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想到这，竟然还有些期待。
看着眼前默默流泪的冬晴，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丝竹之声，甚是热闹。
我把床底那个装满首饰银子的箱子递给了冬晴。
“等我走后，你就拿着这些出宫去，陆离不会为难你，到时候你可以拿着这些银子开个小店，做个老板娘，或者什么也不做，四处游玩，这些银子也够你一辈子的花用了。”
说到这，我笑了笑。
“冬晴，你能替我去看看这大好河山，过你自己的日子，我很高兴，你也该高兴才是。”
14
我强撑着写下一封留给陆离的信。
思索良久，在这个世界十余年，我唯一放不下的便只有冬晴了。
信很短，我写的很快。
我把它放在小檀桌上，嘱咐冬晴。
“这宫里不是什么好地方，等我走后，你莫要久留。”
“在外也不要太过好心，这世界上的坏人太多，不要被骗。”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遇到了合心的人，试一试也无妨，但记得要给自己留些退路。”
说着说着，我有些累了。
冬晴通红着眼眶把我扶到榻上。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呼吸间也带着些血腥味。
我好像听见了一阵喧闹声，这般热闹，又是长乐宫吗？
鼻子下一阵温热，我已经没力气抬手去擦了。
恍惚间，我看见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朝我狂奔而来。
好像是陆离。
“阿砚，你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睛模糊了，我好像看见他在哭。
哭什么呢，临死前还要见到他，实在有些晦气。
他颤抖着为我拭去鼻下渗出的血。
“阿砚，你不要丢下我！我去寻太医，太医，太医呢！”
我用最后的力气推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