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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挽救恋爱脑亲娘,我手刃渣渣完结版赵卿诺赵明秀

红糖粽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翌日刚至卯时,赵卿诺已如往常一般做完了晨练。自从习武那日起,只要不出门,赵卿诺都会早起练上一回,来到这里,看到外头的境况,赵卿诺偶有一种紧迫感,生怕那日自己成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之人。不“阿诺!换衣裳洗漱,去给老夫人请安。”赵明秀见她收功进屋,忙跟了过去。有些高门大家的规矩,晚辈每日都要晨昏定省。若是谁家没有这请安的规矩,不小心传了出去,可是要被人指摘笑话的。宁远伯府倒没那么麻烦,只需小辈每日起床后要去松鹤堂向老夫人问安即可,晚间是不用特意跑过去的,毕竟老夫人周氏惯来早睡,倒也不必本末倒置。赵卿诺见她走的急,赶紧回身扶住:“晓得了,娘让艾叶和我说声就是,我又不会不去,哪用的着你特意起早过来说一句。”被女儿戳破心思,赵明秀轻轻拍...

主角:赵卿诺赵明秀   更新:2025-02-17 09: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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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卿诺赵明秀的其他类型小说《为了挽救恋爱脑亲娘,我手刃渣渣完结版赵卿诺赵明秀》,由网络作家“红糖粽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翌日刚至卯时,赵卿诺已如往常一般做完了晨练。自从习武那日起,只要不出门,赵卿诺都会早起练上一回,来到这里,看到外头的境况,赵卿诺偶有一种紧迫感,生怕那日自己成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之人。不“阿诺!换衣裳洗漱,去给老夫人请安。”赵明秀见她收功进屋,忙跟了过去。有些高门大家的规矩,晚辈每日都要晨昏定省。若是谁家没有这请安的规矩,不小心传了出去,可是要被人指摘笑话的。宁远伯府倒没那么麻烦,只需小辈每日起床后要去松鹤堂向老夫人问安即可,晚间是不用特意跑过去的,毕竟老夫人周氏惯来早睡,倒也不必本末倒置。赵卿诺见她走的急,赶紧回身扶住:“晓得了,娘让艾叶和我说声就是,我又不会不去,哪用的着你特意起早过来说一句。”被女儿戳破心思,赵明秀轻轻拍...

《为了挽救恋爱脑亲娘,我手刃渣渣完结版赵卿诺赵明秀》精彩片段


翌日刚至卯时,赵卿诺已如往常一般做完了晨练。

自从习武那日起,只要不出门,赵卿诺都会早起练上一回,来到这里,看到外头的境况,赵卿诺偶有一种紧迫感,生怕那日自己成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之人。不

“阿诺!换衣裳洗漱,去给老夫人请安。”赵明秀见她收功进屋,忙跟了过去。

有些高门大家的规矩,晚辈每日都要晨昏定省。若是谁家没有这请安的规矩,不小心传了出去,可是要被人指摘笑话的。

宁远伯府倒没那么麻烦,只需小辈每日起床后要去松鹤堂向老夫人问安即可,晚间是不用特意跑过去的,毕竟老夫人周氏惯来早睡,倒也不必本末倒置。

赵卿诺见她走的急,赶紧回身扶住:“晓得了,娘让艾叶和我说声就是,我又不会不去,哪用的着你特意起早过来说一句。”

被女儿戳破心思,赵明秀轻轻拍了她一下,可不就是怕她不肯去,她才早早过来的。

“那我还要去和那边的请安吗?”赵卿诺朝正房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有些纠结,她觉得孟氏不会喜欢看到她的出现,大早上就过去膈应人,破坏人家的好心情,实在有些不地道。

按照原来知道的,子女每日都要给府里的长辈请安,不论嫡庶。赵卿诺姓赵,按照当初赵五招赘来算,她应该算是宁远伯府的外孙。可现在赵明秀认了妾室的身份,那当初的招赘就不算数了。

想了半天,赵卿诺也扯不明白这层关系,干脆撂开不想。

反正不论是庶出还是外孙,亦或是客居,给主家长辈请安都是应该的。

“娘,等会儿请安后我直接出去一趟,昨日东叔他们也进京了,咱们短时间不回去,我过去说一声。”

一切收拾妥当,赵明秀见她穿戴没有差错就撵着人去松鹤堂。

赵明秀的想法很简单,赵卿诺是姜世年的女儿,便是老夫人周氏的亲孙女,这人的关系那都是一点一点慢慢相处起来的。多见面,多接触,老夫人自然会知道赵卿诺的好。关系缓和了,姜世年在中间也不会难做。

赵卿诺到松鹤堂的时候,院子才刚有动静,向守门的婆子说明来意,她便背着手立在廊下,老老实实等着。

“老夫人,榴花院的姑娘来了。”

后头梳头的文竹瞥了一眼铜镜里的老夫人,想从她的表情看清楚老夫人的态度,然而那镜子中人在听到禀报后,仍是闭着眼,好似睡着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嗯”了一声。

昨日宁远伯先去了正院,后头又到了松鹤堂。刚一早,夫人孟氏身边的丫鬟便来报,夫人昨夜受了凉,这几日都不好过来请安,以免过了病气。

这样一来,底下的人纷纷猜测,这是孟氏退让一步的意思。

等到将近卯时末,赵卿诺才被丫鬟请了进去。

“阿诺给老夫人请安。”

赵卿诺抱拳行礼,行了一半才反应过来,她应该行屈膝礼才对。可这屈膝礼该怎么做,她还真的不会。

回忆着前世看过的,赵卿诺学着记忆里的动作,两手放在腰上,向前俯身,又弯了弯膝盖。才刚一动作,就听到一声短促的低笑从侧边传来,赵卿诺便知道自己这动作肯定是做错了。

她一时有些尴尬,不知道这礼该不该继续行下去,便抬头朝老夫人周氏看去。

老夫人周氏瞧见那不伦不类的行礼,刚要训上两句,一对上赵卿诺的脸,尤其是那双明亮杏眼,一时出神。

没成想几个孩子里头,竟是这个长得最像他们姜家人。

想起姜世年昨夜与她说的话,尤其在知道赵卿诺母女这些年过得艰难后,不由得心中一软。过了半晌说道:“起来吧。以后不必来这么早,我这边用过早饭过来坐坐就成。”

赵卿诺微讶,似乎是没料到老夫人竟然没难为她不说,竟还和善不少。

请过安,一时又陷入沉默。赵卿诺不是个会撒娇的性子,这么多年下来,便是再柔弱也变得刚强。

老夫人看出她的不自在,干脆挥手放人。虽说释放善意,接纳她们母女,却到底相处少,没什么可说的。

由文竹扶着去用早膳时,老夫人突然说道:“回头你去伯爷那跑一趟,让他把人送去碧波斋上上几日学,既接了回来,该学的都要学起来。”

文竹心里吃了一惊,忙垂头应下。

碧波斋是京里出了名的书院,那里只收女子,收的人数有定额,这突然要把人送过去,必然是不容易的。

在里头读书的多是一些勋贵家的未出阁的女儿,即便是有普通官员家的女儿,也不多,且这样的姑娘必然是有过人之处的。

碧波斋的山长曹娘子,那可是得过太后亲口赞评,后又有陈皇后亲赐墨宝,那“仪表端庄,行比君子”八个大字就挂在碧波斋的学堂里。

听说凡是在碧波斋上过学的闺秀,不仅能得个好名声,还能结交人脉。

赵卿诺离了松鹤堂,想了想,还是往孟氏所在的正院而去。到了院门口便被守门的婆子告知夫人有恙,暂不见客的消息。

客套几句后,赵卿诺便算是结束了这一早上的任务。一想到今后每日都要这般,她便觉得头大。

就在她离开没一会儿,一个年近四十的女子由丫鬟扶着走了过来。

她穿着一身褐色衣裳,梳的齐整的发髻上簪着两只镂空珠钗,耳朵上坠着一对碧绿的玉石耳坠。

婆子见到她停在原地,迟迟地望着赵卿诺离开的背影:“慧姨娘可是来请安?让您白跑一趟,夫人身体不适,吩咐了谁都不见。”

慧姨娘颔首,又由丫鬟红丹扶着离去。

她走的慢,满眼都是那走起路来洒脱的背影,搭在丫鬟手臂上的手越攥越紧。

瞧见她神色不好,红丹痛的面皮抽动,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另一边榴花院内。

本该去上衙的姜世年,拎着一手东西跑回榴花院,才一进院子就嚷嚷起来:“阿诺!阿诺!你看爹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那副兴冲冲的样子,仿佛头回当父亲的毛头小子,惹得人没眼看。

院子里洒扫的婆子瞧见自家伯爷这样,先是呆了片刻,反应过来赶紧低头忍笑干活。

“这是干嘛?大早上嚷嚷什么?”赵明秀听到声音从屋里走出来,见姜世年满手的东西,笑了起来,“怎的拿这么多东西?不要钱吗?”

姜世年瞧见穿着家常衣裳俏生生地站在那得赵明秀,咧嘴一乐,宛若愣头小子一般凑过去:“秀娘这身打扮真好看!”

赵明秀脸一红,淬了他一口:“没个正形……还没说找阿诺干嘛?”

“这是苏记铺的点心,还有王家肉铺的肘子,一大早就去买的。这是管裴家三郎要的药膏子,祛疤最是好用。还有这个……”

赵明秀看着他一样样的摆在桌子上,又一样一样的介绍,心里从没觉得这么满足过。

说完了,姜世年又问道:“阿诺呢?”

“她有事出去了。寻她有事?”

“那个……我瞧见马房那匹黑马了,小厮说是阿诺,能不能借我骑骑?”


“儿子没能耐,既不能上马安天下,又不能提笔定乾坤,只能守着个爵位,做着个六品的小官,这才让人家欺上门来!”

姜世年的脾气很有些顺毛捋,若是顺着他来,万事皆有的商量,若是惹了他,反而要遭。老夫人的这番话算是惹到他了。

现在他好容易找回赵明秀母女,又得知赵卿诺早些年的艰难,自然是满心想着怎么弥补。更不要提他还想着什么时候能哄着赵卿诺喊他一声阿爹或父亲,而不是伯爷。

老夫人周氏说完看到姜世年的表情就晓得要糟,却还是低估了他这个儿子的混账,竟然敢当着孟氏与小辈的面直接耍混。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格外怀念已故的老宁远伯,若是老宁远伯还在世,必然让他拿家法好好收拾这个混账一顿。

算了,还是正事要紧。老夫人周氏绝不承认,现在的她实在拿这个混不吝的儿子没有办法。

“说吧,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夫人周氏缓了语气问道。

赵卿诺在姜世年回怼老夫人周氏时便“乖巧”的站在那里,扮演着一个听话有礼的晚辈,绝不打断长辈们的谈话。

此时老夫人周氏问起,她便把昨日的事情说了一遍:“昨日……”

赵卿诺一说完,就见三人面色阴沉……

“董家可真是养了个好姑娘……”老夫人缓缓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赵卿诺原就不傻,之前只是未往那些伎俩上想,听了老夫人周氏的话,再结合姜蓉的异样,那么还有什么不明白。

以张宜的家世,董芷嫣的生辰宴本就没打算带她,只是不知何时得罪了她,这才又临时邀请了张宜。

在碧波斋几日,赵卿诺对大家也有所了解。

张宜性子内向怯懦,任谁都可以上去戳两下,遇事更是忍让再忍让,被人嘲笑挤兑也只是笑一笑,连句嘴都不敢回,一个愤怒的眼神都不敢有。若说她得罪董芷嫣,怎么想都不可能。

赵卿诺仔仔细细地回忆着近段时间的事情,想起那日情景——“这裙子怎么勾破了?”

初进碧波斋那日,她穿着那件湖绿色的衣裳,而巧的是张宜那日也穿了一件同色的衣服。想到那勾破的裙子,再联想当日董芷嫣莫名对张宜提出的邀请……赵卿诺脸色大变。

董芷嫣必然是发现有人知道了她与裴谏幽会的事情,而这个人她以为是张宜!

也就是说张宜是替她遭了这一难……

想通了这一茬,赵卿诺愣了半晌都很难回过神来。不过是穿了同色的衣服,董芷嫣便连验证都不去验证便认定是张宜,继而干脆利落的出手,用的还是毁人名节的手段,同为女子当真是……心狠手辣到让人难以置信。

浓浓的愧疚涌上心头,赵卿诺沉默着转身离去。

老夫人周氏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咱们府里较其他人家干净许多,没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是以也忽略了对姑娘们的教导。阿蓉虽知道些,但到底不清楚那些个阴司手段,这个……更是从外头长大……”

“孟氏,你是这宁远伯府的主母,有些事情自己该想明白的。内宅到底都交在你的手上,孟氏,你放心,有我在一日,没人能越过你去。”这是老夫人周氏的态度,也是她的承诺,“回头,你便带着姑娘们理事,让他们都学着些,有些个事不是让她们去学,而是让她们知道该怎么防。”


“孟婉,当年的事你可还记得。”姜世年静静地注视着孟氏,嗤笑一声,手指敲击着桌面。

宁远伯夫人孟氏闺名孟婉。

“需要我提醒你吗?那年你办的丑事。”姜世年冰着一张脸,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当年皇觉寺山下庄子上……”

“不要说!”孟氏倏然脸色大变,红润的嘴唇瞬间失了血色,同时整个人也哆嗦起来。

她抱着手臂蹲在地上,全然没了掌家夫人的风范气度,只剩下一身狼狈。

当年,孟氏与姜世年拌嘴赌气,带着丫鬟婆子跑到皇觉寺山下小住散心,恰逢她的表哥陈博松进京赶考。

两人原就有些青梅竹马的情分,见面后聊起过往今朝,一时失了分寸,没了克制,忘了礼仪。

彼时,姜世年被老夫人周氏强逼着去庄子上接人,正好撞上二人之事。姜世年当场大怒,原本要打杀了陈博松,却被孟氏拦住,苦苦哀求,以死相逼。

那时老夫人周氏正生着病,姜芙与姜蕴又年幼,宁远伯府也不负当年,今上本就对勋贵不满,只等着寻了由头好动手。若是姜世年在那会儿闹出肆意打杀学子的事件,不论理由如何,都难逃责难。

姜世年只得忍下这口窝囊气,却也让人废了陈博松,更是把孟氏当时带着的婆子丫鬟就地处决,又把庄子上的丫鬟婆子全都找个借口处理了。

因着在皇觉寺山下,到底走了些风声,虽内情如何外人不知,却也落了个苛待下人,枉顾人命的名声。

今上听到些风言风语,原本定的差事也没了,只得了一个五城兵马司指挥的虚职。

“当年之事,我替你遮掩过去,便是母亲那里都不曾透露出一星半点。后来孩子的事我也捏着鼻子认下,不是我度量大,也不是我喜欢带那个帽子,不过是因为当年事多,且芙儿与蕴哥儿确实是个好孩子,那样的事情揭出来除了毁了两个孩子,让我宁远伯府沦为京城茶余饭后的笑谈外,没有任何好处。”

亲手揭开那样的丑事,姜世年不是不难堪,只是再难堪也要分说明白。

“当年你我的亲事,是你父亲亲自上门提的,我少年袭爵,母亲一直想改换门楣,然武将与文官通婚,确实不是易事。挑拣一堆,都不合适。你父亲主动上门谈及婚事,母亲自是愿意……”

当年孟氏父亲孟连青时任翰林院侍读,年轻时曾受过尚在人世的老宁远伯的恩惠。听闻老夫人周氏欲给儿子寻一门文官家的女儿接亲,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便主动上门,想着用女儿的亲事还了那份恩情。

“当年你若说你不愿意,这门亲事如何都不会成。你一面委委屈屈的嫁过来,一面心中不甘,后来又干出那样的丑事……算了,这些都过去了,现在我接回秀娘母女,他们不会威胁你正妻的地位,平妻之事也就此作罢,若再出事端,别怪我不给你留脸面。”

说罢,姜世年起身。

孟氏捂着脸垂头问道:“我以为你不追究又愿意替我遮掩,是心中有我,却没想……那事之后,你再不肯碰我,可是……可是嫌弃……”

姜世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抬脚离开。

门口端着参汤的文秀哆嗦着跪在地上,一碗参汤都洒在漆盘中。

孟氏无声的哭倒在地上,原以为是姜世年对自己用情至深,甘愿忍下那事,却没成想竟是自己多想,这么多年下来,以至于一颗心落在那遐想中。

从正院出来,姜世年想了想又去了松鹤堂,并未多说什么。孟氏的事情说出来难堪的到底是他,没必要再为着这旧事把老夫人周氏气出个好歹来,他只是和老夫人周氏知会一声赵明秀有孕的事情。

……

威武侯府,姜芙服侍着裴谦更衣。

自嫁进威武侯府,裴谦的事情再忙她都会亲自操办。

“那位赵姨娘是怎么回事?”裴谦漫不经心地问道。

姜芙心里咯噔一下,到底还是问了。

她赶紧打起精神来,面上却仍保持着端庄:“父亲那年出了意外流落到外头,因没了记忆,便和那位赵姨娘成了亲。后来恢复记忆又回了伯府。之后也去寻了几回,没曾想那赵姨娘一家搬到别处去住,直到前阵子才被父亲寻到。”

裴谦嘴角噙着笑,拍拍她的手:“你很好。我要去前头处理公务,你先睡吧。”

“是。”姜芙躬身行礼,目送裴谦离开,直到人出了屋子才彻底放松下来。

当初父亲不愿她嫁到威武侯府,想为她挑个家室不如不如宁远伯府的,她却死活不肯。

她要强惯了,又有祖母耳提面命为了家族荣耀,又见识到了威武侯府的权势,如何肯低嫁。

然而真做了这世子夫人才晓得父亲是真的爱重疼惜她这个女儿。

宁远伯府人口简单,威武侯府却正好相反,为了坐稳这个位置,她便是连睡觉都不敢睡沉。

只盼母亲妹妹能省心一些,弟弟蕴哥儿今年定要高中。

……

那边,裴谨回到院子里,就瞧见小厮正倚在门廊上打瞌睡。

拿脚尖踢了踢他:“有事?”

“三郎,柳姨娘头儿使人来传话,让您挑个像样的礼物,回头董家四姑娘办生辰宴时让您务必送过去。姨娘还说,钱若不凑手让您去和她拿。”

裴谨脚步不停地往屋里走,小厮在后头撵着,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姨娘说。

“你去找把那祛疤的药膏找出来,明日给宁远伯送去。”

小厮应声离去,裴谨这才耳根子得了清净。

柳姨娘是裴谨的生母,眼瞅着裴谨已经二十有二却仍不见侯夫人为他张罗亲事,干脆自己出面,费尽心思四处打听买消息,这才挑中了董家的四姑娘,又求了威武侯让嫡母出面,想要定下这门亲事。

董家四小姐是吏部尚书董文川最得宠的庶女,柳姨娘打的主意是觉得自能为自家儿子挑个好媳妇,又能为他挑个好岳丈,等成了亲,再谋个差事,自然是最好。

想起那些姨娘说,裴谨讥讽一笑。

先不论朝堂那些事,只单说董家。

他那位生母怕是不知道,董四姑娘是个心大的,哪里看的上他这个连差事都没有,又身世不明的庶子。

不过不急,慢慢来……

自己境地再差至少还有一双干净鞋穿,比那跑江湖讨生活的阿诺姑娘强多了。

想起赵卿诺在席上吓唬姜蓉却把自己说恶心的话,裴谨勾了勾唇角。


赵卿诺听懂了,却又觉得不太懂:“那个裴谏也不好呀,董芷嫣就那么稀罕他?”

“董家姑娘心气高,一直嫌弃自己庶女的身份,又想高嫁,我那位二哥便是她仔细挑选后的结果。”裴谨提起茶壶给空掉的杯子蓄满,望着一边吃一边摇头的赵卿诺。见她吃好喝好,便开始撵人,“外头等下要乱起来,你先……”

话音还未落下,便听到一声尖叫……

威武侯夫人所在的厢房内,袁氏挥退下人,只留下一个贴身的嬷嬷。她倚靠在床榻上,闭着眼睛,眉头紧锁,那嬷嬷立在她身后,力道适中地为她揉按着额角。

嬷嬷姓徐,是打小儿便跟在袁氏身边,伴着她长得,又随她嫁入威武侯府,情分信任不是旁人能比的。

也只有这样的时候,袁氏一贯端庄的脸上才会出现平静意外的表情。

“哎……”袁氏叹了口气,“今日怕是惹恼了乔夫人了,原想着给谏哥儿寻个好的,这才拿出父亲当年的人情,厚着脸皮上了乔家,现下……”

徐嬷嬷看着自家姑娘鬓边冒出丝丝白发,心里不由得酸涩:“您别多想,咱们二郎样貌地位顶顶好,那乔家定然会相中的。”

“这里只咱们主仆二人,杏枝莫要哄我。”

杏枝是徐嬷嬷的名字,已经许多年未曾听人叫起。

袁氏语气中透出浓浓的疲惫:“世子自小由侯爷带在身边,得他亲自教养,养长了那样一副性子,就连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事,都大到自己拿主意。”

“谏哥儿因着早产,我心疼他体弱,那会儿小猫崽子一般的小人,我总忧心养不大他,这才偏疼溺爱了些,哪成想竟养成这样一副性子。”袁氏语带悔意。

她猛然睁开眼睛,坐直身体:“那董家的姑娘今日看谏哥儿的眼神,我总觉得古怪,别是有什么内情吧。”

“不能,二郎虽爱玩了一些,却也是好孩子,这董……”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在外头响起,惊得主仆二人心脏狂跳。

袁氏立马从床榻上弹起,眼神凌厉的就朝外头走。

徐嬷嬷见状,心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连忙上前扶住她,小声劝道:“姑娘,莫急。”

徐嬷嬷一时情急,竟然连闺阁时的称呼都唤了出来。

走到房门前,袁氏站定脚步,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恢复了往日的镇定稳重:“嬷嬷,开门。”

……

赵卿诺与裴谨听到这声尖叫,她好奇的凑近窗户,扒着窗户缝儿朝外头瞧。

裴谨正欲让她离开,看她瞧得正起兴,想想外头真乱起来,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便也就由她去了。

他在房内又等了片刻,等到外头声音杂乱起来时,才开门走出去,出去后又立刻将门掩上。

赵卿诺就见那董芷嫣的生母朱姨娘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坐在地上大声哭喊,她一边哭一边捶打着地面:“我可怜的姑娘啊!你不是说你就出来松泛松泛嘛,怎地就被这……这人扯到屋里头了!这让你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乔夫人带着女儿乔明雪听到动静刚从房里出来,一只脚才跨过门槛,听见朱姨娘话,余光瞥见衣衫不整站在门口的裴谏,霎时脸若寒霜。

乔夫人拉着乔明雪直接往外走,碰到袁氏主仆。不等对方开口,乔夫人铁青着脸说道:“今日多谢侯夫人盛情相邀,这佛也拜了,景也赏了,民妇就带着小女先行回家了。家里没养仆从,家里那位还等着民妇生火做饭。”


“奴婢红绸。”伤了脸的丫鬟说道。

“红绸,等会儿去我让人给你送药膏,才……才从伯爷那得的,消痕祛疤最好用。”赵卿诺扯出伯府的招牌宁远伯增加可信度,“对了,你先去瞧下大夫,顺道让大夫看看能不能用。”

说着赵卿诺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一块银子,塞进红绸手中,语带歉意:“今日之事连累你受伤,真是对不住。”

红绸惊讶的看了赵卿诺一眼,又赶紧垂下眼睛:“姑娘言重了,是奴婢该尽的本分。”

姜世年看着原本还有些害怕赵卿诺的婢女,此刻红着脸害羞道歉的样子,眨了眨眼睛,心说他这闺女好像对姑娘格外宽容,又会讨姑娘欢心。

这边才刚消停,就听到外头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是姜蓉身边的丫鬟香梅。

“老夫人,伯爷,我家姑娘这会儿发起了高热,嘴里只嚷嚷着胡话。”香梅神色焦急,一双眼睛里含着泪水。

老夫人听到当场站了起来:“赶紧去请大夫。我过去瞅瞅……”

姜世年眉头一皱,跟在老夫人周氏身后,见她走的急,连忙伸手扶住。

老夫人见到他,想起他前段时间的混账,气的拍了他两巴掌:“都是你的姑娘,你也看看这个,别眼里再瞧不见别人!”

姜世年低头认打,也不反驳。

姜蓉虽然不是他亲生的,但到底是在自己眼皮下长大的孩子,对自己历来恭敬孝顺,又喊他一声“父亲”,虽有偏颇,却也是放在心上的。

赵卿诺跟在两人身后一道往姜蓉院子走去……

赵卿诺三人去了姜蓉的院子,一进屋,就看到有些日子没见的宁远伯夫人孟氏。

孟氏瘦了许多,穿着一身宝蓝色的家常衣裳,正一脸担忧焦急的立在八宝架子床边,见到老夫人周氏,当下眼眶一红:“只是让人去说一声,母亲怎么亲自过来了?仔细过了病气!”她又朝一旁的姜世年福了福,“伯爷。”

姜世年点点头,探头去看盖着被子躺在那里的姜蓉,就见姜蓉烧的脸色通红,眉头紧皱,时不时痉挛一下。他瞪着旁边的丫鬟:“好端端的怎么就烧了起来,可是你们伺候的不上心?”

香兰慌得赶紧说道:“之前都好好的,昨日回来姑娘便脸色不太好,又拦着不让告诉主子们,只说睡一觉就好了,哪成想今早便一下子就发起热来。”

香梅听她这话,眉头蹙了蹙:这个香兰,怎么这个时候还在说些这样的话。点着昨日来说,不就想扯上这位跟着来的榴花院的姑娘。还想让伯爷当众处罚她不成?可别弄巧成拙,把自己搭进去才是。

香梅心里翻来覆去的滚着各种想法,期间偷偷看了赵卿诺一眼,见她神色不变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大夫呢?怎的还没到?”老夫人周氏摸了摸姜蓉的额头,触到那滚烫的额头,当下心里一惊,急的连连发问。

“已经请了……”孟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也不知道好好的怎么就成了这样,多少年都没见过蓉丫头生病了……”

赵卿诺打量了一眼姜蓉,见她嘴唇翕动,凑近了去听。

“别……我什么都没……没瞧见……离我……离我远点!”

赵卿诺心里一动,暗暗记下姜蓉的异常,对一旁的丫鬟说道:“去弄两块湿凉的帕子……”

香兰看了她一眼,却并不动弹。

见她不动,赵卿诺一个眼刀子瞪过去:“听不懂人话!你家姑娘烧成这样,连个降温的方法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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