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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走山客开始,化身绝世妖皇林轩黎芳最新章节列表

分水小胖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石忠眼看自家师尊发火,缩了缩脖子。不敢多说一句话。“小娃娃,怎么样?”“七日之后,来逐鹿堂报到,便可成为堂内学徒。”“一个月后,恰逢一年一次内门考核,你若是通过考核,可得拜入内门,正式成为内堂三院弟子。”养由基看石忠不再说话,转过头,拍了拍林轩的肩膀。林轩深吸一口气,而后吐出浊气。他对自己的身体情况,自有所了解。得妖皇食气之神通,吞吐山瘴,易筋伐髓。而后又得了封妖图腾,连续两次妖皇变化。区区武者根骨,林轩自负没有多大问题。但林轩着实没有想到。逐鹿堂堂主,这般在临川县一流的人物,会对自己评价这么高。饶是林轩养气功夫不俗,神色也不由微微激动。“多谢养院主垂青,小人愿拜入逐鹿堂!”林轩退后一步,双手抱拳,朗声说道。“好!好!”“你根骨不俗...

主角:林轩黎芳   更新:2025-02-19 02: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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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轩黎芳的其他类型小说《从走山客开始,化身绝世妖皇林轩黎芳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分水小胖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石忠眼看自家师尊发火,缩了缩脖子。不敢多说一句话。“小娃娃,怎么样?”“七日之后,来逐鹿堂报到,便可成为堂内学徒。”“一个月后,恰逢一年一次内门考核,你若是通过考核,可得拜入内门,正式成为内堂三院弟子。”养由基看石忠不再说话,转过头,拍了拍林轩的肩膀。林轩深吸一口气,而后吐出浊气。他对自己的身体情况,自有所了解。得妖皇食气之神通,吞吐山瘴,易筋伐髓。而后又得了封妖图腾,连续两次妖皇变化。区区武者根骨,林轩自负没有多大问题。但林轩着实没有想到。逐鹿堂堂主,这般在临川县一流的人物,会对自己评价这么高。饶是林轩养气功夫不俗,神色也不由微微激动。“多谢养院主垂青,小人愿拜入逐鹿堂!”林轩退后一步,双手抱拳,朗声说道。“好!好!”“你根骨不俗...

《从走山客开始,化身绝世妖皇林轩黎芳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石忠眼看自家师尊发火,缩了缩脖子。

不敢多说一句话。

“小娃娃,怎么样?”

“七日之后,来逐鹿堂报到,便可成为堂内学徒。”

“一个月后,恰逢一年一次内门考核,你若是通过考核,可得拜入内门,正式成为内堂三院弟子。”

养由基看石忠不再说话,转过头,拍了拍林轩的肩膀。

林轩深吸一口气,而后吐出浊气。

他对自己的身体情况,自有所了解。

得妖皇食气之神通,吞吐山瘴,易筋伐髓。

而后又得了封妖图腾,连续两次妖皇变化。

区区武者根骨,林轩自负没有多大问题。

但林轩着实没有想到。

逐鹿堂堂主,这般在临川县一流的人物,会对自己评价这么高。

饶是林轩养气功夫不俗,神色也不由微微激动。

“多谢养院主垂青,小人愿拜入逐鹿堂!”

林轩退后一步,双手抱拳,朗声说道。

“好!好!”

“你根骨不俗,一个月后,内门三院考核,时间太赶,只怕你难以通过。”

“不过,明年三院考核,你欲通过,问题不大。”

“到时候,记得加入我猎弓院……嘿嘿……”

“老子馋死杀猪的和狗鼻子!”

养由基神情振奋,叮嘱林轩道。

“一定,一定,养院主对我有知遇之恩,小人不敢忘记。”

林轩从善如流。

“石忠,还愣着作甚?带这小子,去内务房,领一套武者武服劲装和学徒令。”

养由基看了一眼石忠,气不打一处来,抬起一脚踹在石忠屁股上。

“呜呜……”

石忠捂着屁股,却一声不吭。

“说话啊!哑巴了啊!”

“师尊,不是您让我不要说话么?”

“嘿……你还顶嘴……日汝之娘……”

……

一炷香之后。

石忠带着林轩离开内务房。

此刻的林轩,已经换上一身干练的劲装。

原本猎户装的粗布衣衫,被林轩用一块布打包,背在身上。

劲装贴身,勾勒出挺拔身姿,如青松立于崖边。

黑色布料,简洁干练,无一丝多余装饰。

腰间束带,更显精悍之气。

护腕贴身,凸显林轩精壮肌肉。

林轩摸了摸衣服料子,心中不由暗暗感慨:

“这料子着实不错,柔软,但韧性十足。”

“未曾想……今日竟然这般顺利,便穿上了逐鹿堂武服!”

林轩又看到了腰间悬挂一枚白色令牌。

代表着林轩学徒武者的身份。

不由感觉恍然如梦。

“人靠衣装马靠鞍……老弟,你这一身装扮,倒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愚兄我若是大姑娘,只怕要被你迷死啊!”

石忠看林轩穿上武服,干练精悍,俊朗挺拔,不由开口赞道。

“大哥说笑了,小弟不过是不小心飞上梧桐树的野鸡,混在了凤凰群里面。”

林轩摸了摸脑袋,谦逊说道。

“不,不,我倒是头一次,看到师尊摸骨,如此在意……”

“练武,一重资源,二重资质,师尊既然这般夸奖你,想来你定然不俗。”

石忠沉吟片刻,而后摇了摇头,对林轩说道。

经过石忠解释。

林轩这才知晓。

武者根骨,是有优劣之分的。

不过,这摸骨之法,历来罕见,在临川县之中,虽不说绝技,但大部分会摸骨的武者,也不过是学了一个皮毛。

摸出有无武者根骨,便算摸骨术有成。

而养由基乃是猎弓院院主,摸骨术自非寻常摸骨长老可比,却能看出林轩身具武骨的不凡之处。

相传,若是在临川县之上的靖安府,繁华发达,武道昌盛。

更有将武道根骨,分为数个层次,区别武者天赋。

可惜,临川县没有这般能人,习得这“武骨分筋”之术。


李乡绅虽继承家业。

但在其手上,发扬光大,自有几分城府和手段。

这梁成,虽是他李府自己人。

但下人,终究是下人。

平日里可当个人来使。

本质上……

却是一个物件儿。

若是为了一个物件儿,恶了财神爷,这就不值当了。

李乡绅一眼便看出了林铮没有消气,冷哼一声道:

“来人,梁成怠慢我贵客,平日里,又是多嘴多舌,我数次忍让。”

“眼下他却是奴大欺主,以下犯上……拖下去,给我狠狠地打!”

“抽上三十鞭,给他长长记性!”

三十鞭?

梁成吓得面色煞白,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身子不断哆嗦。

这天气儿,摔一跤都能疼半宿。

李府的马鞭,又是老牛皮特制,一层层编制,外表粗糙。

一鞭子下去,连皮带肉,生剐下来一块,深可见骨。

三十鞭子……即便是他能挺下来,也半条命没了!

“林叔……哦不,林爷……”

“老爷,老爷,饶了我,下次我不敢了……”

梁成磕头,砰砰作响,额头都是血。

但林铮不言语。

两个下人,将梁成拖走,声音越来越远。

“林兄,可还满意?”

李乡绅笑着问林铮。

“嗯,李老爷果然赏罚分明,林某佩服。”

“林某年岁大了,如此小人倒也不放心上,只不过,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年轻气盛,若是心里不痛快,难免走山之时,出工不出力。”

林铮也面露惭愧之色。

“明白,明白。”

“人无钢骨,安身不牢。有能耐的人,自然也有心气儿,贤侄又如此年轻,气盛算什么?我年轻之时,比他可差多了!”

李乡绅看林铮给了一个台阶,急忙托了一手:

“这孩子,我心里欢喜,得空了,让他来李府坐坐。”

“你我兄弟相称,他唤我一声叔叔不过分,也让我照拂一二,尽一尽叔叔的本分。”

林铮满口笑道:

“好好好,一定!”

账房送来二十一两白银。

林铮收下。

李乡绅一路送到门口。

二人兄友弟恭,相见恨晚。

离别之际。

李乡绅害怕林铮携带如此多财物,怕被人劫道。

还让两个下人,持了武器,护送林铮离开。

林铮上了牛车,与之李乡绅行礼道别。

二人身影拉开数百米,渐渐消失在对方视线中。

二人那上扬的嘴角,都放了下来。

李乡绅长嘘一口气,喃喃道:

“但愿,那小子,真有能耐吧。”

林铮则是自顾自抽着旱烟,心里盘算:

“老都老了,又害了腿,本不想和小人计较,但这厮前些日子,竟还讥讽过我儿,此事若是忍了,我还算什么父亲?”

“也好,敲打李乡绅一下,立一立威风。”

林铮吐出烟圈,想到儿子,又有几分得意:

“这兔崽子,志向远大,想成武者。”

“咱老林,也和武者老爷打过交道,欲修武道,需心头先养三分恶气,再修七分侠气。”

“做老子的,总要教教他,万万不能太心慈手软了。”

林铮坐在牛车上,摇头晃脑,怡然自得。

出门一趟,赚了二十一两白银。

说出去,只怕别人要冒出红眼病咯!

林铮当了这么多年猎户,猎的山兽,自然也不少。

但这寻棒槌憋宝的能耐,却不如林轩。

一趟赚这么多银子。

饶是林铮,也感觉有些恍然如梦之感。

……

这一切。

林轩自然不晓得。

此刻的林轩,还在山中狩猎。

入夜。

紫雾山的猎户,纷纷下山。

而林轩和老黄,则是精神抖擞。

入夜瘴气。

因人而异。

他人之砒霜,林轩之蜜饯。

“汪汪!”

老黄突然抬起头,对着林轩压低声音吠了两声。

“有猪宝?”

林轩明白了老黄的意思,心中一动。

急忙施展出“闻香识途”的神通。

丝丝缕缕的气味,跃入口鼻。

林轩立即定位到了紫雾山核心地区,一只狂暴,强壮,浑身骚味的野猪,正在横冲直撞。

那野猪显得极为暴躁,所过之处,牛嚼牡丹,大片大片糟蹋和破坏。

野猪虽然是杂食,什么都吃。

但山中入冬之后,食物逐渐减少。

枝叶和树皮,浆果和坚果,菌子之流,虽还能找到。

但营养成分太低。

这头野猪腹中饥饿难耐,正在向紫雾山外围进发,若是在外围,还寻不到食物,少不得要下山去霍霍百姓。

“好一头跑山猪!足有六百斤了,堪称是……野猪王!”

“体内有猪宝的气息,俨然是成了气候。”

“成了武者,也该和这等猛兽碰一碰了!”

林轩眼神灼灼,财帛动人心。

这等机会,林轩自然不会放过!

山兽,可分野兽和猛兽之流。

事出反常,比寻常物种强大,便是猛兽。

诸如老黄,远非寻常猎犬可比,便是猛兽之列。

而紫雾山有野猪出没,横竖也就是两百斤到四百斤之间。

这头野猪,却足足有六百斤,超出物种极限,便是猛兽。

“走!”

一人一狗,这些天配合默契。

猫着身体,借着气味,靠近那头巨大野猪。

二人穿过紫雾山外围,逐渐接近核心地区。

核心地区,也就意味着危机四伏。

古木参天,幽林蔽日。

怪石嶙峋,溪涧潺潺。

一阵窸窣之声,只见一只体重逾六百斤的野猪王赫然现身。

此猪皮糙肉厚,宛若坚甲,獠牙修长,寒光闪烁,尽显凶残之相。

其双目赤红,散发着狂暴之气。

此刻,它正埋头于地,大肆啃食着根茎。

那粗壮的脖颈奋力扭动,獠牙翻搅着泥土,粗壮的四肢踩踏之处,草叶纷飞,大地微颤,仿若这山林都在其狂暴之下瑟瑟发抖。

“咻!”

林轩弯弓搭箭,对准野猪,便是一箭。

借着夜色,这一箭,悄无声息,一声闷响,射中野猪王鼻子上。

“嗷嗷!”

那野猪王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走山客有言,一猪二熊三老虎。

山中野猪,性情暴躁,攻击性强,并且时不时会下山进入人族生活区,对人展开攻击,其凶猛程度,比熊和虎还要猛几分。

同时,野猪为了给身体止痒,防止寄生虫。

喜欢蹭树皮,树脂落在身上,干燥之后,会形成天然的“铠甲”。

除了蹭树皮之外,还喜欢在泥浆里面打滚,久而久之,越是活得久,体型大的野猪,防御力更为惊人。

林轩抬手一箭,攻击野猪王口鼻,算是要害,最为脆弱的地方!

“呼呼!”

一股腥臭的风声刮来。

野猪王嗅觉和听觉,极为灵敏,立即察觉到林轩的位置。

此刻林轩正爬到一棵树上,居高临下,对野猪王放冷箭。

野猪怒不可遏,直接冲向林轩!

“咻!”

“咻!”

“咻!”

……

林轩心中竭力保持冷静。

一连三箭!

但野猪王在奔跑之时,速度太快,极难命中。

两箭击在背部,箭矢直接被弹飞。

一箭命中嘴部,造成伤害有限。

转眼间,那野猪王已冲到树下!

“嗷嗷!”

“轰!”

一阵惊天之声传来。

大碗粗细的树桩,承受不住,吱呀作响。

中间开裂,林轩只觉得周遭风声不断呼啸,身子不断下探……


紫雾山。

远处传来金鸡报晓之声。

原本黑暗,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得明亮起来。

煌煌大日,从山头逐渐飞升。

而那恐怖的山瘴,如若遇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开始飞速退入深处。

这也使得诡异的紫雾山,开始变得清晰,透亮。

阳光斑驳,生机挥洒,一片生机勃勃之相。

着实难以想象。

这等钟灵毓秀的山头,到了晚上,竟会演变成吃人不吐骨头的深渊。

两个猎户,踏山而行。

为首中年猎户,精明干练,身躯强壮,赤裸在外的臂膀,疙瘩肉高高隆起。

身披兽衣外套,脸颊左侧,有一道长长的刀疤。

背负长弓,腰挎猎刀。

此人,正是赵荀。

而在赵荀身后,则是跟着一个和林轩年岁差不多的少年郎。

那少年郎,脸色通红,兴奋至极,一路上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不断搓着手。

正是赵荀之子赵力。

“爹,那棒槌不会跑了吧?”

赵力嘟囔一声。

“想啥呢?”

“棒槌能逃,那都是成了精的,只有村里老猎户师傅,也就是你师爷遇到过。”

“那家伙……十几个武者老爷都擒不住!咱们这一株,二叶棒槌罢了……”

“七两为参,八两为宝,那二叶棒槌,撑死了也就六七两样子,跑不了!”

赵荀给了赵力一个“头板”,没好气地喝道。

赵力捂着脑袋,委屈巴巴道:

“俺这不是……怕这到手的富贵跑了么?”

“有了这株棒槌,嘿嘿嘿,俺能娶一房媳妇了。”

“爹,还是您英明,深山野林,杀了林家二郎,要不然……按照规矩,咱不知道要亏多少!”

走山客,自然有走山客的规矩。

憋宝寻宝,那棒槌是林轩寻到的。

若是分润,林轩自然占了大头。

财帛动人心。

“闭嘴!你这傻狍子!”

“林轩是失足跌落山崖而死,若是有走山客,在真人庙之中,发现了其尸骨,那咱也不知道为啥。”

“兴许是他跌落山崖不死,爬回了真人庙。”

赵荀狠狠瞪了自己这个口无遮拦的儿子一眼,苦口婆心告诫道:

“但夜幕将至,说句公道话,咱也不可能为了生死未卜之人,死在山瘴毒下!”

“记住!记住!把嘴门栓拴好!林铮虽废了,但脾气大着呢……”

“林家大郎入山失踪,林家二郎便是独苗……若是让林铮知晓这件事,只怕他敢屠了我们全家!”

说到这里。

赵荀眼睛微微眯起:

“况且,走山客背刺,此事不太光彩,若是走漏消息,只怕咱们父子,会成为走山客的公敌!”

听到赵荀将此事,讲得如此严重,赵力也慎重了几分,重重点头。

父子二人,跋山涉水,脚步飞快,不多时,便到了二叶山参的埋宝地。

二人拨开郁郁葱葱的荒草。

一株山参静卧土中,四周青苔遍布,古藤缠绕,怪石嶙峋,蔓草杂生。

山参上,一抹红色,倒是显得极为耀眼。

“还在,还在……发了,爹,俺们发财了!”

赵力瞪大眼睛,眼神之中,满是贪婪之色。

饶是沉稳老练的赵荀,也不由舔了舔嘴巴。

二人的呼吸,也在此刻停滞!

世间万物,骤然不见,四只眼睛,直溜溜看着,天地独留二叶山参!

就在此时,骤变突起!

一丈开外!

草堆一动。

林轩目光若恶狼一般凌厉,凶残。

身上的用来伪装的杂草,哗啦啦,如瀑布般落下!

林轩手中持了一块婴儿人头大小的石头。

一跃而起!

“砰!”

一击,直接砸在赵力的后脑。

林轩虽未习武,不得超凡力量。

但是经过一晚上食气,气力大增,早已不弱强壮猎户多少。

这一石头下去!

鲜血狂飙!

红白之物,到处翻飞,宛若一个被砸烂的西瓜。

赵力闷哼一声。

连惨叫都来不及。

直挺挺倒在地上。

“力儿!吾儿!”

赵荀也被这惊天变故给吓傻了!

但多年狩猎,让赵荀战斗经验极为丰富。

赵荀下意识抽出猎刀,刀光一闪,正是对着林轩的脑门砍去。

刀风!

冷冽!

刺骨!

林轩低头,猎刀贴着头发而过,削去了几缕青丝。

“林轩,你竟然没死?!”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此刻的赵荀,状若疯魔,手中猎刀舞动如风,刀刀向着林轩要害砍去。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林轩不但没死,还将赵荀置于“不孝”的境地。

赵荀,岂能容他?

林轩虽得食气之法,但毕竟年少,正面搏杀,面对这种山里讨生活多年的老猎户,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这招妖幡的妖皇传承,没有立即让林轩逆天,更多的,是在培养林轩的潜力。

更何况。

赵荀这种猎户,虽然不是武者老爷。

但年轻时候,也学了几手架势防身。

又有与野兽厮杀的血勇。

寻常三五个汉子,还真近不了他的身。

“轰!”

就在此刻。

林轩紧握的左手,猛然一扬,张开!

一把泥沙在半空之中散开!

不偏不倚,正巧撒在了赵荀的眼睛上!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霎时间。

赵荀泪流不止,感觉火辣辣,钻心疼痛。

眼球中,无数小石子,若万千刀绞。

“卑鄙!卑鄙!”

“偷袭杀吾儿,还使这般下三滥的手段!”

“你爹就是这么教你的么……”

赵荀气急。

一只手挥刀,一只手擦眼泪。

但这泥沙,都是林轩精挑细选过的,极为难缠,越揉越难受。

“啊!”

一道黄色身影闪过,避开赵荀的猎刀。

精准无比,一口咬在了赵荀的喉咙处。

“噗嗤!”

强大的咬合力,刺穿了皮肤和喉咙。

顷刻间。

赵荀痛苦难当,感觉呼吸都透着一丝刺骨的寒意。

老黄!

关键时候,剑九黄潜伏在暗处,收到了林轩的精神链接,悍然出手!

“轰!”

此刻的老黄,体型比狼还大了一圈。

骤然突袭。

赵荀整个人被压倒在地上。

“呃呃呃!”

老黄死死咬住赵荀的喉咙,喉咙处低吼,发出恶狼一般的恐怖之声。

林轩快步上前。

手中石头铆足了气力,砸下!

砰!

“赵叔,您是长辈,晚辈多送你几下!”

“恭请,赵叔,上路!”

林轩下手狠辣,话语不多,一下砸完,赵荀已经在地上抽搐,头颅上凹陷一大块。

但林轩怕这厮没死透。

买一送十!

砰!

砰!

砰!

……

血染一地。

捣得稀烂。

赵荀脖子以上,已经不能看了。

“呼!”

林轩又踹了赵荀尸体两脚,确定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诈尸之类邪术,这才扔了血红色的石头。

俊朗的脸上,染上了血迹,显得格外妖异。

“生的最后一笔,也是死的第一笔。”

“赵叔,没想到……这两笔让你从生到死吧?”

林轩冷笑一声。

前一秒,畅想着二叶山参的造化,下一秒,父子肩并肩去寻阎王爷报道。

下辈子,少害人!

“老黄,警戒!”

林轩不敢耽误,低声喝道。

老黄是林轩统御之兽,二人有精神链接。

林轩方才说完,老黄纵身一跃,跳到一块大石头上,占据高点,警惕四望。

林轩快速将两具尸体拖出老远,剖开腹部,露出内脏。

而后折返,用泥土覆盖残留血迹。

如此,哪怕血腥味吸引猛兽,也不至于让林轩受到牵连。

至少,在赵荀父子内脏血肉被吞噬干净前,林轩较为安全。

蹲下身子,将赵荀和赵力身上的猎具,以及挖棒槌的药锄等物,悉数取下。

山中危机四伏。

有野兽,也有一些诡异。

更可怕的依旧是人。

挖参,得快!


林月一双美眸,水汪汪的大眼睛,透露出一丝清澈的愚蠢,忙问道:

“爹,什么是逐鹿堂?”

林铮胸口起伏,神色激动,嘴唇都开始哆嗦了,解释道:

“老三,各行各业,各有规矩,三百六十行,皆以武者为尊。”

“世间因果,妙不可言,今日贱命,明日可能成就一番霸业。”

“有砍柴的樵夫,修得高深武艺,创立柴帮;也有渔夫之流,创立漕帮……这些都是武者门派,把控各行各业。”

“而逐鹿堂,便是猎帮,是我们走山客武者创立的门派!”

林铮顿了顿,舒缓心情,而后又道:

“时至今日,逐鹿堂已成为临川县首屈一指的大帮。”

“成为里面的武者,地位崇高,远胜其他小门小派,随便来一个……”

“这么说吧,杀了李乡绅,也不用抵命!”

林铮介绍完。

林月已经惊讶得合不拢嘴。

她年纪轻,又是女孩儿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哪里知晓黎村之外,还有这么厉害的势力?

按照自家父亲所言,逐鹿堂的威风,就连官府都要退让三分。

自家二哥……

竟然和高高在上的武者老爷,攀上了关系?

这!

林月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癞皮狗欺负咱们民户,颇有本事。”

“但我抬出逐鹿堂武者的名头,那癞皮狗,便没有这等本事了吧?”

林轩收起逐鹿亲眷令,笑着对林铮说道。

“好……好……幺儿有出息了。”

林铮满脸欣慰,点头道:

“你切莫冲动,好好和癞皮狗说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这钱……咱们肯定会还的,只求他莫要再涨利息了……”

林轩穿戴整齐,牵着老黄,笑道:

“安心吧,爹,十五两,也不是还不起。”

“黎家的彩礼要回来,加上我这趟入城的钱,不怕癞皮狗的账。”

说罢,林轩踏步而出。

“对了,桌子上有壮骨药,爹你记得吃……”

“月妹,还有城里买的甜点,你多吃些,吃胖了,下次就打得过癞皮狗了!”

林轩方才回到家中,又火急火燎出门。

林铮和林月,这才看到了林轩放在桌上之物。

“这家伙,有点钱就嘚瑟……”

林月一边骂,一边拿出一块蜜饯,放入口中。

真甜。

方才还哭得梨花带雨的林月,又笑得舒心。

“黎家彩礼十两,癞皮狗要十五两……幺儿这趟入城,缴了税,起码还有五两多啊……”

林铮则是回忆起林轩临走时的话,眯起了眼睛。

“这么多?”

“爹你不是说,县里苛捐赋税厉害,进四出六么?这都能剩下五两,岂不是说……若是未纳税,那二哥他……”

林月掰开手指开始算了起来。

但奈何。

林月的脑子不太行,算了半天,也算不明白。

“兴许是那逐鹿堂的武者老爷帮幺儿了。”

“不管怎么说……咱们家幺儿,出息咯……”

林铮美滋滋抽了一口旱烟,望向院子里的角落,看着一根杂草。

那草,不知什么时候,种子落在了院里。

林铮一个不注意。

都破开厚厚的黄泥土,长得这么高了。

……

紫雾山。

背阴坡。

“日后再有这种事情,第一时间通知我。”

“给我咬,狠狠地咬,咬死最好……”

“若是有人擒你,你实在敌不过,就跑进山里,等我回来!”

林轩对着老黄,苦口婆心告诫。

老黄通灵。

加上成为封妖图腾之后。

灵智更甚。

不过,心智终究不如人。

需要后天教导。

例如,在山中寻宝,老黄不认得宝物,需林轩将气味,让老黄记住,它才会有意识。

此番癞皮狗,仗着林家男人不在,对林月不利。

老黄虽然出手咬伤了癞皮狗。

但却没有通过精神链接告知林轩。

林轩倒也不恼。

毕竟老黄灵智初开,宛若稚子。

他悉心教导,循循善诱。

老黄则如同学子一般,不断点头,示意主人,他学得很快。

二人上山,如履平地。

不多时,便到了紫雾山背阴坡。

背阴坡,因白日受阳光照射少,故而得名。

背阴坡上,生长着一些喜阴的药物,从而吸引了不少野兽,猛兽之流。

“老黄,潜伏!”

一人一狗压低身形,顺着灌木而动。

林轩动了动鼻子。

闻香识途,他闻到了癞皮狗的味道。

老黄曾经咬过癞皮狗,自然记住了味道。

精神连接下,妖皇林轩,也得了其味。

此刻的癞皮狗,大腿鲜血淋漓,用麻布包裹着。

指挥着两个手下,正在到处寻找离母根。

“给我找!快!”

“今儿不找到离母根,你们没好果子吃!”

癞皮狗骂骂咧咧,手持柴刀,满脸急切。

癞皮狗,人如其名,其身精壮矮小,兴许是坏事做多了,脸上长满了烂疮,就连头发也是稀稀疏疏,瘌痢丛生。

“也不怪月妹不愿嫁给他,这玩意儿,看了都觉得恶心。”

林轩心中给出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从老黄的记忆之中,林轩也“看到”了事情经过。

那癞皮狗,看林月的眼神,贪婪露骨。

他若是知晓分寸,以林轩现在的能耐,倒也不至于不还钱。

但癞皮狗是打定林月的主意了。

这件事,用钱,肯定难以解决了。

好在,林轩也不打算还钱。

平账的方法有很多。

比如,债权人消失,就很不错。

林轩开始分析你我双方。

己方,一人一狗。

对方,三人,皆为普通人。

林轩和老黄,各自有过造化,不知是否能敌得过武者,但对付普通人,足以碾压。

加上山中得天独厚。

优势在我!

……

搭箭!

出!

“咻!”

一柄利箭,发出尖锐撕破空气之声。

尾部羽毛震动。

“噗!”

癞皮狗一个手下,正在低头寻找离母根。

一箭正中心脏!

“啊!”

一声惨叫,此人应声倒地。

“有箭!有人暗箭伤人!”

癞皮狗和另外一个手下,惊呼一声,反应过来。

“咻!”

就在此时,第二箭再至。

第二个手下,有了反应,急忙想要避开。

“噗嗤!”

“啊!”

箭矢狠狠没入到第二人大腿,强大的力量,直接洞穿粗壮的大腿。

箭羽还在微微颤抖。

转眼间,癞皮狗的左膀右臂,一死一伤。

“找到你了!”

癞皮狗手握柴刀,看到了远处灌木丛摇曳。

他纵横乡里这么久,也有架势在身,搏杀经验丰富。

哪怕是山里经验丰富的走山客,也没几人是他对手。

他深知,在山中,想在弓手手中逃命,概率极低。

若想活命,唯有寻出弓手所在,拉近距离,扼杀危险!

“娘嘞!让你偷袭你赖爷爷!”

癞皮狗发足狂奔,腿伤渗出鲜血,咬牙不管,手中柴刀蓄势待发,打算以命搏命。

就在这个时候!

“汪汪!”

老黄从侧翼杀出,一跃而起。

“林家的大狗?!”

癞皮狗一个不察,下意识抬起手臂。

“噗嗤!”

“咔嚓!”

老黄咬住手臂,犬齿入皮肉,甚至传来了骨头摩擦之声。

“啊!”

“松口!你这死狗!”

癞皮狗痛到发狂,双目赤红一片。

灌木丛一动。

林轩高高跃起,手中的猎刀,闪烁一丝寒芒。

“癞皮狗!”

林轩一声爆喝。

癞皮狗下意识回头。

好刀!

此刀,柄以坚木为材,糙而不失握感。

刃长盈尺,寒光凛冽,锋锐可断筋骨。

不对劲。

这刀,怎……越来越大了?

“嘶啦!”

林轩落地。

血溅五步。

癞皮狗人头落地。

正好落在了一株离母根前。

终于,找到离母根了。

倒是也不用害怕得了恐水病。

癞皮狗的头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县官不如现管。

纵然明眼人都看出,这是黎家不占理。

但黎家势大,管着一亩三分地。

谁敢帮林家说话?

“哎呀!你这话说的,这彩礼,我们不过是想要看看,你们林家的诚意。”

“我黎家嫁女给你们林家,乃是下嫁,若是这点诚意都没,那日后……指不定怎么欺辱我女儿!”

李玉兰终究不是省油的灯,恶狠狠瞪了林月一眼,扯开嗓门喊道。

“娘……别说了,若是二郎真的不愿意,那便算了……”

一旁的黎芳,故意梳妆打扮一番,听到林月这般说,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出水雾,梨花带雨,抽泣着,还故意装出一副站在林轩角度说话。

“哭哭哭,哭什么哭!死丫头,都是你,招惹什么冤家,闹出笑话了!”

“眼下都不在乎你,日后还怎么珍惜糟糠之妻?再哭,丢人现眼的东西,老娘打死你!”

李玉兰掐了一下黎芳,又抄起手,假装打黎芳。

实际上,那些刻薄的话,含沙射影,看似在骂黎芳,但落在林铮林月耳中,却好似打耳光扫自己的脸面。

这都是说给林家听的!

母女俩一个黑脸,一个红脸,双管齐下,双招尽出。

林月哪里见识过这种场面,气得浑身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

“好了!别闹了!”

一旁抽着旱烟的黎村长,一把推开自家夫人,恶狠狠瞪了一眼,然后看向林铮,面容渐缓:

“林老哥,老朽我说句公道话!”

林铮点了点头,漠然道:

“村长请说!”

……

林轩看到这里,心中冷笑。

一般来说,有人突然说,我说句公道话。

那就意味着,这个人要拉偏架了。

更何况,还是黎芳的父亲。

自家人,哪里会不护着自家人。

关于他和黎芳的婚事。

看似是黎芳之母李玉兰从中作梗,但实际上,林轩知晓,这背后,少不了黎村长出谋划策。

“二郎是个好孩子,现在变得有能耐,李乡绅大为赞赏,老朽脸上也有光。”

“但……我家闺女,已经和二郎有了婚约,若说退便退了,那我家闺女的清白怎么办?”

“这周围几个村,还有谁愿意娶我家闺女?”

黎村长搓了搓旱烟枪口,慢条斯理道:

“你且放心,再给十两彩礼,一共二十两,陪嫁也不会少。”

“老汉虽无用,但也不至于,拿自家闺女的清白和名声,来故意寻你们林家不痛快!”

黎村长说完。

林铮皱起眉头。

同村之人,林铮和黎村长打过不止一次交道。

这黎村长,说话看似讲理,实际上,心黑着呢。

帮着官府收税粮。

以次充好,以特质税斗等多种手段,暗中坑黎村人。

黎村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林铮年轻时,仗着一副好身体,可没少和黎村长对着干。

眼下这桩事,林铮也算是看出来了,黎村长这是打算打掉林家的牙齿,让林家生生咽下。

黎村长看林铮不说话,轻笑一声,然后回过头,看向围观村民,高喊一嗓子:

“诸位,你们看,老朽说的,在不在理?”

那前排不少村民,纷纷点头,声援黎村长。

“村长所言在理啊!女儿家,最重清白了!”

“日后都是一家人嘛,林铮,你昔日走山那股子豪情呢?不要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了!”

“就是……好事多磨嘛,二郎这么能赚钱,多给十两,讨个好媳妇,这可是福泽三代的事情啊!”

看人下菜碟,歪嘴和尚念歪经。

这些声援黎村长之人,林轩倒也认得。

都是黎村以及周围村子的走山客。

这是眼红林轩走山所获,故意来坑林家。


林铮弹了弹旱烟杆,当机立断道。

“二哥,你……你不走么?”

林月看向林轩,眼神之中,满是担忧问道。

林轩摇了摇头,而后笑道:

“这次野马帮来袭,我自有算计,若是成功,造化无量。”

林月皱眉,轻咬朱唇:

“可是……可是……”

林铮咳嗽一声,打断林月道:

“你二哥是什么人,你还不知晓么?小女儿态,优柔寡断,你又帮不上忙。”

林铮斥责林月几声,而后深深看向林轩:

“老二,其他老头子也不说了,但你记住,谋而后动,万不可冒险。如同狩猎,轻易莫出,出之雷击,一击即中,中之必死。”

林轩深以为然,点头:

“死道友不死贫道,孩儿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林铮年岁虽大,又是乡野猎户,但这话语之中,却蕴含质朴的哲理。

林月抿了抿唇,喃喃道:

“二哥,这土匪来袭的消息,不告诉乡亲么?”

林轩没有回话。

倒是林铮蹙眉,低声呵斥:

“这些乡亲,你以为是什么好人?”

“最近走得近了,装出和善,乃是因为二郎眼下高不可攀。”

“若是你落魄了,只怕背地里,不知如何取笑你,昔日他们跟在黎村长后面,便是眼红我林家有挣钱的本事。”

“况且……”

林铮拉长了声音,意味深长道:

“若是黎村一空,动静太大,势必被其他村子发现,打草惊蛇。”

“二郎心中的谋划,只怕要落空。”

林轩不由高看自己老爹一眼。

这般人物,眼睫毛都是空的,心思城府,更是深得让人不寒而栗。

“此事过后,或许我再遇上难事,可与父亲商量一二。”

林轩此刻明白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的妙处。

可惜,家里三个人,一只老狐狸,一只小狐狸,唯有林月这个小白兔。

好在老狐狸眼下歇着,能管住小白兔。

要不然,林轩还真要被林月给蠢哭咯!

林月漠然。

似乎想起了林铮害了腿之后,黎村人的白眼。

“那我去收拾行李。”

林月起身而去。

次日。

天色微亮。

三人便上路。

这个时候,林轩发现,自家老父亲,虽然拄着拐杖,但赶路的速度,却丝毫不慢。

就连林月这四肢健全之人,都赶不上林铮。

“父亲,你这腿……”

“好了七八成了,虽上不得山,但倒也不至于拖后腿。多亏了你的药啊!平日里,藏着一些,万一派上用场呢?”

林铮咧开大黄牙一笑:

“昔年我装死,可骗过了黑瞎子,然后猎了一套黑皮。”

老狐狸!

林轩翻了一个白眼。

他以为只有他喜欢藏底牌。

不曾想。

林铮才是此道老祖宗。

……

入城。

三人缴纳了四百五十文入城税。

入城税,单价上,比之前高了五十文。

而后,林轩又挑了一间靠近逐鹿堂的高档客栈。

两个厢房,每日需要五钱白银。

林轩缴了五日,共计二两五钱。

掌柜和店小二,那叫服务周到啊!

林轩又给林月留了五两银,用作平日吃穿用度。

“父亲,这块令牌你留着,倘若……城中有什么麻烦,去逐鹿堂寻猎弓院石忠。”

“他是我义兄,不会推辞。”

林轩又留下逐鹿亲眷令和二十两白银,递给林铮。

“好!”

林铮收下,将之藏在裤腰带深处。

逐鹿亲眷令是敲门砖,而二十两才是托人办事的酬金。

石忠帮了林轩,已经够多了。

以情为事,难以为继。

以利相缚,方得久长。

石忠虽为人重情重义,但林轩依旧想得深远。

情分这东西,终究会耗尽。

林铮和林月,住在城中,这终究是林轩难以掌控的地方。


心中却不忿,偏偏又不敢发泄得罪。

那之前得罪林家的黎家的下场,村里人可是看在眼里。

“诸位莫怪,喝酒,吃肉……酒管够,肉管饱!”

“我家二郎,便是这般性子,还有七日,便要在逐鹿堂之中修行。”

林铮笑呵呵端起酒杯,替林轩说几句场面话。

人若是站到一定高度,就连放个屁,都是香的。

以往林轩这般作态,定让农村人背后戳脊梁骨,觉得熬得没边儿。

但眼下林轩成了武者老爷。

哪怕是臭脚,众人也得捧。

“二郎如此勤勉,怪不得能成武者老爷啊!”

“是啊,我家那娃娃,有二郎一成,我后半辈子,就不愁咯!”

“二郎可是能够搏杀六百斤野猪王的猛人,老天爷赏饭吃,天生的走山客啊!”

林家之中,一片其乐融融之景。

更有甚者,探探林铮口风,打算和林铮结为亲家。

但林铮滴水不漏,笑着拒绝。

……

三日后。

林轩和老黄,一人一狗,演练疯狗拳。

待敛气收功,林轩双眸精光熠熠,太阳穴也微微鼓起。

“一品巅峰了,周身十成气血,尽数搬运。”

“自身气力,也突破了九犬之力的极限,可谓十犬。”

“超两千斤的力量,远胜于同境武者……若是我再化身为半妖獒犬……”

林轩吐出一口浊气,面露兴奋之色。

这三日,林轩鲜有回家。

这个世界,毒山恶海,入夜大凶。

但也有走山客,为争一线生机,入夜了,就在山脚下歇息。

次日尽早入山。

故此林轩鲜有回家,倒是没有被人怀疑。

三日食气,林轩修为大增。

唯一可惜的是。

这紫雾山,毕竟是一座小山,三日来,林轩虽有收获,却再也没有寻到猪宝这种神物。

“汪汪汪!”

老黄突然对着林轩叫唤两声。

“有人……是从山南过来的?”

林轩读懂了老黄的意思,蹙眉。

而后稳定心神,施展“闻香识途”。

诸多气味,涌入鼻腔之中。

汗腥味……血腥味……

“这二人,恐手里有人命,气血旺盛不俗,皆为一品之中高手。”

“老黄,走!”

林轩闻到山南来人身上的血腥味,分明是人血,心中一沉,一人一狗,潜伏身形,向着山南来人靠近……

紫雾山。

一山分南北。

山北,便是黎村。

而山南,则是其他村子。

诸如林轩在示众榜之中,所见被土匪所灭的元村,便是山南。

林轩尚且没有往山南探索。

听闻山南之地,土匪横行。

这些土匪,在官府面前,自然是一帮乌合之众。

但这些土匪,颇为狡猾,仗着紫雾山等山险,藏匿身形,极为难抓。

例如临川县在紫雾山山北,这些土匪眼线布在山北村落,一旦临川县衙役前来捉拿,待翻过紫雾山,这些土匪,早已化整为零,下落不明。

而衙役一走,土匪又啸聚成群,打家劫舍。

“是土匪……野马帮……”

林轩蹲在一棵大树上,居高临下,看到了两个土匪。

这两个土匪,身上披着兽衣,背上背着砍刀,一胖一瘦,满脸煞气。

胸口右侧,纹着“野马”二字。

“听闻山南几个村落,已经遭野马帮洗劫一空,眼下这绺子出现在山北,莫不是……要对山北村落下手?”

林轩心念一动,眉头皱了起来。

这段时间,官府苛捐杂税日益繁重。

卖儿鬻女之人也有。

这也导致不少人,不堪重负,落草为寇,加入了土匪窝。

林轩本为走山客,自然知晓一些圈里情况。

入冬之后,山中山货少了不少,不少猎户好手,听闻都成了绺子,讨一口饭吃。


金雕哀嚎一声,锋利的长喙之中,吐出一口鲜血。

三阶猛兽和二阶猛兽之间,差距也是极大。

金雕纵然是想要偷袭,趁其不备,掳走灵蛇藤,也是近乎不可能。

金雕还想贪心一把。

爪子不肯放开灵蛇藤。

“嘶嘶!”

蛇王纵身一跃,身子如同弓箭离弦一般,张开血盆大口,向着金雕咬去。

金雕犹豫再三,最终无奈,松开了爪子。

抬腿一蹬,在蛇王的头上,留下了数道血痕。

蛇王吃痛,速度不由一慢。

蛇口撕下了金雕部分血肉,羽毛翻飞。

“啾啾!”

金雕吃痛,外伤内伤,伤势严重,强提着一口气,向着远处飞去。

但却飞不得太高。

那蛇王吃痛,暴怒无比。

身子一动,跃入蛇心潭之中,向着金雕追击而来。

金雕在半空之中,上下翻飞,忽高忽低,俨然要支撑不住。

若是落在地上,那便难逃葬身蛇口。

“啾啾!”

一声悲鸣传来。

金雕吐血。

眼神之中,满是悲怆之色。

从空中一头栽下。

蛇王张开血盆大口,锋利的獠牙吐出,看这只金雕,如同看一只任由其吞噬的公鸡。

千钧一发!

“吼!”

一道怒吼之声传来。

林轩从侧翼杀出,腿法残影,如风而动,挂钩腿!钻心腿!回隐腿!

瞬间动若雷霆!

只见其猛然抬腿,腿影如电,携两千斤之力而出。

风声骤起,似有獒犬咆哮之威。

一腿既出,气势磅礴,那蛇王未及反应,中其一击,命中七寸。

蛇王气血震荡,庞大的已被震退数丈。

林轩伸手一接,将金雕抱在怀中!

蛇王大怒。

正欲追击!

忽觉一股剧痛传来。

一转头,却看到一只黄毛飘逸的獒犬,死死咬住蛇尾!

饶是蛇王力量恐怖,竟然一时,挥不动尾巴。

“老黄,风紧!扯呼!”

林轩得手,长啸一声。

一人一犬,撒腿就跑……

那蛇王万万没有想到。

竟然会遭遇一只怪物和一条狗的偷袭。

大意之下,那原本囊中之物的金雕血肉,失之交臂。

“嘶嘶嘶!”

蛇王暴怒,上半身,直立而起。

身躯游动。

若一道棕色闪电,向着林轩和老黄追去。

呼呼呼!

林轩感觉周围风声大作。

通过闻香识途,哪怕不回头,林轩也能感觉到那一股子蛇腥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这畜生,真特么快!”

林轩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现在的林轩,是以神獒妖躯状态。

若是人类形态,实在难以想象,如何在三阶猛兽之下逃命!

“汪汪!”

老黄咆哮两声。

“闭嘴!”

林轩呵斥一声。

通过精神链接,他能够感知到老黄的意思——

老黄想自己留下断后。

老黄是林轩的战友,林轩如何会将它抛下?

转眼间,一人一犬,踏足来时的幽谷。

“大王!大王!”

那土匪张山,看到林轩惊恐大喊。

此刻的张山,被林轩束缚住手脚,正倒在幽谷之中。

“张山……对不住了!下辈子,可别当个恶人了!”

林轩叹息一声。

张山面露惊恐。

却看到林轩提起张山,抬臂一挥。

风声呼啸!

“啊!”

那张山落在蛇王面前。

蛇王张开大口,一口将张山吞入腹中。

正是这样一个间隙。

林轩和老黄,已经逃出幽谷,穿过白雾瘴气。

那蛇王虽心里恨得紧,但刚刚吞下张山这么一个大活人。

终究是行动不便,速度也没之前那般敏捷。

吐了吐蛇信,而后悠哉游哉,向着蛇心岛而去。

……

“呼!”

林轩逃出生天,吐出一口气。

对于借蛇王之手,杀了张山。

林轩并没有半点愧疚。


老黄留在了家里。

林轩独自一人上路。

背着包裹。

除了山货之外。

还有妹妹林月给自己准备的干粮。

所谓的干粮,主要是窝头和炒熟的糙米。

用牙硬磕,味道宛若吃土。

灌下一口井水,肚子顷刻壮大,立即饱腹。

若是条件好一些的,倒是可以准备一些肉干。

不过,家中很久没有食过肉味了。

昨日林轩所打的野味,一日之期,也变不成肉干。

晨色蒙蒙。

路上有白雾。

林轩离开家,便将包裹之中的物件,收入到招妖幡幡面上。

随便取了一些杂草,填充包裹。

走在官道上。

大盛赋税,太过严苛。

不少被逼走投无路之人,落了草,当了寇。

官道连通临川县,乃是商业要地。

穷红眼的疯子,哪里有理智可言?

若是挨了劫,遭了抢,荒郊野岭,你便只能哑巴吃黄连。

林轩背着鼓鼓囊囊的包裹,大步前行。

又是一晚上食气神通。

虽比不得第一次神异,但依旧是造化极大。

林轩健步如飞,身轻如燕,浑然不觉疲惫。

“吁!”

“让开!”

“驾驾驾!”

疾驰之声传来。

林轩感觉背后劲风呼啸,心头一紧,急忙侧身让开。

一辆马车,车上车夫,策马扬鞭,从林轩身边经过,轻蔑一笑:

“这不是林家二郎么?家里揭不开锅?”

“这是……打算将过冬的衣裳都当了?听闻你有个妹妹,生得貌美如花,可带到我们老爷家看看。”

“若是老爷长眼,瞧上了你妹妹,啧啧啧,你就可软饭硬吃咯……”

车夫那声音,极为刺耳,饶是马车窜出数米,声音依旧如破锣一般。

“梁成,慎言!”

马车内传来一句苍老而又严厉的呵斥声。

那车夫梁成面色微变,急忙低下头,歉意道:

“小人的错,叨扰老爷清净了。”

见马车内的老爷,没有再说什么,梁成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梁成回过头,看到林轩面色平静,双目冷冷看着他。

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急忙缩起头:

“这小子……眼神怎么好似杀过人的军爷一般?”

“游手好闲的懒汉,还转了性子,打算入城?”

梁成疑惑喃喃,而后又嗤笑:

“定是家里实在过活不了咯,民户,终究是民户。”

“还是老爷这等乡绅好啊,有田便有粮,乱世心不慌……该!谁让你之前,仗着你爹能打猎就混日子。”

这些话,梁成压低了声音,唯有自己听得见。

一骑绝尘,马车消失无踪。

……

“李乡绅么?”

林轩看着马车车辕和侧板刻的“李家”二字,心中暗道。

李家,仗着祖上荫庇,立下战功,封了百亩良田,算是黎村大户,也就是地主。

到了李乡绅这一代,此人八面玲珑,心思活络,兼并了不少农户的良田,势力更胜。

林轩之父林铮,也不是每次打了山货,便往返县城售卖。

也时不时会送上李家,价格倒也算公道。

不过,李乡绅治家有方,治下却略显不足。

李家不少仆人,在黎村都高人一等,走路鼻孔朝天。

比如这车夫梁成,便是不折不扣的仗势小人。

之前的林轩,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但为人不恶。

偏偏被父亲,保护太好,遭小人嫉妒。

梁成看林家顶梁柱林铮倒了,也无因果,就想嘲讽林轩一顿,图个暗爽。

“都是下等人,偏偏还存在鄙视链,可笑,可悲,亦可恨。”

林轩面容平静,标枪一般笔直的身躯,脚步依旧坚定,在官道上赶路。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如赵荀那种恶人,林轩自然难压怒火,杀之后快。

而梁成这般小人,虽如苍蝇一般恶心,但现在的林轩,目标明确,不会放精力在这种蛆虫一般的人身上。

待林轩谋划成功——

如此蛇虫鼠蚁,一脚碾死,自己都不会察觉。

“倒是那李乡绅,是个人物。”

林轩更为在意,反而是坐在马车里的李乡绅。

……

临川县。

北门。

林轩一甩衣袖,露水洒落,去了一丝寒意。

灰色城墙高耸,斑驳陈旧,仿若岁月之痕。

守卫持枪披甲,趾高气昂,目空一切。

木栅栏横陈,阻断通途。

城门口,形形色色之行人皆至此,有贩夫走卒,有穷苦书生,亦有行脚商人……

但在面对那不可一世的军爷守卫,皆赔笑弯腰,阿谀谄媚。

或点头哈腰,满脸堆笑;或卑躬屈膝,诚惶诚恐。

守卫则是神色骄横,稍有不满便怒目而视,行人则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不多时,便轮到林轩。

林轩上前,取出“路引”,上面记录着林轩姓名、籍贯、生辰等信息。

在大盛武朝,丢了路引,极有可能被视为“流民”,亦或者“土匪”之流,解释不清,那就只有丢了性命一条路。

“近日世道,乱得很,刁民特别多,不少刁民落草为寇,啸聚山林,滋扰百姓。”

“县衙为民请命,练兵剿匪,求一方太平,故此,入城税缴一百文。”

一名瘦高衙役,面前摆放着一张四方桌,看起来识得些字,看了一眼林轩的路引,敲了敲桌子,对林轩说道。

入城有税,时期不同,地方不同,各有差异。

一般来说,太平盛世,安稳地区,自不用入城收税。

但临川县,乃是边陲小县,山高皇帝远,管理者巧立名目,苛捐杂税繁多。

这些规矩,昨日林铮已经和林轩细细交代过。

“省得,省得。”

林轩取了林铮给他准备的一百文钱,缴了入城税。

士农工商者,入城皆要缴税,更不用说林轩这等民户。

倒是考取了功名的书生还有武者,可免去入城税。

那衙役倒也没多言,取了一张加盖县衙印章的“入城税票”,递给了林轩。

林轩顺着记忆,来到了县里坊市。

一入坊市,一股子烟火气扑面而来。

渔夫,农户,挑山工,马商,茶农……

人潮如织,熙熙攘攘。

货摊罗列,琳琅满目,山货野货,蔬果酒肉,应有尽有。

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炊饼,炊饼,香喷喷的武大郎烧饼!”

“皮薄馅大的热包子,一口咬下去,满嘴流油,香得嘞!”

“豆腐西施的豆腐哦,滑溜溜,白嫩嫩,来吃豆腐哦!”

……

喧嚣尘上,市井图卷。

“真特娘热闹啊!”

林轩笑骂一声。

林轩寻到了坊市之中,专门售卖山货的“野栏”,寻了个地儿蹲下来。

包裹中的杂草已经被各种野货替代,直接摊开,破布垫地,便是个摊位。

又抓了一块破碎青砖,当个“板凳”。

“猪宝,是猪宝!今儿真是奇了,野栏竟来了猪宝。”

“家猪还是野猪?”

“废话,正宗跑山猪,实打实的猛兽,结出了猪砂宝!就是那小子,民村的马三,听说是走山,遇到一只重伤的跑山猪,杀了,掏内脏之时,发现了有猪宝!”

“羡慕啊!马三年少,借此猪宝,卖个二十两银子不过分吧?二十两银子,足以让县内门派的武者老爷摸骨,若是适合练武,那便能成人上人的武者老爷!”

“二十两银子摸骨一次……啧啧,武者根骨,哪里这般容易?依我看,还不如拿了钱,回家盖房子,娶媳妇,生大胖小子……”

……

林轩刚一屁股坐在青砖板凳上,立即听到了“野栏”的走山客惊呼之声。

顺着声音,林轩看到对面有一个皮肤古铜,面相憨厚,身材敦实的少年,面前摊上,摆放着一颗奇物。

圆润如珠,色泽微红,纹理奇异,仿若天赐神物。

林轩眉头一动,心头浮现林铮的教诲:

“这便是猪宝?这个世界,猪宝乃是大药,可分家猪之宝和野猪之宝。家猪猪宝,对寻常人可补身子,但对武者无益。”

“而野猪猪宝,则能补武者气血,助武者修行,又分猪砂宝和猪黄宝,黄宝更佳……”

那名唤马三的少年郎走山客,得了虽是猪砂宝,但也算是福缘深厚。

林轩鼻子一动,丝丝缕缕的气息,顿时从四面八方而来。

猪宝,略带腥味,但蕴含一股药香之气。

“记住了!”

林轩眸子一闪。

这马三运气虽好,但林轩不羡慕。

他,所图更大!


林轩如获至宝,翻开武学秘籍。

秘籍粗糙,字迹甚至都不工整,满满劣质之感。

《地功拳》。

林轩手指在嘴唇润了下,又翻到下一页,看得津津有味。

或许是因为食气神通的关系,林轩不但肉身越发强大,就连记忆力也是大增。

无论是看地功拳的呼吸法,亦或者是武学招式,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也就罢了,甚至偶尔脑海之中,灵光一闪,竟会涌现出诸多想法。

“地功拳,南派广为流传的拳术之一,倒也算不得多珍贵。”

“此拳,若是想要对敌,需要身子贴于地面,手掌仅作辅助支撑着地,较侧重于下肢动作的运用。”

“也算是南拳中地趟动作最多、风格独特的拳种,更有女性技击的特征。”

“正因如此,此拳极为不文雅,被人诟病,加上拳法较为基础,入不得大雅之堂,也被人称为‘疯狗拳’,耻于练习。”

林轩合上地功拳的拳术秘籍,心中浮现出关于地功拳上记载的信息,不由暗自感慨。

毕竟,林轩目前所在,是个封建社会,哪怕是最底层的人,都尚且争三分脸面。

地功拳,又名“疯狗拳”,施展起来,状若疯狗,口中低沉发出“呜呜”之声,实在粗鄙不堪。

又有几人,真被逼上梁山,修行这种丢人武学?

同时,疯狗拳虽不入流,但毕竟是一门武学。

对修行者的根骨和悟性,也有一定要求。

癞皮狗倒是舍得下脸面,欲修这疯狗拳,但最终,却是不得入门。

“都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了,林某还有什么选择么?”

“疯狗拳也好,地功拳也罢,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林轩倒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学一门武学,也就意味着自己能够提升实力,无论是在这个压迫的世界生存,亦或者是在山上求生,都大大增加了胜算。

林轩蹲在地上,双掌点在地面,腹中呼吸起伏,口鼻风声呼啸,渐渐化为呜咽之声,听起来,便好似恶犬低吟。

此乃地功呼吸法,林轩倒是更愿意称呼为疯狗呼吸法。

若是与人对敌,对方突然蹲下身子,学疯狗准备对你出手,一般人只怕吓都要吓死,惶不论和你相斗了。

除此之外,地功拳分为上、中、下三盘配合练习。

下盘以灵动为主,有狗闪一字马、灵犬插竿跳、美人照镜步、神犬独立等桩功,力求手脚并用,互相呼应。

中盘,善于步法上的立跪起伏,攻中蕴守,守中寓攻。

下盘和中盘,皆为上盘服务,讲究突然暴起,施展出三招腿法,一击必杀。

“挂勾腿又名犬跃扑击,勾住对方腿部,限制移动。”

“钻心腿又名狗猛冲顶,状若疯狗,一跃而起,腿击心宫,造成对方血液运行受阻。”

“回隐腿又名狗闪回躲,利用前两招掩护,隐秘出腿,暗藏杀机,或对会阴,或对咽喉,或对太阳穴……”

“力求一击必中,中之必死!”

林轩在地上,双目赤红,吐纳呼吸,灵活移动。

初期还有些生涩,但随着林轩逐渐练习,动作越来越娴熟。

含胸拨背,屈膝勾脚,伸缩交替,穿转巧速。

林轩很快便领悟到了这门武学的意境——

欲倒不带形,倒地下机行,踢打捆绑擒。

……

深夜。

林轩牵着老黄,潜入紫雾山之中。

在紫雾山中,林轩再度练习疯狗拳。

在家中虽能练习,但林轩担心动作太大,惊扰了父亲和月妹。

熟悉拳法要领之后,林轩便再也按捺不住,打算在山中,放手练拳。

“食气!”

林轩运转妖皇神通。

那山瘴之力,不断涌入林轩体内。

“呜呜呜!”

林轩趴在地上,口中低吼。

而后猛然一动。

挂钩,钻心,回隐!

疯狗三连击!

“砰砰砰!”

林轩踢出三招,腿风烈烈,噼里啪啦作响。

三脚猛然点在了一棵水桶粗细的树干上!

“砰!”

“咔嚓!”

那水桶粗细的树干,承受瞬间爆发力,难以支撑,拦腰而断!

林轩看到这一幕,微微错愕。

“食气神通,令我肉身大变,但缺了武学打法,故此,无论是斩杀赵荀父子,亦或者癞皮狗之流,都是以蛮打取胜。”

“但今日修了武学,顿觉周身气血澎湃,体内运转周天,周身气力,终于能百分百发挥出来了!”

“按照书上所言,一门武学,按照熟练度,可分四个境界——初窥门径,渐入佳境,登堂入室,炉火纯青。”

林轩回想起疯狗拳的拳法要义,喃喃说道:

“疯狗拳,修到初窥门径,招式娴熟,运转自如,形若其形。”

“渐入佳境,状如疯狗,神若其神。”

“登堂入室,形意真髓,周身气血搬运于一点爆发,可得二犬之力,力破五百斤,可断碗口粗细树干。”

“而我……”

林轩伸出手,抚摸因为自己三脚踢断的水桶粗细树干,不由瞠目结舌:

“以拳法精深论,我已入了第三境,登堂入室。”

“但我的登堂入室,强过寻常人太多,起码有五犬之力,足足强了一倍!”

“疯狗拳记载,这拳虽粗鄙,但也需水磨功夫,寻常武者,一年可入门第一境,五年可入第三境,十年可达第四境。”

“而我……不过修行了半日光景……便达到了常人需要五年方可踏足的第三境……这……”

月明星稀。

林轩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陷入了沉思。

他回想起方才自己练武的点点滴滴,追寻感觉,想要找出原因。

“汪汪汪!”

一阵犬吠声传来。

老黄上蹿下跳,身影绰绰,长气力,通关节,定身形。

时而前扑,时而侧卧,连环扫腿、四面伡莲、古藤盘树……

一套疯狗拳,落在老黄身上,施展出来,如浑然天成。

真正做到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虚虚实实,防不胜防。

三盘相互配合,灵活多变,上下起伏,刚柔相济。

“这是……”

林轩沉迷练武一晚上。

老黄在林轩身侧,闲来无聊,又通了灵智。

故此,老黄觉得这疯狗拳有趣,便也开始练习起来。

但老黄在疯狗拳这门武学上的天赋,绝非人族可比。

略微出手,便是拳法上限。

林轩闭上眼睛。

通过精神链接,他仿若化身了老黄,老黄在练习疯狗拳,他也在练习疯狗拳,并且,老黄的武道领悟,直接作用在林轩身上。

这一刻,他即是狗,狗即是他。

不分彼此!

“原来如此,疯狗拳,以仿疯狗恶犬出击为真意,但论疯狗拳,人的天赋即便再高,又怎么可能比得过真正的狗?”

“而我则是不同,我身为妖皇,与麾下封妖同为一体,这也意味着……”

“我修行形意武学,事半功倍,论之天赋,煌煌天下,只怕无人能比肩我,前提是……”

“我的封妖,足够多!”

林轩眼神灼灼,仰天长啸,神情振奋!

疯狗呼吸法自行运转,气浪滚滚,经久不息,周身气血呼啸如龙。

识海之中。

招妖幡文字流转,鎏金大字再度浮现——

「妖皇林轩,修武道,踏超凡,拜入一品气血境,再得一枚封妖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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