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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没规矩?我给家人立古人家规!南桑宁贺斯屿结局+番外

笑语晏晏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说我没规矩?我给家人立古人家规!》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笑语晏晏”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南桑宁贺斯屿,小说中具体讲述了:我是出身百年世家的嫡长女,琴棋书画,端方贤淑,心机手段,样样精通。谁知第二天睡醒,一睁眼,发现我穿成了遗失在外多年的真千金。可家里的下人都敢对我轻怠,假妹妹自诩高贵,号称名校毕业,才学过人,可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她怎么敢的?家人嘴上愧疚,实则偏心妹妹。无妨,宅斗也是我自小手拿把掐的必修课。说我没规矩?可我回家不到一个月,就给家人狠狠立了家规!...

主角:南桑宁贺斯屿   更新:2025-05-23 05: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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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桑宁贺斯屿的现代都市小说《说我没规矩?我给家人立古人家规!南桑宁贺斯屿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笑语晏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说我没规矩?我给家人立古人家规!》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笑语晏晏”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南桑宁贺斯屿,小说中具体讲述了:我是出身百年世家的嫡长女,琴棋书画,端方贤淑,心机手段,样样精通。谁知第二天睡醒,一睁眼,发现我穿成了遗失在外多年的真千金。可家里的下人都敢对我轻怠,假妹妹自诩高贵,号称名校毕业,才学过人,可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她怎么敢的?家人嘴上愧疚,实则偏心妹妹。无妨,宅斗也是我自小手拿把掐的必修课。说我没规矩?可我回家不到一个月,就给家人狠狠立了家规!...

《说我没规矩?我给家人立古人家规!南桑宁贺斯屿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吵什么?!”
老爷子沉着脸从楼上下来。
南思雅立即红着眼睛抹眼泪,温美玲心疼的安抚她,南振明立即告状。
“爸,桑宁是越发的不成样子了,她现在谎话连篇,在外面还造谣生事,给陈家抹黑,还让南家没脸,真得好好教训教训她……”
老爷子却骂了一句:“你闭嘴!”
南振明僵了一下,几乎不可置信的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向来最在意家族名声,也最担心得罪陈家,这么大的事儿,老爷子竟然还护着南桑宁?
老爷子看向桑宁时,眼神多了几分慈爱:“我刚听说你在今天的拍卖晚宴上表现很好,还帮贺家鉴宝,给南家长脸了。”
南振明和温美玲都愣在那:“什么?”
老爷子笑的慈眉善目:“贺家刚刚打电话来,说贺老太太很喜欢你帮她选的那把琵琶,听说你也懂琵琶,特意请你明天去贺家做客。”
南振明和温美玲惊的眼珠子都险些掉下来,老爷子说的每个字他们都听得懂,但组在一起,怎么就觉得听不懂呢?
南桑宁帮贺家挑选藏品?她懂琵琶?贺老太太请她登门做客?!
老爷子拍拍桑宁的肩,声音前所未有的温和:“你怎么会懂古董藏品的?还懂琵琶?这些也没听你说起过。”
连资料上,也是一字未提。
桑宁:“我在山里遇到一个游方和尚,因为常送他米面,他就收我为徒,教我许多东西,只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我想着也不值一提。”
老爷子煞有其事,忙道:“那怎么不早说?也该请那位大师来家里吃顿饭。”
“他四处游走,在去年的时候就已经去往别处了,现在也寻不到他。”
这话听着荒谬,但的确也没有别的理由能解释南桑宁一个养在乡下书都没念几年,还能懂得鉴别古董还有弹琵琶。
真相如何,老爷子也并不那么在意,他真正在意的也只有结果。
老爷子可惜的点点头:“那倒是可惜了。”
“贺家可是京市首屈一指的豪门,贺老太太能赏识你,那是你的福气,你可得好好表现,拉近拉近关系。”老爷子语重心长,托付重任。
桑宁点头:“爷爷放心,我会的。”
南振明和温美玲的脸色惊变,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被遗失在乡下的女儿,竟还有这样的造化!
他们还以为,她就是个丢人现眼的废物。
突如其来的转变,他们心里好像百味杂陈。
南振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对南家来说,贺家是想攀都攀不上的,而现在,贺家竟然邀请他的女儿去做客!
这可是搭上贺家的大好时机!
但凡贺家愿意给南家一点机会,南家都将得到不知多少倍的利益。
南振明轻咳两声,走上前来,语气也变的和缓:“贺老太太和善,你去了要懂事一点,让老太太喜欢你。”"



桑宁一路新奇的张望着,一边往学校里走。

才进学校,就看到了叶茜。

“桑宁!”叶茜看到她就直接拽着她走人,“快点,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报告厅!我特意让张良帮咱们占了座位,去晚了怕被人抢走了,咱们赶紧过去!”

“报告厅还需要占座位?”

那么大的报告厅会会开会演讲都得让学生会的四处拉人头去凑观众。

“今天不一样,贺总要来,我都打听过了,到时候会在报告厅讲话,咱们不提前占位,到时候肯定爆满,站都没地方站。”

叶茜拽着桑宁跑的飞快,几乎是一路狂奔,桑宁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终于进入报告厅,叶茜张望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冲着她们挥手的张良。

叶茜拉着桑宁过去:“怎么回事?这位置这么后?”

“这位置已经够好的了,我还是提前一小时来的,都已经坐满一半的人了,你以为就你会打听?”

叶茜有些不满,但看一眼这报告厅都已经坐满了,他们这位置好歹还算中间部位,也只好拉着桑宁坐下。

“早知道我提前三小时亲自来占座了。”

他们坐下又等了大概半小时,忽然报告厅响起一阵躁动。

叶茜立马站起身来探头去看,眼睛瞬间亮了:“贺总来了!”

报告厅的大门被人从两边拉开,乌泱泱的一群人拥簇着贺斯屿走进来。

他身材高挑,即便站在人堆里也鹤立鸡群,十分显眼,一身深蓝色西装笔挺,长腿迈的随意,眉眼深邃,五官精致,相比起来其他人的慎重和严肃,他反而从容随意。

叶茜激动的抓住桑宁的手:“啊啊啊贺总来了!贺总真的来了!”

桑宁被她掐的手疼,握住她的手安抚:“放心吧他跑不了。”

随着以贺斯屿为中心的一群人乌泱泱的走进来,整个报告厅都如同煮沸的水,引发一阵阵的躁动。

桑宁目光追随着他被校领导们拥簇着请上台,这个人,好似生来就应该这样万众瞩目。

叶茜激动的想拿出手机拍照,却很快被安保人员制止:“同学,报告厅内不允许拍照。”

叶茜忙收起手机:“也是,贺总不怎么喜欢人前露面,但凡参与的活动都不允许擅自拍照。”

“为什么?”

叶茜压低了声音和桑宁咬耳朵:“你是不知道,当初辉耀上市的时候,那一次财经杂志做了他的采访,那本杂志不到一周就卖断货了,不知道多少人拜倒在贺总的西装裤下,反正闹出动静不小,后来贺总都不怎么参与对外的公开的活动,但凡参与也都不允许拍照。”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且不说贺三少年轻又多金,更重要的是,帅炸了!”

桑宁看一眼贺斯屿的个人简介,28岁,这也算年轻?

她略显挑剔的移开了视线。

台上,校领导拿起话筒:“今天我们京大百年校庆,也十分荣幸能邀请到贺总前来。”

台下立即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贺斯屿拿起话筒,简短的致辞:“各位同学好,很高兴能和大家一起见证京大的百年校庆。”

台下掌声更响了,叶茜激动的手都快要拍烂,

主持人热情的道:“因为贺总平时很低调,很少参与活动,这次也是难得抽空前来参加京大百年校庆,也是我们京大学子难得的一个机会,我们的同学们也非常热情,很早就来占位置了,那我们也愿意给几位同学向贺总提问的机会,好不好?”


正说着,玻璃门再次被推开,原来是温美玲听到吵闹声匆匆赶来了。

“这是怎么了?”温美玲一推开门出来,看到南思雅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站在池塘里,额头上缠着的纱布也湿透,甚至还渗出了血水。

温美玲惊的脸都变了,疯了一般的冲上去。

“思雅!思雅你怎么了?!”

南思雅崩溃的哭泣:“妈,南桑宁她,南桑宁她把我踹下来,她真的想杀了我……”

温美玲震惊的回头,万万想不到南桑宁竟然还敢顶风作案!

却没曾想,一回头,撞进一双无辜的眼睛里。

“我没有,思雅,刚刚难道不是你自己不小心崴脚摔下去的吗?”

南思雅惊的瞳孔骤缩,没想到南桑宁今天还敢狡辩?!

她气急败坏的大骂:“就是你踹的我,你这个疯子,你恨不能让我死!”

温美玲看向桑宁的眼神也满是质疑和失望,她的女儿怎么能如此恶毒!

桑宁转头,看向南闻月:“姑妈,你也在场看到了,你一向公允,你会为我作证的,对不对?”

南闻月僵在那里,脸色变幻莫测。

她还没从南桑宁当众把南思雅踹下池塘的恶行里缓过神来,忽然之间,又撞上南桑宁那双清澈的眼眸。

她此刻好像真的无辜一般,看向她。

南闻月忽然觉得心里爬起来一丝无形的畏惧,眼前这个无法无天的疯丫头,真叫人害怕。

但此刻,所有人都看着她,南思雅还站在池塘里,一身狼狈,哭的泪流满面:“姑妈!你快说话呀!”

温美玲也死死盯着她,等着她这个局外人的回答。

南闻月脑子里电光火石的权衡了一番,终于还是看向了南思雅。

“思雅,刚刚的确是你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实在怪不得桑宁的。”

她这些年在南家各种周旋应承,也没捞到太大的好处,尤其是她那个大哥南振明对她严防死守,她心底里也不是没有怨言的。

但毕竟还得仰仗娘家谋利,她也不敢得罪,只能一直陪着笑脸。

如今南桑宁手里有了她更想要的利益,她当然要选择南桑宁!

而南思雅,一个假货,得罪她一个,也不至于真的得罪了大哥大嫂。

南思雅惊的脸色都变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姑妈,竟然帮着南桑宁那个外来的野丫头说瞎话?!

南思雅尖叫着:“你胡说八道!分明就是南桑宁踹我!”

温美玲眼里也有了狐疑,看向南思雅,又看向桑宁。

桑宁语气依然平静:“我昨天才失手将思雅推下楼,如今爸妈都对我失望至极,我就算想害她,也不敢顶风作案,做出把重伤未愈的她踹进池塘里这种事,如果这件事真是我做的,爸妈此刻应该会立刻把我扫地出门吧?”

南闻月忍不住看她一眼,这丫头竟然面不改色的说出这些丧良心的话。

温美玲听着这话却觉得有点道理,桑宁就算真的坏,但也不该这么蠢,接二连三的谋害妹妹,她分明知道他们多厌恶她这种举动。

就算是要装,也得装几天乖巧,怎么敢这么嚣张的又顶风作案?

更何况,还有人证。

南闻月和桑宁都没见两面,她作为长辈怎么可能在小辈的事里拎不清包庇桑宁?

南思雅看到温美玲犹豫,哭着拉着她的手:“妈,你不相信我吗?”

这话,昨天她已经听到过一次了。


不论是宫闱还是内宅,处处都是兵不血刃的交锋,而谢氏重视子孙教育培养,即便是女子也要一同进族学听课,朝政策论她也是从八岁就开始学习了。

她从小便是小辈中最拔尖的,再复杂的环境也能游刃有余的应对,因为她懂得面相识微,一个人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眼神流转,她略略一瞥便能知晓他话中深意,心中所想。

刚才她从落座开始,一直默默的观察这桌人,注意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陈铮总是暗暗的看詹宜君的脸色,而詹宜君对陈铮态度也很微妙,有种对待自己所有物的感觉。

当然,这种细微的表情和态度是不会摆在台面上的。

南思雅这个没脑子的当然是看不出来,还费劲的在她面前秀恩爱,宣示主权,生怕她抢了她的未婚夫。

这种事桑宁看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谁让这帮人惹到她了呢?

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桑宁直截了当的戳破了那层窗户纸,将陈铮和詹宜君之间微妙又暧昧的关系赤裸裸的摆到了台面上,全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陈铮脑子里“嗡”的一声,僵了半晌,才一拍桌子站起来:“南桑宁,你是成心来砸场子的是不是?!”

他们这桌动静大,许多人都已经看过来了。

桑宁转头环顾一下周围的眼光,微微蹙眉,这般失礼,成何体统。

桑宁眨了眨眼:“你确定是我在砸场子?”

桑宁此刻还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甚至不曾大声说话,詹宜君和陈铮大呼小叫的拍桌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谁在砸场子。

“很显然是你在砸场子啊,陈铮。”

隔壁桌一个披着大波浪卷发穿着吊带小黑裙的女人啧啧开口。

周围人的目光也都落到陈铮的身上,表示认同。

陈铮脸色登时变的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那眼神恨不能将桑宁给杀死,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场名流众多,他哪儿能继续闹事?

只能忍气吞声。

詹宜君还想说,但似乎想到什么,有些心有余悸的往二楼的方向看一眼,也生生憋下去。

这场子,她也没胆子砸。

隔壁桌的大波浪美女语气幸灾乐祸:“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有些人这么容易应激,一说就蹦老高,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说中心事了,心虚。”

陈铮脸色难看,詹宜君直接瞪她:“纪妍,你在那阴阳怪气什么?!有你什么事?要你厚着脸皮来插嘴?”

纪妍耸了耸肩:“我脸皮哪儿能跟你比?又戴假货又当三的。”

“你!”

詹宜君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纪妍你别太过分!”

纪妍和詹宜君是多年的死对头了,她们俩家世相当,谁也不怕谁,谁也看不上谁,见面常常明里暗里要掐一下。

但名流圈就这么大,总有见面的时候,所以这种场合都会特意将她们座位分开,这次自然也不在一桌上。

桑宁转头,去看纪妍,觉得好像有些眼熟。

纪妍冲着桑宁挑眉,拍拍自己身边的座位:“那桌乌烟瘴气的我怕你吃不下饭,南小姐不如来我这坐吧。”

桑宁回头看一眼这桌人,都是陈铮詹宜君的朋友,个个儿脸色难看,气氛森然。

她欣然起身,走到纪妍那桌去落座。

南思雅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眼睛里都逼出了泪,死死瞪着陈铮。

陈铮握住她的手:“思雅,你也信南桑宁的鬼话吗?”

他把南桑宁三个字咬的格外重,似乎在提醒她,南桑宁可是她最恨的姐姐。

他今天可是为了帮她出气才把南桑宁请来的。

南思雅僵了僵,她当然也知道南桑宁对她没安好心,但她就是控制不住。

大概是因为,经过南桑宁的点拨,她真的感觉到陈铮对詹宜君的种种不同,只是之前她沉浸在爱情里,从来没觉察到。

二楼的一个包间里,巨大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身影,一手拿着酒杯,晃晃悠悠着酒杯里的酒水,兴致勃勃的看着下面的热闹。

直到沙发上传来一点动静,他回头看过去。

一个懒散又修长的身体陷在沙发里,穿着深蓝色缎面衬衫,黑色西裤,指节分明的手指拉下搭在脸上的杂志,鸦青的睫毛还低垂着,藏住了那双凤眼,可他微微皱眉,漆眸眯缝着睁开。

“开始了?”他刚睡醒,声音还有些低哑。

“拍卖还买,但高潮刚结束了!”顾星辰兴奋的指了指落地窗外,一楼宴会厅里的场景,“我又看到那个大力金刚美女了,你别说,这女人真不得了,詹宜君都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

贺斯屿醒了醒神,漫不经心:“嗯?”

“就是那个南桑宁,南家刚从乡下找回来的。”

贺斯屿终于舍得睁开眼了,从沙发里坐起来,他一眼看到了坐在一楼宴会厅的南桑宁。

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揉了揉有些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什么高潮?”

顾星辰眉飞色舞:“刚你是没看到那场好戏,南桑宁一个人单挑詹宜君那一桌子人,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憋的脸都紫了,你看看他们现在脸色多难看。”

贺斯屿瞥一眼詹宜君那桌人,一个个像是中了毒似的,脸上五颜六色的。

他视线重新落回南桑宁的身上,她依然和上次见时一样,端方的,柔顺的,乖巧的,波澜不惊。

他转头看顾星辰:“知道是热闹怎么不喊我?”

“不是你交代说拍卖不开始不许吵你?”顾星辰翻白眼。

贺斯屿对这种交际晚宴是不感兴趣的,向来是能避就避,贺家在京市这地位,也并不需要这种宴会来维持地位。

想求到他跟前说上两句话的人从这儿都能排到法国。

今天来是因为这次的拍卖会有一样奶奶想要的东西,让他务必亲自来一趟。

但他又懒得应酬,所以就在楼上包厢睡觉,等着拍卖开始了直接拍到东西走人。

贺斯屿睨他一眼:“这个时候你倒是听话了。”

“哟,不过是错过一场热闹,三少这是干嘛呢?你又不爱看这种扯头花的热闹,怎么突然还上心起来了?”

顾星辰忽然想到什么,靠近他,笑的贼兮兮:“你不会是对这个南桑宁感兴趣吧?”


温美玲给南思雅擦泪:“好了,应该是误会了,你姑妈都看到了,你可能自己不小心被绊倒,以为是桑宁做的。”

南思雅气的心悸,几乎要立刻厥过去,她这辈子没受过这么大的冤屈!

“不是,分明是她……”

“又闹什么?”老爷子拉开玻璃门走出来,脸色发沉。

他现在听到这吵闹声就烦,家里成天鸡飞狗跳,像什么样子?

温美玲怕老爷子发脾气,忙道:“思雅不小心掉进池塘了,我正要带她去换衣服。”

老爷子皱眉:“毛毛躁躁的,走个路都不稳当?”

南思雅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泪珠子在眼睛里疯狂打转,憋屈的说不出话来。

老爷子转身进去:“赶紧收拾干净,像什么样子。”

温美玲搀着南思雅站起来:“妈带你去换衣服吧,不然一会儿着凉了。”

南思雅狠狠的瞪一眼南桑宁,满眼的怨愤,胸腔里肺都要炸了,却也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恶气!

温美玲搀着南思雅离开了小花园,小花园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

桑宁对南闻月弯唇:“刚刚多谢姑妈为我作证。”

南闻月笑起来:“姑妈知道你也是受了委屈,当然要心疼你,不过……”

“姑妈这次站在你这边,你可得记着。”南闻月意味深长。

桑宁笑:“当然。”

南闻月和桑宁回到客厅,佣人说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要请她们去餐厅用餐。

今天是南家难得的团圆饭,除了还在德国读博士的小叔之外,其他人全都回来了。

老爷子走到主位上落座,大家才跟着纷纷落座。

南振明和南振兴两个一左一右在老爷子身边,然后其余人按辈分依次排开,围着长桌,难得将这长桌给坐满了。

佣人走上前来倒酒,老爷子拿起酒杯,沉着脸:“一个月一次的家宴,也是为了让我们一家子更凝聚,最近一个月家里闹的鸡犬不宁,我希望以后我们家能少生事端。”

“那是当然,爸。”南振兴应和着。

南振明刚想抢答没抢上,只能拿起酒杯点头:“爸说的是。”

南闻月笑着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爸,您少喝点,身体要紧。”

老爷子被捧的心情好了一点,喝了一口酒,就放下:“行了,吃饭吧。”

大家这才热热闹闹的开始吃饭。

而南振明这时候回头一看,发现南思雅的位置空着。

“思雅呢?”他问温美玲。

温美玲小声道:“思雅刚摔进池塘里,闹脾气不肯吃。”

南振明脸色一变:“怎么好端端的又摔进池塘里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看一眼南桑宁。

桑宁正在全神贯注的切自己面前的牛排,她第一次用刀叉,还不熟练。

别说刀叉,她就是果子都没怎么亲自剥过,她的贴身丫鬟就四个,吃什么都给她剥好分盘装好然后摆上小叉子,哪里需要她亲自费这力气?

倒像是蛮夷人的吃法。

但她也觉得新奇,小心翼翼切的很认真,也没注意南振明的视线。

温美玲犹豫着开口:“思雅非说是桑宁推她的。”

“什么?!”

南振明顿时火大,瞪向桑宁:“桑宁,思雅刚刚落水,是你推的吗?!”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女儿能歹毒至此,对自己的妹妹几次三番下这样的狠手!

饭桌上气氛凝滞,大家都停止了说话,看过来。

而桑宁依然在切牛排。

“南桑宁!”南振明喝斥一声,被无视的越发恼火“我跟你说话你当没听见吗?!”


桑宁眉梢微挑,有些诧异:“姑妈这是说什么?我好像不懂。”

“你别跟我装!疾风汽车今天突然宣布破产倒闭了!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小贱蹄子误导我,我也不会投进去大半身家买疾风汽车的股票!”

南闻月恨不能冲上来掐断桑宁的脖子。

桑宁并不意外,反而笑笑:“我一个山里回来的,连疾风汽车是什么我都不知道,姑妈拿这件事来质问我?”

温美玲也有些不满:“闻月,你就算股市投资失败也不能怪到桑宁的头上啊,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瞎说八道你也信?你一个长辈,这么大年纪的人了,难不成还能信一个小孩子的话去胡乱投资?”

桑宁也跟着无辜的眨眨眼。

南闻月气的肺都要炸了,要不是南桑宁当时告诉她,听到贺斯屿亲口说要投资疾风汽车,她怎么可能去买这个垮的要死的疾风汽车的股票?!

这个小贱人,竟敢耍她?!

南闻月冷笑:“好啊,南桑宁,你耍我,坑惨了我半幅身家,现在你还想装无辜继续当你的南家大小姐?做梦!”

南闻月指着南桑宁,冲着南振明和温美玲尖声道:“你们还护着这小贱蹄子?你们怕是不知道吧,这小蹄子不知道多狠毒,她还把思雅踹进池塘里!”

南思雅震惊的眼睛都亮了。

苍天可鉴!她终于等到了清白的这一日!

温美玲几乎不可置信:“这,这怎么会……”

南振明沉声道:“当初不是你亲自作证,说是思雅自己摔进去的吗?!”

“是这个贱丫头把她踹进去的!”

南闻月恨得要命,她原本以为拿捏住了南桑宁的把柄,从此就能养一条听话的狗,任她差遣,她以为南桑宁必定不敢反抗。

可没曾想,这贱丫头从一开始就算计她!

疾风汽车她投了大半家产进去,就盼着公布辉耀投资疾风汽车,然后疾风汽车起死回生股票飞涨的消息,可没曾想,盼了这么久,盼来了疾风汽车突然宣布破产倒闭!

她的美梦碎了,现在只想拉着南桑宁一起死,冲着老爷子喊着:“爸!这个贱丫头心思恶毒,还满肚子的算计,从山里回来的野孩子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前脚把思雅踹进池塘里,后脚又算计我!南家留着这样的孙女,迟早是祸患!还不如趁早把她赶出家门!”

老爷子听到这话脸色也不好看,沉声问桑宁:“你姑妈说的是真的吗?”

桑宁摇头:“我不知情。”

南闻月要疯了,尖叫着:“你不知情?!你跟我装什么?!当时我在场亲眼看到!”

南思雅带上了哭腔:“爸妈,你们听到了吧?当时就是南桑宁把我踹下去的,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南振明也怒斥:“桑宁,不许撒谎,说实话!”

“那天我送姑妈一家出门,姑妈的确问我,在贺家看到什么,听到什么。”

桑宁声音平静:“我说只看到了贺奶奶,姑妈不相信,说我如果不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她就立刻回去,颠倒黑白,告诉爸妈和爷爷,真相是我把思雅踹进池塘里的。”

“反正目击证人也只有姑妈一个,她当然可以胡说八道,姑妈还说,一旦我爸妈认为是我把思雅踹进池塘里的,那爸妈一定会把我赶出家门,让我重新回到乡下去当野丫头,我实在是害怕,所以才受她胁迫,说了我在贺家的见闻。”

“你放屁!明明是……”


——不出三个月,疾风汽车就会破产倒闭。

贺斯屿忽然右眼皮跳了一下。

他拿着钢笔的手顿了顿,眉头微皱,莫名的不踏实。

“贺总?”言助提醒一声。

贺斯屿回神,停顿的笔尖继续飞龙走凤的签完名字:“继续说。”

“除了鹭洲那个项目开幕会之外,还受到了一些其他的邀约,其中有京大的百年校庆,亦城国际的庆功宴,还有一场科技展。”

贺斯屿头也没抬:“鹭洲开幕会之外,其他都推掉。”

他也没那么多闲工夫去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活动。

“是。”

贺斯屿将签好的文件递给他。

言助双手接过来,正想告退,却听贺斯屿忽然漫不经心的问:“南家那边什么情况?”

言助顿了顿。

想起前几天贺总交代过,让调查清楚南家的情况,尤其是,那位南家刚回来的大小姐。

毕竟是会出入老宅见老太太的人,贺总看似散漫,而在他手下办事多年的助理却明白,他正事上谨慎的很。

不调查清楚,根本不可能允许她出入贺家老宅。

言助:“南家倒是没什么动静,南小姐回去应该是没乱说话的。”

言助说着,看向贺斯屿,贺斯屿也看着他:“没了?”

分明语气散漫,但以言助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贺总并不满意。

言助顿时冷汗涔涔,又接着详细说:“南家最近搞砸了两个项目,南总都焦头烂额的,他家老爷子亲自出面去走人情才好歹把事儿平了,他们自顾不暇,虽然想要攀附贺家,也不敢贸然行事。”

“南家内里也不大太平,好像是因为南家大小姐刚回家,南家二小姐和大小姐闹的不大愉快,如今二小姐进南氏集团实习,大小姐在京大念书,也互不相干。”

言助又看一眼贺斯屿的脸色,他若有所思,但神色和缓。

言助悄悄松了一口气,真是怪了,从前汇报,贺总要求他说重点,多一个字废话都不想听。

这回言简意赅的说重点了他还不高兴,说这一堆家长里短的破事儿他倒是还思考上了?

贺斯屿抬眸看向他,言助连忙恭敬起来。

“南桑宁在京大念书?”

言助点头:“是的,南家大小姐没读过大学,所以南家老爷子让她去京大深造一下,不然什么都不懂也的确不大像样子,但也只是旁听。”

贺斯屿眉梢微挑:“你刚说最近还有什么邀约来着?”

言助呆了一呆,差点没跟上老板这忽然转变的话锋。

“还有京大的百年校庆,易诚国际……”

贺斯屿指节轻叩一下桌面,抬了抬下巴:“校庆的行程定下来。”

“啊?”

“毕竟是母校的百年校庆,不去也不合适。”贺斯屿慢条斯理。

言助呆滞了片刻,贺总什么时候这么讲人情了?

更何况,贺总当年在京大都没上几个月课……

言助点头:“的确不合适,那我帮贺总将校庆的行程安排上。”

-

京大。

“明天是百年校庆,听说今年还请到了贺总!”

“哪个贺总?不会是贺三少?”

“当然了!不然学校这么大阵仗?我刚进来还看到校长亲自盯着刷墙呢,听说到时候准备在那面墙安排和贺总合影。”

“……”

桑宁才进教室坐下,一个女生就凑上来,兴奋的拉她胳膊:“桑宁你知道吗?明天校庆贺三少也要来!”

桑宁眨了眨眼:“什么是校庆?”

“……”

“为了庆祝京大成立一百周年!这种校庆节日一般都会邀请曾经的杰出毕业生回校,贺三少曾经就是京大毕业的,但贺三少向来低调,不怎么参加这种活动,没想到这次竟然要来!”叶茜无比的兴奋。



第二天一早,桑宁照例九点起来跟着家庭教师学习。

但她发现这位专门教习礼仪的家庭教师已经教不出更多花样了,其实当下的宴会礼仪和周朝差别并不大,要说差别在哪儿,大概就是没有周朝那么讲究。

桑宁不想再浪费时间学这些了,她想学点更有用的东西。

中午送走了家庭教师,桑宁也跟着下楼,想去找爷爷。

却看到南思雅和南牧晨还有温美玲正在客厅。

“桑宁,你今天学的怎么样?”温美玲问。

家庭教师客气的道:“大小姐学的挺快的,一点就通,根本不需要重复,这几天我已经差不多能教的都教完了。”

温美玲有些诧异,没想到桑宁能学的这么快?

她以为她从乡下来,要接受这些完全陌生的礼仪得费好大的功夫。

南牧晨冷嗤:“一点表面功夫,装也得装会吧。”

可惜,表面功夫装的来,内里没有半点东西,也不过是个花架子,只会装模作样。

“那是林老师教得好。”温美玲笑着道。

“太太客气了。”

温美玲忙让佣人送一下家庭教师。

桑宁看一眼南思雅和南牧晨那两个挂彩的脸,也懒得多呆,指不定她下楼打扰她这对亲爱的弟弟妹妹告状了呢。

“那我先上楼了。”桑宁说着,就要转身上楼去。

“你等等。”温美玲叫住她。

“妈还有事吗?”

温美玲眉头微皱,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生疏?

温美玲拉着她坐下:“既然你这宴会礼仪学的也差不多了,晚上有一场慈善晚宴,都是年轻人,你也一起去看看吧。”

桑宁眨了眨眼,她妈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关心?

“我自己去?”

温美玲笑着道:“别怕,思雅陪你一起去。”

桑宁看向南思雅,南思雅的脸已经冰敷过,消肿了大半,只是现在看着还是看得出痕迹。

南思雅注意到桑宁视线看过来,就扯了扯唇角扬起笑来:“姐姐回来之后一直独来独往,也没认识什么朋友,我想着带姐姐出去接触一下我们的圈子,也认识一些朋友,以后也不会太孤独。”

桑宁眉梢微挑,这南思雅怎么突然善解人意起来了?

昨天打了她一顿,把她脑子打坏了?

南思雅似乎看出了桑宁眼里的审视,便又低垂着头,瓮声瓮气的道:“昨天的事,我后来仔细想想,的确是我不对,我当时不该拦着姐姐教训阿晨,毕竟是贺家的晚宴,阿晨闹事,姐姐如果不出手阻拦,贺家指不定会教训我们南家。”

南思雅再次抬头,眼睛已经红红的:“姐姐虽然打了我,但我心里反而更过意不去,还希望姐姐也能原谅我。”

温美玲看着南思雅这么懂事,也是心软的一塌糊涂,将她搂进怀里:“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什么都为别人着想。”

桑宁冷眼看着这对母女情深,哦,她这个亲女儿成别人了。

温美玲再次看向桑宁,眼里多了几分怨怪:“思雅从小就是这样善解人意,哪怕受了委屈也要自己咽下去,她不计前嫌,带你去参加这些宴会,也能让你结交些朋友,开拓眼界,你别拂了她的一番心意。”

南思雅也眼睛红红的看着她:“我心里觉得亏欠姐姐,总想做些补偿,姐姐,你会去的吧?”

她会去吗?

她当然得去。

南思雅故意在温美玲面前邀请南桑宁,就是为了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昨天南桑宁打了她,她主动冰释前嫌,并且邀请她加入她的上流社交圈,她有什么资格拒绝她?

但南思雅内心还是有点忐忑不安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南桑宁越来越没把握,大概是因为她在她手里栽了两次,她现在隐隐觉得这个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南思雅担心她会不会看破她的心思,然后想方设法的拒绝。

桑宁沉默了片刻,南思雅神经紧绷,脑子里飞快运转着想着一切南桑宁可以拒绝的说辞,想好自己要如何应对逼她参加。

而片刻后,桑宁缓缓的开口:“好。”

南思雅微微一僵,她,直接答应了?

她以为南桑宁会对她有所防备,她以为,她至少会想办法拒绝。

可她直接就答应了?

桑宁看到南思雅脸色僵了一下,微笑:“妹妹怎么不说话了?不会是突然要反悔了吧?”

南思雅立即回神:“当然没有!我只是,只是没想到姐姐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桑宁笑容温和:“你都亲自相邀,我当然要去,我们是姐妹,本就该好好相处。”

温美玲看着她们姐妹这样和气,心里也熨帖多了,她一直担心桑宁回来会和思雅相处不好。

但还好,两个孩子都是懂事又贴心的。

南思雅心里冷哼,也是,在妈妈面前,南桑宁装也得装出姐妹情深的样子,她这是被架起来了,就算察觉到不对劲,也不得不去!

也无所谓她为什么去,反正到了慈善晚宴,那可她的主场,南桑宁休想好过!

晚上七点,南思雅就带着桑宁一起出门了。

她们两一起上车,坐在后排,南思雅路上还安抚她:“姐姐不要担心,今天的晚宴没那么正式,基本都是年轻人,也没什么拘束,大都是我的朋友,到时候我介绍你认识。”

桑宁轻轻点头:“好。”

桑宁转头看着车窗外,高楼大厦,车水马龙,霓虹灯璀璨生辉,夜幕下的京市,纸醉金迷。

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她需要接受和学习太多新东西。

但,她觉得很兴奋。

劳斯莱斯停在了洲际酒店门口。

侍应生拉开门,桑宁和南思雅先后下车。

“走吧,我们进去。”

南思雅带着桑宁走进酒店一楼的宴会厅,里面晚宴已经开始。

今天的晚宴的确更随意,基本上都是年轻人,穿着各种礼服裙和西装,但比昨天打扮更随意大胆。

“铮哥哥。”南思雅一进来就看到陈铮,开心的跑上去,挽住他的胳膊。

陈铮一手还拿着酒杯,笑着道:“思雅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去外面接你。”

“我又不是不认路,你不要总把我当小孩子。”南思雅撒娇。

陈铮伸手摸她的发,满脸的怜爱:“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长不大的小孩。”

桑宁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对。

这个时代的男女之情,都这么恶心么?


宴会厅内灯火通明,璀璨的水晶吊灯如同天上的繁星坠落凡间,层层叠叠的水晶挂件在灯光的折射下,分明已经夜幕降临,厅内却还亮如白昼。

贺家是京市首屈一指的豪门,贺家设宴,宾客自然也都到得早,宴会厅内已经穿梭着来来往往打扮得体的宾客。

南家人的道场并未引起什么关注,老爷子带着南振明热络的先去跟人敬酒交际。

温美玲则和陈家太太几个人攀谈起来,南家和陈家已经定有婚约,两家自然也熟络。

“这位就是你才找回来的大女儿?”陈太太看着桑宁问。

温美玲笑着点头:“是啊,前几天才接回来,今天带她一起出来,也认认人。”

温美玲转头看桑宁:“桑宁,这是陈阿姨。”

桑宁微微点头:“陈阿姨。”

陈太太打量一眼桑宁,倒是有些意外,早听思雅说南家遗失在外的大小姐是在乡下长大的,还以为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没想到气质还不错。

“芷涵,带桑宁去转转吧,也认识几个朋友。”陈太太是个体面人。

陈芷涵是她女儿,闻言看一眼桑宁,笑的客气又疏离:“走吧。”

温美玲拍拍桑宁的手:“跟着芷涵,别乱跑,也别乱说话。”

她到底是放心不下的。

桑宁点点头:“知道了,妈。”

然后跟上了陈芷涵。

“倒是个漂亮的孩子。”陈太太客气的笑一声,又看向温美玲:“这孩子是和思雅同岁吧?现在什么打算?”

温美玲脸色一时有些僵硬,虽然是同岁,问思雅现在马上大学毕业,已经准备进公司实习了,而桑宁在乡下只读到高中,现在要说她以后什么打算,她都不知道。

温美玲尴尬的笑笑:“以后再看吧,孩子才刚回来,也不着急。”

陈太太看出了温美玲的没底气,眼里顿时多了几分轻蔑,思雅说的没错,南家找回来的这孩子的确是上不得台面的。

温美玲似乎也觉得有点丢脸,转移了话题:“今天人真多,我看满京市的宾客都到了吧?”

“可不是?也不看看这是谁家做寿?”

陈太太说着,倒是有了兴致:“贺老太太做寿是一回事,听说,还想给贺家老幺物色结婚人选。”

温美玲惊诧:“当真?”

贺家老幺贺斯屿,也是京市响当当的人物,出身顶级豪门,桀骜不驯,玩世不恭,也是贺家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

陈太太压低了声音:“贺老太太是有这个意思,想着让他早点结婚也好定心,今天这么大的场面,满京市的名门几乎都来了,贺老太太自然也有在其中挑选的意思。”

温美玲不由的看一眼站在陈太太身边的陈芷怡:“这么说来,你家芷涵兴许有点指望。”

陈家门第比南家还是要高一点的,思雅能和陈铮订婚都已经算高攀,两家合作了一个项目,南家出钱,陈家出资源,这场联姻才能谈的下来。

南家想攀贺家,基本没可能。

尤其是南家现在成年的女儿就两个,南思雅订了婚,至于桑宁……不提也罢。

而且陈太太和贺家有一点沾亲带故的亲戚关系,比南家要近。

陈芷怡又格外拔尖,陈太太有这方面打算也不足为奇。

温美玲这话算是说到了陈太太的心坎儿里,陈太太还是客气的笑着:“这贺家选孙媳妇,哪儿轮得上我们说?我家芷涵,我也没什么期待,她能嫁个她喜欢的就好。”

温美玲看一眼陈芷涵,心想着谁不知道你女儿心气儿高,让入她眼的也没几个。

温美玲笑着,带着几分讨好:“芷涵样样出挑,那还不是想挑谁挑谁?”

宴会已经开始,各路名流三五成群的在一处交际往来寒暄,优雅的钢琴乐响起,氛围柔和。

桑宁跟着陈芷涵穿梭在人群里,打量着这陌生的环境,应酬她不陌生,但这男女不同席有点稀奇,但想到民法典里的那句“男女平等”又不觉得奇怪了。

陈芷涵回头看一眼,看到她四处张望,眼里又多几分轻蔑。

“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今天来的可都是京市名流,你如果不懂就少说话少做事,免得到时候干出些丢脸的人,这可不是丢你一个人的脸。”陈芷涵说。

桑宁看她一眼,有些诧异:“陈小姐这么了解,是因为在这种场合干过蠢事?”

“我当然没有!”陈芷涵立即反驳,声音都拔高了许多。

桑宁笑了笑:“没有就好,我白担心了。”

陈芷涵梗了一梗,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态度强硬起来:“你担心你自己吧!”

她声音有点大,周围有人看过来。

桑宁只微笑着点头,陈芷涵被人看的脸上有点挂不住,忽然觉得憋闷极了。

忽然人群一阵骚动,纷纷往二楼看过去。

原来是贺老太太来了,贺老太太年过七十,精气神却极好,整个人温婉慈爱,一头银发一丝不苟的盘起来,簪着一支碧玉簪,穿着中式旗袍,披着一块刺绣披肩,在众人的簇拥下下楼。

陈芷涵眼睛倏地亮起来,看向贺老太太身后的方向。

一个颀长的身影,分明穿着一身中规中矩黑色西装,却好似也压不住他通身肆意的痞气,双手插着裤兜,慢悠悠的跟在后面迈着长腿走下来,额前些许碎发下,眉眼深邃,此刻眼神却散漫,准确说,是有些无聊。

桑宁目光被贺老太太吸引,她来这之后难得看到一个端方得体的人,让她想到她祖母。

桑宁垂下眸子,掩下眸中的一抹黯然,她有点想家了。

贺老太太在檀木沙发椅的主位落座,其余人也都纷纷围着老太太坐下。

贺斯屿看一眼这成堆的人,散漫的眸底又添了几分不耐烦,想撤。

贺老太太似乎脑袋后面长了眼睛,忽然回头,瞪他一眼。

贺云舟一手按在贺斯屿的肩上,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老太太今天过寿,你安分点。”

贺斯屿懒洋洋的坐下:“大哥说什么呢?我哪儿不安分了?我为了给奶奶过寿,这不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贺云舟扫他一眼,懒得和他废话,又回到老太太身边坐下。

“老太太今儿过寿,三个孙儿都陪着呢。”有人恭维着。

贺老太太也笑着:“他们有孝心。”

贺云舟笑着道:“爸是军方有事的确赶不回来,让我给奶奶定了花,是奶奶最喜欢的蔷薇。”

贺老太太看着送上来的花束,都高兴的合不拢嘴,不知是不是想到什么,眼睛也有些湿润:“你爸也是有心了。”

一个贵妇笑呵呵的道:“老太太今儿大寿,不少人等着给老太太拜寿呢,老太太是有福之人,必定要高寿啊。”

“高寿不高寿的,人活一辈子自己值得就好,要我说,我现在唯一放不下的,还是阿屿,要是能看着他结婚,我才没什么遗憾。”

贺斯屿眉心跳了跳,又语气散漫的插科打诨:“奶奶,大哥和二哥也没结婚,您怎么就遗憾上我了?”

“你大哥和二哥也没你这么浑。”

“……”


虽然她的确有点意见。

贺斯屿迈开步子下楼,去了餐厅落座。

桑宁跟在后面,坐在了他对面。

赵妈已经将菜摆上桌了,又给他们拿了碗筷出来:“都是家常菜,南小姐别客气,随便用,下回再来提前说一声想吃什么,我给南小姐专门做。”

赵妈也是在老宅工作的老人了,最了解贺老太太,当然也知道贺老太太喜欢南小姐,所以也格外重视。

桑宁弯唇:“谢谢赵妈。”

赵妈笑着走出去,桑宁回头,正好撞进贺斯屿那双漆黑的眼眸里。

贺斯屿头发还没擦干,有些湿漉漉的碎发搭在前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了家居服的原因,比往常看上去更温和,就像,一只顺毛的大狗。

桑宁目光闪烁一下,又移开视线,她现在看到他的脸,脑子里不可避免的浮现出他赤裸的半身,都怪她记性实在是太好了。

贺斯屿凉声开口:“你对别人倒是挺客气。”

这人一出声,空气里的那一点让人尴尬的旖旎气氛瞬间消散干净。

桑宁微笑:“我对贺先生也很客气。”

是谁不客气谁心里清楚!

贺斯屿漫不经心:“上次谁骂我来着?”

桑宁眯了眯眼,他果然还在记恨上次的事。

这人脾气不好,心眼儿也小,得慎重。

“我对贺总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好心提醒而已。”

桑宁目光诚挚,好像她是这世上最有诚意的人。

贺斯屿冷哼一声。

贺斯屿再没说话,桑宁也低头吃饭。

两人吃完这一顿家常便饭,虽然沉默,但气氛却意外的和谐。

贺斯屿吃完饭,放下碗筷,起身:“我要走了,顺路送你。”

桑宁忙道:“不用麻烦了……”

“这里打不到车,你如果想走五公里外去打车,我也不拦你。”

桑宁:“……”

“你怎么知道我打车来的?”她突然问。

“你当外面的警卫员是摆设?”

桑宁梗了一梗,想起警卫员对她说“贺先生已经知会过了”。

原来是他知会的。

贺斯屿已经迈开了步子往外走,桑宁忙起身跟上。

她总不能真的自己走五公里外去打车。

贺斯屿这次又开回那辆宾利了,他自己开车,桑宁这次也很自觉的自己上了副驾。

宾利流畅的驶出了小院。

贺老太太恰好午睡醒了,赵妈听到动静忙上楼去。

“老夫人醒了?”赵妈笑着说,“三少爷和南小姐刚走。”

“桑宁来了?”

“是啊,南小姐送了曲谱来,三少爷也越来越懂事了,今天南小姐上门,三少爷还主动留客人吃午饭,吃完饭还送南小姐回学校。”

这要是以前,哪儿敢指望他?

他不给人气哭就不错了。

贺斯屿从小到大就是这紫藤巷里的刺儿头,浑天浑地,就算是女孩儿都能毫不客气的给人气哭。

他老子刚正不阿了一辈子,没想到生了这么个混世魔王一样的小儿子,但打骂都没用,贺斯屿反而越来越肆意,从来不被贺家任何规矩束缚。

老大老二都是省心的,也从小到大都按着贺司令的规划安排在走,贺司令几乎不操心,唯独这个小儿子的叛逆期像是比他命还长,给他气够呛。

偏老太太又溺爱幺孙,格外护着,贺司令也是拿他没办法。

贺老太太眯了眯眼,眼神狐疑:“真的懂事了吗?”

也没听说过谁家孩子叛逆了二十八年突然过叛逆期的。

“下周六有空吗?”贺斯屿问。

桑宁转头看他:“贺总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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