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
我的回应被淹没在湍急的河水声中,每一次的回答都会让我抱着树枝的手松一分。
可是江鹤听见了。
他看见了河水里快要脱力的我。
那天江鹤冒着被河水一同卷走的危险,将我拖了上来……他在哭,但是泪水被雨水冲散。
我听见了混杂在雨水、河水里的呜咽声:“阿宁,你别死!
我只有你了!
求求你,别死!”
后来我给他烧水洗澡,水雾中,他红着脸不认自己哭过的事实。
他那双指骨分明的手上,全是因为救我被挠花的指甲印,还有被树枝、石块蹭破的一整块鲜红。
那笔那手的食指扭曲着,肿得吓人。
我记得他说,文人的手最重要了,伤到了,就不能拿笔了。
“我自是不会哭的,还好你轻得很,否则今日我就懒得救你了。”
半大的少年毫不在乎地甩甩手,说着狠话,却又在后面补一句:“阿宁,你还是多吃些饭吧,省的又被风卷走。”
“阿宁,多吃些……莫要……亏了……自己……”有水滴落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