?尽管说就是。”
罗菩熙温声:“倒也不是大事,女儿出嫁在即,想接手娘早年从殷家带来的嫁妆,
趁着现在在府中,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能问问长辈们,
不至于四方萝卜,愣头青,早些接触,也不会太过生疏。”
方氏闻言笑容淡了下来,立即看向身侧坐着的丈夫罗利。
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他们二房把持着殷氏留下的嫁妆资产,手里头的铺子生意红火,利润丰厚。
每年,除了他们自己收进口袋里的,还会分出一些效劳甄氏。
再拿出一些补贴罗家。
如今罗菩熙冷不丁要让他们交出摇钱树,又怎么会愿意。
“这件事,怕是不太妥当。”
最先开口的是老夫人,她不是傻子,知道长子老实,仅凭那点俸禄支撑不了罗家这般风光体面的日子。
若非二房两口子操持着殷氏带来的铺子,罗家哪里有这样好的日子。
“菩娘,你年纪小,打理铺子远不如你二叔和叔母,
做生意不是开玩笑的,且你即将嫁入宗家,不便抛头露面。”
罗菩熙蹙眉。
方氏也赶忙接话:“是啊菩娘,要学做生意,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做好的,
不如这样,你若是缺钱了,随时来叔母这里取,
叔母也不会占你的便宜,帮你打理着你娘的铺子,
待你日后对做生意的事熟悉了些,再将铺子转交给你,如何?”
罗菩熙听着这两人一唱一和,面不改色,只是看向罗钊。
男人本是打算答应此事,只是老夫人和方氏接连拒绝,倒让他犹豫起来。
甄氏握住罗钊的手,“母亲和二弟妹说得也有道理,
眼下菩娘就要成亲了,那宗家老夫人又是霸道的主儿,
若是知道菩娘出去做生意,一定会不高兴的。”
罗钊听了甄氏的话,这才下定决心点头,“是,菩娘,这件事还真不能轻易答应你,
你母亲、祖母她们说得对,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
罗菩熙静静地看着罗钊。
不知怎么,这平静的眼神,倒是让罗钊心底不由生出几分心虚来,“菩娘?”
“……母亲和祖母说得对。”
罗菩熙回过神,微微一笑,“其实我就是一时兴起,
“便宜了一成?”
方氏小眼睛登时放大了些。
虽然便宜了一成,但数件积累在一起,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靠谱吗?”甄氏问。
小厮点头,“铺子里的伙计都打听过了,那是新搬来的布铺,
从扬州来的,才到京城没多久,还没摸清楚京城里的情况。”
方氏连忙道:“那你快让老爷去找人家谈合作,免得让旁人抢占先机。”
甄氏狐疑,“再去查查,再谈合作。”
“嫂子,你莫要太瞻前顾后了。”
方氏替甄氏将后背的枕头调整好,“这些年了,我们两口子经营着铺子,也替罗家分担了不少,
再说了,您那边我们不也是多多孝敬吗?我们的本事你是知道的,
眼下那商队眼瞧着就要走了,我们自然得赶紧出招,大赚一笔。”
甄氏闻言,倒是没再开口。
小厮点头道:“二夫人放心,老爷已经去找那铺子谈生意了。”
……
樊楼雅间内,罗利仔细打量了眼面前的中年男人,笑道:“贵店的布料,我都看过了,是极好的,这生意,我也愿意做。”
中年男人微笑,“既然如此,那就谈成了?”
“不过……”
罗利捻着自己两撇胡须,像是为难,“这个价钱,对我们来说,还是有些贵了的。”
“还贵?”
中年男人皱眉,“罗老板,你这是跟我开玩笑吗?我们是瞧着刚来京城,价钱同扬州时卖的可差不多,
您这样大的老板,这点钱应该还是不会吝啬吧。”
罗利诶了声:“话也不是这样说,我是诚心跟你做生意,你也知道,我罗家在京城的地位,
你初来乍到,多少人都忌惮着不肯跟你做生意,但我不同,我愿意跟你谈一笔大生意。”
“大生意?”
中年男人靠近,“多大的生意?”
“我方才都去看过了,你铺子里的,还有几个库房里的那些布,我都要了。”
罗利笑道:“这生意,算不算大?”
中年男人睁大了眼珠子,“这么多?”
“没错,就要这么多。”
罗利摩挲着胡须,“不过,这价钱嘛……你还得再让两成。”
“再让两成?”
中年男人惊讶,“这怎么行?罗老板,那我岂不是要亏死了,
这生意我可不敢跟你做,不成不成。”
“你我都是生意人,彼此之间心里都有个数,这个价钱,你包赚不亏的。”
罗利清了清嗓子,“我这人惯来是不拖泥带水,你要是愿意,咱们就做,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这……”
中年男人紧皱眉头,手里头端着的茶盏从滚烫到温凉,才叹了口气:“罢了,罗家在京城中地位尊贵,
这价钱,就当是咱们交个朋友,罗老板日后在京城可得多多关照我。”
罗利眼神里闪过精光,“好说。”
“只是我这铺子里人手还不够,要不我这几日慢慢将货搬过来?”对方问。
“不了,就今日搬,我让我的人来帮忙,今日交货付钱。”
罗利转身离开,小厮跟在左右,有些犹豫,“二老爷,这若是将布全都买了,咱们账上的钱恐怕都不够。”
“无妨,去夫人那里支银子出来,将这窟窿给填了。”
罗利笑了声:“等和商队谈成生意,咱们能赚好几番的钱。”
晨光熹微,罗菩熙早起后便赶到甄氏屋子里来探望。
刚到便瞧见甄氏满面笑容同陈生道谢。
“陈大夫,多亏了你,眼下我后背上的伤全都好了,甚至肌肤比之前还要光滑细腻。”
陈生颔首,谦虚道:“夫人还需要好好保养,这些时日,尽量少走动,保养好伤口。”
潘姨母同潘竟和潘怜儿坐在一侧。
潘竟瞧见罗菩熙来了,便赶紧起身过来,“三妹妹,你来了。”
宾客云集,好不热闹。
按照各家府邸尊卑安排船只,罗家到底还是位列在前,同今日的老寿星康家老夫人同船。
“将军,三娘子来了。”在明候在宗恪行身侧禀报。
宗芷正好来和安氏打招呼,听到这一声,连带着丈夫开国伯和小叔子周多意都跟着看了过去。
三个女子登船来,前头两个女子皆是衣裙靡丽,丰容靓饰。
至于身后的娘子,穿着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几支素雅的羊脂玉镂空雕花簪挽成简单发髻,皮肤白嫩细腻,略施粉黛,便已然鲜眉亮眼,尽态极妍。
今日未曾男女分席,故而不少郎君们探头张望。
“这帮人怎么跟狗见了肉骨头似的,盯着咱们少夫人。”问道不满道。
宗恪行瞥了眼船头探身的郎君们,“你去迎人过来。”
问道得令,顿时笑盈盈小跑过去。
“三娘子好!”
众郎君瞧见宗恪行身侧的侍卫跑向最为貌美的小娘子时,这才醒过神来。
原来这便是从潭州来的罗三娘子,不禁都觉得有些惋惜。
“问道,你怎么过来了?”罗菩熙茫然。
问道给罗菩熙眨了下眼睛,“好多人都瞧着娘子,我们将军不放心。”
罗菩熙愣了下,打量过船头的年轻小郎君,接触到她的眼神,一个个都脸红躲避开视线。
“三姐姐真是好福气,还没过门,三姐夫就这样挂心姐姐了。”潘怜儿笑。
罗菩熙咳了两声:“怜儿妹妹还是不要开玩笑了。”
罗珍眸底闪过几分冷意,与此同时另一道女声在船头响起:“珍儿——”
迎来的两个姑娘罗菩熙都认识。
一个是罗珍好友,端明殿学士之女林樱,另一个则是康太尉的庶女,康平儿,现如今瞧上去也就九岁左右,很喜欢罗珍。
“阿珍姐姐。”
康平儿蹦蹦跳跳跑来,抱住罗珍,“你都好久没来陪我玩了。”
林樱对罗珍笑:“也就你讨平儿喜欢,方才好些人来逗她,都没让她开怀一笑。”
罗珍揉了揉康平儿的脑袋,笑道:“平儿,今日姐姐不就过来了吗?”
说着话,罗珍又回头,指着罗菩熙道:“平儿,这是姐姐的姐姐,你可以唤她熙儿姐姐。”
“熙儿姐姐?”
罗菩熙上前,“康二娘子,初次见面。”
康平儿打量着罗菩熙,忽然眉头一皱,抬手就用力推开罗菩熙,“你走开,我不喜欢你。”
罗菩熙没对孩子设防,被这一下推得往后踉跄。
“娘子!”
问道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人,“您没事吧。”
罗菩熙被扶稳后,摇了摇头,“我没事。”
“平儿,你怎么能推人呢?”
罗珍着急地看向罗菩熙,“姐姐没事吧?”
康平儿抱着手哼了声:“乡下来的野丫头,我看着就觉得臭烘烘的!”
说罢,康平儿牵着罗珍就往里头走。
“娘子,那康年娘子年纪小,被家里养的怪跋扈的,您别在意她说的话,都是虚妄之言。”问道说。
罗菩熙笑了下,“不至于跟孩子计较。”
更何况……
康平儿一个孩子,怎么会说这种话,一看就是有人费心教导。
“娘子,那康家二娘子真是不懂礼貌。”
小蝶今日也跟着罗珍的马车一块来了,替罗菩熙将乱了的衣裙整理平整。
“咱们先去席面上休息吧。”
罗菩熙嗯了声,跟着问道入席,一路倒是瞧见了不少熟面孔。
全家两位公子,宗芷坐在开国伯身侧,还有个年轻清俊的小郎君,只是轻描淡写看了眼她。
周多意。
有意思。
这人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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