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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顾星晚宴矜大结局

软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热门小说《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是作者“软之”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顾星晚宴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别名:《月光坠吻星河》【双律师(超毒舌)开篇重逢破镜重圆双洁有孩子(戏份不算多)】七年前,顾星晚捅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锒铛入狱。五年前,宴矜撑着伞等在监狱门口,得到的只一句早就出狱了。时隔七年再重逢,她在面试室看着台下的他怔愣。旁人问起:“宴律,这人你认识?”“不认识。”男人语气冷漠。三个字,将她彻底打回现实。-后来她下定决心离开,甩下一封辞职信。男人却疯了一般将她压在墙角,狠狠蹂躏:“你又要走,这回又要抛下我几年?”-多年后,顾星晚整理律所创始人手写明信片时,意外翻到男人的字迹:【要变的很强大...

主角:顾星晚宴矜   更新:2025-05-18 22: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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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星晚宴矜的现代都市小说《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顾星晚宴矜大结局》,由网络作家“软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热门小说《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是作者“软之”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顾星晚宴矜,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别名:《月光坠吻星河》【双律师(超毒舌)开篇重逢破镜重圆双洁有孩子(戏份不算多)】七年前,顾星晚捅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锒铛入狱。五年前,宴矜撑着伞等在监狱门口,得到的只一句早就出狱了。时隔七年再重逢,她在面试室看着台下的他怔愣。旁人问起:“宴律,这人你认识?”“不认识。”男人语气冷漠。三个字,将她彻底打回现实。-后来她下定决心离开,甩下一封辞职信。男人却疯了一般将她压在墙角,狠狠蹂躏:“你又要走,这回又要抛下我几年?”-多年后,顾星晚整理律所创始人手写明信片时,意外翻到男人的字迹:【要变的很强大...

《暗恋成欢,这人太会隐藏顾星晚宴矜大结局》精彩片段

顾星晚别开视线,心口的涩意一层层翻涌。
她知道自己于他而言,更像是一个污点。
当初所有人都看不上她,觉得宴矜被她骗了,事实也确是如此。
只是亲耳听到这种话,心底还是会止不住难受。
“我先走了,谢谢你送我。”她推开车门,背着身反手关上门,脚步急促的朝着律所大厅走去。
宴矜看着她的背影,眸底涌动着什么,片刻又渐渐平息下来。
办公室里。
卢艺晴正焦急的等着顾星晚,看到她回来,立刻站起来问:“星晚,你没事吧?”
顾星晚摇了摇头:“没什么。”
“刚刚我本来要请假去找你的,可是宴律突然回来了,说他刚好要去警察局取点东西,就......”
卢艺晴满脸的歉意:“宴律他没说什么吧?”
打架进警察局这种事,被老板知道,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工作。
“没什么,今天谢谢你了。”
她跟卢艺晴毕竟只是刚认识的同事,人家能这样帮她,顾星晚还是很感激的。
“没事没事,跟我不用这么客气。”卢艺晴听她这么说,稍稍放了心,没影响到工作就好。
星源律所可是无数法学人梦寐以求的地方,要是她害的星晚被开除,可就太罪过了。
顾星晚笑着说:“改天我请你吃饭。”
“行,那我就先去工作了。”卢艺晴手头还有不少案子要办。
“嗯。”
等人离开后,顾星晚又投入到工作中。
忙到晚上六点,她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正打算点个外卖时,门被敲响。
“进来。”
祝禹推开门,笑着说:“星晚,晚上咱们组给宴律办了个庆功宴,你也一起去,刚好跟咱们组其他人认识一下。”
“好。”顾星晚没拒绝。
组里第一次聚会,要是就她一个人没去,只会让其他同事觉得她不合群。
她整理好桌上的文件,拿着手机和文件包下了楼。
律所大门口停了五辆车,他们整个组加上宴矜一共有二十二个人,没车的同事蹭有车同事的车,后面四辆车坐的满满当当。
祝禹从车窗中探出头,冲她招了招手说:“星晚,要不然咱们挤挤?”
他旁边的男同事姜源一看到顾星晚,眼眸瞬间亮了。"


宴矜身子微微后仰,单手捏着酒杯晃了晃,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怎么?出门喝漂白剂了?”
贺序以往总是穿着五颜六色的西装,跟个花孔雀似得,今天穿的这么正经,还是头一回。
“什么呀,我爸说只要我答应联姻,就给我转10%的股份,以后我就能名正言顺去公司上班了。”他扬了扬眉,一脸傲娇的模样。
老头子在外面有好几个私生子,他得趁他死前多捞点,可不能便宜外面那群野种。
蒋煜好奇的凑上前:“联姻?跟谁?”
贺序兀自倒了杯酒,吊儿郎当道:“乔家那个女魔头呗。”
“乔凌霜?这你都敢娶?她在外面恐怕玩的比你都花。”
蒋煜啧了一声,暗想兄弟这回牺牲可是够大的。
乔凌霜可是乔家唯一的继承人,从小就被乔老爷子教着玩男人。
还美其名曰,不能让自己的孙女以后被男人耽误了,早早祛魅。
贺序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这不正好吗?以后结了婚她玩她的,我玩我的,我俩互不干扰。”
乔凌霜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更不是。
蒋煜连啧几声,觉得好兄弟想的简单了。
乔凌霜是什么人?
妥妥商场女强人,玩的心机手段,跟贺序这傻子都不是一个段位的。
贺序也不在意蒋煜怎么想,乐颠乐颠的坐到宴矜身边,往他嘴里塞了根烟。
掏出打火机正要点燃,却被男人伸手摁住了。
“不抽了,打算戒了。”
贺序瞪大了眼,眼睛往窗外望,口中还念叨着:“我去瞧瞧,这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宴矜解开袖口,神色散漫:“漂白剂喝多了,喝出幻觉了?大晚上的哪来的太阳,只有星星。”
“呦呦呦,还星星......”贺序说着说着,猛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望向蒋煜。
蒋煜也下意识朝宴矜看去,男人领带松松散散解开,慢悠悠喝着杯中酒,脸上并无任何异常。
可兄弟二十多年,他还是一眼就瞧出了些不对劲。
两人鬼鬼祟祟凑一起,在角落里说小话:“你说阿宴今天怎么回事?”
贺序挠了挠脑袋:“该不会跟顾星晚有关吧?”
这么多年,能左右好兄弟情绪的,除了这个女人,他想不出来任何别的。
蒋煜也有些恍然:“顾星晚难道回来了?”
贺序磨了磨牙,恨恨道:“当初阿宴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却往阿宴心口扎刀子,这样的人还有脸回来?”
蒋煜闻言,赶忙捂住他的嘴,嘘了一声:“这话可别当着阿宴的面说,小心兄弟都没得做。”"


助理祝禹将一沓文件放到她面前,交代:“星晚,你今天刚来第一天,上午就把这些文件翻译出来吧。”
“记得一定要在中午十二点前打印好,拿给宴律。”
“好。”
等人离开,顾星晚拿着眼前的文件看了看,是一个跨国并购提案,大概有两千多字。
距离十二点还有三个小时,很有挑战性。
不过既然入了职,就只能全力以赴,她立刻打开电脑开始翻译。
在国外那五年,她每个寒暑假都在律所实习,上面的内容虽然很有难度,但于她而言,还算得心应手。
卡在十一点五十五分,顾星晚将翻译好的文件打印好,拿着出了办公室。
站在宴矜办公室门前,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低沉磁性的男声。
顾星晚推开门,快步走到男人办公桌前,双手将文件递了上去:“宴律,这是您要的文件。”
宴矜合上手中文件,抬头,直直朝她看去。
金丝镜框后的深邃眸子,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锐利。
乍然对上这样的目光,顾星晚心尖一颤,垂下眼睫不敢再与他对视。
男人长指推了推金丝眼镜,接过她手中的文件,认认真真看了两分钟。
“不错。”
是在赞美?
顾星晚默默松了口气:“宴律,要是没有其他问题,我......”
“这五年在国外过得不错?”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截断。
她一噎,仿佛灌了一杯黑咖啡,喉咙苦的厉害。
想到那些过往,最后只小声吐出一句:“这算是个人隐私吧?”
宴矜抬起手上的腕表看了眼,认真说:“现在是十二点整,休息时间聊这些,是叙旧。”
叙旧?
顾星晚心底更闷了,卢艺晴的话一点点在脑中回放。
都有未婚妻了,还有什么旧可叙?
是觉得她很好玩弄?
她站直身子,神色冷淡的嘲一句:“宴律瞧着人模人样,但是道德底线,似乎比我想的更低一些。”
宴矜怔了一瞬,随即双腿交叠,身子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镜框后的眸子隐着笑意。"



云城监狱。

细雨绵绵,乌云汹涌翻滚,男人撑着一把黑色长伞,站在大铁门前,眸光深邃冷峻。

一身干净的白衬衣,立在阴沉晦暗的天色下,仿佛从遥遥天际渡来的一抹月光。

绵绵雨丝将他与生锈破败的监狱大门,隔出一道天堑。

退休的守门老警坐在亭子里,看了半天,忍不住撑伞上前问了句:“先生,我看你都等了两个多小时了,你在等谁?”

宴矜眸光转向来人,淡声道:“顾星晚。”

“顾星晚?”老警察认真想了想,疑惑问:“顾小姐三个月前因为表现良好,早就减刑出狱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句话仿佛一阵巨雷,轰隆一声在他脑海炸开。

三个月前?

早就出狱了?

宴矜不自觉攥紧握着伞柄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泛红。

他抿了抿薄唇,半晌才从喉咙挤出一句话:“知道了,谢谢。”

说完,他转身,有些狼狈的大步离去。

雨水混着黄泥溅在他裤脚,原本干净无尘的黑色长裤,瞬间染上污泥。

-

五年后。

云城。

“星晚,星晚,你在家吗?”黎施悦拎着大包小包摁响门铃。

“施悦姨姨,我来帮你开门。”六岁的顾景熙迈着小短腿,踮着脚尖转动门把手。

门打开,黎施悦看着眼前白嫩软乎的小奶娃,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将小人抱起,吧唧亲了一口。

“景熙好乖啊,都会给姨姨开门了。”

顾星晚听到动静,系着粉色围裙,扎着简单的马尾从厨房出来,笑着道:“我在做饭呢,你来的刚好,和我们俩一起吃。”

“行。”黎施悦放下小奶娃,撸起袖子跟着进了厨房。

顾星晚在一旁切菜,黎施悦洗干净手,帮忙择菜。

“星晚,你这次回来,打算见见宴矜吗?”

顾星晚切菜的手一顿,时隔多年,突然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倒还有些不适应。

她佯装淡定的笑了笑:“不了,他应该都结婚了吧,我就不打扰了。”

黎施悦有些不解:“五年前,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没必要吧。”顾星晚扯了扯唇角。

她一个坐过牢的人,去找他做什么?

给他添污点吗?

这样的蠢事,她已经做过一次,就不必再做第二次了。

“可是景熙他......”

顾星晚迅速打断她的话:“景熙这些年跟着我过得也挺好的,我能照顾好他。”

“好吧。”黎施悦见她这么倔强,也不再多说什么。

两人合力做完一顿饭,饭菜接连端上桌。

顾景熙从小书桌上跳下来,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跑到厨房,从矮柜子里拿出三个碗和三双筷子,挨个摆到顾星晚和黎施悦面前。

“妈咪吃,姨姨吃。”

听着这可爱的小奶音,黎施悦的心都萌化了:“景熙宝宝也吃。”

“嗯嗯。”顾景熙乖巧点头,拿着画满卡通图案的儿童筷慢慢夹菜。

“对了星晚,你的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顾星晚笑着道:“投了五家律所,都接到了面试邀请。”

“厉害,不过也是,这五年你从耶鲁法学院毕业,还在国外顶尖律所工作过,云城这些律所只要不是傻子,应该都会抢着要你。”

黎施悦打心眼里佩服好友的能力。

这些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独自在国外生活,日子过得艰难,还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真的很优秀了。

顾星晚笑笑,不置可否。

这五年她拼命学习,不仅仅是为了弥补往日的过错,也是为了给孩子立个好榜样。

她一个单亲妈妈,需要养家糊口的能力。


翌日。

顾星晚起了个大早化了职业妆,将乌黑的长发挽成利落的发髻,又从衣柜里挑了件合身的黑色西装,才打车去了星源律所。

红底黑色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板,顾星晚上前礼貌开口:“您好。”

前台小哥哥看到她,眼底闪过一瞬惊艳,好漂亮的姑娘。

“小姐,请问您找谁?”

“我是来面试的。”

“哦哦,电梯五楼右转,第二个房间就是面试厅。”

顾星晚道了谢,迅速上了电梯。

到了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估计里面还有人没结束,她在外面等了会儿。

几分钟后,咔哒一声门开了,面试者离开。

里面喊出自己的名字,顾星晚拿着文件袋走了进去。

“各位面试官好,我叫顾星晚,毕业于......”

她话还没说完,抬眼看到坐在会议室最后一排,那张熟悉的面孔时,陡然顿住。

那人锐利冰冷的目光,也正直直朝她望来,视线交汇,无数画面一帧帧在她脑海闪过。

“别去,不要去,就不能为了我放手吗?”

“顾星晚,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我们......分手吧!”

那些纠葛的过往撕扯着顾星晚的理智,她呆愣愣的望着那张脸,有一刹那忘了自己还在面试。

面试官迟疑的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瞧见宴矜,好奇问:“宴律,这人你认识?”

宴矜漫不经心转了转手中的笔,双腿交叠,神色冷漠:“不认识。”

不认识?

这三个字就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顾星晚心底,发出沉闷闷的痛感。

也是,他那样的天之骄子,又怎么会跟她一个杀人犯认识?

她掐了掐掌心,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最后这场面试,顾星晚不知是怎么结束的。

她稀里糊涂答完所有问题,迈着沉重的双腿走出了律所。

面试者全都离开后,几个面试官凑在一起:“这几个面试者履历都挺不错的,你们比较看重哪个?”

“我觉得那个一号不错,国内知名大学毕业,履历也很优秀。”

“五号也还行,刚刚问的问题,全部对答如流。”

“十七号也挺好的,有过两年经验......”

几个人七嘴八舌讨论半天,也没个定数,最后齐齐将目光投向宴矜。

“宴律,毕竟是你招助理,你更看重哪个?”秦云声转头问宴矜。

宴矜恍若未闻的立在窗前,透过玻璃窗缝隙,看向不远处那抹纤瘦的身影。

影子随着距离拉的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直到彻底消逝......

回到公寓,顾星晚满身疲惫的坐在沙发上。

顾景熙听到动静,哒哒哒从卧室跑出来,爬到沙发上主动帮她捏肩膀:“妈咪出去找工作,找到了吗?”

顾星晚看着软萌可爱的儿子,卸下心上的沉重,将他抱进怀里,温柔道:“没有,不过妈妈会尽快的。”

顾景熙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道:“妈咪也不要太有压力,宝宝会乖乖在家等妈咪的。”

顾星晚的心软成一滩水,景熙是在监狱里出生的,那时候日子过得艰苦,她没能给他提供好的条件。

后来在国外求学,她一个人有时候顾不上他,就请了个保姆照顾。

孩子虽然很小,但是特别懂事,从来不会过分闹她。

“妈咪会努力的。”顾星晚吻了吻他的额头。

想到今天面试的表现,星源律所是去不成了,不过没关系,还有四家律所,总能找到工作的。

晚上,顾星晚坐在床边给顾景熙讲故事。


橘黄的灯光落在她和小人身上,洒下一片柔和温暖的光晕。

“唐僧和三个徒弟西天取经......”

“妈咪,这个我在电视上看过了,换一个。”

“古老的森林里有个白雪公主......”

顾景熙眨巴眨巴眼,撅着小嘴说:“这个宝宝也看过哦。”

顾星晚叹了口气。

景熙虽然才六岁,但是以前在国外,书架里各种中英文的儿童书籍,他基本全都读过,脑子里的故事恐怕比她都多。

她想来想去,最后张口道:“白雪公主因为成日去柴房烧水,被烟熏黑,所以变成了灰姑娘。”

“灰姑娘去河边打水,不小心掉进水里,长了尾巴变成了美人鱼。”

“美人鱼对着河岸哭泣,眼泪变成了珍珠落进水里,水里蹦出来一个河神拿着斧头问美人鱼,这是你掉的东西吗?”

“美人鱼摇头,河神说真是个诚实的孩子,于是从河里捞出一只青蛙给了美人鱼。”

“青蛙跳起来吻了美人鱼,下一秒青蛙变成了恶龙,一口将美人鱼吃下,美人鱼在恶龙肚子里喊大大大,于是恶龙爆炸,两人都被炸死了。”

一口气讲完这个故事,顾星晚得意洋洋的看着儿子。

顾景熙果然没听过,睁着圆圆的大眼睛一脸震惊:“都鲨了?”

“嗯,故事就这样结束啦,睡觉吧宝宝。”

顾星晚摸了摸他的脑袋,帮他掖好被子,关了床前的灯。

顾景熙虽然心底满腹疑惑,但是知道已经是睡觉时间了,也不闹腾,乖乖躺好闭上眼。

顾星晚轻手轻脚的退出卧室,回到自己房间,走到窗前。

看着窗外朦胧的月色,万千星子融入黑夜,仿佛被一个巨大的旋涡吞噬。

她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酸涩。

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

酌夜酒吧。

推开包间门,贺序穿着一身亮眼的白西装,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嘚瑟的走了进去:“你们猜,我今天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宴矜身子微微后仰,单手捏着酒杯晃了晃,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怎么?出门喝漂白剂了?”

贺序以往总是穿着五颜六色的西装,跟个花孔雀似得,今天穿的这么正经,还是头一回。

“什么呀,我爸说只要我答应联姻,就给我转10%的股份,以后我就能名正言顺去公司上班了。”他扬了扬眉,一脸傲娇的模样。

老头子在外面有好几个私生子,他得趁他死前多捞点,可不能便宜外面那群野种。

蒋煜好奇的凑上前:“联姻?跟谁?”

贺序兀自倒了杯酒,吊儿郎当道:“乔家那个女魔头呗。”

“乔凌霜?这你都敢娶?她在外面恐怕玩的比你都花。”

蒋煜啧了一声,暗想兄弟这回牺牲可是够大的。

乔凌霜可是乔家唯一的继承人,从小就被乔老爷子教着玩男人。

还美其名曰,不能让自己的孙女以后被男人耽误了,早早祛魅。

贺序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这不正好吗?以后结了婚她玩她的,我玩我的,我俩互不干扰。”

乔凌霜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更不是。

蒋煜连啧几声,觉得好兄弟想的简单了。

乔凌霜是什么人?

妥妥商场女强人,玩的心机手段,跟贺序这傻子都不是一个段位的。

贺序也不在意蒋煜怎么想,乐颠乐颠的坐到宴矜身边,往他嘴里塞了根烟。

掏出打火机正要点燃,却被男人伸手摁住了。

“不抽了,打算戒了。”

贺序瞪大了眼,眼睛往窗外望,口中还念叨着:“我去瞧瞧,这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宴矜解开袖口,神色散漫:“漂白剂喝多了,喝出幻觉了?大晚上的哪来的太阳,只有星星。”

“呦呦呦,还星星......”贺序说着说着,猛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望向蒋煜。

蒋煜也下意识朝宴矜看去,男人领带松松散散解开,慢悠悠喝着杯中酒,脸上并无任何异常。

可兄弟二十多年,他还是一眼就瞧出了些不对劲。

两人鬼鬼祟祟凑一起,在角落里说小话:“你说阿宴今天怎么回事?”

贺序挠了挠脑袋:“该不会跟顾星晚有关吧?”

这么多年,能左右好兄弟情绪的,除了这个女人,他想不出来任何别的。

蒋煜也有些恍然:“顾星晚难道回来了?”

贺序磨了磨牙,恨恨道:“当初阿宴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却往阿宴心口扎刀子,这样的人还有脸回来?”

蒋煜闻言,赶忙捂住他的嘴,嘘了一声:“这话可别当着阿宴的面说,小心兄弟都没得做。”

贺序想到以往宴矜对那个女人的维护,默默闭上了嘴。

罢了罢了,他叹了口气。

又挤出一抹笑,凑到宴矜跟前说起正事:“阿宴,这两天我需要签股份转让书,还得拟婚前协议,需要一个律师。”

宴矜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明天打这个电话,会有人过去帮你看合同。”

说完,他起身拎起沙发上的外套,往外走。

“这么快就走了?不再坐会儿?”蒋煜在后面喊他。

“明天早上还有个案子要开庭,不玩了。”

撂下这句话,宴矜大步出了包间。

接下来的两天,顾星晚又接连去了另外四家律所。

每次面试时,对方都会点头表示很满意。

可是面试一结束,对方又会添上一句“顾小姐很优秀,可是我们律所恐怕没办法接受”。

第四次遇到这种情况,顾星晚临走时,还是忍不住回头问了句“为什么”。

面试官指着她的资料开口:“顾小姐坐过牢?”

这句话一出,饶是顾星晚有再多想要辩解的话,都悉数吞进喉咙里。

她蜷缩着手指,强扯出一抹干涩的笑:“我明白了,打扰了。”

犯过刑法的人,在找工作时需要提前告知雇主情况,她自然也没有隐瞒。

本以为回国靠着优秀的履历,能够找到一份工作,现在看来倒是痴人说梦了。

走出律所大楼,已经是下午四点。

顾星晚抬头望着黑沉阴郁的天色,眼眶有些酸涩。

这些年她其实已经很努力了,可是有些事情似乎还是没办法过去,永远像这天上的乌云般笼在她头顶。

顾星晚吸了吸鼻子,走向最近的公交车站。

可还没等她走到,便感觉一颗水珠落在脸上,接着两滴三滴无数滴,大雨霎时倾盆而下。

顾星晚用文件夹挡在头顶,快步跑到公交站台下躲雨。

这个点等车的人并不多,她掸了掸额角的雨水,身上的西装早就湿透了,紧紧贴着皮肤有些难受。

可她没空思考这些,而是掏出手机查询要坐几号公交才能回家。

阔别多年,云城的公交线早就改了无数遍,再也不是曾经的记忆里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辆宾利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

“上车。”

低磁润朗的声音响起,顾星晚一僵,蓦然抬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眼。

隔着重重雨幕,她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只能看到他那张不太真切的俊朗面孔。

“上车。”

男人又重复了一遍。


“鼻子堵了吗?给你泡了药,快点喝。”

“不,我要你喂我。”

“好,喂你。”

顾星晚咬着唇,压抑着汹涌的泪意,快速冲完澡出了浴室。

顾景熙看到她,踩着熊猫头拖鞋跑进房间。

过了会儿,又拿着吹风机塞到顾星晚手里:“妈咪,你快吹吹,别感冒了。”

顾星晚笑着揉了揉贴心小宝贝的脑袋,双腿交叠坐在椅子上,吹头发。

等吹干头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钟了。

她起身去冰箱看了看,还剩了些茄子土豆,她拿出来,快速做了个土豆茄子煲。

餐桌上,小家伙吃的津津有味:“妈咪做的饭最好吃了。”

顾星晚笑了笑,这些年在国外,虽然有保姆照顾,但她也跟着学了不少东西,偶尔会给小家伙做一顿中餐。

“对了妈咪,我什么时候才能去上学啊?”

顾景熙这两天都是一个人待在家,无聊透了,他想去学校交朋友了。

顾星晚这才想起,自己刚回国还没给儿子安排学校,连忙拿出手机查了一遍附近的幼儿园。

联系了好几家,最便宜的一学期一万块,还有些国际幼儿园,一学期学费三十多万。

顾星晚暗自咂舌,掏出手机银行看了看余额,只剩三万多了。

当初出国,她是卖了家里的老房子,换了两百多万。

这几年在国外要交学费,要租房,要请保姆,还得买奶粉纸尿裤等等,这些钱早就花光了。

后面还是她进了国外律所工作,有了收入,才勉强维持生计。

她得想办法赚钱了。

晚上,和大洋彼岸的好友通话。

宋知意得知她最近面试受挫,语气有些凝重:“星晚,你努力了五年,好不容易拿到顶尖律所的offer,为什么非要回去呢?”

为什么呢?

顾星晚也在心底一遍遍问自己。

为了去世的母亲?为了还没解决完的仇恨?为了多年的好友?

亦或是故土情节?

太多太多的思绪混杂在一起,她有些分不清楚心里真实想法。

电话那头久久未传来声音,宋知意也知道好友的倔强,缓和了语气:“我给你转了点钱,你刚回国需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不要跟我客气。”

“知意,谢谢你。”

顾星晚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出来的十万转账记录,心上感动。

五年前,刚到国外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加上她的英语是在监狱里抱着词典自学的,实际跟人交流起来格外困难。

第一次租房,她找了个中介带看,那天也是巧了,宋知意刚好被这个中介骗了,趁着看房的机会蹲点逮住了中介。

她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拉着那中介破口大骂,时不时蹦出一堆法律词条。

顾星晚隐隐约约从极个别词汇中,理解了事情的原委,帮忙拦着中介。

后来事情解决,宋知意感谢她请她吃饭,两人一来二去熟络起来,发现还是校友,就一起租了套房。

这么多年下来,关系早已情同亲姐妹。

听到电话那头的感谢,宋知意笑了笑:“跟我客气什么,我只是心疼我的干儿子,他回国还适应吗?”

“还不错。”顾星晚唤景熙过来接电话。

“干妈,我想你了。”景熙听到宋知意的声音,格外兴奋。

一大一小两人隔着电话,聊了半个小时才挂断。

顾星晚第二天早上,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瑟缩着从温暖的被窝伸出手,摸到床头的手机,迷迷糊糊接起:“喂?”


“您好,请问您是顾小姐吗?我是星源律所的HR,恭喜您被录用了,请问您最快什么时候能来报到?”

顾星晚朦胧的睡意消散,大脑醒了个彻底。

“你们没弄错吧,确定是我吗?”她坐起身,声音不自觉有些发颤。

“没弄错,确定是顾小姐,您要是有空今天就可以办入职。”

“至于薪资待遇,我们这边也很透明,实习期两万,以后还有很多晋升机会......”

电话那头又说了什么,顾星晚完全听不清了。

脑袋嗡嗡的挂断电话,她看向黑色窗帘缝隙透来的光亮,摸了摸狂跳的心口。

会是他吗?

“您好,我是来办入职的。”

一个半小时后,顾星晚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踩着高跟鞋走到前台。

她早上急匆匆把儿子送到家附近的幼儿园,便直接打车来了律所。

前台小哥哥看到她,脸上露出干净的笑容:“真巧,是你啊,又见面了。”

他记得这个前几天来面试的美女,长得太漂亮了,过目难忘。

顾星晚笑了笑,在他的指引下,办理了入职手续。

一切都处理好,一个女律师走过来打招呼:“你就是新来的顾星晚吧?我叫卢艺晴,我带你去你的办公室。”

“谢谢。”

顾星晚跟着她上了电梯,听她讲了一路公司的内部结构。

整个星源律所一共有一万多人,全球各地有一百五十多家分支机构,总部执业律师大概有一千多人。

创始人除了宴矜以外,还有另外八人,不过大都分散在其他城市。

顾星晚听了,在心底暗暗咂舌。

虽然投简历前,她也猜到了一些公司情况,但怎么也没想到,分开的这些年,他发展的这么好。

想想自己,一时间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到了,这就是你的办公室。”

顾星晚抬头看了一眼,这间办公室旁,有一间更大的办公室,上面挂着“宴律”两个大字。

她怔愣一瞬,忍不住问:“这确定是我的办公室?”

她一个新律师,还没过实习期,怎么会有独立的办公室?

卢艺晴笑了笑:“你应聘的是宴律的助理,也算是幸运了。”

宴律的助理,向来都配有固定的办公室。

顾星晚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听见身边人喊了一句“宴律”。

她下意识抬眸,正好看到迎面走来的男人。

一身熨帖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身材愈发高大挺拔,白衬衣扣子扣在最上面,往下是性感流畅的喉结,同色系的领带打的一丝不苟。

举手投足间透出的清冷矜贵,让人望而生畏。

宴矜冲着两人方向微微颔首,算是看到了。

身后的助理快步上前刷卡,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他大步迈了进去。

门合上,带来的风让顾星晚回神。

卢艺晴用手掩唇小声说:“我们宴律帅吧?他可是以一己之力,拔高了整个律所男性颜值呢。”

顾星晚笑笑,没说话。

“不过你在他身边做事,只想着从他兜里掏钱就好,可千万别动感情。”

顾星晚疑惑的望向卢艺晴,却听她压低声音道:“根据咱们律所八卦小组分析,宴律应该是有未婚妻。”

“两人的感情似乎很稳定,之前还有人亲眼瞧见过,宴律未婚妻过来给他送午餐。”

顾星晚闻言,心仿佛被剜掉一块肉,细细密密的疼痛瞬间蔓延四肢百骸。

她僵愣在原地,早上接到电话时那一点点残存的念头,彻底断裂。

她其实早该想到的。


他那样优秀的人,凭什么还在原地等她?

“哎,也不知道宴律的未婚妻到底多优秀,才能把他搞定。”

“要是有机会,真想亲眼见见。”

卢艺晴说着,手机忽然振动两下。

她拿起来看了眼,发现有人找她,忙道:“不说了,我还有案子要办就先走了,有事你就在企业微信问我。”

“嗯。”顾星晚扯了扯唇角,收拾好情绪,进了办公室。

因为位临老板办公室,采光和视野一绝,三面环玻璃,二十六层高的楼,可以俯瞰大半云城繁华。

她将自己的东西摆在桌上,正准备问问自己上午要做什么时,刚刚跟在宴矜身后的助理敲了门。

“请进。”

助理祝禹将一沓文件放到她面前,交代:“星晚,你今天刚来第一天,上午就把这些文件翻译出来吧。”

“记得一定要在中午十二点前打印好,拿给宴律。”

“好。”

等人离开,顾星晚拿着眼前的文件看了看,是一个跨国并购提案,大概有两千多字。

距离十二点还有三个小时,很有挑战性。

不过既然入了职,就只能全力以赴,她立刻打开电脑开始翻译。

在国外那五年,她每个寒暑假都在律所实习,上面的内容虽然很有难度,但于她而言,还算得心应手。

卡在十一点五十五分,顾星晚将翻译好的文件打印好,拿着出了办公室。

站在宴矜办公室门前,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低沉磁性的男声。

顾星晚推开门,快步走到男人办公桌前,双手将文件递了上去:“宴律,这是您要的文件。”

宴矜合上手中文件,抬头,直直朝她看去。

金丝镜框后的深邃眸子,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锐利。

乍然对上这样的目光,顾星晚心尖一颤,垂下眼睫不敢再与他对视。

男人长指推了推金丝眼镜,接过她手中的文件,认认真真看了两分钟。

“不错。”

是在赞美?

顾星晚默默松了口气:“宴律,要是没有其他问题,我......”

“这五年在国外过得不错?”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截断。

她一噎,仿佛灌了一杯黑咖啡,喉咙苦的厉害。

想到那些过往,最后只小声吐出一句:“这算是个人隐私吧?”

宴矜抬起手上的腕表看了眼,认真说:“现在是十二点整,休息时间聊这些,是叙旧。”

叙旧?

顾星晚心底更闷了,卢艺晴的话一点点在脑中回放。

都有未婚妻了,还有什么旧可叙?

是觉得她很好玩弄?

她站直身子,神色冷淡的嘲一句:“宴律瞧着人模人样,但是道德底线,似乎比我想的更低一些。”

宴矜怔了一瞬,随即双腿交叠,身子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镜框后的眸子隐着笑意。

“顾律师的话,似乎可以用一个词概括,斯-文-败-类?”

最后四个字,男人一字一顿,磁性带着冷调的声音,仿佛裹了带瘾的钩子。

勾出她脑中,那些燥热拧涩的回忆。

少年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衬衣,领口大开,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与她五指紧扣,一点点陷进柔软的枕头。

窗外是炽热的烈阳和蝉鸣,屋内少年额角的汗液,砸在枕巾上,晕染出一片深色水意。

身侧青筋暴起的大掌,轻轻拍了拍她的大腿,耳畔传来极致压抑克制的蛊惑声:“乖,张-开。”

“斯文败类。”

顾星晚蓦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她掐了掐掌心,强装镇定说:“既然现在是休息时间,那我先去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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