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不愿面对的过往。
原来,他的父亲退休前是警察,最终被歹徒报复,在给老同事扫墓的路上,和妻子双双死于环山公路。
父母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林生一直萎靡不振,辍学在家,烟酒度日。
直到有一天,酒精中毒差点死在家里,又被前来探望他的父亲同事,也就是现在的老师救下,才幡然醒悟。
老师说,想给爸妈报仇就好好学习,考上警校,抓尽世上的坏人。
他知道坏人是抓不干净的,可为了让自己心里舒服一点,还是走上了这条道路。
读书,毕业,进警队,然后像现在一样,执行任务。
回家的路上,我率先打破沉默:“林生,你以后再不惜命,我就......就怎么样?”
“就滚出去睡!
你比我大六岁,所以至少比我多活六年我们死了才能手拉手住双人间啊!”
“更何况你身体那么好,不多活几年,这对吗?”
他嘴角的笑意终于压抑不住:“身体怎么好?
细说。”
“好的,你今晚就去客厅睡吧。”
32我舍不得他睡客厅,可他舍得让我一周的睡眠时间极度压缩。
这几天的他体力格外好,像是在拼尽全力把什么东西凿进我的身体,让我非剜肉不得忘记。
第八天一早,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床的另一侧冷的像铁。
原来是电热毯定时到了,自动关掉了啊。
喝了几天他煲的汤,肠胃炎还是没好,但我耽于男色,没理。
又过了几个月,夏天到了。
汉城的夏天黏腻而丰雨,我的肠胃炎拖拖拉拉,反倒越来越重。
转眼间,林生父母的忌日又到了,我没等到他回来,自己过去看他们。
雨越下越大,透过无色的幕帘我看见墓碑的角落有道上翘的裂痕,像一道慈祥而温润的笑脸。
再后来,我又跪在墓碑前反复地拜,湿透的头发跌进泥泞的土地,随着身体起伏断断续续扑在脸上,混着幽深的草香,冷的惊心。
“叔叔阿姨,我从来不信什么誓言,但我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泥水黏答答地糊在脸上,我不再能看清那抹笑。
是啊,真笨,我又忘了带伞。
33下山的时候已是傍晚,上车之前,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想看看身后的山。
回头的瞬间,却立马被钉在原地。
天幕沉得像一口大锅,压得大山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