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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崽砍全村,硬汉老公连夜猛追全文+番茄

月落轻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970年,陆家村。“菩萨保佑,老三媳妇一定要生个男孩。”张桂芳双手合十,求神求佛,又不敢大声,怕叫人听见,回头再给扣上乱搞封建迷信的帽子。陆老头被她念的烦了,“闭上你的乌鸦嘴!烦死个人。万一真是女娃,那就捂死,现在咱家可没有多余的粮食养活。”“这......成吗?”“做的隐蔽点,别叫村里人看见,到时就说孩子难产,一生下来就死了。”“老三那边咋交待?他虽然在部队没回来,但他可不好糊弄。”“对他也这么说,反正生孩子这事他也不懂,到时拍个电报跟他说一声,等他回来,能出个啥?”陆老头把算盘都打好了。只要家里瞒严实了,接生的打点好,没什么要紧的。这年月,淹死埋掉的女孩子还少吗?这时,东屋又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听的人毛骨悚然。屋子里门窗紧闭,...

主角:江月陆景舟   更新:2025-03-07 15: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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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月陆景舟的其他类型小说《揣崽砍全村,硬汉老公连夜猛追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月落轻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970年,陆家村。“菩萨保佑,老三媳妇一定要生个男孩。”张桂芳双手合十,求神求佛,又不敢大声,怕叫人听见,回头再给扣上乱搞封建迷信的帽子。陆老头被她念的烦了,“闭上你的乌鸦嘴!烦死个人。万一真是女娃,那就捂死,现在咱家可没有多余的粮食养活。”“这......成吗?”“做的隐蔽点,别叫村里人看见,到时就说孩子难产,一生下来就死了。”“老三那边咋交待?他虽然在部队没回来,但他可不好糊弄。”“对他也这么说,反正生孩子这事他也不懂,到时拍个电报跟他说一声,等他回来,能出个啥?”陆老头把算盘都打好了。只要家里瞒严实了,接生的打点好,没什么要紧的。这年月,淹死埋掉的女孩子还少吗?这时,东屋又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听的人毛骨悚然。屋子里门窗紧闭,...

《揣崽砍全村,硬汉老公连夜猛追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1970年,陆家村。

“菩萨保佑,老三媳妇一定要生个男孩。”

张桂芳双手合十,求神求佛,又不敢大声,怕叫人听见,回头再给扣上乱搞封建迷信的帽子。

陆老头被她念的烦了,“闭上你的乌鸦嘴!

烦死个人。

万一真是女娃,那就捂死,现在咱家可没有多余的粮食养活。”

“这......成吗?”

“做的隐蔽点,别叫村里人看见,到时就说孩子难产,一生下来就死了。”

“老三那边咋交待?

他虽然在部队没回来,但他可不好糊弄。”

“对他也这么说,反正生孩子这事他也不懂,到时拍个电报跟他说一声,等他回来,能出个啥?”

陆老头把算盘都打好了。

只要家里瞒严实了,接生的打点好,没什么要紧的。

这年月,淹死埋掉的女孩子还少吗?

这时,东屋又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听的人毛骨悚然。

屋子里门窗紧闭,血腥味极重。

接生的李婶瞅着江月身下有一大团血涌出来,那个出血量,让她慌的一批。

“坏了坏了,这下要糟了。”

陆母在外面贴着门问:“他婶子,孩子生下来没,是男孩吧!”

李婶把门打开,着急的直跺脚,“没呢!

孩子头太大,生不下来,你儿媳妇又大出血,这是要出人命的,你赶紧找人找板车,把她拉镇上卫生所,哎哟!

镇上也不一定行,我看得送县城,说不定还要住院。”

“啥?

住院?”

陆母听的一头雾水。

站在后头的陆老头成听懂了一些,黑着脸否决:“送医院?

那得花多少钱,再说这么远的路,就算送去了,来得及吗?

他婶子,你再想想办法。”

“大出血是会死人的,多耽搁一会,她就多一分危险,我看还是送医院吧!”

陆母这回听懂了,一拍大腿,“你干不了,我干,不就是生孩子嘛!

老娘啥大场面没见过,老头子,你去拿刀!”

“好!”

陆老头没有半点迟疑,急吼吼奔厨房去了。

李婶都震惊了,“你要干啥?”

陆母接过刀,一把扯开接生婆,面色像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你不是说孩子头大,她生不下来嘛!

那我就把她下面剖开,把我孙子救出来。”

“哎哟哟!

你疯了吗?

绝对不成,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你这样搞,是要出事的,再说她现在还是活人,你要杀人啊!”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孙子最要紧!”

陆母深吸一口气,大步冲进屋。

她生了四个孩子,见过的就更多了,没啥大不了的,左右不过一条命。

江月此时岔着腿,靠在床头,四肢枯瘦的像麻秸,肚子却大的出奇。

身下的床褥被鲜血染成暗红色,还有蔓延的趋势。

人看着有点不对劲,感觉跟灵魂出窍似的。

陆母看着她的样子,握刀的手也有点抖,“我,我这是为了孙子,也是你的孩子,老三家的,你可不要怪我。”

陆老头不耐烦的催促,“要动手就快点,磨蹭啥呢!”

陆母深吸一口气,急道:“你别催,我,我就要下刀了!”

她走到床边,把江月身上的被子一把扯开,举起刀在她的身下比划。

终于找到下刀的位置,她拿着刀,眼瞅着就要落下去。

就在这时,原本半死不活的江月突然睁开眼睛。

两个眼珠子死死瞪着陆母。

陆母愣住,手也停在半空。

江月突然开始挣扎,双手扣着床单,身子抬起,全身抽搐。

“老天爷,这娘俩有救了。”

李婶一把拉开陆母,指挥江月用力。

几分钟后,一团血糊糊的东西,从她双腿间被推挤出来。

“生了生了。”

李婶拿着烫好的剪刀,咔嚓一声,剪断脐带。

又快速清理婴儿的口腔,抓着小脚把她拎起来,对着屁股狠狠扇了两人巴掌。

“哇!”

婴儿有了啼哭声,这孩子就算活了。

“快给我瞧瞧!”

陆母听见婴儿哭声才猛的回神,赶紧扔了刀,一把将婴儿抢过来,掰开腿一瞧,顿时心凉了半截。

“还真是个丫头!”

她泄了气,忽然就没劲头了。

李婶劝她,“唉!

这小丫头也算命大,要不就留着养吧!”

“养啥养!

他李婶,你出去就说孩子难产,没生下来。”

陆母说完,从床上找了块破布,随便把孩子一裹,就要抱出去。

她不止心凉,还要被气死了。

村里那些婆娘还总说老三媳妇怀的是男娃,说什么肚子尖,怀的时候又爱吃酸的,肯定错不了,结果呢!

啪啪打脸!

她这老脸都要被糊肿了,所以这小丫头片子,绝对留不得。

李婶叹气,却也没阻止,这样的事,她见多了。

有重男轻女,也有实在养不起,毕竟这年月,大人都吃不饱饭,扔孩子是常事,还有那更狠的,生下来扔茅厕,扔粪桶,多的很。

“哇啊!”

就在陆母要迈出门时,小婴儿突然撕心裂肺的哭起来。

小拳头攥着,小腿蹬着,劲头很足。

与此同时,江月醒来了。

一睁眼,她有点懵,根本搞不清状况。

可是下一瞬间,记忆就像洪水一般席卷而来。

这副身体的主人也叫江月,20岁,已经死了。

现在是1970年,她穿过来的时候,好像在生孩子,腿间的感觉还在。

她在现代是活活被气死的。

她无意中打开了丈夫电脑里的一个视频。

两具身体正在翻云覆雨!

她盯着屏幕里的男人,那个自从结婚后就说身体不好不能跟她同房的丈夫,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和他的白月光一直在一起!

枉她为了体谅他的自尊,还对外说是自己不能生,为此没少收到婆家的埋怨。

结果他背着她,和白月光孩子都生了两个!

无数的视频里他们一家四口住在另外一个家里,她甚至还看到了公婆的身影!

她一时气晕了,再睁开眼,就到了现在。

她既生气还没有手刃渣男一家,但又庆幸现在有机会重活一世。

她这次绝对不要再内耗,不要违心妥协,不要被道德绑架。

她要活成疯子,与其消耗自己,不如耗死别人。

孩子!


陆老头这时也从屋里钻出来,“你一个男人,进厨房像什么样子,让你娘做,你大嫂跟二嫂也在家,轮不着你。”

陆母也赶紧讨好道:“就是就是,你难得回来一趟,娘给你做好吃的,家里还有过年剩的腊肉,老二,你快出来,去公社买点好菜,你三弟回来了。”

陆大嫂跟陆二嫂,其实早就听见院里的动静。

陆景舟每次回来都神出鬼没,他们都习惯了,只是这回,应该会不一样,所以他们都缩在屋里,直到听见婆婆喊话,才不情不愿的打开门出来。

陆二嫂笑呵呵的道:“老三回来啦!

看过你闺女没有,小丫头长的可好了。”

陆景舟淡淡的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陆大嫂闷着头钻进厨房,举着手转了两圈,又出来喊婆婆,“娘,早上做啥?”

陆母喊了两遍陆老二都没动静,正要发火,听见大儿媳叫她,只得先去厨房。

哪知,陆景舟也跟进来了。

他看了眼厨房的灶台,又去看了菜橱,除了一碟子咸菜,一碟子黄豆酱,啥都没有。

陆母正在掏钥匙,怕他误会,急忙解释道:“厨房有老鼠,粮食都被我锁在柜子里,咱家不是一直都这样嘛!

老大家的,你去舀些白面,咱们早上擀面条,多窝俩鸡蛋。”

“哦!”

陆大嫂接过钥匙,面上啥也没显,心里却蠢蠢欲动。

今儿要么风平浪静,要么翻天覆地,绝对有好戏看。

陆大嫂很快就抱着面盆回来了,还有两个可怜巴巴的鸡蛋。

陆景舟面色越来越沉,“家里没买鸡蛋吗?

红糖呢?

她坐月子,你们准备啥了?”

陆母心里咯噔一下,一脸为难的解释,“家里啥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年到头挣的工分,只够换粮食,就这还吃不饱,一天两顿饭,有一顿还是稀的,好不容易攒几个鸡蛋,也是拿来换东西,不过这两天我也没亏她,给她煮了鸡蛋的,就是大宝都没份。”

陆二嫂站在院子里,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被婆婆偷偷瞪了好几眼,为了女儿,她只能闭嘴忍着。

陆景舟沉着脸,啥也没说就出去了。

陆父蹲在堂屋门口抽烟,看他脸色不对,也有些不高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没听见你叫我一声,跟谁有仇似的,我们又不欠你啥,你娘操持这个家不容易,别太过份!”

陆母追出来装可怜,“老三啊!

我待会就把咱家那只最大的老母鸡杀掉,剩下的也杀,都给你媳妇补身子。”

陆父是个直性子,拐不了弯,语气极重的道:“杀什么杀,有什么好补的,你生他们仨那会补啥了?

还不是第二天就下地进厨房烧火做饭,工分也没少挣,现在的丫头真是越来越没用,老三,你回来的正好,管管你媳妇,太不像话!”

“老头子,你别说了,人跟人哪能一样,我命苦,我认了,可儿媳妇还得伺候着!”

“伺候什么,就该叫她起来做饭洗衣裳,瞧她现在懒的,咱家娶的是儿媳妇,不是弄了头猪回来。”

陆景舟站在院子里,身上煞气环绕,拳头慢慢攥紧。

江月一脸淡然的把熟睡的女儿放回床上,拢了拢衣裳,又用手梳了梳头发。

本来她是不着急把事儿挑明,也是刚才陆景舟出现的太突兀,她还没心理准备。

再有一点,就是陆景舟给她的感觉还可以,不是太坏,以至于她心里的火,没能冲上来。

可是现在,她不想再等了。

“啪啪!”

她拍着手,走到屋子门口。

陆母一看她出来,心里又一惊,生怕她多说话,急忙打岔,“江月啊!

你是不是饿了?

娘这就做饭,老三肯定是赶了一夜的路,你也心疼心疼他,大早上的,别闹事。”

她这是变相的警告江月,别乱说话。

可江月只有一个人的时候都敢硬刚,更何况是现在,咋能怕她。

“说的好听,我心疼他,谁来心疼我?

陆景舟,我刚才忘了问,你是不是收到电报回来的?”

陆景舟满眼问号,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啊!

什么电报。

“好!

很好!

既然这样,那我就再说一次,我要跟你离婚!

下午就去镇公社开证明,抓紧时间办了,省得夜长梦多!”

陆景舟脸上写满了震惊,“为什么?”

他刚还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中, 这无疑是给了他当头一棒。

“别别,别......”陆母想拦,可惜江月压根没看她。

“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你知道我生孩子那天,遭了多大的罪吗?”

“我难产,差点就死了,可你的这对爹娘,一见我生的是个丫头,就要把孩子掐死,扔到山上喂野狗,我拿着菜刀拼死拦啊!”

“他们没得逞,就把我关起来,不给我饭吃,我们娘俩的死活都没人管,月子仇,不共戴天!

你们陆家就没好人,反正我就要跟你离婚,这个家,我一秒钟都不想待!”

陆二嫂长长的舒了口气,虽然话不是她说的,可她心里还是无比痛快。

陆大嫂很佩服江月的勇气,要是她,打死都不敢。

陆母眼睁睁听江月说完,腿一歪,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天抹泪,“我冤哪!

我要是有半点坏心,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老三哪!

我跟你爹都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没别的想头,就想在临死前看到你们都有儿子,我们有错吗?

你再瞅瞅她,她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这底气比我还足,她哪受苦了,受苦受气的人分明是我啊!”

她就跟哭丧似的,中间都不带歇气,一句接一句,那叫一个顺畅。

陆老二翘着腿,在床上躺尸,这个家里,他最清楚老三脾气,毕竟他领教过,所以这会打死他都不会出去。

路过的村民听见吵架声,也围上来看,在陆母唱哭的时候,陆家门外已经聚满了人。

江月说着说着也哭了,可能是当了母亲,又在月子里,便多愁善感了起来。

她哭的无声无息,跟陆母的大吵大闹完全不同。

陆二嫂安慰道:“你还在坐月子,不能哭的啊!”

陆老头脸色阴阴的,“要离就离,你这样的儿媳妇,我们家要不起!”


陆老大跟陆老二也刚回来,身上一股子粪屎味。

陆老二靠着院门,笑的有点痞气,“三弟妹,就算知道地址,你找得到吗?

你知道咋坐车吗?

出门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万一要是人丢了,叫我们上哪找去,咋跟老三交待?”

他说的也不全是废话,这年月坐车可不像现代,不仅查的严,什么都要证明,信息也很闭塞,问路都问不到。

陆母捶胸顿足,“江月,我晓得你怨我偏心,可这一只手伸出来也有长有短,不可能一碗水端平,这样吧!

你有气冲我撒,别再提离婚了,真要不行,那我给你跪下认错成不成?”

她还真作出一副要跪下的姿势。

江月朝天翻了个白眼,想看看天上有没有打雷的迹象。

陆大嫂显然也是知道她的尿性,撇嘴没动。

陆队长只得赶紧上去把人扶起来,“大嫂子,你就别添乱了,你是婆婆,是长辈,你咋能给她跪,传出去像什么话。”

江月俩手一摊,“刚才是我骗你们的,其实我已经打过电报了,至于他什么时候能到家,那我就不知道了,总之,你们做好心理准备,这婚我是一定要离的,跟你们多待一天我都受不了!”

她的话就像一颗炮弹掉到井里,炸的那叫一个响。

陆家人以及看热闹的人,也全都跟着炸了。

话撂下,她便回屋关门。

郑小六悄悄溜到后窗,“三婶,三婶?”

江月上前打开窗子,递给他一张纸,几张毛票,“小六,帮我跑一趟公社邮局,把电报发出去。”

郑小六恍然大悟,“原来你刚才是吓唬他们的,可是三婶,你真要跟我三叔离婚吗?”

“不管离不离,都得先把人叫回来再说。”

见不到人,啥都白谈。

陆队长站在院子里,琢磨了一会,“要是能把景舟叫回来,那也好,他是干大事的人,心里有主意,知道该咋办,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绝对不能离婚,其他的你们掂量着办,我先走了!”

天快黑的时候,陆二嫂带着女儿回来了。

从后窗给江月送鱼汤。

“快趁热喝,我娘熬鱼汤的手艺可好了,用小火熬了一下午,够你吃两天,还有这个,这我娘做的糍粑,家里大米不多,也就做了几个,里面掺了茼蒿,用香油煎过,可香了。”

“蒿子粑粑?

这个我最喜欢了,哎呀!

大米这么精贵的东西用来做糍粑,挺奢侈!”

糍粑装在一个大碗里,上面用布盖着,没打开就闻见菜油香,锅巴香,以及茼蒿的清香。

刘素情笑着道:“我娘心疼小草,只要我们去了,她就恨不得把压箱底的东西掏出来,你快趁热吃,你还在坐月子,尽量别吃凉的,鱼汤也是。”

她拿来整整一个大瓦罐的鱼汤。

很重,也很不好拿。

江月还挺感动,“二嫂,今儿下午我跟婆婆摊牌了,待会你们回家什么都别说,也什么都别管,你只要照顾好小草就行了,还有,你俩身上的味儿有点重,洗洗再进来。”

陆二嫂听懂了,带着小草到屋后水沟边洗了脸,又洗了手,闻了闻,觉得没味了,才拉着女儿回家。

陆家人都吃过晚饭了,陆老二正要出门,“你俩咋这个时候回来了,吃饭了没?”

“吃过了。”

“哦!

我出去一趟。”

“去哪?”

“这你别管。”

陆老二语气什么冷硬,跟对外人时,总是笑眯眯的样子完全不同,他甚至都没有看女儿一眼,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陆二嫂知道他要干啥。

村里总有闲不住的年青人,也不想天一黑就上床睡觉,那就得找点乐子。

找个僻静的屋子,点上油灯,聚在一起打牌。

没钱赌,但是可以赌东西。

她去找过一次,还在墙根下听见那屋里有女人的笑声。

失望攒多了,也就没啥指望。

陆母见着她,埋怨了几句,就要说点别的。

陆二嫂连忙找了借口,带着女儿回屋了。

陆母憋了一肚子气回屋,“老头子,你说江月啥时候去打的电报,她会不会是诓骗咱呢?

要是景舟真回来,他俩会不会真离?

老话说劝和不劝分,我是希望他俩能好好过日子的。”

她当然不想老三离婚,再娶又得花彩礼,之前说那话,不过是话赶话,赶上了。

再说,以前的江月多听话,让干啥干啥,不管咋对她,景舟回来都不会多说一个字。

陆父道:“她要是不想在家里住,就让景舟带着她们娘俩去随军,他现在职务也升了,听说可以带家属,我眼不见为净,让他们折腾去吧!”

“随军?”

陆母心思又动了,“这不好吧!

她一个乡下丫头,啥都不懂,再说还有个奶娃娃,那就不是她照顾老三,是老三要被她拖累了,我觉得还是要再磨磨她的性子,让她在家老实待着才行。”

“可她现在闹着要离婚,说到底,还是跟你处不到一块。”

陆母表情僵住,“你这叫啥话,我这个做婆婆的,说她几句怎么了,她要实在受不了,那我跟老三随军去,叫她在家待着。”

陆老头嘴里烟斗都掉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老伴,“你要随军?

你开什么玩笑,这个家不要了?”

“家里那么多人呢!

你有三个儿媳妇,还愁没人给你做饭洗衣裳?

老三一个人在外面当兵吃苦,多可怜,我去照顾他一段时间,又不是不回来了。”

陆母说的诚恳,声音委婉。

陆老头拍着桌子吼:“胡闹,老三有孩子有老婆的,你掺和个啥!”

“你这么大声干啥,我这么说,还不是因为江月那丫头就是个没用的废物,我是当娘的,我不比她心疼老三?”

“我懒得跟你说,等老三回来,你自己跟他说吧!”

他肺都快气炸了。

“我是要找老三说道说道,他最孝顺,也最听我的话。”

她还指望老三带她去享清福呢!

至于江月,哪凉快哪待着去。

接下来的两天,江月还是没出门,吃喝都在屋里。

大小便就在痰盂解决,但是倒痰盂的活,她雇了大嫂。

本来陆大嫂是不想干的,可是在江月给了她五毛钱之后,她喜滋滋的把痰盂拎走了,并且还用水跟青灰把痰盂刷的干干净净,一点味都没有。


再睁开眼,婴儿哭声更清楚。

她猛的坐起来,看着身边张嘴哭闹的小家伙,再看看自己手上多的那袋饼干,悟了。

总算老天没绝了她的生路。

她太饿了,撕开包装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噎的直翻白眼,她又从空间超市拿了一瓶矿泉水,水是凉的,但也只能将就。

吃了东西,立马有了劲儿。

她把孩子抱起来,或许是本能,换了好几个姿势,总算让小家伙吃上奶。

婴儿小小粉粉的一团,小手小脚,头发又黑又密,可爱极了。

一看到孩子,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母爱填满。

分娩的痛,她也受了,这就是她的孩子,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

母女连心,从今天开始,她要用命呵护女儿,绝不让人欺负她。

外面院子里有人说话,还有孩子嬉笑声。

她从空间拿了一个小闹钟,看了时间,下午五点,想必是上工的人回来了。

“江月生了吗?”

这是陆二嫂的声音。

回话的是陆大嫂,“生了!

是个丫头,可把爹娘气的不轻,非要把孩子带出去扔了,她就闹上了,这不,孩子留下了。”

刚才回来的路上,婆婆可没少跟她抱怨。

陆二嫂叹气,“又要扔?

唉!

总归是也一条性命。”

“是不是又想你那丢掉的丫头了?

唉!

想她干啥,丢了就丢了,早死早投胎,说不定还能再投个好人家,你别再爹娘跟前摆脸子,他俩现在心情都不好。”

“大嫂,你心也够狠的,也是,反正你有儿子了,跟我们不一样。”

这话挺对陆大嫂胃口,她嫁过来第二年,头一胎就生了个大胖小子,足足七斤半。

得益于有了儿子,在三个儿媳妇中间,她的偏爱可是头一份的。

陆二嫂不想看她得瑟的嘴脸,放好锄头,从缸里舀了水洗过手,就去敲江月的房门。

陆家没有分家,一家子住一个两进大院。

原本老两口结婚时,只有两间正屋,后来孩子生了,长大了,慢慢的左右两边都盖起屋子,现在三个儿子,每家都能分到两间。

“江月,你咋样了?

有啥我能帮忙的,你言语一声。”

江月刚刚才醒,“不用了,我没事。”

陆二嫂以为她故作坚强,“你也别强撑着,老三不在家,你身边也没个人帮衬,我也是女人,我是知道你的感受,有事就说。”

陆母扛着锄头刚进院门,阴阳怪气的挤兑,“你操她的心干啥?

晚饭做了吗?

衣服收了吗?

啥都不干,就在那闲唠,难不成还让我这个婆婆伺候你们?”

“我这不是听说江月刚生了孩子,想帮帮她。”

“哼!

有啥可帮的,她厉害着呢,还要拿刀砍人,你赶紧做饭去。”

“娘,要不我给她打几个糖水鸡蛋,好歹给她补补。”

陆母把眼一瞪,“咱家鸡蛋是白捡的吗?

我跟你爹都舍不得吃,你要煮给她吃?

你可真孝顺,她是你亲妈还是你亲爹?

哼!

晚上给她送碗稀饭就得了,都是没用白吃饭的废物,连个儿子都生不了,要她有啥用!”

江月可没功夫搭理她,她在盘算空间超市里能用的东西。

很多与时代不符的物品,根本不能拿出来,否则解释不清。

不过她发现刚才拿走的饼干,又自动填充了。

我去,纯纯BUG。

但是她可以把包装拆了,跟别人换物资。

反正在身体完全好利索之前,她是不打算走出这间屋子。

谁知道那黑心的老两口会不会趁她不在,偷偷把孩子抱走。

八点多,把孩子哄睡,她从空间拿了蜡烛点上,放在床头。

晚上她只吃了稀饭,那稀的,能照见人影。

陆二嫂塞给她两个鸡蛋,说是直接从鸡窝拿的,婆婆不知道。

江月不想欠她的人情,给了她几块钙奶饼干,只说之前从镇上供销社买的。

陆二嫂看着手里的钙奶饼干,心想难怪她可以不出门也不会饿死,原来有藏货,就是不知道她究竟藏了多少。

有了鸡蛋,江月又从空间拿出酒精炉,酒精锅,酒精,还有一包红糖。

货架上,也有干货。

比如袋装的红枣,桂圆,香菇,木耳,银耳。

人,只要活着,就不能亏待自己,仪式感搞上。

炉子里倒上酒精,架上锅,加矿泉水煮开,打入鸡蛋,抓上一把红枣熬煮一会,再加红糖。

这一碗吃下去,甜甜蜜蜜,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暖了,精神力气都恢复了不少。

还是鸡蛋好,简单又方便,还是最容易搞到的东西。

她一定要多搞鸡蛋,然后再存进小空间。

现在是70年代,离放开政策还有五六年。

也就是说,这几年不管是谁,都要夹着尾巴做人。

但是,就算不能明目张胆的搞钱,也要积累原始资金,以便一旦机会到来,可以放开手,大干一场。

不过纸币这个东西,不保值,最好还是黄金,不论什么时候黄金都硬通货,再有就是房产,越多越好,股票之类的,她不想碰。

一是不熟悉,二是那玩意忽高忽低,需要强大的心脏,机警的反应,她没那个功夫。

吃饱喝足,把东西收进空间,就要开始干活。

她把货都铺在床上,铺了一床,小婴儿只占了很小的一块,旁的地方摆满了货。

白糖跟红糖的包装袋全部拆开,塑料袋不能用,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干脆用干净的尿布把糖包起来。

等换了钱,再弄些油纸袋就行。

这个年代,糖是稀缺物资,能换不少好东西。

还有一种紧俏货,就是香烟。

中华烟年代久远,70年代也是有的,并不打眼,只要把外面包装拆应该就可以。

每十根用绳子捆起来,再用旧衣服包着。

她又拆了两瓶大曲,里外包装都不要,连瓶子上的贴纸都弄掉。

全弄好,再收回空间。

第二天,一早醒来给小丫头喂了奶,哄睡以后,听到家里人都上工了,便打开陈封已久的另一扇窗子。

这间屋子,有一门两窗,一窗对着院子,一窗朝外,很少打开,上面积满了灰。


“瞎说,你是我儿媳妇,我怎么会害你呢!

今儿天好,院子里也没风,开点窗子透透气没什么的,来来,我瞧瞧小丫头片子。”

江月嗖的变脸,打开她的手,“别碰我女儿!”

陆母也生气了,“这也是我孙女,我抱抱她怎么了,一个小丫头片子,瞧你紧张的,以后养大了,还不是要便宜别人,她生的娃跟你姓吗?

以后给你养老送终吗?

你现在恨我,等你像我这么大年纪,就晓得生子儿子好了,不听老人话,有你哭的时候。”

“屁话!

我女儿,我想怎么宝贝就怎么宝贝,就你稀罕的大孙子,胖的跟个猪一样,脑了还不灵光,你就等着他给你披麻戴孝吧!”

这话要叫陆大嫂听见,一准要跟她干架。

不等陆母维护大孙子,江月又喷上了。

“以后也别说什么你孙女,你有脸说,我都没脸听,都要把她扔山里喂野狗,这才几天啊!

自己说过的话就忘了?

还有我生女儿那天你们干过的事,我一辈子都记得,等陆景舟回来,我也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他,想让我忍气吞声,那不能够!”

“你还要告状?”

陆母这下子有点慌了,“你敢跟老三说一个字试试,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自个儿没用,生了个废物,我们当老人的,说几句怎么了,再说这年月,谁家没扔过丫头片子,你二嫂不也扔过一个,偏你大小惊小怪,还想拿刀砍人,我还要告诉老三,你要杀他爹娘呢?

你看他向着谁!”

“呸!

我管他向着谁,反正我都要跟他离婚,这日子不过也罢!”

这两天她吃饱了,气势只高不弱。

“离就离!

你以为我们陆家稀罕你呢!

前脚你俩离了,我后脚就能给老三张罗个黄花大闺女,至于你,被休出门,又带着个孩子,除了瘸腿老光棍,你看谁会要你!”

陆母不敢跟江月动武,骂完就跑,尿布也不洗了。

跑出门,双手插腰,站在门口生闷气。

她心想这样不成,得找点人给江月上上课。

于是转天一早,男人们都去公社打扫卫生,陆母招呼了一帮闲的不行的老娘们,坐在院里一边做自己的杂事,一边扯闲篇。

“江月啊!

你脑子是不是被猪屎糊了,陆老三哪点对不住你,你吵着要跟他离婚,你以为离婚多光彩的事呢!

你不嫌丢人,陆家的脸也不要了?”

“就是,你也不想想,离了婚,你上哪挣工分,没有工分,你能分到粮食吗?

没有粮食,你吃啥喝啥,等着饿死吗?”

“再说了,你照照镜子,就你这长相,能有人要就不错了。”

江月摸了摸脸,她还真照过镜子。

其实还蛮好看的,脸小,下巴尖,单眼皮,眼睛挺大,眼尾还有点上扬。

就是头发有点枯黄,嘴唇没什么血色,人也挺瘦的。

但搁农村,尤其是长辈们眼里,就不成了。

她们喜欢有福气的长相,比如大脸盘子,大胸,大肥屁股,胯骨也要宽,这样好生养,三年抱俩儿子的那种。

陆大嫂就是这种,头一胎就得了个儿子,走路都不用眼睛看,下巴快仰到天上去了。

“景舟这孩子,打小我们看着长大的,又高又帅,在部队里混了这么多年,肯定不一般,等他下次回来探亲,你俩再生,总能生个儿子,别灰心!”

“现在这小姑娘,一天天的净爱胡思乱想,依我看,就是吃的太饱,闲的。”

“对!

哪像我们年轻那会,饿的走路打飘,哪有功夫想这些。”

“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好好过日子不就得了。”

“她是欠管教, 打几顿就好了。”

几个婆娘忽然意会了什么,拍着腿大笑。

......江月靠着门框,抄着手,无语的望天。

陆母就躲在那帮老娘们后面,时不时偷瞄她一眼,连鞋帮子上错都不晓得。

一看这老太婆的眼神,江月就想笑。

绿茶是不分年龄的,而她这位婆婆,今年都快六十了吧!

茶的那叫一个彻底。

生小豆芽那天,她那张狰狞可怖的脸,刻在江月脑子里,永远都不可能被抹去。

可是在面对外人时,这老太婆完全变了一张脸。

一副被儿媳妇欺压,受气小老太太的样。

江月手指点着笑疯的人,“刘嫂子,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一直惦记陆老三,这样吧!

等他回来,我就跟他离婚,你赶紧回去把你男人踹了,再跟陆景舟结婚,你觉得我这个提议咋样?”

刘凤也不知是心虚,还是真的生气,表情极其不自然,“你可别血口喷人哪!

没有的事,你别想坏我名声,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再胡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江月翻了个白眼,“还有赵婶子,你把陆老三夸的跟朵花似的,是不是也对他有啥想法,毕竟你男人又老又丑,床上肯定不行,可惜啊!

你脸上褶子太多,要不你先换张脸,看陆老三会不会瞧上你?”

赵菊花捶着胸口差点没气死,“哎哟喂!

江家丫头,你这说的这叫什么浑话,我多大,你多大,就敢拿我开涮,张桂芳,管管你儿媳妇啊!

这话要是传出去,我还要不要活了!”

陆母缩了缩脖子,柔弱可怜,“我可不敢说她,搞不好,她是要打人的,你们瞧瞧我这身上。”

她掀起袖子,上面有一块淤青,“都是她打的。”

其实是她自己做活弄伤的,她就属于这种体质。

赵菊花拍着腿叫唤,“我的老天爷,真有儿媳妇打婆婆,这还有天理吗?

你家老大老二都不管的吗?

陆德成呢?

他是死的吗?”

陆母揪起袖子擦眼泪,“老三不在家,老大老二也不能对兄弟媳妇动手,老头子顶多说她一两句,可真要把她惹毛了,她敢拿刀砍人,只是我没想到,我都这样忍着她了,她也不考虑刚出生的孩子,闹着要跟我家老三离婚,唉!

婆婆做到我这个份上,也挺没用的!”

江月彻底被这老太婆恶心到了,“还装是吧?

行吧!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拽下屋檐晾晒的玉米棒子,朝陆母砸去。

她婆婆也是狠人,愣着没躲。

“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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