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号服的领口,露出了左侧肋骨间大片溃烂流脓的伤口,黄绿色的脓液和血水浸透了纱布,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哈哈哈哈……我活不成了!”
她双目赤红,指着自己的伤口,又指向我,声音凄厉如同夜枭,“周小夕!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警笛声停在了楼下,急促的脚步声正沿着楼梯冲上来。
母亲的笑声还在仓库里回荡,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
5东海港的探照灯穿透凌晨的浓雾,光柱扫过码头,我正在核对发往欧洲的第37车保税货物清单。
集装箱侧面,父亲改良的冷链系统专利标识在湿冷空气中泛着金属光泽,旁边是我们物流公司崭新的LOGO。
一切都在步入正轨,除了某些阴魂不散的麻烦。
办公室墙上的电视屏幕,正循环播放着表弟王凯的保释听证会片段。
他穿着看守所的统一服装,手腕上扣着明晃晃的电子镣铐,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眼神里的怨毒。
镜头推近时,他咧开嘴,对着某个方向,或许是想象中的我,露出一个狞笑:“周小夕,等着,我在里面给你备了份大大的惊喜……”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鱼死网破的疯狂。
我嗤笑一声,调低了音量。
惊喜?
坐穿牢底的惊喜吗?
正准备签字确认放行,小白突然从我的办公椅背上跳下来,弓着背,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焦躁不安地用爪子挠着办公室紧闭的门。
几乎是同时,一股若有似无的刺鼻气味顺着中央空调的通风口飘了进来。
汽油味!
尖锐的消防警报瞬间撕裂了港口的宁静,红色的警示灯在走廊尽头疯狂闪烁。
我脑中警铃大作——前世,我们苦心经营的物流园,就是毁于一场被定性为“意外”的火灾,时间点,似乎就是现在!
“爸!”
我抓起对讲机,“B区3号仓,快!”
踹开消防应急通道的门,热浪裹挟着浓烟扑面而来。
B区3号仓的方向火光冲天,火焰像贪婪的舌头,正舔舐着仓库外墙上那个醒目的“危化品”标识。
父亲已经提着消防斧冲在前面,几下就劈开了被高温炙烤得变形的仓库门锁链。
“哐当”一声,冷库的厚重门扉被猛地拉开。
刺骨的寒气瞬间涌出,与外面的热浪激烈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