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腰带上……”
左乔连忙扯开罗大荣的衣服,从亵裤带子上取下令牌。
司今瑶嫌弃地皱着眉头,恶心!
“偏门内有几人?”
罗大荣心中警铃大作,暗道倒霉,今日栽了跟头!他眼睛骨碌一转,“有......有两人。”
“用令牌进去后,要如何才能出来?”
他犹豫了一下,说话迟了一瞬,温暖的血便立即多流了些。
他吓得连忙捣头说道,“还是用令......令牌,卡……卡进门槽里。”
“矿区守卫一共有多少?”
“八百,不不,三百!”
司今瑶嘴角一抹冷笑,又问道,“里面可有一个少年,叫司景明?”
罗大荣忙摇头,“没有,没听说过。”
“哦?”司今瑶愣了一瞬,“那,姚春和呢?”
罗大荣感受到脖颈的疼痛,使劲苦思冥想片刻。
“姚春和……好像是有,年岁不大,瘦瘦的!”他心下不忘吐槽,干活一般,挨过他好几次鞭子了!
司今瑶闻言,眼中隐有泪光闪过。
“姚”音同“瑶”,春和对景明。姐弟俩以往玩笑说,将来在外面行走,若是不方便,弟弟就叫姚春和。
弟弟他果真在那里!
等到司今瑶问完了话,外面邦声响起,已经二更天了。
事不宜迟!
司今瑶示意左乔,拿好令牌赶紧闪人。
左乔脸上神色纠结,他要打死这狗东西!
可是他又下不了手,但是若是让这狗东西回去了,他肯定要报信的,他们连名字都说了,到时候他们便在劫难逃了……
结果,就见司今瑶面无表情,眼中寒光乍现,伸手扭上”狗东西”的脖子!
极轻的“咔嚓”一声,男子挺了一下,跟着便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
左乔眼眶一缩,凑上前试鼻息,死了,竟然死了!
司今瑶带着他,迅速离开,奔着矿区偏门而去。
他们已经打草惊蛇,成败只在今夜了!
路上,司今瑶对沉默的少年说,“你别生气啊,时间紧急,没能让你亲自动手。”
左乔转头看了她一眼,嘟囔着,“我才没生气呢!”
他只是,心中情绪复杂。
他恨了好几年,日日想着,等他长大了要打死的那个狗东西,居然现在就死了!
他娘亲的仇,报了!
少年深吸一口气,用尽力气跟上她的脚步。
不知不觉,黑云慢慢涨起来,月亮几乎快被云遮住了。
矿区偏门处,路陡山高,山风凄惨地呼啸着,听起来格外渗人。
司今瑶交代左乔,等搞定门内守卫,若是天亮后她还没出来,便自行离去,不用再等了。
她想了想,取出五百两银票放到他手里,“拿着吧,自己藏好,以后可以做些小营生。”
左乔抿着嘴,微侧着头,嗯了一声。
他小声说道,“你一定要小心,要活着出来!”
司今瑶笑了,伸手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
她当然要活着出来的,她要带着弟弟一起回家!爹娘都在家等着她呢!
门外,司今瑶拿出令牌,令牌已经被少年用帕子擦了又擦。
门内,守夜的四人喝着烧酒,颇为不满地咒骂着。
“这他娘的鬼天气,冻死人了!”
“是啊,那些王八自己吃香喝辣,在屋里暖和地睡大觉。我们却只能在这里挨冻!”
“要不是看在每月五吊钱的份上,老子才不在这里受罪!”
“唉,五吊钱。这钱啊是别在腰带上了,连脑袋也一起别腰带上了哦!若是不成事,咱们脑袋都得搬家……”
“嘘!快闭嘴!胡说什么呢你,又喝多了!”
……
司今瑶今晚穿了紧身夜行衣,她悄声凑近精铁铸造的大门,把令牌卡进槽里。
果然,大门“嘎吱、嘎吱”,慢慢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