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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爱了!我都要被你囚疯了南莺蒙克代钦全文免费

雪山闪银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别爱了!我都要被你囚疯了》,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南莺蒙克代钦,也是实力派作者“雪山闪银光”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她的人生,在被掳至漠北的那一刻彻底改写。那个主宰她命运的男人,用强硬的姿态斩断她归乡的念想,一句“回大凌,你想都别想”,如冰冷的枷锁;可又以深情的恳求“留在我身边”,试图留住她的人。从踏上漠北土地起,她便如囚鸟,一次次编织逃离的梦网,却每次都在男人的意料之中。男人的爱,霸道又炽热,声称她的愿望,无论能否触及,他都会倾尽全力实现,唯独归乡的念头,绝不允许。最初,她满心都是对自由和故乡的渴望,与男人想要将她捧在掌心娇养的想法背道而驰。但在这片广袤的漠北大地,朴实的子民以他们的温暖,悄然融化她内心的坚冰;而那...

主角:南莺蒙克代钦   更新:2025-06-30 19: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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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莺蒙克代钦的现代都市小说《别爱了!我都要被你囚疯了南莺蒙克代钦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雪山闪银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别爱了!我都要被你囚疯了》,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南莺蒙克代钦,也是实力派作者“雪山闪银光”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她的人生,在被掳至漠北的那一刻彻底改写。那个主宰她命运的男人,用强硬的姿态斩断她归乡的念想,一句“回大凌,你想都别想”,如冰冷的枷锁;可又以深情的恳求“留在我身边”,试图留住她的人。从踏上漠北土地起,她便如囚鸟,一次次编织逃离的梦网,却每次都在男人的意料之中。男人的爱,霸道又炽热,声称她的愿望,无论能否触及,他都会倾尽全力实现,唯独归乡的念头,绝不允许。最初,她满心都是对自由和故乡的渴望,与男人想要将她捧在掌心娇养的想法背道而驰。但在这片广袤的漠北大地,朴实的子民以他们的温暖,悄然融化她内心的坚冰;而那...

《别爱了!我都要被你囚疯了南莺蒙克代钦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南莺虽有些不自在,但也不能因为这个永远都不出大帐吧。
走出营地南莺才觉得不对劲,回头看着蒙克代钦的营地,士兵们巡逻训练,一切井然有序。
可是克腾哈尔部占据了漠北二分之一领地的部落。蒙克代钦作为克腾哈尔部的首领,营地未免太小了一些吧。
想到蒙克代钦说自己有三个住处,南莺顿时有些好奇他的主营地会在哪。
他们都对这里的具体位置三缄其口,南莺也不强求,应是蒙克代钦刻意交代过。
南莺来到一户牧民的毡帐前,男主人在毡帐外面喂马,女主人则是坐在毡帐门口缝衣,孩子们在院子里嬉戏追逐,好不温馨。
南莺:“特日格,我可以进去看看那位女主人缝制的衣服吗?
你同他们说我只是看看就行。”
反正暂时也回不去,对这里百姓的生活总要了解一些,也为自己想法子回去积累一些常识。
站在院外南莺就能看到女主人手中缝制的服饰纹样精美,虽然材质与自己身上这件没法比,但是样式却十分不同。
特日格:“当然可以,姑娘稍等。”
特日格前去搭话,没一会儿男主人便叫了女主人带着孩子一起到院子门口迎接南莺。
特日格:“姑娘,您请。”
南莺看着他们恭敬的样子,不免疑惑,转头问特日格:
“你同他们说了我是什么人?”
特日格:“我同他们说姑娘是首领的夫人,这是首领交代的,对外务必这般介绍。”
南莺:……
好吧,虽然也没多了解,但南莺觉得这是蒙克代钦的风格。
南莺对这一家人微微颔首后走进他们的院子,径直来到毡帐门口。
拿起女子缝制的衣物仔细看去,从前和芙琳绣手帕也绣过不少花,但上面的花纹她没见过。
南莺:“这绣的是什么花?好生别致。”
妇人上前来行礼开口:
“回夫人,这是柳兰。”
南莺:“柳兰……我竟没有见过。”
妇人:“柳兰在草原上不算常有,我与丈夫有一次放牧时偶然看见了几株,它们和夫人一样美丽。
我当时觉得好看便摘了一些回来。
只是时间久了,那花已经干枯扔了,我便将花纹绣在了衣服上。”
南莺笑着点点头:
“你也很好看,而且你的手很巧。”"



特日格:“只是有一点比较奇怪,属下调查到夫人跟着她这个舅舅在阳城生活了六年,六年里鲜少回京,夫人为什么不回家?”

蒙克代钦看着不远处的营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蒙克代钦:“不知道那就再查,不管是阳城的还是京城的,查细一些。”

特日格;“是,首领。

只是京城太远,又是大凌都城,恐怕没那么容易查。”

蒙克代钦:“不急,安全为上。”

——

乌尤看南莺每日绣的手帕纹样精美,羡慕得不行。

南莺也没藏着掖着,大方的叫来乌尤和塔娜,还有几个同她们关系亲厚的姐妹,一起教她们绣大凌纹样的手帕。

南莺从前在宁府时不常绣,所以每日只能教她们半个时辰,久了南莺觉得眼睛不舒服。

送给高娃的手帕也完成了,南莺还想绣一些香囊送给乌尤和塔娜。

上次蒙克代钦拿来的那些绸缎,被送去裁剪制衣,南莺旁人把裁下来的布料拿了过来,正好用上。

都是名贵绸缎,物尽其用。

南莺绣了许久,放下手中针线:

“今日便到这吧,久了眼睛受不了。出去看看天,看看草原,有助于舒缓眼痛。

乌尤,随我去一趟高娃的家。”

乌尤也放下东西:

“好的夫人。”

南莺算准了蒙克代钦一时半会回不来,但又不能他前脚刚走自己后脚就出营。

蒙克代钦虽是漠北男子,却心思细腻、足智多谋,南莺生怕被他发现不对劲。

所以先带着其他人绣东西,然后再出门,也不容易惹人怀疑。

为了快些到,南莺同特木尔说自己想骑马去,顺便学一学骑马。

最终三个人三匹马,只不过南莺的缰绳在特木尔手里。

很快就到了高娃家。

高娃的丈夫的阿古达木出去放牧了,家里就只有她和两个孩子。

哈斯巴根和格日乐图一看到南莺就疯了一般跑过来,开心的不行。

哈斯巴根:“夫人,我家的羊下了羊羔,走,带您去看看。”

脸上洋溢着笑,下意识就想去拉南莺带她去看。

特木尔伸手横挡在哈斯巴根面前,没有表情。

哈斯巴根愣住,放下了手。

南莺:“特木尔,他还是个孩子。”

特木尔一本正经:

“夫人,他已经八岁,草原上早些的九岁就可定亲。

更何况首领交代过,不能让其他男子接近你。”

南莺有些无奈,你不也是男子?

南莺:“你去把马匹上我准备送给高娃的东西拿下来。”

特木尔看了哈斯巴根一眼后,转身去取东西。

乌尤去帮高娃缠线,南莺便和哈斯巴根兄弟俩一起去看小羊羔。

刚出生的小羊羔白白嫩嫩的,小小一个,很是可爱。

格日乐图抱起一只就想塞到南莺怀里,被哈斯巴根拦住。

哈斯巴根:“别弄脏了夫人好看的衣裳。”

南莺笑着接过:

“没事的,脏了再洗就是。”

抱着小羊羔,软软呼呼。

南莺回头看了一眼特木尔和乌尤,然后小声开口:

“你拿到东西了吗?”

哈斯巴根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南莺欣喜:

“你父亲母亲知道吗?”

哈斯巴根摇摇头:

“就只有格日乐图知道。”

眼看着特木尔开始往这边走,南莺抱着小羊羔站起身来,随身的手帕掉落在地。

哈斯巴根眼疾手快:

“夫人,您的手帕。”

南莺声音一手抱着小羊羔,一手接过哈斯巴根夹了东西的手帕塞到怀中。

南莺:“谢谢你。”

特木尔刚好走来:


此刻,她想去河边走走。

河边三三两两打水的人,他们看到南莺,大多脚步匆匆,不愿停留。

南莺欲上前搭话,他们跑的更快了。

有些失落,更有些孤独。

南莺:“我好像是洪水猛兽一般,营地里除了蒙克代钦的人,其他百姓见到我都在躲我。”

落寞的走在河边,草原上的风……吹得人心凉。

乌尤见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她只是个奴隶,也说不了什么。

南莺在河边蹲下,把手放进河水中,任由河水划过皮肤,水很凉,一如抚过脸颊的风。

南莺这样的姿势不知保持了多久,直到乌尤看到……她在哭。

南莺也不想的,可是心底的委屈涌上心头,总是控制不住。

也不知道舅舅一家如何了?他们若是知道自己不见了,一定很伤心。

还有芙琳,她自小跟着自己,又胆小,一定吓坏了。

想到这些,南莺再也忍不住了,将头埋进双膝,狠狠哭了一场。

乌尤不知所措的看向特木尔,特木尔眉头皱着,小声开口:

“你好生看着夫人,我去寻首领。”

乌尤来到南莺身边蹲下,无论她说什么,南莺都停止不了哭泣。

蒙克代钦得知消息后赶回营地时,南莺已经回到了大帐。

躺在榻上,蜷缩成一团。

蒙克代钦走到床榻边慢慢坐下,看到南莺醒着时,将人抱在自己怀中。

蒙克代钦:“饿吗?”

南莺一脸疲倦,脸色很白:

“不饿。”

蒙克代钦抬手在她额头试了试,还好,没有发烧。

蒙克代钦:“想做什么,我陪你。”

南莺半晌才开口回答:

“我只想睡觉。”

蒙克代钦轻轻将她放回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好,你安心睡,等你醒了我们一起用晚膳。”

南莺没再回答,闭上眼转过身去,只留给蒙克代钦一个背影。

蒙克代钦走出大帐,帐外除了苏赫和特日格,还有两个威武高大的男子,他们是嘎必雅图和贺希格,蒙克代钦的得力干将。

蒙克代钦唤来乌尤和特木尔,询问今日发生的事。

其实南莺每日做的事都差不多,毕竟她每日能做的也就只有那些事。

乌尤:“夫人说想想学我们漠北的文字,首领您说过,夫人要做什么都得先问过您。

您没在,再加上奴不识字,夫人便没再提。

对了,夫人给那只小狼崽取名云巅。”

蒙克代钦:“我知道了。”

乌尤:“还有,夫人向奴要她的中原衣服和首饰,苏赫大人,那些东西您放在哪了?“

苏赫看向蒙克代钦,没有说话。

蒙克代钦:“前几日营地出现一个小贼,东西被偷了。

我会让人送新的来给夫人。”

嘎必雅图和贺希格听到这里,默契的互看一眼。

不禁在心里想哪个小贼那么不长眼敢偷到他蒙克代钦的大帐来。

乌尤一时也有些懵,营地里遭了贼?她怎么没听说过。

蒙克代钦:“还有事?”

乌尤连忙摇摇头。

蒙克代钦:“若她醒了,及时来报。”

说完,带着一行人去了议事大帐。

等到了议事大帐,蒙克代钦刚坐下就开口道:

“成亲一事……先放放。”

嘎必雅图有些惊讶:

“大哥,这亲不成了?那女人这就拿捏住你了?”

前几日他们几个就收到蒙克代钦的信,让他们部署好之后回营地一趟,他要成亲了。

兄弟几个也有一段时间没聚了,便想着趁此机会回来看看。

贺希格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大哥,别在意,嘎必雅图就是糙汉一个,不会说话。


南莺已经没力了,手腕本就有伤,此刻一用力就酸疼,她也不想为难自己。

南莺:“我想出去走走,我还没好好逛过这里。”

这话起了作用,蒙克代钦直起身子:

“脚没问题?”

南莺:“走慢些就行。”

此时正值清晨,蒙克代钦拿起刚刚的披风替她披上,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刚出大帐,四周忙碌的人们不由得将视线投了过来。

自从蒙克代钦将这位美人抱进帐内,他们还没见过呢。

女人也就罢了,看着这么多男人向南莺投来目光,蒙克代钦心情有些不爽。

后悔带她出来了。

蒙克代钦:“眼睛不想要的话那就都挖出来喂马。”

众人吓得纷纷收了目光,低下头去。

南莺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蒙克代钦,只觉得他此刻的眼神有些可怖。

脾气有些不好,他会打人吗?

蒙克代钦随手一拉,将南莺披风上的兜帽给她戴上。

蒙克代钦:“想什么呢?风大,戴上。”

草都没动,哪来的风。

南莺不敢说,南莺也不敢问。

只能任由这人握着她的手将她带离人群多的地方。

苏赫和特日格远远的跟在后面,未有打扰。

南莺迎着东方的朝霞,看着霞光染红天边的草原,一望无际,没有尽头……

那里,是大凌的方向,是她的家。

有她的舅舅、舅母和表哥。

见她半晌没有说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蒙克代钦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双手握着她的肩膀,转过她的身体面向自己。

蒙克代钦:“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有的,给你;没有的,我去抢来给你。

但是回大凌,你想都别想。”

南莺眼里的光又黯淡几分。

南莺:“可我的家人在大凌,我的根也在大凌。

我不信漠北没有面容姣好、才华出众、比我好上百倍千倍的女子,你可曾想过或许是因为我是大凌人,你没怎么见过,一时来了兴趣才对我上心。

等你这股劲头一过,便也觉得我平平无奇了。

蒙克代钦,大凌才是我的家,希望您能放我回家。

求你……”

南莺此时眼眶湿润的恳求着他,这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能摄人心魄,直看得蒙克代钦喉咙上下浮动。

抬手蒙住她的双眼,低头吻住红唇。

心中这么想,他也便这么做了。

只是一试,没成想竟一吻沉迷,让他有些无法自拔。

南莺只觉眼前一黑,被蒙克代钦捂住了眼后,接着嘴唇一热。

她被强吻了!

抬手就要推开,但远不及蒙克代钦搂过她腰的速度。

力气也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南莺只得死死咬紧牙关,腰间被掐得一痒让她没有忍住哼了一声,仅这一声口中便被他钻了空子。

这一声让蒙克代钦身子一热,吻得更加动情。

远处的苏赫和特日格目睹这一幕双眼睁大,两人默契的转过身去,背对着朝霞之下忘情的二人。

谁来救救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南莺只觉得嘴唇有些麻木,喘气也有些困难,蒙克代钦这才放开了她。

南莺喘着粗气,额头轻点在蒙克代钦的胸膛。

蒙克代钦笑意明显:

“没事,多来几次你便知道如何换气了。”

南莺心中有气,没忍住回怼道:

“那看来你很有经验。”

这一句回怼倒让蒙克代钦觉得南莺这是在吃醋。

蒙克代钦:“无师自通,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本事。”

南莺不想搭理他,欲往后退,但是腰间的手依旧没松开。

冷静过后,蒙克代钦才缓缓开口:

“我知大凌有你的家人,等你我成亲后,我自会挑选时机同你一道回去看望他们。

这也不行吗?”

南莺愣住,抬眸看着他。

南莺:“男女之间的情爱……是互相的,互相倾慕才叫爱情。”

蒙克代钦:“你不喜欢我?”

蒙克代钦问出这句话时不知为何竟有一丝紧张,他好像很期待她的回答,又害怕她的回答不是自己想要的。

南莺:“你想听什么答案?我同你昨日才第一次见面,你觉得我会就此喜欢上你吗?”

蒙克代钦:“有何不可,我对你便是一眼定情。”

南莺:“那是见色起意,你连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谈何说对我一眼定情。

万一我是个品行不端、行为放浪、极度拜金,甚至已经嫁为人妇的女子呢?”

蒙克代钦闻言,反倒邪魅的笑了一声。

“连接吻都不会换气,会品行不端、行为放浪?

不过我倒挺期待你如何品行不端、行为放浪的。”

南莺:“你……!”

这人真是……

蒙克代钦原是单手搂腰,此刻变为双手环腰:

“至于拜金,那更好,我是克腾哈尔部的首领,整个克腾哈尔部的钱财都由我支配。

属于你的那份,绝不会少。

就怕你花不完。”

紧接着,南莺只觉蒙克代钦周身有些冷意。

蒙克代钦:“至于嫁为人妇……呵,阿莺,若真如此,那我会杀到大凌去,亲手了结了他。

更何况草原上向来不在乎这些,我只在乎你的身心此刻是否属于我。

只是那个男人……必须死。”

南莺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他,此刻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知为何,她觉得蒙克代钦不像说谎,他真的做的出这种事来。

蒙克代钦:“就像你说的,草原貌美女子亦有不少,可是很奇怪,我只对你上心。

你说是见色起意,我却觉得是初见便已情深。”

微风渐起,蒙克代钦伸手拢了拢她的披风。

“总之阿莺,我说过,会让你做克腾哈尔部乃至整个漠北盛开的最美的其其格,一枝独属于我蒙克代钦的其其格。

我不会让你离开,更不会放你离开。

小脑袋瓜里勿要生出逃离的想法,草原危险重重,你一个貌美的弱女子,若是迷失于草原,尚且不如白兔、蝼蚁好运,知道吗?

好好留在我身边,嗯?”

又是这句话,南莺眼眸垂下,只觉心疲。

此时,多说已无益。

他想让她成为草原上一朵娇养的花儿,只有南莺知道,她想成为一只自由的鸟儿。

……


塔娜:“平日里我们的牛羊肉都是成块的,用小刀取片送到口中。

首领念着你是大凌女子,便让奴将肉片好。

对了,这是马奶酒,我们漠北人每天都喝的。”

南莺许是肚子空空,饿得久了,此刻闻起牛羊肉这般荤腥的肉类,反倒有些反胃。

而且她从不喝酒,荤腥中掺着酒味,南莺还未把肉放在口中就立马跑到一旁干呕起来。

塔娜吓坏了,连忙跑来替她拍着背。

塔娜:“姑娘您没事吧,需不需要奴把医师叫来给您看看?”

南莺摆摆手:

“不必,我只是有些受不了这羊肉的膻味。

抱歉,可以给我一点水喝吗?”

塔娜:“您等等。”

塔娜快步走出大帐。

伸手招来一名士兵,塔娜:“快去通知首领,那位姑娘醒了。”

而后取来一壶水,给南莺倒了一杯。

南莺喝过水后,肚子好受了一些。

看向那盘牛羊肉,觉得不吃也不行,身子撑不住。

但是若吃……

南莺拿起小刀,把羊肉和牛肉分开。

羊肉膻味太重,此刻的她实在闻着难受,只能小口小口的吃着牛肉。

塔娜看她终于吃得下东西,总算放下心来。

对于这位突如其来的大凌女子,塔娜甚是满意,不仅人长的可心可人,还十分有礼乖巧。

塔娜:“姑娘……”

南莺:“我叫南莺,您唤我南莺就行。”

塔娜看她放下小刀,笑着便递上了手帕:

“奴怎敢唤您的名讳呢。

奴叫塔娜,是蒙克代钦首领的奴隶,也是苏赫的姐姐,可担不起南姑娘一声“您”,您就叫奴的名字就行。”

南莺有些惊讶:

“你是那位苏赫的姐姐?亲姐姐吗?”

塔娜点点头。

怪不得第一眼看到塔娜时便觉得她与苏赫有几分相似。

南莺:“塔娜,我看其他人待你很是亲和,可你为何会说自己是奴隶?”

说起这个,塔娜脸上丝毫没有避讳的神情,反而很坦荡:

“奴和苏赫本是科鲁沁部的,首领抢了我们的营地,所以我们便成为了首领的奴隶。”

南莺有些不解:

“他抢了你们的地,让你们变成他的奴隶,可我看你说起这个好像一点也不恨他。”

塔娜:“我们感谢首领还来不及怎么会恨他呢。

原来在科鲁沁里,常常被部落的人欺负,日子过的并不好。

反倒是来了这克腾哈尔部,有吃有喝,不用愁被饿死。

况且我那弟弟苏赫也争气,一次外出打仗替首领挡了一箭,幸运的成为了首领的纳可尔。

我也是托了弟弟的福,所以他们待我比较亲和。”

南莺点点头。

原来如此。

南莺突然想到昨日蒙克代钦的话,转头闻着塔娜:

“在你们漠北语言中,其其格是什么意思?”

塔娜一听笑了:

“南姑娘竟还知道其其格,其其格是花儿的意思。”

花儿?

蒙克代钦把她唤作花儿做什么?

南莺:“对了,乌尤怎么样了?”

塔娜回想了一下:

“是傲其的那个女奴隶?”

南莺:“对,是她。她现在在哪?”

塔娜:“南姑娘放心,首领已经吩咐过了,如今她完好无缺。

兴许一会儿等首领过来就能允许你们见面了。”

不知道塔娜为何会说“完好无缺”,但总归是没事,南莺总算放下心来。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脚腕,看到她的动作,塔娜一边收拾着食盘一边开口:

“您昏睡时首领又帮您上了一次药,您不用担心。”

南莺心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塔娜继续说着:

“姑娘虽是大凌女子,可姑娘是首领第一个特别照顾的。”

塔娜说到这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但是南莺却开心不起来,同时还有些好奇。

蒙克代钦没有妃子吗?

南莺:“我听你们说这里是克腾哈尔部,我知道克腾哈尔部占据了漠北西部和南部的位置,那这里是位于西方还是南方?”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距离大凌有多远,但又不想问的太直白。

先问个方位,好确定自己的位置。

塔娜毫无防备,立马就开口道:

“看来南姑娘对我们漠北还是有所了解的,我们首领的营地就在漠北的……”

“你想知道这些,何不来问我?”

南莺猛的转头看向大帐口,只见蒙克代钦手上抱着一条白色绒毛披风进入帐内。

塔娜识趣的端着食盘退下。

蒙克代钦眼睛扫过食盘,有些不悦。

蒙克代钦:“怎么就吃这么点?跟鸟儿似的。”

南莺心中苦涩。

鸟儿尚且能飞,她却只能被困在这里。

南莺:“许是还没缓过来,有些吃不下。”

蒙克代钦坐到她旁边,一手搂过她靠近自己:

“可是吃食不合胃口?那我让人去寻些中原人的吃食。

对了,这是许久之前我猎的一头白狐,一直放置着不知作何用。

昨日你昏睡着我便突发奇想让人缝在了这披风上,衬你正合适。”

南莺抬手抚过披风上的白狐绒毛,柔软顺滑,确实不错。

蒙克代钦:“我的营地有三处,至于我住在哪一处,以前是看心情,现在看你喜欢哪一处,我们便去住哪一处。”

他的眼神太过炙热,看的南莺有些脸热的别过脸去。

果然,漠北人同讲究谦逊知礼的大凌人相比,确实直接和开放不少。

南莺:“你就不怕我是大凌派来的细作吗?”

蒙克代钦朗声大笑:

“那更好了,你若是细作那说明你对我有所图。

会刻意接近我、讨好我,这样倒是……正合我意。”

说便说,这人惯喜欢动手动脚。

本来南莺就已经被他拉到怀中,此番话说完两人的脸已经近在咫尺,南莺只能转过脸去躲开他温热的气息。

蒙克代钦一点没客气,索性直接将脸埋进她的颈窝。

蒙克代钦:“你好香啊,用的什么香粉?”

南莺两只手用力的撑着他,同男子这般亲近,她确实不太习惯。

南莺:“我被抓来已经这么几天了,哪还用得上香粉。

你先松开。”

蒙克代钦搂她搂得更紧:

“没用香粉都这么香,真好闻。”


“特木尔,你的名字又是什么意思?”

特木尔:“回夫人,是铁的意思,父亲希望我如铁一般刚强坚硬。”

乌尤在南莺耳边小声嘀咕:

“还是一块哑铁。”

南莺低声浅笑,她不知道特木尔有没有听到,反正从他表情中看不出半分变化。

南莺:“那你们首领的名字呢,是什么意思?”

乌尤刚想开口,眼睛看了一眼南莺身后,就默默往后退了几步。

南莺回头看去,蒙克代钦朝他们走了过来。

蒙克代钦:“永生的战将,我的名字。”

将抱着的白狐披风给南莺披上,然后牵住她的手:

“大病初愈,注意防寒。”

两人继续走着,乌尤和特木尔缩在后面,和苏赫、特日格走在一起。

南莺:“永生的战将……对你的期望很高。”

蒙克代钦笑笑:

“以前我只想做个战将,漠北无人能敌的战将。

可如今,我想和你一起永生。”

南莺鄙夷的瞪了他一眼:

“我可没有想长生不老的想法,你找别人吧。”

蒙克代钦强势的拉她入怀:

“谁都不行,只能是你。”

说完,低头在她唇上猛亲一口。

不远处的四人见状,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天。

乌尤/特木尔/苏赫/特日格:

这天可真蓝啊~

南莺握紧拳头往他的胸口打了一拳,毫无力度。

南莺:“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倘若在中原,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这般,定会被人视做登徒子,我也会被说是行为不检点。”

蒙克代钦:“中原规矩多,我有所耳闻。

规矩太多容易缚人心性,不如我漠北草原的子民轻松自在。

再说了我亲自己的夫人,怎会是登徒子?”

南莺:“我没答应要嫁给你,尚且算不得你夫人。”

蒙克代钦眼神严肃:

“你不答应我,你想答应谁?说出来,我这就去杀了他。”

南莺有些无语:

“大凌娶亲婚嫁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一没上门提亲,同我家长辈相说;二没请媒人说媒,三言两语之下就想娶我了?

你们漠北女子或许不在意这些,但我是大凌人,在我这里,没这好事。”

南莺说完,蒙克代钦居然笑了。

同他分说之时,蒙克代钦能感受到南莺的鲜活,同之前的抑郁不同。

此时的她灵动非常,看来她想开了不少。

蒙克代钦:“行,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按照你们大凌的那一套,将你风风光光的娶进我的大帐。”

大凌婚嫁流程多,事情办起来复杂,能拖延一些时间。

南莺先说到蒙克代钦耳中,总好过他突袭,搞漠北那套“强取豪夺”,让她有个心理准备,总不至于猝不及防。

歇息了几日,南莺可算是“活”过来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话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蒙克代钦也不怕把南莺的病气过给自己,每天晚上都要搂着南莺入睡,南莺一开始非常不习惯,现在被他的厚脸皮打败,咬咬牙倒也还好。

南莺让乌尤拿来了茶具,就是蒙克代钦上次的那几大箱子里的东西,还有茶叶。

她本就无事,闲暇之余也就是绣一绣东西,毕竟还欠着高娃一块手帕。

今日偷个懒,正好可以给他们尝尝中原的茶。

没有茶桌,南莺只能在普通的桌子上弄了。

当乌尤把茶具从锦盒中取出来时,南莺愣住了。

那日箱子里东西太多,她没怎么细看,谁成想这茶具竟是出自名家之手。

乌尤:“夫人,是这茶具有什么问题吗?”


五月的阳城温暖舒适,饶是夏季最热时,也不会让人浑身湿腻。

要不是因为南家祖母大寿,京城那边又差人送了好几次信催促,南莺是非常不想跋山涉水回京城去的。

起码在阳城有舅舅、舅母和表哥护着,吃穿不愁,生活舒心,比京城那一家子整日勾心斗角的强太多。

南莺的父亲南彰是大凌礼部尚书,官阶不低,正三品。

南莺是他与发妻唯一的女儿,只可惜南莺的母亲宁纤因病早逝,那一年南莺年仅两岁。

不满一年南彰就娶了继室周彤,同年不足月却生下了足月的、南彰的第一个儿子,南彦。

众人心里,不言自明。

两年后又生一女,名南艺。

老话说有了后母就有后父,南莺便是如此。

她于继母周彤而言可谓是眼中钉肉中刺,且不说琴棋书画上的天赋都高南艺一筹,就说样貌也是高下立见的。

宁纤的样貌当年可是出了名的,如今又毫无保留的遗传给了南莺,周彤比不过宁纤,如今自己的女儿又比不过南莺,自然是恨的牙痒痒。

所以平日里周彤没少给幼小的南莺使绊子,好东西南莺分不着,好事南莺摊不上,只有隔三差五派人前来的刁难。

但南莺性子还算强硬,即便小小年纪但也没让自己饿着冻着,而且还有舅舅宁纺接济,日子除了有些糟心,但是物质并不缺乏。

南莺十岁时,舅舅宁纺被调往阳城任刺史一职,借着想让南莺同他前往小住为借口,把南莺一并带到了阳城。

这次“小住”,一住就是六年。

期间南莺只回京两次,这两次还都是宁纺回京述职时带她一起去的。

宁纺述完职,带她回南家给南彰和老夫人行个礼后便离开,甚至都不在南家过夜。

南彰一开始还有些不悦,但是周彤乐意得很,三两句枕边风吹吹,他也就“释怀”了。

至于老夫人……那更无所谓了。

南家人心里都清楚,她只喜欢南彦。

所以这次南家三番五次催促南莺回京,南莺总觉得南家那伙人没安好心。

果不其然,宁纺告诉她,他打听到南家给她找了一门亲事,此番估计是想借着老夫人大寿来个“双喜临门”,把亲事定下。

而这件事,南家人在几次前来的催促信中从未提到过。

瞬间更不想去了。

“小姐,东西收的差不多了,明日一早就可以出发。”

芙琳是南莺的侍女,此刻正在检查包袱中的东西。

芙琳:“小姐,咱们就只带这点东西吗?”

南莺躺在房中的躺椅上,脸上盖了一块丝巾,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人暖,但心凉。

因为舅母和表哥半个月前也回娘家省亲了,本来这次回京依旧是舅舅陪同的,但是舅舅这次因为紧急公事去不了。

所以,南莺得自己回京。

南莺:“嗯。”

“怎么就只收了这么一点行李?多拿些衣服,途中会经过几座边境城,那里靠近草原早晚温差大。

京城比阳城热,我给你备了一些避暑的药,阿莺路上带着。”

听到舅舅的声音,南莺拿下脸上的丝巾,坐了起来。

“如果路上不出意外,寿宴前一天就可到达京城。

过完寿不想逗留,第二日我就回来了,不用带太多行李。”

当然,这话只是安慰宁纺的,此次回去,她觉得南家人恐怕不会轻易让她回来。

宁纺把药递给芙琳,然后坐到南莺身旁。

“不然就别去了,我可不信那一家子会安排什么好郎君给你相看。

有点好的人选估计都是南艺选剩下的,她虽然年纪还小,但你那个后母为了她的亲事可急得很。

咱不受那个委屈。”

南莺放下丝巾,给舅舅倒了杯茶。

“老夫人六十大寿,尽管我一万个不想去,但不去,不好。”

毕竟她是南家嫡长女,饶是老夫人不待见她,面总是要露一个的。

宁纺接过茶杯:

“那门亲事怎么办?你若去了,舅舅觉得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不过也无妨,到时候我就差人去说我快要死了,死前想见你最后一面。”

南莺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轻笑道:

“呸呸呸!我可不想如此诅咒舅舅。

舅舅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

次日一早,宁纺把南莺的车队送到城门口,本来还想多送她出去几里,但被南莺拒绝了。

“舅舅本来就有要事,不用多送,快回去吧。”

南莺掀开马车帘子看向宁纺,语气平静,可是心底是有几分不舍的。

在阳城的这十年,她还从未远离宁纺独自出城过,更何况是去京城这么远的地方。

她们坐的马车,没有太赶,也是提前出发,一个单边估计得半个月,来回就是一个月的时间。

宁纺:“我给你安排的这些人都是练家子。

阳城虽近边境,但也不是边境城。

你走的这条路舅舅是专门想过的,边防巡逻军不少,不会有什么土匪强盗的,阿莺放心。”

这一点南莺倒是不担心,不过她觉得宁纺反而不放心。

南莺:“这话舅舅说了一路了,阿莺记下了。”

宁纺用手拍着胸脯,不知为何,心底总有几分紧张。

“舅舅总有些心慌,不然你还是……”

南莺:“管家说父亲又给舅舅写信了,又是催我回京的吧?

催到这份上了,我不回也不行了。”

她也不想让舅舅太过为难。

南莺:“放心吧舅舅,等我回来时,舅母和表哥应该也回来了。

到时候让舅母做南瓜饼给我吃,想念得紧。”

南莺尽可能的放松语气,让宁纺更放心些。

舅甥俩又寒暄了许久,宁纺和南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

大凌京城南府。

周彤坐在椅子上闭目,眉头紧皱。

“夫人!夫人!”

周彤睁开眼,没说话,但是眼中满是急切,等着刘嬷嬷开口。

刘嬷嬷喘了两口之后立马开口:

“老夫人并未推脱,已经定下了,约在寿宴之日相看。

而且老爷前几日就给阳城写了信,快马加鞭的,估摸着大小姐如今都在路上了。”

周彤猛的一拍桌,然后扶额。

“武威候世子,多好的家世。

那南莺的画像怎么就让他给看到了。”


刘嬷嬷:“听说是少爷想到库房找一幅画带去书院,不知怎的竟拿了大小姐的画像去。

那武威候世子一眼就瞧上了,收了画转头就让侯府夫人来找了老夫人。”

周彤拳头握紧,有些不甘心。

武威候府是她的首选,虽然南艺如今才十一岁,可那武威候世子李琅隐也不过才十七。

本想着等南艺快及笄,刚好李琅隐过弱冠,那时两家再慢慢走动。

谁成想李琅隐凭一幅南莺十岁时的画像竟一眼看上了。

在老夫人眼中南艺和南莺又都是一样的,能嫁到侯府为南家添彩,谁嫁都一样。

她让南彰去劝说,看看能不能给南艺一个机会,毕竟李琅隐还没见过南艺呢,谁知刘嬷嬷此番来说老夫人已经定下南莺了。

南彰甚至几天前就给阳城写了信,居然还瞒着自己。

想到这周彤就气不打一处来。

刘嬷嬷:“夫人,左右这京城里遍地勋贵人家,咱们二小姐还小,不急于这一时。”

周彤怒瞠其一眼:

“你懂什么!就算艺儿不嫁到武威侯府,我也不能让南莺那个小贱人高嫁过去。”

当初她一眼就瞧上了南彰,样貌好家世好,官职还不小。

只可惜他竟娶妻了,本来她一个周府庶女想着做个贵妾她也能忍受,大不了再一步一步往上爬。

谁知南彰吃她这一套,却只当她是个外室,使出浑身解数才从宁纤手中抢走南彰。

好在天遂人愿,千盼万盼之下终于等到宁纤病重致死的消息。

她甚至还未来得及动手。

怪只怪宁纤福薄。

跟了南彰之后,她总会忍不住的在心中和宁纤比较,可她确实不如宁纤长的貌美。

宁纤生了女儿,她也生了女儿,可是她的女儿却还是没有宁纤的女儿长的标致。

好在她生了儿子,这一点,死去的宁纤可是永远都比不过的。

南艺还有四年及笄,四年时间变数太多。

在南艺没有更好的着落之前,她不能让南莺高攀上武威候府这棵大树。

周彤:“从阳城到京城路途遥远,途中又将经过大凌与漠北的边境,出现点土匪掳人的意外无可厚非。

清白失与否的真假,无所谓,只要外人知道她失踪过就行。

做的干净点。”

大凌女子最重清白,若外人知晓南莺回京途中被人掳走过,还是穷凶极恶的土匪掳走的,不仅武威候府不会再要她,京城里再没有哪家门第敢要她。

刘嬷嬷:“可是我朝与漠北草原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日常都有边境巡逻。

土匪……老奴担心不好下手。”

周彤沉默良久,此话也不无道理。

周彤:“那就别做那么明显,别用我们的人。

去找几个亡命之徒,多给些银子,让阳城的人给个信,看看南莺走哪条路。

跟他们说,要求只有一个,把人带走就行。”

刘嬷嬷一时有些犹豫,亡命之徒可不会听从他们安排,他们只认钱。

刘嬷嬷:“可如此一来,大小姐她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

周彤心里是不想做这么绝的,但是老夫人向来说一不二,如今与武威侯府将事定下,那便是板上钉钉。

此时不把南莺解决,就再难寻机会了。

周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去办吧。”

刘嬷嬷眼睛里也闪过一丝纠结,但还是应下:

“老奴这就吩咐下去。”

有了主意,周彤顿时舒心许多,眼底的阴鸷逐渐浮现:

“南莺,我知道艺儿不如你,珠玉在前,那些个世家子弟如何还看得上我的艺儿。

你别怪我。”

——

马车晃晃悠悠行走了五日,南莺一行来到了大凌边境城,惠城。

此时正停在路边休息乘凉。

芙琳给南莺扇着扇子。

芙琳:“这越走越热了,都不敢想象这样一路回到京城,咱们得热成什么样了,还是阳城舒服。”

南莺用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很难不赞同芙琳所说。

她们本来不用走边境城的,只是宁纤考虑着原先那条路线之上多为高山,马车不便行驶,天气又热,再加上南莺不会骑马,多有不便。

而边境两城惠城、岐城靠近漠北,地势平坦,适宜马车行走,虽相较原路线会绕上两三日,但走起来更舒坦一些。

南莺接过扇子,也给芙琳扇着风:

“相较骑马护送我们的人,我们坐在马车里已经凉快许多了。

可不敢叫热。”

芙琳傻笑两声:

“小姐说的对,知足知足。”

休息片刻,一行人再次出发。

远处丛林之中,一伙人正偷偷观察着他们。

“老大,这里巡逻军不少,真要在这动手?”

为首的男子刀疤挡脸,目光凶狠。

“怕什么,对方可是花了重金,富贵险中求。

巡逻军的巡逻规律摸清了没?”

旁边小弟立刻开口:

“再过一刻钟就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刀疤脸:“好,那就一刻钟后动手,除了那个小姐,其他的一律不留。

我看那位小姐长的倒是好生标致。”

脸上露出了难以掩藏的猥琐表情,旁边的小弟立马领会,也跟着笑笑。

一刻钟后,南莺的马车正常行驶,跟随的侍卫突然叫停队伍。

南莺掀开马车帘子:

“怎么了?”

为首的侍卫骑马过来:

“小姐,属下觉得树丛之中有动静。”

南莺看过去,没有发现什么,只不过她相信侍卫的直觉。

侍卫们很快警觉起来,拿出兵器,将南莺的马车团团围在中间。

芙琳紧紧拉着南莺的手,不由得紧张起来。

刚刚的侍卫再开口:

“小姐,一会儿若有什么事,属下们会拼死护您逃脱,您只管跑到前面求助巡逻军。”

南莺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我尽量不拖后腿,你们也一定小心,有劳。”

谁知话音刚落,树丛之中突然飞出一支箭直中一名侍卫的胸膛。

芙琳吓得大叫。

紧接着树丛之中冲出一队人来,他们拿着刀,见人就杀,毫不留情。

芙琳:“杀人了杀人了,小姐,咱们怎么办啊?”

南莺也吓坏了,这种场面她也是第一次见。


握住芙琳的手,让她别慌,也在暗示自己别慌。

“没事…别害怕……一会儿找准机会咱们就跑,找到巡逻军,就安全了。”

说完,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刀疤脸一眼就盯上了马车,南莺悄悄掀开帘子的一条缝,正好看到刀疤脸带了人直奔马车而来。

“小姐,快驾车走。”

侍卫喊话,南莺正要照做,可惜马车梁木被歹徒一刀砍断,马车与马脱位,滑落在地。

南莺和芙琳也跟着摔了出来。

南莺立马拉起芙琳:

“走。”

两人不顾一切的往外跑,刀疤脸见状带人速追。

“小样,还想在老子面前逃跑,那就跟小美人遛遛。”

刀疤脸和小弟们哈哈大笑着就追南莺二人去了。

芙琳:“小姐,咱们这是要跑哪去啊?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的。”

南莺一手拉着芙琳,一手提着裙摆:

“巡逻军……找巡逻军。”

可惜,南莺二人如何能跑过他们。

很快,她们就被缩短了不少距离。

南莺看着身后越来越近的人,瞥向前方对芙琳开口道:

“分开跑,前面是个岔路,咱们分开跑,起码还能保住一个。

记得去找巡逻军。”

芙琳犹豫了:“可是奴婢担心……”

说着,松开芙琳的手:

“他们的目标很可能是我。”

平白无故冒出一队歹徒,还是在守卫森严的边境,动手后不重抢劫只重杀人。

南莺当时便觉得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

芙琳跟她一起只会送命,倒不如自己去引开那些人,让芙琳去搬救兵。

芙琳:“那奴婢更不可能让小姐一个人冒险了。奴婢不走!”

南莺:“多说无益,要想救命就听我的。

分开后你就一直跑,看到巡逻军后马上让她们来救我和那些侍卫。

不要停,一定要小心。”

说完,松开芙琳的手,把人往那条路一推,自己便选择另一个路口径直跑了。

芙琳担心不已的看着小姐的背影,最终还是十分着急的听话,往前跑去。

刀疤脸追来见状,直接带人往南莺跑的那条路追去。

南莺已经力竭,而且她越跑越觉得周围有些不对。

原先还有一些树丛可以遮挡,如今植被越来越少,草越来越多。

她不会是……跑过边境到漠北了吧。

刀疤脸的小弟见状不对劲,赶紧拉住他。

“老大,不能再追了。”

眼看就要追上南莺的刀疤脸十分不悦:

“找死?如何不能追?没看到那娘们已经跑不动了吗。”

小弟指了指他们对面:

“老大,咱们已经进到漠北了,不管是被对方发现还是被巡逻军发现,都是会被当成敌军探子就地格杀的。”

小弟的话让刀疤脸瞬间清醒。

看了看他们的周围。

还真是进漠北了。

南莺还在往前跑着,脚步已经不如一开始那般轻快,但是也没有停。

眼看着南莺已经跑出去很远,刀疤脸有些不甘心。

“妈的!”

早知道一把抓过来多好,被美色迷惑了。

刀疤脸犹豫了一瞬,恶狠狠的开口:

“继续追,老子就不信运气这么差会遇到漠北人,巡逻军一时半会过不来。

抓住她!”

刀疤脸带人如风一般追了去,小弟再想劝也来不及了,只得跟着跑去。

南莺很快被追上,被刀疤脸的人围在中间。

她已经脚步虚浮,累到快站不住了。

额头脸上流下汗水,俏丽的容颜伴随着剧烈起伏的胸膛,这一瞬间让刀疤脸觉得这一趟值翻了。

刀疤脸:“美人儿,还挺能跑。”

南莺看向远处,全无巡逻军的踪迹,心底慌乱。

“对方多少钱,我双倍给你。”

刀疤脸看了看小弟们,一群人哈哈大笑着。

“双倍?不不不,我们虽然是拿钱办事,但也是有自己的原则的。

如今老子钱在手、美人在怀,足够了。”

到这里,南莺已经知道确实是有人买凶针对自己了。

她能想到的,也只有周彤。

刀疤脸:“怪只怪……你得罪了人。

带走!”

说着,小弟们就要开始上手。

……

“真是没想到,泰布韩首领竟然宁肯相信昂沁那个小人的话也不愿相信傲其大人。

真是可恶。”

马背上,说话之人一脸怒意,说完还狠狠给空气甩了一鞭子。

旁边马匹上的男人便是傲其,脸色同样不好,不算年轻,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应是常年经战。

傲其:“行了乌尼日,说再多也改变不了泰布韩首领已经将我们打发到边境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一决定。

还要时不时面对中原那群瘦猴,可恨至极!”

说完,也抽了一鞭子,不过这一鞭子打在身下的马背上。

马儿嘶叫一声后,狂奔起来。

乌尼日见状,叫上身后的随从驱马追赶。

“傲其大人,等等。”

“吁!”

“傲其大人,你看那边。”

傲其顺着乌尼日手指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一群男子在拉扯着什么。

傲其:“那是……”

乌尼日:“看装扮像是一群大凌人,他们中间围着的……是个女人!”

傲其眼睛眯起:

“大凌人居然敢擅自越过边境侵入我漠北地盘。

找死。

一个不留!”

就在小弟们正要打晕南莺扛起离开时,只见远处朝他们狂奔而来的漠北马队,来势汹汹。

“老大,不好,漠北人来了。”

刀疤脸:“该死!不管她了,赶紧往回跑。”

只是他们转身还未跑出三两步,数十支箭破风飞来刺入其背。

眨眼间漠北人已到眼前,拔出弯刀,没给刀疤脸和小弟们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

因为他们也不需要给这个机会,弯刀过颈,鲜血横流。

刀疤脸和小弟们纷纷倒下。

南莺吓愣在原地,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也杀了她?

傲其在马背上擦了擦刀上的血,收回腰间,调转马头看向南莺。

这一眼,倒让刚刚结束杀戮的几人瞬间静止。

而后朗声大笑,驱马在南莺四周围成一个圈,朝她吹着口哨,兴奋至极。

乌尼日瞪大眼睛:

“这……大凌女子?长的好美啊。”


傲其也惊住了。

他从未见过中原女子,也没人告诉过他中原女子长的这么好看。

南莺被漠北人干脆利落的杀人手法吓住,反应过来时便只见他们将她围在中间。

都骑着马,南莺得仰头才能看到他们。

南莺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我无意侵扰贵地,被这群歹人追赶才不得已跑到此处。

还望诸位勇士开恩……让我回去。”

傲其打量着南莺,眼底满是玩味。

“艹!说话也这么好听。”

南莺心下一紧。

她很紧张,因为她擅闯他国,这些人若是想杀她是不必有任何顾虑的。

傲其一时没说话,反倒是乌尼日眼睛一亮。

“傲其大人,属下想到一个绝佳妙计。”

谁料傲其嘴角一扬,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南莺:

“什么妙计回去再说。”

乌尼日知道傲其这是看上了,没有继续开口,而后声音高亢:

“草原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管是东西还是人,谁抢到了,就是谁的。”

这话显然是说给南莺听的。

只见傲其弯腰俯身,一把抄起南莺放在自己的马背上。

南莺只感觉一阵眩晕,而后便是剧烈的颠簸。

心底只道:完了。

马队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堆大凌人的尸体,以及尘土漫天。

……

待芙琳带着巡逻军兵分两路,一队找南莺,一队解救侍卫。

可是芙琳带着他们沿着南莺跑的方向一路找来,未曾看到南莺的半点踪迹。

巡逻军领头看着四下无人,皱着眉问芙琳:

“姑娘,你可是记错了,此地并无……”

“头儿,你看!”

领头还未说完,身旁的士兵便指着远处漠北领地的某个地方。

芙琳:“那里……是不是躺着几个人?”

刚问完,芙琳心中就一咯噔。

她怕躺着的那几个人中,有南莺。

领头犯了难:“那是漠北地盘,我们身为大凌巡逻军,不可随意跨界。”

芙琳着急了:“不行军爷,万一我家小姐就在那里呢,你们去看看好不好?”

士兵们面面相觑,很是为难。

领头看她着急得快哭了,也有些不忍心:

“姑娘,不是我们见死不救,而是大凌与漠北早有协定,互不进犯、互不干扰、互不插手对方内政。

我们身为大凌军,决不能踏过漠北领地半分。”

芙琳面上泪水横流,突然眼睛一亮:

“你们不能去,那我去,我去总可以吧。”

不等巡逻军反应,芙琳跑着就冲了过去。

领头的想去拦但已来不及。

芙琳大着胆子跑到尸体旁,确认这些就是追赶她们的歹徒。

可是每一具尸体都看过,却没有发现南莺的踪迹。

她不死心,又再找了一遍,确实没有。

巡逻军领头着急了:

“去个人快把她带回来,被漠北人发现她可就没命了。”

身旁士兵放下武器,冲过去就把芙琳拽了回来。

芙琳:“死的那些都是先前追赶我们的,可为何没有我家小姐?

我家小姐到底在哪呜呜呜呜……”

把芙琳拽回来的士兵来到领头身边,小声开口:

“头儿,看伤口的确是漠北刀所致。”

领头的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那这位小姐……情况有些不妙啊。先回去,禀报将军后再说。

把她也带回去。”

芙琳伤心欲绝,回去时只能被士兵们搀扶着行走。

……

漠北纳尔硕特部落,傲其领地。

傲其一行人骑着马浩浩荡荡,伴随着欢呼声回到营地。

“看,傲其大人马上有名女子,是傲其大人新抢来的吗?”

“她穿的怎么这么奇怪,难道不是我漠北人?”

“走,去看看。”

一时间,傲其管辖地上的漠北人纷纷围了过来。

“天哪!她好美啊!”

“简直美的像仙女,是长生天赐予我们的吗?”

“你们看她的衣服,她该不会是中原人吧?”

“傲其大人抢了中原女子?若是让泰布韩首领知道了,可不得了。”

傲其下马之后,一把捞过南莺抱在怀中,朗声大笑着就往营帐中走。

“此女子是出现在我漠北领地的,可算不上是抢,哈哈哈哈。”

南莺害怕极了,被傲其抱在怀中后便开始拼命挣扎,可是傲其身材健硕,自己的力道在他看来不过是挠痒痒。

“我是大凌人,无意闯入。按照协定,你就算不放我也不能如此对我。”

傲其低头看着这张娇小的脸庞,心里直痒痒。

“你是我带回来的,那就是我的人。至于你说的协定,那是老可汗同你们大凌皇帝定下的,里面可没说我不能这么对你。”

乌尼日下马后看到傲其已经抱着南莺进了大帐,连忙追去。

在傲其将南莺放在床上时冲进来截住了他。

乌尼日:“傲其大人等等,这个女人不能动。”

南莺趁着乌尼日拉住傲其之际,一个翻身下了床躲到一旁,戒备的看着二人。

傲其被打断兴致,十分不悦的怒视着乌尼日。

“乌尼日,你这是做什么?这个女人为何不能动?”

乌尼日看了看南莺,给了傲其一个眼神。

傲其只得冷哼一声,走出大帐。

乌尼日小跑着追出来,在傲其耳边轻声道:

“傲其大人觉得这个女人长的怎么样?”

傲其有些无语的看着他:

“自然长得漂亮,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般美的女人。”

乌尼日笑笑:“那便是了,不仅是大人,这里的人都觉得此女子长了一张天仙一样的脸。

大人若是将这样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送给泰布韩首领,咱们这不就有机会回到首领的营地了吗。”

傲其冷静下来:

“原来你小子说的妙计是这个。”

见傲其有些犹豫,乌尼日继续开口:

“傲其大人,如今我们远在这个草稀水少的边境,恐怕今年冬天都熬不过去。

不管是为了大人的民众还是为了大人的前途着想,咱们的当务之急是要回到泰布韩首领身边。

否则什么好事都让昂沁占了,咱们再难翻身啊。”

傲其没回答,沉默着。

乌尼日的话倒是给他提了个醒,他确实要想法子回到泰布韩首领的营地去,不然这个冬天就有够他熬的。

可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可人的女人,就这么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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