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政骞抬眸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晚上敷面膜就待在自己房间,大半夜的,怪吓人。”
这话瞬间点燃了席青兰的怒火,她“噌”地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扯下面膜,怒声道:“许政骞,你少跟我在这儿耍嘴皮子!明天你必须去相亲,不管你在外面跟谁纠缠不清,都给我断干净!”
“明天得出差,要不席女士帮我推了?”许政骞站在楼梯口,一手随意地搭在楼梯扶手上,语气里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你以为我不敢?”席青兰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狠狠瞪着他。
“这世上还真没什么是席女士您不敢做的。”许政骞嘴角扯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转身抬步往楼上走去,留下席青兰在客厅里独自生闷气。
次日清晨,天色尚早,城市还在沉睡,街道上行人寥寥。
南朗已匆匆赶到温妤的住处,好在成功赶在她上班前,取走了许政骞遗落在这儿的电脑。
车子缓缓驶离,车内安静得只能听见发动机的轻微嗡鸣声。
南朗坐在副驾驶座上,眼睛时不时地看向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心里却像装了个不停运转的小马达,各种疑问纷至沓来。
以往的每个早晨,许政骞总是雷打不动地准时看新闻,那股子准时的劲儿,仿佛是刻进骨子里的习惯,比每日按时进餐还要规律。
可今天,许政骞坐在后座,竟毫无动静,安静得有些反常。
南朗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往后瞟了好几眼。
终于,许政骞像是察觉到了他那频繁的目光,缓缓睁开双眼,漆黑的眼眸里透着丝丝寒意,直直地射向他,低沉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有事?”
南朗心里猛地一紧,脸上却迅速扯出一抹笑容,试图让气氛缓和些,干笑着说道:“许总,新闻开始了。”
许政骞闻言,原本清隽的面容瞬间冷了几分,本就低沉的嗓音此刻更添几分寒意,像冬日里的寒风般凛冽:“怎么,你现在开始提醒我做事了?”
南朗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一接触到许政骞那冰冷的目光,忙不迭地摆手,语气里满是慌张:“许总,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随口一提。”
这短短几句话过后,车厢内的温度仿佛瞬间降了好几度,空气都变得有些稀薄。
南朗满心懊悔,在心里狠狠骂自己:“我这嘴怎么就管不住呢,真是自讨苦吃!”
许政骞没再理会他,靠在柔软的后座上,再次缓缓闭上双眼,眉头微蹙,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在刻意放空自己。
只留下南朗在副驾驶座上暗自懊恼,车子则继续在马路上平稳地行驶着。
早间新闻播完,温妤叫来闪送,将昨晚收到的鲜花原封不动地退回。
没过多久,许政卿收到花后,电话便打了过来。
铃声响了两遍,温妤才不紧不慢地接起。
“温妤,不过一束花,你都不愿收下?”许政卿温润的嗓音从话筒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温妤坐在办公桌前,神色平静,语气淡然:“收下容易让人误会。”
许政卿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耐心劝道:“温妤,你是怕沈淮清误会,对吗?”
“你想多了,我只是单纯不想跟你有任何关联。”温妤说完,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动作干脆利落。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许政卿眼中满是落寞,久久凝视着手中的手机,似乎还在回味着温妤刚刚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