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热门小说《重回80:从渔村赶海到纵横大洋》是作者“性感小刁民”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林宇王玉芬,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资深海钓爱好者林宇重生到1983年,成了东北海边渔村的普通少年。家境贫寒,房屋破败,缺衣少食便是生活的常态。母亲在生活的泥沼中艰难挣扎,妹妹甚至曾险些被病魔夺去生命。林宇决心勇挑重担,立誓成为家中顶梁柱,开启幸福生活的新征程。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那片碧波荡漾、波涛汹涌的大海,蕴藏着无尽的希望与生机。短暂无船,林宇却另辟蹊径,浪潮来时,逐浪捕鱼;浪潮退时,海滩赶海。蛤蜊、扇贝、生蚝、螃蟹、对虾、鲅鱼、鱿鱼、黄花鱼......等各类海味琳琅满目,皆成为他改善家庭生活的宝藏。在那...
主角:林宇王玉芬 更新:2025-02-19 22: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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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林宇就起来了。
因为今天要去城里买米面油,他要去大春哥家借推车,去晚了大春哥就出海了,有可能不在家。另外,还得跟大春哥提前打好招呼,借着他的名义卖鱼获,不然被有心人举报,就会惹一身的麻烦。
林瑶的病已经好了大半,烧退了,小家伙就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一大早起来就着急的问什么时候能吃上白面馒头,馋的直砸吧嘴。
因为要吃白面馒头,小家伙早晨愣是只吃了两个螺,留出肚子晚上吃馒头。
对于儿子一下子挣到这么多钱,直到现在王玉芬依旧不敢相信,可也不得不相信,过惯了苦日子的她难免嘱托起儿子,花钱不要大手大脚,挣钱不容易,要有攒钱的习惯之类的话。
林宇则是满口答应:“妈我知道,不过该省的省,该花的花,咱们总归要吃饭不是?一会我去大春哥家去借小推车,米面油多买一些。”
“啥?你要借车?你不会是想去城里买吧?”
王玉芬顿时惊讶。
“城里得米面油还要票呢,咱家哪有票?你还是去周边的村子转转,谁家有富余会卖的,即便没有也没关系,加 高粱米和苞米总会有的,还便宜,买一些回来够我们吃就行。”
“那能买到多少?充其量米面各买三五斤,油还买不到,况且,我都已经答应妹妹,晚上吃白面馒头了。”林宇笑呵呵的说:“妈,你就不用担心了,儿子我心里有数。你和瑶瑶就等着我回来,准备蒸白面馒头吃吧。”
说着,林宇披上衣服就出了门。
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王玉芬还想嘱托几句,最终张了张嘴没说出口。她惊觉儿子似乎长大了,心中五味杂陈,宛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林宇踏着清晨阳光,来到了大春哥家,同样是土坯房,但是大春哥家的土坯房看上去好很多,院子还扎上了篱笆,里面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村里人都说大春哥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谁嫁过来谁享福,可直到现在,大春哥依旧是光棍一个。
“大春哥,在家吗?”
没一会儿,就见大春哥走了春来,一看是林宇,急忙放下手里的一张网招呼起来:“是小宇啊,快进来。师娘和瑶瑶都好吗?你看我这几天忙,也没倒出时间来去你们,你来的正好,一会儿回去把那袋苞米茬子背回去,这儿还有几条鱼。”
王大春知道,自己的师娘带着两个孩子不容易,现在连吃饭都是问题,这苞米茬子是昨天卖了两条鱼,然后赶夜路去周边山村换的,多少能应应急,不至于让两个孩子挨饿。
“你回去告诉师娘,不用省着吃,我最近打的鱼还不少,每天都能卖几条鱼,等这些吃完了,我再给你们送。”大春哥一边系着袋口,一边儿笑着说道。
林宇知道,大春哥惦记着父亲对他的恩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父亲可是将所有捕鱼的手艺全都毫无保留的交给了他。
在这个依旧依靠小船出海捕鱼的年代,技术和经验至关重要。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几乎没有哪个左师傅的,不留一手。所以,王大春心中感恩。
“大春哥,我不是来跟你借米的,我是来跟你借小推车的,我打算去城里买些米面回来,我扛不动,有车方便一些。”林宇笑着说道。
“什么?买米面?” 王大春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满脸皆是吃惊之色,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你有钱吗?咱可不能动什么歪心思,千万别去做偷鸡摸狗的事儿啊!”
林宇连忙说道:“大春哥,你想哪去了?我昨天卖了一些蟹虎鱼,卖了点钱。”
“真的?”王大春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了,我在码头上卖的,不少人都看到了,不信你去打听。”林宇接着说道:“大春哥,能跟你商量件事儿吗?我想卖鱼获养活我妈和妹妹,怕有多管闲事的人举报,能不能以你的名义卖?”
林宇的话,王大春秒懂。
你只要给村里交够任务,卖多少都是你自己的本事,可如果你不交任务私自售卖,那就是投机倒把,要被批斗的。
“这没问题,但是你真能补到鱼?咱们有船出海的,每天补的鱼都有限,交完任务都不剩下啥,你能行?要不这样,你到我船上来,跟我出海,有你帮忙,我捕鱼肯定事半功倍,每天剩余的鱼你拿去卖补贴家用。”
林宇摇了摇头,说道:“不了大春哥,鱼都卖了,给我们补贴家用你咋办?你现在还没娶上媳妇呢,我听说你喜欢邻村的小翠,她妈跟你要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
一听林宇说这事,王大春就一阵脸红,“这事儿,不着急。”
林宇连忙说道:“别不着急,小翠可是个好姑娘,长得又漂亮,给她提亲的都能把门槛踏平了,你不抓紧点,再让别人给撬走了。”
“行了,我还赶着去城里,车在哪,我推走了,晚上给你送来。”
王大春指着房子旁边的小房,“在里面,自己去推,你推的时候注意点,轱辘有点瓢,别摔到你。”
林宇进了小房,从里面推出一个独轮车,车身由粗糙且布满裂痕的木板拼接而成,木板原本的色泽早已褪去,只剩下一片暗沉的灰褐,车架的结构虽然还勉强维持着,但榫卯之处已松动摇晃,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会引发一阵令人牙酸的 “嘎吱” 声。
林宇就推着这么一个小推车,直奔熊岳城。
熊岳城,虽然不大,但却是百年老城,也算的上历史悠久,狭窄的街道蜿蜒曲折,青石板路在岁月的打磨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仿佛还留存着往昔行人匆匆的脚步余温。
街道两旁,是错落有致的低矮房屋,斑驳的墙面见证了无数的风雨变迁,有的屋顶瓦片残缺不全,却也倔强地坚守着。
远处,古老的城墙略显沧桑,却依然挺立,仿佛在守护着这片老城区的记忆与灵魂,每一处角落都散发着浓郁的历史气息,让人不禁沉浸在对那个远去时代的遐想之中。
林宇推着车,瘦削的身体略显笨拙,很快就来到了熊岳城唯一一家供销社。
供销社不大,一个独立的土坯房院子,因为是东北小城,周边又都是乡村,购买力有限,此时的供销社似乎并没有多少人。
林宇没有立刻进里面,而是目光朝着四周打量了起来。
尽管他手里现在有钱,但是没有票,想要在供销社中买到米面油那是不可能的。当然83年政策已经放宽,一些类似糖果之类的东西,没有票也可以购买。
但是有些东西没票的话,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比如自行车、缝纫机、以及手表等工业用品。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总有些人手里有票没钱,因为有需求,票贩子是不会少的。本来林宇还担心,熊岳城这么一个十八线小城不会有票贩子呢,但是他想多了。
很快,他得视线就定格在了院中大杨树下,一个身穿灰色布衣的麻脸中年人身上,他嘴里叼着一根烟,眼睛不断的在进入供销社院中的行人身上扫过,有时还主动搭话,鬼鬼祟祟,颇有几分做贼的意思。
林宇断定,这人就是个票贩子。
将推车停好后,林宇直接朝着麻脸中年男人走了过去。
他也不兜圈子试探,到了面前,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大叔,有粮油票吗?”
麻脸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一样林宇,狐疑的问道:“有是有,不过你买得起吗?”
“你有我就买的起。”
这话,瞬间让麻脸男人来了兴致。毕竟,还是第一次有小孩,来找他买票:“你要米面油票是吧,要多少?”
“米票20斤,面票40斤,肉票10斤,布票十几匹,另外还需要油票,你看看多少钱。”林宇说道。
听到林宇的话,麻脸中年男人惊呆了。
这小孩还真不少要,不过他没有这么多票呀。
“小孩,这么多,我手里也没有这么多票啊!”麻脸男人如实说道:“你要是不着急,就先买一些用,回头我再去给你淘弄去?”
林宇皱了皱眉,然后问道:“那你有多少?”
“米票20斤,面票20斤,肉票5斤,布票和油票没有,你如果都要,我给你抹个零,就要你3块钱好了,咋样?”
“行吧,我都要了!”林宇无奈点头同意。
说实话,这个价格并不便宜,毕竟现在的白面也就两毛2分钱一斤,大米也才一毛八坟前,三块钱可以买十几斤面粉了。
但是没办法,谁让他需要呢。
而且他也知道,这种偏远小城比不得大城市,票也不好淘弄,贵点合情合理。
拿到了票,踏入这家80年代东北小城的供销社,一股陈旧而质朴的气息扑面而来。空间略显局促,墙面的泥土已有些斑驳,几盏昏黄的灯泡洒下黯淡的光,勉强照亮着不大的店面。
木质货架沿着墙壁依次排开,中间摆放着几张简易的玻璃柜台。柜台里,盐巴堆成小小的盐堆,旁边是一袋袋的白糖和红糖;装着酱油和醋的大玻璃瓶上,贴着已经褪色的标签;几小罐茶叶安静地待在角落,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清香。另一侧的货架上,摆放着些散装的糖果,水果糖的糖纸在微弱的光线下还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偶尔有几个孩子在大人的陪伴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糖果,小手拽着大人的衣角轻轻摇晃。
此时店内顾客稀少,一位头发花白的售货员正坐在柜台后,手中拿着一本翻旧了的杂志,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偶尔才抬起头来留意一下店里的动静。
门口的角落里,一只花猫正蜷缩着身子打盹儿,对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漠不关心。
整个供销社弥漫着一种静谧而缓慢的氛围,时间在这里仿佛也变得慵懒起来,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句轻声交谈,才打破这长久的寂静,让人真切地感受到这是一个还在默默运转着的、充满生活气息的小角落。
由于并没有多少人,林宇很快就买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10斤面粉花了二块二,10斤大米花了一块八,光这两样就花了4块钱,剩下的一块多不够买肉,买了一些盐、酱、醋等调料和鱼钩渔网,手里的钱最后只剩下两毛。
这让林宇真心无奈,油和布都还没买呢。
好在米面搞定,至少接下来的一两个月,他们一家三口不至于饿肚子了。
将东西都搬上了推车,林宇又去和麻脸中年男人交谈了几句,让他帮忙搞到布票,男人也欣然答应下来,不过按照男人所说,因为多方面因素影响,油票和布票是最难搞的,价格也会相对贵一些。
两人交谈之后,林宇这才推着购买的米面,心满意足的离开供销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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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宇回到村里,已经是正中午。
太阳高悬于天空正中央,此时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如同一把把耀眼的金色利剑,直直地刺向大地。
顶着这么大的太阳,林宇推着四十多斤的米面,从熊岳城那边走回来,脸上已经满是汗水,身上的衣襟也被打湿,紧紧地贴在前胸后背。
这也跟他的体格有关。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的个子很小,身上也干瘦干瘦的,没什么力气。他知道,不能一直这样,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必须要有个强健的体魄才行。
关键得有得吃,吃的多,吃的好,营养才能跟得上,身体才能长得见状。
接下来,必须要尽快搞钱了。
眼下的温饱问题是解决了,可是以后呢?趁着现在还没入冬,海岸上的海产还十分丰富,必须要抓紧时间,将过冬的食物和衣物都准备好。
林宇仔细想了一下,海边的蚬子、生蚝以及蛏子都很多,每到涨潮落潮的时候,附近的村民就会来挖,根本卖不上价。必须要弄点儿稀罕物财才行,就比如蟹虎鱼。
林宇思来想去,将主意打到了花盖蟹和梭子蟹身上。
在他们海边儿,普通的石头蟹很多,但是个头小,没什么肉,除了渔村的人会弄来打牙祭,很少有人会花钱购买。但是花盖蟹和梭子蟹就不一样了。
因为数量稀少,捕捉难度很大,价格一直居高不下,如果能捕捉的到一些,绝对能卖不少钱。
所以,林宇决定,回到家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捕捉花盖蟹和梭子蟹的蟹笼。编制蟹笼是个巧活,好在林宇前世在亚马逊钓鱼比赛的时候,有过一段时间的荒野求生经历,他的同伴贝爷,教会他很多野外求生的技巧,这其中就有如何编制蟹笼。
编制蟹笼最好的材料就是臭柳,东北随处可见,所以林宇并没有直接回家,而且去了他家的地。他家的地旁,就有大片的臭柳,以前父亲制作渔笼和筐,都在这里砍回家。
来到地头,映入眼帘的是大白菜和萝卜,生长的十分蓬勃,沿着地的两侧,还种着一排苞米,此时已经结棒,露出发黄的“胡须”。
“这个不要脸的,在别人家地里种的蔬菜种的这么心安理得。” 林宇翻了个白眼,既然已经来了,该拔就拔了,反正已经告诉他们了。
说干就干。
林宇将推车在地头停好之后,迈步进了地里,从头到尾将白菜和萝卜都拔了个遍,然后找了几颗最大最好的白菜装进车里。
“种我们家地这么长时间,吃你几颗大白菜不过分吧,就当时利息了。”做完这一切,林宇这才去弄臭柳条。没有镰刀他就用手掰,好在臭柳条大都只有小拇指粗细,掰起来非常容易。
掰了一大捆臭柳条,熟练的捆好,放入车里上,林宇这才不紧不慢的往家走。
可以想象得到,二婶一家看到地里一片狼藉,暴跳如雷的样子。不过林宇一点不慌,地是他家的,母亲虽然改嫁一次,但地一没租,二没卖,有绝对的使用权,这天底下都逃不过一个理字,二婶家要是不嫌难堪,就让他们闹。
回到家,妹妹林瑶价就兴奋的跑出来迎接,一双大眼睛期待的望着林宇,“哥,白面你买回来了吗?今天能吃上白面馒头吗?”
林宇将车推进院子,笑着回答:“买回来了,晚上咱们就吃白面馒头。”
听到林宇的回答,林瑶兴奋地蹦蹦跳跳,跑到坐在院子里织鱼网的王玉芬面前,“妈,哥把面买回来了,咱们能吃白面馒头了。瑶瑶饿了,咱们现在就做好吗?”
“真买回来了?”王玉芬一脸惊讶,放下手里的活,就迎了过来,“买多少?你从哪弄的票?”
“供销社院里就有票贩子,我从他手里买的票,二十斤大米,二十斤白面,还买了一些调料,但是没有油和布,钱也不够了。不过妈你别担心,我都跟票贩子说好了,让他给淘弄油票和布票,等我再赚到钱,就多买几匹布,一人给你们做一件新衣裳。”
“太好了,要有新衣裳穿喽。”听到会有新衣裳穿,林瑶兴奋地像个小麻雀。
“好好好,我儿子有本事,妈这就给你们蒸馒头。”王玉芬的眼中涌出一圈泪水。
曾几何时,她都已经后悔离婚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毕竟,在那里孩子虽然挨打,好歹还有口饭吃,不至于饿死。
但是现在,她似乎看到了希望。
日子虽然苦点儿,但是看到儿子和闺女开心的样子,王玉芬突然觉得自己离婚离对了。
只不过,儿子这次能抓到鱼,解了家里的燃眉之急,可以后呢?
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的,要是海岸边儿能捕鱼养家糊口,村里谁还冒着风险,驾船去海里捕鱼去?
只是,她现在没时间多想,只希望眼下,能让孩子赶紧吃口热乎的。
白面馒头,在他们这样的小渔村,普通的家庭平日里也见不着,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到。
从孩子爸去世,两个孩子就再也没吃过了,以至于林瑶看着她崴白花花的面粉,都咬着手指流口水。
一想到这儿,王玉芬就更加心酸。
她立即忙碌了起来,但是很快就发现家里没有水,挑起扁担就要去挑水,眼看如此林宇赶紧夺过来,“妈,我去吧,正好,我去把这些臭柳条泡上,回头编一些蟹笼抓螃蟹。”
“你能挑动?”王玉芬有些不放心。
“我不挑,大春哥的车不是还在这呢吗?我用车推。”林宇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王玉芬才同意,“那行,你早点儿回来,你妹妹都等不及了。”
渔村的淡水资源十分珍贵,他们渔村的倒是有两口井,不过因为距离海边儿太近,井里的水也都有一股子咸味儿。
村里人打水,只要不是特别着急,都会往海岸深处多走几步,里面有河,水更加甘甜。而最重要的原因是,林宇浸泡抽柳条,只能用这里的淡水,浸泡之后柳条才能有韧性,不易腐烂。
来到河边儿,他先是打了两桶水,然后将捆扎的臭柳条按在了河里,用石头压上,使其完全浸泡在水中。
通常情况下,只需要浸泡三到五天,就可以拿出来用于编筐了,较粗的臭柳条可能需要浸泡更长的时间,在这个期间,需要不定时的来查看,用手轻轻弯折柳条,如果能够比较容易地弯曲而没有明显的阻力,并且不会断裂,就说明浸泡时间基本合适了。
都压好后,林宇这才推着水回家。
母亲已经用剩余的水将面和好,放在太阳下面发面,然后又回到了座位上,织补那张破网。妹妹林瑶唯一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面上,期待快点发起来,好蒸白面馒头。
王玉芬看到儿子推水回来,满脸但有的问道:“小宇,你那几颗白菜从哪弄的?你跟妈说实话,是不是从你二婶 地里拔的?”
林宇也不隐瞒,说道:“什么她家地?那是我们家地。我在我们自己家地里拔几颗白菜吃怎么了?谁让她赖着咱家地不还?”
“我不光拔了几颗来吃,其余的白菜萝卜,我全都给拔了,仍在地里。他们家赶紧收拾,要是不赶紧收拾,回头我都推咱家来。”
“你都给拔了?”王玉芬顿时就惊了,接着满脸担心的说道:“小宇,你这么做是不是过了,你二叔二婶知道了,还不来找咱们拼命?”
“拼命就拼命,谁怕谁?”林宇顿时就来了脾气,“他们就是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要是不给他们拿出点厉害的,他们只会更加变本加厉。”
一听林宇的话,王玉芬更加着急了,她抓住林宇的手腕,说道:“妈不是怕他们来闹,妈是怕你受到伤害,万一打起来,能打过你二叔?”
林宇则淡淡一笑,“妈,你放心吧,他们不敢。上一次你被奶奶打,他们家就没少被人说闲话,脸上就已经挂不住了,要是再对我动手,还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对付无赖你就只能比他们更无赖,这事你就听儿子我的,准没错,不然的话,一辈子别想要回来。”
听完这话,王玉芬沉默了。
地是一定要要回来的,不然以后怎么生活?
只是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也许儿子的办法有用,但她就是心中隐隐担忧,担心自己儿子被欺负。仅仅片刻,她的目光也坚定起来,他们要是敢动自己儿子,她就拼命。
下午三点多,在瑶瑶的几次催促下,面终于发的高高的,母亲开始蒸馒头。林宇则在记忆中搜索,海岸旁哪里会有花盖蟹和梭子蟹。
想了半天,他也没想到可能的地点,最后只能进屋去问母亲。
母亲好歹在村里住了十几年,还跟父亲出海补过鱼,肯定了解的更多一些。在打听了之后,母亲王玉芬果然给出了两个地点。
“花盖蟹在各个礁石缝隙、浅海泥滩里都有,就比如你钓蟹虎鱼的地方。但是捕捉难度太大,要费力地搬开礁石才能寻找的到。小块的礁石,村里经常有人去翻,有也早被人捉走了,大块的礁石搬不动,只能下蟹笼,你爸下过几次,就没有一次爆笼的,所以你就不用想了。”
“不过你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梭子蟹,几年前我和你爸在金沙滩的浅海遇到过一大群,补了好大一网,不过从那之后,我和你爸又去过几次,就再也没有遇到过了。”
听到这话,林宇心中恍然。
梭子蟹有季节性洄游的习性,它们会在不同季节的不同海域聚集,并且,梭子蟹在海中的活动范围较广,并非固定在某一区域,这也难怪父亲和母亲再次去就找不到的情况发生。
不过这总归是一条线索,让林宇有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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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子蟹林宇不抱太大希望,毕竟,能不能碰到,运气的成分占一大半。这种赌运气的事情,也只能抱着一试的态度去做。
林宇将希望寄托在花盖蟹上,只要蟹笼编的好,饵料放的好,就会有一定的收获,至于收获多少,就看他的饵料有没有足够的吸引力了。
大锅上热气蒸腾,还没揭开锅盖,就已经闻到了白面馒头的清香味。馋的的林瑶直流口水,时不时地问一句,什么时候能好。
开锅十分钟之后,当母亲王玉芬揭开锅盖的瞬间,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裹挟着馒头特有的香甜气息。映入眼帘的是满满一笼蓬松饱满、洁白如雪的馒头,用手微微一按,馒头便会迅速回弹。
母亲的馒头蒸的太好了,松软透气,香气扑鼻。
眼瞅着小家伙馋的直流口水,母亲率先拿出一个,递了过去,“用筷子扎上,慢点儿吃,别烫着。”
说着,又给林宇递过来一个。
林宇就抱着妹妹林瑶,坐在门槛上,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馒头的绵软,带着丝丝甜味,这一刻让一家人得到了无比得满足。
母亲又做了个海带汤,这才在炕上放了桌子,拿了碗筷,一家人围在了桌子前。
“馒头真好吃,我要吃五个。”小家伙一脸天真,信誓旦旦的说。
不过谁也不相信,母亲蒸的馒头比桃子都大,要是吃五个,肚皮还不撑爆了?
“妈,你多吃点儿,可别不舍得,二十斤面呢,能吃好长一段时间呢。”看着母亲小口小口的咀嚼,林宇赶紧说道。
“你们吃,妈不爱吃馒头。”
王玉芬笑着说。
面虽然买不少,但是哪能天天吃白面馒头?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得节省点儿,再苦都不能苦孩子。
“妈,哪有人不爱吃白面馒头的?你要是不吃,那我也不吃了。”林宇放下碗筷,说道。一听哥哥这样说,旁边的林瑶慢悠悠的也放下了馒头,似有不舍的跟着说:“妈不吃,那瑶瑶也不吃了。”
两个孩子如此懂事,让母亲王玉芬心中感动,眼泪瞬间打满眼圈,“好孩子,妈吃着呢,你们也赶紧吃,快拿起来吃。”
眼瞅着两个孩子依旧不动,王玉芬大口的咬了一口馒头,接着说道:“你们看,妈大口吃了,你们赶紧吃。”
眼见如此,林宇这才重新拿起了馒头,笑着说道:“妈,这才对嘛!你放心,以后儿子养家,大米白面肯定管够,你就放心的吃,大胆的吃。”
王玉芬愣了一下。
儿子这是真的长大了,知道心疼妈妈,还要扛起家庭重担。
不管是否真的能做到,光是这一份心意,就值得肯定和表扬。
而就一家人温馨的吃着馒头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叫骂声,“王玉芬,你给我出来,你给我说清楚,今天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我跟你没完。”
一听是二婶那猪嚎一般的嗓门,林宇就知道,是他拔了地里的萝卜和白菜,被发现了。
“瑶瑶,把馒头放下,晚一点儿再吃。妈把馒头收起来,换上今天早晨吃的蚬子和螺肉。”
母亲王玉芬微微一怔,不明白林宇搞什么名堂,但还是快速的将馒头藏进了碗柜里,把早晨吃的蚬子和螺肉端了上来。
刚做完这一切,二婶就一脚踹开了门,气恼的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奶奶。
“什么味儿?蒸馒头了?”这一进屋,二婶抽了抽鼻子,第一句话竟然是问什么味儿。毕竟,这馒头的味道满屋子都是,她眨巴眨巴嘴,明显是馋了,眼珠子在饭桌上扫了一眼,看还是蚬子和螺肉这才重新露出凶相:“说,地里的白菜和萝卜,是你们拔的不?”
“是我拔的。”林宇抬头,翻了个眼皮,毫不避讳的回答,“上次说了,你们要是不自己收拾,我就给你们拔了。”
“你个小兔崽子,还反了你了。”二婶刘桂兰顿时气急败坏,指着林宇的鼻子就骂:“我家的菜,你凭什么拔?那好好地菜还没长到时候,你全给我拔了,你这不是祸害人吗?我看你这个小杂种,就是欠教养,有爹生,没爹养......”
这话一骂出口,林宇一瞬间就炸了,“哐”的一声,将碗在桌子上摔成两半,然后腾的一下站起来,将手里的那一半对准刘桂兰的脖子。
“你再骂一句,我就让你见血。”
林宇的动作可吓坏了王玉芬,生怕林宇冲动做出傻事儿,连忙抢夺林宇手里的碗片:“小宇,别冲动,你可不能做傻事,听妈的话,把碗放下。”
结果林宇非但不放下,还将碗片又朝着刘桂兰又伸近了几分,吓得刘桂兰眼珠子瞪溜圆,躲到了老太太身后去,“妈呀,你看看,你孙子疯了,要杀人啦!”
老太太也吓得不轻,脸色发白,半天才缓过神来,“小宇,听奶奶的话,把东西放下,有话好说。”
林宇眼神冰冷,透着阵阵寒意。
“没什么好说的,地必须还回来,我要是再看见我家地里种上别人家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不是今天这个态度了。反正我们娘三都活不下去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让我们活,谁也别想好过。”说完,林宇坐下,又跟没事人一样,往嘴里塞螺肉。
眼瞅着林宇稳定下来,王玉芬顿时松了一口气,她镇定了一下情绪,目光看向了老太太,也硬气了一回,“老太太,你就算不为我考虑,你也得为你孙子和孙女考虑一下吧!没错,我是改嫁了,我改嫁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孙子孙女能有口饭吃?”
“你儿子死了,我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生活,瑶瑶还那么小,但凡你们帮衬我一点儿,我至于带着两个孩子改嫁到别人家去讨饭吃?”
“我儿子说的没错,地必须还回来,没有商量的余地。你是我孩子父亲的娘,上一次你打我,我不还手,但是绝不会有第二次了。为了我的孩子,为了他们不再天天吃螺肉,我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
说到此处,母亲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
这一次,她是真的下定决心了,为了两个孩子,她必须硬气起来。
老太太神色似乎有些松动,毕竟林宇和林瑶是她亲孙子,还能真看着他们饿死?可身后的二婶,依旧不服,“你吓唬谁呢?我就不还,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话刚说完,“咣”的一声,又一个碗被摔碎,这一次不是林宇,是母亲王玉芬,碎碗直接就对准了二婶刘桂兰,“要不你试试?你看我敢不敢在你脖子上划一刀。”
刘桂兰浑身吓了一哆嗦,赶紧缩回脑袋。
此时的王玉芬红着眼,满是杀气。
回想以前,她带着两个孩子,以为自己忍气吞声,别人就能对自己孩子好,可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
儿子说的没错,人善被人欺,为了两个孩子,她都必须刚强,大不了就是烂命一条。
这一瞬间,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凝固了。
谁也没想到,以前逆来顺受的王玉芬吗,竟然摔碗发狠了。
就在这个时候,院外传来的脚步声,打破了凝固的气氛,定睛一瞅,竟然是大春哥,还有村长。
村长是个身材佝偻的小老头,披着一件衣裳,嘴里叼着个烟袋,一进屋看到这幅情景,立马脸色沉了下来,呵斥道:“玉芬,这是干什么,把碗放下。看把你能耐的,还动上碗片了,你要是这么能耐,别怪我赶你们出村子。”
村长一边说,身后的大春哥连忙给王玉芬使眼色,王玉芬这才放下手中的碗片。
“村长,你来的正好,你给评评理,这小兔崽子,把我们家地里的萝卜白菜全拔了,这不是糟践人吗?”二婶刘桂兰立马告状。
“行了,你也别委屈。你只说人家拔了你的菜,你赖着人家地是一字不说,那叫有理?”村长吧嗒了几口烟,说道:“今天我做主,把地还回来。老姐姐,不是我说你,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看他们娘三每天吃的都是什么?这不是你孙子?这不是你孙女?你就那么忍心?”
老太太被说的面红耳赤,一句话说不出来。
“村长,话可不能那么说啊,她当初可是改嫁了,我婆婆才把地给我们种的。您虽然是村长,你也得搞懂前因后果呀!”
老村长一听这话,立马火大了。
“就算改嫁了,现在回来,地也应该还回来,我说的。你要是不服气,回头让你们林洋来找我。”
老村长以前是革命战士,扛过枪打过仗,又为村子奉献了半辈子,在村子里威望很高,村子里年轻人谁见了都得叫一声三爷爷。
听他这么一吼,就算刁蛮的二婶,也立马闭嘴了。
“好了,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 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你们谁也不许再闹。”老村长咳嗽两声,这才不紧不慢的出了屋子。
眼看这事闹得村长都来了,二婶也知道几乎没有反转的余地,气的直跺脚,紧跟着老村长的身后气呼呼的走了。
奶奶则是看了一眼母子三人,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螺肉,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也跟着走了。
“师娘,没事吧!”王大春率先问道。
此时的王玉芬,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像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瘫软在炕上。她自己都不知道,当时哪来的那么大勇气,现在想想,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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