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她就是用这副铐子把我锁在衣柜,独自去停尸房拼凑父亲被硫酸腐蚀的脸。
现在她脚边散落着哥哥的案卷,泛黄的照片上用红笔圈出蒋天鸿眼角的泪痣——那滴永远凝固的阴影。
“清水河行动前,修远在这里整理了三天案卷。”
母亲突然开口,满是划痕的桌面上,哥哥用钢笔刻的算式像道狰狞的伤疤:**2020.6.25=2010.2.14+10年4月11天**。
我抚摸着数字凹陷的痕迹,忽然明白哥哥选择这个日子的深意——父亲牺牲十年零四个月后的同一天,他要用鲜血终结这场轮回。
窗外野猫的厮打声撕破寂静。
母亲举起注射器,淡蓝色液体在月光下泛起涟漪:“当年你爸的线人岩坎,就是被这种致幻剂逼疯的。”
针管里的毒液倒映着她扭曲的脸,“蒋天鸿让他亲手烧死了怀孕的妻子。”
我攥紧口袋里的解毒剂药瓶。
陆明轩给的药能延缓神经毒素扩散,但每晚八点准时发作的幻视越来越真实——此刻父亲的虚影正坐在母亲身旁,用缺失食指的手掌抚摸她的白发。
那根手指留在2004年的缉毒现场,被蒋天鸿做成骨戒,此刻正戴在某只恶魔手上。
勐梭码头的探照灯刺破雨幕时,我穿着筒裙混入运蕉工的队伍。
后腰别的不是枪,而是母亲给的铜制口弦琴——父亲当年与线人接头的信物。
当锈蚀的琴身贴上皮肤时,我听见哥哥在耳边低语:“吹《月光下的凤尾竹》,这是唤醒暗桩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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