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宜宁顾峥的其他类型小说《娇软公主又被权臣欺负了赵宜宁顾峥 番外》,由网络作家“萧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往冲她来的波澜,有母妃替她挡,如今母妃不在,她只能靠自己。她有父皇,可是这个父皇也是她那些兄弟姊妹的父皇,如今告发的刘美人是她六姐的母亲。赵宜宁不得不保持惶恐的模样,抱着身边安慰她的宫女。不一会儿,有人来了。脚步声在她耳边停歇,赵宜宁愣愣地抬头看去,看见来的并不是江尧,而是另一个男人。他头戴银冠,面若冠玉,一身深蓝直裾,外罩薄纱,手里浅握着一把折扇。他也看着她,只不过愁容深重,且摇了摇头。赵宜宁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他有几分不满她现在的模样。也是,堂堂公主瘫坐在地上,缩在宫婢怀中,不是什么合身份的举动。可是合了身份,她今天怕是不好脱身。清白和体面孰轻孰重,她拎得清。“谨哥哥……”赵宜宁望着他喊了声。安国公世子裴怀谨。裴家世代簪缨,战...
《娇软公主又被权臣欺负了赵宜宁顾峥 番外》精彩片段
以往冲她来的波澜,有母妃替她挡,如今母妃不在,她只能靠自己。
她有父皇,可是这个父皇也是她那些兄弟姊妹的父皇,如今告发的刘美人是她六姐的母亲。
赵宜宁不得不保持惶恐的模样,抱着身边安慰她的宫女。
不一会儿,有人来了。
脚步声在她耳边停歇,赵宜宁愣愣地抬头看去,看见来的并不是江尧,而是另一个男人。
他头戴银冠,面若冠玉,一身深蓝直裾,外罩薄纱,手里浅握着一把折扇。
他也看着她,只不过愁容深重,且摇了摇头。
赵宜宁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他有几分不满她现在的模样。
也是,堂堂公主瘫坐在地上,缩在宫婢怀中,不是什么合身份的举动。
可是合了身份,她今天怕是不好脱身。
清白和体面孰轻孰重,她拎得清。
“谨哥哥……”赵宜宁望着他喊了声。
安国公世子裴怀谨。
裴家世代簪缨,战功赫赫,他的父亲和几个庶兄弟现在还在南疆浴血奋战,替大启开疆拓土。
裴家早已不缺铁血男儿,更不缺战功,几代人里只出了他这么一个不沾屠戮,满腹诗书的清贵公子,模样还出众,便像沧海明珠般放着光华,被全族视若瑰宝。
她父皇都对裴怀瑾赞许有加,时常把他带在身边,准他参政议政。
裴怀谨先向她父皇见了礼,又对她点了下头,好似在让她宽心,轻启唇言:“公主先起来吧。”
启帝言道:“你来得正好,刘美人说晋嘉为了溜出行宫,杀了她的贴身婢女,你怎么看?”
裴怀谨浅握折扇立在那儿,将世家公子玉树临风的模样表现得淋漓尽致。
“陛下可否容臣看看尸首?”他道。
启帝点头答应。
裴怀谨上前,揭开白布看了看。
裴怀谨的年少有为、博学多识在亲贵中是出了名的,别说验尸,就是要他验在场的哪个是人,哪个是妖,他也能说出一二。
他看尸首的时候,赵宜宁也慢慢站起来,刚站直身就听他道:“回陛下,这宫婢死了约莫两个时辰,是被利器刺中心脏而亡,从伤口来看,行凶者用的是剑。”
两个时辰,不正好是中午?和刘美人说的时辰一致。
赵宜宁皱了皱眉头。
“陛下,时辰凶器都对得上,可见臣妾的猜测属实,是公主为了闯出行宫,让江侍卫杀了莺……”
赵宜宁打断了刘美人的话,问裴怀谨:“谨哥哥,你确定是两个时辰?”
裴怀谨对她点了下头。
启帝命人找了仵作来,仵作验过之后得出的结论和裴怀谨的一样。
裴怀谨看向赵宜宁,神色认真:“公主,到底发生了何事?”
赵宜宁直摇脑袋,“我不知道,我今日真的没有见过刘美人,更没见过这个宫女。”
“公主怎会没有见过臣妾,公主传午膳的时候,臣妾还去公主殿外问候过公主。”
“回陛下,午时在行宫里用传膳的是清秋,而非公主,所以刘美人才会以为公主午时还在行宫。”
声音传来,所有人一齐看向殿外。
江尧来了,还带来了九公主的贴身侍女清秋。
江尧抱拳禀道:“启禀陛下,公主今日去了临州东市大街,陛下派去的人也是在那儿找到了公主和属下。”
行宫建在临州西郊外,远离市井喧嚣,离临州有好些路程。
从行宫到东市大街,走路至少得走上两个时辰,他们回来坐的马车,要快些,算上在东市逗留时间,昭示着他们出去了至少近四个时辰。
江尧这样一说,连带启帝在内,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空口无凭,若是他义父的话还不够,先前城门口的百姓都可以替公主作证。
清秋也敛裙跪下:“禀陛下,公主一早就离开了行宫,只是怕陛下担心,才让奴婢紧闭殿门,照往常一样传膳。”她看向刘美人,“刘美人中午是来过,奴婢没有开门,只说公主刚用完膳准备歇息,后来刘美人说她的婢女不见了,强行闯了公主的寝宫,才发现公主不在。”
刘美人眼见局势逆转,有些慌了神,却故作镇定:“是这样吗?难道莺儿的死真不关九公主的事?”
启帝斜睨了她一眼,已是满脸不悦,“晋嘉是朕最疼爱的女儿,死了个宫婢而已,你尚不知道实情如何就来告发她杀人,她才多大,做得出杀人这等事?”
裴怀谨拱手:“公主心善,臣听闻此事也觉得有蹊跷,请陛下明鉴。”
启帝看向赵宜宁,语气里带着些许责备,“想出去走走大可告诉父皇,父皇派人护送你去,你偷跑出去,成何体统!”
赵宜宁垂下眸子,“父皇,儿臣只是想四哥了,记得上次来临州,父皇曾带儿臣和四哥去过城里。”
启帝眼中闪过一丝惊色,接着眼眸又暗了下去,仿佛被提及到了什么伤心事。
裴怀瑾以为启帝不悦,忙揖手,“陛下别责怪公主,是臣邀约公主出去走走,都是臣的错。”
启帝看向裴怀谨,轻责:“你们两个有婚约在,朕平日也没拦着你见晋嘉,用得着越了规矩?”
“陛下训斥得是。”
“罢了,晋嘉平安回来就好,下不为例。”启帝的目光投向了刘美人,脸上顿时添了怒色,“先将刘美人带下去,禁足寝宫,今日的事待朕回宫后再查!”
“陛下……陛下……”刘美人央求般地喊道。直到太监将她带离大殿,她也没有吐出别的字。
赵宜宁和裴怀谨一同告退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和裴怀谨走在一起,她都会慢下半步,或者说是他会快上半步,同她有着些许错落。
裴怀谨走在靠前的地方,沉默又严肃。
父皇赐婚已经五年,等她下个月及笄,把婚事提上议程,最迟明年初他们就要完婚了。
可是直至现在,她跟裴怀谨在一起都没有什么话说,他也不常跟她说话。
她父皇说,裴怀谨是整个大启最好的儿郎,品貌过人,满腹经纶,又是昭惠长公主和安国公的嫡子,家世显赫。
世人也说,这样的男儿,怕是只有郡主公主才配得上。
她赵宜宁虽不是皇后的女儿,可她娘是贵妃,宫里唯一的贵妃。她父皇从没立过皇后,整个后宫就属她娘最尊贵,她的出身在公主里自然也算好的。
她父皇疼她,有什么好的都会先想到她,于是她十岁生辰那年,她父皇和安国公一拍板,当即定下了他们二人的婚事。
这样沉闷的氛围,赵宜宁浑身不自在。
她熟悉是因为上面的字迹跟她的字迹很像,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但是这并不是她的答卷,上面的内容她一个字都没写过。
赵宜宁没急着申辩,耐心看完了全部。
策论写得很好,有条理,有文笔,是称得上让人眼前一亮的佳作,只是通篇都在阐述丞相这些年的丰功伟绩,写顾峥如何救了大启,让大启从腹背受敌,被北袁和南梁夹击的局面走出来,一跃成为能和北袁平起平坐的大国;如何推行变法,使得物阜民丰;如何严于律民,使得夜不闭户,天下大同……
通篇都是赞美,夸得顾峥简直不像大启的丞相,而是天上的神,拯救苍生,无所不能。
她姑母应该很喜欢这样的文章,可是她父皇恰恰相反。
策论将大启的强盛全归功于顾峥,抹去了大启帝王的殚精竭虑,将她父皇置于何地?
她若写了这样一篇文章去赞颂顾峥,赞颂夺了她父皇君权的人,她父皇又该怎么看待这个他疼了十六年的女儿?
赵宜宁心下复杂,看完便道:“父皇,儿臣写不出这样的文章。”
信阳长公主启唇:“九公主自然写不出,所以才会让文华殿的人代笔,你只需背下来默写就好。”
“姑母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兄,臣妹觉得这份答卷不像是出自九公主之手,才让人去查。”信阳公主叹了口气,不紧不慢地道,“文华殿有个小吏说晋嘉公主给了他不少银子,让他作这样一篇文章来应付课考。”
赵宜宁再看了看手中的答卷。
所有人都知道她没有这样的才华,可是字迹却像她的,不就是要让她坐实在课考上弄虚作假?
课考弄虚作假也没什么大不了,传出去她只是名声不好,可是这样的文章会寒了她父皇的心,毁了她父皇对她的疼爱和信任!
赵宜宁只觉得后背发凉。
“父皇,儿臣没有做过的事,儿臣不会认,上次在行宫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赵宜宁沉着冷静,接着说,“父皇知道儿臣从不在意课考的结果,书儿臣读了,但儿臣没有五姐姐聪明,读不出什么大学问,诗词歌赋是不如诸位哥哥姐姐,但儿臣从不引以为耻。”
她父皇神色凝重,姑母则是一副想看她如何辩解的样子,都默默听着,没有一个人说话。
“大家都觉得这是儿臣的短处,以为儿臣会竭力弥补,可就算靠着此等手段弥补了这次又怎样?”赵宜宁抬眼看向她父皇,“父皇对儿臣万般疼爱,从未嫌弃过儿臣蠢笨,一次刮目相看也不足以夺了五姐姐才女的风头,那么儿臣这么做到底图什么?”
“你与裴世子就要完婚,之后不用在尚学殿读书,这次课考兴许是你的最后一次,赢了这次不是空前光彩?”
赵宜宁看向说话的信阳长公主,“姑母以为的光彩,并非晋嘉看重的光彩。”
信阳长公主的脸色沉了几分,拖过她手中的答卷道:“你说这不是你的答卷,可上面的字迹却是你的,你又如何解释?”
赵宜宁神色依旧淡然,方才那些只是她说在前头的话,说完了才好来说答卷的事。
“父皇,儿臣们平日所用的纸笔都是由尚学殿发放,因南疆战事吃紧,国库空虚,母妃一直在缩减后宫开支,所以儿臣们用的还是去年的陈纸。”赵宜宁道,“直到前几日内府才送了新纸去尚学殿,儿臣也让清秋去领了儿臣的那份回来。”
赵宜宁接着说:“因为儿臣时常告假,随父皇从行宫回来后又染了风寒,搁置了学业,所以儿臣还有好些陈纸没有用完,丢了可惜,就没有随大家弃了陈纸用新纸。”
赵宜宁看向清秋提着的书匣,“儿臣从尚学殿出来还没来得及回寝宫,父皇大可看看儿臣书匣里装的纸可否与这答卷一样。”
清秋随即上前,取出了公主书匣里的纸呈给陛下。
都是书写用的纸,乍一看没什么区别,可仔细看看就能看出两种纸有差异。
陈纸因为存放时间长的缘故,微微有些发黄,加之受潮,摸着会比新纸更柔软。
她的书匣里装的全是陈纸,怎会用新纸来作答。
要模仿她的字迹不容易,所以这张答卷一定早早就备好了,绝不会是今天仓促写的。
可惜,他们显然没料到她一个千恩万宠的公主,竟会放着新纸不用,用他们已经赏了奴才的陈纸……
信阳长公主道:“什么新纸陈纸,就算在这儿的都是陈纸,也不能证明你今日没有用新纸作答。”
“儿臣们能领多少纸笔墨都有定数,那些新纸儿臣还没用过,都放在儿臣寝宫里,父皇和姑母可派人取来核对数目。”
启帝点了点头,“晋嘉一向乖巧,朕也不信她会在课考上弄虚作假。”
“安国公他们还在这儿呢,皇兄未免太偏袒九公主。”信阳长公主不禁抱怨道。
启帝轻责,“放肆,晋嘉也是你的侄女,她平日学业不佳,你这个做姑母不知多提点,还小题大做,成何体统。”他不耐烦地招了招手,示意信阳长公主等人退下。
赵宜宁知道,这件事是由信阳长公主出头挑起,她父皇就算还了她清白,也不会当众处置这个幼妹,一句责备是想让此事了结。
她父皇要和安国公他们商议政事,她也不能久留。
在众人打算行礼告退的时候,赵宜宁忽然敛裙跪下,“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赵宜宁抬起头,看了看一旁的裴怀谨,而后看向她父皇,神色认真,“儿臣恳求父皇收回成命,解除儿臣与裴世子的婚约!”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惊的惊,愣的愣。
连信阳长公主都皱了眉头,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启帝更是震惊,万分严肃地问:“晋嘉,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殿中只剩赵宜宁一个人还泰然自若,她道:“儿臣知道,儿臣不喜欢裴世子,不想嫁给他。”她稍稍侧眼,“父皇不妨问问安国公和裴世子的意思。”
“元昭仪给元诚出了主意,公主近来定要多加提防。”
赵宜宁沉下眸子,“裴世子和他们应该是一路人,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臣不希望公主遇人不淑,陷入火坑。”裴怀谨看了看赵宜宁。
“时候不早了,我该去尚学殿了,告辞。”赵宜宁颔首离去。
赵宜宁走后,青墨走到裴怀谨身后,喟叹道:“九公主对世子成见颇深,未必会领世子的情,世子何苦与公主说这些。”
“我不与九公主说,难道去与那跋扈的人说?”裴怀谨瞥了瞥随从。
青墨又言:“世子,元昭仪派人来传过话,说五公主昨日与世子闹了一通,回去后十分后悔,今日请世子到菊园品茶论诗。”
裴怀谨置若罔闻,转身离开,朝着与菊园相反的方向走远了。
八月廿七。
晋嘉公主及笄大典,宫中一片祥和热闹。
晋嘉公主已年近十六,及笄礼之所以推迟到现在,是因为去年九月公主生辰的时候,战事如火如荼,宫中不宜铺张。
萧贵妃不愿女儿的及笄礼草草了之,才选择了在胜负已定的时候办。
她将典礼操办得格外盛大,比起当年信阳长公主及笄之礼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亲国戚、嫔妃命妇齐聚长政殿,连袁国的使臣也赶在昨日赶到上京,共观盛典。
庄重的礼乐声里,赵宜宁小心翼翼地完成着每件事。仪式繁琐漫长,她生怕出差错。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萧贵妃亲自替女儿梳头,束起长发,簪戴公主规制的凤冠。
束发,加冠,添衣……
赵宜宁身着公主褕翟,走到丹壁下,跪拜听训。
礼官宣着她父皇的旨意……望尔后事亲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顺,恭俭谦仪。不溢不骄,毋诐毋欺。古训是式,尔其守之。
赵宜宁缓缓叩首:“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仪式到这儿就算结束,赵宜宁退到后殿稍作歇息。
赵宜宁另换了一席鹅黄色锦裙,重梳发髻,戴了个与衣裳相呼应的花冠,配上珠钗步摇。
这身行头是她母妃让内府准备的,从成套的发饰到华服锦鞋,花了不少心思。
衣裳颜色浅,但共有五重,既合乎她的年纪,也不失公主的庄重华贵。
内府派了数十位缝人绣娘,花费了好几个月才缝制完成,每一重衣裳上都绣着她喜欢的重瓣荼蘼。
赵宜宁回到大殿,接受亲贵们的朝贺献礼。
她走进大殿的一刻,霎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先前的褕翟庄重,衬得公主端庄秀丽,而这一身衣裳还有头饰都是为公主量身定制,将公主所有的美都展现的淋漓尽致,无论是出众的容貌,还是曼妙的身姿……一眼瞧去,说是惊为天人也不为过。
果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只有更美,没有最美。
九公主平日那些素净的打扮真是埋没了她。
旁人的眼中有多惊艳,裴怀谨的眉头就皱得有多紧。
他的手背在身后,广袖之下握着一枚锦盒。
亲贵们陆续上前献礼,他也为她准备了礼物,只是今日轮不到他向公主单独祝贺,他们安国公府会备一份厚礼,由她母亲出面敬献。
赵宜宁站在殿旁,接受亲贵命妇祝贺献礼,有礼有节,娉婷大方。
他们送的多是珍宝玉器、名家字画、珠钗绣品,五花八门但都名贵。
睿王说到这儿顿了顿,沉下眼接着说:“袁国新帝求娶我大启九公主为皇后,说只要九公主愿嫁,他将一世善待公主,立九公主的子嗣为太子,且无论有何变故,永不废后。”
此言一出,殿中顿时哗然。
赵宜宁心里一沉,莫名其妙,“什么意思,他娶我做什么?”她看向父皇,急问,“父皇,这到底怎么回事?”
“袁国不肯要你六皇姐,执意要迎娶你去做皇后。”
有嫔妃笑说:“公主昨日光彩照人,想必连北袁新帝都知道公主美若天仙,对公主垂涎三尺。”
开什么玩笑!
就一天的工夫,袁帝上哪儿知道?
再说了,北袁也是大国,要什么美人没有,那新帝若真如此肤浅,仅因美貌就许她这等承诺,千古明君齐泰帝怕是不会把皇位传给他。
“咱们现在还忌惮着北袁,这要求,怕是不好拒绝。”
“是啊……何况咱们之前说了要给公主,如今人家要九公主,陛下还能食言?”
“先前不是说六公主去了只能给老袁帝当嫔妃,人家新帝却求娶九公主为皇后,可见有多重视这次的两国联姻!”
启帝被嫔妃们吵得心烦,怒斥:“都住口!”
嫔妃们战战兢兢,不再言语。
“晋嘉,你怎么看?”
赵宜宁沉下心来,北袁请求归请求,她父皇还没点头,她用不着慌乱,欠身道:“父皇,儿臣……”
她刚想说她不愿意远嫁,她母妃将她拽到身后站定。
萧贵妃对启帝言道:“陛下,婚姻大事岂由得了孩子自己做主。”
赵宜宁骇然,她母妃好像不希望她拒绝。
“母妃……”
“宁儿,这件事父皇和母妃自会考虑,该去尚学殿了。”萧贵妃侧眼吩咐清秋,“送公主去尚学殿。”
清秋欠身应道:“是。”
“母妃!”
“宁儿你忘了吗,你方才答应过母妃,会听母妃的话。”
赵宜宁皱起眉头,她父皇也让她先去尚学殿,像是有意让她回避。
她无奈,只好先离开。
尚学殿里面也是一样吵嚷:
“你们听说了吗,北袁要娶九妹妹当皇后。”
“很光彩么,听说北袁的皇帝都快五十了!”
“不是老皇帝,是北袁新登基的皇帝,原是袁帝的侄子,只因袁帝无子,收了他当养子,今年也不过二十出头。”
“这么说来,九姐姐的命可真好,能做袁国的皇后。”
“背井离乡,长途跋涉,用身子去换两国和平,是好命?”
“可是人家袁国没说是和亲,而是用的求娶二字,十分诚恳,还说会立九姐姐的孩子为太子,且永不废后。”
赵宜宁在尚学殿窗外听到这些话,无论好的坏的,都是一样扎心。
和亲也好,求娶也罢,远赴北袁都让她无法继续留在她母妃身边。
今日的课,赵宜宁上得格外煎熬,太傅大人讲的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实在没心思。
下了学,赵宜宁走得很快,只想快些回到昭华宫,问问母妃今早为何拦着她,为何希望她去做那个所谓的皇后。
赵宜宁刚到昭华宫外就看见张公公候在外面,还有几个小太监,都是她父皇身边的人,说明她父皇在里头。
她正要进去,张公公却上前拦了她,“公主,陛下在里面和娘娘说话呢,公主不宜打扰。”
赵宜宁皱了皱眉头,以往她父皇和母妃说话的时候,没人拦过她。
她看向主殿,见殿门紧闭,所有的奴才都被赶到了外头,连佩如都在外面。
“啪”的一声,殿中有人摔了茶盏。
赵宜宁心里一惊,接着就听她父皇呵斥道:“是朕这些年对你太好了吗,让你为所欲为,忘恩负义,不惜背叛朕!”
赵宜宁沉眼看去,他正好打开,里头躺着一支玉簪,像极了被她摔碎的那支。
“元诚的事,谢谢裴世子好意提醒,至于别的……”赵宜宁顿了顿道,“世子博学多才,应该懂得何谓覆水难收。”
赵宜宁言罢离去,没再回过头。
昭华宫,冷冷清清,她母妃还没回来,赵宜静也没回来。
赵宜宁回到寝宫,坐在窗边,撑着脑袋一言不发。
清秋回来欠了欠道:“公主,人已经送出去了。”
公主想撕了元公子薄情寡义的面具,于是将计就计,安排了元公子在外头的女人进宫,而公主刚才放弃,是为了六公主。
六公主与元公子私会,被陛下和亲贵们撞了个正着,元公子若是不想掉脑袋,只能娶了六公主。这个时候若揭发元公子拈花惹草的本性,会让六公主难堪。
但六公主仅剩的一点颜面,还是被裴世子给撕了下来。
赵宜宁等了好久,桌上的茶凉了一盏又一盏,终于等到了赵宜静敲门。
“九妹妹,我可以进来吗?”
赵宜宁朝清秋使了个眼色,清秋退出殿外,叫走了其他侍女。
赵宜静进来了,沉默着坐到了赵宜宁对面。
“下午我已经告诉了六姐姐,父皇派人试探过,说袁国并没有要逼六姐姐远嫁的意思,六姐姐今日这是何苦?”赵宜宁看着赵宜静,话说得缓慢,“是不相信我会信守承诺,保六姐姐留在大启?”
赵宜静摇了摇头,“不是的九妹妹,我并非不信你,而是有人想要食言,我不能让她得逞,不能让我母妃白死!”
“关刘美人什么事?”
“你不是想知道元氏许了什么条件吗?”赵宜静沉下眸子,道,“她说只要事成,让五姐姐得了好姻缘,她也不会亏待我,会让我嫁给他们元家的嫡子元诚,做风光无限的将军夫人。”
“这话元昭仪定是说说而已,刘美人怎能轻信。”
“当然只是说说而已,母妃猜到她会食言,但她替元氏办事,也算拿住了元氏的把柄,可是母妃没想到,元氏竟会杀她灭口。”
赵宜静说她从前也不知道这些,那日她母妃中毒身亡前才对她吐露。
“他们让我母妃没了性命,我不仅要让他们说到做到,还要让整个元家付出代价!”
赵宜宁皱眉,“报仇而已,六姐你何苦要搭上自己,连你自己也说元诚不是好人,那元家就是个火坑!”
“九妹妹,我这辈子已经毁了,嫁谁不是嫁?”赵宜静扬唇,“我知道九妹妹心善,会求贵妃娘娘给我找个好人家,可是我不想让他们好过,我要亲手毁了他们!”
赵宜宁看着赵宜静那毅然决然的样子,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事已成定局,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清秋之前说她父皇发了好一通火,但最终不得不当着众亲贵的面,承认了他们的两情相悦,让元家准备好迎娶六公主。
至于那些莺莺燕燕,元诚的颜面固然毁了,但他也当着她父皇的面认了错,说今后会痛改前非,善待公主。
赵宜宁根本不信元家会善待赵宜静,这不过是他眼下为了保命的说辞。
清晨,萧贵妃从承元殿回来,立马将赵宜宁叫到了主殿。
昨夜陛下心情不佳,她留在承元殿宽慰陛下,有些事还没来得及过问。
殿门紧闭,殿中就她们母女两个,都不说话的时候显得十分沉静。
“宁儿,你告诉娘,昨天的事是不是你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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