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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花在自责!我没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该出手就出手,但不要随便打人,也不要去什么奇怪的地方打人。」郁厌露出了一个笑容,此刻我根本无法想象他是后期杀人如麻,狠毒冷漠的男主,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清润俊朗的少年,在我面前轻声道:「好,听大小姐的。」
主角:华玄机郁厌 更新:2023-04-12 22: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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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华玄机郁厌的其他类型小说《浅淡忧郁知乎》,由网络作家“郁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白花在自责!我没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该出手就出手,但不要随便打人,也不要去什么奇怪的地方打人。」郁厌露出了一个笑容,此刻我根本无法想象他是后期杀人如麻,狠毒冷漠的男主,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清润俊朗的少年,在我面前轻声道:「好,听大小姐的。」
「只要我说你一直骚扰我,羞辱我,而所有人都看到了郁厌是为了帮我出头而打了你,我父亲就算是不想管郁厌,也不会任由你对他怎么样,因为那样既打了我们的脸,又让我们华家的手下寒心。」
说到这儿,他的面色不善。
我挑眉:「还有,人不会一直不变,遇到可以改变自己的人,想为其改变,自然就变了。」
沈瑞听懂了我话里的意思,猛然抬头盯着我。
我把自己与原身性格不同的原因说成是被郁厌改变,既可以让沈瑞心里不舒服,又能瞒过去。
我耸耸肩:「事情的轻重你自己掂量吧,你若是日后相安无事,不会发难郁厌,我们以后还是朋友,但是你要是想要翻脸,我也绝对奉陪。」
刚出医务室,我就看到了郁厌那张俊如谪仙的脸,他靠在门口的墙边,神色淡淡地开口:「我担心你。」
我不知道我和沈瑞的对话他听到了多少,面色如常地点点头:「哦,没事,那就回去吧。」
他很听话地点点头,还是一副忠犬的模样。
我觉得有丝怪异,但说不出来到底是哪儿怪,只能和他一起并肩往回走。
走到一半,我突然想起来刚才他打人的事情:「你从哪学的打人?最近没去什么奇怪的地方吧?」
他流露出一丝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跟你学的,这是我第一次打人,而且我没去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终于放下心来,现在还是小白花。
等等。
是我教的小白花打人?
小白花居然是被我教坏的?!
见我半天没说话,他垂下了头,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看起来特别好揉:「大小姐你不喜欢我打人对吗?」
小白花在自责!
我没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该出手就出手,但不要随便打人,也不要去什么奇怪的地方打人。」
郁厌露出了一个笑容,此刻我根本无法想象他是后期杀人如麻,狠毒冷漠的男主,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清润俊朗的少年,在我面前轻声道:「好,听大小姐的。」
沈瑞忍下了这一口气,班级同学更不敢惹我和郁厌了。
他们看我和郁厌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两个怪物,充满猜忌和畏惧,在视线相对时又急忙避开。
郁厌名正言顺地成了我的保镖,搬了座椅坐在我身后。
我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想,我第一目标是高考。
这本书的设定是全球都要参加统一性的高等学术测试,只有考试成绩及格的学生才能进入最顶尖的帝国学府继续接受教育。
只有从帝国学府毕业的学生才有资格从政从军,才能步入最高等的圈子,获得最好的资源。
因此也被称为帝国的心脏。
毕竟历届总统议员都是从帝国学府毕业的。
原著中男主以全球第一的成绩进入帝国学府,结识了不少人脉,快速发展自己的事业,黑白两道通吃,扶持傀儡总统,成为帝国真正的操控者。
而男主现在是我的家庭教师兼保镖。
他讲题思路清晰,而且善于散发思维,举一反三。
我深感大佬牛逼,同时也信心满满。
有了他的辅导加上我的努力,今后我必一飞冲天!
在他的帮助下,我来到这个学校的第一次月考考了倒数第三。
华天机倒数第一,沈瑞倒数第二,我倒数第三。
我看了看我三十分的数学卷子,又回头看了看男主满分的卷子。
我们三个人的卷子加在一起也没他分多啊!
我恨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你小子真该死啊。」
郁厌立刻把卷子撕了:「抱歉,大小姐,我再也不会考这么好了。」
「不!」我暗暗较着劲,「你保持就好。」
我一个阳光开朗热爱内卷的学生,怎么会败给一个小白花且天资聪慧的气运之子?!
华天机一点也不会看场合,过来恭喜我:「姐姐!你真厉害!居然考过沈瑞了,咱们回家好好庆祝一下!」
我和郁厌同时看向了我的傻弟弟,他傻乐着,仿佛他考了第一名一样。
算了。
让他独自明媚吧。
我缓和了一下脸色:「谢谢,晚上回去让华叔多加两个菜。」
华天机见我不板着脸,立刻扯了个椅子坐过来,压低了声音和我说悄悄话:「姐,你是故意的吧?真解气!」
他说什么玩意呢?
「什么?」
他一脸狐疑:「你忘了?沈瑞他爸的规矩,他只要是没考过你,或者输给你就会挨打。」
我沉默了。
原著中并没有写过这些配角的人生,我对这些全然无知。
「你真忘了啊?我还以为你是故意针对他呢。」华天机更加震惊,不自觉地加大了音量。
我瞥他一眼,面不改色:「大呼小叫什么?我没时间在乎别人的事情,我学习的原因只能是我想学习。」
华天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满脸崇拜地看着我:「姐,你变得好酷。」
「我没变。」我矢口否认,「别犯蠢惹我。」
他挨了骂,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身后的郁厌微微垂着头,神色淡漠,不过能看出来他在用力地攥着笔,似乎有什么心事。
「怎么了?」我随口问道。
他顿了下,声音很低,很是自责:「大小姐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确实。」我坦荡地点点头,「你很优秀,强大到让人嫉妒,所以,我有一点点生气吧。」
他长睫遮住了漆黑的眸子,在眼下拓出一小块阴影,明明神情没什么变化,但仍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
怎么搞的?
他怎么还委屈上了啊?
「优秀到让别人嫉妒的地步是什么值得难过的事吗?开心点,你在意我生不生气干什么?我生气是我自己的问题,每个人都要解决自己的问题,你同样也该如此。」
郁厌的头埋得更深了。
谁看了不说一句好可怜的小白花。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轻轻一拍他的桌子:「抬头,看着我。」
郁厌抬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
我轻飘飘给他一个原谅你了的眼神,颔首说道:「既然你很愧疚,那就从今天晚上开始,每晚都给我补习。」
他点点头,看起来心情好了一点,却又说道:「没教好你怎么办?」
他语气很平静,平静到不像是一个问句。
像是在说:如果我没教好你,你还会这样对我吗?会责罚我还是原谅我?你的态度是什么?
结合他的人生来看,他现在处于黑化前的讨好阶段。
这个阶段有人对他好,带给他温暖,他就会无法自拔地回报给对方,拼命示好,反复确认对方对自己的好会不会变,在对方回应后再陷入卑微的爱之中。
这算是一种病。
这种病我统称为偏执男主综合征。
他以为被人拯救,其实只不过是将自己的不安与病态隐藏在爱的躯壳之下。
我不是女主,我没必要让他确定我的态度,也不渴望他爱上我。
但我同时是一个好人,一个并不纯粹的好人。
我怜悯他。
我瞧着他的眼睛,那真的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而这双眼睛的主人还算年少,尚且清澈。
我看了看我的卷子上的错题,云淡风轻地回避了问题:「那就说明我们都不是聪明人,你不是好老师,我不是好学生。」
「都需要惩罚。」
——
华玄机变了一个人。
郁厌确信无疑。
躯壳相同,但却是完全不同的人。
郁厌虽然只见过华玄机一面,但是之前有过了解。
华家大小姐是个绣花枕头,且从出生便异于常人地蛮横。
他很了解这种人,和他一样,是个天生坏种。
但现在华玄机身体里的这位,她将嚣张跋扈理解成了娇蛮,面对他时傲娇地抬起下巴,纤细白嫩的脖颈如脂玉一般,想让人扼住她的喉咙,在雪白的皮肤上留下鲜明的痕迹。
他是一个病人。
并不需要救赎。
他需要惩罚。
她的手掌落在他脸上时,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燃起了浓烈的兴趣。
华玄机变了一个人。
一个很有趣的人顶替了华玄机,成为了新的大小姐。
为了增加一些乐趣,他不介意扮演一只乖巧的狗。
只是事情走向逐渐失控,娇贵又不失锋芒的大小姐为他挥舞着拳头,张扬又明媚地朝他扬起了下巴,眼神却平和温暖地注视着他,让他有一瞬间的晃神。
郁厌莫名地想要臣服,如信徒一般从下往上地仰视着高贵的神女,然后再将她一寸寸地,完整地占有,随即摧毁。
于是他再次低下头,成为她身边最忠诚的狗,一点点换取她的信任。
假以时日,他会露出獠牙,粉碎她对他所有的信任。
那时,她崩溃的样子一定格外动人。
和郁厌约好之后,他每晚都会给我补习。
华奶奶开始阻止他给我补习,但是看到我的成绩进步之后就允许了,只是让我们不许关门。
我开始疯狂刷题。
直到迎来下一次月考。
这次月考的题在我看来没有那么难了,有把握考一个倒数第五或者第六。
我把做完的题和答案记在草稿纸上,然后交了白卷。
不出意外,倒数第一。
华天机很意外,问我为什么交白卷。
我耸耸肩:「我不会。」
一旁的郁厌头也不抬地看书,自从得知我交白卷后一直寡言少语。
「华玄机,我有话要和你说。」一个多月没来骚扰我的沈瑞突然走了过来,脸色阴沉,径直地抓住了我的手腕拉着我往外走。
郁厌抬头,站起来定定地瞧着沈瑞:「放手。」
沈瑞冷笑一声,不屑地扬起了唇角:「狗杂种,少来管主子的事。」
我甩开他的手,恶狠狠地瞪着他:「闭上嘴,沈瑞,你有话就说。」
沈瑞还是笑着,只是笑意未达眼底,眸子里的怒气显而易见:「我要和你单独谈。」
我想了想:「找个活动室,郁厌你在外面等我。」
沈瑞自从进了活动室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他身上张狂恣睢的痞气褪去,带着不可言说的脆弱感,他俊美的五官泛着冷意,用发红的双眼盯着我,难掩眼眸中的偏执和恨意。
「为什么?」
他忽然低声问道。
「不为什么。」我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还想说什么?」
他缓缓向前,将我逼到墙角,一拳砸在墙上:「华玄机,用不着你怜悯我,你又在我面前演什么戏码?」
我冷静地抬眼看他:「这是我最后一次怜悯你,你下次最好努力超过我,别让我一直可怜你,谦让你。」
他压抑着愤怒,自嘲地笑道:「原来一直都怜悯啊。」
猛然,他掐住我的喉咙,带着近乎癫狂的偏执:「华玄机,告诉我,你爱我。」
「郁厌!」我拼命挣脱,奋力喊了一声。
「砰」的一声,门被人踹开,郁厌冲了过来。
郁厌一脚踹开沈瑞,及时地将四肢发软的我揽在怀里:「大小姐没事吧?」
沈瑞彻底失控,他抡起椅子狠狠砸了过来,郁厌抱着我躲闪不及,只得伸臂挡下了砸过来的椅子。
我缓了口气,凌厉地朝他吼道:「沈瑞,你发什么疯?」
被我一吼,他又安静了下来,朝我讥讽一笑:「我会让你变回来的。」
说罢,他重重踢开面前的桌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强装镇定。
「大小姐。」郁厌身上带着淡淡的皂香味,莫名让我安心不少,「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帮你解决他。」
我瞥他一眼:「你是想坐牢还是想被枪毙?」
我挣脱了他的怀抱,也走出活动室:「走吧,回去上课。」
郁厌跟在我身后:「他威胁你的生命。」
「我知道。」我没有回到教室,而是去了校董办公室。
我以沈瑞对我实施暴力为由,让校董把沈瑞分到了另一个班,甚至限制他靠近我。
沈瑞搬走之前,朝我轻轻做了口型:「等我。」
我无视他。
这是一个神经病。
华玄机为了这个神经病自甘堕落,想让他免遭毒打。
我这次交白卷就是为了告诉沈瑞这是最后一次,从今以后不会再为他考倒数。
我能帮助华玄机再保护他一次,但也不能放弃我的目标。
沈瑞走后,我开始醉心学习,并且成功卷到了华天机,逼得他不得不好好学习。
小白花还是乖巧地给我补习,几乎整日与我形影不离。
一学期过去,我成绩排名提升了三十名。
假期第一天,郁厌准备搬出去,和我告别:「我母亲病危了,这些天我搬出去照顾母亲。」
我连连点头:「快去吧,需不需要帮助?我可以去帮忙。」
「不麻烦大小姐了。」郁厌眼尾嫣红,像是哭过。
我想了想,还是拿起外套和钱包,陪着他一起:「你帮了我很多,我至少应该过去看看。」
郁厌没有抗拒,只是点点头:「谢谢。」
我陪着他来到医院,只见一个瘦若枯骨的女人躺在病床上,离近一看,她的脸部凹陷,双眼紧闭,头发稀少,脸色蜡黄,被病魔折磨得不像样子。
「没吓到你吧?」郁厌帮他母亲掖了掖被子,「她病得很重,要准备后事了。」
这一学期我和郁厌关系好了不少,至少可以说是朋友了,他也是我在这个世界第一个朋友:「节哀,有什么需要的一定不要和我客气。」
郁厌忽然抬起头,极为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缓慢又清晰地问:「你不觉得她很恶心吗?她是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是靠身体换取金钱的情妇,你不觉得她罪有应得,这是她应有的报应吗?为什么还要同情她?」
「我没有同情任何人。」
我毫不避讳地说道:「她是个小三,你是个私生子,但人分亲疏远近,你在我看来没做什么坏事,是我的朋友,那她也只是我朋友的母亲,我朋友要失去他的母亲了,别人有憎恨她的理由,我也有表达我善意的理由。」
说罢,我拍拍他的肩膀,表达我的安慰。
「……谢谢。」
——
病房内。
郁厌把玩着打火机。
他为了行动方便搬出了华家,想了一个不太会引起怀疑的借口。
但大小姐非要和他一起来医院看看。
「郁哥,事情办好了。」他的手下敲敲病房门,站在门口恭敬道。
他在贫民窟已然结好了一张巨大的网,然而还不够。
这张网要能笼罩整个帝国才好。
他穿着干净整洁的白衬衫,黑色的刘海微微遮眼,任谁看都只是一个略阴沉点的少年,绝无可能联想到黑道帝王这样的身份,他恹恹地抬眼:「好,辛苦了。」
「你是谁?」一个清脆的声音略带惊讶地响起。
郁厌立刻收起了那副松散的神情,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略微紧张地看向门口,甚至忘了把手里的打火机收起来:「大小姐。」
赵炎看自己老板一眼,瞬间会意,吊儿郎当道:「你管我是谁?这家伙欠我钱,我来收账。」
「多少?」
郁厌看着门口的大小姐掏出了钱包,面无表情:「我替他还。」
赵炎随口编了个自己能想到的天文数字,想要吓住她,夸张地笑了起来,脸上的疤和嘴里的金牙都昭示着这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痞子:「一千万。」
大小姐甚至眼皮都不抬一下,神色如常地将手中的黑卡递出去:「这卡里有一千万,走吧。」
这回轮到赵炎被吓到了,转头向郁厌递上了一个求助性的眼神。
郁厌低头。
「好……好嘞,我这就走。」赵炎硬着头皮往下演。
赵炎离开,病房内静得只能听见医疗机器发出的嗡鸣。
室内的灯光过于明亮,让站在门口的人看起来黯淡了几分。
大小姐定定地看着他,神色淡漠,明亮清澈的眼眸中无波无澜,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他们四目相对,却缄口不言。
郁厌的眼神充满探究,以及隐隐的不安。
片刻,她淡淡地垂下了眼,走进来将手中拎着的袋子放了下来,随即安静地离开。
郁厌打开袋子。
里面有一个保温壶,一个便当盒,几个橙子。
他忽然懊恼。
他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不明白她的想法,不明白她是不是看穿了他的伪装,不明白她到底有没有对他失望。
外面正下着雨。
我走出医院,坐上回家的车,一路回到别墅。
郁厌骗了我。
或许我对剧情记得不太清楚,但是我记得原著中他最得力的手下赵炎。
原著中对他外貌描写得很详细,高低眉,半张脸上一道疤,一颗金牙。
他并不是什么小白花,但他演得很好。
我给了他一千万,这小说动辄千万百万,华家管家的工资都几十万起。
我不期望他感恩我,也不期望他会因为这一千万放过华家。
这一千万,是我给他的买命钱。
要么,他收了钱日后和我们相安无事;要么,我除了他。
雨越下越大,我洗完澡出来准备睡觉。
倏尔,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我打开门。
郁厌微微喘息,踉跄着扶着门框站住,像是一路狂奔而来。
他浑身被雨淋湿,白衬衫紧紧贴在身上,我这时才发现他的身材很好,瘦而不弱,每一寸的肌肉都像是精心雕刻过的一般,白净的脸上还有水珠向下掉落,如泛着水光一般透彻。
他目光如胶一般黏在我身上,长睫忽闪,分外勾人。
我不知道往哪看,做贼心虚般挠挠头,眼神飘忽不定,轻咳了一声清清嗓子:「你来干什么?」
「你生我的气了。」他喃喃开口,眉梢眼角都带着淡淡的绯红。
我挑眉:「好笑,我为什么生你的气?」
「我隐瞒了一些事情。」他忽然冲着我轻笑一下,让我的心漏了一拍,「我没有告诉你,我妈之前欠了很多钱,现在她要死了,债主都来要账,我无路可走,去地下打黑拳,刚才那个人是来拉拢我进入帮派的。」
「我妈这个人,什么正经事也不会,年轻时给各种人做小三,光是我见过她的姘头都有十几个,有钱了就买奢侈品,就赌钱抽烟喝酒,整日醉生梦死。」
他垂下头,似是在继续回忆。
他说这些的时候都是在笑,却带着无法言说的哀伤。
我静静地听着。
「我记不清她对我的好,只记得她每次喝多之后身上沾满了呕吐物的模样,只记得她赌钱输了发疯似的打我,只记得她为了自己的男朋友在冬天把我赶出去。」
郁厌忽然抬眼,黑如寒潭的眼眸毫无光亮,仿佛要将人拽入潭底:「她死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他。
他如落水狗一般站在门前,多往前一步都不敢。
郁厌每一句都在谴责他的母亲,却像是在悔恨痛苦他没有得到母爱就失去了她。
我在想,人设如此复杂的男主,他会不会也想要有个可以庇护他的港湾,会不会也想过人生困难重重不如一了百了?
好讨厌这样虐主角的剧情。
我一时分不清是同情还是心疼,只是想让他不再这样狼狈,不再这样悲伤。
我伸出手,自顾自地拉着他进了屋里的浴室。
趁着他没反应过来,给他围上浴巾,递给他吹风机:「先把自己收拾好。」
他站在镜子前,微微低头注视着我,声音很轻:「大小姐,我惹您生气了,对吗?」
他比我高了不少,即使他低下头,我也不得不抬起头看他。
他明明没什么表情,我却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拘谨和卑微。
「对。」我故意装作察觉不到他的情绪,傲慢地扬起下巴,放出狠话,「吹干头发出来找我,我要狠狠地教训你。」
说罢,我转身走回卧室。
吹风机的声音响起。
这半年郁厌都在我身边上学,晚上给我补习,时不时会出去探望母亲。
他出去打拳很有可能,估计是在补习之后偷偷溜出去的。
但是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为赵炎的老大。
我转念一想,或许他没骗我?
片刻,郁厌吹干头发走了出来,他唇色发白,脸色也发白,却不憔悴,反而像是易碎的琉璃彩玉,病弱而美丽,他垂下头,仍卑微地说:「大小姐,只要你能消气,我做什么都可以。」
「郁厌,我很生气。」我走到他面前,近距离仰头看他,认真说道,「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求助?或许你觉得不好意思,可是这种事情不是自己能解决的,你不是无路可走,至少还有我,你可以找我。」
「我已经欠你很多了。」
我恨铁不成钢地戳戳他的肩膀:「以后还不就好了?以后你考上帝国学府,成为大人物,到时候再还债不就好了吗?现在你就是个高中生,难道你要去混黑道当老大吗?」
郁厌摇摇头:「不去。」
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不要和他们那些人接触了,他们都不是好人,会把你带坏的。」
「好。」郁厌很乖巧地点头。
他想了想,又说道:「大小姐,你想让我成为好人吗?」
「什么叫成为好人?你难道不是好人吗?」我再次恨铁不成钢地戳戳他的肩膀,「你小子不要想东想西的,别逼我罚你。」
他眸子微动,似是不信。
我想了半天,恶狠狠地说道:「罚你一天不许吃饭!」
话音刚落,他忽然将我拥在了怀里。
我感受到他温热的身体和有力的心跳。
「大小姐,我会成为你想让我成为的人。」
我心情复杂。
原著中的男主即使是深爱女主也不肯为了女主放弃自己的事业,甚至利用过女主,两个人虐恋情深,最后女主被人绑架威胁他,他也坚决地选择了在那一天上任总统,稳定民心。
他在接受全世界人的欢呼礼赞时,他的爱人在深海中溺亡。
而现在,他向我承诺会成为一个好人。
——
为了获得她的原谅,他再次骗了她。
狼狈凄惨加一点点虚假的谎言。
可他全然没有逗弄猎物的快感。
郁厌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能看到皮囊下纯洁而正直的灵魂。
她平和而温柔地注视着他,洗涤他不堪污秽的一面。
郁厌开始担忧,担忧谎言被拆穿,担忧她发现真相,担忧她的厌恶。
担忧会失去现有的一切。
郁厌自以为把控局面,可她靠近又靠近,微不可察地渗入他的生活,占用了他大把的时间,一次又一次地安抚他的情绪。
她不知不觉地超越了他认为可控的界线。
而他全然不知。
现在为时已晚,再想将她从自己的生活中剔除,如同剔骨削肉,如同剜心断肠。
她让他回来住,让华叔给他重新安排了一个房间。
他给赵炎打了一个电话。
赵炎瞬间接通,问道:「老大,今天我表现怎么样?」
「以后你当不认识我,除非我主动联系你,所有人都不许找我联系我。」
赵炎不可置信地问道:「老大,那咱们的事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半途而废?」
他撂下一句闭嘴便挂断了电话。
郁厌烦躁不安,面色阴沉,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愤怒。
他愤怒自己会畏惧害怕谎言被拆穿,而这份畏惧居然大过了对权力的渴望。
他凭借对权力金钱的欲望走到现在,却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止步不前。
「你睡了吗?」门外脆生生的声音响起,他瞬间起身前去开门,目光下意识地柔和下来:「没睡。」
她端着一杯黑乎乎的药:「怕你感冒,给你。」
郁厌没有犹豫,在她亮晶晶的眼神下一饮而尽。
本以为喝完了她就会离开,结果她掏出一根棒棒糖:「给你。」
他只在很小的时候吃过一次棒棒糖,一是因为他不喜甜,二是因为他小时候没钱买。
她撕开包装纸,塞到他手里:「吃了药嘴苦,吃颗糖会好一点。」
「青苹果味的。」她似乎不太习惯关心别人,略显别扭地移开了眼,「我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还没等他回答,她自己先匆匆离开了:「晚安,我走了。」
又留他一个人站在门口看着棒棒糖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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