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柏潼孟棠的其他类型小说《春色难逃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南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柏潼嗓子里塞满了浓烟,她看见小时候的自己,被福利院的小霸王追着烧她的头发。她被带去见方家人时,辫子烧焦的味道还没有散尽。福利院的工作人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左右而言之其他,只有一位少年从大人堆里站出来,问:“是谁欺负你?”少年背着光,五官柔和在午后的光晕里,她僵硬着脖子抬头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仁,让她无端生出安心的情绪来。方知许......赵柏潼缓缓睁开眼睛,她觉得视野里全是黑的,什么都看不见。“赵柏潼?”赵柏潼眼神空洞,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她看见他了,他就端端坐在她的面前,轮廓高大。她扑进他的怀里,冰凉的身子止不住的发抖,“我好害怕。”赵柏潼脸上惨无血色,柔软的头顶贴着他紧绷的下颚,眼泪不堪重负的滚落,滚入男人微微敞开...
《春色难逃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赵柏潼嗓子里塞满了浓烟,她看见小时候的自己,被福利院的小霸王追着烧她的头发。
她被带去见方家人时,辫子烧焦的味道还没有散尽。
福利院的工作人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左右而言之其他,只有一位少年从大人堆里站出来,问:“是谁欺负你?”
少年背着光,五官柔和在午后的光晕里,她僵硬着脖子抬头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仁,让她无端生出安心的情绪来。
方知许......
赵柏潼缓缓睁开眼睛,她觉得视野里全是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赵柏潼?”
赵柏潼眼神空洞,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她看见他了,他就端端坐在她的面前,轮廓高大。
她扑进他的怀里,冰凉的身子止不住的发抖,“我好害怕。”
赵柏潼脸上惨无血色,柔软的头顶贴着他紧绷的下颚,眼泪不堪重负的滚落,滚入男人微微敞开的领口,烫得男人缩紧了手。
“你——”被赵柏潼紧紧拥住的萧喆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双手擎在半空,无处安放。
萧喆僵硬的拍了拍赵柏潼的肩膀,“别怕。”
萧喆的心莫名被撞了一下,只觉得怀里的人太软了,软到他不敢碰,好像一碰就会碎。
好半晌,他艰涩的说:“没事了柏潼,你现在在医院里,很安全,大火已经被火警扑灭,你被救了,一切都过去了。”
赵柏潼意识回笼几分,空洞的眼睛恢复些许光亮,她其实听不清萧喆说了什么,只是辨别出不是她熟悉的声线。
当她意识到自己抱错人时,十分尴尬。
她声音沙沙的,“对不起,萧助理,我太紧张了,我做了噩梦,我以为你是......”
赵柏潼语无伦次,她怎么能以为方知许会坐在她的对面呢,就算是方知许坐在她对面,她也不能去抱他!
“你以为我是......你男朋友?”萧喆声调微扬,接着她的话。
赵柏潼连忙否认,“没、我没男朋友。”
萧喆昨晚走到半路,赵柏潼的信息还没有发过来,他打电话过去,那边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萧喆当时预感不好,又原路折回,结果到公寓楼下发现其中的一间公寓起火,急忙拨通救援电话。
赵柏潼被送到医院后,他一直陪伴在病房里。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额头受了一点皮外伤已经被包扎起来,其他地方还好吗,用不用叫医生过来看一下?”
赵柏潼只是感觉嗓子痛,脚腕痛,她脑子里一闪而过景培抽搐时的模样,慌忙问道:“昨天跟我一起遭遇火灾的那位男子......现在怎么样?”
......
方知许赶到医院时,隔着病房门的玻璃窗,正看见赵柏潼抱着一个男人哭。
他握在门把上的手收紧,太阳穴上的青筋跳动。
程牧匆匆走过来,睇了方知许一眼,方知许立刻领会,“借一步说。”
清晨的医院行色匆匆,程牧压低嗓音,“景培、死了。”
方知许皱了皱眉,望着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死因?”
“大火诱发哮喘,窒息而亡。景培看着五大三粗,从小就有哮喘病,是家族遗传,只不过景家要门面,在圈子里从来没提过这事。”
方知许掸落烟灰,感觉这件事有些棘手,景家二房就这么一个独子,一夜之间,白发人送黑发人,景家不会善罢甘休。
程牧说出方知许的顾虑,“怕是景家不会放过赵柏潼,人是在赵柏潼住的公寓出事的,景家很可能颠倒黑白,让赵柏潼一命偿一命!”
方知许静静想了一会儿,“他有哮喘病,怎么不随身备药?”
“火灾发生时,景培身上没药,在赵小姐公寓地板找到药瓶的残留物,不知道是不是他在公寓里为难赵小姐时,不小心掉落下来的。”
方知许冷峭的下颚线收紧。
这时,他手机信息提示音响了一声,是一条新信息。
发件人是邵警官,方知许低头看信息。
静谧的楼道响起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
程牧感知到一股冷风,侧身在方知许身前挡了一下,“孟小姐。”
孟棠穿着一身艳色的羊绒大衣,看得出还没来得及回去换,她杏眸微肿,明显哭过。
孟棠带着哭腔质问:“知许,你怎么在这里?”
方知许放下手机,面容沉肃,“景培的事,我也感到很痛心。”
“痛心就行了吗,那是一条人命,我弟弟正是生龙活虎的年纪,在赵柏潼家被活活烧死,凭什么赵柏潼毫发无损,凭什么死的是我弟弟?景家和孟家都不会纵容凶手的,她要偿命!”
方知许睨着孟棠,“你冷静一点。”
孟棠气势凌人,“我冷静不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方知许越过程牧,轻柔的力道摩挲着孟棠手臂,“什么叫杀人?景培为什么要去赵柏潼家?嗯?”
孟棠像被点到了,下意识看方知许神色,愣了两秒,而后极力辩解道:“还能为什么,景培年轻气盛,经不住漂亮女孩儿的色诱,鬼迷心窍跟着她上楼。”
“所以还是赵柏潼不愿意,景培强j未遂。”方知许的声音很低,又很迷惑,“赵柏潼正当防卫,火灾是意外,有什么问题?”
孟棠味蕾像塞入一口黄连,苦得说不出话。
“你在为赵柏潼说话?”孟棠情绪近乎崩溃,“我弟弟都死了,你还在护着她?”
方知许不为所动,“人命不是小事,我只是就事论事,这件事闹大对景家,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孟棠还想再说话。
方知许双手摁住她肩头,先她一步,声音沉冷的提醒她,“景培的手机在警方那里,所有的信息都有保留。”
孟棠想到什么,心里咯噔一下,脸色一瞬煞白。
方知许掀眼皮看她,“你发给景培的信息被景家人知道,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孟棠咬着唇,拽着方知许衣袖,六神无主,“知许,我......”
方知许打断,“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保你无虞,你知道该怎么做。”
方知许眼底尽是寒意,不似他平日的清贵儒雅,有股少年时候的鲜衣怒马,戾气又张扬。
他解开西服扣子,拎起后座的棒球棍下了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赵柏潼看见面包车下来几个人,虎视眈眈的,手里同样拎着棍子,来势汹汹。
面包车不起眼,值不了几万块钱,里面的防偷窥膜却贴的很高级,一片漆黑。
方知许拿棒球棍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老林,多大的人了,还跟我玩躲猫猫?”
副驾驶上的人‘啧’了一声,门打开,白白净净的瘦高男人,黑色西装,戴着一副斯文的金丝眼镜,看起来冷厉无情。
林宇跳下车,“三年的牢饭都把我养胖了,我回家一称重,你猜怎么着,胖了二十斤,这次出来,第一个想感谢的就是方总工!”
方知许淡淡瞥他,“这不是一直等着你呢么,你不是说过,你不死,出来后第一个就弄死我!”
林宇大笑两声,“方总工真是记仇啊,当初我年少轻狂不懂事,在里面接受教育三年,成熟多了,死这个字常挂嘴边可不好。”
方知许神色晦暗,“成熟多了还用小孩子的手段,我真在这里出了交通事故,你以为我手底下的人不会去查原因?想整我也不能挑选这个点,你刚出狱,时间节点多敏感。”
林宇摇头,往方知许那辆红旗轿车方向望,“副驾驶坐着人呢,我怎么看,不像孟小姐。”
方知许挪了挪步子,挡住林宇视线,面容浮现厉色,“在外面养的女人,女人如衣服,你敢多嘴,我跟你没完!”
“瞧你说的,我哪是多嘴的人呢,不过,方总工这样说,倒让我觉得你挺在意孟小姐。”
方知许拍了拍身上的雪沫子,“当然在意,不在意怎么会掷出几个亿把人娶回家,但世家的女孩儿从小规矩教养多,有些方面,不太能放得开,不够尽兴!”
林宇会意一笑,收回视线,眼底多了一分轻浮。
方知许戳了戳那辆不怎么值钱的面包车,“招呼打过了,撤了吧,你身体不好,大雪天容易冻感冒。”
林宇假装感恩戴德,“多谢方总工体恤,小林子已经不是以前的小林子,咱们来日方长。”
林宇一挥手,几个彪壮青年踏上车,面包车扬长而去。
赵柏潼坐在车里惴惴不安的。
这一带僻静,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到她耳里。即便这帮人已经走了,她心里还是不安。
方知许上车时,手背上的伤口几乎干涸,但口子挺深的。
赵柏潼问:“要不回医院打一针破伤风?”
方知许轻挑眉梢,“担心我?”
赵柏潼否认,“不是。”
方知许皱眉,“那是什么。”
赵柏潼深吸气,“我是觉得像你这样的人,从小就有锦衣玉食的生活,有佣人保姆无微不至的照顾,很少会受伤。别看只是皮外伤,就跟受伤的猫猫狗狗一样,处理不好,会感染发炎。”
方知许被她气笑了,咬着牙龈说:“赵柏潼,你是知道怎么气我的。”
话虽如此,到了东城区的别墅,赵柏潼还是轻车熟路的找到医药箱,打算给方知许上药。
抛去她宠物医生的工作不说,就算是看到路边的小猫小狗受伤,她也会抱回家照顾它们至痊愈。
方知许的伤在手背,赵柏潼拿棉签蘸取消毒药膏,避免不了肢体接触,她能感觉方知许的视线就在她头顶。
“刚刚害怕了?”
“有点。”赵柏潼抿唇,“他们是什么人?”
“老朋友。”
“我不记得你有这样的朋友,而且你也不像有这样的朋友。”
“那是你对我了解的比较少,你从前几乎不跟我一起去任何公共场所,你也不清楚我在外面做什么事。”方知许话锋一转,“不过你不记得我有什么朋友不妨事,你记得这座别墅里发生过什么事就行。”
这座别墅里确实发生过不少荒唐事。
方知许休假时会带赵柏潼来这里住几天,他会抱着她热情似火的吻她,不知疲惫。
赵柏潼不想回忆,脸颊一热,借口去楼上洗澡。
她锁好浴室的门,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缓缓而下,流过她的天鹅颈、锁骨、姣好的身材曲线。
水温很高,浴室很快腾起一层雾气。
快洗完时才发现没有浴巾,连毛巾都没有。
赵柏潼愣了两秒,打开浴室的锁,欠开一点缝隙,不得不向外面的人求助,又不敢太大声,“知许哥,外面有毛巾吗?”
赵柏潼不知道方知许正在跟方夫人讲电话。
因为房间静,赵柏潼那句‘知许哥......’清晰的被方夫人听见。
“你和谁在一起?”方夫人耳力灵敏。
“一个女人。”逮了个正着,方知许没否认。
“新认识的?我听着怎么像......”
“新认识的。”方知许打断,“一时兴起,婚后不会。”
方夫人半信半疑,“孟棠可是万里挑一的世家姑娘,孟家虽然不如从前,但跟孟家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网仍然在。你外公一直有意让你继承张家的产业,庇护你的表兄弟们。那群混吃等死的二代子弟可以任性,你不可以。别人敬你一句方大公子,凭什么敬你?因为你的身份地位,荣耀和代价是一体的。你在外面随便玩玩行,别认真。”
方知许静默两秒,“我有分寸。”
“有分寸就好。”方夫人不愿意节外生枝,“做好措施,该给的给到位,不用心疼钱。”
方知许平静挂断电话,从密封袋里取了毛巾,往二楼浴室走。
他敲了敲浴室的门,“毛巾。”
赵柏潼门拉开四分之一,只够伸出一只胳膊,水雾扑面,方知许伸出手,把毛巾递过去。
水痕沿着赵柏潼手臂线条慢慢流下。
她抓住毛巾,他顺势抓住她。
一个赤裸着一身水汽,一个身上温度滚烫也不亚于在洗澡。
拉扯几下,她缩回手,关上浴室的门。
“我不要了。”赵柏潼又羞又怒。
“逗你玩呢,给你。”方知许隔着半透明的磨砂门,赵柏潼凹凸的轮廓从磨砂门透印出来,玲珑有致,曲线诱人。
有人敲了两下车窗。
“赵柏潼,你在里面吗,赵柏潼?”
赵柏潼听见是萧喆的声音,脑袋炸了一下,身体迅速冷下来。
她推开方知许,理好衣服,借机下了车。
车内的光线十分昏暗,赵柏潼拉上车门的间隙,萧喆还是看到座位上似乎有个人影,轮廓硬挺,像个男人,他皱了皱眉,“看见你上了这辆车很久,没什么事吧。”
赵柏潼脸颊有些红,眼睛水光潋滟的,摇头说:“碰到熟人说几句话,没事。”
萧喆顶了顶上颚,“我叫了车,送你回去。”
......
赵柏潼走后没多久,程牧就开走了那辆商务轿车。
方知许在应酬上一向有度,极少喝醉,今天的方知许确实不太清醒,更确切的说是不想清醒。
衣衫凌乱,落寞又颓废。
他转了转昂贵的腕表,盖住一道鲜红的指甲印儿,从车载冰箱挑出两块小冰球,倒了杯洋酒,缓缓喝下去。
回到君悦公馆,他脱掉外套扔在沙发,解着衬衣纽扣上了二楼。
推开卧室的门,他闻到一股熟悉的但不属于这个房间的香水味儿。
孟棠撑在软床上要睡未睡,听见动静,缓缓睁开眼睛。
她脸颊有些绯红,眼神不太清醒,看见方知许温婉笑道:“知许,你回来了?”
方知许盯她一瞬,把解到腹部的扣子又系上两粒,“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为你量身设计的婚房,住不惯?”
孟棠摇摇晃晃的走向他。
她就穿了件粉色蕾丝吊带睡衣,内里真空,柔顺布料紧贴着女人身躯,将她妖娆的曲线勾勒完美,在灯光的照射下,粉色布料有些透明,一眼望穿,活色生香。
她撒娇抱怨,“房子再好有什么用,你不回去,我独守空房,一点儿人气都没有。知许,没经过你的同意就过来,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离得近了,方知许闻到她呼吸间的酒气,皱眉道:“喝了多少?”
“没多少。”她抓住方知许的手臂,被他不同声色的拂开。
孟棠似乎心情不错,没介意他的冷淡,陪着笑,“蒋晴从国外回来,还有两个姐妹,喝了点酒就忍不住想见你,想给你一个惊喜,我真的没想太多,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说着孟棠大胆的站在方知许面前,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娇羞的咬着唇,“如果你真的生气,那我就给你赔罪,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
方知许静静盯着女人的一举一动,孟棠的身材管理很好,但他没有往下看一眼,“一会儿我让保姆给你煮一碗醒酒汤,喝完换好衣服,我让程牧送你回去。”
孟棠不肯,借着酒意搂住方知许的腰,脸贴在他胸口,眼含委屈,“知许,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妇,我怎么不能留宿在你这里,我才是你的女人......”
说着孟棠大胆的抓着方知许的手,攀上她柔软的细腰,跟她严丝合缝,“你难道就,不想要我吗?你知道的,这些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女人勾魂的眼眸盯着他,踮着脚尖,慢慢靠近他凉薄的唇,“知许,我爱你......”
还差几公分挨上时,方知许突然将她推开,“孟棠,你喝多了。”
说完,方知许将她晾在一边,摘下腕表,打开窗户从口袋中拿出一包香烟,缓缓点燃,抬眸望向窗外夜色。
孟棠心生挫败,她神情落寞的看着他,“知许,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方知许一口一口的抽烟,腾起的烟雾一缕缕覆盖住他的情绪。
他回眸,眼里没有半点情欲波澜凝视着她,“我今晚不想做这些,如果你不想走,我让保姆给你安排客房。”
孟棠看着男人掐灭烟头走出卧室,头也不回。
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孟棠的心跌至谷底,她眼神清明,哪还有一丝醉意?
原本是想借着酒劲儿促成好事,她知道方知许今天也喝了酒。
可他,宁愿在外面碰别的女人,也不愿多看她一眼。
他手背的那道指甲印刺到她的心尖,新鲜的伤口,她想除了赵柏潼也不会有别人在他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
是在外面厮混餍足,回到家就兴致全无了吗?不然,他一个正常男人,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孟棠的眼神从落寞暗淡,变得凌厉,而后像一把刀子锋利无比。
她拿出手机,垂眸给景培发了一条信息。
李雪雅喝多了。
赵柏潼把她送回她住的地方已经十点多,再回东城的别墅就太晚了,她给蒋妈打过去电话告诉蒋妈她今晚不回去住,不必等她。
她洗了澡,抱膝坐在李雪雅家的沙发上,想着今天下午收到的那封方家家宴邀请函,犹豫着要不要去。
去了难受,不去驳方家的面子,想到两个月之后是方知许跟孟棠的婚礼,她要以伴娘的身份目睹他们结婚,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她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容应对盛世联姻的繁文缛节,富贵圈里的太太小姐一个比一个人精,被抓到一点把柄就是万劫不复,戳脊梁骨能戳得你抬不起头来。
她从小就知道,她孤身一人,没有人可以给她撑腰。
如果不是方知许为了孟棠出手景培的事,她早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了。
说到底,他肯出手还是为了孟棠,而不是她。
窗外是万家灯火,璀璨流光晃动着她眼中的水光,孤单的身影在静谧的夜色下显得十分纤细易折,她破碎的想,去参加这次家宴也好,就当提前演练,早晚都是要面对的。
方家老宅是中西合璧的设计,门口气派的欧式装修,华丽的白玉兰柱子,越往里面越是苏州园林式的景观,即便是冬日,绿植依然郁郁葱葱。
老宅中央是一座红砖的洋楼,外面装饰着氛围感的气球,里面是典雅的中式设计。
“赵柏潼?”
赵柏潼刚进洋楼,就听见有人叫她,回头正是方夫人,方知许的母亲。
她看到方夫人后更加拘谨,怯懦的叫了一声,“方夫人。”
方夫人气质端庄,油亮的盘发一根碎头发都没有,脸上几乎没有皱纹,“你来得早,正好,我这里准备了给亲朋好友的礼物,你帮我分发一下。”
权势顶层的豪门,分发礼物也是有讲究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盒子,里面的礼物价位不同,代表接受礼物的人身份地位的不同,跟方家关系深浅的不同。
方夫人从小耳濡目染,为自己的家族争荣,为自己的丈夫儿子打点关系,在上流圈子游刃有余。
“这里放张夫人的,这里摆李太太的......”
赵柏潼通过方家接触过上流圈几次,对圈子里的规则多少了解一些。
称呼“夫人”的是权大,称呼“太太”的是钱多。
赵柏潼听着方夫人指挥,小心谨慎的摆放着这些礼物。
“最近跟你知许哥还有联系吗?”
方夫人冷不丁的一问,赵柏潼放礼物的手顿了一下,“不、不怎么联系了。”
方夫人说:“方家资助的五个孩子,只有你是知许选出来的,我看得出来,你跟知许的关系不错,总是哥哥前,哥哥后的叫着。”
赵柏潼紧张又惭愧,她从小察言观色,明白方夫人的意思,“我小时候不懂事没分寸,现在长大了,方夫人,知许哥只是一个敬称,没有别的意思。”
方夫人没再给她施加压力,“我的意思可不是让你跟知许撇清关系,你是方家资助的孤儿,这层关系永远都不会变,知许很快就要跟孟棠结婚,以后方家也会多一个人关照你。”
方夫人看了一眼古钟的时间,“柏潼,你帮我去楼上看一眼,孟棠打扮得差不多了就让她下来。”
赵柏潼没来得及拒绝,方夫人就转到前面去跟新来的宾客打招呼,又是一副不一样的面孔。
赵柏潼硬着头皮上楼,落在休息室的手正要敲门。
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你都多久没好好吃饭,这次家宴,你是第一次以方知许未婚妻身份参加,来得都是熟人,你有得周旋,两个小时别想吃上东西。”
赵柏潼确定是无关紧要的话,于是敲了敲门。
“进来。”
孟棠看见赵柏潼,眼睛瞪大了一圈。
赵柏潼说:“嫂子,方夫人说你准备好就先下去。”
孟棠似笑非笑,“你还知道我是你嫂子?东城的别墅住的还习惯吗?我把我弟弟介绍给你,你不喜欢他,就放火烧死他,赵柏潼,你觉得所有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吗,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天没有一天能睡个好觉!”
赵柏潼咬着下唇不吭声,她想今天方家来了不少重要客人,这个时候不是大动干戈让外面人看热闹的时候。
孟棠见她躲闪,不依不饶,“你哑巴啦,你就会装,装聋卖哑让男人同情你护着你,除了装可怜你还会干什么?”
孟棠说着有要动手的趋势。
一旁为孟棠剥鸡蛋的蒋晴担心孟棠情绪过激,被楼下听到,闹出什么动静不好,急忙拉住她的衣袖。
赵柏潼招惹不起,转身要走,孟棠甩开蒋晴的手,快走两步抓住赵柏潼的手腕,“你别跑,我问你话呢,杀人凶手!”
赵柏潼对这个称呼很不适,眼圈一红,“你说谁是杀人凶手?”
“这个房间一共就三个人,我不是说你,难不成是在说我?”孟棠仰着下巴,原本她身高就不矮,穿着一双十公分的高跟鞋更显得气势凌人。
软柿子反复被捏还会爆呢,何况她是一个人。
“好,我说!”赵柏潼挣了一下被她握疼的手腕,“如果不是你发信息给景少爷,他怎么会那天晚上去找我,如果不是你鼓动他强迫我,我们在厮打的过程中怎么会打翻烛台引发火灾,要说杀人凶手,不是我,而是你,孟小姐。”
孟棠腿一软,反应过来时恨不得去捂她的嘴,她眼中闪过厉光,抓她的手指愈发用力,“......知许告诉你的?”
赵柏潼眼仁本来就黑,此刻一双眼睛更是黑白分明,“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事实。”
门被敲响两声,方夫人进来,“楼下宾客差不多全了,柏潼,让你来叫孟棠,怎么这么久?”
方夫人进来时,三个人的氛围诡异,冷到冰点没人说话,孟棠猝然放开抓着赵柏潼的手。
方夫人狐疑着,“怎么了这是,我刚刚在门口听到你们是不是在吵什么?”
蒋晴扯着笑搪塞,“没有啊,方阿姨,我们跟她又不熟,怎么会吵架呢。”
方夫人左右打量着,“我刚好像听到你们说什么‘凶手’?难道是我上了年纪耳朵不好,听岔了?”
孟棠脸色惨白,她抓起蒋晴刚给她剥开的鸡蛋,分出蛋黄,把蛋清往嘴里塞,“方阿姨,我刚才有点低血糖,说让蒋晴给我剥个鸡蛋,我缓一缓下去。”
她穿着高贵精致的礼服,吃东西的样子却很狼狈。
方夫人看她脸色确实差,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心的说:“低血糖要吃点蛋黄的,光吃蛋清补充不了多少糖分。”
孟棠从小就不喜欢吃蛋黄,平时就咽不下去,更何况现在。
蒋晴是孟棠从小到大的玩伴,很了解她,蒋晴急中生智,端着蛋黄到赵柏潼面前,“蛋黄给她吃吧,我好不容易剥的,省得浪费。”
刚刚还针锋相对。
现在,不要的东西拿给她吃。
赵柏潼抬眸看了一眼蒋晴,没碰那些蛋黄。
赵柏潼从来没做过离经叛道的事。
就这一次,跟同事从Bar出来,被方知许逮了个正着。
深秋的天气,她一身短衣短裙,小羊皮的包臀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臀部曲线,笔直修长的美腿。
出门正见方知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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