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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想到林晚宜竟然敢选择逃跑,什么亲情也不过如此。怒火淤积在他心口,快要将他的理智烧尽。他掏出手机,语气凛然:“叫你看的人呢!把林晚宜给我找出来。”听筒那边顿了一瞬,接着杨秘书的声音传来,干涩无比。“您是说林小姐吗?”
主角:林晚宜陆辞 更新:2023-06-02 12: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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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晚宜陆辞的其他类型小说《林晚宜陆辞小说》,由网络作家“陆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没有想到林晚宜竟然敢选择逃跑,什么亲情也不过如此。怒火淤积在他心口,快要将他的理智烧尽。他掏出手机,语气凛然:“叫你看的人呢!把林晚宜给我找出来。”听筒那边顿了一瞬,接着杨秘书的声音传来,干涩无比。“您是说林小姐吗?”
他没有想到林晚宜竟然敢选择逃跑,什么亲情也不过如此。
怒火淤积在他心口,快要将他的理智烧尽。
他掏出手机,语气凛然:“叫你看的人呢!把林晚宜给我找出来。”
听筒那边顿了一瞬,接着杨秘书的声音传来,干涩无比。
“您是说林小姐吗?”
走廊的感应灯已经暗下,只有病房里的阳光通过玻璃窗透出来,薄薄的散在脚边。
秦辞听见他说:“林小姐一周前已经去世了,死于肾脏移植手术。”
秦辞脑袋顿时一空,怒火连同温度瞬间褪去,只余一身冰凉。
他攥紧了手,眼神失焦的凝在空中。
“因为没有您的指示,我们也不敢随意处置,只好按照医院规定作了统一处理。”
秦辞的心狠狠一沉,哑声问道:“什么处理?”
“林小姐的尸体,已经火化了。”
周身的所有的声音都被剥走,只有‘火化’二字在脑子里不停的回荡。
一声高过一声,震得他身体一晃。
他尚未反应过来,杨秘书接着说:“林小姐的骨灰还在,医院通知正准备放去公共墓园,如果您要的话,是可以去遗物领取处拿。”
秦辞恍惚着挂了电话,脑袋空白,抬腿走了。
地下三层,阴冷昏暗。
直到管理员递过来一个小小的瓷白罐子,冰凉的触感才唤醒他的神智。
那么大个人,眨眼后,就只剩一堆灰烬。
听闻他来,林晚宜的主治医生也才慌忙赶到。
秦辞看着手里的罐子,良久,哑声问:“尸检报告呢?”
医生面色为难,支吾着说不出话。
秦辞脸色一沉,冷声道:“拿来。”
医生这才拿了报告给他,秦辞越翻脸色越发难看。
他看着病人死亡原因一栏:手术时失血过多,原因:输血过量。
这时管理员又递来一个框子,小心翼翼的说:“这是病人的遗物。”
秦辞视线瞟了过去,不过就零星的几张曲谱,和一件衣服。
他缓缓拿起谱子,上面已经填好了词,每一首,都是关于孩子的。
她是真的很期待这个孩子到来。
秦辞的心,蓦地被这个想法狠狠刺中,隐隐泛疼。
他声音沙哑的发问:“她为什么会失血过多?”
医生表情犹豫,艰难的说:“是余小姐执意抽血,说,是您的吩咐。”
秦辞眼神登时一冷,将东西放下,大步离开了。
余欢亦宿醉未醒,就被哐哐作响的拍门声惊起。
她迷糊着打开门,见是秦辞来不及撒娇,脖颈便突然缠上了一双大手。
余欢亦登时被压进沙发里,灭顶的窒息骤然降临。
混沌的神智瞬间清醒,余欢亦惊恐的抓着秦辞的手,不明所以。
“你算什么东西?连我的事都敢自作主张?”
看着盛怒的秦辞,余欢亦顿时清楚了缘故。
她挣扎着,语气哀求:“我只是想帮你,你不是很讨厌她吗?”
余欢亦困难的说着:“让她死,不也是你想的吗?”
望着一言不发,眼神深幽的秦辞,余欢亦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难道你爱上她了?”
秦辞一怔,手不由自主的松了些许,余欢亦才得以喘息。
他心里顿时纷乱如麻,一时间连否认也说不上来。
突然,电话响了,是杨秘书打来的。声音穿过听筒,落在了二人耳里。
“总裁,林小姐的母亲醒了。”
秦辞闻言立即起身,扔下余欢亦疾步离开。
而余欢亦倒在沙发里,一脸惊恐。
秦辞赶到医院后,直接推门进了病房。
床上的妇人头发灰白,看见来人神情有些茫然。
但她还是笑了笑,礼貌的问道:“请问我女儿什么时候来?”
秦辞未答,走到床尾,直直的盯着妇人,眼里是遮掩不住的恨意。
他开口,语气冰冷:“你还记得秦家,那个被你害死的那个可怜女人吗?宋,知,妍。”
妇人脸上出现了讶异的表情,随即她便摇了摇头。
语气温和:“你认错了,宋知妍是我的妹妹。我叫宋知烟。”
秦辞怔住,接着他愣愣转头看向床头有些被磨损的名卡,只有细看才能辩驳出字来。
上面写着病人姓名:宋知烟。
秦辞在这一瞬间竟有些不识字来,
妇人见他久久不语,便继续问:“这位先生,请问你知道我女儿什么时候来吗?”
“我女儿叫林晚宜。”
秦辞仿佛被这么名字刺中一般,脸色骤白。
他仓皇倒退一步,紧接着大步离开了病房。
秦辞边走一边给杨秘书打电话:“现在立刻,给我找出宋知烟的信息,我要她从小到大的所有记录。”
杨秘书听着电话里切断的嘟嘟声,面露不解,但他还是依言去办了。
所幸这些年秦辞聘请调查的侦探社那里都还有备份,要深入调查也不是很棘手。
杨秘书拿到结果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他看着手里的结果,神情复杂。
他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秦辞回到公司后,就一直待在办公室里,谁也不见。
里面无人应答,杨秘书想了想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室内一片黑暗,秦辞坐在椅子里,正对着窗户,望着楼下穿梭的车流出神。
红绿的霓虹灯折射在他脸上,辨不出情绪来。
杨秘书走近,轻声说:“总裁,您要的资料已经好了。”
秦辞瞳孔微微动了动,他缓缓转动椅子对着秘书,目光落在那厚厚的资料上。
本该接过的手,却缩了缩手指。
这一刻,判决果断的秦辞,竟有些退却了。
他凝视着那雪白的截面,良久,才说道:“拿给我吧。”
杨秘书将资料放下好,便无言的走了出去,房间里重归静谧。
秦辞翻开了第一页,他看到在家庭信息中,明晃晃的写着宋知妍宋知烟,双生姐妹。
旁边还有二人的照片,从小到大,面容别无二致。
手不知什么时候隐隐发起抖来,秦辞努力控制的呼吸,接着翻了下去。
宋知烟18岁考入桐城重点大学,毕业后与同系学长结婚,生下女儿林晚宜。
秦辞气息渐渐紊乱,他看不下去了。
径直翻到了最后,在宋知妍的记录里,找到了和他爸出轨的信息。
然后20岁之后的宋知妍,便没有踪迹。
“嘭。”
秦辞猛地合上了资料,厚重的纸张发出沉闷的声音。震碎了他强装的冷静淡然,也掐断了他的最后一丝奢念。
这些年,他竟一直恨错了人?
他的手抵在桌上,紧握着拳。一股复杂的情绪迅速的涌进他的体内,在咆哮着,难受得紧。
秦辞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给杨秘书打去了电话。
“就算翻遍全球,也要给我找到宋知妍。”
杨秘书应了,接着又犹豫的开口:“医院来电话,问您还需不需要林小姐的遗物与骨灰。”
下一秒,是长时间的沉默。
杨秘书抿了抿唇,不知秦辞的是何想法。
这些年他对林晚宜的态度,他都看在眼里,就是单纯的报复与玩弄。他虽然不忍,但他也仅是一个秘书,无权发言。
现在也是。但他想起那个柔弱温婉的女人,终究是动了恻隐。
他迅速的说:“因为医院杂物过多,他们说如果不要了的话,骨灰会送去公共墓园,遗物,……他们会扔掉。”
又是沉默,就在杨秘书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
那一头才传来低低的一声:“送到我家吧。”
接着电话那头又补了一句:“那个家。”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杨秘书想了想,才明白,秦辞说得是和林晚宜住的那间屋子。
秦辞回到家时,东西已经放置在门口了。
医院生怕秦辞发火,受到指示马不停蹄送过来的。
这不足十寸盒子的东西,抱在怀里,轻飘飘的,就像那个人一样,没什么分量。
他看着紧闭的大门,这里自林晚宜住院后,他也没来过了。
他一直把这里当作只是一个扮家家酒的场地。
每当他下班后,回到这里,他就是那个永远精力充沛温柔体贴的‘陆辞’。陪着林晚宜玩着你情我爱的游戏,一点一点看着她深陷绝望。
可是今晚,所有的事情抖反转得超乎他意料时。他最想去的地方,竟是这里。
他打开门,近半个月未住人的房子,桌子上都已经落上了薄薄的一层灰。
秦辞也没开灯,径直将盒子放在茶几上,盒子里最上面一层放着的是乐谱。
他拿了起来,也不顾灰尘坐进了沙发里,就着从阳台投进来的光影,一张一张的翻看着。
秦辞不懂乐理,但是从每一句歌词能看出来,林晚宜对这个孩子的喜爱。
——即使知道了他对自己做了那么多坏事,她依旧还是很喜欢这个孩子。
脑海里突然闪过了这个念头,秦辞猛地愣住了。
忽然之间,他对林晚宜的愧疚倾巢而出,瞬间将他淹没。
秦辞紧皱着眉,他微微侧头,看向还在盒子里白瓷罐。
欲言又止了半晌,终是没有说话。
秦辞再醒来时,望着熟悉的天花板,他下意识的喊道:“晚宜?”
等了一会,没人回答。
秦辞疑惑的坐起身,视线落在茶几上的瓷罐上,才忽然想起,林晚宜已经死了。
他茫然的环视了一圈,从厨房的收纳盒到阳台的花盆。
心突然狠狠抽痛了一下,像被人生生拿走了什么似的,空了一大块。
秦辞晃了晃脑袋,抛去这奇怪的感觉,将装有骨灰的瓷罐端正摆放好在柜子里。
说道:“是我误会你母亲了,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母亲的,算是我对你的补偿。”
说完,他便去了公司。
在公司换好衣后,秦辞将杨秘书喊了进来。
“林晚宜的母亲,嘱咐医院尽快手术吧。”
见杨秘书望着自己,秦辞莫名有些烦闷,语气遮掩的解释。
“这算我对她们的补偿。”
他再一次的强调这‘补偿’二字,似乎想要压下心底一个呼之欲出的另一种可怕的认知。
接着他又冷声说道:“找到宋知妍后,我定要她千倍奉还。”
杨秘书看着他的神情,抿了抿唇,还是只是应下任务,出去了。
整个上午,秦辞都心不在焉,眼前总会时不时出现林晚宜的脸来。
他将这一切归结与对林晚宜的歉疚,于是对宋知妍的恨意就更加厚重起来。
中午,秦辞压抑着心里愈来愈盛的烦躁,叫了余欢亦出来吃饭。
余欢亦紧张的吃着菜,余光谨慎的观察着秦辞,后者从她到来之后,便一瞬不错的盯着她。
余欢亦夹了一块鱼肉给秦辞,笑着说:“这个很鲜,正好给你补脑。”
秦辞瞳孔闪烁了一下,这一刻,余欢亦感觉到了他从自己的身上,在看另一个人。
她知道那个人是谁。
秦辞低头望着碗里的鱼,并没有吃。
他沉默了几秒后,突然说道:“你去学唱歌吧。”
余欢亦的动作顿时僵住,接着,她勉强的笑着说:“可是,我不想唱歌,我去学跳舞吧……”
“明天就来CL上课,不许迟到。”
秦辞也不是跟她商量,说完,他便起身走了。
留下余欢亦一人,脸色阴沉,碗里的鱼肉有已经被她戳的稀烂。
“嗡嗡嗡。”包里的手机疯狂的震动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看着屏幕上的来电人,余欢亦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脸色不虞的接通了。
刚一按下接听键,那头不堪入耳的话便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你这个该死的小蹄子,又死哪去见男人了?你是不是想把我扔下自己让我自生自灭?我告诉你小贱人,我死了都会找到你的!”
余欢亦将手机放在一边,等刺耳的声音消停了之后,才重新拿起来。
她语气冰冷:“有本事你现在就去死然后做鬼来找我,不然你就给我安分一点,我还能让你安度晚年。”
那边人气急败坏的大骂:“老子真是后悔生了你这么一个女儿,不要脸的浪荡货,也不知道跟谁学得一身的骚……”
“跟谁学的?”余欢亦声音陡然拔高,打断了那人的话。
她冷笑了一声,双眼通红:“宋知妍,比不要脸谁比得过你啊,当小三作威作福以为你自己是大房了,跑进别人家气死了人老婆,结果灰头土脸被抛弃。”
“现在隐姓埋名,改头换面的像个过街老鼠的人是谁啊?没了我你活得了吗!?”
那头人顿时噤声,一个字也不说了。
余欢亦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连眼睛都发着狠。
半晌,那人才嘀咕了一句:“滚回来做饭。”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余欢亦放下手机,重重抹去脸上的泪。
有林晚宜的前车之鉴在,她绝不能让秦辞知道自己的真是身份。
她拎起包,大步离开了餐厅。
而秦辞这边,杨秘书听完他说让余欢亦来上课后,神色变了变。
犹豫着问:“您是想让余小姐出道当歌手吗?”
秦辞愣了一下,眼前有滑过林晚宜的脸来,他眨了一下眼,说:“如果她有这个潜力的话,就让她当。”
杨秘书在身后,欲言又止。
他觉得秦辞是在把余欢亦当作林晚宜,让余欢亦弥补在林晚宜身上失去的东西。
可是这样,对余欢亦公平吗?
他张了张嘴,却还是闭上了。
秦辞又问:“宋知烟怎么样了?”
“已经按照您说的,尽快安排手术了。”杨秘书顿了顿,“不过医院那边说,德国那边想要交换病人进行手术交流,貌似抽到了宋女士,您看是拒绝吗?”
秦辞皱了皱眉,想也没想说:“拒绝,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好的。”杨秘书摁开手机,迅速的发去信息。
同时,现在的德国柏林心脏中心医院。
正值十月,德国已经开始转凉。一阵风吹来,庭院里的橙黄的银杏树就簌簌的往下掉叶子,铺上一层黄绿的地毯。
一个男人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的看着缓缓落下的银杏叶。
他本长得温润,头发软软的搭在额前,看上去有些稚气。可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让他变得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
“约书亚先生。”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十分尊敬的说:“刚刚中国那边传来了消息,拒绝了宋女士做交换患者。”
被称作约书亚的男人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当时就应该一起转过来的。”他接着望向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那她呢,怎么样?”
医生笑了,乐呵呵的说:“您放心,林晚宜小姐明天绝对会醒过来!”
约书亚也笑了:“谢谢,辛苦了。”
余欢亦走进声乐教室的时候,老师就殷切的迎了上来。
“余小姐,杨秘书已经跟我说过了,您以后就坐这里了。”
老师将余欢亦带到教室最中间的位置,话里明确的表示自己得到了特意叮嘱。
余欢亦不用回头,就能感受到身后几道或不善或嫉恨或讥讽的目光。
但她不在意,只要能够离秦辞更近一步,她什么都可以做。
一节课下来,余欢亦学得十分艰难,只觉得嗓子都要哑了。
下课后,大家陆陆续续的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余欢亦抬头后,就看见三个人面色不善的拦在了她的面前。
站在中间是个女生,语气微妙的嘲讽:“爬床上来的货色,怪不得除了脸一无是处。”
“就是,只怕好听的声音都在床上了。”另一个男生接口说着,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嫉妒。
几人年纪不大,看上去像是公司的训练生。
余欢亦打量着几人,不过都是害怕她一来就占了原本属于他们应该出道的机会罢了。
她正要反唇相讥,余光忽然看到了门口走来的身影,表情陡然变得泫然欲泣起来。
“我不会抢你们的机会的,你们不要担心。”
“最好老实一点。”另一个女生挑起下巴,“下次自己滚到后面做去。”
“你以为凭你也会抢走我们的东西?笑死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水平。”
男生立即不屑的开口,表情嫌恶。
“那你们又是什么水平?”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秦辞脸色阴沉走近。
那三人看见秦辞后神色巨变,唯唯诺诺的站到了一边,低着头连连解释说误会。
可秦辞却是冷笑了一声,拉着余欢亦走出了教室。
就在几人觉得虚惊一场时,听见门外秦辞的声音传来。
“杨秘书,这里面的人统统剔除,明天不用来了,也告诉其他公司,这几人品行不端,以作面试参考。”
三人顿时软倒在地,秦辞的话无疑将他们走进娱乐圈的机会全部抹杀。他的评价一出,那个公司还敢要他们?
余欢亦听到这话却暗喜不已,秦辞这种不听他人辩解的偏宠,就是变相在公司宣告了她的地位。
这种飘然的感觉,让她生出了秦辞是真的喜欢自己的想法。
秦辞径直带她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午餐已经在茶几上摆好,余欢亦更是有些受宠若惊。
秦辞让她坐下,二人一同吃饭。
余欢亦内心的欣喜已经跃然于表,神经也渐渐放松下来。
“今天上课累吗?学了什么?”秦辞突然问道。
“一些唱流行歌时的技巧,还好,不累。”余欢亦让自己装着乖巧,柔声的回答。
秦辞放下了筷子,眼里还带着点笑意,“唱唱看。”
余欢亦没有犹疑,秦辞的温柔让她有些晕眩,张口直接唱了起来。
“够了!”
骤然低沉的声音喝断了歌声,余欢亦浑身一颤,不知所措的看着秦辞。
后者脸上的温柔被冰冷取代,眼里是不耐与厌烦。
“就唱成这个样子,怪不得被别人嘲笑。”秦辞站起来,沉声说:“明天起加练一小时。”
说完,他就走出了办公室。
门口目睹了一切的杨秘书低垂着眼,他明白秦辞生气不是因为余欢亦唱的不好,而是唱的和那人不一样而已。
他悄悄看了一眼余欢亦,她的手紧紧攥成了拳。
于是他又重新低下了头,没有去安慰。
另一端,大洋彼岸。
病房内暖气烘烤着,舒适宜人。
病床上的人先是动了动眼睫,过了一会才缓缓的睁开眼。
耳边有人在用德语说些什么,语气兴奋,可是她听不懂。
接着,一张俊美的脸出现在视野里,男人眼睛弯着,笑意盈盈。
用中文说:“恭喜你重获新生,林晚宜小姐。”
林晚宜缓缓的眨了眨眼,像是没有听懂一般,怔怔的望着男人。
一旁胖胖的医生见她没有反应,急得赶忙拿着小手电检查着,一顿检查下来,他摸着肚子嘀咕着:“约书亚先生,她没事,是正常的啊。”
男人听了,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他摸了摸林晚宜的头,轻声说:“你先休息一下,有事可以叫我,我叫黎知轩。”
望着他的笑,林晚宜忽然问道:“我母亲在哪?”
黎知轩柔声说:“你母亲还在那家医院,听消息已经醒来了,正准备手术。”
他将所有的信息化为最简短的话告知了她,然后才安慰说:“不用担心,我派了人照顾她,你母亲现在很安全。”
听着他的话,林晚宜更是不安,她抓着被沿谨慎的问:“你是谁?”
黎知轩花了点时间才明白,林晚宜不是在问他的名字。
他笑了笑,说:“我有幸认识林教授,他对我有很大的恩情,所以你不用紧张。”
接着他俏皮的挤了挤眼睛。
“你小时候我还夸过你长得漂亮呢,你不记得了吗?”
男人灰蓝色的眼瞳在镜片折射下,带着点天使般的纯净,让人不由自主的放下戒备。
林晚宜望着他,半晌,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黎知轩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不客气,先休息吧。”
当门关上时,整个房间就变得静谧起来,只有机器滴滴运作的声音。
林晚宜看着天花板上的纹路,蜿蜒扭曲。然后,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CL娱乐。
秦辞眉头紧蹙,望着手里的资料良久,才抬起头冷冷的问:“所以说,宋知妍30年前就已经整容换了身份,藏起来了?”
“是的。”杨秘书回答,“她当年从您家出来后便去了阳城,在那里整容后就暗无踪迹了。”
“接着查!”秦辞将手里的资料一扔,眼神阴鸷,“死了也要给我掘出来。”
杨秘书应了,开门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在门口碰见了余欢亦。
后者脸色隐隐泛青,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
“余小姐,您没事吧?”杨秘书问道。
余欢亦勉强的笑了一下,“没事。”
这时,秦辞也从办公室走了出来,看见余欢亦眼神也未给,对杨秘书说:“好生照看宋知烟,她有什么需求,全部满足。”
“好的。”杨秘书点头。
一旁的余欢亦瞳孔一颤,手死死的攥紧了包的手挽带。
秦辞吩咐完,才不冷不淡的对余欢亦说:“今天你想吃什么?”
余欢亦立刻换上了笑容,娇声说:“我想吃火锅,好久没吃过了。”
“不可以。”秦辞脸色骤然一沉,“你的嗓子不能吃辣不能喝酒不能抽烟,以后都给我记住了。”
余欢亦脸上的笑容一僵,她迅速低下头去,眼里翻腾着无边的恨意。
过了几秒,她重新抬起头来,依旧是乖巧的表情。
“好的,以后我都不会了。”
另一边,林晚宜再睁开眼,屋内被黑暗包裹。
床边是整面墙的落地窗,窗外正细细簌簌的下着雪,在月光下,发着薄薄的光。
她看着路灯熄灭,天色渐凉,第一束晨曦打在床上,慢慢的爬进她的手里。
“哗啦”,门开了。来人是黎知轩。
见林晚宜已经醒来,他柔声说:“饿了吗?”
林晚宜没有回答,她并不是完全信任这个人。
黎知轩明白她的警戒,放轻了声音:“你可以相信我,我会尽全力帮助你,满足你一切的愿望。”
林晚宜藏在被子里的手攥紧,是了,她想,自己分明是一无所有了,还有什么能让别人觊觎欺骗的呢。
她望着窗外,树上有来不及去避寒的鸟,被冻得啾啾乱叫。
林晚宜抬起头来,与那双漂亮的眼睛对视。
嘶哑的声音,掷地有声。
“我想能重新唱歌。”
黎知轩半点都没有惊讶,他提起嘴角,笑着说:“如你所愿。我会安排医生尽快给你手术。”
这下倒是林晚宜诧异起来,她谨慎的问道:“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令尊救过我母亲。”灰蓝色的眼睛黯了一下,“只是我母亲还不及报答救命之恩就去世了,我这些年一直想找到你们,可是你们就像被藏起来了一般,没有踪迹。”
“直到我有认识的医生在手术台上看见了你……”黎知轩满脸都是歉意,“很抱歉,我那么晚才救你出来。”
林晚宜望着他,久久才真心实意的说:“谢谢你。”
黎知轩笑着摇头,病床上的人像只警惕的百灵,只有当对方毫无保留的时候,才会放下戒备。
这样很好,他想,这样就不会再轻易被欺负了。
三年后。
会议室,投影仪里放着一首空灵舒缓的吟唱,不过短短10秒的片段却足以让人为之着迷。
秦辞坐在对面,眉头微蹙,他总觉得这个人的声音十分耳熟。
紧接着曲风陡然一变,节奏疯狂的跳动着,吟唱也变为朋克的摇滚。
这是一份歌曲DEMO,不过一分钟,却包含了六首完全不同风格的歌曲。
其中的演唱者能够完美的消化曲风之间的转变,并且将音色调整到最舒适的状态。
杨秘书在一旁滑着平板,快速的说着:“这位原是网络歌手,叫Aoide(阿俄伊得),来自意大利华裔。”
听到这个名字,秦辞的瞳孔忽地抖了抖。
杨秘书话语未停:“她在网上小有名气,现在想回国发展,就发了这张专辑。”
坐在一旁的音乐总监接着说:“她的噱头是从来美公开露过面,这次回国是初次曝光。”
“如果她回国第一次见面会是和CL合作,那么我们就有极大的机会签下她。”
秦辞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忽然站起了身。
原本喧闹的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只有音响里还在循环播放着歌曲。
秦辞心里有些烦躁,声音不冷不淡:“可以考虑协商承办见面会,签约的事暂且放一放。”
接着他没让秘书跟着,自己独自走了。
见秦辞离开,音乐总监这才敢低声骂道:“这么好的歌手不签,等着便宜别的公司,给自己讨强敌么。”
坐在他旁边的人小声劝道:“要是她签进来,公司的一手资源肯定就要优先她了,那你说余欢亦怎么办?”
一时间,那些和音乐总监同样想法的人,闻言皆是神色一变,表情诡异复杂起来。
“甜美歌后”余欢亦出道到现在才一年半了,就已经能在娱乐圈占得一席之地。
可以说是全部都是秦辞得功劳,实际的底子只能说唱得不难听。
留下来的杨秘书咳了咳,眼神在众人脸上扫过:“这些话,下次不许再说了,别让总裁听见。”
秦辞径直开车出了公司,车子一路开到一栋小区楼下,是当年和林晚宜一起住的小屋。
推开门,屋内干净整洁,一看就是常有人来打扫。
他坐到靠近阳台的矮柜前,那里放着一个瓷白色的罐子,沉甸甸的,又轻飘飘的。
秦辞伸出手想去碰一碰,给在半路便停住了,他收回手,将目光落向窗外。
刚刚杨秘书提及的Aoide,是古希腊三缪斯里掌管音乐的歌神。
他想起了林晚宜曾经说过,如果以后出道了,她要用这个名字做艺名。
秦辞眼睛微阖,目光沉静。
半个小时后,他缓缓的起身,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
他接着去了医院,顶层的贵宾疗养室,一位妇人正坐在窗下的沙发里看书。
听见开门的声响,宋知烟抬起头来,笑了笑,声音温柔:“秦总。”
“宋阿姨。”秦辞点了点头,坐到她旁边的沙发里,“最近身体怎么样?”
“已经好很多了,谢谢您的关心。”宋知烟合上书,问道“小宜什么时候从美国回来?”
这三年,她从来没有见过林晚宜一面,也没有打过电话,只是时常有明信片和照片寄来。
秦辞眼神闪了闪,语气低缓:“还需要一段时间。你不用担心,她很好。”
宋知烟垂下眼,算是表示知道了。
秦辞不常来,不知道该和宋知烟聊些什么。谈起林晚宜,他心里又总会不舒服,于是几乎每次都待不长久。
这次也不例外,秦辞跟护士嘱咐了些仔细照顾的话,就走了。
在外面转了一圈,他没了心思去公司,开着车回家。
路上,电话响了。
秦辞侧头瞥去,看见来电忍他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余欢亦的声音传了过来:“今晚我休息,要不要来我家?”
这几年她一直努力模仿着林晚宜的声线,此时声音通过电流,多了几分温柔与不真切,竟真的像极了是林晚宜打来的电话。
秦辞失神了片刻,随即眼神便沉了下去。
“有时间打电话,不如想想怎么练好歌,下个月的音乐盛典,不要丢自己的脸。”
余欢亦语噎,死死的咬着嘴唇,正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秦辞冰冷的声音传来。
“你不是她。”
下一秒,电话骤然掐断。
余欢亦听着听筒里嘟嘟声,浑身僵硬。
许久她抓起桌上的杯子狠狠的砸在地上,眼神透着恨意。
“为什么,为什么你死了还不消停!”
第二天,他刚进公司,杨秘书就过来汇报,已经和aoide联系上,对方同意由CL承办她后天回国的见面会。
秦辞点头表示知道了,CL是国内最大的娱乐公司,会同意是毋庸置疑。
杨秘书接着说:“董事会的股东们都想签下她,所以希望您能道现场见一见对方之后,再考虑一下。”
秦辞眼神一暗,想到董事会那些聒噪的亲戚,懒得给自己找麻烦。
他想,打不了见一面再拒绝也是一样的。
“那就把我后天的行程都推掉吧。”
到了见面会当日,CL为了表示诚意。
连夜打造了一个能够容下千人的露天会场,一半邀请的都是媒体与旗下的艺人。
余欢亦跟着秦辞坐在最前排,身后满场的记者,却无一人敢拍他们。
因为秦辞不准。
但余欢亦也不恼,因为二人关系早已经是娱乐圈里公开的秘密了,她根本不担心自己的地位会动摇。
她一边享受着秦辞的偏爱,却又恨透了偏爱来自她身后的影子。
台上,主持人说着致辞,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后,才一伸手,说:“欢迎我们的Aoide,来自神话的歌神。”
随着主持人话音落下,LED屏幕骤然分开,射灯全数聚焦在缝隙中的人影,盛大的光芒笼罩着她,却看不清容貌。
人影缓缓上前,银色的曳地鱼尾裙上铺洒着碎钻,熠熠生辉,就像一位高贵的人鱼公主。
长发尽数梳起盘在脑后,露出修长光洁的后颈,
人影越走越近,灯光乍褪。
秦辞看清她的容貌后,顿时如遭雷击,浑身僵住,外界的嘈杂尖叫全部消失。
他的眼里只有舞台中央的人,那人,竟然长得和林晚宜一模一样!
不仅秦辞震惊失语,余欢亦更是脸色剧变。
先前的游刃有余与好整以暇此刻统统消失,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与惊惧。
她喃喃道:“这不可能,不会是她……”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想法,巨大的屏幕上突然切到了台上人的近景。那张与林晚宜别无二致的脸,打碎了她的妄念。
音乐骤起,台上的人低垂的眼,一段优美夺耳的乐声突然飘然而至,传到会场里每个人的耳里,就像是教堂里的吟诗,洗涤着众人的心灵。
直到一曲完毕,巨大的欢呼声才将失神的秦辞惊醒。
他猛地站起身,正要叫来杨秘书去调查这个人的资料,就听见台上人的声音响起。
“大家好,我是Aoide,你们也可以叫我林晚宜。”
“咔。”
秦辞听见自己头脑中名叫理智的弦断了,他立刻冲上台去,却被人死死的拽住。
余欢亦抓着他的衣袖,力道大得仿佛能直接撕破。
她咬着牙低声说:“不可能是她,不会是的,她已经死了,你让人查一下就知道了……”
接着,余欢亦又换了语气,哀求道:“这么多人看着,你上去这场子怎么办?”
这时,杨秘书也疾步走了过来。“总裁,您先冷静。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秦辞愣愣得看着台上与主持人互动的人,一举一动,与那个原本应该只是一捧灰烬的林晚宜,十成十的相似。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看完整场见面会的,直到人说了道别,转身进了后台时,他才猛然起身,跟着去了后台。
余欢亦看着秦辞飞速消失的背影,眼神阴鸷。
“砰!”休息室的门几乎被撞开的。
林晚宜坐在镜子前,闻声只是抬了抬眼皮,透过镜子看着秦辞站在门口,胸膛剧烈的起伏,急促的呼吸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你是谁?”
秦辞的声音喑哑,眼神发着狠,却不敢踏进房间。
林晚宜不紧不慢的取下耳环,语气淡淡:“秦总贵人多忘事,我只是个不足挂齿的小人物,您忘了又何必来问呢?”
秦辞身体晃了晃,他思绪混乱,竟语无伦次起来。
“你不可能时林晚宜,她明明已经死了,三年前就已经死了……你究竟是谁!?”
林晚宜看着他,缓缓的转过身走到他面前,眼睛像是要望进他的心里。
“我是谁?”她笑了,她轻声说道,声线却是冰冷:“秦辞,我叫林晚宜,我回来了。”
“咚。”
走廊一端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二人侧头望去。
一个精致的黑色手包倒在地上,旁边站着的是面色苍白的余欢亦。
白晃晃的灯光打在她身上,更显她面白如纸,可怖骇人。
余欢亦大步走近,强装镇静的说:“医院有林晚宜白纸黑字的死亡证明,你整容成她的模样接近CL,究竟有什么企图!?”
即使余欢亦掩饰的很好,但是打颤的牙齿却出卖了她的心虚。
林晚宜冷冷的看着她,眉梢一挑:“哦?只是死亡证明而已,作假也可以,你这么确定难道你是亲眼看见我死的吗?”
余欢亦差点脱口而出“是”,话到嘴边猛地一顿。
她惊慌的看了一眼旁边陷入沉默的秦辞,心忽地一颤。
余欢亦小心翼翼的挽上他的胳膊,表情委屈。可是后者毫无反应,连话都说不出来。
林晚宜望着他们相交的手臂,目光一沉。
接着,有脚步声在另一端走廊响起。
迎面走来的男人长相俊美,混血给了他挺拔的身高,灰蓝色的眼睛掩在镜片之后,一身西装,让他看上去就像一位古老的英国绅士。
黎知轩将外套脱了下来披在林晚宜身上,温柔的问道:“小宜,可以走了吗?”
林晚宜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秦辞与余欢亦,点了点头:“走吧。”
刚走了几步,身后秦辞嘶哑的声音乍起。
“你,你怎么证明你是她?”
林晚宜停住了,她回过头来,露出一个笑来,眼底却是没有丝毫笑意。
“来日方长,秦总。”
林晚宜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一脸晦涩的秦辞和一脸阴狠的余欢亦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林晚宜坐上车,黎知轩坐在她旁边,担忧的问:“怎么样?”
她摇了摇头,笑了笑:“没事,我很好。”
“你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不过我希望是建立在你健康快乐的前提下。”
黎知轩难得有些严肃。
林晚宜怔了一下,她压下心里的那些愤怒与怨恨。
“我会的。”林晚宜语气温和的安抚,“你说过我母亲被秦辞看得很严,连你都没有办法把她带出来。那么只有我回来这一个办法了。”
林晚宜也不想再靠近秦辞,可无奈宋知烟还在他手上。
一想到秦辞对自己是什么样子,又会对母亲做什么,林晚宜就如置冰窖。
看着林晚宜的脸色变得黯淡,黎知轩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接着他语气一变:“那么,接下来你想怎么办呢?加入CL?”
林晚宜摇头:“不,我想自己开一个工作室。”
黎知轩没有犹豫,笑着点头应了。
“好。”
另一边,秦辞前脚走进办公室,杨秘书的资料紧跟着就进来了。
“总裁,她的信息保护的很好,几乎查不到什么。”
秦辞眉头紧缩,望着手里薄薄的一张纸,上面的信息少得可怜。
他沉声道:“去查三年前手术的医生,还有火化记录,务必给我查清楚。”
“是。”杨秘书应下,正准备转身去办,又被秦辞喊住。
“签约的事。”秦辞顿了一下,“我同意了。”
站在门口的余欢亦浑身猛地一震,转瞬大步离开了门口,因为走的急脚下竟然一崴,她仓皇撑住墙壁才稳住险些跌倒的身体。
撑在墙上的指甲狠狠的刮着收拢,余欢亦眼里翻腾着怒意与恨意。
不管她是不是林晚宜,她都不可以再出现在秦辞的面前!
办公室里,秦辞望着资料里的照片,那张三年来时不时会出现他梦里的脸,熟悉又陌生。
杨秘书站在桌前,突然说道:“宋知妍的消息有进展了。”
秦辞倏然抬眼,直直的盯着他。
“查到了她24年前,跟一个赌鬼交往怀孕了之后,因为忍受不了他的暴力行为,偷偷的跑了,回到了桐城。”
杨秘书脸色变得为难起来。
“但是,姓名这些她也再改了,一时间难以查到,不过她这些年再也没有出过桐城,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一片沉默。
良久,才听见秦辞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的眉心突然有了些疲惫。
秦辞摆了摆手,让杨秘书出去了。
他的视线缓缓落到桌上的照片上,眼底一片深幽。
他拉开抽屉,拿出几张泛黄的乐谱。
是林晚宜写给孩子的歌。
“真的是你吗?”
第二天,比CL邀请签约的信息更快的,是林晚宜成立工作室的消息。
林晚宜也没有想到黎知轩的动作这么雷厉风行,她看着这一栋奢华装修的工作室,怔怔的失了神。
有一个自己的工作室,成为一名歌手,是她自幼的梦想。
她为了这个梦想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经历了那么的挫折。如今一朝就能实现,让她有些恍如幻觉。
“满意吗?”黎知轩站在她的身旁问。
林晚宜点点头:“很满意。”
“接下来呢?你还想做什么?”黎知轩好奇的问。
“先帮我把专辑发了吧。”林晚宜很爱惜她的粉丝,想好好的回报他们。
“还有呢?”
黎知轩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晚宜。
林晚宜想了想,沉声道:“我还要能接近秦辞的机会。”
林晚宜在台上魂不守舍的唱着,一边想着阳台上的人。
一定是看错了,她安慰着自己,只是眉眼有些相似罢了。
唱完歌,林晚宜想向负责人说声先走。
她找了一圈,才在一个角落看到负责人在跟一个人说话。
林晚宜走近,那边的声音渐渐传来。
“秦总,那个叫林晚宜的和声,您已经断了她半个月的外务了,现在可以让她重新工作了吗?”
男人抿了一口酒,淡淡的说:“还早呢,先玩她半年。”
熟悉的声音让林晚宜怔住,她在灯光下浑身冰凉。
男人背对着她,二人的距离近到,林晚宜能清晰的看到他后颈上的痣。
——与陆辞如出一辙。
她摇晃着倒退了两步,接着猛地转身离开。
回到家,林晚宜搜索着CL娱乐的总裁。
可网上的信息好像被人刻意隐藏,她翻了许久,才找到了一张多年前的照片。
鼠标放大那张照片,林晚宜的心,像被一只手肆意摆弄拉扯。
照片上的脸——与陆辞别无二致。
如坠冰窖般的寒冷,又如被炙烤般的灼热,冷热交织,叫她连泪都落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开门的声音。
林晚宜呆滞看过去,陆辞还是穿着昨日出门时的廉价西装,与刚刚宴会上精致的定制西装,天壤之别。
她想起了二人的初遇,他端着酒,带着笑穿过人群走向她,开口便猜出了自己的专业。
两年了啊,陆辞的温和与体贴,怎么能都是假的呢?
看着走过来的陆辞,林晚宜开口问:“c市好玩吗?”
陆辞坐在沙发里:“还行,下次我们一起去。”
“吃过饭了没?”
“飞机上吃过了,挺难吃的。”
一问一答,只是平常。
林晚宜心却渐渐的沉进了冰湖。
她忽然问道:“两年了,我还没有见过你爸妈的,什么时候去拜访一下吧。”
这时,陆辞明显的停顿了一下,才说:“嗯,下次吧。”
平时林晚宜绝对不会察觉的停顿,此时猛地放大。
她再也问不下去,仓皇的起身进了浴室。
打开花洒,在巨大的水声里,呜咽从紧咬的唇缝间泄露,眼泪夺眶而出。
林晚宜出来后便躺在床上装睡。
不多时,身边床垫塌陷,身侧分明传来的是滚烫的体温,却让林晚宜寒如刺骨。
她侧过身,不着痕迹的拉远了距离。
第二天,林晚宜醒来,陆辞已经离开。
她想了想,换好衣服拎着汤出了门。
到了陆辞公司楼下,林晚宜给他打电话:“阿辞,我到你公司楼下了,你下来拿一下汤吧。”
电话那边静默了三秒钟,陆辞才说:“我在外面陪客户呢,我让小杨来拿。”
小杨是陆辞的组员,这两年她见过的唯一一位‘同事’。
等了一会,小杨不知从何处出现了,他笑着说:“给我吧,我给主管送去。”
林晚宜弯了弯嘴角:“麻烦你了。”
小杨接过汤便转身走了,林晚宜等了一会才大步跟上。
果不其然,在下一个街角,小杨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林晚宜面无表情的拦下一辆车,继续跟了上去。
车一路顺畅的停在了CL楼下。
林晚宜立在门口,视线缓缓的自下往上的将整座大楼盛进眼里。
心里最后一丝妄念,也烟消云散。
她扯开一个自嘲的笑,大步走进了公司。
“小杨。”她喊住电梯前的人。
那人回头,看见林晚宜,忍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
林晚宜上前:“带我去见他。”
恰好电梯门开了,小杨无法,只好让她一起上去了。
电子屏上数字跳动,林晚宜缓缓的开口:“像我这么蠢的人,是不是很好骗?”
杨秘书听着她的语气,心里不忍,嘴唇微动,终是没有开口。
她继续说着:“这样一场游戏,他玩得尽兴吗?”
无人应答,如同她一人的自问自嘲。
到了办公室门前。
杨秘书轻声说:“林小姐,请您稍等……”
林晚宜未理,径直上前,直接推开了门。
办公桌后,男人闻声抬眼,看见来人后猛地怔住了。
接着,他眼神逐渐恢复常色。
陆辞淡淡的说:“进来,把门关上。”
“咔哒”一声,门合上。
林晚宜一步一步走上前,视线细细的打量着。
从精致的领带夹,到手里昂贵的钢笔,无一不彰显他的身份。
良久,她语气如常,只是一丝颤抖泄露:“我该怎么称呼您,是陆辞,还是秦总呢?”
陆辞,不,秦辞沉默了三秒,才一松肩膀慵懒的靠进椅子里。
他‘啧’了一声:“这么快知道了。”
秦辞脸上的兴趣缺缺像无数根箭,齐齐扎进了林晚宜的心里,千疮百孔,汩汩流血。
林晚宜直直的盯着他,这张脸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
她声音嘶哑问道:“昨晚在宴会上的人,真的是你?”
秦辞眼神丝毫没有躲闪,坦然的承认:“是。”
林晚宜攥紧了手,继续艰难的说:“撤掉我外场演出的人,是你?”
“是。”依旧是肯定的回答。
林晚宜眼神有一瞬间的空洞,愤怒逐渐被荒诞替代。
这些年她自以为最了解她最爱护她最尊重她的人,结果一直将她玩得团团转。
林晚宜眼眶殷红一片,声音从喉间挤了出来:“从头开始,你都在骗我!”
“是。”
秦辞说完便站了起来。
他轻飘飘的说着:“不仅如此,这些年一直封藏着你的人是我,这些年让你只能做和声的人也是我。”
林晚宜望着他,手脚冰凉。
“为什么?”林晚宜是真的不解,眼里满含痛苦,“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她是真的不明白。
从一开始,造成她困难窘迫人生的罪魁祸首,怎么能是她全心全意爱了两年的人?
秦辞不答,脸上一片寒意。
林晚宜心慢慢沉了下去。
“你的名字是骗我的,你的身份是骗我的。”她望着他,眼里有着哀求,“你有什么是真的?”
秦辞笑了,语调轻慢:“你花得我的钱,是真的啊。”
看着他的笑,林晚宜脑袋空白了一瞬,心痛到没有知觉。
接着视线从他的脸,缓缓低垂,看着自己的手。
曾经的她也是娇惯的女儿,这几年,她学会了做饭,学会了缝补。她这双手,以前都是弹琴写谱的,如今遍布厚茧。
而这些,都是为了眼前的男人。
林晚宜扯了一下嘴角,像是讥讽自己的愚蠢。
她拿起桌上的杯子,将水如数泼在男人的脸上。
“秦辞,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她再也无法承受,转身就要走。
秦辞将湿透的头发撩到脑后,露出攻击性十足的眉眼,他长腿一跨,一只手就锁住林晚宜的双手将她压进沙发。
“恶心?难道在我这里你没有得到快乐?”
秦辞挡住她的挣扎,语气恶劣:“住我的,用我的,花我的……林晚宜,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这讥讽像刀,狠狠割在林晚宜的身上,让她血肉模糊,血色尽失。
可网上的信息好像被人刻意隐藏,她翻了许久,才找到了一张多年前的照片。
鼠标放大那张照片,林晚宜的心,像被一只手肆意摆弄拉扯。
照片上的脸——与陆辞别无二致。
如坠冰窖般的寒冷,又如被炙烤般的灼热,冷热交织,叫她连泪都落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开门的声音。
林晚宜呆滞看过去,陆辞还是穿着昨日出门时的廉价西装,与刚刚宴会上精致的定制西装,天壤之别。
她想起了二人的初遇,他端着酒,带着笑穿过人群走向她,开口便猜出了自己的专业。
两年了啊,陆辞的温和与体贴,怎么能都是假的呢?
看着走过来的陆辞,林晚宜开口问:“c市好玩吗?”
陆辞坐在沙发里:“还行,下次我们一起去。”
“吃过饭了没?”
“飞机上吃过了,挺难吃的。”
一问一答,只是平常。
林晚宜心却渐渐的沉进了冰湖。
她忽然问道:“两年了,我还没有见过你爸妈的,什么时候去拜访一下吧。”
这时,陆辞明显的停顿了一下,才说:“嗯,下次吧。”
平时林晚宜绝对不会察觉的停顿,此时猛地放大。
她再也问不下去,仓皇的起身进了浴室。
打开花洒,在巨大的水声里,呜咽从紧咬的唇缝间泄露,眼泪夺眶而出。
林晚宜出来后便躺在床上装睡。
不多时,身边床垫塌陷,身侧分明传来的是滚烫的体温,却让林晚宜寒如刺骨。
她侧过身,不着痕迹的拉远了距离。
第二天,林晚宜醒来,陆辞已经离开。
她想了想,换好衣服拎着汤出了门。
到了陆辞公司楼下,林晚宜给他打电话:“阿辞,我到你公司楼下了,你下来拿一下汤吧。”
电话那边静默了三秒钟,陆辞才说:“我在外面陪客户呢,我让小杨来拿。”
小杨是陆辞的组员,这两年她见过的唯一一位‘同事’。
等了一会,小杨不知从何处出现了,他笑着说:“给我吧,我给主管送去。”
林晚宜弯了弯嘴角:“麻烦你了。”
小杨接过汤便转身走了,林晚宜等了一会才大步跟上。
果不其然,在下一个街角,小杨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林晚宜面无表情的拦下一辆车,继续跟了上去。
车一路顺畅的停在了CL楼下。
林晚宜立在门口,视线缓缓的自下往上的将整座大楼盛进眼里。
心里最后一丝妄念,也烟消云散。
她扯开一个自嘲的笑,大步走进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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