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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总裁情缠不休慕斯盛莞莞全局

南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夜莺一行人走后,大堂一片喧哗,众人对凌霄的身份极为好奇,毕竟是夜莺亲自来迎接的男人,还是个俊美尊贵的男人。看着男人颀长的背影,顾北城眉头紧锁。凌霄,一个让海城商界谈虎色变的男人,手段阴毒,六亲不认,他哥哥顾南城,曾在他手上吃过不少暗亏。盛莞莞并不知道顾北城在想什么,拉着他速度地跟了上去。很快有人认出来了她和顾北城,感叹道,“今天真是走狗屎运了,一连见到咱们海城第一美男慕斯,大哥的女人夜莺,现在又见到第一名媛盛莞莞,还有花花公子顾北城......”慕斯,他也在盛世名门?听到慕斯的名字,顾北城不禁侧过脸看向盛莞莞,只见她目不斜视,精致微冷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然而攥紧的双手却出卖了她。慕斯这个名字,以前每次提起嘴角都会不自觉扬起,如今每次...

主角:慕斯盛莞莞   更新:2025-03-13 05: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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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慕斯盛莞莞的其他类型小说《腹黑总裁情缠不休慕斯盛莞莞全局》,由网络作家“南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莺一行人走后,大堂一片喧哗,众人对凌霄的身份极为好奇,毕竟是夜莺亲自来迎接的男人,还是个俊美尊贵的男人。看着男人颀长的背影,顾北城眉头紧锁。凌霄,一个让海城商界谈虎色变的男人,手段阴毒,六亲不认,他哥哥顾南城,曾在他手上吃过不少暗亏。盛莞莞并不知道顾北城在想什么,拉着他速度地跟了上去。很快有人认出来了她和顾北城,感叹道,“今天真是走狗屎运了,一连见到咱们海城第一美男慕斯,大哥的女人夜莺,现在又见到第一名媛盛莞莞,还有花花公子顾北城......”慕斯,他也在盛世名门?听到慕斯的名字,顾北城不禁侧过脸看向盛莞莞,只见她目不斜视,精致微冷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然而攥紧的双手却出卖了她。慕斯这个名字,以前每次提起嘴角都会不自觉扬起,如今每次...

《腹黑总裁情缠不休慕斯盛莞莞全局》精彩片段

夜莺一行人走后,大堂一片喧哗,众人对凌霄的身份极为好奇,毕竟是夜莺亲自来迎接的男人,还是个俊美尊贵的男人。
看着男人颀长的背影,顾北城眉头紧锁。
凌霄,一个让海城商界谈虎色变的男人,手段阴毒,六亲不认,他哥哥顾南城,曾在他手上吃过不少暗亏。
盛莞莞并不知道顾北城在想什么,拉着他速度地跟了上去。
很快有人认出来了她和顾北城,感叹道,“今天真是走狗屎运了,一连见到咱们海城第一美男慕斯,大哥的女人夜莺,现在又见到第一名媛盛莞莞,还有花花公子顾北城......”
慕斯,他也在盛世名门?
听到慕斯的名字,顾北城不禁侧过脸看向盛莞莞,只见她目不斜视,精致微冷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然而攥紧的双手却出卖了她。
慕斯这个名字,以前每次提起嘴角都会不自觉扬起,如今每次提起都觉得心如刀割。
盛莞莞此刻最不愿听到的就是这个名字!
能承载二十个成人的电梯,盛莞莞和顾北城跟在最后一个保镖后面挤了进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时落在他们两个身上。
夜莺也很惊讶,他们这仗势,很少人还敢跟他们挤一个电梯。
盛莞莞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她向夜莺靠去,保镖察觉她的意图,马上挡在她面前,一脸警告的看着她。
堂堂海城第一名媛,这场面盛莞莞见多了,她笑了笑,看着保镖身后的夜莺道,“夜小姐,你还记得我吗?”
原本趴在凌霄肩膀心情郁闷的小奶狗,听到盛莞莞的声音,顿时直起了小身板,双眼发亮的朝她望去。
察觉到儿子的变化,凌霄不由皱了皱眉。
夜莺打量了盛莞莞几秒,然后点了点头,接着不冷不热的问,“盛小姐这是来找奇哥?”
她知道?
盛莞莞有些惊诧。
夜莺看着她的表情慵懒的笑道,“盛家的事,我听说了,这件事奇哥帮不了你。”
盛莞莞心头一紧,“为什么?”
夜莺似乎心情不错,淡淡的说,“早在三天前,陈文兴就来见过奇哥,所以盛家的事,奇哥不会为你出面。”
陈文兴已经见过云奇,和他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这件事他不会为盛家出面了。
眼看希望被斩断,想不到更保险快速的办法的盛莞莞脸色发白。
如果云奇这条路行不通,等待她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报警,要么任由陈文兴勒索欺凌。
她不敢拿妹妹的性命做赌注,爸爸还躺在病床上,如果妹妹再有个三长两短,她怕妈妈会承受不住。
所以报警这条路她想都不敢想。
电梯打开,夜莺最后看向盛莞莞,“盛小姐,奇哥决定的事从不会更改,更不会见你,你还是找别人帮你吧!”
盛莞莞反应很快,瞬间抓住了重点,“还请夜小姐指点,事后必有重酬。”
夜莺的目光从凌霄英俊的脸上瞥过,才妖娆一笑道,“抱歉,你家的事我无能为力。”
说罢,为凌霄父子开路,一行人很快消失在电梯里。
盛莞莞追出电梯,却被保镖拦住,“盛小姐请留步。”
看着站在原地的盛莞莞,小奶狗扯了扯凌霄的衣服。
凌霄低头看了眼儿子,冷漠无视他眼中的祈求继续往前走。
眼看盛莞莞离自己越来越远,小奶狗用力揪着凌霄的衣领,“恶狠恶狠”的瞪着他,一副要暴走的模样。
很快,凌霄父子和夜莺的身影消失在尽头的包间里,一行保镖坚守在门外。
看着一动不动的盛莞莞,顾北城心疼的来到她的身边,“回去吧,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盛莞莞过了半晌才回答顾北城,“不,夜莺刚刚肯定是想帮我,只是当时人多她不方便说。”
刚刚夜莺拒绝她之前,看了那个男人一眼,是想对她表达什么?
盛莞莞抬头看向顾北城,“那小男孩的爸爸,你认识他吗?”
顾北城微微一愣,凌霄他当然认识。
只是凌霄这个男人,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不希望盛莞莞和这种危险人物牵扯上,于是他摇头否认了。
盛莞莞有些失望,海城的富人圈,她不敢说100%的富豪都认识,但80%的眼熟率肯定有。
她和顾北城都不认识的人,想来并不是海城本地人。
就在此时,尽头的包间门再次打开。
夜莺的妖娆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她站在那里目光落在盛莞莞身上。
“北城,看来我们还有希望。”
盛莞莞苍白的脸上多了抹微笑,清澈的双眼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美丽夺目,顾北城有些失神。
此刻她顾不上失不失态,疾步朝夜莺小跑过去,“夜小姐。”
夜莺看着她勾了勾诱人的红唇,“运气不错,有人请你进去,记住,一会儿看我的眼色行事。”
片刻,偌大的包间出现在眼前,奢华却不失雅致,一桌一椅都极其讲究。
那圆形餐桌上就坐着两个男人和一个小孩。
这两个男人,正是云奇和凌霄,他们相对而坐,容貌出众,若能忽略那摄人的气场,会是一幅养眼的画卷。
顾北城想跟着进去,却被保镖拦在门外。
盛莞莞回头安慰的看了顾北城一眼,门再次关闭。
夜莺走向云奇身旁,然后对盛莞莞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站到凌霄身后。
盛莞莞没有多想,站到了凌霄身边。
小奶狗身体僵直,想回头又不敢,一直用眼角余光偷偷看向盛莞莞,似乎很喜欢她。
云奇只是淡淡的看了盛莞莞一眼,目光重新回到凌霄身上,嘴角扬起抹浅笑,“我先走一杯,你随意。”
说罢,端起面前的白酒一饮而尽。
夜莺看了盛莞莞一眼,弯腰为云奇将酒满上。
夜莺的意思,是在示意她替凌霄挡酒。
盛莞莞看着凌霄手边那杯酒,眉头轻轻蹙了蹙,她习惯喝红酒,白酒很少碰。
不过也只是微微蹙眉,手便落在了那杯酒上。
几乎同一时间,凌霄的手也伸向杯子,只是盛莞莞要快一步,凌霄的手便落在了盛莞莞白皙的手背上。
盛莞莞的手很纤细却不消瘦。

昨晚从盛世名门出来后,凌天宇就不想回家,一直指着盛世名门要回去,因为她还在里面。
被凌霄强行带回家后,小家伙就赌气的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一整天都没有出来。
所以盛莞莞明显的感觉到,凌霄对她的厌恶比昨天又浓烈了几分,他身上散发的寒意,让人毛骨悚然。
此时回到屋内的凌霄,裤管突然被人扯了扯。
凌霄低头,就看见一只小小的手紧紧揪着他笔直的裤管,小手的主人沉默的抬着小脸看着他,另一只小手指了指阳台外。
这是想让凌霄带他下楼去见盛莞莞。
凌霄看着终于安静下来的小家伙,弯下了挺直的背梁,蹲在他面前,脸上的冷漠一点点淡去,“想下楼?”
凌天宇点了点头,睁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他。
凌霄什么也没有说,张开有力的双臂将小家伙抱了起来往外走。
盛莞莞在楼下站了一会儿,好在凌家很大,此时宴会正热闹,没有人留意到这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生了什么。
但是很快,盛莞莞就看见了张熟悉的脸。
是顾北城,没想到他也来了!
“莞莞,你果然在这里。”
顾北城站在几米远的地方看着她。
昨晚和陈文兴谈判失败,他就料到她今天会来这里,没想到她还真的来了。
看着脸色阴郁的顾北城,盛莞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北城走向她,“跟我走吧莞莞,现在还来得及。”
盛莞莞摇头,“我不走,我也不能走。”
“莞莞,凌霄他不是个好人,他......”
“可我只有这条路可以走。”
盛莞莞蓦然打断他,“这件事我解决不了,你也不能,甚至你哥哥顾南城也不能,我没有办法,我妹妹和爸妈都在等着我,我必须这么做。”
顾北城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突然好恨自己的无能,如果今天的他是顾氏的总裁,哪怕倾尽所有,他都会帮她。
可他不是,他只是顾家不学无术的二少爷,除了这个身份,他一无所有,什么也帮不了她。
“我去找慕斯。”
“顾北城你回来,如果你还想要我这个朋友就别去找他。”
顾北城止住了脚步,回头看向盛莞莞,只见她一脸决然的站在那里,仿佛一夜之间斩断了三千情丝。
顾北城心疼不已,“莞莞,你我都知道,那个白雪不适合慕斯,他现在只是一时走偏了,可他终究会回来的,你和他的那六年,谁都替代不了。”
顾北城从来都知道,盛莞莞的心里没有他,与其看着她走向凌霄,他宁愿她回到慕斯的身边。
这是自己心爱的女孩,哪怕自己得不到,他也希望她过得幸福,而不是眼睁睁看着她往恶魔的怀里跳。
然而盛莞莞并没有因为顾北城的话而有所犹豫,她说,“他会不会回来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一次,我不想再站在原地等他了。”
早在爸爸发生车祸,他选择视而不见的抛下她开车离去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经寒了!
六年时间,她为他做过多少事,爸妈将他当成儿子一样疼爱,在那种情况之下,他竟然能将他们弃之不顾,他的心是何其的狠?
或许白雪真的不适合他,但那也是他自己的事,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开始了,我该进去了。”
听着大堂里传出的声音,盛莞莞拿起包,最后看向顾北城,“北城,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以后别再他面前提起我,无论我过得是好是坏。”
她不需要他的怜悯,也不需要他的祝福,只愿从不曾相识。
看着盛莞莞单薄的背影,顾北城知道自己拦不住她,可他也无法眼睁睁看着她离开了无情的慕斯,又投向魔鬼的怀抱。
他烦躁的拿出手机,联系慕斯。
电话响了很久对方才接通,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喂,你找慕斯吗,请稍等一下。”
顾北城猜测这个接电话的女人应该就是白雪,脸色瞬间阴冷下来,没等多久,慕斯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有事吗?”
慕斯和顾北城这一个星期都没联系过,他们的关系好像随着慕斯和盛莞莞的情断而决裂。
有些东西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慕斯此刻的语气很冷漠。
顾北城强忍着怒火,“你现在在哪儿,我想跟你谈谈莞莞的......”
顾北城话还没说完,慕斯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顾北城,我跟她已经分手了,我现在已经有了白雪,所以别再跟我提她的事,我知道你喜欢她,那就好好守着她吧!”
顾北城一听慕斯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慕斯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行,你不管是吧,别后悔。”
说完顾北城怒气冲冲的将电话给挂了。
白雪抬起巴掌大的脸,苍白的皮肤如今养了一周已经有了点血色,清纯秀美,“慕哥哥,他说的她是谁?”
白雪强颜欢笑的问。
慕斯收起手机,将心中的烦躁也一同收起,宠溺的揉了揉白雪的头发,温润如玉的解释,“她是我过去的一个女人,别多想早点睡,明天还要赶飞机。”
白雪面露羞涩,楚楚动人,“我,我怕黑......”
凌家,盛莞莞进入了宴会大堂。
这时凌家老太太满脸笑容的走上台,这是个很有富态,且看起来非常和善慈祥的一位老人。
据说凌霄对凌家的人都很苛刻,却唯独对这位老太太孝顺有加。
凌老太太是个挺幽默的人,在台上没几分钟,逗得众人连连大笑。
接着众人听到了厉寒司、唐元冥和凌霄的名字,现场的名媛一个个惊喜不已。
盛莞莞也没想到,几位老太太竟然将海城最有钱有势的三大年轻富豪给请来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厉寒司、顾北城、唐元冥、凌霄、慕斯,这五个男人并称海城五少,他们都是海城新贵,是财富和能力的代表。
这五个男人不但有钱,且长相出众,是海城千万女人的终极目标。

女人多了,总有那么几个不修德行的。
“她怎么还不走,怎么还有脸呆在这?”
“这个盛莞莞真够可以,都被人说成那样了,要是换了我,肯定早就哭着跑了,哪还有脸见人。”
只是她们的话,对盛莞莞来说无关痛痒。
一些名媛们见盛莞莞走过来,像害怕被什么脏东西粘到一般,嫌恶的避开了她。
于是,盛莞莞和凌老太太面前,让出了一条道来。
盛莞莞已经收拾好情绪,优雅的来到凌老太太面前,勾唇浅笑,“凌奶奶,我是盛家长女盛莞莞,初次见面希望没叨扰到您。”
凌老太太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看不出喜怒,老人家语气还算温和,“如果我没记错,盛小姐似乎并不在此次的邀请名单中。”
众人很震惊,盛莞莞竟然还是不请自来。
要知道,想当初盛莞莞一出生就被唐玄武断定是富贵命,旺家旺夫又旺子,想定娃娃亲的人都快踏破盛家大门。
后来盛家的发展,认证了唐玄武的话,盛莞莞被誉为第城第一名媛,就连跟她订婚的慕斯也是一路扶摇直上,最终从一个残缺的弃子,逆袭成大总裁,前途不可限量。
这些年盛莞莞可谓是风光无限!
如今,慕斯逃婚,盛灿倒下,堂堂第一名媛,一夜之间沦落为全城的笑柄,可见唐玄武的话也不能信。
一切都只是巧合罢了,否则慕斯会舍得离开她?
一旁的蓝俏嗤笑道,“呵,相亲宴还不请自来,堂堂第一名媛,竟然做出这种事,真是有失身份。”
站在陈由美身边的许莹莹也说道,“就算慕斯不要她了,她也不必这么急着出来相亲吧?”
这些话听着算不上狠,但细想下却十分恶毒。
这回陈由美不悦的呵止,“莹莹休要胡说。”
这一声呵斥,为陈由美赢得了不少赞赏。
幸好凌老太太是个明白人,并没有因为她们的话而受到影响,她接着又问,“不知道盛小姐此次来的目的是为何?”
盛莞莞坦言,“我是为您老的孙子凌霄而来。”
众人倒吸了口气,这个盛莞莞好大胆,好直接。
老太太看着面前的女人,长得很漂亮,气质也好,双眼干净清澄,人也落落大方,丝毫没有扭捏之态,倒让人讨厌不起来。
刚刚这些女人如此贬低她,她的情绪丝毫没有变化,甚至没有看她们一眼,年纪轻轻就有这份气度,真叫人刮目相看。
老太太突然笑了起来,“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这样吧,霄儿最疼天宇,你要是能逗他笑,或许霄儿会对你另眼相看。”
陈由美一听差点没笑出声,那就是个自闭的傻子,心理敏感最抵抗陌生人的靠近,盛莞莞就是逗他一天,他也不可能对她笑。
众人也觉得,这凌老太太是在故意刁难盛莞莞,刚刚那个被砸蛋糕的蓝俏,就是盛莞莞的下场。
盛莞莞听了老太太的话,目光落在凌天宇的脸上。
此刻,小奶狗正睁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盛莞莞瞧,双眼闪烁的光芒就像宝石一般,璀璨夺目。
盛莞莞脸上的线条不由柔软了几分,“你好小家伙,咱们又见面了。”
小奶狗丝毫没有反应,眼睛都不眨一下。
盛莞莞浅浅一笑,朝小奶狗伸出了手,柔声道,“可以让阿姨抱抱你吗?”
名媛们不由冷笑,刚刚赵佳歌上前哄他都失败了,可见美貌对这孩子没什么吸引力,这回盛莞莞怕是要闹笑话。
这个盛莞莞一向高人一等,走到哪儿都抢人风头,实在让人讨厌,能看她闹场笑话,今晚也算不虚此行了。
可紧接着,她们便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们看见了什么?
那个冷冰冰像木偶一样的小家伙,居然将雪藕般的手臂伸向了盛莞莞!
这结果真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就连凌老太太都震惊不已,天宇竟然让一个陌生人抱他,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小小软软的身体,还带着一股奶香味,让盛莞莞爱不释手,忍不住在他白嫩嫩的小脸上亲了口。
小奶狗一怔,错愕的睁大眼睛,然后小嘴扬了下,接着又扬了下,别扭又羞涩,却是高兴的。
笑了,他真的笑了!
众人惊诧的看着盛莞莞,只见她嘴角带着浓浓的笑意,美的惊心动魄,果然无论大小老幼都会喜欢美丽的事物是吗?
再看盛老太太,此刻她看着盛莞莞的眼里多了抹欣赏之色。
这时,陈由美走向盛莞莞,看着她怀里的小家伙,露出温柔的笑容,“小天宇你实在太可爱了,阿姨也忍不住想抱抱你,可以吗?”
小狗奶凉凉的看了陈由美一眼,将可爱帅气的小脸埋进盛莞莞白天鹅般的颈项。
陈由美嘴角的笑容僵了僵,随后对盛莞莞笑道,“看来天宇还真是非常喜欢姐姐呢!”
盛莞莞的目光淡漠的从陈由美虚伪的脸上掠过,“我也没想到他这么的随和。”
随和这两个字,打的陈由美的脸可真疼。
看着盛莞莞不恼不怒,简单随意的一句话,便伤人于无形,回击的真漂亮。
凌老太太对盛莞莞越发满意,她对身边的佣人交代,“去将盛小姐的八字取来。”
海城的老人们非常信佛,每月初一、十五都会烧香拜佛,他们也很相信八字和面相。
现在凌老太太要取盛莞莞的八字,这是对盛莞莞的肯定,只要八字合得上,她就不会反对盛莞莞接近凌霄。
赵佳歌看着盛莞莞,目光有些矛盾。
这个盛莞莞可真不简单啊!
陈由美不免担忧起来,要是盛莞莞真被凌霄看中,那爸爸要谋的事就难办了。
刚刚盛莞莞一出现,就被哥哥那般诋毁,就是为了阻止她找靠山,没成想都已经被贬低成那样,她竟然还能讨得凌老太太的欢心。
不行,她绝不能让盛莞莞得逞。
凌老太太交代完佣人,然后看向凌霄唤道,“霄儿过来。”

看着盛莞莞赤红的双眼,慕斯收回了探究的目光,垂着眼睑淡然不说话,纤细的睫毛将他所有情绪都掩盖。
盛莞莞一直喜欢慕斯这副好看的气囊,哪怕他此刻站在这里,也像一幅完美的画卷,浓谈相宜。
可此刻盛莞莞却恨透了他,恨他的眼,恨他的眉,恨他那毫无瑕疵毫无皱褶的白衬衫,更恨他永恒不变的温润如玉,云淡风轻。
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来只想问你一句话,为什么要逃婚?”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对不起。”
慕斯沉默了片刻,然后说了这三个字。
简单的三个字,就好像是一把盐巴,狠狠撒向盛莞莞流血的心头,痛到窒息。
十几分钟后,盛莞莞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慕家。
慕斯看着盛莞莞孤单落魄的背影,终是不够狠心,给顾北城打了个电话,“好好照顾她。”
顾北城冷漠的回答他,“你好好记住今天,既然你选择了抛弃,以后她的事,再和你慕斯无关。”
回去的路上,盛莞莞大哭了一场,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顾北城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只是静静的陪着她。
海边
顾北城打开车窗,海风带着海水的咸腥味一起灌进来,耳边响着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这样夜格外冷清孤寂。
盛莞莞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哭不出来,才听见顾北城缓缓开口。
他说,“那个女孩叫白雪,是白冰的亲妹妹,和慕斯从小青梅竹马,七年前那场车祸,白雪救了慕斯一命。”
顾北城说的这些,盛莞莞都知道。
“后来白雪就被慕成周囚禁在国外,成了威胁白冰和慕斯的筹码,这些年慕斯一直在找她,本以为她已经死了,没想到竟然还活着。”
这些,盛莞莞都不知道。
青梅竹马!
白雪,白雪,白冰的妹妹......
原来这么多年,慕斯一直都在骗她!
“他以为白雪已经死了,所以才答应跟我结婚的,原来如此。”
盛莞莞自嘲的笑了起来,剔透的泪像梨花雨,在一片圣白中堕落,令人心疼惋惜。
“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被骗了六年,还觉得很幸福。”
刚刚慕斯向她道歉,他的眼睛里有愧疚有亏欠也有怜悯,却唯独没有爱意。
直到那一刻,她才幡然醒悟。
原来这六年里,全心投入这段感情的只有她,而他一直清醒着。
就在今天上午,她还信誓旦旦的跟父母说,她相信慕斯不会背叛她,她相信慕斯会让她幸福一生。
现在慕斯这个巴掌打的可真疼!
盛莞莞想起慕斯刚刚那番话,他说,“莞莞,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其实我爱的人,一直都是白雪。”
她陪伴了他整整六年时光,陪他疯陪他狂,陪他熬过无数个黑暗与光明,到头来只换来一句无关痛痒的“对不起”。
那些曾经她认为最幸福快乐的时光,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北城,他说他爱的人一直都是白雪,还说爱情讲究先来后到,他的一句话,让我变成了海城最可悲的女人。”
“这些年他一直在陪我演戏,一直在利用盛家,我对他演出的深情信以为真,掏心掏肺死心塌地的爱他守护他,还犯贱的费尽心思往他床上爬。”
十八岁那年,盛莞莞就做好了将自己交给慕斯的准备,还偷偷爬过他的床。
然而慕斯就像个保守的正人君子,非要把第一次保留到新婚夜,哪怕明明动了念,也绝不会越轨。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他不碰我,并不是觉得我盛莞莞有多珍贵,而是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痛到极限,反而哭不出来。
盛莞莞凄凉的笑了笑,娇嫩的唇早已经无颜色。
“莞莞。”
顾北城朝她伸出臂膀,眼底有一种藏不住的感情快溢出来,“失去了他,你还有我们这些朋友,只要你想,我的臂膀随时可以让你靠。”
盛莞莞将头靠在了顾北城的臂膀,疲惫的闭上了双眼,“谢谢你北城。”
她好累,真的好累!!!
顾北城低头看着眼前的女人,直到平稳的呼吸声传来,才敢抬起手指,怜惜的落在她的脸上,眷恋仔细的描绘起来。
盛莞莞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和慕斯的过往就像一部电影,一幕幕在她脑海回放着。
十六岁那年,父母为她举办了一个盛大的生日宴,当时来了很多优秀的少年。
虽然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她没有经商天赋,而盛家又是三代单传,盛灿只有盛莞莞这一个女儿。
盛灿怕她扛不起盛家庞大的家业,于是想早早选个接班人来培养。
那天来参加生日宴的少年年纪都在十六到二十岁之间,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好苗子。
盛灿夫妇站在二楼阳台,打量着底下前来参加生日宴的男孩们,精心的挑选着。
打量了一圈,盛夫人指着个容貌出众的少年,“你看那个怎么样,这么多孩子,我看就他最出色。”
盛灿朝盛夫人所指方向望去,随后沉吟道,“那是凌家的孩子,凌家情况复杂,这样的家庭不合适莞莞。”
那个少年叫凌霄,他清冷的站在其大伯母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有着异于同龄人的沉稳。
十九岁的少年,长得很高,相貌出众,尤其是那一身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他在众孩子间,犹如鹤立鸡群。
可惜凌家家世复杂,凌霄小小年纪就受尽世人的白眼,性格清冷寡言,实在不是个好选择。
盛夫人听了丈夫的话,遗憾的移开双眼,很快便又找到了心怡的人选,“那个呢,说是慕家的孩子,学习很好,人看起来也很干净温和。”
盛灿蹙眉,“慕家?你说的是哪个?”
“就是站在玉兰树下那个。”
盛夫人又指了指,“好像叫慕斯。”
盛灿终于看见那个站在白玉兰树下的男孩。
十八岁的男孩一身干净,温润如玉,头顶白兰,唇红齿白,眸如星辰,如同画卷不染凡尘。
“是他?”
盛灿眉头蹙的更紧。
盛夫人期待的看着盛灿,“怎么样,我听说这孩子学习好,品性好,样样都是拔尖的。”
然而盛灿还是摇头,“不行,慕家的情况比凌家还复杂,而且他被去年一场车祸夺走了一条腿。”

盛莞莞捏起那一点点黑色的蕾丝布料,十分怀疑的说,“这玩意儿能穿吗?”
直接扑倒不是更简单省事?
凌珂白了盛莞莞一眼,“你懂什么,男人就喜欢这样若隐若现的,这叫夫妻间的乐趣。”
南荨浅笑道,“总之你听我们的错不了。”
“真的?”
盛莞莞看着手中薄薄的布料,脑海浮过一片烈艳之色,俏脸染了层薄薄的红晕。
今晚,她将会成为慕斯的妻子。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沸腾之声。
“我去看看。”
凌珂说了声,朝阳台外走去。
很快,她便脸色沉重的走了进来,“莞莞,慕斯走了。”
刹那间,盛莞莞脸上的血色全部退去,哪怕妆容也遮不住她苍白的脸色。
那个梦......成真了?
“婚礼取消。”
慕斯扔下的这四个字,就像一个炸弹在盛家炸开,打得众人措手不及,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新郎逃婚了!
新郎逃婚了!
众人才反应过来,盛灿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大门,拦在已经发动的主婚车前,“慕斯,你这是在干什么?”
主婚车是辆敞篷超跑,车内的一切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慕斯冷漠的看着盛灿,决绝地说,“婚礼取消,之前的承诺全部作废。”
“你说什么?”
盛灿的脸色瞬间煞白。
慕斯浅浅勾起嘴角,那个笑容却饱含讽刺,“这个结果,早在你囚禁白雪之时就该料想到了,不是吗?”
盛灿眼底掠过抹惊慌,他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
三个月前,被慕斯逼的走投无路的慕成周,将白雪带到了盛灿的面前,让盛灿帮他逃离海城。
那时他才知道有白雪这样一个存在。
说起来,这白雪的美并不足以令人惊艳,跟盛莞莞的美貌更是无法相比。
但是,白雪身上有一种气质,那是一种让男人会不自觉对她产生保护欲的气质。
羸弱清纯,我见犹怜。
盛灿见了白雪后,怕盛莞莞和慕斯的感情发生变故,便将白雪藏了起来,并开始催促盛莞莞和慕斯结婚。
盛灿本想等婚礼后再跟慕斯坦白这事,谁料昨晚白雪却失踪了,不知道现在人在哪里!
盛灿本想只要今天的婚礼能圆满进行,不要出现意外,只要安然渡过今天,他就跟慕斯坦白一切。
谁知道,他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慕斯你听我说,这件事我会跟你解释清楚,今天是你和莞莞大喜的日子,你不要意气用事伤了莞莞的心。”
“我说了婚礼取消。”
慕斯没有丝毫动容,面带怒色的看着盛灿,“走开。”
整整三个月!
盛灿整整囚禁了雪儿三个月,而他竟然一无所知,以为雪儿真的死了,还傻傻的答应这场婚事。
现在想来,正是三个月之前,盛灿开始对他催婚的,原来那时雪儿就已经落在他手上。
盛家的人,真当他是傻子吗?
想到白雪身上那些伤痕,慕斯就恨透了盛灿。
昨晚如果不是他的人发现了白雪,即时赶到,她已经被几个混混给糟蹋了。
这口气,叫他怎么能咽得下?
盛灿又急又怒,“慕斯你冷静些,所有亲朋都到了,莞莞还在里面等着你,你忍心让她变成全城的笑话吗?”
“那也是你们自找的,盛灿我告诉你,从今天起,我和盛家再没有任何关系。”
从今天起,我和盛家再没有任何关系。
盛莞莞跑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慕斯这句话,她僵在那里,怔怔的看着跑车里的男人。
慕斯也看见了她,他们的距离只隔了几米,他清楚的看到,她的脸色几乎白到透明。
她一向璀璨夺目,盛妆打扮后的她更是艳压群芳,身上那袭洁白的婚纱将她的高贵和美丽完全衬托了出来。
她再次惊艳了他。
慕斯想,如果盛莞莞没有遇到他,她一定会是世界上最美丽幸福的新娘。
可如今那双璀璨明媚的双眼,却因为他变得黯淡无光。
这一刻,慕斯有些不忍,他终究还是负了她!!!
可与雪儿相比,盛莞莞幸运太多了。
慕斯收回目光,冷漠的看着盛灿,将车往后倒退两三米,冰冷的说道,“我再说一遍,走开。”
盛灿想到盛莞莞刚刚那幸福的样子,再看看面前冷漠无情的慕斯,心如刀割。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宝贝,尤其是慕斯。
盛莞莞有多爱慕斯盛灿最清楚。
他豁出去地对慕斯怒道,“慕斯,你若执意要走,就从我身上碾过去。”
坐在主婚车上的慕斯,脸色阴冷的与盛灿对视了片刻,车子突然猛地朝他直直撞去......
“不要......”
尖叫声,从盛莞莞喉咙中涌出。
就在众人以为盛灿会被撞飞那一瞬间,车子突然一偏,从盛灿身边擦了过去。
盛灿踉跄了步,接着立即朝车子追去,“回来,浑蛋你给我回来......”
这个浑蛋居然真的走了,把莞莞丢在这里。
盛莞莞想喊住盛灿别追,既然他狠心将她扔在这里,说明他的心已经不在她这。
心不在这里的人,强拉回来又有什么用?
可是盛莞莞一点声音也喊不出来,只能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越走越远。
前方十字路口,车子突然拐弯,一辆轿车直冲而来,突然暴露在车后的盛灿根本来不及躲闪,身体就被撞飞出去。
“爸爸......不......”
“不......阿灿......”
“盛夫人,盛夫人,天啊......她流了好多血,快,快叫救护车......”
你知道天是什么颜色的吗?
对此刻的盛莞莞而言,它是灰色的!
手术室外。
盛莞莞身穿一袭昂贵的抹胸婚纱,颤抖的坐在手术室外,就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动不动,了无生息。
婚纱本雪白无瑕,如今却被一滩滩鲜血所染红,她皮肤本来就白,在鲜血的反差下更显得苍白如纸。
血液染在婚纱和她白雪的皮肤上,就像一朵朵鲜艳张扬的玫瑰,让她的美显得脆弱而妖冶。
就在刚刚,她的爸爸被推进了急救室抢救,而她的妈妈也被推进了另一间手术室引产。
陪同而来的盛家亲友,一个个都愤愤不平。
然而看着坐在椅子上,血色全无的盛莞莞,都心疼的不忍开口。
这个慕斯真是造孽啊......
盛莞莞怔怔的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脑海里全是盛灿被撞的画面,那段记忆在她脑海里徘徊不去。
他明明看见了,慕斯明明都看见爸爸出了车祸。
可是,他的车停了一下,却又走了!
他对爸爸的车祸选择视而不见,抛下她们就这么走了!
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突然之间就变了,今天本该是他们最幸福的日子啊?
在此之前,他们感情一直很好,从没有吵过架红过脸,到底为什么?
盛莞莞想起了那个梦。
是因为白雪吗?
白雪回来了?
爸爸和慕斯到底有什么隐瞒了她什么?
盛夫人大出血,好在最后母女平安。
盛灿最后也捡回来一条命,但因为头部受到重创,陷入重度晕迷。
医生安慰她们母女,只要盛灿醒来情况就会好转,但却没有告诉她们,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情况稳定后,盛莞莞送亲朋离开,叮嘱佣人一应事宜。
从头到尾她看起来都异常冷静,井井有条。
佣人回去拿来了干净的衣服让盛莞莞换上。
当她抱起那条小小的生命时,从来不爱哭的她,终于被眼泪模糊了双眼。
许久,她才将妹妹放下,声音沙哑的开口,“陈妈,我出去一趟,帮我照顾好她们。”
这时昏昏欲睡的盛母突然清醒过来,看着盛莞莞虚弱却又带着愤恨的说,“都到了这种地步,你还要去找他吗?”
盛莞莞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妈,你放心,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很快就会回来。”
说罢,盛莞莞转身便离开了医院。
盛莞莞一踏出医院,就有一个高瘦清秀的男人朝她走来,面色担忧,“莞莞。”
他是慕斯的好友顾北城。
盛莞莞神色淡淡的看着他,声音沙哑,“你怎么还没回去?”
顾北城说,“我不放心你,你是想去慕家吗?”
盛莞莞点头。
他道,“我送你过去。”
盛莞莞没有拒绝,上了顾北城的车。
上车后,她便拿出手机,从出事到现在,慕斯连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
她低垂着眼睑,半晌按下了慕斯的号码。
电话拨通了,只是响了几声后却被对方挂断。
他不接,为什么?
“北城,你知道今天他为什么要离开吗?”
盛莞莞抬起头,看向顾北城。
顾北城知道盛莞莞问的是谁,但她的平静让他感到很不安,“我不清楚,这种事你应该亲自问他。”
盛莞莞清楚的在顾北城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脸,那是张毫无生气的脸,苍白的像鬼。
她转过头望向窗外,不再说话。
一个小时后,慕家。
此时的慕斯正在和白冰、白雪两兄妹吃晚饭。
白雪中午才醒,现在人看起来还很憔悴,皮肤白的过分,泛着一种病态。
她的白,是因为长年不见阳光所致。
“慕少,盛小姐来了。”
佣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停在慕斯身旁。
慕斯充耳不闻,往白雪面前的碟子里夹了些菜,都是白雪小时候喜欢吃的。
白雪露出笑颜,高兴的像个孩子,却又带着女人独有的羸弱娇媚,楚楚动人。
慕斯的双眼里多了抹宠溺,“喜欢就多吃点。”
过了片刻,佣人再次说道,“慕少,盛小姐还在门外。”
慕斯想到盛灿的所为,冰冷的开口,“不见。”
话刚落,便见盛莞莞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身后顾北城拎着两个受伤的保镖一起出现。
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白雪吓得立即站了起来,整张漂亮的小脸变得煞白,如同只受了惊吓的小鹿。
盛莞莞则愣愣的站在那里:白雪,真的是她回来了!
慕斯看了盛莞莞一眼,起身将受惊的白雪搂进怀里,并轻声安慰,“别怕没事,他们是慕哥哥的朋友。”
“原来他们是慕哥哥的朋友。”
白雪听后,对盛莞莞友好的扬起嘴角,那个笑容天真无邪,双眼干净清澈。
这一切对盛莞莞而言格外的刺眼。
和慕斯在一起这么多年,盛莞莞第一次在一个女人身上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威胁。
白雪的美,是不染一丝尘俗的。
就好像是长在每个男人心中,那朵最纯洁美丽、不可亵读的白玫瑰。
可笑的是,她竟然不知,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这个未婚妻,是不是当得太不称职了?
“慕少对不起,我们没拦住。”
两个保镖愧疚的垂下头。
慕斯看了顾北城一眼,目光重新回到盛莞莞身上,沉默了几秒对她说,“你跟我来。”
他的声音,如同以往一样温润淡然,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盛莞莞脚步丝毫没有移动,她抬手指向白雪,“你逃婚是因为她?”
或许是觉得盛莞莞的动作冒犯了白雪,慕斯的声音多了丝冷意,“我们上去说。”
“就在这里说。”
盛莞莞固执的说道。
慕斯平静的看着盛莞莞,许久都没有回答。
“雪儿,我们先出去。”
白冰牵着白雪往门外走去。
佣人和保镖也识相的离开,很快客厅里就只剩下盛莞莞和慕斯两个人。
“你逃婚是不是因为她?”
他们走后,盛莞莞又问了句。
“你真不知道吗?”
慕斯紧紧盯着盛莞莞,眼底多了抹讽刺,“你爸将她囚禁在盛家老宅三个月,那一身伤痕全拜你们所赐,你会不知道她是谁?”
爸爸囚禁白雪?
一切都跟那个梦一样,只差慕斯没有找人强迫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盛莞莞一脸坦然,先不说爸爸到底有没有囚禁过白雪,她对白雪的事的确一无所知,“那你说说,我爸为什么会囚禁她?”
她不傻,如果慕斯对白雪没有什么,爸爸怎么会平白无故将她囚禁起来?
当年他曾经亲口告诉过她,他对白雪的好,仅仅只是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看待。
今日,他却为了白雪逃婚,放弃了他们六年的感情。
慕斯的双眼带着探究,“你真的不知道?”
盛莞莞自嘲的笑了下,声音干涩沙哑,“阿斯,看来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却从没有真正了解过彼此。”
她一直对他深信不疑,也自以为最了解他,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我这一身皮肤也是天生的,哪怕再昂贵的美容产品也娇养不出来。”
盛莞莞的美貌和她的皮肤一样都是公认的好。
再昂贵的产品,都养不出这么好的皮肤。
接着盛莞莞又道,“论家世,盛家是清白人家,在海城的地位也算得上显赫,年龄也和您匹配,凌先生娶我,绝不会辱没了您的身份。”
凌霄认真打量着面前这个,夸自己天生丽质不带眨眼的女人,最后得出结论,她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他漫不经心的目光从那身冰肌玉骨上瞥过,“听起来盛小姐的条件的确不错,如果我没记错,盛小姐好像有个交往多年的未婚夫,盛家的少奶奶必需是清白的,盛小姐具备这个条件吗?”
凌霄看着她咬了咬唇,似乎觉得很难堪,可还是抬起脸看向他,眼睛干净坦然,“是不是证明了,你就会娶我?”
凌霄没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只是模棱两可的回答,“也不是不可。”
此刻宴会大堂里。
陈由美一脸愁云,不少世家公子上前想请她跳舞,均被她拒绝。
“妈,盛莞莞怎么还没被赶出来?”
陈夫人自信满满的安慰她,“别担心,就算盛莞莞今晚留在凌家过夜,她也进不了凌家的门,凌霄顶多跟她玩玩。”
陈由美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陈夫人将当年凌霄在盛家受到的耻辱告诉了她,浅笑着道,“所以凌霄绝不会娶盛莞莞。”
陈由美这才知道,原来当年那场相亲宴,凌霄竟然也去了,而且盛莞莞那个眼瞎的,居然为了慕斯那个残废,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了凌霄,让他被人嘲笑。
这样说起来,现在盛莞莞来找凌霄,简直是自取其辱。
可盛莞莞到现在还没出来,陈由美始终难以安心。
凌家二楼走廊外。
也不是不可?
所以,只要证明她,他就会娶她?
可就在她快吻上凌霄的前一刻,他忽然俊脸一侧,修长的手掐住了盛莞莞的脖子,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禁欲绝情。
盛莞莞眼中的光芒一寸寸黯淡下去,浓浓的绝望将她包围。
她失败了。
她还是失败了!
这也许是她仅剩的出路,她不甘心!
凌霄的手并没有下死力,盛莞莞眼底掠过抹坚毅,脚一蹬再次朝他扑了过去。
凌霄脸色一沉,没有片刻停留,再次掐住盛莞莞白皙修长的脖子,死死的攥住,“谁准你碰我?”
话落,毫无留情的将她从他身上掀开。
“咚”一声,盛莞莞摔撞在光滑坚硬的地面,痛的她将身体卷曲了下。
凌霄站了起来,看见地上狼狈的女人,眼中的厌恶就像看待一堆肮脏的垃圾,“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刹那间,盛莞莞脸上的血色退尽,绝美的脸变得苍白如纸,全身都在抖颤。
然而凌霄没再多看她一眼,冷漠的转身进了房间。
就在门快关上那一刻,一只纤细的皓腕从门缝里伸了进来,阻止了门的关闭。
凌霄低头看向她,眼底掠过抹诧异。
盛莞莞顾不得尊严和手腕上的疼痛,她站了起来,看着他不疾不徐的开口,“凌霄我知道因为六年前的事,你心中对我有怨恨......”
六年前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残忍的拒绝了他选择了慕斯,让他受到众人的嘲笑。
这件事,她没有忘记。
凌霄冷笑,“盛小姐,你未免太过自负,那点小事还不足以让我记恨到现在。”
盛莞莞说,“好,那我就当你只是讨厌女人,我接受,结婚后我保证绝对不会缠着你,让你烦恼。”
“你也看到了,老太太和天宇都很喜欢我,我嫁过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老太太,也会用心照顾天宇,让他每天都开开心心,绝不让他受到半点委屈。”
凌霄看着盛莞莞那只被夹的手腕,显然伤的不轻,此刻已经肿了起来,但她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短暂的惊诧过后,凌霄恢复了一贯的冷漠,“你觉得我会信吗?”
女人最擅长的不就是说谎和伪装?
“等我把话说完,你一定会相信的。”
盛莞莞将自己的处境完全的告诉了凌霄。
凌霄不相信她,但如果把这场婚姻当作一场交易,他会不会更容易接受一些?
果然听完盛莞莞的话,凌霄沉思起来。
盛莞莞握紧了双拳,后背被汗珠一点点打湿,在凌霄沉思这短短十几秒时间,她好像经历了场天人交战。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她才听见他开口,“你要是做不到,我就让盛家覆灭。”
他答应了。
凌霄终于答应了。
盛莞莞只觉得鼻子一酸,下一秒眼泪就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激动的说不了话,只能连连的点头。
杉杉有救了,盛家也有救了!
女人真是可笑的动物,刚刚将她摔到地上没见她哭,手腕差点被夹断也没见她哭,现在如她所愿,反倒哭了。
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凌霄嫌恶的说道,“别高兴的太早,你未必有这个资格。”
盛莞莞反应过来,将眼泪一擦,“你可以叫个医生过来检查,我是不是清白之身一查便知。”
接着就听见凌霄说,“我不相信任何人。”
盛莞莞一滞,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就被按在沙发上。
接下来的事,是盛莞莞从没感受过的屈辱,她衣服完好,裙摆却被掀到了腰间,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凌霄将擦过手指的湿巾扔进垃圾桶,对盛莞莞说道,“12点之前,定将你妹妹完整的带回来,如果她现在还是完整的话。”
这一刻,盛莞莞突然很感激慕斯这些年的不碰之恩。

“简直欺人太甚。”
盛莞莞一张柔美的脸变得凌厉起来,双手死死的攥成拳,“报警,绝不能如了他们的意。”
盛母摇头,“没有用的,我们手上没有证据,而且你妹妹还在他们手上,报警只会激怒他们。”
“那我们该怎么办?”
盛莞莞很不甘心,公司是爸妈辛苦一辈子的心血,怎么能就这么拱手让人?
要是爸爸醒来问起,她该怎么回答?
如果爸爸真的醒不过来,她也认了。
可这才一个星期啊!
这个陈文兴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当年要不是爸爸顾念亲情,给了他一份体面的工作,他能有今天?
“不然我们还能怎样,你妹妹还在他们手上,她才那么小,哪里经得起折腾?”
此时的盛母非常的无助,整个人都是颤抖的,这些天发生的事让她接近崩溃。
看着绝望无助的妈妈,盛莞莞心如刀割。
片刻她伸手抱住盛母,声音沙哑的说,“妈,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妹妹找回来,也会守护好爸爸的公司,属于我们盛家的东西,谁也别想拿走。”
盛莞莞调取了医院的监控,将刚刚的视频传到手机上,然后发动圈子里的好友帮忙寻找视频里的人。
接着她又重新安排了些人到医院,加强医院的防卫。
然而两天过去,还是没有盛杉杉的下落,盛母眼睛都哭肿了,人都老了好几岁。
看着母亲憔悴的脸,无计可施的盛莞莞,只好给顾北城打了个电话,“北城,陪我去个地方。”
盛世名门,海城有名的高档场所。
盛莞莞来这里,是找一个叫云奇的人,此人在海城很有威望,黑白两道都吃的开,跟盛灿有一些交情。
盛莞莞想高价请他出面,替她摆平盛家眼下这些事。
电梯一路往上停在了六楼。
这时一道小小的身影踉跄地扑了进来,盛莞莞反应快,即时伸手接住了了他。
这是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穿着白T恤和格子短裤,小脸蛋粉雕玉琢,小小的身体又白又软,乌黑的碎发卷曲着,像极了小奶狗。
“你没事吧?”
面对这小小的娃,盛莞莞不由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小奶狗本想推开盛莞莞,因为这个柔美的微笑停下了动作,睁着乌黑的双眼眨也不眨地直勾勾盯着她看。
盛莞莞以为他是吓到了,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轻声安慰道,“别怕,没事了。”
小奶狗没有反应,就那么直勾勾盯着她瞧。
“谢谢。”
头顶传来一声低沉浑厚的声音,小奶狗离开了盛莞莞的怀抱。
盛莞莞抬头,便对上一双深邃的黑眸。
盛莞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个男人,他长着张能让女人趋之若鹜的脸,剑眉星眸,鼻梁高挺,薄唇诱人,就像上帝精心雕刻出来的艺术品,每一刀都恰到好处。
最让人无法忽视的是他身上与生俱来的气质,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很高贵,而且很强势。
那是一种手握大权的王者身上才应有的气场,一看就不是个简单人物。
男人似乎对她的目光有些反感,浓密的剑眉微微一蹙,将无可挑剔的俊脸转了过去,一身清贵疏离。
盛莞莞察觉自己的失态,淡然地将目光收回。
其实她也只是短暂的被惊艳而已,这不过是人类的视觉本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男人身上的气场太大,盛莞莞感觉宽大的电梯突然变得很窄小。
空气中传来一股压迫感,让她不自觉地往顾北城身边靠了靠,拉开与男人的距离。
顾北城似乎对这个男人很戒备,有意将盛莞莞挡在了自己身后。
那样子就像是在害怕,自己的所有物被别的男人惦记上。
顾北城的小动作,令男人冰冷的眼底浮现出抹讥笑,轻蔑不屑。
有趣的是,站在男人脚边的那个可爱的小奶狗,一直在偷偷看盛莞莞,被她逮个正着后,面红耳赤,那模样真是萌翻了。
可她此刻心情沉重,实在没有心思去逗他。
电梯到达38层再次打开,盛莞莞和顾北城先走出去。
看着盛莞莞的背影,小奶狗的眼神黯淡下来,可下一刻,他小小的身体就被抱了起来,跟着走出了电梯。
小奶狗顿时眼睛一亮,目光一直追逐着盛莞莞的身影,双眼眨都不敢眨一下。
男人观察着儿子的表情,眼底有几分讶异,他从没见这小家伙对一样“东西”产生过如此浓厚的兴趣。
穿过大堂,盛莞莞和顾北城往前台去了,他们需要知道云奇的具体位置。
而男人父子前面,一位娇艳无双的女人朝他们迎了上来。
在女人的身后是十几个高大的保镖,一队人浩浩荡荡。
女人一出现,整个大堂的人目光都被吸引过去,而盛莞莞认出了夜莺,她立即拉住了顾北城,“云奇的女人出现了,一会儿我们就跟着她走。”
夜莺是云奇的女人,盛莞莞曾有幸见过她一面,她妖艳的美貌,活脱脱就像狐狸精转世,真是让人过目难忘。
传言这个女人手段极其狠辣,替云奇管理着各大场所,美貌勾人,却鲜少有人敢在她的地盘上闹事。
人们提起夜莺,都会不自觉地感叹一声“不愧是大哥的女人”。
夜莺已经停在男人面前,声音如同猫儿一般慵懒撩人,“凌爷,奇哥已经备好了酒菜,正在包房里等您,请随我来。”
男人淡淡的“嗯”了声,英俊的五官上没有一丝情绪,身高和外形的优势,让他站在人群中如同鹤立鸡群,一身贵气不怒自威,瞬间面前的将夜莺给碾压下去。
众人的目光不自觉地从夜莺倾城的脸上,移到了这位“凌爷”的身上。
男人将小奶狗的小脸压了下去,抱着他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丝毫不理会自己在大堂引起了多大的轰动。
夜莺带着一群保镖紧随其后,态度极其恭敬。
“那男人是谁?云奇的名字在海城这么有威望,也只能谦虚的自称一声“奇哥”,刚刚夜莺居然称他为凌爷。”

慕斯不自在的别开双眼,平静的说,“你的爸妈是不会同意的,我是个残废。”
身体的残缺,对少年而言是致命的疼痛。
“那又怎样?”
女孩坚定又固执,“慕斯,今晚除了你,我谁都不会选。”
慕斯平静的双眼里,终于有了些波动。
那又怎样?
难道她没发现,当她走向他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吗?
跟着他,她可能一辈子也摆脱不了这种目光。
盛莞莞看着眼前自己心心念念了许久的男孩,勇敢的朝他伸出白 皙的小手,“你愿意吗?”
眼前漂亮的小脸,是那么白皙美丽,那双乌黑的眸子如同宝石般璀璨夺目。
她很好,可惜却不是他想要的那个女孩!
他喜欢的女孩叫白雪,她是他要用命来守护的女孩!
他和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那场车祸,是白雪替慕斯挡去了致命的一击,他才得以活下来,而他的父母,则当场死亡。
可现在,白雪被慕斯的叔叔慕成周囚禁了起来,成为了威胁他的筹码,他只能任其摆布。
所以他现在,需要盛家的帮助。
而盛家大小姐的身份,可以为他带来很多便利!
慕斯沉默的盯着眼前的小人儿片刻,然后抬起了手,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包裹在掌心。
女孩的手,好小,好软!
这一刻,盛莞莞欢喜的展露笑颜,很甜很干净,有些青涩,有些羞涩。
就是这个笑容,后来让慕斯念了一辈子!
十六岁的盛莞莞,并不懂得什么叫人心隔肚皮,站在她面前这个如天使一般美好的少年,他并不是天使。
而那个如恶魔般的少年,也未必就是恶魔。
后来盛莞莞无数次的回想起今天,都会不自觉地想,如果当年她选择的是恶魔,而不是天使,那该有多好!
可惜一念之差,爱恨交错......
那个生日宴后,被盛莞莞选中的慕斯成了盛家的常客,盛灿夫妇并没有因为他的残疾而嫌弃他,而是将他当成自家儿子一样对待。
盛灿是个精明有远见的商人,同时也是一个好老师,而慕斯天资聪颖,往往一点即通。
十八岁的慕斯比同龄人更加内敛沉稳,他脾气好又上进有耐心,对待盛莞莞更是体贴有加。
两年下来,慕斯就得到了盛灿夫妇的认可,替他和刚满十八岁的盛莞莞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订婚宴。
而盛莞莞呢,她终于不用被迫学习她不喜欢的东西,每当她有空,就喜欢拿着画笔,画天画地画慕斯。
慕斯疯狂的爱着极限运动。
这个少年似乎迫切的想向世人正明,自己是个正常人,正常人能做的事,他能做,正常人不敢做的事,他也敢做。
于是盛莞莞就陪着他一起疯。
跳伞、蹦极、潜海、冲浪、骑马、射击、划雪、飙车等等......
盛莞莞一度觉得自己除了学习不怎么样,真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当然他们也曾叛逆过......
好在每次慕斯都负责善后,让盛莞莞毫无后顾之忧,这点她对他特别佩服。
认识慕斯之前,盛莞莞觉得他是一个干净美好的三好少年,不染一丝俗尘。
认识慕斯之后,才知道这个三好少年有颗叛逆黑暗的心。
慕斯绝称不上好人,可是他的一切都让盛莞莞深深的着迷。
21岁时慕斯突然收了心,进入慕氏集团。
今年二十四岁的慕斯,用三年时间解决了慕家往日恩怨,成功坐上了总裁之位。
而盛莞莞也到了可以领证的年纪,于是便有了今天这场婚礼。
这个梦继继续续的持续了一整夜,当美丽的恶梦清醒,不知何时枕巾已经被泪水所湿透......
慕斯逃婚的事,很快在海城闹沸沸扬扬,一个星期足以传的人尽皆知,并发展出好几个版本。
一时间,身为海城第一名媛的盛莞莞,沦为了人们茶前饭后津津乐道的笑柄。
盛莞莞留在医院照顾父母和妹妹,对于外界的传言一概置之不理。
这一个星期,慕斯没有来过一个电话,大有想要跟盛家断绝一切往来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盛灿一直昏迷不醒的关系,这两天盛莞莞总觉得盛母的情绪不太对。
这天晚上,盛莞莞刚洗完澡,便听见盛母的惨叫声从外面传来。
她立即冲了出去,便见盛母倒在地上。
“妈,怎么了这是?”
盛莞莞连忙上前想将盛母扶起来,手却被盛母死死攥住,“莞莞,杉杉被人抢走了,你快去把他找回来,快去......”
杉杉就是盛莞莞刚出生一个星期的妹妹盛杉杉。
“杉杉被人抢走了?”
什么人这么胆大妄为,居然敢公然跑到医院来抢夺别人的孩子?
可盛莞莞没有时间多想,立即起身想追出去。
就在这时,盛母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死死攥住她的手不放,“阿灿......快,快去看看你爸爸。”
说罢,盛母将盛莞莞往前推去。
盛莞莞才站稳,便见一个头戴带鸭嘴帽的男人,低着头疾步从盛灿病房走了出来。
“你是谁。”
盛莞莞脸色一变,大喊了声,“站住。”
男人立即拔腿就跑,盛莞莞反应过来想追上去,却听见盛母说,“别追了,快去看看你爸爸。”
盛莞莞进去时,盛灿的氧气罩已经被人扯掉了。
她赶紧拿起氧气罩帮盛灿重新戴上,并按下紧急呼叫。
好在发现即时,人没什么大碍。
这两件事连在一起,傻瓜也能看出来有人想搞盛家。
只是盛莞莞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但盛莞莞从刚刚盛母的反应,察觉到她似乎知道些什么。
在盛莞莞的逼问下,盛母说出了实情。
盛灿的表哥陈文兴,也就是公司第二大股东。
三天前,陈文兴得知盛灿的病情,想将他从总裁之位拉下去,自己取而代之。
不仅如此,陈文兴还想以低价收购盛莞莞母女名下的股份,逼盛母签同意书。
这分明就是趁火打劫,欺负她们孤儿寡母没依靠。
盛母当然不可能同意,于是便有了今天的事。
“今天只是恐吓,如果他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下一次你爸恐怕就没那么好运了,还有你妹妹......”
话说至此,盛母已经泣不成声。

她天真的以为,是他大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对“赘婿”这个身份感到自卑,所以才会那样。
她不想他受委屈,于是她想方设法让父母答应让她出嫁,这样他就不用入赘了。
现在想来,自己真是愚蠢之极!
三人光顾着抱怨,完全没察觉到盛莞莞和顾北城的存在。
直到两人走到他们面前。
“嫂......嫂子。”
马莱第一个发现盛莞莞,有些手足无措。
唐文宇和许宁远闻言朝盛莞莞望去,脸色也有些尴尬,却异口同声喊了声,“嫂子。”
巧的是,慕斯在这时带着白雪走了出来。
白雪一闻到外面的烟味,便捂着小脸咳嗽起来,咳的纤细娇小的身躯摇摇欲坠。
慕斯的手落在白雪的腰上,皱着眉不悦的瞥向马莱三个,“你们抽烟不会滚远......”
慕斯看见了盛莞莞娇贵冷艳的站在那里,话突然鲠在喉咙。
盛莞莞,她怎么会在这里?
盛莞莞神色淡然,只是脚步微顿,她用目光瞥了白雪一眼,然后看向马莱三人疏离的说道,“那才是你们的嫂子,下回可别再喊错了。”
真是可笑,一个星期前,他们还是最亲密的恋人,差点成为了夫妻。
一个星期后,他怀里抱着其他女人,曾经亲密的恋人,却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形同陌路。
世事真是变换无常!
盛莞莞收回目光,头也不回的进了电梯。
马莱三人愣了愣,反射性的看向慕斯,只见他那如同上了颜色的唇,轻抿在一起,看不出喜怒。
离开盛世名门,盛莞莞便去了陈家。
路上顾北城给她买了醒酒药,让开始昏昏沉沉的她清醒了很多。
进入陈家后,就有个女佣上来搜她的身,将她的包和手机统统都收走了。
搜身后,盛莞莞成功见到了陈文兴。
那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笑起来很慈祥,盛莞莞一直觉得他是个好人。
现在盛莞莞只觉得自己以前是眼睛瞎了,白叫了他这么多年大伯。
陈文兴慈祥的看着她,嘴角还带着笑容,“莞莞来了,快坐,来人上茶。”
“不必了,我妹呢?”
盛莞莞直接开门见山。
陈文兴笑道,“年轻人就是心急,你妈应该跟你说了吧,大伯要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盛莞莞不疾不徐的说,“我和我妈名下各有10%的股份,你收购后将会成为公司的最大股东,这么大块蛋糕,你吞得下吗?”
盛世这么大的公司,20%的股份往少说也有二十几个亿。
面对她刀子一样的眼神,陈文兴笑眯眯的道,“莞莞,我们可是一家人,要是谈钱就太伤感情了,这钱......”
他顿了下,笑容里多了丝冷意,“还能有你爸和你弟的命重要?”
赤祼祼的威胁。
盛莞莞冷笑,“不谈钱,你还想白拿不成?”
“莞莞,你爸名下的股份还有20%,每年光拿分红,够你们一家锦衣玉食,任意挥霍了。”
陈文兴一副语重心长,为她着想的模样,“你爸现在晕迷不醒,你跟慕斯感情破裂,公司的事你又一窍不通,那么多股份握在手上又有什么用?做人啊,不能太贪心!”
“陈文兴,你欺人太甚。”
这种话他怎么有脸说出来?
陈文兴笑了笑,对盛莞莞的怒火置若罔闻,“大伯帮你挑了个好人家,人长得还不错,既然你来了干脆就见见吧!”
话落,便有一个三十好几的成熟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一身得体的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像个业界精英。
“付博?”
盛莞莞一眼便认出了来人。
他是公司的财务经理付博,是爸爸很信任的一个人,没想到他居然和陈文兴是一伙的。
“是我,没想大小姐还记得我。”
付博有些激动,看着盛莞莞的目光炙热如火,毫不掩饰心里的欲、望。
陈文兴说道,“莞莞,付博爱慕你已久,他能干又上进,就连你爸爸都对他赞赏有佳。”
“你爸现在人在医院晕迷不醒,家里没个男人可不行,今天大伯就替你爸做个主,将你许配给付博。”
“陈文兴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
盛莞莞紧紧攥着双手,强忍怒气冰冷的说道,“你以为你抢走了我妹,我就会任你拿捏?你也未免太小瞧我盛莞莞了,咱们走着瞧。”
说罢,盛莞莞气冲冲的转身而去。
来陈家之前盛莞莞想过,只要陈文兴别太过分,为了爸爸和妹妹的安危,她会选择妥协。
可她到底太年轻,人一但起了贪念,哪还有底线可言?
陈文兴要的可不仅仅是20%的股份,他要的是想完全霸占盛家的财产,只要她后退一步,他就会变本加厉,直到将他们一家啃的连骨头都不剩才会罢休。
而她,绝不会让盛家走到那一步。
可这时身后传来稚嫩的哭声,让盛莞莞停下了脚步。
那是小杉杉的哭声,这个星期她天天和小杉杉呆在一起,对她的哭声再熟悉不过。
盛莞莞猛然转过身,他们把杉杉怎么了?
陈文兴从容的将手机收起,并拍了拍手。
接着一个男人捧着个漂亮的盒子走了进来。
“莞莞,大伯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先看看这份礼物,再好好想想怎么回答我。”
说罢,陈文兴瞥了男人一眼。
男人捧着盒子朝盛莞莞走去。
盛莞莞看着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盒子打开后,里面的东西让人恐惧作呕。
那是只小小的手掌,婴儿的手掌。
小小的手,鲜血淋漓的放在盒子里,可认真一看,才发现那是块手掌模样的小蛋糕,让人倒足了胃口。
陈文兴终于收起脸上虚伪的假笑,阴狠的看着盛莞莞,用命令的口气道,“今晚留下来好好陪陪付博,过些日子我会为你们筹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只要你乖乖听话,大伯亏待不了你们一家,否则下次就不只是块蛋糕了。”
今晚留下来好好陪陪付博?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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